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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和第十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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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榮玩著打火機,語氣有些羞愧,還帶著些恨意,“他爸說如果不去,就挖開我姐的墳,把我公司弄倒閉。”還有關福利院,把你打殘廢,打到終生殘疾。

“惡心。”季如許不能被人發現,自己太難過的樣子,幹巴巴道,“所以......易澤現在走了?”

林榮“嗯”了一聲,“昨晚走的,去了H國,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回來了。”

季如許呼吸一滯,難怪自己以後再也沒有見過易澤,原來他就沒回過國。

林榮望了他一眼:“你覺得易澤這人怎麽樣?”

季如許喉嚨一梗,眼底有些水霧,忙移開頭,“我覺得挺好的。”

“那你覺得他對你怎麽樣?”

“也好。”

林榮意有所指地說:“我也覺得是,他對你最好。”

兩人默默以對,陷入令人窒息的沈默。

五秒後,季如許嗓音微顫:“你有他電話嗎?”

林榮有些驚訝,但知道這是好情況,寫了一個地址,“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不過我大概知道他住哪。

“謝謝。”季如許真誠地說。

“是我應該對你說謝謝。”林榮笑笑,心底的擔子已經放下,“如許,我也要走了。”

季如許投以驚訝地一瞥:“你要去哪?”

“我去玩。”林榮露出輕松的笑容,“我馬上要和她結婚了,她答應了我。”說著就從口袋裏拿出了婚戒。

“那恭喜你啊,怎麽不做酒?”季如許眨眨眼。

林榮把戒指放進口袋,“不了,我和她都不喜歡熱鬧,就兩個人在一起,到處旅游,挺好。”

“好。”季如許非常感謝他,這個幫了自己兩世的人。

“我走咯,拜。”林榮揚長而去。

季如許打開那張紙,決定要好好賺錢去H國,偷偷望一眼也很好。

兩年後,季如許正好畢業,他每天都去做兼職,加上寫小說賺的錢,也存了不少。

易澤還是默默無聞地投錢,季如許望著“刀山火海”那個號,笑了。

這是他倆唯一的聯系,易澤這些年動不動就打錢過來,但季如許都是取出來,然後存進銀行,沒花過他的。

就要登機,季如許望了一眼易澤送的手表,拉著行李箱往機艙走去。

H國,我來了。易澤,好久不見。

這裏是H國最好的學校,都是歐式風格建築,天很藍雲很輕,大鐘樓在不經意間就轉了三十度,白鴿正在等著行人餵食,幾個小孩正在草上放風箏。

季如許深呼吸一口氣,望著十幾層的留學生宿舍,總算到這了,易澤離自己很近,他一定就在哪個房間待著。

在八樓。季如許心情很是忐忑,按電梯層數時手都在發抖,怕待會兒出來就碰到易澤,到時候整個事件都會被打亂,可又控制不住不去見。

電梯到了,還好沒有見到。季如許暗松一口氣,往左邊方向走去。

突然後來傳來一句聲音,“我回公寓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葳蕤”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噠,總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呢,嘿嘿嘿~

啊啊啊啊都看到這裏啦,就來一個收藏嘛《前男友找上門了[快穿]》 和現耽校園溫馨文《he了。》打滾賣萌~

☆、我腦海中的日記本(10)

這是易澤的聲音!季如許激動得周身血液在沸騰, 還以為要找很久, 沒想到剛來就碰到易澤。

腳步聲越來越近, 季如許四下張望,看到前面就是一個樓道口後, 忙三下五除二往下面跑, 轉到一座墻壁後面。

易澤剛上完課, 見到前面低頭的人後,覺得太像季如許的背影了, 忙跟上去, 可又不見蹤影。

“你跑什麽?”同伴跟上他。

易澤不說話, 只戴著個鴨舌帽, 到處找著,找了幾分鐘後, 睫毛掩蓋住他的失落, 單手插兜,淡淡道:“走吧。”

