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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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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隴焰大軍在陵城關小動作頻頻, 卻到底沒有出兵,而是選擇暫時蟄伏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這短暫的休戰又能夠停留多久。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這到底是為他們爭取了固防和準備的時間,桑城上下每一個人都在為著那下一場大戰而努力著。

他們都知道, 就像是暴雨前的寧靜,這樣表面的平靜或許並不能持續多久, 也因此, 留給他們的時間,就顯得格外緊張了起來。

趙承安忙的腳不沾地,沈鴻自然也不輕松。

“說來,如今最輕松的反而是我了吧。”程平遙靠在床上,伸著手任陳大夫把脈,自嘲的笑言道。

此時天剛剛擦黑,屋子裏燃著燭火, 沈鴻坐在房間一旁的書桌前, 處理著手中的公文。聽到程平遙的話, 頭也沒耐煩擡,一心二用的懟了回去, 極其的敷衍。

“你要是能踏踏實實, 好好養傷,就是給我幫忙了。”

“這話說的沒錯。”陳大夫松回手指, 臉上的表情黑黑的瞪了他一眼, “你少操點心就行了, 安心養傷,少添亂。”

沈鴻這毫不客氣的話,讓程平遙心口一梗,更梗的卻是陳大夫隨後補插的一刀。

怎麽就添亂呢?他堂堂的鎮邊大將軍。

“他怎麽樣?”沈鴻見陳大夫把完了脈,抽空放下手裏的毛筆,關切道。

“恢覆的一般。”陳大夫說著又瞪了程平遙一眼,“讓你安心靜養,結果你現在思慮過度,這麽下去,什麽時候能好。”

“......”沈鴻面上的表情收了起來,涼涼的看了程平遙一眼。

莫名的讓人如芒在背。

程平遙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

如今外頭兵荒馬亂,隴焰大軍虎視眈眈,他們又與之兵力懸差不小,他得多大的心,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

陳大夫也明白,就是明白才不爽,“你也不是小青年了,這麽大歲數的人,瞎蹡蹡什麽。自己身體如何自己不知道麽。本來舊傷就兇險,這次又傷的那樣要緊,說是傷了底子也不為過,再不好好養著,你是想升天呢。”

“這話說的。”程平遙哈哈一笑,“什麽傷了底子,我這底子都傷多回了,哪就那麽嬌貴。再說了禍害遺千年,我哪那麽容易好死。”

這話一出,陳大夫落了臉,沈鴻也禁了聲,程平遙後知後覺的不妥,默默咽下了後面的話。

陳大夫不爽,哼了聲,拎著藥箱走了。

屋子裏便只剩下了沈鴻同程平遙。

“你上心些,好好將養著,且還等你...”

“糧草還能堅持多久?朝廷方面的消息...”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又同時住了口。

沈鴻苦惱的捏了捏眉心,“你安心靜養就好,其他的我會看顧好。”

程平遙望了他一眼,差不多是一眼,便將這中間的彎彎繞繞想了個通透,他擰了眉,“朝廷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糧草的消息呢?”

“......”

“如今的糧草還能堅持多久。”程平遙問著,心下已經衡量了起來,手指在棉被上輕輕點了幾下。

“大軍撤退的時候,糧草都盡力帶了回來,加上另外幾路大軍帶來的糧草,如今最多還可再堅持兩個月。”沈鴻沒辦法,低聲說道,“這還是只能保證他們不餓肚子的情況下。”

“按現在吃飽的程度算,怕是只能堅持一個月。”

“派去求糧的人呢,朝廷沒有動靜?”

