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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監宮女誰也不願意靠近這個亂葬崗半分,但是今日亂葬崗卻分外熱鬧輝煌。即將登基為帝的戰王,移駕冷宮亂葬崗一把大火燒了一切,特意請了數百名高深法師現場祭天作法,超度死去的無數冤魂。

他找了它十多年,沒想到韶安太後竟將母妃的骨灰丟棄在亂葬崗之中,死了也不得不與宮中的孤魂野鬼糾纏,死不得安寧,更讓他永遠也找不到他母妃那一壇骨灰。

186.(三)愛恨成仇死生契-第185章、陪君君臨天下

繁華處,幾經蕭條。江山易,千古風雲,皇城依舊。

這一日,新帝登基,百官叩首,承天祭祀,夜瀟淩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連慣用的銀色面具也特意改成了金色。箭袍一揮,豐神瀟灑,器宇軒昂。那一身霸氣與生俱來,皇袍上狼圖騰與整個宮殿的輝煌融為一體。這一刻,他不再只是她的愛人更是夜狼國最受矚目的王,只是王的面具卻未曾卸下。

“天佑夜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臣的禮拜在大殿不斷回響,響徹整個恢弘皇宮。”免禮!”夜瀟淩薄唇輕啟,聲音威嚴霸氣。

倏爾,夜瀟淩卻從金鑾座上起身走了下來,他朝著百官人群淹沒的她走去,牽過她的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緩緩踏上那金玉石階,如冰的眸子從未有過的喜色,俯視百官朝臣,渾然霸氣的嗓音宣布道;“即日起,她便是朕的皇後!”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鴉雀無聲,壓抑的氛圍讓芷珊無所適從,她身體僵硬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夜瀟淩竟然會當眾封她為皇後,自古一國之後的冊封都必須經過多番斟酌考量才作出決議,而新帝卻不假思索登基之日就立皇後,而且立但還是先皇的妃子,惹得朝臣面色鐵青,心中抑郁不滿,卻有種敢怒不敢言的趨勢。

儼然,卻還有人不怕死地上前覲見;“陛下,皇後之位,茲事體大,不急於一時啊!”

“朕記得,後宮之事並不歸禮部管轄,愛卿莫不是覺得禮部尚書一職過於清閑?”夜瀟淩語氣冰冷,讓人不禁冷汗直流。對於新帝的脾氣,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決定的事無人可擋。加之早有流傳新帝對此女子情有獨鐘,李尚書此時忤逆他,無疑讓人不禁為他以後的日子感到悲哀。

“陛下,李尚書的意思是封後之事應舉國同慶!臣以為陛下榮登大位,當宴請四方諸國前來慶賀,到時候何不雙喜臨門?昭告天下冊封皇後。”

“丞相此言正和朕心意,此事就交由丞相辦理。”夜瀟淩目光炯炯,若有所思地望著秦玉樓說道。秦玉樓就像一只狐貍,不知該說他識時務還是狡猾,之前聯合皇兄意圖鏟除他,卻又在他大軍殺來之際暗中殷勤獻上皇城禁衛兵符,逼宮無疑穩操勝券。他確有睿智才能可為他所用,卻不得不防。

很快,登基儀式完畢,夜瀟淩辭退了宮女太監,摘下面具摟著芷珊漫步在皇宮後花園賞梅。冬雪間歇,雪地裏印下兩行緊挨著的一深一淺的腳印,梅花的美在茫茫一片白色的雪地裏顯得愈發驚艷。朝堂上的事讓她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夜瀟淩附身從後背環著她的嬌軀,貪婪地吸取芷珊乳如墨發絲散發的芬芳,難得的慵懶氣息吐納在她耳根:“珊兒,你終於回到朕的身邊,朕等這一天太久了。”

“可……陛下現在卻是皇上了。後宮難免三宮六院……”