“你剛剛在找啥?”同伴好奇。

易澤斜睨他一眼, 毫不客氣地回:“關你屁事。”

人走後,季如許心跳得厲害,呼吸急促,打開廁所門。

季如許回想著易澤的模樣, 看起來好像高了點。

易澤心情很煩悶, 抱著個籃球,走在一塊偏僻的露天籃球場上,真是癡怔了, 竟然看誰都像季如許。

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易澤隨手一扔,就是個三分球,打著打著覺得無趣,現在真的很想回國。

夕陽西下,季如許遠遠坐在石凳上,看著打比賽的少年們,覺得年輕真好,可惜易澤不在這裏。

“走吧,還要找地方住。”季如許踢著小石子,自言自語道。

小石子滾啊滾,滾到左邊,季如許跟上去繼續踢,擡首間就看到打球的易澤。還是穿著一身黑,隨著他拍球的動作,能看到隱約的肌肉線條。

季如許一怔,隨即臉紅得厲害,忙蹲下把那顆石子撿起來,放到口袋裏,這可是幸運石。

媽誒,這美好的肉體,季如許吞了吞口水,偷偷坐在一棵樹後面,看他打籃球。

易澤把T恤往上撩,揩了把臉,牙齒咬了咬衣服,整個腹肌露了出來,青春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引得季如許猛吸一口氣。

真TM帥。季如許捏捏肚子上的肉,覺得要是自己沒猝死的話,很有可能三十就到油膩大叔,看來以後得鍛煉。

還在撩衣服,季如許望著三三兩兩的路人,冷哼一聲,嘟囔道:“還不放下來。”

易澤哪能聽到,他就是覺得熱,拿衣服扇風。

季如許見他動作越來越大,心裏直冒酸水,要不是今天來了,有可能這一生都看不到,但還是和一群人看的,別提多別扭。

季如許隨手在地上撿了片葉子,越想越氣憤,一邊撕一邊自言自語。見人總算把衣服放下後,季如許這才心滿意足。

打了一小時,易澤覺得沒有減少半分思念,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熱血直往上湧,望著參天大樹,大喊道:“季如許——我好想你——”

季如許猛地一僵,忍住沖過去抱他的沖動,嗓音發顫道:“我也想你。”

“季如許,我好想你!你有沒有聽到!”易澤左手捂住胸口,作虔誠狀。

“我聽到了。”季如許眼眶熱辣辣的。

易澤嘴唇簌簌地抖著,盡管知道那人聽不到,但也想宣洩,他一聲一聲喊著,磁性的聲音漸漸變得沙啞,最後像個啞巴一樣,沈默起來。

季如許聽著他的聲音,句句都打在胸腔,到處回蕩著。

易澤坐起身來,一分鐘後,他嘆了一聲,生活還得繼續,把跑到很遠的球撿回來。

就在這時,季如許看易澤往這邊走,頓時嚇了一跳,顧不上那麽多,拔腿就跑。

易澤看到樹葉前面有人奔跑時,瞇了瞇眼睛,不知怎麽的,總覺得背影很像是季如許,隨即笑笑,他會來就有鬼了。

可能他還在學校泡妞,哪會了解自己內心想法。易澤背著純黑色單肩包,戴上白色耳機,單手插兜,向自家公寓走去。

季如許望著他倔強的背影,心裏就像塞了棉花一樣,堵堵的,不舒服。

第二天,季如許早早就起來,坐在寢室必經之地的木椅上,戴著副黑框眼鏡,拿了一本書,看起來很是文質彬彬。

易澤有早課,騎著輛單車到教學樓,忽然他餘光中,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季如許的人,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想到這,他連忙轉身,往回騎。

木椅上沒人。易澤有些不甘心,四周找去,還是沒有,頓時有些洩氣。

不是說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嗎?可為什麽自己的情感,卻像陳酒一樣,越久越醇。

易澤打開手機,看易父回覆的消息,略掃一眼內容後,冷笑一聲:“還是不讓我回國嗎,呵。”

