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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不可思議。

“冰冰,這是那個世界我僅剩的留戀了,是我娘親送給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芷珊小心的收回了小四,這該是她前世唯一的紀念品了。

“啊,那你可要收好了,你還記得那個叫秋蘭的壞丫頭嗎?她最愛搶別人的東西了,我從小就帶著的玉佩就被她給搶走了。嗚嗚嗚——”冰冰並不懂芷珊的話中之意,圓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以強欺弱的事,古今絕不會少。對於在現代已經歷過太多事的言芷珊來說,其實本來早就看透了的。可看著冰冰哭泣。芷珊還是忍不住心疼,“沒關系,姐姐幫你搶回來!”

“算了,我們惹不起她的,她有柳玉鳳撐腰,最近柳玉風可得寵了。”冰冰像奄噠噠的茄子似的說道。

“不,你要相信我,姐姐一定有辦法幫你搶回玉佩!”芷珊只知道自己真的很想保護這個天真的小女孩。或許是因為她是她異世認識的第一個人,很多事不清楚,即使冰冰只是小孩子,卻還是知道一些東西。又或許事看到她幹凈的雙眸,讓她想起了一段被塵封的往事,隱隱作痛。

“嗯,我聽你的,芷珊姐姐。”冰冰眨了眨眼睛,用小手擦幹了淚水。挺著胸膛,撅著小嘴道,“秋蘭,你這個壞丫頭,別以為有個會勾引男人的主子就不得了。總有一天,我會欺負你回來的。”

冰冰的話讓芷珊微微吃驚,沒想到小小丫頭脾氣這般倔。

“既然,她這麽可惡,那我們就嚇嚇她,看她還敢不敢搶人東西!”芷珊笑著靠著冰冰耳邊說道,

“不如我們……”

按照芷珊的計劃,冰冰用自己僅存的一點積蓄買了一些香蠟和冥幣,四處的宣揚自己要祭奠已亡的爹娘,而且爹娘會通過玉佩和她說話交流。芷珊也說通了幾個丫頭造謠。

自古鬼神之說撲朔迷離,半月後,這件事亦被傳得神乎其乎的。自然也傳到了秋蘭的耳中,她一連慌慌張張了幾天,終於還是耐不住了,

草叢中,瞥見一人鬼鬼祟祟是身影,一塊玉佩“嗖”的一下墜落路邊的草地上。芷珊淡然一笑,不過是個叼專的丫頭而已,輕輕松松玉佩不就回來了。

盡管如此,戲還是得演下去——

麗春樓事安州縣最大的一家妓院,其豪華程度若是按現代評價準則,應屬五星級。夜夜笙歌艷舞,霓虹滿目,淫靡聲充斥著整個場面。這裏是男人們的天堂,女人們的地獄。芷珊一直相信著,若非迫於環境,沒有人會自甘下賤,與那些無恥的權貴虛與委蛇,逢場作戲。

可見那些女子也是可憐人罷了,但,她言芷珊堅決不能成為其中的一個犧牲品,她有她的驕傲。這不允許任何人摧毀!

順著小道,言芷珊來到了後巷的之中,冰冰正直直的跪在一個火盆旁,口中念叨“對不起,爹,娘,我已經不記得你們什麽樣子了,還讓別人搶走了你們給我的玉佩,冰冰好怕,好多壞人,他們只知道欺負我……”

言芷珊擁住了那個顫抖的身軀,“別怕,有我在,以後沒人敢再欺負你了,姐姐會保護你的!”

“芷珊——姐姐——”冰冰在芷珊懷裏抽泣著,似要發洩出所有的悲傷。

“我在,我在——”

那一刻,芷珊知道她會用盡自己全力去保護這個叫做冰冰的女孩,因為曾經的曾經,她也是這般的單純卻無助。而那時的她身邊卻沒有一人,那種孤獨,那種害怕,是她即使忘記了小時候很多事卻也無法忘記的。

5.(一)不墜青雲沈浮醉-第4章、何以自由?