沈鴻不說話。

是了,他們如今吃了敗仗,又被連下三城,別說如今缺糧草軍需了,他們戰敗的消息八百裏傳回京都,還不知要被多少人盯著落井下石呢。

“請求增兵支援的折子也已經遞了回去,連同戰敗的消息一起。”

程平遙深吸了口氣,轉而問道,“桑城的百姓如何。”

“能走的都走了,留下來的百姓,大多數百姓都不願意走,暫時征兵處也有不少人投軍...”沈鴻說著輕嗤了一聲,“多是普通百姓。”

他們都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戰爭傾軋,最最受苦的,就是這些普通百姓。

“陵城關...那邊怎麽樣。”

程平遙說起這個,心底還有點不爽利,表情也硬了許多。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人奪了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陵城關。那裏可以算的上是他的老巢,駐守二十餘年,意義也自是與一般輸戰不一般。

沈鴻明白他的不爽,他搖了搖頭,“一時不好靠太近,只知道城內有動靜,探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也是,陵城關經過這麽多年的建設,不說固若金湯,也是輕易不可小覷的,當時若不是大軍失利,又兵力懸殊,再有首將失蹤,多方面的原因,也不會那麽輕易被對方打下來。

“你安心養病,這些交給我。”沈鴻見他面色不虞,拍了拍他放在被子上的手。

“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替你守下桑城。”

陵城關的失守,沈鴻面上不顯,心中也是極為介意的。程平遙將陵城關交到他手中,卻從他手中丟了,不止陵城關,還有陵城、榆城...

都是從他手中丟掉的城。

程平遙怎麽會不知道他怎麽想,“如今的情勢反倒是不宜久拖了。”

若是在糧草問題徹底爆發出來之後,對軍心士氣,乃至於桑城留下的百姓眼中,都是打擊了。

“不會太久了。”沈鴻有預感,這一場大戰,很快就會來。

而伴隨著這樣的想法,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驚肉跳。

十一月中旬,一場雙方籌謀已久的大戰前夕。一道由京城八百裏加急的旨意,終於趕到了他們手上。

程平遙帶病接旨。

翌日,誠仁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九。

距離陵城關失守,三國停戰近一個月後,蓄勢已久的隴焰大軍,終於再一次卷土而來。

......

“報!隴焰大軍已出陵城關,正在向桑城方向而來。”

“報!隴焰大軍以至桑城八十裏外!”

“報!隴焰大軍以至桑城五十裏外!”

“報——”

八十裏,五十裏,三十裏...

由沈鴻打頭,一眾將軍們迎風立在城樓上,目光具是望著遠處空茫的官道。

“報!隴焰大軍以至城外十五裏!”

沈鴻今日一身棗紅色的戎裝,玄甲重鎧裹身,比較平日裏的清貴,顯得格外的英武!此時他立於城首,攥了攥拳,盯緊著那白日下蕭索的方向。

此時日頭已經向西偏斜,半掛在天邊。

“燃篝火!引狼煙!架熱油——”沈吟片刻,沈鴻大喝一聲。

立在他身後的趙承安一凜,大聲應是。

“引狼煙——架熱油——”

城墻上響起接連綿延而去傳喝聲,不過片刻間,青白日頭下,灰突突盤亙此間的桑城城樓上,燃起了團團的篝火,渺渺團團的青棕色煙霧,沖天而起。

“劉名揚、司邵良、盧天順!”沈鴻沈聲道。

“屬下在。”三人整齊出列。

“你三人各率三軍,駐守東西南三處城門!”

“是!屬下領命!”三人言罷,轉身,快步離開。

“陳虎、陸昭彥!”

“屬下在!”二人出列。

“我命你二人為左翼統領,率四萬騎兵大軍,城門準備!”

“是!”

“周兵、朱支行、陳毅!”

“你們三人率十萬萬中軍步兵,城門待命!”

“......”

“劉文成、趙承安!”

“屬下在!”

趙承安單膝跪地,握著槍桿的手,隱有汗意。

“隨我守住北門!”

“是!屬下領命!”

“......”

