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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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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十和飛卿被鎖在喬家一所僻靜的小院子裏,服侍的下人妥帖周到,只不見喬安與麥穗出現,容十一問起,下人們就裝聾作啞,飛卿看他急得在院子裏轉圈,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吧。”容十沒聽到一般,二人剛到京城不久,就被席雲舒窺得行蹤,王大趕到後,先後將二人捉住,重逢後,容十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也不看她一眼,就算被綁在一起,也盡可能離她遠遠的,一言不發。

飛卿屢次開口,容十不接話,這次依然,飛卿苦笑一下,“我不想讓自己的事連累大家,不得已出此下策。”容十朝她看了過來,眼光卻是冰冷的,飛卿嘆口氣,“若是能讓你厭了我也罷,回頭各奔東西……”容十恨聲道,“麥穗都知道,你這樣我會急死,你就不知道嗎?還出此下策?你的冰雪聰明,都用來對付我了,非要將我折磨死,你才肯罷休……”

說著話喉頭發哽背過身去,想起當日去追飛卿,一路心急如焚不眠不休,誰知她卻在自己身後,容十手握成拳,若不是王大,興許今生就再見不到她了,飛卿走了過來,手握住他的拳頭,容十要掙脫,她兩手緊攥著不放,吸一吸鼻子道,“你以為,我就好受嗎?我知道你在我前面,知道你著急,我恨不能死了算了。”

容十依然不說話,飛卿摩挲著他的手臂,“這一路上,一個多月,你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沒看過我一眼,你……難不成,你今生都不理我了?”容十聽著她話語中的哽咽,轉過身來看著她,“那你為何非要離我而去?我和你一起報仇,不好嗎?你不信我?也覺得我是個浪蕩紈絝,成不了大事?”飛卿搖頭,“我想讓你一生安穩順遂,不必因為我受了波折,我舍不得,舍不得拖累你……”

容十一低頭,唇捉住她的唇,伸手環住她腰,將她壓在懷中,好半天放開她惡狠狠說道,“那日夜裏的事,我後悔了,我這會兒想討要回來。”飛卿無力靠在他懷中輕喘著,通紅著臉竟點了點頭,容十放開她,牽著她手笑道,“嚇唬你的,我們好好說說話。”

二人坐下來,容十將自己和喬安打聽到的消息仔細說於飛卿,飛卿聽得低了頭,“是我的執意連累了你們。”容十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鄭重說道,“飛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喬安的事,是以,你是躲不開我們的。”飛卿嘆一口氣,容十看著她笑,這樣的烈性子,總算也有被打動的時候。

喚了小丫頭去請來喬安和麥穗,四人坐下仔細商量,容十問起王懷寧是否可信,麥穗笑道,“放心吧,我要他的命,他也肯給。”喬安在一旁黑了臉,麥穗吐吐舌頭,“我為了讓你們放心,說得誇張了些,我們一起長大的,自然信得過。”

四人去一趟白水村,將麥清送了回去,然後到了王懷寧家中,麥穗將木清泉之事仔細講來,王懷寧聽後斂了眼眸,少見的深沈,沈吟好半天斟酌說道,“於我們有利的是,恭王陵墓新址就定在昌都縣城南二十裏的白頭山,恭王已在昌都縣買了一所大宅,準備親自坐陣,我們在自家地盤上更容易有作為,不利的是,皇上對恭王十分看重,欽賜白頭山改名倚帝山,我們要對付恭王,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口稱我們,顯然是站在了己方陣營,飛卿說道,“他一個金尊玉貴的王爺,當年費盡心機對付家父,顯然是家父察知了他見不得人的事,此事定非小事。”容十點頭,“飛卿說得不錯,惡人自有惡行,我們無需與他硬碰硬,只需捉住他的罪證,然後上達天聽,自有人對付他。”

飛卿看著他笑了,他想的,竟與自己一模一樣,麥穗在旁感嘆道,“你們兩個好生厲害,我就想不到這麽多。”容十笑道,“是平安將這些線索連起來的,平安精於算學腦子縝密,蕎麥穗,小心他算計你。”王懷寧鄭重說道,“沒錯,麥穗之前那樣厭惡他,怎麽短短數月,就對他動心了?想來是他算計於你。

喬安忙道,“即便算計盡天下人,也不會算計麥穗。”麥穗笑道,“我信他。”飛卿在旁搖了搖頭,容十就沖著喬安笑,喬安假裝沒看到,一本正經與王懷寧說話,王懷寧道,“喬安既長於算學,我上奏工部,你做個兵部下屬的虞部從事,多學堪輿之術。就是官小了些,從九品。”喬安說行。

王懷寧看一眼容十,“容公子可有所長?”容十撓頭,“打小一顆心放在飛卿身上,竟沒學出所長來。”飛卿白他一眼,“他油嘴滑舌的,長於口舌之利。”王懷寧笑道,“那就跟著我,做我的從事官,替我跑腿,給王爺送公文或者傳話,也是從九品。”