季如許早就看到他了,瞬間趴在地上,他拍了拍身上的落葉,望向越來越遠的人影,有些心酸。

原來這就是暗戀的感覺。季如許苦澀地笑笑。

悄然而降的夜晚,一輪明月高高懸在天邊,郁金香的香味伴著海風陣陣襲來,帶著股清香,不得不承認,這個國家的生活節奏比較慢,很舒服。

看到人進電影院後,他摘下帽子,對售票員說:“您好,我想知道前面那位先生,看的是什麽電影,麻煩也給我來一張,謝謝。”

季如許握著這張電影票,戴著白色鴨舌帽進去了,看這場電影的人很多,他在易澤後面五排,腦海裏又蹦出一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對於喜歡的人,就是他的後腦勺都好看。

呆呆望著屏幕的易澤,其實也沒怎麽註意銀幕。這是他每個星期必來的地方,來這放空,以此忘掉那個人的影子。

電影結束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鐘,易澤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剛剛銀幕太亮,眼睛刺得厲害,才休息一會兒,就睡著了。

季如許總算可以正大光明見他,不敢靠得太近,離了二十英尺的距離,怔怔註視易澤的睡顏。

睫毛根根分明,又黑又長;喉結突出了許多,帶著絲性感;聲音也沒有變聲期那麽怪,而是磁性低沈的。季如許從上到下打量他,總感覺易澤有些瘦了,從男生真正成為了一個男人。

原來,很多年前,有這麽一個人喜歡自己。季如許眼角在閃光,忙用手擦了擦。

這個國家晚上有些冷,還經常下雨。季如許看天色不好,已經變紅,怕易澤感冒,忙跑到旁邊的服裝店,買了一件外套,馬不停蹄趕回去。

十分鐘後,等季如許趕回來時,木凳上已經空無一人,他走過去,一動不動坐在易澤坐過的地方,輕輕摸著。

“我也很想你,可我卻只能躲著不見你。”

半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季如許對著那棟宿舍樓,說了聲再見,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在飛機上時,季如許打開日記,旋即瞳孔放大。

9月17日,晴。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見到他,因為張彌坐飛機出事了。我回國祭奠,見到了他,他哭得很是傷心,像斷了腸一樣,我竟然可恥地想,要是出事的那個人是我,他會不會也哭得這麽難過。

距離張彌出事就只有一天,季如趕到他住處,看他正在看電視,松一口氣,關切道:“你最近忙嗎?”

張彌在喝啤酒,嘟囔道:“怎麽可能沒事,明天我還得出差呢。”

“別去!”季如許忙制止他,“你別去,我倆也兩三個月沒見,說幾句心裏話多好。”

張彌嘆了一口氣,把啤酒放下,“我也不想去,但這可是一張大單子,公司給我,說明是信任我,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季如許心裏很急,他知道不能改變日記本上的事,可要是讓他不管,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勸道:“你現在又不缺錢,急什麽,機會多得是。”

“誰說我不缺?”張彌又喝了一口,“院長歲數大了,福利院還等著我捐錢呢。”

季如許嘴動了動,張彌這幾年就沒剩多少錢,全捐給福利院了,可這是自己的好兄弟,怎麽忍心讓他去,便佯裝發怒。

“我說我跟你這麽多年的兄弟,你就不能不去?我好不容易休息幾天。”

張彌砸吧了一下嘴,抓抓腦袋,不解道:“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聽我的。”季如許冷聲說。

“你今天怎麽了?老叫我不去。”張彌正聲道。

季如許盯著他腦門看,很神秘地說:“兄弟,我說真的,你最近印堂發黑,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

“是嗎?”沒想到張彌不僅不怕,還很感興趣,“那你再看看我這手相。”

季如許不想跟他開玩笑,“我說真的。”