“呵呵呵……”夜瀟淩猝然一陣長笑,爽朗瀟灑的笑聲讓她心底發虛卻脖子因他的氣息癢癢的,一動也不敢動。“你是朕的皇後!唯一的妻,我只要你一人,這後宮除了你,不會再有別的任何嬪妃。”他將她摟著更緊了幾分,語氣異常堅定,一字一句仿佛誓言烙在她心底,她故作堅硬的內心頓時化作一江春水。

“瀟……我們……我們的孩子,你說取什麽名字好呢?”言芷珊將夜瀟淩的手掌緩緩移至小腹。或許她真的活不到一年,但是人總是貪心的,幸福此刻就這樣被她牢牢捏在手裏,她怎麽舍得任它偷偷溜走,她想要活著,為了腹中孩子,為了眼前這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芷珊突然的柔聲細語讓他整個人一震,話中之意,“你是說我們有孩子了?”夜瀟淩讓芷珊正面對著他,長繭的大掌顫抖地在芷珊的腹部輕輕撫摸幾下,眼底帶著不可置信的驚喜。

“嗯嗯。”她輕咬著粉嫩的嘴唇,不禁紅了臉,媚色撩人,羞澀的低著頭不敢看他。

夜瀟淩深邃的眸子望著眼前嬌羞的人兒,心神蕩漾,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淺嘗輒止的吻細膩柔情地緩緩而下,她眼神迷離情不自禁地迎上他魅惑的唇,加深了唇齒間親昵的纏綿。

遠遠望去,雪色的蒼茫大地,仿佛只有緊緊依偎的二人。

數日之後,夜狼國宴請四方諸國,並昭告天下冊封皇後。她頭頂鳳髻霧斌,身著鮮艷奪目的紅色繡鳳羅霞,外披上逶迤拖地的雪色絨袍,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濃妝淡抹總相宜,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清冷眸子,讓人為之吸引,卻心生敬畏,可望而不可及。這一身打扮,好沈,她卻從容淺笑,她的小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他運籌帷幄,得天下更勢不可擋,眾望所歸,卻將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那炙熱的溫度讓她心神蕩漾,如飛蛾撲火般,不由自主地靠近。

看著今日,身著繁瑣華麗盛裝登上皇後之位的自己,夜瀟淩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牽引這她走向繁華。執子之手,陪君君臨天下。她仿佛明白一句話,人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是什麽樣子,正如三個月前,她絕對想不到三個月後的她會成為夜狼國的皇後。

世事無常,唯有珍惜眼前人。

187.(三)愛恨成仇死生契-第186章、妖孽的眸

夜宴之上,歌舞升平,賓客眾多,言芷珊溫婉端莊地坐在夜瀟淩的側身一步不離,他替她擋下了所有的酒,他一身酒氣,言語間是難於言表的喜悅,她第一次像個溫順的小女人陪在他身邊,為他被灌酒心疼不已。

她鳳眸瞪了一眼不斷吆喝著夜瀟淩喝酒的夜祈鈥,他玩世不恭的樣子一點沒變,幽怨的目光俯首掃過各地使節,那一抹紅色迅速撞入她眼底之時,見到他她不免尷尬。沒想到此次夜宴除了南疆大王北辰掣天之外,竟然連昱國皇帝傅絕也親自出使夜狼國。他沈默不語坐在右側喝著悶酒,也不與人交流,這倒是和她腦海中妖孽的他作風極不相符。

言芷珊的眼眸微微一沈,心底潛藏著幾絲內疚,她毀婚在先,他該是恨她的吧。察覺到他的視線正朝她轉來,她靈巧地別過頭,佯裝沒有看見,含笑的眸子,始終含蓄地洋溢著將為人母的喜悅。

倏地,一束嫉妒而幽怨的目光向她投來,迎上那寫滿了不甘的倔強臉蛋兒,她鼓著一口氣飲下一杯。

“冰焰之域邢旖姝,在此敬夜狼國皇上皇後一杯!”

