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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 韓陽也不回頭,手裏攢著把小山芹不知道該不該折掉葉子。

身後的蔣小成哭天喊地的叫喚:“都怪我啊!老天爺,我知道錯啦!我再也不給韓陽發帶貓的圖片啦,都是我手賤啊,你快讓我變回來吧!我一定好好做人,普度眾生……”

韓陽抓著山芹輕踢了正在嚎叫的蔣小成一腳,把他踹到餐廳的椅子上坐下,“瞎叫喚什麽玩意兒,都是你作的,拜赤腳大仙都沒用。”

“呃錯咧,呃真滴錯咧,呃一開四就不應該嫁過來,呃要四不嫁過來,呃滴夫君就不會死……” 蔣小成又開始胡咧咧,學佟湘玉說話。

“你受什麽刺激了,回公司了?” 韓陽還是把葉子折進了垃圾桶,開始用刀切。

“這還用說嘛!我都這樣了。” 前半句還在吼,後半句的氣勢卻已經跌倒了谷底。

“要我說,你那工作不幹也就算了,又累錢又少。” 韓陽安慰他。

“你少說這屁話!我又不是你,幹啥都能幹好,有這份工作我已經很滿足了好吧。” 蔣小成憤憤不平,憑什麽從小到大韓陽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學習好,長得高,工作之後能力又強,怎麽就他蔣小成天天和他拉一截子?不公平啊!

“六千你就滿意?那要是一個月給你一萬四你不得活活美死?”

說到這,蔣小成就像個被點著的炮仗,“六千怎麽啦?六千就夠我花的了,誰給我一萬四,你給嗎?你倒是給啊,我就活活美死,爸爸就喜歡活活美死!”

他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蹦噠著走到韓陽身後,亮著右手掌“啪”的拍在韓陽的後背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完韓陽,蔣小成就覺得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又麻又疼。

放下刀的韓陽陰翳著臉轉過身來,一手反抓著蔣小成的兩只手,一手摁著他的脖子往旁邊洗菜的水池裏紮,“小王八蛋,逼逼個沒完了,嗯?” 蔣小成哪有他的力氣大,晃著腦袋在他的大掌下掙紮著,韓陽越看他掙紮越使勁,他就恨蔣小成這股沒出息的樣兒。

終於被放開的蔣小成捂著自己的脖子罵韓陽,“你這個人真是太危險了,骨子裏活動著暴虐因子,連你親生的發小都想弄死,死變態!”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韓陽反手甩他一臉水珠,還粘著芹菜葉。

蔣小成還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保持人模樣,韓陽迅速的炒了兩個菜,蔣小成終於能消停一會兒,安靜如雞的抱著飯碗挑菜,單揀炒山芹裏的肉絲,蜜汁爆花蛤裏的彩椒。

韓陽:蔣小成怕不是個近親結婚的產物……

洗完澡的韓陽終於換了睡衣睡覺,躺在床上的蔣小成納了悶,怎麽穿衣服睡覺了?

脫衣秀他都沒看著,這家夥居然在浴室換的衣服,也太拿他蔣小成當外人了,今天沒有看到裸男,生氣。

躺在床上的韓陽似乎還有點嫌棄蔣小成。你今天已經變完身了,為什麽還要賴在我的床上。但是最後還是默許了蔣小成和他共享一枕。

不用上班的周六,韓陽睡到九點多才醒,又被蔣小成喵喵喵的逼著走出了家門,他們從小居住的這個城市似乎一年四季只有冬夏,十月的大風天氣,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的蔣小成非要韓陽帶著它出去逛街,還他媽的要吃冰淇淋。

於是,穿了一身黑皮衣,騎著拉風機車,身高一米九多,看起來挺酷的韓陽抱著懷裏的小奶貓出現在了他和蔣小成讀大學經常去的游戲廳裏。

黑漆漆的小屋裏閃爍著紅紅綠綠的霓虹燈,滿是劈裏啪啦敲擊摁鍵的聲音,一群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就看到像傻逼一樣的韓陽抱著他的小寵物游走在各個游戲機後面,手裏還舉著個店門口賣的冰淇淋餵貓。

這是蔣小成出門之前和他商量好的,說是商量,不如說是威脅,不給他買冰淇淋就拿爪子撓他耳朵,韓陽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

在外面溜達一圈,蔣小成在他們吃飯的餐廳裏去了趟廁所,韓陽還得再外面給他守著,上完廁所出來的,就變成蔣小成本人了,辛虧他昨天去公司換了衣服,要不然今天就得在大街上裸奔了。

回家的路上蔣小成非要騎著韓陽的機車,讓韓陽坐在他後面,體驗一把風的速度。

蔣小成:騎上機車,我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仔!

