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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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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風,殺了他們。”黃藥師抱起華錦楓,一字一字冰冷之極地吩咐,梅超風毫不猶豫地應聲,華錦楓拉了拉黃藥師,“別,黃蓉沒事。”

似是要應著華錦楓的話,屋內的密室處,郭靖打碎了幾塊磚,露出他與黃蓉的臉來,可惜他此時的狀態也甚是不好啊,照著原來的劇本,該是黃藥師為他療傷,華錦楓正想著,劇本大神果然是無敵的,黃藥師將她放在了一旁,輕叮囑一句,等我一會兒!身影一閃,人已到了郭靖的跟前,一掌落在郭靖的身上,便為郭靖療起傷來,所有人的註意力地留在了郭靖身上,全無人發現,在黃藥師轉身的一刻,華錦楓已撐著身子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噴!”郭靖吐出了積於身體的淤血,黃蓉歡喜地喚了一聲靖哥哥,郭靖沖著黃藥師道了一句,多謝黃島主。黃藥師置若罔聞,掃了一眼一臉喜色的黃蓉,轉身便要尋華錦楓,可那原被他放在一旁的華錦楓已無了身影。“人呢?”黃藥師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眼中竟然還帶著血絲。

“師傅!”梅超風聽出黃藥師語氣中的壓抑,立刻跪了下來,“弟子無能,未曾察覺華姑娘離去。”

誰也想不到,那個拼死要救黃藥師的女子,就在這麽一眨眼的功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一時間,眾人皆面面相覷,而黃藥師身影一閃,一眨眼的功夫,已在幾丈之外,梅超風要追去,可她一運氣,卻是一陣氣血翻滾。“梅師姐你受了傷,不當運功,那華錦楓身懷絕技,雖是受了傷,亦是無妨,她這麽悄悄的走了,無非就是想著爹爹去將她追回來。哼,她的心計可重著呢!”

“蓉兒,我看那華姑娘不是這樣的人。”郭靖皺著眉頭辯駁,黃蓉氣哼哼地轉過頭,“你又知道,華錦楓收楊康為徒在先,讓楊康習得一身武藝傷你在後,她若是好人,又怎麽會教出楊康這樣的壞家夥,害得靖哥哥你陷此命喪黃泉。而且,華錦楓在桃花島時可勁兒地為難我了,你還幫著她說好話!”

黃蓉說罷更是一臉怒色,郭靖不善言詞,一時間無從反駁,只得喚了一聲蓉兒。黃蓉哼的一聲,“你不信我,只管看著,不消多時,我爹肯定帶著華錦楓回來,華錦楓心計之重,救了爹爹在前,而後一走了之,為的不過是能入我爹爹的心,只要看到我爹爹,她定然會隨我爹爹回來。”

被黃蓉再這麽一說,郭靖只得捉了捉後腦,他覺得,那個華姑娘怕是不會讓黃島主找著的。只是這樣的話,郭靖也不知該如何地說好。

在黃蓉的篤定之下,無人再言語,只得留在此住等著黃藥師。江南六怪與梅超風可謂是舊仇了,然此時,黃藥師剛救了他們唯一的徒弟,加之黃蓉在此,黃藥師不定時何時就會回來,他們倒也未曾動手,只是沖著梅超風一陣橫眉怒目的,無奈梅超風是個瞎子,她既看不見,如今也身受重傷,自不會再生事。

可是,讓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額,該說是讓黃蓉沒有料到的是,已至黃昏,卻仍無黃藥師的身影。

“師妹,幾個時辰已過,師傅尚未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兒吧。”梅超風等了許久未見有人歸來,自是心急如焚,若不是她有傷在身,又不知黃藥師去了何去尋的華錦楓,只怕早已離開。黃蓉亦是沈著一張臉,正要說話,忽的一道身影閃過,那人隨手甩了提在手上的人,黃蓉看清人時,喜喚道:“爹爹。”

此人正是外出尋找華錦楓的黃藥師,黃藥師未看黃蓉一眼,只是盯著他剛剛甩開的人,一個頭發淩亂,滿身補丁的少女,“告訴我,你手上的包裹是哪裏來的。”

“你要幹什麽,你要搶我的包裹?不行,不能給你,我答應過姐姐要幫她把這個包裹送到她的別人手裏的。”少女死死地抱緊了包裹,一臉戒備地盯著黃藥師,黃藥師握了拳頭,恨不得殺了少女。黃蓉明顯發現了黃藥師的殺意,連忙攔在前頭,“傻姑,我們沒有要搶你包裹,給你包裹的那個姐姐我們都認識,她受了傷,我們都在找她。傻姑,你想讓這個給你包裹的姐姐死嗎?”