“冰冰,我會帶你一起逃出去的!”芷珊堅定地說。

“逃,怎麽逃?我們能逃得出去嗎?”冰冰突然間很激動,可又似想到了什麽一般,眼中的希冀漸漸湮滅,“不行的,前些日,有個女的不願為妓,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可當大家都以為她可以逃出去的時候,妓院的媽媽命人把她抓了回來,給打死了。太可怕了……”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妓院已經可以這般藐視人命,而且看來,這妓院與那些貴族的關系匪淺啊。她現在和冰冰都還只是六七歲的孩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而且,現在逃出去如何生存也是個問題。

“不怕,我們可以等,等一個可以逃出去的時機。”芷珊冷靜地說道,眼中泛著絲絲光芒,似是七月的流火燃燒著不屈的靈魂“相信我,總有一天我們可以逃出去,獲得自由!”

“嗯。”冰冰眨了眨靈動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眼前的芷珊不是以前的那個啞巴了,她就像姐姐一般讓她感到溫暖,給她勇氣。言芷珊的話,她沒有理由的都相信著,總有一天我們可以逃出去,獲得自由!

這一夜,無論外面的世界多麽嘈雜,她們這片小天地是那般寧靜,兩顆靈魂緊緊地相依,伴著習習微風,編織著同一個夢……

清晨,安州縣大街小巷一片祥和,即使是處於東陵與夜狼兩國的交界之處也似乎沒有受到過多影響。

不知不不覺在這異世,言芷珊已經呆了大半年。她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逃出去。然而,半年已經過去了,還是沒辦法逃出升天。這半年來,她和冰冰曾經準備好一切,逃跑了兩次,皆以失敗告終,差點被暴打而死。真虧這具身體經得起這般的折騰。

而這兩次的經驗,以芷珊驗證了那些穿越小說的虛幻性與理想化。古人並非穿越小說中描寫的那般愚笨。而後,芷珊決定不再輕易的逃跑,必須慢慢等時機。決不能在冒險了,再被抓到,下場不言而喻了。制定一個長遠的計劃。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總有一天……

而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養好這具身子骨。現代的她,很懂得愛護自己,“女人就是要愛自己”是她的至理名言。半年來,她一直都在練習舞蹈,聲樂。每天堅持著跑步,調養身心,已經不像最初那般孱弱。皮膚也好了很多,細膩、光滑而且還粉嫩粉嫩的。不過平時,必須她都用一些胭脂將臉畫畫,以免被看上拉去做了暖床丫頭。

近日,她繼續實行了計劃的第一步:掙錢。沒有經濟來源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一次上山探路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荒蕪的小山丘。看上去土壤挺肥沃的,可以用來發展一下務農業。種點蔬菜,種點花,偷偷拿到鎮上去賣。而且附近有一個荒蕪了很久的小竹屋,靠近一片湖,碧綠清澈,讓人心曠神怡。

這個類似中國古代的時空,有著幾乎同樣的語言,幾乎同樣的服裝的時空存在著這樣一個天然純潔天地。少了些嘈雜,多了份靜謐,自然。讓言芷珊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於是,她把它好好整理、裝飾了一番,看著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不過,她種的卻是那看似平淡無奇的梨花。

每日除了回青樓,她便種菜,種梨花,冰冰賣菜,賣梨花,在老鴇不知情下,賺了些小錢,為偉大的贖身大計做充足的準備。

“桃花人面各相紅,不及天然玉作容。總向風塵塵莫染,輕輕籠月倚墻東。”日日細心澆灌,梨花已經嶄露頭角,她俯下身子聞了聞,淡淡的清香,從所未有的身心舒暢。

梨花,冰身玉膚,凝脂欲滴,嫵媚多姿,應是柔的化身;梨花,抖落寒峭,撇下綠葉,先開為快,獨占枝頭,骨子裏剛毅驕傲,儼然是剛與柔的高度統一。她不知自己為什麽突然之間開始喜歡上梨花,仿佛有什麽東西暗暗地指引著她,來到這個悠然僻靜的地方,又或許她來到這裏,是為了等著什麽。

她也無從知曉自己為什麽沒死而是來到了這個時空借著這副嬌弱的身軀活下去,但既來之則安之,她會以她的方式好好活下去。

6.(一)不墜青雲沈浮醉-第5章、恍驚起,十年煙雨

天下以四國居大,東陵,西尋,南疆,夜狼。論繁華,當屬東陵國最為富盛,亦如中國古代史上的唐朝。論軍事,夜狼國因其地勢縱橫於南北之間,又稱“縱夜狼”。其兵馬之強盛是各國覬覦,而這卻是因為夜狼有一個撲朔迷離的戰神。然,論到南疆則以巫蠱之術名遍天下。相比之下,西尋國則顯得落後,一直依附於東陵國。

東陵國,禹憲二十三年。煙花三月,舒柳斜飛,楊花漫舞。冗長的街道,霓虹的燈火,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瑯滿目的飾品,嘈雜的叫賣聲,融成一幅炫目卻極盡繁華的卞京城。

“大家快來看啊!醉仙樓幕後神秘人明晚要上場了——!”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

“真的?”

