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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4 Pain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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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是一群比奧林匹斯神還要古老的神。他們從五大□□神之後便開始統治世界,直到宙斯的誕生,他們的地位在諸多後輩神面前受到了威脅。

時光回溯,回到了那段遙遠的亂戰時代。泰坦曾跟隨蓋亞向奧林匹斯的諸神挑戰,最後卻落下永遠囚禁在地獄深處的下場。

而今日,他們突然重獲了自由,可是幫助他們的竟然是當時向宙斯獻計、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女神之後。

“總之我是不會相信的,別忘了她可是那個女神的後代。”

因為長時間諸神對冥府地獄的忘卻,時至今日光是宏偉、壯闊的冥府之中,冥王哈迪斯都與他的兩個親信僅是將肉體放在極樂凈土,而他們的靈魂早就來到了人間,一次又一次地與雅典娜發動起所謂的聖戰。

因此,如今安露的計劃第一步便是從無人把守的冥府中釋放出泰坦一族,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再加上她本就是那個女神的末裔,她想要破解她釋加的結界,更不在話了。

“但是,她可是來冥府釋放我們的啊,反正除非她是想利用我們,不然我可是會一刀殺了她的。”

大殿上,弗諾斯已經按照安露的指示成功釋放出泰坦一族,並努力說服全員來到自己這邊。可是面對千年下來都不再對任何人(神)抱有信任的泰坦族,尤其是對方還是一族‘仇人’的後代,現場的諸神們都各自站在兩派——有的說直接殺了她、有的說先聽聽她說的再做決定。

“混蛋……竟然對姐姐說出這種話……”

而此時此刻,站在正殿前的弗諾斯已經恨得咬牙切齒,甚至他把自己兩只手都握成了拳頭,也不能淡去臉上的憤恨,“姐姐不惜打破祖先的誓言,都把他們從那種鬼地方帶出來了……”

“弗諾斯,你先不要動怒,安洛克露達大人自有辦法。”

另一邊,奇雅雖然一臉平靜地說著,但是她的心裏卻還是充滿了疑問,為什麽安洛克露達大人會考慮到釋放泰坦之後一定要將他們帶到這裏,要知道,如果這裏的泰坦有幾位真心要殺她的話,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好了好了~安靜一下!諸位~”

殿上,克羅洛斯這時從突然出現的時空漩渦中走了下來,而罕見的是在這次‘大會議’上,他竟然沒有讓那一直都喜歡湊熱鬧的三姐妹一起陪同他來,而是把她們丟給了厄洛斯,引得一陣白眼。

“……你……奧林匹斯神!”

瞬間,泰坦一族一看到這個穿著白色禮服的黑發男人,不少的就開始喚出自己的武器、甚至各個都警惕起來,擺出一副劍拔弩張的備戰姿態。

“果然我們不該來這!”

“混蛋,我們中了圈套!!”

“說吧,你們想把我們怎麽樣?!”

“……”

一時間,看著滿殿的泰坦神各個都兇神惡煞地看著自己,克羅洛斯一個怔住,不住咽了咽口水,“什麽啊……對於自己救命恩人的手下就擺出這樣一幅姿態嗎?唉……枉你們還是老資格的神呢。”

“閉嘴,你這個小小下神,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們說話??”

“對啊,快點說出你們的目的,不然的話——我們就摧毀這裏。”

“餵餵……你們不要一上來就開打好嗎?”