他的車速最快也就是八十邁,開過高架的時候還要放聲尖叫,非得讓後座的韓陽摟著他的腰,跟小媳婦兒似的。

終於回到小區,蔣小成路過空地的時候踩下剎車,走向他的貓小弟們。今天可是第一次以真面目會見眾貓。

拉著淡藍色破洞牛仔褲蹲在地上,看著因為他走過來而四處逃竄的小貓,蔣小成露出極其猥瑣的笑容,站在綠化帶外面的韓陽靠在摩托上,抱臂看著蹲在地上的蔣小成,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蔣小成穿著明黃色衛衣的上半身,嘖嘖,實在是太矮了。

“跑什麽跑什麽,瞧你們那個慫樣兒。”

離蔣小成半米遠的大寶和二寶喵喵了幾聲,蔣小成發現他還是能聽懂貓語。大寶說的是,這個人怎麽和他們大哥說話的聲音一樣。二寶回答說,這個人奇怪的很。

“我就是你們大哥~” 蔣小成的語氣輕飄飄的。

“喵~”

“是,就是我。”

“喵喵~” 花花大膽的蹲在他面前。

“花花、大寶、二寶,對不對,小王呢?” 他指著它們,一一說出它們的名字。眾貓吩咐的圍在他面前,喵喵的叫不停。

“我都說了啊,我不是貓。” 蔣小成掏了掏耳朵。剛從草叢裏拉完屎的小王走過來,舔了舔爪子,一個打噴嚏朝著蔣小成打出來,鼻子兩邊的胡子跟著上下顫抖。

“咦~” 蔣小成站起來,“跟你們說也聽不懂,還是算了。” 跨過低矮的綠化帶,坐著韓陽的摩托車離開。

當晚,變回貓的蔣小成就開始拉肚子,狂拉不止,一次次從韓陽的床上跳下去找外面的貓砂盒,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的叫聲都換的沒有生機了。

“有奶不好好吃,非得嘬。還吃冰淇淋,拉後悔了吧。” 韓陽給小奶貓沖了一碗滾燙的奶,讓蔣小成趁著熱氣喝下去。

本來想帶著他去醫院,結果被蔣小成一爪子撓開,讓韓陽趕緊去上班,不要耽誤了那那一萬四的月薪。韓陽被他氣笑著離開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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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拉肚子開始,蔣小成就變得不想動彈,中午張媛給他做的美味也吃不下去了,拉肚子的流程倒是一直在進行。

拉了半天之後的蔣小成覺得他再拉就要把貓腸子拉出來了。在經歷了兩天生不如死的生活之後,蔣小成終於被韓陽摁著送進了寵物醫院。

腹瀉、食欲不振、打噴嚏不停的蔣小成被獸醫判定為病毒性鼻支氣管炎,韓陽看著縮成一小團的蔣小成挺心疼,心想著以後堅決不能任由這個小祖宗為所欲為。

“要是再不註意啊,就會引起肺炎或者口腔炎了,” 白大褂獸醫帶著淡藍的口罩,語重心長的叮囑韓陽,“家裏勤打掃,大小夥子既然養寵物就得對他們的生命健康負責。”

“我知道了,大夫,那他什麽時候能康覆?” 韓陽抱起毯子上的小奶貓。

“按時打針吃藥,每天洗澡,一星期吧。不要和其他貓親密接觸了,會傳染的。” 獸醫摘了眼睛寫單子,“不過你不能現在帶走它,得住院。”

“呃,可以不住院麽?” 韓陽擔憂的看著懷裏病懨懨的蔣小成,平常支起來的耳朵耷拉著,一點活力都沒有,連兩邊的胡子恨不得都垂了下來。

“怎麽,我們還會害它嗎?我說你這個小夥子怎麽回事,看著挺高挺懂事,幹嘛,現在心疼醫藥費了?” 獸醫摘了口罩咄咄逼人。

“不是,大夫,我不是這意思……” 韓陽連忙解釋,他是怕蔣小成哪一天突然變回人,恐怕會上本市新聞頭條。

“那你什麽意思?你能給他打針嗎?你知道怎麽給它餵藥嗎……”