張彌眼睛骨碌轉了一圈,邊說邊往房間裏去,好像在拿什麽東西,一粒一粒的。

“哪有這麽玄啊,季如許,我從小就覺得你是一個神棍,你還記得不,你生日那年,還跟我碰掌,說會帶來好運,我還以為是真的,每次過生日都這麽做,別人都說我揩油。”

“我那時候就是逗你。”說到這,季如許笑了一下,五年前那場生日仿佛還歷歷在目。

張彌走出來,拿了杯可樂給他,蓋子已經打開了,“來來來,喝瓶飲料,這麽熱的天,瞧你一身汗。”

季如許順手接過,放到桌上,叮囑道:“那你明天去不去?先說好了。”

“不去不去。”張彌無奈搖搖頭:“為了你這個好兄弟,我肯定不去。”

季如許知道他是說到做到的人,總算放下心來,豪飲可樂。

張彌看他猛喝了一大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來來,哥倆好好說說,你最近怎麽樣?”

“挺好。”兩人就此聊起來。

半小時後,季如許覺得頭有些暈,腦子昏昏沈沈的,實在是堅持不住,困得厲害,倒在沙發上。

張彌廢了好大的勁,把他放到床上:“等兄弟我回來了,請你吃好的。”

留下一張紙條後,張彌提著行李箱,關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葳蕤”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噠,超超超級感謝你惹O(∩_∩)O~~

今天修機器人文修了兩個小時,抱歉晚啦。

☆、正文完

八小時過去, 季如許醒來, 他看著穿透進來的陽光, 連忙把被子扔在一邊,瘋了般的跑到客廳去, 可是找了幾圈, 都沒見到人。

看到飯桌上的留言後, 季如許血管快要爆炸,他平覆好心情, 給張彌打電話, 無人接通, 關機。

已經是九點, 季如許嚇得嘴皮打顫,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飛機已經行駛一小時, 直直盯著電視和時鐘,這種滋味讓他難熬。

“千萬不要出事啊。”季如許嘴裏不停叨叨, 心神不定。

可他也知道,命運之所以叫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季如許望著電視裏插播的遇難新聞,腦中翻轉著過去一幕幕, 終於崩潰了, 哽哽咽咽,忍不住低泣。

這次他比以前哭得更狠,上一個世界他還不知道, 可這次明明就知道,卻無能為力。

十幾天後,季如許來到墓園。

張彌的墓是一個衣冠冢,飛機殘骸落在大海裏,找都找不到,季如許望著上面的字,這是他親自叫人刻的——摯友張彌之墓。

易澤匆忙趕來,領帶歪到一邊,他看季如許哭得死去活來,心疼得很。

沒想到,張彌這麽快就離開這個世界,更沒想到,三年未見季如許,竟然是在這樣一番境況。

這個人好像瘦了很多,下巴尖了,腰也細了,看起來過得並不是很好。

季如許轉過頭去,驀地望到了易澤,兩條熾熱的視線交織在一起,這次誰都沒有避開,就這樣直直看著,一眼萬年。

易澤被他的眼神一怔。

是因為張彌去世了嗎?易澤終究還是移開目光,望向那一塊莊嚴肅穆的墓碑,也有些難受和惋惜,嘆了口氣,鞠了三躬。

老院長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個歲數,還白發人送黑發人,哭得最是傷心,“張彌他是個好孩子啊,他每個月都給我們捐錢,為什麽好人就沒好報啊。”

“院長,您別這樣,身體要緊。”季如許也想問,但首要任務是照料老院長情緒,忙跑過去安慰。

只有易澤一個人站在那,這種感覺不好受,像是無形中被孤立一樣。

但這次好不容易相見,易澤不想默默無聞,於是他也跟著回福利院。

季如許和易澤坐在車後面,腿靠著腿,肩並著肩,易澤咽了咽唾沫,假裝看右邊的風景,但餘光卻是瞄季如許。

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易澤連呼吸都不受控制,想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可人這麽多,說不出口。