就在整個泰坦神們各個都握緊武器、克羅洛斯也不禁有些冷汗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一把聲音突然從神殿的上方傳來,一個身影就接著出現了——

“我是來找你們幫忙的。”

這個時候,一個少女從泰坦族的身後慢慢走上來,而所有泰坦神都為之一怔、立即回頭的同時,都不知不覺地給這個金發的少女讓出了一條道,並目送著她,用眼睛在腦海裏刻下她的身影——將他們從地獄救出來的,竟然是這個個金發紅眼的小姑娘。

“弗諾斯、奇雅,辛苦你了。”

而這時,安露慢慢地走在前方,直到來到弗諾斯與奇雅的身邊、看到他們向自己下跪的模樣,便輕輕地說出一句,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

“……”

但就是這個瞬間,弗諾斯卻千真萬確地把握到了細節,他認為他心裏的安露是不會對他之前犯下的錯誤產生任何怪罪與偏見,因此現在是更加崇拜、心裏滿是憧憬地勾起嘴唇,擡起綠色的眼睛註視著她走過自己的身影、還有那及地的黑裙,更顯得她如雪的肌膚。

“找我們幫忙?那還不是利用我們的意思嗎?”

這時,一位泰坦開口,並輕挑起眉毛、毫不客氣地說道,引起了大家的讚同。

“哎哎,你們別動武器啊……”

克羅洛斯見大家的反應相比之前的更加認可怕,趕緊伸手想要安撫他們,安露卻又繼續道——

“沒錯,是利用你們。”

“什麽……!?!?”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但是,為了推翻奧林匹斯,我們不得不相互利用。當然,你們也可以利用我。”

安露心裏明白,要想與這些自大、狂妄的上古神祗談判,就必須逆著他們的尊嚴來說,當然她也知道這裏的風險會有多大,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經一心想要震撼整個世界,不再做一個無能、軟弱的自己,“我是誰你們應該都清楚,我等神系為了奧林匹斯效力終身,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我不管怎麽樣都要為自己討回一口氣。雖然我不知道當初我的祖母是如何迫害你們戰敗給奧林匹斯,但是今日我可以保證——我是你們這邊的人,我自身對奧林匹斯已經沒有任何好感。”

“哼,你話是說的好聽,但是無憑無據怎麽相信你?!”

“就算是那個女神的末裔,你身上什麽力量也沒有,反倒是那個阿基裏斯,如果是他站在這裏的話,我倒是願意跟隨看看。”

“什……什麽?”

突然間,諸神的話題因為一個名字而改變了方向,希臘神王阿基裏斯——他曾經是統一整個希臘的王者、他和他們一樣歸屬於不從之神的行列、也同樣是……初代的雙子座黃金聖鬥士。

“啊,話說回來,既然是那個女神的末裔,你與阿基裏斯是什麽關系?”

“阿基裏斯的話,事實上也是一個相當可靠的幫手呢。”

“……”

這一刻,面對泰坦族的疑問,金發的少女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裏稍稍泛起一層陰影,而垂在兩邊的雙手,也不知不覺地感覺到僵硬。

的確,她沒有那個阿基裏斯那麽厲害,也沒有他那麽有權利。畢竟克羅洛斯在她回到這裏便告訴她關於自己神系一族的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伯父阿基裏斯是當時連戰鬥女神雅典娜都為之懼怕的男人。

也許她抵達不了他那樣的威嚴,但是並不是說永遠都抵達不到。

她的伯父最終是死在阿波羅的陰謀下,可即便是連神都懼怕的男人,但是他在眾人面前仍是一代梟雄——對,因為另一個……與他相似的人改變了原本暴虐殘忍的他。

“我的父親……是他的孿生弟弟,阿基裏斯是……我的伯父。”

其實,安露一直以來都不敢面對自己的身世,因為她早就知道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甚至她應該呆在的地方都被奧林匹斯的諸神們所抵擋,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我和你們不一樣,也和地上的人類不一樣……就算隨著時光流逝也應該在那之後死去的我現在……竟然還有著肉體站在這裏——這就是我想找到真相的原因。”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泰坦們都為止震驚於這個少女的話,甚至連他們也難以想象——昔日那宙斯身邊最為信任的女神之後,現在竟比他們慘遭更加殘酷的待遇。

“所以,我才向你們求助,想和一起粉碎那些奧林匹斯神千年以來的驕傲。”