芷珊微楞,猶豫著舉起酒杯。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畢竟曾經與邢旖姝有些過節,心裏難免疙瘩。

“哈哈哈…”夜瀟淩爽快回敬一杯,連著將芷珊的那一杯也搶了去。

“呵呵,皇上又替皇後擋酒!”邢旖姝嗔怒似乎很不滿意夜瀟淩的做法,酒氣微醺的臉頰怎麽看都落寞。

半響,她感覺身體疲乏犯困,宴席上的氛圍讓她感到拘謹,便暗自退下。

“出來偷偷氣,姐姐有沒有覺得好受些。”冰冰已被夜瀟淩從昱國特意接回來作為她的貼身宮女跟隨在她身邊。

“嗯。”芷珊莞爾一笑。很多時候,不需要她開口,他總是把什麽事都安排妥當。他甚至命人找回了林大哥的屍首,將他與暮鼓姐姐合葬在一起。只是芙袖姐姐的死,要如何告訴上官鈺才好?

今日,宴會間她遇到了剛從靈山趕來的上官鈺,他不斷地暗示著詢問芙袖姐姐的消息,她沒忍心說出口。

“言兒——”一個帶著酒氣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不自覺地回頭,只見傅絕就站在她身後一仗距離,那妖孽的紅色,朝她緩緩走來。

“見過昱皇。”冰冰規矩地行禮,退到了她身後。

“昱皇,有什麽事嗎?”芷珊停下腳步淡淡問。那份疏遠惹人抓狂。

“沒事就不可以見你了嗎?”傅絕嘴角扯過一絲苦笑。

“本宮以為和昱皇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她眼眸微微黯淡,別開視線,語氣依舊不冷不熱的疏遠。

傅絕忽而上前將她纖瘦的身軀緊緊環抱住,一身濃烈的酒氣夾雜著龍涎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昱皇!你醉了!”言芷珊冷聲呵斥,皺眉掙紮著無奈他力道很大,掌心的力量仿佛要將她捏碎,怎麽也不肯松手,他沈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懊惱充斥著他的內心,他的心也在掙紮煎熬:“朕怎麽會將你推向他呢?”

“傅絕,我很感謝你是讓我代替雋鳳公主嫁給他。”她是多麽的幸運,嫁的不是猥瑣惡心的老頭,也不是風花雪月的紈絝子弟,也不是什麽缺胳膊少腿的殘廢,而是他,夜狼國的戰神。不知何時,他已成為她的信仰。

“昱皇,你放開皇後娘娘,這裏是夜狼國!”冰冰急了,唯有拿地域來壓他。

“哈哈哈……”傅絕妖孽般魅惑的眸子忽然綻放一絲不明所以的笑,或許那並不是在笑,更是心酸的自嘲。他緩緩松開手,蹌踉退了兩步,那如狐貍般狡黠的深邃,半瞇著怎麽看都魅惑。他內心空洞無一物,凝視她疏遠的目光,她的心底從沒有他的存在痕跡,她心心戀戀想著的始終是夜瀟淩。而他的心卻變了卦,不知何時,她不再是一粒可以為他隨意利用的棋子,只因棋局一朝散盡。或許,不是人在下棋而是棋在示人。心裏裝著一個人,獨自煎熬。

“言兒,你記著!三年之約朕奉陪到底,還有一年的時間,或許明年的今天你就會回心轉意,更或許你會後悔今日的決定,朕等得起。”傅絕深深望了她一眼,妖孽的眼眸閃過覆雜的光芒,大紅箭袍轉瞬離去,漸漸消失在瑯長的玉石走廊,幾分落寞幾分瀟灑。

“朕等得起。”傅絕的話在她腦海縈繞回蕩,她轉身另一個方向遠去,搖頭戲謔一笑,沒有太在意他話中的含義。“你等得起又怎樣呢?我給不了。”

188.(三)愛恨成仇死生契-第187章、天命 帝後之情

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寧芙袖的墓葬在巍峨的祁山之上,晨曦照耀山頂給一片銀白的雪林帶來幾束暖色的霞蘊。上官鈺在墳前已經呆了一個時辰了,身上覆上一層雪,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癡癡地望著墳頭,望著自己的愛人。