一條條命令飛快的傳了下去,全神備戰的將士們頃刻間動了起來,萬軍行踏間的整齊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桑城。

在他身後是兵士們行進間蹡蹡的聲音,夾雜著低喝的催促聲。

趙承安的心跳漸漸的有些失衡,突突的跳躍著,難以平覆。

他的目光牢牢看向遠方,恍惚間最初只是一個小小的,幾乎不甚清明的黑點,然後漸漸在天際撕拉出一條黑線...

“來了。”趙承安精神一震,心跳越發的快了起來,連血液也沸騰了起來。

他喃喃了一聲。

“將軍!”

沈鴻擡手阻了他的話,深吸了口氣,面色鄭重沈凝,目光越發緊盯向了那方。

目之所及處的黑線漸漸的粗壯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嗒嗒嗒嗒的踢踏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重。

最後踏踏的震做一片,潮水般的朝桑城淹來!

“擂鼓——”沈鴻用力含著一口氣喝道。

“咚!”

巨大的戰鼓,被重重的擂響了第一聲!聲音嗵嗵的傳了出去。

“咚!”

幾乎是從四面八方一同傳來的第二聲。

“咚咚咚咚!”

戰鼓烈烈的擂動,轟轟隆隆的響徹桑城,將戰意傳到了桑城的每一處裏!

趙承安的心高高的提了上來,遙遙的望著那人海漸漸湧至身前,似看不到盡頭般。

“嗚——”

大軍最終停在城門百米遠之處,前排的盾兵布控,牢牢的護在大軍之前。

兩軍相距百米,遙遙對峙起來。

“程平遙將軍可在!”

前排嚴實的盾兵向兩邊分開,露出內裏胡圭那令人厭惡的老臉。

趙承安擰緊了眉,看著胡圭那副耀武揚威,得意洋洋,只恨不得將尾巴揚到天上去的樣子,恨的牙癢,一雙鳳目直恨不得提槍殺去。

“程平遙將軍可在啊!”

胡圭踏馬而來,臨到城下近前,揚著頭,再次喊道。

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氣壞了眾人。

“哈哈哈哈哈,怎麽,程平遙老兒怕了,是不是躲起來不敢見人了!”胡圭哈哈的笑著,如發了春的貓子似的,淒厲又聒噪。

“胡圭老兒!”趙承安當先一步踏了出去,蔑視的看著他,“當日被外面陳將軍殺的落馬奔逃,這才多久就忘了?”

“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記吃不記打的玩意兒!”

胡圭到底多年征戰,趙承安這話說的極為打臉,讓胡圭於兩軍之前落了面子。胡圭一雙吊角的眼睛瞠大,滿臉毫不掩飾的狠厲。

“哪裏來的黃口小兒,也敢在此信口雌黃!”胡圭的目光直直刺在趙承安面上,“看來大禹是真的沒人了,什麽貓狗都能上城樓逞威風了!”

“程平遙,你死都死不瞑目吧,哈哈哈哈哈。”

似乎明白程平遙是他們的痛腳,胡圭的嘴上罵罵咧咧的,一句一句的,都向著程平遙而去。

趙承安聽得火氣,卻明白此時萬萬不能一時激動,反倒中了他的詭計。

“胡圭老兒別嚷嚷,你這種馬前卒的小螞蟻,哪裏用的著咱們程將軍見你。”趙承安哈哈笑著,冷冷的瞅他,“就你也配!”

“看來是上次我們陳將軍給你打的太輕了,這才讓你還有勁兒蹦跶。”

“胡圭老兒,你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麽麽?”趙承安完全不給他接話的機會,裹挾著一腔的怒氣,突突突的朝他懟了過去。

“你就是這個!”趙承安擡起手比著小拇指,還賤兮兮用拇指掐著,只餘下一點點。

“癩□□趴腳,你真是,不咬人,惡心人!”

趙承安說完,自己笑,他身後的陵城守軍們聞言,也跟著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你!”胡圭氣紅了臉,揚槍就朝趙承安指去,“你放肆!”

