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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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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房間的門,心美一進去便看到齊木坐在床鋪上看著電視。

“楠雄。”喊著他的名字,心美在齊木旁邊坐下,用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

齊木關了電視,轉頭看她。

「怎麽?」

“沒什麽,我剛剛去知予房間聊天了。”

「嗯,希望她不要給你說了些不該說的奇怪東西。」

齊木暗暗吐槽道,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心美坐下來。

「所以說,和好友聊完天回來怎麽是這副表情?」

心美撥了撥頭發,在齊木旁邊坐下:“沒什麽,突然有些低落而已。

“因為聽知予說了她最近的近況……感覺她生活得很不好。身邊的人都在為了生活煩心,與他們相比,我過得實在太安逸了,有種莫名的愧疚感。”

「這是正常的吧,大學生畢業後哪能那麽簡單地就融入社會啊。」

「放心吧,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大家都在為著生活努力工作,而我卻終日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裏。”看齊木不說話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心美又湊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繼續道,“只有我一個人什麽都不幹。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出去工作呢?”

「你想出去工作嗎?」

齊木放下茶杯看她道,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臉上同樣沒什麽表情,讓心美有些拿不準他的態度如何。

“你希望我怎麽做呢?”將齊木的問題拋了回去,心美問道,“我出去工作的話,你會不開心嗎?或者是,你希望我留在家裏照顧你嗎?

“我這樣什麽也不幹,會給楠雄很大的壓力吧。等以後有了baby,開銷就更大了,沒問題嗎?”

「哪裏讓你得出‘給楠雄很大壓力’的結論的?明明每個月都有存款。」

「雖然我沒有有錢到買夠七億杯咖啡果凍、吃完的杯子不能繞地球三圈,但讓你看到喜歡的衣服和提包時、有錢能帶回家還是可以的啊。」

齊木向心美打了個“你隨意”的手勢。

“哎呀,”想起了什麽東西的心美,自己敲了一下腦袋,“忘了還有稅金的問題。

“抱歉,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齊木無奈地嘆了口氣,心美以為他是在生氣,畢竟不喜歡妻子結婚後在外工作的丈夫大有人在。感覺又一次說錯話了,心美想過去蹭蹭他,撒個嬌緩和一下氣氛,誰知道齊木卻擡手用食指在她眉心上一戳。

“嗚……幹嘛呀。”鼓起嘴巴,心美拍了一下齊木的手。

「如果你要出去工作,我是不會阻止你的,那本來就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幹涉。」

「但如果你真的要工作的話,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份熱愛的、願意投入寶貴時間和精力的‘屬於你’的工作,不要為了不必要的稅金、家庭考慮。」

齊木耐下心和心美解釋道。

他對心美的工不工作沒有任何要求,並不想和其他丈夫一樣成日把妻子關在家裏。如果沒有結婚,心美應該已經找到了一份她喜愛的工作——可能是設計師也可能是其他職業,她會在那個領域大放異彩。那才是屬於“完美女性”的人生。

這樣說來,反而感覺是結婚這件事打亂了心美的生活節奏?

「有喜歡的工作就去做吧,只要你開心,那就交兩份稅金。沒什麽大不了的。」

心美笑了,將頭靠在齊木肩上,蹭了蹭:“你這麽一說,我更不會出去工作了。

“畢竟,我最願意投入時間和精力的,就是現在的這份‘工作’了啊。”

「而且,當人妻是不會被征稅的哦。」

這樣的撒嬌對超能力者來說算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適用,只是一點點哦。齊木擡手摸了摸心美的腦袋。

「把家裏打掃幹凈,把我的生活管理得井井有序,把我的一日三餐變出不同花樣……這不都是你的‘工作’嘛,哪裏是‘終日無所事事’了。」

「噢還要做咖啡果凍。」

「所以說誰敢瞧不起人妻?」

摸完腦袋,齊木偏頭蹭了回去,以此表示回應。

心美直接鉆進他懷裏,抱住他的頭,上去與他雙唇相貼。

抱住懷裏的人,齊木輕車熟路地回應著妻子的這個吻。

他知道要如何侵入、延長這個吻。然而就在此時,房間的拉門被人唰地一下拉開,那一下快得齊木來不及反應,妻子的唇都忘記了要放開,迅速轉頭向門邊看去。

“喲哥們,要不要下樓一起看——”燃堂洪亮的聲音響起,他就房間門口處說道,但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房間內有兩個人。

兩個相互擁抱正在親吻,其中一個是他哥們,另一個藍色頭發的女士是他看到都會哦呼的完美女神。

這兩人是一對夫妻。

這下好了,即使是燃堂這樣的白癡,也意識到了他似乎打斷了些什麽,進來得不是時候,只好直直地在那裏,又直直地盯著房內的兩人。

心美楞了三秒,趕緊掙開齊木的懷抱,順了順頭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燃……燃堂啊,怎、怎麽了嗎?”她的臉早就紅得不行。

「嗚哇……好尷尬!」

「看吧,這就是為什麽媽媽從小教育我們出入他人房間要記得敲門。」

「嘖,這個時候請容許我黑臉一下。」

“啊。”燃堂先是毫無意義地啊了一聲,這才從剛才的場面中回過神來,“要幹嘛來著?不知道,忘了。”

“你剛剛說‘下樓’?”