安露之後又說了一句,換來的卻只是泰坦們的一片沈默。他們都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有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戰鬥、甚至有的……恐怕剩下的也只有渴望享受這份難得的‘自由’……

但是很快,他們中的一個慢慢做了決定,不但代替了在場的其他諸神,也漸漸了去他們心中各自的想法與疑慮。

“請給我們證據。”

一句話這時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安露的後話,但是相比之前的態度,眾多泰坦神的情緒已經有所收斂。沒錯,他們想要的是證據,哪怕她是與那個阿基裏斯有著直親血緣的關系,他們也要確認這個少女的真心。

“好,那麽我就給你們看看。”

然而,安露仿佛已經勝券在握,她從容不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就向他們擡起手,喚出了那把剛剛握在手裏、還沒留下溫度的利器——冥王之力的象征。

“亞倫……這個時代的哈迪斯,已經被我了結了。”

……

……

——》》星之魔宮·冥王宮

一得知‘這個時代的哈迪斯被打敗’的消息,一種不祥的預感此刻籠罩在每個人的心上。

天馬和薩沙第一時間趕到冥王宮,看著那裏從剛才的爆炸之後只剩一片殘跡,亞倫的任何一切、就像氣息、小宇宙,什麽都沒有留下。

而後趕到的是阿爾雷拉和德弗特洛斯,史昂與童虎也在之後趕到。對於剛一醒來就無法接受的沖擊,童虎此刻已經拼命按耐住心裏的那份憤慨,轉過頭看著另一邊不斷用拳頭擊打在石頭上的天馬。

原本,這次聖戰對他們來說已經很殘忍了,但是現在的一切突然將事態惡化,所有的信息已經超出了任何人所能忍受的範圍。

“天馬,快住手。”

阿爾雷拉這時一邊看著天馬強忍淚水、發出嘶吼的模樣,一邊回頭伸手撫摸著依靠在身邊的薩沙,他們都累了,這場聖戰也不知打得是好是壞,明明他們都是一路順著那些長輩、戰友的指引走過來的,可是等待他們的……卻是比絕望更加殘酷的現實。

“已經夠了啊……我已經……受夠了啊啊啊!!!”

“……”

而此刻,保持著冷淡態度的德弗特洛斯幾乎一陣蹙眉的表情都沒有,他習慣於在自己的心裏說話,並時刻告訴自己要保持著清醒,等到那一刻的到來之前,能做好準備。

“沒想到,那個女人的力量竟然這麽驚人。”

可這個時候的月神阿爾忒彌斯簡直就好像明白德弗特洛斯心裏所想的一樣,但她真的只是碰巧以旁觀者的步伐一臉淡然地看著眼前的廢墟,走到德弗特洛斯的身後而意外地引起了對方的警惕,“請不用擔心,雅典娜,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你的姐姐,在這個女人變得無法無天之前,我定會助你打敗她。”

“……抱歉……我暫時……不知道要說什麽……我會盡快恢覆過來的……”

而面對來自一個自己從不認識、也不曾見面的女神關心,薩沙此刻只感覺心灰意冷,她無法面對亞倫不在的事實,也忽而從現實中崩潰——到底從什麽時候起,另一股勢力開始誕生了?為什麽會在聖戰快要結束……他們將去見亞倫的時候……?

“呵,沒關系,畢竟你與人類一起生活的時間太久了,傷心是正常的。”

這時,阿爾忒彌斯只是淡淡地笑著,但是她暗中盯向阿爾雷拉的視線竟顯得幾分輕蔑。不,這裏除了薩沙,她看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那樣,孤高、冷傲,如同見到了幾只螻蟻一樣,“既然這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現在我們就回希望之船與你那些剩下的聖鬥士們回合吧,雅典娜。”

但阿爾忒彌斯向來是一個不愛等待的神,她想要做的決定與所處的立場,只允許其他人跟隨自己外,便再無他選。因此現在哪怕是薩沙希望能給她點時間接受現實,阿爾忒彌斯也很快就會把這個無助而短暫的請求拋之腦後。

“說的是啊……薩沙……我們——還要面對啊。”

接下來,說這句話的是此刻漸漸冷靜下來的天馬,而史昂與童虎這時也沈默無言地來到天馬的身後,一邊一個地,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絕對要打倒那個傷害亞倫的混蛋,我一定要打倒他!”

