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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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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臣可以不跟著你,可請公主聽臣一言,這亦是陛下和王爺之言。”青年自知華錦楓的性子,連忙在她離開之前阻止。華錦楓望向他,眼中流露著明晃晃的,別說我不喜歡聽的話。青年為難著,最終跪下了道:“公主,請你以性命為重,隨臣去見一燈大師一面。一燈大師的師弟乃是天竺聖僧,醫毒有攻,也許他會有辦法解去公主身上的毒。”

青年鼓足了勇氣說完這些話,卻連頭都不敢擡起。可他垂頭過了許久,都未得華錦楓的反應,驚疑之下以為華錦楓已經怒走,連忙擡起了頭,看到的卻是華錦楓那異常平靜的臉,卻是華錦楓這般無喜無怒的模樣,讓他心生不安。

“我並不想死,我命是我娘救回來的,能活著我絕不願死。”華錦楓眼神變得如同一潭死水般地望著青年,青年聽著華錦楓的話,心中大喜,可觸及華錦楓的眼神,他不知為何笑不出來。“我恨他,從我娘死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很恨他。我曾經無數次想過一刀殺了他,把他的心挖出來祭我娘。”

公主!青年感覺到華錦楓身上迸發的滔天恨意,心驚膽顫。華錦楓看到他害怕的模樣,勾起了一抹笑容,殘忍而絕美的笑容,“不必怕,我苦煉了十幾年的功力,雖能與他勉強打個平手,可卻殺不了他。早在十年前我就想明白了,就算我能殺了他,我也不能殺他,為了我的兩個哥哥,我的手上沾不得他半點血。我沒有他那麽無情,我在意我的兩個哥哥,我不會讓他們為我背負半點的罵名。”

一步一步地走近青年,挺直了身子俯視,“劉亞,劉家就只僅你一根獨苗了,可是,哪怕你們劉家自行了斷死絕了,也抹不去劉瑛姑對我哥哥,我娘,還有我的傷害。如今我身上的毒不是無解,只是解藥難尋了些罷了,所以,我對於那個男人的師弟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不會為了一個可能去欠一個我厭我恨的人人情,若我尋不齊解藥,那是我命絕於此,怨不得人。可是,你給我記住,同樣也把我的話轉告給我哥哥,若是誰敢將我中毒一事傳到了那個男人的耳中,我保證絕不會再出現,永遠不會!”

完全無視青年煞白的臉色,以及圍觀人群指指點點,華錦楓這次當真是頭也不會地離開了,青年望著華錦楓的背影,許久未動。

此時的華錦楓以輕功疾走在山道上,隱隱可見不遠處一座高山,還有鐘聲。她穿過層層叢林,最後停下了,在她面前立著些許大字,活死人墓!鳥鳴蟲叫,獨無人聲,林朝英,那般風華絕代的女子,卻因王重陽而將自己困了一生,也造就了李莫愁的悲劇,小龍女和楊過的十六年分離。

“大理華氏錦楓,前來拜會古墓主人,想以些許藥材,換取半瓶玉蜂漿。”華錦楓開門見山地提出交易,能教出李莫愁和小龍女那般愛恨分恨直接的人,定然不會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隨著華錦楓的聲音落下,古墓的大門被打開了,兩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走了出來,跟著她們身後還有一個少女及一個女童。華錦楓眨了眨眼,李莫愁和小龍女,額,難道小龍女如今已經開始學習**了,這臉上的表情,怎麽那麽少呢?

“你遠在大理,從何得知我古墓派的玉蜂漿?”領頭的人面無表情地盯著華錦楓問,若是一般人面對她這般嚴肅的提問,必視為審問,可華錦楓從她的眼神中看出,這人純粹是好奇而已。

“我自幼身中劇毒,家兄欲為我尋得天下良藥,是以家中薄產廣查天下名藥,故而得知古墓派之玉蜂漿亦為解毒聖品。”華錦楓說得半真半假,古墓派有玉蜂漿她自是早便得知,可她那兩個哥哥為她遍尋天下名藥,玉蜂漿位列其中,那亦是不假。

“你倒是誠實。”婦人掃了華錦楓一眼,有些欣賞華錦楓,華錦楓微微一笑,“古墓之人性情率真,我與古墓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且如今我上門換藥,無須欺瞞於人。”

婦人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瓶玉蜂漿丟向華錦楓,華錦楓接下,亦從旁拿出一個小包裹,雙手奉於她們。婦人剛要伸手,李莫愁一閃身卻搶過去,笑著說,“師傅,我幫你拿。”

婦人斥了一聲沒規矩,眼中卻無半點責怪之意,華錦楓眨了眨眼,突然拿出三串糖葫蘆,遞了一串給李莫愁,“要嗎?”