“什麽時候?”

“……”

頓時一大群人都齊聚在一張剛貼出來的公告之下。洶湧的討論聲,瞬間遍布了整條大街。路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前來一瞧究竟,“發什麽事了,大家都這般激動?”

“你不知道啊?醉仙樓幕後神秘人明晚就要出場了!”一布衣大漢一臉興奮的回答道。

一個書生樣兒,手上抱著一些宣紙,一臉憧憬,道,“那太好了!”“只可惜像我們這種出身,就是連醉仙樓的大門也進不去。要是可以——”

“去你的吧——你還想去?別忘了,上次你為了瞧醉仙樓黛姑娘一眼,把買畫的錢花光,被你家娘子關在門外不讓進門——

而正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兩個靈活的身影從人群中一閃而過。

“三爺,看來咱醉仙樓的宣傳工作做得還挺好!”一位一身綠衣,束發高綰的小公子哥笑著說道。

“那當然,可是你三爺我親自調教的。”身旁一位藍衣的公子淡然一笑,此人玉面樹冠,但雙眸卻如墨一般,雙唇之上一排淺淺的胡須,只見他手持一把白色的折扇輕輕搖動著。細細一看,這不是當年——

十年歲月一晃而過,十年可以改變太多人,太多事。曾經弱小的身軀已經不如當初任人欺淩,任人蹂躪。

世事難料,八年前,言芷珊和冰冰因一場三年一度的選拔大賽被醉仙樓的施飛宓挑中選入卞京城內。雖說是從一家小青樓跳到另一家大青樓。不過,這家青樓也是汴京城內數一數二的。而且令芷珊心動的是醉仙居有一項規定;只要有本事每月爭取五千兩金子就可以選擇不賣身。然而,當時沒有人還可以達到這個標準,所以……但是於芷珊而言,只要有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進入醉仙樓之後,施飛宓似乎十分看重她言芷珊,精心培育。作為回報,芷珊把一些現代的中國風的舞曲能寫的都記錄了下來,並親自給姑娘們排練。結果如芷珊所料,東陵國的人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強,醉仙樓瞬間爆紅。這樣一來,芷珊成了醉仙居內的神童,芷珊擔心這件事傳出去之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讓人對外宣稱醉仙樓新加入一位神秘人。

自此以後,在芷珊的出謀劃策之下,醉仙樓成為卞京第一樓。不僅因為裏面的姑娘個個風姿矍鑠,能歌善舞,才情過人,各有各的特色魅力。更因為醉仙樓有賣藝不賣身這項規定。如今,四大花魁,遲晚秋,林妙靈,茯黛,還有就是冰冰,都是賣藝不賣身。這正應了男人“總是得不到的才最想得到”的心理。

而言芷珊的目標僅是如此,十年的青樓生涯讓她看透了其中的冷暖,她下了一個決定!她要每個有才情的女子都能得到相應的尊重。盡管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達到,但她一直堅信著,為之而努力——

話到此處,不言而喻,前面兩位年輕的公子正是女扮男裝的言芷珊和冰冰。

“呵呵,三爺,難得出來一趟,我們去那裏逛逛?”扮作公子樣子的冰冰擋在言芷珊面前急急地問道。

見冰冰那興奮樣兒,芷珊淺淺一笑,“急什麽,反正今晚沒有你的演出,你大可不必擔心宓姨會來抓你回去。”

“是啊——”冰冰傻傻一笑,“可是——人家激動嘛!”