“……”

一時間,德弗特洛斯的心裏突然停頓下來,腦海裏竟一下子翻出了一張某個少女向自己微笑的畫面,可是她現在離自己好遙遠,真的再也觸碰不到了。

『安露……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

……

回到希望之船後,原本還在船上祈禱著的聖鬥士們一見到雅典娜的身影再次回歸正要蜂擁而至,甚至耶人和讓葉一看到天馬也恨不得立即沖上去,但是當眾人看清他們的臉上並不光彩時,他們才發現事實不是這麽一回事。

“大家……對不起。”

這恐怕是薩沙這一生以來最難啟齒的一句,因為她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因為她沒能來得及去面對亞倫、甚至也告訴大家他們活著就是自己戰鬥的動力——可是,‘聖戰’依舊繼續。

一想到這點,薩沙的心裏真的是滿是愧疚,也許在場的任何人、哪怕是天馬,也無法理解她心裏的感覺,尤其是作為女神,她已經失約了。

“對不起……對不起……”

隨著沈重的氛圍重擊在險些喧鬧起來的人群當中,無法言喻的感覺此刻徘徊在所有人的心頭上,但是他們都知道——薩沙大人並沒有錯。

『看樣子……雅典娜果然是和人類共處太多時間了。』

而此時,一直沈默地跟隨在薩沙身後的銀發女神雙手抱臂,不曾將自己的視線放在眼前任何一位聖鬥士身上。對她來說其實這裏的氛圍一點也不好,她本就厭倦人類,尤其是男人。

至於是為什麽,恐怕那也是她曾經追求過某個人類男子最後無果、因愛生恨的苦戀罷了。

之後,不管薩沙的心裏有多麽自責,大家卻依舊接納著她,就像不曾放棄過希望地那樣。而當站在耶人身邊的讓葉再次見到女神身邊的阿爾雷拉時,她的臉上也顯露出已經放下心的樣子,畢竟在對這個突然就不知所蹤的同伴如何看待的事情上,讓葉一直以來都把阿爾雷拉定位成自己的朋友。

甚至,魔宮之戰的終焉,也讓剩下的戰士們彼此都再次聚集起來。可將來的戰爭到底會是何等的殘酷,現在的他們也無法預測。

『現在最重要的是……等讓雅典娜快點冷靜下來……不要再這麽自責下去。』

這時,史昂默默地在心裏說著,腦海裏便逐一出現起戰友們相繼逝去的畫面,無言地握緊了拳頭。

事到如今,他意外地‘偷窺’到了‘真實’的未來。可如果那個梅菲斯特帶給他看到的一切才是正確無誤的話,那麽現在到底脫離了‘軌跡’多遠?

不知不覺,史昂慢慢地擡起頭,卻相當吃驚地與德弗特洛斯的眼睛撞在了一起。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看著他的,也許只是湊巧、也許是他根本沒去看眼前愧對眾人的雅典娜,從一開始就是……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

這時,史昂並沒有躲避德弗特洛斯直視過來的視線,甚至站在前方的童虎也沒有意識到他們倆之間的異樣,“……”

但是史昂什麽也沒說,只是在心裏已經有底了。

『德弗特洛斯身上的聖衣……一定有問題。』……

……

“如果我沒有說錯,你本身就擁有能夠看到聖衣記憶的能力吧?”

等雅典娜被大家送到船下歇息後,德弗特洛斯便特地支開了童虎和此時總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天馬,然後找上史昂帶他去船頭說話。

“若非必要我並不想隨意‘偷窺’,但是你身上的這件雙子座聖衣……”綠發的男人此刻將話語僅將說到一半,便沒有繼續下去,“這件……真的是雙子座聖衣嗎……?”

