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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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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楚突然心臟病發!

唐未把他送到醫院, 明容寬得了電話立刻推了會讓司機一路超車趕過來。

明楚被送去搶救,一個小時後才被送出來, 總算是沒有出事。

唐未回到家裏,心情沈重。

溫靜華急忙喊劉媽倒熱茶來。

“怎麽了, 出事了?”

“衛楚, 明楚突然發病了, 剛剛才搶救回來。”

唐未接過劉媽的熱茶, 說了聲謝謝, 她喃喃:“他以前沒這麽嚴重的。”

傍晚的時候,唐未難得閑一點,在家裏看書, 她接到了明容寬的電話,明容寬嗓音有點啞, 他問:“唐未,明楚醒了, 你來看看他吧。”

唐未點頭:“我現在就過去。”

衛陽在陪兒子彈鋼琴,擡頭問:“怎麽了?”

唐未上前來,她一手搭著他的肩, 一手摟著衛簡,講:“明楚醒了, 我去看看他。”

衛陽點頭,叮囑她:“外面還下雪,穿件羽絨服,有事打電話回來。”

唐未點頭, 還是有點不放心,在他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孩子們你盯著點。”

“放心吧,不聽話,不給零花錢。”

衛陽最近掌握了點育兒經驗,自信滿滿,唐未都不好意思說他,瞪他:“好意思?以為我不知道偷給他們零用錢?大手大腳慣著是好事?”

衛陽自知理誇,擡手投降,他委屈:“好了好了,後來他們不主動和你說了嗎?我還成罪人了。”

唐未摸兩個孩子的頭笑一笑:“媽媽要出門了,在家要聽話,作業還沒寫完,琴練完了要寫作業。”

“知道了媽媽。”

衛寧扭頭過來,在唐未臉上親了一下,衛簡也過來親他,衛陽趕忙湊過臉:“一家子就要整整齊齊,我也來一下不能落後了。”

唐未瞪他,一巴掌把他臉推開了,當著孩子的面沒好意思讓他滾。

唐未出門去,衛陽回頭不放心地喊一句:“開車小心啊!慢點!”

風太大了。

進了醫院,唐未吐了口氣,走了一段路,被風吹的感覺全身夾著寒氣。

上樓去,找到病房,唐未在病房門口聽到明容寬在裏面失控的叫:“你想要我怎麽樣?你不如拿把刀殺了我算了!”

唐未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等會再進,房門卻突然開了,明容寬臉通紅,額頭鼓著青筋,眼角也發紅,看到她也沒有講話,邁大步子離開。

唐未敲了下門,推門進屋。

明楚的臉色很憔悴,因為長年瘦著,他很瘦,瘦到有一點脫相,眼眶深陷,他笑了一下:“你怎麽來了?又是他打電話煩你了?”

“沒事,不放心,來看看你。”

唐未搬了張椅子坐在病床前,也有一點生氣,她責備他:“這個時候了還吵架,醫生怎麽說的,讓你靜養。”

“沒事,他不敢和我吵,怕我會死。”

明楚笑一下,自嘲,他身體很虛弱,說話提不上勁,籲了一口氣跟唐未講“我從來沒跟你講過我家的事,突然間很想和你說說。”

明楚咳了一聲,唐未倒了杯熱水在一旁冷著,把椅子挪近一點聽他講。

“我爸我媽是大學同學,他們是白手起家。”

“我媽一直幫他創業,懷著孕到處奔波見客戶,可能因為懷孕太辛苦,所以我生下來就心臟不好。”

“我媽很愧疚,那個時候我爸的事業已經穩定,我媽把重心放在我身上,全心全意在家裏照顧我照顧家。”

明楚停下來喘了幾口氣,一會兒,繼續講:“開始,挺好的,明容寬的事業如日中天,他很忙,很少回家,我媽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愛情,到我7歲那年,情人領著孩子挺著7個月大的孕肚找上門來。”