“我說了‘下樓’嗎?哦,那應該是吧,那就下樓吧。”

心美有些無奈,但還是點點頭表示明白:“好吧,那我們下去。”

她站起身,拿了件外套準備出房門,走前沖齊木送去一個略帶怨念的眼神。

「呀咧呀咧,這可不能怪我,我也很無奈啊。誰讓我讀不了這個家夥的心聲呢。」

齊木聳了聳肩,跟著走出房間。

三人下到一樓。

一樓後院的木板走道上,海藤和窪谷須兩人盤腿而坐。

“喲,齊木。”海藤聽到聲響轉頭,拿了放在手邊的一聽啤酒扔了過去。

齊木穩穩當當地接住,從旁邊拿了個墊子放下,示意心美坐墊子上。

心美笑了笑:“原來是讓我們下樓看星星啊。”

窪谷須把嘴巴裏的柿種花生嚼完咽下,拿了一罐啤酒打開,“要來一點嗎?”他把啤酒遞到心美面前。

還沒等心美回答,就被齊木擋了回去。

「拿回去,她不喝。」

擋回去的同時,齊木在窪谷須和心美兩人間的空位坐下。

心美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啤酒的味道所以喝不了。”

窪谷須只好趕緊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口:“沒什麽,我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平時和朋友出去喝習慣了。

“今天的星星挺漂亮的,所以讓燃堂上去喊你們下來一起看。”

「哦,就因為這個啊。」

沒什麽興趣並且昨天已經看過了的齊木,頂著冷漠臉喝了一口啤酒。冰凍過後啤酒十分爽口,但酒精對超能力者實在是沒什麽用處,除了爽口以外,還不如心美的手做冰沙來得過癮。

“嗯,是呢,很漂亮呢!”同樣在昨晚看過了星星的心美,跟齊木一比顯得十分捧場,“雖然沒有到密密麻麻的程度,但是偶爾一閃一閃地看著就覺得很美。”

「今晚的也不差啦,雖說還是更喜歡昨晚的多一些。」

「同意你的想法。」

“超級漂亮,”海藤往嘴裏扔了一把柿種花生,“看著就覺得內心一下平靜下來了——餵燃堂,別一下子全拿走啊!”

拿走一大包柿種花生的燃堂任由海藤拍打,無所謂地繼續抱著那一大包開吃:“來搶啊,笨蛋~”

“切,”真打算上前開搶的海藤,在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雙手,一甩頭發表示不屑,“餵亞蓮,還有嗎?”

「糟糕,差點就像以前一樣和這家夥鬧起來了。」

「不行,我可是身負世界和平重任的人,不能再跟一個中二生一樣肆意胡鬧了。」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還是挺中二的?」

“我這裏還有一些,”窪谷須轉頭指了指屋子裏面,“還有幾包好像是在客廳的茶幾上?你去看看吧。”

海藤瞥了燃堂一眼,燃堂“友好”地回了他一個鬼臉,在這嬉皮笑臉的攻勢下,海藤哼地一聲扭頭去客廳找新的柿種花生。

“喲!”海藤前腳剛走,夢原後腳就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冒了出來,穿著單薄的睡衣,頭發還是丸子頭,帶著一身未散的水汽就坐到了原本海藤的位置,“大家都在這啊,我差點就落單了?”

“好快!”窪谷須驚訝道,“我還以為女生洗澡起碼都要折騰半個小時呢。”

“都是這麽多年的好友了,我就隨意點了。誒,海藤怎麽不見人?”

“啊我在這,去找柿種花生去了,吃嗎?”

“嗚哇——”夢原轉頭,就見海藤拿著一大包柿種花生站在她身後,“嚇我一跳……我坐了你的位置嗎,我起來吧。”

“你坐吧,”海藤把手上的柿種花生給了夢原,想了想後,又脫下了身上穿的防風外套,“你把這個穿上吧。”

夢原先是無意識地接過了海藤的柿種花生,再是看到眼前的男裝外套,呆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嘛……沒別的意思,你剛洗完澡……我覺得你可能會冷。”海藤不好意思地用指腹刮了刮鼻子。

夢原這才知道海藤是在關心她,大腦空白了兩三秒後,她才接過外套,“謝、謝謝啦。”剛從熱氣騰騰的浴室出來,她確實被外面的風吹得有些冷,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更沒有想過會因此得到一件還帶有熱度的外套。

「啊啊,我的臉應該已經紅得有些明顯了。」

「看出來了。」

遠遠地目睹了這一幕的齊照,轉頭四目相對。

「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有些感動呢。」

「是啊。」

齊木認同地點了下頭。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我居然忘記了這是一篇齊照文。」

“對了楠雄,突然想問你一件事。”

「嗯?」

超能力者的敏感神經讓齊木嗅到了一絲絲不對勁的氣息。

「等下,這個問題我能拒絕回答的嗎?或說,我能拒絕你提問嗎?」

“你高中時期有……有跟我的後援會什麽的,接觸過嗎?”顯然齊木不能拒絕,所以心美就問了。

「沒有。」

聽清問題後齊木果斷連搖了好幾下頭。

「我壓根不知道你有後援會,所以沒有,肯定沒有,百分百沒有。」

「夢原肯定又說了些奇怪的東西……嘖,我立的flag能不能不要收這麽快。」

“他們是不是用了很可怕的手段對付你?你有受傷嗎?”心美用著略微心疼的眼光看著齊木繼續道。

「當然沒有,我可是超能力者,他們怎麽對付得了我。」

“那你果然和‘他們’接觸過了對吧!”眼睛裏心疼的情緒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心美欣喜道,“聽說他們拿著我們同行出門的照片質問你來著,你都怎麽說了?