“……”德弗特洛斯沈默了一下,但是深藍色的瞳子深處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他知道安露的事情是不可能隱瞞下去的,也絕對瞞不過。

現在整個奧林匹斯都知道了她,還命令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前來幫助雅典娜那個小姑娘——

“這件並不是‘雙子座聖衣’……不,不是這個時代的而已,它來自未來。”

這時,德弗特洛斯向史昂提起手臂,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知道我們現在的敵人是誰,但是在那之前我想拜托你幫我找到一些線索,哪怕一點點也好。”

“……”這一刻,史昂沈默起來,但是他的心裏卻完全被德弗特洛斯的話打亂了。

敵人……他竟然說他知道現在雅典娜的敵人是誰?

“盡管我明白你似乎不太願意提及那個人,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大家,我們聖鬥士與世間邪惡之間的聖戰,是不能草率行動的。”

史昂這時微微蹙□□狀的眉毛,刻意壓低聲音向德弗特洛斯說出勸告。因為這種事事關重大,一旦德弗特洛斯不能‘控制’了,那麽誰都無法從這場新的風暴中脫險。

“我現在知道的是那個家夥只想擾亂聖戰、真正的目的據目前來說我也不清楚,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她的身份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下一秒,史昂也許永遠也意料不到德弗特洛斯為什麽會那麽直接地答應他說出敵人的一切,或者更是他無法理解的,為什麽在那句話說完後,德弗特洛斯的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

“你……所以才……”

聞言後,史昂只感覺自己的咽喉裏總有什麽在頂著他似的,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也無法想象現實的發展會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在我做最後的決定之前,我會考慮好讓她怎麽死去。”

此刻,藍發的黑肌男人一字一句地說著,冰冷無感的視線透露著他的內心已經什麽都沒有留下,只剩一件如同陽光般閃耀的黃金聖衣。

他得到了強大的‘財產’,卻失去了至親的兩人,也實在是太諷刺他自己了。

“你真的決定……你下得了手嗎?”

最後,史昂也不得不被這個男人的決定所震撼,但是他開始變得有些猶豫,眼前的雙子座其實早在兩年之前已經痛刃了唯一的兄長,如今如果再讓他知道什麽的話,那麽他的痛苦豈不是更大更沈重了嗎?

“不管她所想的是我認為能不能原諒的,我都會親自動手,並且會趕在你們之前殺死她。”

德弗特洛斯說到這裏,便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的黃金聖衣,腦海裏忽而回想起在與安露離開克羅洛斯那邊時,某個油嘴滑舌的家夥在最後叮囑他的話——

『總有一天,你會用到它的。』

用到它……殺掉安露……

“我知道了。”

當德弗特洛斯想到這裏,眼前的史昂突然深吸一口氣,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但是不管我告訴你什麽,你都要把事實告訴給大家、告訴給雅典娜……我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戰鬥的,也不會讓你……殺死自己至今都深愛著的人。”

史昂說到這裏,低下頭看著雙子座擡在他眼下的手臂,便開始慢慢地伸手上去,最後觸碰到他——

“我們的王阿基裏斯·佩裏德斯!!這場戰爭的勝利我們將用生命換來給您!!!”

『“聽到了嗎帕卓克斯?現在整個希臘都聽從於我,而你(雙子座聖衣)也休想再離開我。”』

……

“我希望你能救救……能救救我們的時代……它不能這樣就走向結束……都是我的錯……”

『“聽到了嗎帕卓克斯?現在整個希臘都聽從於我,而你(雙子座聖衣)也休想再離開我。”』

……

“戰場上,哪裏還有空考慮累不累的問題!怕傷了眼前的敵人,算什麽好漢?必須打敗敵人,不然敵人得勝,便會讓很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哥哥……”』

……

“抱歉啊……阿帕魯希亞,是哥哥的錯……是哥哥成為了罪人……讓這個世界……”

『“尼克斯啊……我是代替已經不在的雅典娜前來尋找你請求幫助的,我們決不能讓這個世界結束……不能讓它就這樣走向毀滅!”』

——頃刻間,所有的記憶猶如歷史的洪流湧入史昂的大腦,他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脹痛足以撕裂他的大腦,而那份痛苦簡直比過去無法控制的他的那時候來得更加劇烈。

“史昂……?快停下!”