季如許早就發現他在偷看,裝作不知情,偏過頭去,給易澤看自己最好看的角度,就是頭一直歪著,脖子發酸。

易澤假裝隨口提起:“你最近怎麽樣?好多年沒見你了。”

“就那樣,一般。”季如許撇過偷來看他“你呢?你去哪了,怎麽沒回來。”

“我在國外讀書,H國,挺多年了。”

“你之前不是說,想考跟我一樣的S大嗎?怎麽沒去。”季如許想要確切知道答案。

易澤沈默了一會兒,不想跟他撒謊,卻也不說真實原因,只淡淡道;“很多原因,讓我不得不去。”

季如許“嗯”了一聲,曉得他不肯說,心裏有些不舒服,為什麽一個人的心思可以藏這麽深。

“你......談戀愛了嗎?”易澤總算說出來。

季如許嘴角一挑,眨眨眼睛:“你覺得呢?”

易澤聲音情不自禁喑啞起來,“我不知道。”

“那你看我像不像談戀愛的樣子?”季如許白他一眼。

連白眼都這麽好看,易澤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聲音忽的有些弱:“應該沒有,吧?”

“沒有。”季如許無奈地說。

突然易澤整個人都坐起來了,精神非常抖擻。

季如許這幾天在忙張彌後事,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老打哈欠,最後還是沒忍住睡意,昏睡過去。

易澤非常僵硬地轉頭,看到季如許靠在自己肩膀時,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是不是在做夢?易澤輕輕咬著嘴唇,確定有痛感。

易澤輕輕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摟著季如許,觸碰到他柔軟的頭發時,心都快化了,表情卻很高冷。

季如許早在顛簸時,就醒來了。他感受著易澤的心跳聲,嘴角微翹,繼續裝睡。

到達福利院後,季如許忙著打掃衛生,易澤跟在身邊打下手,他其實什麽都沒做,就只顧著如何偷看季如許。

途徑那棵晚櫻樹時,易澤把掃帚立在一旁,突然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季如許搖搖頭,“好像是我扶了你一把?”

易澤驀地不說話,有些委屈地看他,在心裏說,可不是單純扶一把,那是救贖。在我最孤獨最無助時,是你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成為我心中一道光。

季如許很希望時間停在這,微笑道:“怎麽不說話?”

“沒什麽。”易澤癡癡望著,隨即反應過來,又繼續掃地。

“你剛剛一直盯著我做什麽?我臉上有灰?”季如許逗他。

易澤心跳得厲害,卻很平靜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怎麽,你在大學也沒談戀愛?不像啊,你長得這麽帥。”季如許把手搭在他肩上。

易澤移過頭去看他的手,“不了,我心中有一個人。”

這下輪到季如許倆紅心跳,他耳朵紅得厲害,幹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誰?”

“你......”易澤連忙止住,快速補充,面癱道:“你不會知道的。”

“哦。”季如許很冷漠地說,心想真是一個大傻瓜。

易澤“嗯”了一聲,“我在那個國家留學時,看到很多人,都喜歡和他們同一個性別的,你怎麽看?”

季如許很想說,還能怎麽看,我就是gay啊,可是日記本不允許這麽說,“人有所好,他們喜歡他們的,反正不關我的事。”

聽到這番話後,易澤不吭聲了,只是神情有些失落。

季如許看他這副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無奈道:“我的意思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懂嗎?”