最後,韓陽敗下陣來,抱著眼睛要合不合的蔣小成交了住院費,又跟著醫院的護士找了個位置好一點的貓窩,才依依不舍的把懷裏的小東西放下。看著一個個小籠子裏同樣住院的病貓,韓陽在心裏犯嘀咕,不是不讓和貓接觸麽。

今天早上九點蔣小成已經變回過認人了,至少今天是沒有危險的。可是接下來的一周,萬一哪天蔣小成正好變回人被人撞見可怎麽整,韓陽戚著眉回了家。

平時蔣小成在家裏還能和他喵喵的叫幾聲,雖然聽不懂吧,但是特別有生活氣息,那個祖宗猛的消失在家裏,韓陽還挺不適應。還有點擔心他的病,那家醫院也沒能讓他安心,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被“遺棄”在寵物醫院的蔣小成十分不開心,它已經習慣了徜徉在韓陽的大床上,現在自己的住所突然變成這一畝三分地的小空,實在是太憋屈了,況且,韓陽給他交了小五千的錢,看的他直肉疼,花那麽多錢就只給這麽一點兒空,也太不值了,窩在小房子裏的蔣小成十分憋屈。

到了晚上,端著一排針管的小護士才拽著高跟鞋過來,十分不客氣的把和他同樣生病的貓粗魯的拉出來,一個人找到要打針的地方放蕩不羈的往裏面紮針,被紮的貓仰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其他病貓也紛紛附和著,一時間,房間裏亂做一團。

一針管藥打完的小護士又匆匆把貓塞回小窩裏,朝著房間裏其他的貓大吼,“叫什麽叫!一群小畜生!” 說完,又去給旁邊的病貓打針。

蔣小成被這個護士的粗魯驚嚇到,媽的原來是個黑店,這是給貓看病麽,這簡直是虐待小動物!

他可受不了這氣,明天一定要讓韓陽接他走,還要揭發這家黑心醫院。

最後一管針,輪到蔣小成,其他打完針的病貓們都安靜了下來,蔣小成看著他對面的貓,已經合上眼睛在睡覺了,深感大事不妙。

小護士的魔抓已經把他拽了出來,一個猝不及防,針頭已經紮進蔣小成的肉裏。

“我艹,真他媽疼。” 一爪子招呼在她的手背上,那個女人被他撓了一下之後立馬抽開了手,失去控制的針管半截依舊紮在肉裏,另一節因為重力勢能的作用往下沈,蔣小成疼的呲牙咧嘴,這都是什麽黑心醫生黑心護士,鉆心的疼,疼的他嗷嗷叫喚。

抽回手的護士又繼續掌握著針管,把剩下的藥劑推進蔣小成的身體裏,蔣小成因為肉疼而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昏沈間還聽到那個女人罵罵咧咧端著托盤走開。

第二天早上七點,變回人的蔣小成悄悄的走在寵物醫院的走廊上,經過一番觀察之後,守夜班的護士已經去休息了,這個時間的工作人員還沒有到位,真是垃圾醫院,連制度都不完善,不過正好方便他行動。

溜進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門哢噠一聲便推開了,蔣小成輕手輕腳的走進去,這應該是某個醫生的辦公室,但是竟然連門都沒鎖。

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萬幸沒有密碼,蔣小成心裏唱著二人轉上網,登錄自己的賬號給韓陽發消息。關機之前又清除了自己的登錄痕跡,他現在不能暴露,他必須為貓除害,端了這個黑心的寵物醫院。

韓陽下午下了班才來看他,還帶來了他的平板電腦。領著韓陽進來看貓的是另外一個護士,把他帶進來就不耐煩動物出去了,一點愛崗敬業,視顧客為上帝的自覺都沒有。

“陽子,這是家黑店啊!!” 蔣小成肉墊顛在平板屏幕上。韓陽觀察蔣小成的狀態,好像還是病懨懨的。

“黑店?他們怎麽你了?” 韓陽壓低嗓子。

“我覺得,他們給這些病貓打的針有問題。” 蔣小成昨天被打完針之後就覺得腦袋昏昏的,沒過一會兒就睡過去了,知道今天早上變回人之前才醒。

韓陽眼神覆雜的看著平板,抱起蔣小成來就要往外走,被懷裏的貓爪子抓住襯衫領子。

“喵喵喵嗚嗚喵~” 他不能走哇!