外面的風好大,雪糊了世界,明楚擡手,摸到了臉上溫熱的眼淚,不知不覺就流出來了,壓了太久了。

“我媽幾乎快要瘋了,後來明容寬回來了,我一直記得他的嘴臉,他抱著私生子一臉的慈愛,轉頭卻對我媽冷漠地提離婚2個字。”

“他說我有心臟病,他說我媽有心臟病的遺傳基因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他不能讓明家絕後所以要離婚,我媽是一個特別要強的女人,她不可能去跪求一個背叛家庭的男人施舍愛情,後來他們打官司,離婚。”

官司打了2年,因為是夫妻共同創業,涉及的財產很巨大,但是明容寬早就開始轉移資產。

“最終,我媽妥協了,明容寬用我的撫養權作要挾,最終我們分到了很少的財產,但是,也足夠了。”

明楚偏頭看唐未,笑一下,眼裏有淡淡的澀:“到這裏,其實也挺好的是嗎?我媽做一點小生意,我們有房有車過的很滿足,我因為有心臟病很自卑,我媽一直告訴我,男人出軌是品性不好,任何理由都是借口,明容寬出軌跟我沒有關系,後來我也信了,那麽多年我一直過的很開心,我缺失的父愛我媽一個人全部都填補給我了,那個時候,我的身體甚至好了很多。”

唐未握住了明楚的手,明楚的指骨很細,像女孩子,摸著讓人心疼。

明楚咳了一聲,那些過往,太沈重了,壓的他透不過氣來,“本來,真的很好,可能是明容寬作孽太多,報應來了,我22歲的時候,他的2個兒子1個女兒一起飆車出了車禍,3個人全都沒活下來。”

於是明容寬想起了他這個殘次品的兒子,想接他回去,明容寬去學校找過他,去找過他媽衛華。

“當時明容寬也沒太在乎,他覺得他還能生,他可能在外面還包了很多人,可是他的老婆坐不住了。”

明楚閉上眼睛,胸脯一起一伏,劇烈的像風浪——

“那年,我媽媽做生意賺了點錢,我們去國外玩,就是那次,出了車禍,我媽沒能活下來,我——”

明楚張了張嘴,聲音堵在喉嚨裏,他聲音啞了:“我的臉毀了,還傷到了心肺,其實是那個女人找人制造的車禍,她害了我媽,毀了我。”

明楚擡手摸臉上的疤痕,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時植皮的痛,他從小,衛華告訴他要寬容,要樂觀,可他還是學會了恨。

因為那個女人懷孕了,查出是一個男孩,明容寬拿錢平了車禍的事,為了安撫那個女人明容寬讓他在國外的監獄裏蹲了7個月。

他連傷都沒有好利索就被控告酒駕傷人進了監獄,他差一點死在了監獄裏。

結果可笑的是,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血型不對,去做鑒定根本不是明容寬的孩子,是那個女人為了爭財產偷梁換柱跟別的男人懷的。

明楚常常想,人真的會有報應的!

那個女人現在還在監獄裏蹲著。

明容寬不知道包養了多少女人,到處播種要傳宗接代,結果沒有一個懷孕的,後來他去醫院檢查,竟然查出來死精。

明容寬想盡的辦法,做試管,一次一次的失敗。

最終,他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他這個殘次品的兒子身上。

明楚閉上眼睛,他有一點冷,被子很薄啊,他往下躺了躺。

為了逼他回去明容寬弄垮了衛華的公司,他沒辦法,賣了房子還債,他去找工作,沒有人願意雇他,他要吃飯啊,他被逼的餓暈在馬路上。

他掙紮過。

最終,他還是回了明家。

家裏四個保姆照顧他,就怕他會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女人進家門,年輕的,成熟的,無一例外都是外表漂亮眼神醜陋的。

他不配合,明容寬開始強制。

他很想死。

他活的連賣的都不如。

賣的還有錢拿,他算什麽?