李莫愁瞧著楞了半響,瞅著華錦楓滿是笑意的臉,“這是什麽?”

“這個啊,這是糖葫蘆,很甜的。”華錦楓笑著解釋,李莫愁瞅了一眼婦人,婦人道:“既是客人送於你的,你只管拿就是。”

說罷便轉身走進了古墓,華錦楓也不怪,給了一串李莫愁,又把一串給了小龍女,小龍女在接到糖葫蘆的時候,平靜的臉上總算露出了其他的表情,讓華錦楓看得倍有成就感。華錦楓用一串糖葫蘆跟李莫愁混了個熟,和小龍女混了半熟,這半熟吧,實在是沒辦法,小龍女年紀太小,加上沈默少言,她只聽著華錦楓和李莫愁聊天,自個兒很是淑女的在旁慢慢地嚼著糖葫蘆。

“華姐姐,你從大理來,外面是不是很好玩,很精彩啊?”李莫愁眼冒精光地詢問,華錦楓頓了頓,不禁想到了李莫愁遇到了陸展元,而後為他逃離古墓,一步一步成為了武林中人人喊打的女魔頭。摸了摸她的頭,“外面的世界很好玩,同樣也很精彩,不過,人心難測,精彩之中存著許多可怕。像莫愁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可是很惹男人喜歡的,所以啊,莫愁以後一定要小心男人,別輕易許了自己的心,女孩子要懂得先愛自己,若連你自個兒都糟踐自己,男人也必定會將你踩在腳下!”

李莫愁皺著小臉,“華姐姐,你說的話我都聽不太懂,不過我知道,華姐姐說這些話都是為了我好,我會記住的。華姐姐你給我多講講外面那些新奇的事兒吧,我們古墓有個規矩,除非有個男人願意為了我們去死,否則我們是不能離開古墓一步的,我長那麽大,還沒出過古墓呢!”

“這是你們祖師爺訂下的規矩是吧,可惜了你們祖師爺那麽絕代風華的人,吊死在王重陽那棵歪脖子樹上,王重陽哪裏配得你們祖師爺的半分真心。”華錦楓言語中對王重陽的不屑毫不掩飾。李莫愁睜大著眼睛,“華姐姐,你連我們祖師爺和王重陽的事情都知道啊!”

華錦楓俏皮地眨眨眼睛,“我知道的事可多呢,不過你放心,我誰都不告訴。”

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李莫愁被逗得也同樣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再看小龍女一本正經的樣兒,咳嗽了一聲,“師妹,我和華姐姐說的話,你不能告訴師傅哦!”

小龍女繼續咬著糖葫蘆,擺明了一幅我什麽都沒聽見的表情,華錦楓瞧著真想捏一把她那粉嘟嘟的小臉,最後還是自個兒把自個兒的手給捉著,免得色心大發,給小龍女留下不好的印象。

李莫愁一直纏著華錦楓說外面的事兒,華錦楓有目的的專講一些癡心女子負心漢的故事,期望能提醒提醒單純的李莫愁,免得以後她再見陸展元時就把自己一顆真心奉上,最後落得那般的下場。是以最好的版本便說起了天龍八部,一邊說,她還不忘讓李莫愁提出自己的看法,引誘著單純的李莫愁多思多想,至於小小個兒的小龍女,額,暫時她還是讓她旁聽著就好。

天龍八部一經開講,李莫愁就拉著華錦楓不讓她動彈,可這故事是能快速完結的嗎?答案是否定的,可是,時間不等人啊,天龍八部才剛講了三分之一,天就黑了,華錦楓肚子也餓了,想了想,華錦楓讓李莫愁這地頭蛇帶路,兩人找晚飯捉獵物去。

小龍女很乖覺地留下拾柴生火,對於古墓的頭頭放任李莫愁和小龍女跟她混了一天,華錦楓沒有去猜度她的心思,反正她無害人之心,坦坦蕩蕩。

沒一會兒的功夫,華錦楓和李莫愁拿著三只野雞,一只兔子回來,華錦楓幹脆利落地殺雞剝皮,那動作讓李莫愁和小龍女都看呆了。“華姐姐,你的動作,好快哦!”

“呵呵,我這是最近才做慣了,在外面嘛,什麽都得學著,打獵做吃的是最基本的。”華錦楓笑盈盈地解釋,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一邊加著佐料,一邊翻雞。李莫愁和小龍女是真的都不懂,只好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華錦楓烤雞。直到雞的香味飄得滿山都能聞到,“華姐姐,你的手藝真好,好香啊!”

李莫愁吸了一口氣說,華錦楓不以為然,“我的手藝只能算是一般,你們不知,黃藥師烤雞的手藝,那才叫一流!”

說完這話,華錦楓止住了口,黃藥師,黃藥師。唉,她這算不算是飛蛾撲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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