“不想不想,可是,姐姐她流了好多的血,而且還是黑色的,傻姑想幫姐姐止血的,可姐姐不讓,姐姐是好人,姐姐給傻姑吃很甜很甜的蜂蜜,傻姑卻救不了姐姐。”傻姑抱著包裹,一臉傷心。黃藥師著急地道:“帶我去找她,我可以救她的,我可以救她的。”

“真的嘛,你可以救姐姐?”傻姑歡喜地跳起來,拽著黃藥師就往外走,梅超風追隨,郭靖毫不猶豫地跟著去,黃蓉不知想了什麽,最終也跟上。

“大哥,我們也過去瞧瞧。”江南六怪中有人開了口,這六人便也跟了去。

傻姑捉著黃藥師左拐走隔了近十戶人家,就在前面一座破廟走了進去,“這裏這裏,姐姐就在裏面。”

沒等傻姑的聲音落下,黃藥師的人已經沖了進去,可是,他尋遍了整座破廟,只看到在那佛像之下一灘黑色的血跡,何來華錦楓的身影。

“姐姐,姐姐我回來了,我帶了人回來救你了。”傻姑歡喜地沖了進來,然而沒看到預期盼望的人,傻姑呆了呆,“姐姐,姐姐,你要跟傻姑玩捉迷藏啊,傻姑一定能找到你。”

蹦蹦跳跳的去四處尋人,黃藥師此時卻是爆發了,他不停地以內力揮打著破廟裏的物甚,口中亦喚著華錦楓的名字,“華錦楓,華錦楓你出來,你出來,你不是歡喜我,你出來,你出來我便娶你,日後我便同你歡喜我一樣的歡喜你。你出來,你出來!”

“爹爹!”黃蓉跳了出來大喝一聲,臉上盡是怒意,黃藥師一揮手中的玉簫,廟中央的佛像立刻被擊個粉碎,黃藥師再看了一眼黃蓉,似是下了什麽決定,“你與郭靖的事,以後我不會再攔著,你要如何,便就如何。超風,你即刻回桃花島去,待你傷好之後,再出島尋找靈風眠風。”

“師傅,徒兒的傷無礙,請師傅讓徒兒隨侍在師傅左右。”梅超風低聲說話,黃藥師握了握拳頭,提起跑過來的傻姑,“她可曾說要如何將這包裹交人?”

傻姑被他突然那麽一提嚇了一跳,“你那麽兇,我不告訴你!”

黃藥師的臉色驟然一變,傻姑人雖傻,但對於危險的感應尚存,一發覺黃藥師的臉色不對,連忙躲閃地喊,“姐姐說讓我把這包裹交給一個叫一燈大師的人,還要我問那個一燈大師,可曾記得華瀾?”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變得晦暗不明,只有郭靖一臉茫然,“一燈大師,那是什麽人?”

黃蓉嗔怪了郭靖一眼,讓他噤聲。看向黃藥師,“爹爹,華錦楓姓華,又要傻姑幫她找一燈大師問這樣一個問題,莫不是,她與一燈大師有甚關聯,更甚者是一燈大師的私生女?”黃蓉所言,可謂道盡了在場中除了郭靖與傻姑眾人心中所想,黃藥師搶過傻姑手中的包裹,傻姑不依不饒地喊道:“不許你搶我的包裹,那是姐姐的東西,你還我,還給我。”

可惜她再這般急躁亦奈何不得黃藥師,黃藥師根本不在意她那沒有任何攻擊力的捉撓,傻姑折騰了半天實在氣急了,兩腳一跺,竟是有模有樣的使出了招式攻向黃藥師,黃藥師一見她用的功夫,瞪大了眼睛,一招制住傻姑,“你的功夫誰教的?”

傻姑被他制得動彈不動,一個勁地想掙開,黃藥師深吸了一口氣,“告訴我,我還你包裹,還帶你去找一燈大師!”

伸出包裹交到傻姑面前,傻姑不疑有他地道:“是爹爹!”

無論如何,黃藥師都不曾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黃蓉也想起了什麽來,“爹爹,你隨我來,我和靖哥哥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密室。”

若是此時的華錦楓在此,必然是要感嘆一聲,劇情君果然是無比強大的,被她那麽一攪和了,事情竟然還是照著原來的軌道發生了。一經確認傻姑的身份,黃藥師亦不與傻姑搶那一個包裹了,讓梅超風即刻趕回桃花島療傷,他領著傻姑一同前去尋找華錦楓,此時他最想確認的是,華錦楓此時此刻是否安然?他希望她能安然,他想告訴她一句,她已在他心裏。至於她與一燈大師究竟有何淵緣,他並不想多管,只要她能平安,他黃藥師向來是離經叛道之人,他更不會在意華錦楓究竟是誰。

而對於最壞的打算,若是華錦楓真有個萬一,他自會將那包裹親自交到一燈大師的手中,無論這包裹中有的是什麽,他都會去達成華錦楓的願望,都會!

黃藥師仰望向天空,心中不由地想,若是華錦楓亦不在了,他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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