一身臟。

他報警,明容寬拿出證明說他有精神病。

他想逃,明容寬把他困在房子裏,保鏢全天守著。

試管失敗。

最終,他的心臟開始負荷不了,他在一次強制的□□中掙紮發作差一點死了。

強制的試管,他也承受不起。

他才開始解脫。

後面的一段,明楚沒有告訴唐未。

他的故事,終結在回到明家之前。

他希望他在唐未眼中,還是那個身體不好,卻幹幹凈凈的衛楚。

“未未,你陪陪我好嗎?”

明楚輕聲說,他有點冷,也很累,還有一點害怕,他害怕一個人,害怕到那邊會找不到衛華。

唐未心酸,握著他的手輕輕點頭:“我陪著你,睡吧。”

“他騙你的,別信。”

明楚臉色疲憊,他真的很累:“除非你生了明家的孩子否則他不會給你5億的,這麽多年我手上也只湖藍園的一套房子,還有一點錢,他一直很精明。”

唐未笑一笑:“我知道,我傻啊我信,別說話了,睡一會兒好嗎?”

明楚閉上眼睛,又睜開,他擡起手,他問:“我想摸一摸你的臉,行嗎?”

唐未趴上前去,明楚輕輕地摸她的臉,很軟,很溫暖,他眼眶發酸,溫柔地笑一笑:“我太懦弱了,配不上你,也不給起你,還好,沒有托累你。”

唐未閉上眼睛。

明楚放下手——

“未未,永遠別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一個男人,用男人的良心去賭一生的幸福,會輸的很慘。”

真累啊。

明楚覺著呼吸有一點困難。

他閉上眼睛,用力吸氣。

唐未發現他不對勁急忙按下呼叫器。

明容寬手上拎著哈密瓜推門進屋,明楚最愛吃這個,他看到明楚發病扔了手上的瓜急忙撲過來——

“明楚!”

“醫生!”

明楚瞪大眼睛,眼膜充血一樣,拼命的吸氣!

明容寬哭出來,他抖著手摸明楚的臉。

“孩子……”

“醫生——”

明容寬扭過頭崩潰的大叫,唐未沖出去喊人!

“滾!”

明楚臉憋的發紫,拼命吸氣。

明容寬張大嘴,哭聲全擠在胸腔裏出不來,他狠狠的抽自己的耳朵,哭著叫:“你要恨我到死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孩子!”

明楚脖子上的筋暴起!

眼裏盡是血色!他拼盡所有的力氣叫的撕心裂肺——

“死都不原諒!”

明容寬嚎叫出來,他雙腿一曲,撲騰一聲重重地跪在病床前!

“我知道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明容寬跪在地上拼命的捶床!哭到失聲!

醫生帶著護士沖進來,立刻給明楚上氧氣罩,推去搶救!

晚上,雪下的很大。

衛陽拿著手機打電話給唐未,還是沒人接,這都幾點了,出什麽事了!

衛陽心裏發急,他坐不住了,穿了外套出門去,車子剛開出門口他看到唐未的車停在路邊,她人站在樹下一動不動的。

衛陽急忙下車。

“怎麽了,打你電話不接?”

衛陽過去問,唐未穿著羽絨服,臉色發白,肩膀頭上落著雪,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衛陽真想罵她,傻子麽!他急忙握住她的手,果然冰冷的,他握著哈了幾口把她的兩只手塞到自己的口袋裏捂著。

“怎麽了你?”

