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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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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仇天不見了!”群歡慶賀之時,華錦楓派去盯著完顏賜的人來報,華錦楓不在意地應了一聲,讓他們下去。此時,又一人焦急地小跑過來,附在華錦楓的耳邊小聲說話,華錦楓轉頭看向段安樂,正歡喜著的段安樂一怔,呆呆地問道:“楓兒,怎麽了?”

“走吧,跟我去接人。”華錦楓丟下一句,段安樂這下更是反應不過來了,接人,接什麽人啊,什麽人得要他們兄妹去接啊?

待看到那躺在馬車虛弱的人時,段安樂驚喜無比,“大哥。”

來人正是段安傑,只是此時他的情況不好,似乎受了重傷。“安樂,楓兒!”一別近二十年,華錦楓對段安傑的招呼只作頭應和了一下,與段安樂的激動相比,差之甚遠。“長公主,皇上重傷,還是快快進城尋太醫為皇上救治吧。”

守著段安傑身邊的太監一臉焦急地與華錦楓提議,華錦楓掃了他一眼,神情淡淡,轉過頭去。“快,送皇上到歸雲莊去,快!”聽到段安傑重傷,段安樂立刻催促。段安傑就那麽被段安樂接進了歸雲莊,他正向沒頭蒼蠅般不知道如何安置段安傑時,華錦楓隨後走進來的踹了他一腳,“急什麽!”

段安樂真心想哭啊,“楓兒,你心裏再憋著氣,等大哥好了,你要我幫你揍他都成,能不能先讓黃島主來給大哥瞧瞧啊,大哥傷的真的不輕。”

冷哼一聲,華錦楓指了左側的方向,“把人擡進去。去,叫太醫過來。”

門口弄出那麽大的動靜,莊裏的人哪個不出來的,瞧到段安傑時,不知他身份的是惘然,知道他的卻是一臉驚訝。“三舅舅,這是誰啊?”黃言跑得飛快地迎向段安樂問,段安樂正著急,轉念一想低頭道:“言兒,這是你大舅舅,你大舅舅受了傷,你去請你爹爹過來給他瞧瞧好不好?”

“大舅舅?”黃言透過絲紗打量地瞧著段安傑,段安傑也聽到了黃言的話,掀起了擋住他們相互之間的絲紗,“你是言兒?”

“是,我是黃言!”黃言爽快地回答,段安傑看了她許久,終究耐不住咳嗽了起來,“怎麽,不把人擡進來,這是打算不治他了是嗎?”華錦楓的聲音冷得跟冰窖一樣,段安樂立刻讓人趕緊地把段安傑擡到華錦楓讓人備下的房間,華錦楓轉頭看了黃言一眼,“言兒,少見他知道嗎?”

“為什麽?”黃言側著腦袋問,這是華錦楓第一次跟她說少見一個人,這個人,還是她的大舅舅。娘一向溫和的,對三舅舅更是極好的,更從來沒有說過讓她少見三舅舅的話,為什麽,對大舅舅卻那樣諱莫如深呢?對,是諱莫如深!

華錦楓轉頭迎向小女兒清澈的目光,突然又變了道:“罷了,你要如何,便就如何吧。去請你爹爹過來給他瞧瞧吧!”

大步踏入其間的次廳,靜聽著隔壁屋子的動靜,歐陽克、李莫愁、楊過、小龍女、耶律兄妹,完顏姑娘及大小武氏兄妹,郭芙都跟著進了廳裏,歐陽克搖著他那扇子問道:“大理內亂,大理皇帝身負重傷至此,看來,大理的局勢,並不如你想的那麽好。”

“爹爹,你快進來。娘在裏面等著你呢。”黃言的聲音傳來,黃藥師與她走了進來,華錦楓擡頭看他道:“勞你為他瞧瞧死不死得了。”

這話聽得忒讓一幹人抽了幾口冷氣,她也不怕被裏面的人聽見啊!黃藥師點了點頭,想叮囑她多休息,可瞧了那麽多人在此,便直接進了裏屋。而後,屋子裏的人便都被他趕了出來,包括段安樂和貼身伺候段安傑的那位太監。

“明德勝,過來給我說說,太子是如何造反,你家皇上又是怎麽受的傷的?”華錦楓非常直接地指名道姓,那太監明德勝正憂心著裏面的段安傑,但華錦楓的話,他又不敢不聽,“長公主能讓人將皇上救了出來,想來事情的經過定然有人細報於長公主的。”

“是如此沒錯。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問。說吧!”華錦楓半倚著椅子說,明德勝轉頭看了明顯的幾號外人,一臉為難,華錦楓道:“說!”