最後,韓陽黑著臉離開了寵物醫院,走到前臺的時候狠狠地剜了一眼站在前臺聊閑天的護士們。

蔣小成不走,他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揭穿這個黑心醫院,他需要制定一個計劃,取得足夠的材料,推到這個黑心作坊。

晚上,昨天的護士又端著托盤進來,後面跟還著一個護士。打針輪到第三只貓的時候,蔣小成聽見她們之間的對話。

“這一只呢,明天有人來看它,把興奮劑遞給我。”

端著托盤的女人遞給蹲著的女人一管針劑,“姐,人家不會看出來什麽吧?”

“這能看出來什麽” 蹲著的女人熟練的把藥劑推橘貓的身體裏,又像昨天那樣把貓塞回去。

“我明天請假,你記得除了三號和五號打興奮劑之外,其他的都是安眠藥就行了。” 那個打針的護士祝福端托盤的護士。

被這兩人之間的對話驚嚇到的蔣小成裹緊了他的小被子。

媽呀,果然黑心,居然靠打興奮劑裝作貓已經被治好,還給他們打安眠藥,怪不得這裏的貓這個安靜,不知道已經餵打了多少針。

早晨五點變回人的蔣小成又一次溜進了辦公室,上網通知韓陽來看他,順便帶點“好東西”。然後找了個廁所拉屎,他這次是真的算上“有貓病”了,晚上睡覺沒感覺,白天一直打噴嚏,咳嗽咳的嗓子直冒煙,這裏的貓食不知道摻了什麽,讓他覺得飯異常的好吃。

從廁所出來的蔣小成順著醫院大門走了出去,這個時間,賣豆漿油條的早餐攤應該出來了,他要好好去享受一番。身上還是韓陽帶他出去玩兒換的衣服,翻遍全身,只有衛衣口袋裏的十元大鈔,吃個早飯頂夠。

吃完早飯又在外面逛了一圈,等他在角落裏變回貓才順著醫院的排水管道爬回三樓的養貓室,屋子裏的病貓們還在睡,三號小窩裏的貓卻在張牙舞爪的嚎叫著,像發了情一樣。

“唉,兄弟,你忍住,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蔣小成語氣深沈的朝三號貓喵叫,但是在癲狂中興奮的貓並沒有理會他。上午的時候,嚎叫的三號貓被值班的護士抱了出去,過了一大會兒又被抱回來塞進貓窩,那只貓似乎耗盡了所有力氣,一聲一聲微弱的慘叫著。

韓陽中午來看蔣小成,走的時候從他的口袋裏掏出兩樣東西,放進蔣小成身後面,又拿他的小被子蓋住,趁著護士不在,給他餵了兩片藥片才離開。

晚上,昨天那個托盤的護士果然要給他們打針,蔣小成摁下早已放置好的錄音筆。

“你把三號的興奮劑給我,明天就走了,不能讓人看出來。”

“那這只貓要是再生病了怎麽辦呀?”

“你傻呀,再生病當然是咱們賺錢了。” 說完話,蔣小成使壞的大叫了一聲,叫的那兩個護士險些喊出來。

晚上,蔣小成拿了韓陽給他的U盤找到他事先就已經發現了的監控室,拷下這幾天,那些護士對這些病貓粗暴的畫面,做完所有的事快速跑出醫院,坐上已經等在外面的韓陽的機車,溜之大吉。

明天,他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察,拯救那些還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病貓們。

蔣小成的“貓病”在另一家寵物醫院得到了治療,韓陽把他們得到的資料報送給了公安局,寵物醫院很快被查封,那些被打了安眠藥和興奮劑的貓都被主人帶走,醫院的主要負責人和相關人員被依法拘留,直到查清楚這件轟動的“黑心醫院虐貓事件”。

韓陽抱著治好了病的蔣小成回家,懷裏的小奶貓又恢覆生機,撲騰著跳出他的懷抱跑進旁邊的廁所,出來的時候又變回了人。韓陽都快習慣他這樣換來邊去的節奏了,兩個人拿了以後要吃的藥走在大街上。

“我覺得,現在的我渾身都是勁兒。” 蔣小成走在韓陽的前面,這家醫院離他們家有點遠,韓陽今天是打車來接的他,他們還要走到前邊的路口打車。

“欸,對!我還覺得自己像那個巴啦啦小魔仙……啊……”

“小心!”