德弗特洛斯即刻意識到史昂的異樣,甚至一見到他都忍不住伸手掐緊自己的頭頂,便趕緊甩開他的手。

“呃……!”

史昂一陣暈眩,好在德弗特洛斯趕緊拉住他,才令他勉強恢覆過來,“德弗特洛斯……我知道了……你這件聖衣……的確……頗有來頭。”

“……史昂,抱歉是我讓你勉強了。”德弗特洛斯待史昂站穩自己後,便慢慢還原站立的姿態,“如果你現在有點說不上來的話,我可以給你準備的時間。”

“不……我沒事的……比起這個……你可要聽好了……”

史昂這時搖搖頭,卻根本遮不住他額頭上的冷汗,而就在德弗特洛斯甩開他的瞬間,他看到了一片耀眼的金光帶有著毀滅性的意識,吞噬掉所有的一切,包括那遙不可及的天空與和平安詳的大地。

“……”

“德弗特洛斯……你說的那個人……是未來帶給世界毀滅的‘諸神黃昏’。”

瞬間,德弗特洛斯只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變得黯淡無光,但哪怕他並不明白史昂所說的那個到底是什麽,可是它的前綴卻並不好,也令他真的意識到自己和那個人事實上是有著極大的差距。

——他們根本不能在一起,或者更應該說,連在一起都是錯誤的。

“她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毀掉整個奧林匹斯。”

“……”

可就在這兩個黃金聖鬥士都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打破這接踵而來的沈默時,一點微弱的銀光正從他們的身後悄悄飄出,那是阿爾忒彌斯用神力變幻而成、特地來偷聽二人的對話的小小法術。

『呵……果然沒有猜錯,這個雙子座……的確從一開始就對身邊的事表現太冷淡了些。』

此時此刻,阿爾忒彌斯正站在希望之船的內部,靜靜地註視著眼前的聖鬥士們紛紛徘徊在雅典娜的房間外、萬分擔心的模樣。

其實她從與雅典娜見面之後便開始註意到德弗特洛斯,因為在所有人都知道有新的敵人出現時是那般的憤憤不平,卻只有他一個人依舊保持著一副不懂聲色的樣子。

哪怕就算是再善於隱藏想法的男人,對於自己心上人的背叛也不可能什麽感覺都沒有,因此……她似乎也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諸神黃昏’……原來她已經從那個地方出來了啊——那麽……』

這一刻,女神在暗中冷冷地上勾起嘴角,一雙冰藍色的眼睛裏也開始隨之浮現出一抹可怕的兇光,“我是絕對不會讓父神大人發現你的身份,我也在他得到你之前殺掉你……利用這雙子座啊。”

——》》與此同時·人界

一處落寞、毫無人煙的荒野外,白霧茫茫、百裏無人已是此地的象征,而一輛馬車就這樣無畏無懼地行走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光是看那雕刻精致的棱角就足以想象得到車裏的主人是多麽的身份尊貴。

“喝!!”

可是突然間,原本保持著前進步調的馬匹忽然被制止,但因為慣性而使得整個馬車都向前一傾、然後猛地停住,令車內的主人頓時有些不放心了。

“出了什麽事?”

而那個主人立即出自關心地問詢,但那輕柔、聽似銀鈴的聲音著實悅耳,尤其在這片白霧迷茫、安靜到詭異的環境裏,是唯一一道可以用來安撫人心的籍慰。

“沒……沒什麽,克裏斯小姐……只是……前面躺著一個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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