“我們先去陳老板那裏去取上次定做的衣裳。”芷珊猛然間想起,明天可是她正式出場的大日子,一直隱沒著就是為了等這個一鳴驚人的時機。服裝上可不能出差錯,她必須親自前去。

陳老板是卞京最好的裁縫師,自從幾年前一次她讓他幫她制做一件自己設計的服裝之後,陳老板就發現她所設計出來的服裝很特別,有很好的前景。就和他簽訂了契約,她交設計圖,他負責裁制,最後盈利分兩成給她。對於設計,芷珊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誰叫,她前世有個設計師的死黨,看多了,自己也會了不少。結合這個國家的風俗元素融入一些前世的先進設計,讓人產生煥然一新之感。

來到坊珍軒與陳老板寒暄了幾句,芷珊和冰冰便來到卞京的翠煙湖旁的街道上,月色琉璃,湖邊楊柳輕垂。一路走過,盡是一片闌珊燈火。

“求你了——爹——我不要嫁給這個人——”一陣較弱的哭泣聲不合時宜的傳了過來。

“這位相公,你看能不能——

“老頭!這上面可寫得清清楚楚——“比武招親”難道你想耍賴!”只見一身材魁梧,袒胸露乳的大漢,右手持一把巨錘,左手指著一個瘦弱包皮的老頭兇悍地指責道。

“爹——爹——女兒不要——”

“小娘子,你就乖乖跟了我吧,我會對你好的——”大漢色迷迷的盯著那個面前的嬌滴滴,在不斷啜泣地姑娘,滿臉的猥瑣樣兒。

而下面人群議論紛紛,很是不服大莽漢,可又覬覦莽漢的武功高強,而且回想起前幾個人想要英雄救美卻被打成狗熊,也不敢上前說話,可謂敢怒不敢言。皆憤憤的看向莽漢。

芷珊和冰冰聞聲而來,就見到如此場面不由得怒火中燒,可是她不懂武功,沒法就那個可憐的姑娘。

“豈有此理!姐姐,那個死胖子簡直是王八蛋!人家都不願嫁還硬逼——”“姐——不——三爺,我們怎麽辦,總不能讓那個莽漢就這樣——”

言芷珊低著頭,深深的思考著,前面還在爭執中的幾人。其實這件事也是那位老人考慮不周,他肯定是想為女兒找個健壯的夫婿。沒有料到會引來這種身寬體胖的矛頭莽漢。

如今能有什麽挽救那女子幸福的辦法呢?言芷珊環視了四周一遍,最後目光落到了翠煙湖的湖中心一船坊上。

7.(一)不墜青雲沈浮醉-第6章、夜半孤籠月

幾盞彩色的燈籠將整個船坊融入這如水般柔和的月色之中。讓芷珊不忍想到“煙籠寒水月籠沙”,然而,能有這麽好雅興租下這麽一家船坊賞月游湖,而且周圍還有幾個手下看守,裏面的人該是非富即貴吧,那麽——今天也只有賭一賭了……

芷珊黯然淺笑,低下頭靠在冰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樣行嗎?”

“我說行就行,你看著吧——”芷珊輕輕推了推冰冰,“我們分頭行動!”

“好——”

看著冰冰已向湖邊奔去,遠遠望去,微風卷簾,船坊之內。雖看不清容貌,儼然可以看出是兩名的男子。

回過神來,芷珊大叫了一聲,“無恥莽漢,就憑你——也敢和我大哥爭女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言芷珊那兒。人群頓時沸騰,卻不忘給芷珊讓出一條道兒來。

“哈哈哈——哪來的臭小子,說什麽大話呢,老子這是靠正當的“比——武——招——親!沒你的事兒,晾一邊去,少擋爺的路!不然爺打斷你的狗腿子。”大漢一臉的得意,粗獷的大笑道,絲毫未將言芷珊放在眼底。

“哈哈哈——我說你才是該好好想想怎麽保住你那條小命——”芷珊毫不遜色地直視莽漢,嘴角扯過一絲邪惡的笑容。

“臭小子,你找死——!”說時遲那時快,莽漢持起巨錘向芷珊揮來,幸得芷珊反應快,要不那一錘還不要啦她的小命。怕那莽漢又來一錘,連忙道,“要這位姑娘是我大哥看上的,要娶的也是我大哥。”芷珊指了指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道。

“你大哥?人在哪兒?叫他給我滾出來,我一錘子做了他——”

“哈哈哈——,那得看你有沒這本事了?我大哥二哥正在湖畔之中,有種你就給過去單挑!”芷珊,輕輕搖晃著紙扇,指尖指向湖畔上那座船坊。

“我當是個什麽人物!不過是個臭書生,叫他給老子過來磕頭認罪,老子就放過他!”莽漢一望去,隱約是兩名白面的公子,頓時又囂張起來。

見此,芷珊心中感嘆道,看來這莽漢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那這出戲就好辦了——

“我這就叫我大哥過來,你等著,誰逃誰是縮頭烏龜!”說完芷珊一個蜻蜓點水,如一陣風輕拂過,從水面上滑過。沒錯,言芷珊的確不會武功,可她沒說她不會輕功,這輕功說起來就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久到記憶模糊了。拋開思緒,芷珊翩然間順勢降落到了船坊之上。