趙承安言語上占了便宜,狠狠出了口惡氣,對於他的怒氣,只會覺得心中更爽!

兩個人狠狠的大罵了彼此一番,什麽臟的臭的都罵了出來,趙承安罵急眼之時,最一禿嚕,連後世的國罵都信手拈來,只將胡圭罵的吭哧吭哧接不上話,瞪大一雙吊睛眼,惡狠狠的望著趙承安,恨不得一槍捅個對穿。

就連沈鴻本來緊繃的面皮兒,都被趙承安這一番胡攪蠻纏的潑婦似的罵戰給逗的忍不住翹了翹嘴唇,眼中蘊起笑意。

這個趙承安...

不止是他,城墻上下的將領兵士們,聽著這長相俊朗,挺拔英武的小將,左一口罵右一口懟,一嘴接著一嘴,趕火車似的一陣嘟嘟嘟,將胡圭罵的毫無招架之力,也是一陣驚訝和...想笑。

“無恥小兒!逞口舌之利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下來,本將軍定要你有來無回!”

胡圭被罵急了眼,腦中甚至不記得出發前,聶輝人再三耳提面命的一番敲打,只想講那囂張的無名小卒,狠狠的踩死在馬下,讓千軍萬馬踐踏才可消他的心頭之恨!

這話多可笑啊!

他以為他的張飛麽?一激就上頭,勇猛無敵到一身虎膽敢一人挑千軍的沒腦子麽?

就在大家以為趙承安會被激的下樓一戰時,趙承安故意大聲嗤笑一聲,他高高仰著頭,一副睥睨天下之姿,鼻孔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他同樣揚起了長木倉,遙遙的指向胡圭。

“你當我是三歲小娃兒,和你一樣沒腦子麽?”

“有本事,你上來啊!本小將定要打你個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

“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城墻樓下,一排呼山般的大笑,就連沈鴻都忍不住抵著唇輕咳了一聲。

兩軍戰前叫戰,這還是頭一回見過這樣的騷操作。

沈鴻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叫騷操作,只是見下面的胡圭懵了一瞬,隨即似被侮辱般,呀呀呀大叫,破口大罵,若不是他騎在馬上,趙承安懷疑他會不會起的跳腳,一邊跳一邊罵的那種。

似乎嫌夠了胡圭丟人,隱在盾陣大後方的聶輝人,聽親衛傳來的話,臉上一陣鐵青。

‘這個胡圭,果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他在馬上坐直了身子,目光遙遙的望向城樓的方向。

程平遙果真重傷沒有出現,這是他們一舉拿下桑城絕好的機會,絕不能被胡圭那老兒給破壞掉。

聶輝人招來身邊的親衛,在他耳邊細語了一番,看著親衛離開。

城墻上下,因為趙承安的不配合,一時僵持住了。

任憑胡圭如何激將如何跳腳,直氣的如癲似狂了,趙承安就是一副臉皮城墻厚的不要臉模樣。

直到隴焰大軍的盾兵動作,一人駕馬快速跑近胡圭,小聲的低語,趙承安微微側頭,朝沈鴻望去。

“鼠膽大禹的孬種們!可有一個像個男人一樣出來應戰?還是說沒了程平遙,你們就沒了勢,當不得男人了!”

“龜縮桑城不敢應戰的...”

“好啊,你叫我一聲爺爺,我便應了你的戰!怎麽樣啊,胡圭老兒!”趙承安的餘光掃到那等待已久的信號,心中定了一定,再次轉回到和胡圭的引戰上。

“你若是不敢戰,喊一聲爺爺,本將軍就饒你一命!”胡圭被氣的一股火突突的沖著腦子,嘴上卻不饒的繼續應著。

趙承安哈哈一笑,一改剛才的推諉和混不吝,高高應道。

“就讓我這個無名小卒,毛頭小子,來試試你胡圭馬前卒的厲害!”