“要是我喜歡你?你也不反對?”易澤忽然這樣說,眼裏有千言萬語。

季如許心都快跳出來,裝作嫌棄道:“你這玩笑開的,去去去,別惡心我。”

易澤臉上綻出尷尬的笑紋,“也是,我就開玩笑,就你當真了。”

“我可是鋼鐵直男。”彎得不能再彎的季如許如是說。

就在易澤決定晚上到附近住時,門口走進十幾個全身黑的保鏢,個個戴著墨鏡,把易澤圍住。

“少爺,您該遵守約定,回去了。”

易澤一看就知道是他爸的人,眼神很冷,“要是我不回去呢。”

保鏢早就有備而來,轉話說:“老爺說要是您不回來,那人不死必殘。”

易澤雙拳攥得緊緊的,太陽穴青筋直暴,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現在實力不夠,還不能完全保護他。

“走。”易澤命令道,六輛車消失在山野中。

季如許得知易澤不見後,整個人空落落的,他知道易澤馬上就要回到H國,可思念不減半分。

他不敢再去H國,不敢加他的聯系方式,因為怕控制不住,告訴那個人,自己真的很想。

三年轉眼即逝,季如許坐在電腦面前,已經玩了十多個小時,還沒有睡覺。

季如許反覆回想日記裏的內容,心中大駭,因為日記本上說:

他死了。

季如許知道,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日,直至熬夜修仙猝死。

他很忐忑,因為日記本記到這後,就再沒寫了,未來到底是重生,還是回到過去,系統沒說。

季如許覺得又被系統坑了,有點不敢死,在以前世界裏,他明白還會去下一個地方,所以不怕,可這次不確定。

必須要猝死嗎......季如許手腳一直在抖,上牙咬著下牙,就像死刑犯人一樣,等待最後一刻的槍決。

想到這,季如許就寫不下去文,忙離開電腦桌。

“對,打電話,起碼得告別,以前都沒告過別。”季如許搓了把臉,看著手機聯系人,按字母排列,一個一個打過去。

打到老院長時,季如許忍不住哭了,他哽咽道:“您最近還好嗎?”

老院長年紀大了,耳朵有點不靈敏,不知道他哭了,只聽到窸窸窣窣聲,呵呵笑道:“我很好啊,你呢?”

“好,我過得很好。”季如許吸吸鼻子,“可是我現在有些怕。”

“怕什麽嘞?不要怕。”老院長開始給他講勇敢的故事,雖然時常斷斷續續,還老記不住之前講了什麽,可那種疼惜的聲音,從來沒變過。

季如許聽著更難受了,原來八年過得這麽快,老院長真的老了,張彌走了三年,易澤也離開自己五年,而只有自己還留在這裏,不知道前程如何。

“我根本就不知道未來發生什麽,我不敢面對。”

老院長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仁慈一笑:“但凡好事,莫問前程,如許,有些事你是避免不了的,知道嗎。”

季如許悶聲悶氣“嗯”了一聲,老院長察覺出他心情不好,開始開導他。

“誰還沒有幾個秘密呢,是吧?你只管去做,後面的你也不知道會如何發生,倒不如一頭栽進去,瀟灑痛快。”

“好。”季如許和老院長聊了後,心情好多了,他呼出一口氣,又繼續坐在電腦桌前——等死。

這是季如許做過的最憋屈的事,好好活著不好,偏要等待死亡來臨。

可他真的很想再見到易澤,就算只有一面也好。想到這,季如許拍拍腦袋,恍然大悟:“對啊!日記本上,他沒說有沒有見到我啊!”

於是季如許撥打林榮的電話,林榮把易澤電話給他,有些疑惑,“你找易澤幹什麽?”

“我就覺得很久沒看到他了。”

林榮沈默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我有一件事瞞了你很多年,易澤也瞞了你很多年,你想不想知道?”

“什麽事?”

林榮又不說話了,猛吸一口煙,下定決心;“其實易澤他喜歡你,你先別掛,先聽我說,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他喜歡你,不是兄弟間的,是愛人。”

季如許:“然後呢?”