“何人擅闖!”沒等芷珊反應過來,兩把劍已經架在了芷珊脖子上。

“我是——”

“三爺!”只聽見冰冰的呼喊聲,“公子,他就是我家公子——”

“阿朔,讓他進來。”一陣爽朗的聲音傳了出來。芷珊知道冰冰算是過關了。

“是!”

芷珊瞥了那兩名剛拿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護衛,挑釁一笑,差點讓她脖子搬家,要是一個不小的劃傷皮膚那可吃虧了,她言芷珊可是很記仇的。

簾內,琴聲陣陣,一女子和琴起舞,優雅輕盈。

“你就是他說的三爺?”聽聲音,說話人約摸二十出頭,而且似乎並非東陵人士。右手持一酒杯,左手摟著一明艷的女子,在問自己時還不忘在哪兒“你儂我儂”。實在難以讓芷珊生出半分好感來。

然望向其人,卻讓芷珊感到一絲驚嘆。美男啊,雖說在現代已見識過無數美男,可這般優雅純然的卻是第一次。淡紫色錦繡鍛袍的外衫,高綰白玉發冠,面若銀月,一雙明媚的桃花眼,鼻梁高挺,薄而性感的雙唇,如三寸艷陽,炫目而惑情。可芷珊清楚的知道,這笑容並未盡眼底。

“嗯,這位公子,你可得小心了,對面岸邊有位莽漢要來砸你的船坊,說什麽最看不慣你這類只會附庸風雅的臭書生,明顯的羨慕嫉妒恨啦,要我說,你還是快逃吧——”言芷珊聲情並茂地講述道。

“有這樣的事?”回答的並非芷珊所想的暴怒聲,而是平靜得不起一絲漣漪的反問。

“那是當然,大家都是讀書人,我還敢欺騙兄臺不成?”

“那可真得多謝公子了,敢問公子高姓?”紫衣男子忽而放下酒杯,優雅地寒暄道。

“不敢當,鄙人姓——“嚴”名“三郝”大家都管我叫好管閑事的三爺。公子呢?”芷珊也很有禮貌的胡謅道。

“蔏弦玥。”

“什麽?上弦月?”芷珊錯愕,還有人叫這名字的啊?

“是蔏(shang)——弦玥!”蔏弦玥耐心地強調,說著瞄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認真介紹道,“這位是我義兄——“簫羽”,家兄寡言,莫見怪。”

言芷珊目光掃向蔏弦玥身旁的男子,從她進來,就沒見他支過聲,一人獨自飲著酒,撥弄著手上的玉簫。若非蔏弦玥提及言芷珊都快直接將他忽視了。

只見他一身青衣,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絳,系一塊琉璃碎玉,外罩軟煙羅沙。清風撫過,額前柔順的發絲飄然,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細看之下,五官精致,白皙無瑕,微微透明,可較之蔏弦玥與生俱來的俊朗軒逸,略顯蒼白與病態,然而卻有一雙令她驚顫的雙眸,僅僅望一眼便難以忘記。

只是,這樣一雙冰冷出塵的眸子卻偏偏長在一副如此病態的身軀之上。正巧那雙眸子猛然對上她的視線,瞬間心生幾分尷尬,隨即道,“兩位公子可得防範著,以免無辜受傷——”

“嚴公子,不必擔心,一個莽漢豈能傷得了我倆。”蔏弦玥一臉的戲謔,“你我大可不必理會,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坐下共飲幾杯,如何?”蔏弦玥漫不經心地給芷珊倒上了一杯清酒,舉杯道。

言芷珊眼見不好推辭只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呵呵,蔏兄說的是。”

冰冰也在一旁擠眉弄眼地暗示言芷珊,讓她快想辦法。總不能就這樣留下來陪酒吧,畢竟這種挑撥離間的事,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以免被拆穿。

言芷珊低首躊躇,愁著如何引這兩個悠閑得有些過度的人出手之時。

倏爾,傳來一男子低沈的嗓音“公子,對面有個人在哪邊口出狂言,詆毀公子,要不要屬下去處理一下?”

