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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和第十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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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便隱藏在了一棵大樹下,靜靜等待著那久仰大名的丞相。

一刻鐘後,向子清果然來了,他坐在一輛馬車上,隨後車夫默默往回走,向子清遠遠地看著那些死人。

就算是桂一刀也覺得有些驚奇,輕聲道:“向子清難道不怕得瘟疫?”

季如許說不知道,要知道這可是在古代,亂葬崗是什麽地方,什麽得了病的人都有,很有可能就會染上瘟疫,而向子清非但不怕,還三頭兩頭地望這跑,也真是奇人了。

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繞了死人一圈,最後向子清快要離開的時候,幾人才從樹後面出來,桂一刀首先發話了,手指著自己,呲牙咧嘴道:“向弟,你記得我不?我是一刀啊。”

向子清點點頭,做了個禮,“刀哥好久不見。”說著眼神又瞥了一眼旁邊兩人,看到祝鴻後,也只是閃過一絲訝異的神情。但向子清心思活絡,一看就知道幾人想做什麽,擡頭望了眼天空,“這裏不方便,我們去茶館說吧。”

兜兜轉轉後,向子清帶人來到了一所私人茶館,房間裏飄著一股香味,季如許聞了聞,竟是覺得這味道很熟悉,仔細想了想,卻好像從來沒有在古代聞到過,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香奈兒的香水味......

但隨後向子清就打斷了季如許的猜想,只見他跪在地上,做了個大禮,“微臣向子清參見皇上。”

祝鴻聽到後嘴角驀地一挑,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吹涼茶水,直到向子清跪了一分鐘,祝鴻才做作地扶他起身:冷悠悠道:“丞相,我現在可不是皇帝。”

向子清嘴角抽了抽,哪裏不知道祝鴻是故意的,但人家是皇帝,自己這個穿越者搞錯了對象,的確是自己的不對,雖然祝鴻不知道,但心裏難免也有些過意不去,“皇上,微臣向子清向您請罪。”

“哦?”祝鴻這下來興趣了,他望了一眼同樣詫異的季如許,眼神動了動,示意聽向子清接下來的話。

向子清稍彎著腰低頭道:“皇上您五年前發生那件事,很大的責任在我,那時我還在做邵樂康的幕僚,年輕氣盛的我也想幹一番大事業,我本以為那邵樂康就是我的伯牙,可現在看到他這樣,也知道是我想錯了。”

“而那法子就是我想出來的,最終導致您掉入懸崖,好在您現在平安無事......但我良心不安,我的錯由我承擔,若您不嫌棄,我願意助力您重登基。”

祝鴻面無表情地看他,心中卻有些惱火,不只是因為這件事情,還有就是他不知道向子清的話能信幾分,“我如何信你?”

向子清微微一笑,望著季如許和祝鴻,自信道:“玉璽在哪,我知道。”

季如許眼皮直跳,這話怎麽如此熟悉,而向子清剛剛給他的眼神也是意味不明,仿佛意思像是在說“我懂你”,這人太看不透了。

“你知道在哪又如何?不是在皇帝老兒那還在哪。”桂一刀插嘴道。

向子清搖搖頭,“玉璽在我這。”說著就從袖口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眾人一看都大為驚訝,向子清把他呈到祝鴻手上,祝鴻一模,略微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真品,“邵樂康這麽放心你?”

向子清寵辱不驚地“嗯”了一聲,解釋道:“這幾年我做的事情他都挺滿意,而蓋章又麻煩,索性就給我了。”

見祝鴻不信,向子清忽然把頭轉向了季如許,眼神有許多說不清的意味,“皇上,可否讓我跟羊國師單獨聊一會兒,不需很久。”

季如許眉頭一蹙,搞不懂向子清要做什麽,倒不如就遂了他的意,看看到底搞什麽鬼,於是向祝鴻點點頭,其他兩人則到門外去了。

人一走,向子清就從地上爬起來,大口喝了一杯茶,又吃了幾顆葡萄,隨意地吐掉了幾顆籽才說,“季如許,是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向子清不簡單啊= =

加更完了 沒想到明天的我還是辣麽忙

☆、國師速救朕(15)

季如許面色一僵, 在這個世界不該會有人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但向子清知道, 那就說明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你是誰?”季如許直直盯著他。

向子清吐葡萄皮吐了一地,慢悠悠道:“我和你一樣, 來自另一個世界, 你的任務我不知道, 但為了獲得你的信任,順便完成我的任務, 我就直接和你說了吧, 我的任務就是幫助皇帝登基。”

見季如許神情還是有所疑惑, 向子清又解釋, “本來我以為是幫邵樂康登基,所以才費盡心思走到他身邊, 助他當皇帝, 按道理來說,他登基那段時間便是我離開之時, 但沒想到我待了五年還沒離開這個世界,我這些年來非常疑惑,但今日看到祝鴻還活著,我就知道我幫錯人了。”

原來還有這麽高大上的任務, 季如許道:“那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還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中的人?”

向子清咬了一個梨,汁水四濺,“系統告訴我的。”

原來自己穿越的世界還會有別的外來者, 季如許突然有一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頓時就看向子清親切了許多。

“是不是很意外別的人也能來這個世界?”向子清打了一個響指,邊蹲在地上邊埋怨道:“來這這麽久了,我tm還是無法忍受這衣服,這麽熱的天穿得這麽厚,痱子都要惹一身出來......”

季如許太陽穴抽了抽,他沒想到向子清的本性如此放蕩不羈愛自由,還這麽話嘮......竟然能一個人連續說一分鐘,季如許佩服得五體投地。

向子清又摘了幾個葡萄在嘴裏,囫圇道:“不行,這葡萄沒有之前吃的甜,一定是那個老管家撈了油水,進了一些次貨,等著,待會兒我就罵他幾句......”