“姐姐,我去看看他。”靳冰冰臉頰掛著兩行淚朝芷珊示意一眼,撐著傘向上官鈺緩緩走去。

言芷珊遠遠凝望著覆上了一層厚厚白雪的墳頭和傷心欲絕的上官鈺,心中淒然,一身疲憊。夜瀟淩一手撐傘,另一只緊緊擁著她的手臂加重了幾分力道,仿佛在示意他一直在她身邊,給她安心。

寧芙袖真實身份是韶安太後侄女,是韶安太後暗中安插在夜瀟淩身邊的奸細這個件事他卻只字不提,對外只稱寧芙袖護主犧牲。他終究是答應芙袖死前的遺願,其實即使芙袖不求他,他不會告訴上官鈺。人總是需要留點美好的念想才能好好活下去。

七年前芙袖奉韶安太後之命暗中調查突然歸來的九皇子身世,設計佯裝因戰亂無家可歸的落難孤女偶遇上年輕九皇子,夜瀟淩令人將她送進冰焰之域訓練成為殺手,一步步取得信任成為他的左右手,或許遇上上官鈺只是之間的一個意外,相守的短暫幾年,對於她來說其實已經足夠了。

芷珊心底很清楚的知道芙袖姐姐的心從來有背叛過,她發現芙袖姐姐竟然沒有夜瀟淩就是邢無夙的事稟報韶安太後。

什麽是真什麽是假,肉眼很難區別,看一個人只能用心。

“上官鈺,別難過了,芙袖姐姐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很難過的。”冰冰啜泣搭在上官鈺肩膀上安慰道,可自己卻比誰都哭得厲害。

“傻丫頭……”上官鈺面若死灰的眼珠微微一動,半響開口。

“袖袖並沒有離開我,她只是累了。”他的唇邊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空洞的雙眸漸漸燃起一絲生氣,凍得泛白的指尖撫摸著墳上的朱砂雕印的字跡。

祭拜過芙袖,冰冰留下照顧上官鈺。而言芷珊偕同夜瀟淩又去了林晨鐘與暮鼓的墳前上了三支香,死而同眠也算彌補了生不能在一起的遺憾。

太多人因她而死,她的心就像被巨石壓著,怎麽也無法像以往那般無憂無慮。光陰荏苒,隨著腹部漸漸隆起,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在她身體裏成長,很奇妙的感覺在心底滋生。夜瀟淩對她呵護備至,偌大的後宮卻冷清的沒有一個妃子,他許諾她的,從未失言。

金鑾座上,他勃然大怒,金色的箭袍一回,震翻厚厚一疊奏折,君王氣宇淩威,威懾大殿,“納妃之事,誰膽敢再奏,以擾亂超綱之罪定斬不赦!夜狼國尊天狼為神聖信仰,狼的一生只有一個伴侶,朕請從天命,鐘愛皇後一人,任誰鬥膽忤逆天命!”

一時群臣惶恐,齊聲跪拜,“皇上英明,天佑夜狼,吾皇萬歲萬歲。”

至此,她成為夜狼國最神秘莫測,引人遐想的傳奇皇後,承載了帝王忠誠不渝的誓言,承載了這個時代天下所有女子的羨慕。

一個人的後宮,只要有他在,她就覺得安心。自古君王獨寵一人,那個女子往往就會成為世人唾棄的紅顏禍水,而那位君王就會烙下荒淫朝政縱容妖後的臭名。這仿佛已成為一種定律,誰叫君王的婚姻往往牽扯著朝中各方勢力的均衡,任誰的心裏都打了屬於自己的小算盤。夜瀟淩拒不納妃的決絕懿旨將他們心中算盤全數敲碎,難免暗中積怨,卻無人膽敢觸怒龍顏。

他的身上不知背負多少朝臣施加的壓力抗議,他卻獨自承擔了一切,將她護在他的羽翼裏,不受到任何傷害。

宮裏的謠言雖然已被他強力壓下,她卻還是聽見了,只是裝作不知,因為她知道他不希望她知道這些事情。謠言直指她腹部的孩子,詆毀她也就罷了,卻要侮辱孩子來歷不明。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她深信夜瀟淩是相信她的,這就夠了。