“哈哈——不必了。阿朔,我們靠岸。”蔏弦玥不冷不熱地說道,“在這等得也夠久了,也該換個地方——”

看樣子,這二人並不是單純的游湖賞月。不過,這與她無關,只要他一上岸,且不管他是否會武功,看那名叫阿朔的護衛的樣子武功應當不錯。這樣一來,那名女子就有救了。

船迅速地靠了岸,還沒踏出船來就聽到莽漢的挑釁,“小白臉,給老子爬出來,縮頭烏龜——!哈哈——”

蔏弦玥和簫羽見是個魯莽的大漢,再沒多看一眼,直接忽視掉了。而大漢顯然不願就此罷休,似乎認定了蔏弦玥,一步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臂。

“放手!”聽語氣,含著些許慍怒。而芷珊則乘亂走到了那名較弱的女子身旁。

“姑娘,你有救了。只要你按我說的做,你就可以把不用嫁給那人。”芷珊在女子耳邊小聲地說道。

“真的?”“多謝公子,小桃無以為報——”小桃,驚喜萬分,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婆娑著雙眼嬌羞的盯著芷珊。

芷珊只覺一陣惡寒襲過身心,這小妮子該不會——,連忙道,“姑娘客氣了,我這也是為了我大哥的幸福著想。應該的——應該的——”“只是你別看我大哥這長的是英俊瀟灑,器宇軒昂,但其實啊——那方面——可羞澀了!這不剛剛見到姑娘就喜歡上了,可是又不好意思來找姑娘,怕姑娘你拒絕,就托我來了。嫂子,你可得主動點去找他呀!”言芷珊的演技一向很好,說得小桃樂得一楞一楞的,紅著小臉直奔向蔏弦玥。

而蔏弦玥武功果真很不一般,一個扭身側踢,直接順著那只又黑有粗糙的手把那個莽漢摔倒在地。而那莽漢卻一聲怒吼,又爬起來又撲向蔏弦玥。

蔏弦玥一臉的不耐煩,眼中片刻閃過一絲殺機。一個優雅的轉身,一掌劈向莽漢,莽漢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隨後,不甘的落荒而逃。

頓時,沸聲四起,“好!好!”

“打得好!”

——

而那位與其同行的簫羽則很平靜的看著蔏弦玥被大漢纏著,一言不發,像在看一場好戲,只是那眼神淡得太冷了。

“公子,小桃絕不會辜負公子情義的,就讓小桃陪伴公子吧——”見狀,小桃很合時宜地來到蔏弦玥的身邊,嬌羞的紅著臉大膽地說道。

“什麽??”蔏弦玥一時迷糊了,怎麽冒出來這麽一個小美人。不過他蔏弦玥什麽女人沒見過,這種類型的是他好幾年前的喜好了,現在沒興趣了。

“公子——,人家都知道了,別不好意思啦,人家都知道了,你弟弟都給我說了——”小桃的聲音越來越甜,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他靠了靠。

“啊?弟弟?”他什麽時候有弟弟了?蔏弦玥訝然失色,越聽越迷糊了,皺了皺眉,道,“說清楚,什麽我弟弟?我哪來的弟弟?”

這下輪到小桃驚訝了,“你弟弟不就是——”小桃正準備給蔏弦玥指剛剛那位年輕的公子的所在卻發現那人已了無身影了。“咦?剛還在哪兒呢,這會兒,怎麽就不見了——”

“你不信可以問這些人,他們都可以作證的——”

“公子你打敗了那莽漢,就這場比武招親就算您勝了,你可以娶小女小桃——”小桃的老爹喜笑顏開的道。

“是啊,這位公子你打敗了那莽漢就可以娶這位姑娘為妻了,恭喜啊,喜得良緣!”

“恭喜,恭喜!”

突然間尷尬的氣氛被打破,大家都很熱情地祝福這對良人。

在祝福聲中,人群漸漸散去……

蔏弦玥這才大概了解到情況,也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回想起那名奇怪的藍衣公子,頓時火大,卻啞口無言,大叫了一聲,“簫!你死了麽?話都不知一聲!”