極速“飛”過的摩托車擦著蔣小成的臉過去,韓陽及時的把人抱緊了自己懷裏,電光火石間,避免了一場慘案的發生。

蔣小成被韓陽死死的扣住了腦袋,悶在他的懷裏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看你是活夠了。” 韓陽放開懷裏的人,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嘿嘿嘿,這不是有你的麽。” 他現在的心跳估計有一秒兩百下,胸膛裏滿滿的撲騰聲。

“汪汪汪” 兩個人轉頭看向人行道,一個老太太牽著狗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倆,手裏的正沖著他們叫喚。

蔣小成看著他倆還抱在一起的身體,“陽子,人家,好像……誤會咱倆了。”

韓陽冷著臉撒開他往前走。蔣小成又嬉笑著追上他,握住了韓陽的大手挑釁,“你還怕人家誤會呀,啊?男朋友……”

天氣越來越冷,馬路上的最後一片葉子被冷風卷走,不知吹向何方。

你知道,我沒帶鑰匙嗎?

說來也怪,蔣小成兩個人回到家,直到晚上,他都沒有變回貓。韓陽的大掌放在他的頭頂上,說他真是骨骼清奇,不去五臺山修行都可惜了。

從那之後,蔣小成就莫名其妙的變了回來,再也沒變回貓。他和韓陽的家裏又變回了那個晚上才有人的房子。

對門的張媛又來過幾次,看著蔣小成在家也就沒有久呆,問韓陽他的貓去了哪兒,兩個人打著馬虎眼糊弄過去才算拉倒。

蔣小成對於他這段變成貓的經歷定義為老天爺對他的厚愛,因為這樣,讓他免去了大半個月的上班,雖然,回去之後,他的工作變得更多了。

前一晚上加班到十一點才回家,今天早上睡醒就已經遲到了,拉著韓陽騎著摩托車送他去公司,馬路上的上班族和學生族的人潮已經散去,一路通暢,韓陽騎著摩托只用了二十分鐘就把他送到了。早餐也沒來得及吃,蔣小成下了車跑進公司,連和韓陽說再見都沒來得及。

十一國慶節就壓下的案子,推給小江的工作,現在又被滅絕師太一股腦的倒回給蔣小成,從自己的辦公室跑到組長辦公室問要求,再跑到樓下打印室打印,蔣小成中午也是沒時間休息,上上下下跑了一天,小江推著眼鏡想幫他都幫不上幫忙,太亂了。

托著疲憊的身體出來公司,蔣小成想了想他今天吃了什麽東西,好像只有同事給他的一塊紅豆餅,燈火酒綠的夜色充斥在城市裏,他顧不上思考這樣忙碌的意義,打著車回家,路上還在一直堵,滴滴司機罵了一路的娘終於把他送回家。

他本想著回到家就能吃到韓陽給他做的飯,這段時間,韓陽的廚藝已經大有長進,或許也是因為從前沒基礎,從零到零點五的跨越很明顯。結果敲了一打陣子的門,也沒等到不加班的韓陽從裏面給他開門。

掏出手機,已經晚上十點了,韓陽居然還沒回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手機裏的女生溫和的提醒著他,韓陽沒有接他的電話。

蔣小成沒有帶鑰匙的習慣,只好一遍遍打著韓陽的電話一邊等在樓道裏。早上出門為了耍酷,他就穿了件印著誇張logo的短袖,這會兒在十月的晚風的問候下,蔣小成坐在老舊的樓道裏瑟瑟發抖。

二十分鐘後,才聽到樓下轟隆隆的摩托車發動機聲。不一會兒,一個雀躍的女聲伴隨著沈重的腳步聲上來。

“那……你同意……我們……” 張媛跟著韓陽走到六樓的樓梯口,蔣小成陰沈的臉看著眼前的這對“狗男女”,張媛也被突然出現的蔣小成嚇了一跳,停止了她和韓陽的對話。

竟然又是在這麽關鍵的時刻。

“陽子,你知道,我沒有帶鑰匙的習慣麽?” 蔣小成皮笑肉不笑的問韓陽。

“忘了,我開門。” 韓陽今天還是全身的黑,襯衫長褲,肩寬腿長,襯衫的扣子緊扣,兩只袖子規規矩矩的挽在胳膊肘,利索的短發在昏黃的樓道燈下越發顯得他整個人精神的不行,五官也被燈光打的更加立體。

一旁張媛聽著他的聲音,覺得這個男人竟然也十分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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