雪晴,氣候漸暖,春日將近。她出來透氣散步之時遇上了如今被分至宮中管理禦膳的水伊兒,便坐下閑聊了一會兒。當初是夜瀟淩潛她入宮為妃做內應,她立了功便留在了宮中。

“皇後娘娘,小皇子還有幾個月出生呢?”水伊兒如水般輕柔的聲音細聲慰問。

芷珊笑了笑,眼底的喜悅溢於言表:“還早著呢,才四個多月。”可,她體內的毒至今依舊無解,笑意瞬間消失,眉頭微蹙。

“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嘛?”察覺到芷珊的異樣,水伊兒詫異問道。

“沒事,只有最近老是犯困了。”言芷珊撇開心中憂慮淡淡道。

“那伊兒扶娘娘回寢宮歇息吧。”水伊兒扶著芷珊緩緩向淩墨軒移去,淩墨軒如今是皇上與皇後的寢宮,來到殿前水伊兒的眼神有些覆雜,嘆了口氣羨慕說道:“娘娘可真幸福啊,有陛下這般呵護著。帝王的萬千寵愛只在娘娘一人身上”

“伊兒總有一天也會遇上真心待你的人。”水伊兒如水般柔嫩細膩的臉蛋我見猶憐,芷珊溫聲許諾道,“本宮見著你就覺得親切,若是遇上喜歡的人,本宮可替你做主。”

“伊兒只想留在宮中報答皇上和娘娘的收留之情。”水伊兒懇切地說道,生怕她要攆她走似的。

“皇後娘娘——”宮女如畫的殷勤地過來攙扶她坐下。水伊兒欠身徑自離去。

“冰冰還沒回來嗎?”

“冰姑姑去上官公子那兒了。”

她搖頭笑了笑,這些日冰冰這丫頭往上官鈺哪兒跑的次數愈發的勤了,她隱隱擔心。那個傻丫頭……她怎麽現在才發覺,冰冰一直和上官鈺很親近,嘴裏時常掛著他的名字。只是她的心意,上官鈺會接受嗎?

189.(三)愛恨成仇死生契-第188章、遇上你是我的劫

陽春三月朝始暾,璀璨的光束迸射而出若佛光普照,穿越雲層照亮蒼茫大地,素有‘冰雪之城’之稱的月牙城,冰雪消融,萬物覆蘇,這個春季似乎比往年來得快。

倚雪亭,言芷珊如墨的眸子望向天邊炫目的光芒,為這美麗的景色驚嘆,嘴角微揚道:“陛下還在早朝吧……可惜錯過了這麽美的景致。”

“此等美景,朕豈能錯過?”

“皇上——”冰冰和琉璃連忙行禮,知趣的悄悄退了下去。

芷珊好奇地望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夜瀟淩,他一襲威嚴肅穆霸氣淩然的皇袍,他興致極好,似乎一下早朝就特意趕來連衣裳都沒換一下,“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下朝了?”

言芷珊嫻熟地緩緩替他取下臉上的銀面。

“寢宮裏沒見你,朕擔心。”夜瀟淩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慎重,那過分緊張的模樣讓芷珊不禁撲哧一笑;“呵呵,我又不是瓷娃娃,有什麽好擔心的?”

“朕到希望你是瓷娃娃,這樣我就可以時時刻刻將你牢牢握在手心。”

“我不會走了,就算你推開我,我也不會離開你了。”這樣的夜瀟淩讓她苦笑不得,心底泛起絲絲甜蜜,她俯身貼在他的胸膛,靜心聆聽他熾熱的心跳。

她曾因為太過在乎而被表象蒙蔽,當初他狠心推開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苦衷隱情。奈何身在局中,怎知局中的自己是那麽的傻,偏執在雪地等了一夜,以傷害自己的方式逼他現身。冰焰之域,她撕下他偽裝的多重身份,雨幕裏漸漸清醒,卻奈何她的生命最多不過三年,她懦弱地逃避知曉一切,懷揣著悲傷的心,埋葬一切心意,以自由的名義逃避去事實,逃避去愛,甚至放棄了解藥。