唐未有些恍惚,一會兒移開眼看他,眼神失焦,“沒事,明楚,沒了。”

那麽有名的醫院,那麽有名的醫生,沒有救回明楚的命。

衛陽呼吸一緊,他抽手摟住唐未,把她帶到懷裏。

唐未吸氣,她都28了,以前在公訴科呆著,其實見慣了生死,但還是那麽難過。

“我沒事,就是有點難過。”

她講,衛陽輕輕嗯了一聲,擡手按住她的頭,食指點了一下:“他身體不好,那麽熬著也痛苦,這樣對他也是一種解脫。”

唐未點點頭,擡手握住他的雙臂。

衛陽語氣溫柔:“難過就哭出來,哭出來心裏會好受,別憋著。”

唐未深呼吸,一會從嗓子裏溢出一絲哭腔。

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衛楚一樣,純粹愛著她的男人了。

明楚的葬禮,辦的很低調。

在萬寶山的殯儀館,那是市裏最大的一家殯儀館。

唐未和衛陽一起去的。

沒有大辦,但是來的客人還是很多,有些不請自來的,明容寬坐在一角一直也不說話,唐未發現他的鬢角白了一片,是個老人了。

唐未和衛陽找椅子坐,她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墨鏡和黑色帽子的女人,好像是洪琳琳。

唐未和衛陽坐過去,她好久沒見過洪琳琳了,說是出國旅游了。

洪琳琳捏著紙巾擦了下眼淚,她摘下墨鏡,對唐未笑了一下:“未未,好久不見了。”

她沒有化妝,素著一張臉,紮著馬尾,眼睛有點紅腫,變得普通了。

“是好長時間沒見了。”

洪琳琳凝視著靈堂上明楚的遺像,是明楚以前的模樣,很秀氣,特別的好看,他那時候還有一點青澀,眉眼都是光彩。

洪琳琳閉上眼睛,眼淚又淌出來,她哽咽了:“我都沒來的及見他一面。”

洪琳琳擡手,輕輕地摸肚子,唐未看過來,似乎懂了點什麽,洪琳琳回頭望著她微笑,眼神很溫柔。

“我懷孕了,4個月了,是雙胞胎。”

唐未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恭喜,她第一時間想到是明楚的,又想到洪琳琳混亂的兩性關系和明楚的身體,覺得不可能,便沒有再問。

“之前在國外養胎,那邊我不習慣有點水土不服,還是打算回來,未未,我第一次懷孕很多不懂,有事我打電話給你,你教教我好吧?”

唐未湊過來,輕輕點頭:“懷雙胞胎會辛苦一點,你有什麽問題直接打電話給我。”

明楚沒有孩子,唐均是他的養子,在葬禮上一直充擔著兒子的身份。

葬禮到一半,下雪了,下葬的時候明楚的骨灰盒要入葬,明容寬突然沖過去抱起了明楚的骨灰盒,他嘴唇打哆嗦,又流出了淚,然後親自把明楚的骨灰放墓穴內。

葬禮結束後唐未等唐均,小孩很難過,眼都哭腫了,唐未很擔心他,打算接他過去住幾天。

晚上,唐均一個人在房裏發呆。

他很茫然,也有點害怕,他覺得他好像是一個不祥的人,總是給人帶來不幸,明楚那麽好的一個人也不在了。

房門被推開一道縫,探進兩顆小腦袋。

衛寧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喊人:“唐均哥。”

唐均醒過神來,急忙轉身,他露出笑臉:“你們還沒睡啊。”

衛簡衛寧走進屋,一個給他牛奶,一個給他水果。

唐均摸摸他們的頭,說謝謝。

“唐均哥,你別難過。”

衛寧講,他有點苦惱,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唐均。

衛簡跟著說:“唐均哥,你以後就回來住啊。”

唐均鼻子發酸,輕輕搖頭,他不能回來,他特別害怕給唐未帶來不幸。

唐未推門進屋,拍了下手下命令:“衛簡衛寧,不要打擾哥哥了,趕緊去睡覺。”

“唐均哥,我們去睡覺了,你別難過。”

衛寧過來抱了一下唐均,衛簡跟著抱唐均,兩個孩子一起走了。

唐未關上門,她搬椅子坐下,握著唐均的手問:“很難過?”