他說著朝沈鴻一點頭,不等胡圭說話,轉身朝城下走去。

“小心。”

沈鴻輕聲道。

“放心,他就交給我。”趙承安肅聲應道,目光沈沈,哪有剛才調笑怒罵的混不吝模樣,端的是威勢赫赫,英武非常。

沈重的城門伴隨著隆隆的聲音打開了一道,由趙承安帶頭,一小隊人馬,魚貫而出。

“轟——”

城門在身後重重的叩上,甚至能聽到搭上城門木的聲音。

趙承安一手持槍,一手握了馬韁,整個人暴露在兩軍之間。

“小子!到是有兩份膽子,竟然敢來送死!”胡圭兩腿一夾,朝他行來幾步。

“嘿,老頭兒,你這麽大歲數,敢挑戰本小將,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夠早!”趙承安嘻嘻哈哈的笑他,“說出來怕嚇死你,小將人送外號武神!你也打聽打聽,小爺我可是被頌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比著常山趙子龍也不差分毫...”

呂布?赤兔?趙子龍?

胡圭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懵,除了聽明白了外號槍神,竟是全然不明白這後面的是些什麽。

“可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直往小爺手裏撞!”趙承安喝了一聲,“今日,小爺要你死無全屍!”

最後一句話,趙承安很是用了些氣力。

“你!”

“廢話少說!看槍!”趙承安早就不耐煩了,若不是為了分散胡圭的註意,挑起他的火氣,他一言不合,早就上了,哪會做這許多。

趙承安說著,一夾馬,舉槍就朝胡圭沖了過去。

胡圭不妨他說來就來,楞了一瞬,同樣打馬沖了過去。

“哈!”

兩匹戰馬交錯而過,兩桿長木倉於瞬間,鏘的一聲對上,隨即錯身而過。

一槍對過,趙承安不過兩步,拉轉馬頭,就又沖了過來。

胡圭沒防備趙承安竟是由此的比例,那互撞的一槍,竟是震的他手臂微麻,轉馬的速度便因此慢了一瞬,眼看著趙承安駕馬又沖了過來,粗粗擡槍去抵。

“鏘!”

兩桿精兵銀槍,大力碰撞摩擦之間,竟是濺出了火星。

又是擦身而過,兩人再次回轉,隨後第三次交錯!

這一次的力道,竟是比剛才還大,連帶著兩人身下的馬感受到這力道,多奔出十數米才被控著馬韁回轉。

“胡圭老兒,別不是怕了吧!不若你跪地認輸,爺爺就繞了你這不孝老孫。”趙承安牽著馬笑的張狂,連帶著身下的坐騎梯子躁動的扒拉著土地,打著響鼻,隨時都要沖鋒的樣子。

胡圭的臉黑如鍋底,感受著手臂虎口見微微刺痛的麻意,握著槍桿的時候伸展著動了動,心中更是怒火驟起。

“小兒,別光嘴上囂張,咱們手下見真章!”胡圭本就火的沒什麽理智的腦子,剛剛被震出來的忌憚,頃刻間又被趙承安兩句話氣的散了個盡。

兩匹馬在各自主人的受傷,快速的奔跑著。

“來得好!”趙承安眼見胡圭刺來的一槍,斜豎著長木倉,微微側身,長木倉搓著發出刺啦的聲音,被抵開。

一槍不中,胡圭再要變招,趙承安卻沒有再給他這個機會,扶在馬韁上的手一松,半個身子在馬上撐起。

趙承安的長木倉頃刻間轉手,略一旋轉,槍尖急急朝這胡圭的面門刺去!

※※※※※※※※※※※※※※※※※※※※

趙承安:有本事,你上來啊!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七進七出趙子龍:)

我安...嗚嗚嗚,好帥啊,嘶。我...果然還是喜歡寫打鬥,好過癮的。

滿滿的六千字哦!我今天雙更了呢。(求表揚,求營養液,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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