“離開你兩年,我才恍然明白,我的心不知何時起就已被牢牢拴在了你身上,無論我去到那裏,總是逃不開你的影子。”

夜瀟淩微怔,“珊兒……”淺淺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她眼眸燦若星辰,臉頰的紅暈映若梨花,咬唇嬌羞說道:“我的陛下,或許我們前世有緣,所以今生註定糾纏。”

“呵呵……”夜瀟淩軒然大笑,他豐神俊朗,笑起來也仿佛籠罩了一層蠱惑人的魅力光環,讓人為之震撼吸引。“若真如此,遇上你是我的劫,而我,甘之若飴!”說話間將芷珊纖瘦的身軀溫柔地摟緊幾分,眷戀地吮吸芷珊身上清香。

“琴靈,遇上你是我的劫……遇上你是我的劫……”突然間,芷珊腦海迅速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與夜瀟淩的模樣瞬間重和在一起。剎那的瞬間,那句話仿佛魔音在她耳邊反覆回蕩,低沈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幾分寵溺。

“帝君。”芷珊粉唇微張不禁脫口而出。

“嗯?”夜瀟淩訝然,濃眉微皺,沒有聽清。她看他的眼神陌生,深望著他仿佛在看另一個人。

帝君——帝君——你是帝君——!

霎時,靈魂移位,腦海一片混沌。言芷珊的靈魂仿佛被撕扯分裂,她仿佛見到那個夢中的素衣女子,她眼底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沖著夜瀟淩高聲吶喊著帝君的名字,而夜瀟淩壓根兒聽不見,她得不到絲毫回應。

“珊兒——”

猛然撞上夜瀟淩深邃焦急的眸子,她分裂的靈魂融合一體,方才的一瞬猶如幻影,卻心有餘悸,遂即沖著他莞爾一笑,搖手指著天邊普照的霞光道:“你看,景色多美。”

夜瀟淩昂首望了望天空,恍然眼眸微微低下,薄唇微動,“是啊,很美。”江山如畫,風光無限,他的眼底,她已是最美的風景。

許久,只聽見他道:“珊兒,我有東西送你。”

“哦?是什麽?”

夜瀟淩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一把將芷珊橫抱起來,大步出了倚雪亭。

“餵——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言芷珊吃驚,小手嬌羞地敲打著夜瀟淩的胸膛,不痛不癢。

夜瀟淩深邃的目光,壞壞道:“你身懷有孕,怎麽舍得讓你累著,還是讓為夫效勞吧。”

“……”他霸道的溫柔總讓她陶醉,一點抵抗力也沒有,索性親昵而乖巧地攀上他的肩頭,沈溺在令她窒息的甜蜜之中。

190.(三)愛恨成仇死生契-第189章、梨香苑

夜瀟淩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他的珊兒好奇的樣子著實可愛,一把將芷珊橫抱起來,大步出了倚雪亭。

“餵——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言芷珊吃驚,小手嬌羞地敲打著夜瀟淩的胸膛,不痛不癢。

夜瀟淩深邃的目光,壞壞道:“你身懷有孕,怎麽舍得讓你累著,還是讓為夫效勞吧。”

“……”芷珊啞口無言,索性親昵而乖巧地攀上他的肩頭,沈溺在令她窒息的甜蜜之中。

他抱著她穿過皇宮迂回的走廊,擡眼望去,只見頭頂上方牌匾清晰地揮毫幾個字“梨香苑”,他溫柔放下她的身軀,俯首耳邊低聲道:“珊兒,先閉上眼。”帶著幾分蠱惑的神秘味道。

“閉眼?”芷珊微瞇的雙眸微微一動,燦若星辰,深深為他深邃的冰眸吸引。幾時,平日裏不茍言笑的銀面戰神也懂得浪漫心思啦?