唐均點點頭,在唐未面前他忍不住,哭了。

唐未幫他擦眼淚,溫柔地說:“你明叔叔一直病著,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痛苦了,別哭了。”

“阿姨,我好像災星一樣。”

唐均哽咽,他剛剛有一個家,又沒了,他每天和明楚一起看電視聊天,陪明楚住院,覺得很幸福。

唐未抱住他,斥責他:“胡說八道,哪有什麽災星,這個世界天天都在死人,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唐未輕輕拍他的肩膀,也是無計可施:“你回來住吧。”

唐均急忙搖頭,唐未勸他:“你一個人也沒辦法啊,還是回來,明天晚上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正說著,唐均的手機響了,他聽了幾句給唐未,好像是律師打來的。

唐未接了電話,一會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明楚的律師,明楚立了遺囑,要他們明天到遺囑庫登記中心去,他會在宣讀室宣讀明楚的遺囑,要她和唐均都要到場。

回到房中,唐未嘆氣。

衛陽推門進來,關上門問:“唐均怎麽樣了?”

唐未坐到床上,愁的摸頭,跟著搖頭:“不好,他剛有個家,心裏很難受,他覺得自己是災星。”

衛陽跟著嘆氣:“這小孩子還真是,命真的不太好。”

“你要接唐均回來?”

衛陽問,唐未望著他不講話,衛陽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抓了把頭發,跟她商量:“這樣吧,反正你也不讓我上床,讓唐均先和我住吧,你帶著孩子還有我爸我媽一起住。”

“瞎說什麽呢?”

唐未鎖眉頭,也在愁要怎麽安排唐均,其實,她也是有一點不安的,還是要找一個妥善的人收養唐均。

衛陽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正過來,臉色很正經:“聽沒聽我說話,誰跟你瞎扯呢,我跟你講我真的有點不放心唐均,他不能跟你們住,我帶他住。”

唐未望著他不講話。

衛陽嘆氣,按著她的肩膀,臉色認真:“我最怕你們有事,我受不了那種打擊,聽我的,嗯?就這麽定了。”

唐未擡手捂住臉,吐了一口氣,很快下了決定:“這樣吧,我們全家先住一起,讓唐均一個人在我這裏住一個星期,反正家裏有保姆顧的過來,還是要給他找領養人。”

衛陽點點頭,再跟她商議:“要不這樣吧,我在附近給他買幢小房子,再請個保姆照顧他,上學花費什麽的我來負責,這樣我們也算仁至義盡了。”

“再說吧。”

唐未有點累,喊他幫拿下手機,她有電話進來。

是洪琳琳的電話。

“未未,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是不是要接唐均過去住?”

“對啊,他也沒人照顧。”

洪琳琳正在家裏,靠在沙發上,她現在天天在家養胎,保姆端了雞湯過來,叮囑她:“琳琳,趁熱喝啊。”

“知道啦。”

洪琳琳低頭聞雞湯,好香啊,她拿勺子嘗了嘗,嗯,正好夠味,她繼續和唐未說話:“我想,接他和我住吧。”

唐未楞了,她萬萬沒想到洪琳琳會有這樣的想法,她不解,問:“你怎麽想起來接唐均去住?”

洪琳琳手撐著額頭,沈默了幾秒講:“我將來不打算結婚的,以後守著2個孩子過,我爸我媽我從來沒指望過,我想接唐均過來,也算是給兩個孩子找一個哥哥將來能疼他們,照顧他們。”

“你不是不知道唐均的事,你不怕啊?”

洪琳琳笑了一下,眼裏突然湧起了淚,她吸了下鼻子講:“明楚都不怕,我也不怕,我相信好人有好報。”

擡手摸著肚子,已經有一點顯懷了,她信任唐未,也願意分享,她告訴唐未:“未未,孩子是明楚的。”

唐未瞪大眼睛,一下子站了起來!

衛陽嚇了一跳,唐未都結巴了:“真、真真的啊?”