“你一定是都承認和我約會過了,所以他們就算怨恨你也拿你沒辦法。”

齊木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被套路了。

「……真是可怕的女人啊,齊木心美。」

“討厭,好歹把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一下嘛……即使已經很久遠了。”心美揪住齊木衣服的一角,在他懷裏撒嬌。

想要解釋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解釋不清楚的齊木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摸摸妻子的頭,順了順她的發。

「你想怎麽理解就怎麽理解吧。」

「反正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一樣。」

看到這對夫妻當著眾人的面相擁,夢原盡了最大的力克制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忍住!忍住!畢竟他們是夫妻。」

「——啊啊啊這小兩口就不能照顧一下單身女性的感受嘛!」

“夢原。”

“誒誒誒怎麽了?”走神的夢原趕緊回神,是海藤在叫她。

“沒什麽,想和你說聲謝謝。

“拋去齊木和照橋同學不說,燃堂和亞蓮會找我其實不是什麽大事,但你和他們一起來了卻令我很驚訝……畢竟你是一個女生,為了我千裏迢迢地找到沖繩,我暈過去後還一直在身邊照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總之很感謝。”

“不算什麽啦……我們怎麽說都認識五六年了,來一趟沖繩算什麽。”夢原深呼吸了幾口氣,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所、所以,不要那麽客氣啦——你看!你突然那麽正經地說話,弄得我好不習慣呢。”

“哪裏……”海藤說完感謝之後更不好意思了,臉紅道,“我我我我一直都很正經啊,不是只有這個時候才這樣……”

「反正帥不過三秒。」

摟住懷裏的妻子,超能力者沒有忘記要吐槽。

“吶,餵,”燃堂戳了戳默默吃東西喝啤酒不說話的窪谷須,“你怎麽一直不說話?”

窪谷須喝完這罐啤酒的最後一口,捏扁了罐子扔到一邊,又拿了一罐新的打開:“你懂什麽。

“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兩個就越要保持安靜才對。”

第二天一大早。

心美將最後一件衣服折疊好,收進行李箱後拉好拉鏈,將箱子立起來,拉到門外。

在外等候的齊木很自覺地過去接過箱子,提著下了樓。

大家都整裝待歸了。窪谷須揉了揉黑眼圈有些濃重的眼睛,一邊的夢原則是在按摩著太陽穴:“早知道就應該跟小心美一樣按時按點去睡覺了……嗚哇喝太多了頭好痛。”

“是誰昨天說要和我拼酒的……”同樣是喝多,窪谷須狀態好了很多,畢竟是平時半夜都會出門喝燒酒的人。

“準備走吧,齊木和照橋同學下來了。”海藤打了個哈欠道。

五個人帶著行李向那霸機場進發。

考慮到工作,眾人都決定早點回東京為好,因此訂的是清早的飛機,天還沒亮就起來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了。到達機場後先一步辦理好登機手續的心美,站在候機廳等候著其他人。

大清早的,那霸機場內出入的游客不對,整個候機廳甚至可以說是空蕩蕩的,獨自等候的心美站在候機廳的落地窗前,看著這個並不算大的機場。

只是那麽一會兒的功夫,心美就看著外面的天空由昏暗到出現亮光,原本還是蒙蒙亮的天空,一下被抹上了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漸漸升起,層層推進,渲染了整片天空金色光亮。

原本看不到的藍天白雲全顯現出來了,又是一個清爽早晨。

心美的第一反應是回頭去找齊木。

「楠雄他看到這一幕了嗎?」

拿著登機牌拖著行李箱的齊木,正好在她身後不遠處向她走來。

「看到了。」

「很美。」

聽到他的心理感應的這一刻,心美的心情沒來由的好。

“小心美,我們都好啦——喲,看到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沒什麽,”心美沖夢原搖搖頭,指了指外面,“剛才目睹了太陽升起,覺得很漂亮。然後……就想起了以前我們在河邊看落日的時候。

“那個場景,跟此刻一樣美麗。”

夢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再回頭看了看趕過來的海藤、窪谷須和燃堂。

“哈哈,確實很美麗。”

一起見證過落日,一起共賞過繁星,一起目睹過日升。

這些年,有你們,真好。

「不論是落日繁星還是日升,楠雄都在呢。」

「這樣的旅行,還不錯。」

站在心美身後的齊木聽到這句心聲後笑了。

「這一句,絕對是真心話。」

「‘周年旅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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