她狐疑著閉上眼,他雙手攙扶著她緩緩向“梨香苑”裏走去。空氣裏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卸去瑟瑟寒氣,倒隱隱有幾分暖意。

“可以了。”

她輕輕睜開眼,眼前的畫面讓她震驚,整一片梨樹林,梨香苑由鏤空的幾個竹籬搭建,頂上搭著一層相間的白色輕紗,陽光深深淺淺地透過間隙照耀地面。北方之國不宜生長梨樹,更難得有梨花開之日。整個梨苑輕紗籠罩,暖爐維持溫度,使得梨樹得以生長。梨花雖還未綻開,那枝頭新綠嫩芽以及嬌嬈的花蕾已昭示著梨花開之日不遠了。

“這……”乍一眼望去,這梨香苑的布置竟然和昱國的安州縣後山她生活竹籬小苑一模一樣。

“從南方移植過來的。”夜瀟淩摟著她香肩溫聲問道:“喜歡嗎?”

“嗯。”言芷珊動情地點了點,“瀟淩,謝謝你送我這個梨香苑。”

“傻瓜,謝什麽啊?這是屬於我們的梨香苑。”

言芷珊嘴角始終輕揚著幸福弧度,忽而遲疑著問道:“可這樣會不會很奢侈,月牙城氣寒,皇宮不宜種植梨花,卻將它移植此處。”她可不要他遭受世人的置疑,染上昏君的惡名。

“花明楓可以送你一片花海,朕為一國之君,難道送你一個梨香苑還不成?”夜瀟淩突然的臉色

“不是……只是……”言芷珊見夜瀟淩莫名其妙的臉色沈了下來一時不知所措,卻在下一秒瞥見他冰眸底若隱若現的微妙神色,她恍然大悟,不禁撲哧一笑,“呵呵……你……這是吃醋了嗎?”

“我……”夜瀟淩頓時啞口無言,臉頰竟然隱隱浮現一絲不自然的淺淺紅暈。

“呵呵……原來戰神也是會吃醋,會臉紅的。”言芷珊見到他此刻的樣子笑得更歡了。

“你——”夜瀟淩濃眉微皺,哭笑不得,這一刻他才發現,任憑他戰場上多麽威武神勇,朝堂江湖之上又是如何的呼風喚雨,卻拿眼前的女子一點辦法也沒有。她的笑容淡淡的溫暖似冬日裏的一縷陽光,融化了他冰封已久的心,至此,他的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她身上。

“瀟……”其實……她正想說些什麽,雙唇卻頓時被封住,冰冰涼涼的兩瓣唇瓣,一觸即似著了火般,一發不可收拾。她如墨的瞳孔,一切盡在不言中,她主動攀上他的脖子,迎合他強勢霸道的索取,極度纏綿,仿佛要在對方唇上印上永世不忘的痕跡。

191.(三)愛恨成仇死生契-第190章、琴簫和·一世情長

其實,她想說,她從不在乎什麽花海,再美的景色終有雕謝的一日,她在乎的只有那個肯為她移植了一片梨花的人。她一心一意期盼著梨花樹上凝結的花骨朵兒早日綻放。

微風輕撫,漫天的白色紗帳隨風舞動。幾許纏綿之後,他喚人呈上一物,一層細長的白沙包裹著條形的木匣,不知是何物。

“曾經想要將它親手送給你,奈何陰差陽錯沒能親自交到你手上。”夜瀟淩掀開那一層白紗,那是一個精致的琴盒,隱約中她已猜到了那是什麽。

“現在……可會太遲?”他薄唇輕啟,神色分外凝重甚至從所未有的緊張忐忑。

言芷珊莞爾一笑,遂即將琴盒打開,那把原以為會永遠被埋葬於兩年前雪地裏的扶搖琴,此刻再度出現在她眼簾,那是一把絕世好琴,她深刻記得,她親手彈斷了琴弦,而今卻被他不知用了什麽手法完美銜接上了。

“贈琴,贈一世情長。怎麽會遲?”她雙眼瑟瑟的,瞳孔不知何時閃爍著晶瑩的淚水,釋然依偎在夜瀟淩的胸膛柔聲道:“都過去了……瀟,突然好想聽你吹簫。”