都商討篤定回到昌都,容十送飛卿回風月樓,因在此處方便打探消息,自己回到縣衙見過母親後,和容知縣關起門來商討,喬安和麥穗回到家中,墨硯嘴快,笑說道“大爺要做官了。”喬太太問得詳細後眉開眼笑,麥穗卻覺得不過是助飛卿覆仇,什麽官不官的,喬安則有些郁悶,因為這官是王懷寧給的。

喬太太打發人告訴了喬仁澤,吩咐下人準備滿桌子酒菜,要為喬安慶祝,喬仁澤飛一般趕了回來,看到喬安兩眼放光,活像見著了一堆金燦燦的大元寶,麥穗在旁偷笑,喬安十分無奈。蘇雅萍姍姍來遲,喬太太不悅道,“你如今有了身份,竟讓一家人等著你。”蘇雅萍陪笑道,“並非有意怠慢,這幾日夜裏睡不好,身子總是倦怠。”

喬太太沒搭理她,老爺不去你屋中,你就睡不好了,活該,笑瞇瞇說道,“咱們家出了官人,天大的喜事,明日將那鑼鼓隊舞獅子的說書唱戲的都請來……”喬安忙道,“娘,是麥穗的義兄……”說到義兄二字頓了一下,“王大人賞的官職,只是個辦差的,咱們若大肆張揚,反顯得沒見識,待兒子三年後科舉高中,再慶祝不遲,這次一家人吃飯喝酒就行了。”

喬仁澤滿臉放光,“還是我兒有見識,好,咱們低調,低調……”蘇雅萍在旁道,“聽起來,是麥穗的功勞。”喬太太笑得眼角皺紋深了幾層,“不錯,確實是我們家麥穗的功勞,我們家麥穗旺夫,自從我們家麥穗嫁進來,喬家的光景是越來越好。”喬仁澤連忙點頭稱是,也是笑得彌勒佛一般,麥穗從頭到腳雞皮疙瘩冒了一層又一層。

這種虛偽的熱情,還不如冷淡,難受得捱過這頓飯,回到屋中靠著喬安不住哆嗦,喬安知道她的意思,就捏著她臉笑,二人正在榻上鬧作一團,喬太太進來了,嚇得麥穗真正哆嗦一番,喬安將她護在身後,笑問道,“娘,可是有事?”

喬太太坐下遲疑道,“你三姐姐……”喬安沈了臉,“三姐姐的事,我不管。”喬太太抹著眼淚道,“可是孩子無辜啊,你三姐姐生下的本是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天生兔缺,你三姐姐這個狠心的,竟讓產婆將孩子扔了,第二日我追到產婆家,說是將孩子擱在了育嬰堂外石階上,可是育嬰堂的人沒見著,難道說?夜裏被什麽吃了?可憐見的……”

麥穗腹誹不已,喬湘靈如此狠心,遇上裴仲廉這樣的人渣,果真是報應。再看抹著眼淚的喬太太,沒曾想,她倒有這份慈心,嘆口氣看著喬安,喬安咬牙道,“她這樣狠心,孩子真是投錯了胎。”喬太太點頭,“我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這幾日氣得也沒去看她,可是孩子我們得找著啊,她不願意養我養著,此事又不宜張揚,平安托了容知縣,暗地裏找一找,可好?”

喬安說不管,麥穗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喬安勉強說道,“我設法就是。”喬太太又跟麥穗示好幾句,回到了上房,見屋中空空,知道喬仁澤去了蘇氏房中,跪下拜了會兒菩薩,因兒子做了官,這次是真心誠意的。

睡下不久,門吱呀一聲開了,喬仁澤閃身進來一把抱住她,“兒子入仕,我們也該慶賀一番才是。”喬太太就笑,喬仁澤剛剛在蘇雅萍屋中服食一丸仙丹,欲/仙/欲/死一回,蘇雅萍對他撒嬌道,“今日大爺有了喜事,老爺該去太太房中才是。”喬仁澤連說有理,爬起來悄悄又吃一顆,來到上房欲要再行雲雨。

行一回事後,老夫妻二人說話,從相識說到成親說到兒女們,興之所至又服食一粒,一夜三粒,第二日早起,喬太太梳洗罷,不見人起來,進去喊時,就見喬仁澤口眼歪斜嘴角流涎,顫巍巍掙紮著,坐起又倒下,喬太太心中一陣驚跳,難不成是中風了嗎?尖聲叫著快來人,快請親家許老爺和二姑爺來,快請大爺和大奶奶過來,一連聲吩咐後,顫著手腳癱坐在地上,好端端的,怎麽就中風了?難道是那丹藥太過剛猛?心中打定主意,就一口咬定是那狐媚子給老爺下的藥,借機將她趕出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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