“你知道?我怎麽看你一點驚訝的反應都沒有。”

季如許不知該如何回答,林榮卻不管,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八年前你的蛋糕,其實不是我送的,是易澤,手表也不是,還是易澤,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有一場煙花?那也是他放的。”

“你肯定很奇怪我為什麽經常來福利院吧,其實我根本就不想管,是易澤叫我來的,明面是做義工,其實是暗中照料你,唉。”

季如許吞吞吐吐地說:“原來是這樣,他可真膽小。”

林榮也點點頭,“他還做了好多事,時間太久,有些我也不記得了,反正他挺苦的,哦對了,他之所以答應去外國,並不只是因為我和我姐的事,還有兩點。”

“哪兩點?”季如許心跳得厲害,總感覺後面要說的,跟自己有關。

林榮:“易澤父親看他經常來福利院,暗中調查了,發現他喜歡你,便威脅,要是他不去,就把福利院拆了,把你打殘廢,所以他才去的。”

季如許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心裏就跟有根刺一樣戳著,難受得很,“難怪他死都不肯說。”

“易澤他這人性格就是太悶了,誰都會覺得無趣,白瞎長那麽好看。”林榮也嘖嘖道,“所以,季如許,我說了這麽多,你是怎麽想的?”

“我覺得挺好,我也喜歡他。”季如許總算邁出了這一步,只是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下輪到林榮呆了,他從沙發上跳起來,旁邊的娃嚇哭了,大喊道:“你說的是真的???”

既然已經說了,季如許就不想後悔,他平覆心中的激動,正聲道:“我說的是真的。”

“好好好。”林榮轉念一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季如許。”

“我知道,我也很早很早就喜歡他了。”

掛斷電話後,季如許猛喝一大杯水,剛剛他都佩服自己的勇氣,竟然把埋藏五年的心事說了出來,覺得好多了,痛快得很。

季如許緊張得手心裏滲出冷汗,電話的嘟嘟聲就跟他的心情一樣,難熬又漫長。

二十秒後,電話接通了,電話裏面傳來磁性的聲音,“餵?”

季如許聽到那聲音後,就哭了,他的眼淚就像洩洪一樣止都止不住,啜泣道:“易澤,是我。”

這一刻,易澤的心靜止了,他躺在老板椅上,示意秘書離開,怔了半天,“季如許?”

“是我。”季如許抽了抽鼻子,“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易澤反而呆了,他“啊”了一聲,“對你說什麽?”

“你TM就是一個智障。”季如許“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某高層辦公室裏,易澤呆呆拿著手機,反覆回憶剛剛那一段話,季如許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他是不是接受了自己?

易澤的心已經亂成了一窩蜂。

他心跳得厲害,呼吸非常急促,激動得全身發抖,是季如許首先打電話給自己的!不能再這麽懦弱了!易澤抑制住心中的沸騰,連忙回撥過去。

電話接通了,這次是易澤先說的話。

他保持著冷靜,只是頭上冒了一層的汗,“季如許,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在你讀高一時,我就喜歡你,可我膽小,又以為這個不正常,再加上我比你小,我不自信,我自卑,但現在你給了我這一次機會,我想對你說,我喜歡你九年了。”

季如許繼續聽著,就是不說話。

易澤知道他在聽,把這九年的思念都說了出來:“我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我對福利院充滿了恐懼,我被一塊石頭絆倒,是你把我扶起來,開口對我說了第一句話,然後對我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季如許,你一定不知道,你的笑對我來說,就是救贖,從此我再也沒看到,任何一個人有那種笑,除了你,只有你。”

季如許“嗯”了一聲,聲音簌簌的,“我在聽。”

易澤微微閉上眼睛,回憶當初:“我吃過很多人的醋,林榮的,張彌的,甚至有時候我連老院長的醋都吃,你別笑,我有時候會想,張彌有什麽好的呢,他長得沒我好看,錢沒我多,而且明明是我先遇上你,憑什麽你對他的關註點比我多。”

“後來我知道了。”易澤苦澀地笑笑:“我這種人憑什麽得到你的愛,我自私,我膽小,我懦弱,我連正眼看你都不敢,我只會把一切我以為的,強加在你頭上。”

季如許臉白一陣紅一陣,嘴唇發顫,直翻白眼。

易澤又說:“其實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可我不敢去打擾你,我怕控制不住,當我得知,你這麽久沒談過戀愛時,我高興得快瘋了,我甚至天真地以為,你是因為等我回來,才不談的。”

季如許坐在電腦面前,意志已經有些不太正常了,他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易澤,你聽好了,我也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易澤張了張嘴,跟個木頭柱子一樣楞在那,眼裏有些霧氣,“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麽......”