洪琳琳點點頭:“真的,我用了點不正當的手段,一直也沒有告訴他,你別說出去,不能讓明容寬知道,我怕他搶孩子。”

唐未擡手捂住嘴,原地轉了一個圈,激動到說不出話來,她急忙吸氣:“行,我知道,那我盡快讓唐均去你那,我把這事和唐均說,他會拿你當媽媽的,你放心,唐均很懂事,嘴很嚴。”

“嗯,行,都聽你的,這樣安排好了,明楚走的也安了。”

“琳琳,孩子,怎麽樣?”

洪琳琳懂她的意思,她微笑:“好,都健康,我一直也擔心,所以在國外養著,下次產檢你喊你陪我一起去啊?”

“行,以後有什麽檢查你喊我,我陪你去。”

和洪琳琳聊了好一會兒唐未才掛電話,激動的心還直跳,衛陽湊過去,他已經猜到大概了,還是不太確信。

“洪琳琳的孩子是明楚的?”

唐未手按著胸口,心還在狂跳,她點頭,眼睛裏放光:“是明楚的,琳琳沒必要說謊,這事你別說出去啊,她怕明容寬搶孩子,琳琳要接唐均過去住,我覺得挺好的,她說以後不會結婚。”

衛陽眼神掃了一下,點頭:“我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當初和明楚結婚我還挺震驚的,她是真愛明楚吧。”

唐未不明所以,衛陽湊上前去低語了幾句,唐未震驚極了,她微微張嘴:“怎麽會?”

衛陽嘆氣:“要不她怎麽這麽混呢,也是個可憐人,明楚算是解救了她吧,她會當個好母親的,我感覺她確實不會再結婚了。”

唐未籲氣,心裏頭的大石放下了:“那這樣也好,唐均過去陪著她們一家三口,都是可憐人,互相做伴,將來唐均長大了還能保護她們母子三個。”

“對了。”

唐未講:“我明天要帶唐均去遺囑庫登記中心,明楚立了遺囑。”

遺囑庫登記中心。

遺囑宣讀室。

律師讀了明楚的遺囑。

明楚名下只有一幢房子,是湖藍園,給了唐均,他給唐均成立了20年2400萬的信托,留了600萬的存款。

給唐未,留的是存款,還有一張手寫的信。

我最痛恨的就是錢。

到生命盡頭發現能留給你的只有錢。

只希望你能過的更好一點。

過你想過的生活。

未未。

要幸福。

唐未捏著信,一下子哭了。

明楚的遺囑裏沒有提明容寬,明容寬是他父親所以在場。

律師問明容寬:“明先生,你有什麽異議嗎?”

明容寬蒼老了許多,他眼眸裏還有一點光,他問:“他沒有什麽要對我說嗎?一個字都沒有嗎?”

律師沈默了片刻,輕輕搖頭。

真的一個字都沒有留給他。

哪怕是一句恨。

明容寬眼裏的那一點光熄滅了,剩下一片無生氣的灰暗,他埋下頭,顫聲講:“我沒有異議,都按他說的辦吧。”

出了遺囑庫登記中心,站在門邊唐均抱住了唐未,他哭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明楚會為他安排這些。

唐未摸他的頭發,輕聲說:“別哭了,我們上車。”

上了車,唐未給唐均系安全帶,小孩很難過,她幫他擦眼淚,跟他講:“洪琳琳阿姨你還記得嗎,你明叔叔的前妻。”

唐均點頭。

唐未捧著他的臉:“你洪阿姨懷孕了,懷的雙胞胎,是你明叔叔的孩子。”

唐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唐未很欣慰,小孩很懂事,她繼續講:“洪阿姨要接你過去和她住,她想照顧你,就像你明叔叔照顧你一樣,唐均,你很快要當哥哥了。”

唐均用力點頭,抱住了唐未,哽咽著說:“阿姨,我一定會當個好哥哥的,我會疼明叔叔的孩子的。”

唐未松了一口氣:“乖,有什麽問題就找我,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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