“自己解決!”某人很沒義氣地別過臉,低聲道。

“哈哈哈——這是幹什麽呢?這麽熱鬧?”這一聲,讓緊緊圍住的人群散開些許。

來人一襲琥珀色箭袖,頭戴束發嵌寶藍金冠,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順在背後,仿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來的輪廓,幽暗深邃的冰眸,狂野不拘,薄唇邪飛。如此掠人心魄的魅惑。如果說蔏弦玥是絕美優雅的俊逸風情,那此人則是花中的一抹毒刺——“罌粟”。

“原來凨定侯——傅絕啊!可真是幸會——”蔏弦玥忽而揚眉笑道。

“這不是西尋蔏弦玥嗎?”傅絕雙目半瞇,似笑非笑道,“這位姑娘是?”

“小——小女子名叫小桃。是蔏公子的……”沒料及傅絕會問到她,小桃一時受寵若驚,吞吐著。

“哈哈——蔏兄可真是風流啊!”

“凨定侯,誤會了——小桃姑娘,這其中定有誤會…….”蔏弦玥一一將剛才的所發生的事陳訴,最終誤會才解釋清楚。隨即蔏弦玥給了命那名叫阿朔的護衛送了幾錠銀子給那小桃的老爹。

小桃一臉的失望,更是羞愧難當,抹著眼淚,一路向老爹哭去。

“哈——沒想到蔏兄也有上當的時候。”似戲謔般,傅絕隨口道,“既然誤會解決,難得相聚,不如到府上一聚。”

“小事一樁,讓侯爺見笑了。既是你邀請怎能不去?”蔏弦玥平了平心中的懊惱,和氣道,目光轉向簫羽,“簫,一起吧。”

簫羽只是淡淡地點頭,目光清冷,若有所思的望向某處。

“一屢青衣,一只玉簫,一曲銷魂,這就是“天下第一簫”的蕭羽——簫樂師。”傅絕回首,一雙邪魅的眸子打量著簫羽。

“有禮了——”簫羽微微頷首,跟上二人的腳步。

琉璃月,夜闌珊,風乍起,翠煙處。幾人已漸漸沒於人群之中。

8.(一)不墜青雲沈浮醉-第7章、幕後花魁

醉仙樓,琴聲慢慢,歌舞旎旖。

而偌大的閣樓之後的小院某處恰到好處的隔絕了這嘈雜之聲。

“姐姐,我們就這樣走了?不會——”還是一身男子裝扮的冰冰試探著問道。

只見芷珊正在卸著臉上的妝,拔掉了那一排小胡子,淡淡笑道,“不然呢?我們該做的已經做了,不走?難道等到被拆穿?”

“也是哦——只是這樣一來那個姑娘就糗大了——呵呵,你可真忍心呢——”冰冰小邪惡的聯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想笑。

“必須讓她拖延時間,我們才能逃走。”芷珊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

“對啦,我的新設計的豎琴可到了?”

“那是自然——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冰冰拍拍胸膛道,“塗小怪的豎琴加上姐姐的絕色舞姿,必定驚艷全場!”

冰冰口中的塗小怪,璇璣老怪的唯一傳世弟子——塗昆曻(sheng)。那是一個脾氣古怪生性散漫放誕不羈的怪才。說起與他的相識可用“滑稽”二字形容。一個大男人為了躲一個女子,翻墻爬樹,結果摔斷了腿,好巧不巧地給無意路過的她救了。

塗昆曻天賦異稟大有超越璇璣老怪的潛能,所居之地,流羨山設滿了機關,大多為整人的把戲,困入其中的人不是被什麽機關所害死,而是被折騰到崩潰而死。而且屋內那些發明物讓芷珊見識到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覷。這不就是古代的發明家嗎?

除了靜心研究發明,幾乎找不到他人兒。然而這幾年的深交,芷珊一抓到了這怪小子的把柄。塗昆曻似乎對她所描述的現代事物很感興趣,幾近瘋狂琢磨言芷珊所言之物。她雖然舍不得“小四”這個21世紀唯一的紀念品,但還是忍痛割愛將“小四”留給他做研究。但她也沒少了好處,但凡是她想要的樂器以及其他平凡店家做不出的東西,大都出自他手。她出錢出設計,他動腦動手。

這些年的研究開發了他的思維,讓他創造出很多令世人驚嘆的作品,一下子名氣飆升,成為了風雲人物之一。

但是IQ高的人,往往EQ都不怎麽樣。這不,為了躲那虎門將女趙娟兒,十年前可以翻墻爬樹的,現在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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