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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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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喬·菲爾德,年十五,女性一枚。大家都叫我喬,有時候也叫臭丫頭或者蘋果派小姐,名稱不一,叫哪個隨意。不過類似於黃毛丫頭臭丫頭死丫頭之類的稱呼還請不要當面叫,這不好,要叫背後再叫嘛。

我是個英國人,身份證上是這麽寫的,打出生以來一直住在英國鄉下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不過這裏雖然偏僻,景色卻非常美麗,到處是青樹綠山,花語鳥香,總之還不錯。

我自小沒見過父母,打記事起就與叔叔住在一起。他的名字裏並不帶菲爾德,我猜可能跟我沒太大的血緣關系。我也曾經問過叔叔我的來歷,叔叔說我是他在摘蘋果的時候從地裏挖出來的。這種話能有人信就怪了,他怎麽不說我是他在挖土豆的時候從樹上摘下來的呢?

除了喜歡叫我做飯,打掃房間,出去打工掙錢和經常出去旅游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外,叔叔對我也還不錯。至少在出去旅游的時候,叔叔會給我留下滿滿一地窖的蘋果和土豆,哪怕一個人單獨住上三個月也不會餓死的。

不過有一回,也就是我十二歲那年,叔叔出門整整走了四個月,地窖裏的東西快吃光了。就在我快餓死的當口,天上卻飛下來了一只貓頭鷹!嘴裏還叼著封信。我當時差點兒把貓頭鷹和信一起煮了吃,不過後來我很慶幸自己沒這樣做,因為那只貓頭鷹非常的通人性,它去給我叼了不少臘肉和香腸回來。

我覺得臘肉比貓頭鷹好吃多了。

吃完了貓頭……不,是臘肉和香腸之後,我拿過了那封信。那信是用綠色的墨水寫的,很奇怪的筆跡,上面也沒有貼郵票,材質是厚重的羊皮紙,上面寫著xx郡oo村圈圈號房地窖裏的喬菲爾德小姐收,地址倒是寫的很詳細。撕開蠟封,信件裏的內容就是被邀請前往霍格沃茨念書的事情了。

由於那只貓頭鷹被我捆起來放在廚房裏,還沒有扔,我就按照信裏的要求寫了封回信,然後拜托貓頭鷹送回去。當然,當時我的家裏並沒有紙和筆,我是用碳條在那封信的背面寫的回信。但是上學還需要一筆很大的費用去買什麽長袍、魔杖以及課本之類的東西。

在叔叔回來之後,我十分憂慮地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叔叔這次終於大方起來,把他旅游剩下的所有錢款都取出來給我,一共是三十英鎊。但這些錢似乎也不夠做什麽……不得已,我決定自己發展副業,在暑假期間掙到足夠的錢,來湊夠前往霍格沃茨的路費和生活費。

叔叔對此舉雙手讚成,並強烈建議我把他下次的旅行費一起賺出來。為此他提供了新的一地窖的蘋果給我。說起來叔叔在這山村裏根本沒有地,也沒有別的什麽東西,我真心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那麽多蘋果,簡直就像是魔法變出來的一樣!

做副業也要就地取材,手邊有蘋果,我就決定用這種食物來做些東西拿出去賣。多年以來,蘋果一直以其滾圓的身體與哢嚓哢嚓的口感維持著我的生活,今日我決定用蘋果來完成一份只屬於菲爾德小姐的獨家食譜。

我最拿手的就是做蘋果派。這個東西做法相對簡單,首先用蘋果去跟鄰居家換點兒面粉,雞蛋、黃油和糖,然後分別弄出派皮和餡來,調好烘焙。不過有時候我會覺得單獨用蘋果來做蘋果派有些太單調了,就在條件允許往裏面放一些橘子,栗子、椰子或者榴蓮之類的東西。有的時候做出來的成品很好吃,有的時候就……總之在偉大的食譜探索面前,菜的味道怪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雖然通常情況下我吃不下去的東西都會拿給叔叔吃。

這次為了發展副業掙錢,我做了許多的蘋果食品。有蘋果果汁、蘋果布丁、蘋果雪糕、烤蘋果炸蘋果煎蘋果煮蘋果燉蘋果以及腌蘋果等各種食物。但是在村子裏賣了一陣,就賣不動了,大家紛紛表示他們現在看了蘋果就想吐。

後來叔叔跟我說,單做蘋果可能大家有點兒吃膩味了,他建議我加點別的東西進去。但是食材裏除了蘋果沒什麽別的東西,叔叔就提醒我說,村頭不是有條河嘛。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去河裏抓了魚和蝦,螺貝等東西,做了蘋果烤魚、蘋果燉蝦,再次拿去向大家兜售。

然後我和叔叔都被掃帚趕了出來。

大家似乎對這次的新菜品很不滿意……真的有那麽差嗎?我回家後便又將每樣菜都嘗了一口,然後……默默地將它們都送去了叔叔的房間。

雖然東西賣的不是特別多,前期的蘋果派也賺到了一點錢,我決定用它們先去買點學習物品。如果能碰上賣二手巫師工具的就再好不過。為此,我特地乘車來到了倫敦,然後遇到一家好心的巫師,他們為我打開了一條能通往魔法物品售賣點——對角巷的路。這個巷子居然隱藏在一座墻壁後面,若讓我自己找還真的有些困難。

然後我就在那個對角巷裏第一次遇到了詹姆,當時他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情,正在被兩名男巫追趕——後來我才知道他把人家的貓頭鷹全弄成了禿子。因為一時的善心,我幫助他從那兩人手中逃脫,詹姆表示要感謝我,然後他用一瓶奇怪的藥粉把我拿來當午餐的蘋果派變成了芥末味兒的。

在我弄死他之前,詹姆對我說,為了表示歉意,他還有一種可以把蘋果變成橘子味兒的藥粉,可以送給我。並且建議我用這種藥粉去做菜售賣,一定能掙大錢。

經歷過了叔叔的坑害,我這次不是太願意相信詹姆了。但他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可以大賣,加上地窖裏蘋果還有很多,我就又試著去做了一些橘子味道的蘋果派拿去賣。結果這一次大獲成功,甚至很多商販還跑來我這裏訂貨,願意出高價。一瓶藥粉用完,我也攢夠了上學需要用的錢,還給叔叔籌集了足夠的旅費,讓他能帶著新女伴去夏威夷。

因著橘子味蘋果派的交情,我與詹姆自此成了朋友,並且十分相信他。也正是因為此,我在後來的日子裏受到了無數次的坑害與連累,這些慘烈的事情就不說了。如今的我穿越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身體還變成了鹿,也實在是沒什麽事情好說的。我只是在想,若是能有機會再做一次蘋果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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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月明如水。倚在花園一角的鹿高高仰著頭,星光灑落進她黑漆漆的圓眼中。

她遙遙看到,夜空中正掛著一只銀色的蘋果派,又圓又大,就像她當年烹制過的那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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