如此一再簡言,那是表達了華錦楓的不耐,明德勝亦非對華錦楓不了解之人,他從小伺候的段安傑,可以說是跟段安傑段安樂華錦楓三兄妹是一起長大的,他看到過華錦楓是如何幫著段安傑出謀劃策,安定大理江山;又如何提議練兵,以強大理國力,壯大大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貴為一國之君的段安傑是如何的重視華錦楓,華錦楓的手段又是多麽厲害,真若讓她不悅,她能百倍還你。

“長公主,事情是這樣的……”明德勝想吧,華錦楓既然不在意讓這些人聽,想來這些人也都是信得過的,便將太子造反,皇帝受傷,而後被華錦楓的人所救至襄陽的經過細細說來。

聽完了來龍去脈,華錦楓冷哼一聲,“這麽說,其實這件事就是段安傑他故意挑起的嘍?”這麽直呼段安傑的名字,表達了此時此刻華錦楓的不耐煩,明德勝縮著腦袋不敢作聲,明顯的不出看,華錦楓此時是氣上了,“把軍權給出去,讓太子摸不準他的心思,太子就這麽被他的兄弟們給逼得造反,然後,其他人個個想著能夠混水摸魚,於是,大理便都亂了起來,他沒辦法再控制,差點還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這樣的話,明德勝更不敢答了啊!華錦楓更是連連冷哼,若不是此時她六識被封,她定然是陣陣譏笑不停。“你們離開大理之時,他生的那麽多個兒子還剩幾個?”

額,這句話,能答了。“皇上共有十三子長成,如今除了太子,便只剩下剛滿十五歲的九皇子,十歲的十三皇子。”明德勝如實地作答。

“哦,還剩三個啊!”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華錦楓,怎麽,怎麽可以聽得那麽惋惜呢?十三個兒子只剩下三個哎,三個!“長公主,皇上聞此消息,悲痛欲絕。”你莫要再往皇上的心口再紮刀子了。明德勝在心裏默默地給自家主子乞求,不過,沒膽子說出口。

又是一聲冷哼,華錦楓滿是不屑,“悲痛欲絕,沒看出來。”

此言當真讓人聽得想要吐血啊!明德勝跪下哭泣地道:“長公主,您離開大理二十年,您不知道皇上有多苦啊,往日您在,皇上有苦還給跟您說說,但自您離開大理,皇上滿腹苦楚,無人能解啊!”

明德勝哭得真情真意,當真讓人聽得心酸啊!華錦楓瞪他一眼道:“你再落半滴淚試試,哭一聲試試。”

只一句話,明德勝立刻收了淚,止了哭聲,這變臉的速度,看得眾人嘆為觀止。在這萬分尷尬之時,黃藥師領著黃言走了出來,“他沒事,我已經為他針灸引血,他的傷看著重,於性命無憂,只需稍稍休息調息便能恢覆如初。不過,他郁結於心。”

這後面的話,當然是專門點出來的,華錦楓道:“死了這多兒子,是得要郁結的。他若動氣,可與性命有礙?”

聽到這麽一說,更讓眾人睜大眼睛直瞅著華錦楓,黃藥師道:“無礙。”

“好,甚好!”華錦楓如此說來,甚好是個什麽意思?想從華錦楓的臉上看出半點的情緒來,偏偏以往華錦楓都是一臉的笑容滿面,如今冷著一張臉,更看不出什麽波動來。明德勝跟段安樂聽到段安傑無恙,心頭大石可是放下了,趕緊進去,沒想到,華錦楓也跟著進了去。

“大哥!”段安樂對段安傑平安還是衷心地歡喜地,“黃島主說了,你雖是看著傷重,但於性命無憂,只需好好調養便能恢覆如初。”

“大理的事,你都知道了?”段安傑讓明德勝扶著他起來,段安樂如實地道:“剛剛在外面,聽到德勝把經過都說了,大哥,你別擔心,只要你把身子養好了,再回大理重掌國政,那自是容易的事。”

段安傑點點頭,瞧了華錦楓道:“楓兒,你可是身體有所不適?”

對於段安傑能一眼看出她的不對勁,華錦楓並不意外,不過,她沒有承認的必要。“你便顧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

“蒙古的二十萬大軍已被全殲,襄陽城,如今已在我們大理手中?”段安傑問,段安樂道:“是啊大哥,昨天晚上,楓兒帶領我們一同火燒蒙古大軍,十五萬人馬,已被化為煙灰。大哥,楓兒此戰帶領染瘟襄陽百姓大敗全殲蒙古二十萬大軍,必定能載入史冊,流芳百世。”

段安傑臉上浮起了笑容,“那是自然。若論用兵如神者,當世,舍楓兒其誰。”

“對,大哥說得太對了。楓兒不單用兵如神,更是愛民如子,襄陽城的百姓對楓兒可是敬若神明,聲聲都道沒有楓兒,就沒有襄陽城,楓兒是巾幗英雄,當之無愧的巾幗英雄。”能與兄長一同誇讚從小乖巧懂事的妹妹,這已經是許多年不曾有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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