曾經一種被拋棄的羞辱感,愛之深恨之切的疼痛感,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心底的怨意讓她迫切希望他也能深刻如她這般的痛。

但其實,愛到深處,即便對方有多麽不好,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沈溺其中無法自拔,情不自已地寬恕他的一切過錯,原諒了他給予一切的傷害。自己親手編織了一段唯美夢境,心心期盼著,無關對方。

一個人的夢境儼然是顧影自憐的美夢,然而,當它化作兩個人的夢境之時,靈魂不再孤單。心意相通觸動了心靈微妙的角落,絲絲心動,亦刻骨銘心。

當言芷珊從夜祈淵口中探聽到夜瀟淩所做的一切的初衷是為了保護她,盡管她並不樂意,卻早已不怪他了。整一顆心都落在他身上,愛都唯恐不及,又如何怨,如何恨得起來?

夜瀟淩冰眸微微一顫,欣喜之色溢於言表,樂道:“好!”他傳令乘呈上一支玉簫,那是他化身為簫羽之時的隨身攜帶的信物。

倏爾,簫聲在梨香苑婉轉低回,她深眸癡癡地望著他,所吹之曲居然是她曾絕望之中彈了一夜,連手指彈破了的《鳳求凰》。原來,那一夜,他在,他聽見了,在某個無人的角落。

那個時候,他獨自承受一切又該是多麽的痛啊?她的心泛起絲絲酸楚,不為自己,而為了他。

簫聲情深意濃,黯然銷魂融入脈脈柔情和絲絲歉意,她淺淺闔上雙眸,纖細的睫毛嫵媚動人,傾耳聆聽,此時無聲勝有聲。

猝然,她與他相視一笑,瓦解了心底的一片憂傷,白玉指尖波動扶搖琴,琴聲錚錚,和著清幽的簫聲,透過幽靜的小苑,悠遠纏綿。

都說知音難覓,而這知音恰好又是你心愛之人,伴你一生的夫君,那更是天上人間舉世難求。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有那麽一個人,眼眸冰冷,寡言少語,卻強勢地用行動一心護著她。他容得下霸世之業,卻也記得清細膩柔情。

一生有他,足矣。

192.(三)愛恨成仇死生契-第191章、糾結身世

昱國,陽春三月已是鶯飛草長,楊柳飄飄,皓月之下,卞京城燈火輝煌,一片繁華。宏偉肅穆的皇宮,宮殿清冷之中閃耀著奢侈的璀璨星火。

“皇上,不早了,該歇息了。”一旁伺候的老太監小聲暧昧提醒道。“不知皇上今晚是去未央宮、昭鳳殿,還是宸心殿?”

正專註於繁重奏折之中的傅絕,欲提筆金帛的手頓了頓,隨口道,“洺淑殿,朕好一陣子沒見黛妃了。”

老太監按禮數將黛妃的牌子從呈上的幾排木牌之中挑出。

傅絕一襲皇袍此時此刻卸去那與生俱來的魅惑,顯得帝王之氣更甚。連頭也沒有擡一下地忙於政務。

許久,停筆,起身甩袖出了禦書房,卻先直奔太上皇所住的興德宮。一入宮殿便聽見一個尖銳的女聲:“將我軟禁這裏幾個月,你總算來了。”偌大的寢宮,正中央紗帳成錐形散下,紗幔內平躺的一人,是昏迷臥病半年之久的太上皇傅天恒。而床弦上端坐之人正是花鳴嫣。

“朕的皇宮就這麽讓你難熬?”傅絕邪魅的唇諷刺笑道,搖手示意端上一壺清酒,辭退宮人,親自斟上一杯酒遞給花鳴嫣。

她略微遲疑接過酒杯,杯中酒,微微蕩漾,他第一次替她斟酒,她一飲而盡,自嘲說道:“若是換做你,成天大眼瞪小眼望著一個一動不動的活死人,你會樂意?”

“你可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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