“傻瓜。”季如許搖了搖頭,“如果你想聽,現在就回來。”

“我現在就回來,季如許。”易澤連忙跑出辦公室,什麽都不管不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季如許他喜歡自己,他要自己回來!

季如許一天多沒睡覺,身體累得不聽使喚,他邊聽著易澤的喘息聲,邊望著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還有五分鐘。

易澤坐在車上,好像要把一輩子的話說完,“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回來,我就答應你。”季如許聲音有些虛弱,身體抖了一下。

“好,明天我就能回來,你可不能反悔!”易澤正聲說,生怕他反悔。

“嗯。”季如許臉色蒼白如紙,又抖了幾下,全身抽搐,最後倒在電腦桌前。

肅穆的追悼會上,到處都是黑沈沈的一片,挽聯和花圈鋪滿了整個大廳,大大的奠字有幾分駭人,人群傳來嗚嗚咽咽聲,樂隊響著淒酸的哀樂和挽歌,彌漫著悲痛的氣氛。

水晶棺裏躺著一人,他屍身保存得良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

突然,季如許睜開眼睛,望著密閉的棺材,反應出來什麽,忙用手大拍,一邊拍一邊喊。

大家都沈浸在悲痛中,一時半會兒沒人發現,就在這時,一個小孩驚悚地指著棺材,“鬼,鬼。”

眾人順著看過去,心下大駭,都躲到一邊去了。

這時外面走來一人,一身黑,甚是俊朗,那人臉上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明明只是五米的距離,卻仿佛經歷了萬年。

易澤顫抖地打開水晶棺,哽咽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季如許猛地撲到他懷裏,所有相思化成一個擁抱,“好久不見。”

“我愛你,季如許。”易澤無視周圍所有人驚恐的眼神,吻住他的額頭。

“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葳蕤”小天使的地雷哦,愛你!特別感謝!

完結了!!!我好開心啊,每天都在幻想完結會說什麽,但真正寫的時候卻不知道說啥。

感謝小天使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陪伴!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下一篇我一定會比這一本寫得更好!

季如許和易澤的故事就到這裏啦,啊,以為自己會放棄,但好在堅持下來了,真的超級感謝你們。寫完這本我就要休息一下啦,大概7月中下旬寫星際文,希望小天使們繼續支持呀~

真的非常感謝!也感謝我自己,總算做一件事不是三分鐘,堅持就是勝利!

他倆的番外的話,據說評論多多的話,番外會一次性全放出來喲~哈哈哈,麽麽噠~

順便推一波我正在連載的快穿文《前男友找上門了[快穿]》和 預收現耽校園溫馨文《he了。》

前男友文案:

惡鬼呂星渺為了不投胎轉世,能永遠成鬼,無奈答應了閻王爺的任務,讓命定之人心甘情願給他魂魄。

事後,他就後悔了。

因為命定之人就是他前男友!

起初→

呂星渺賣萌:求覆合QAQ

老攻冷笑三連:我死都不會和你覆合。

呂星渺呵呵:真香警告。

事後→

呂星渺甩出一億鈔票,漫天飛舞:麽麽噠,別生氣,錢夠嗎QAQ

老攻冷冷道: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呂星渺又甩出一張支票:沒有限制,金額隨便填。

老攻看著地上的錢,沈默了:這野男人竟然該死的有錢!沒出息的自己還真TM心動了!

《he了。》文案:

學霸校草費珞,從小被人誇到大,但就只有一個毛病,愛裝逼!

一日, 費珞打完籃球,從書包裏翻出一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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