季如許還想過問是哪個系統,向子清驀地不回答這些問題了,只問了一句,“到底要不要我幫忙?”

見他這樣反應,季如許驀地一想,肯定是不可言說的秘密,既然能從系統那得知自己的消息,那麽很有可能向子清的級別比自己高,能力相應也會更強,但一時不好逼得太急,只好伸出手,“合作愉快。”

向子清也用絹布把手擦幹凈,握了握,哈哈大笑:“合作愉快。”

出來後向子清朝祝鴻行禮,祝鴻淡淡瞥了一眼,沒有理他,而是問滿面紅光的季如許,語氣有些委屈:“你在裏面說了什麽,怎麽這麽開心?”

季如許差點就要笑出花了,扭著祝鴻的臉,樂呵呵道:“談的自然是正事,反正我已經代表了你,宣告和向子清合作了。”說著又捏了捏祝鴻的臉,傻乎乎地親了一口他的臉頰,“我好高興啊,小皇帝。”

祝鴻郁悶的心情瞬間就沒了,臉上的餘溫還在,也跟著他一起笑,輕輕刮了一下季如許的鼻子,“你個搗蛋鬼,都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張。”

桂一刀站在他倆旁邊,見兩人旁若無人地秀恩愛,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扯著向子清離開這是非之地。

幾天後,樓賢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了和女兒相見的日子,早早地就到了偕春園,季如許和祝鴻悄悄尾隨在後面,一個時辰後,天剛剛黑,就見有一頂素雅的轎子停在了橋下,裏面出來了一個蒙著紗巾的女子,正是樓小晴。

樓小晴左顧右盼,見園子裏的人大多數都回家後,才匆匆小跑到亭子裏,見到了白發蒼蒼的樓賢。

“爹——”樓小晴連忙跑過去,跪在了樓賢面前。

樓賢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胸口貼著白天做好的家鄉大餅,聽到聲音後身形一滯,回過身看她,把她扶起來,聲音有些嘶啞,“晴晴,爹爹給你帶餅吃了。”

樓小晴點點頭,接過了還熱乎著的餅,喉嚨一梗,開始訴苦了。

躲在一旁的季如許被蚊子叮得實在是受不了了,可又不敢拍,怕放出聲音,咬牙切齒道:“癢死我了。”

祝鴻轉頭看他,拿手掌幫他扇風,眼睛望著亭子裏的兩人,沈思道:“你說我們要怎樣從樓小晴身上下手。”

季如許“嘶”了一聲,癢得心煩氣亂差點哭出來,“倒不如看看樓小晴在邵樂康心中的分量是多少,若是多的話,樓小晴的利用價值就大,反之就別管他父女倆了。”

見父女們哭得死去活來的,祝鴻覺得索然無味,“他們好不容易相見,我們在這偷看不是君子作為,走吧。”

季如許跟了上去,只是大腿實在癢,一邊走路一邊撓,嘴裏罵罵咧咧的,祝鴻走在前面,看到後無奈地笑了笑,趁著街上沒什麽人,就背著季如許回去了。

走了一段路,季如許有些不好意思,哪裏有攻讓受背的,哼哼唧唧地嚷著要下來,祝鴻牽起嘴角,輕輕拍了拍他的腿,哄道:“羊崽子,你怎麽在背上都這麽不老實。”

“我叫你背了嗎?我都沒說我腿鉻得疼。”季如許貼著他耳朵說。

祝鴻感到自己的耳朵一陣熱氣,濕濕熱熱的,尤其是在這燥熱的夏天,某種欲望更是蠢蠢欲動了,於是越走越偏,越往裏走草越多,季如許發現不對,疑惑道:“小皇帝,你是不是迷路了?”

“嗯。”祝鴻淡淡地應了一聲,某個心思冒上了心尖,最後把人帶到了一個稍微幹凈的地方,放下季如許後,驀地一笑,順勢就把人推倒了。

祝鴻撥開草叢,輕輕含著他的耳垂,隨後輕輕舔著季如許的唇,手腳上下其用,調整了位置,嘴角噙著一抹邪笑:“這次你上我。”

季如許一聽,臉上立刻喜笑顏開,笑容都咧到了耳根旁,決定讓祝鴻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勇士和一夜七次郎。

但不知怎麽的,草叢裏只回響著季如許的咆哮聲:“臥槽!好多蚊子!姓祝的,這就是你說的上?勞資和你勢不兩立!”

樓小晴坐在轎子裏,心中的恣意又多了幾分,現在的她和皇後沒什麽區別,只需幾日她就可以接父親進宮,讓他享受天倫之樂,那自己這麽多年的辛苦也值得了。

越想越高興,竟是沒發現轎子停下來了一會兒,更不知道轎夫換了一撥人。

“怎麽這麽久還沒到......”樓小晴小聲抱怨道,她掀起了一點簾子,但外面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她以為還是在回宮的路上,催促道:“快一點,待會兒重重有賞。”

自是沒人應她,樓小晴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太對,連忙喊道:“停轎,停轎!”

轎子沒停,反而有越走越快的趨勢,樓小晴心中大驚,自己受寵多年,看不慣自己的多的是,一時實在想不出來現在整自己的是誰。

一刻鐘後,轎子總算停下了,樓小晴按捺住內心的不安,走了出來,只見是在一個破敗的屋子裏,蜘蛛網到處都是,用手打了打,塵土飛揚,咳嗽了幾聲,正聲道:“閣下是誰?”

右門口有走路的聲音,樓小晴耳尖,一聽便知是男人的聲音,且走得穩且慢,猜想是四十歲以上,果然傳來了一句男聲:“珍妃娘娘,是我。”

樓小晴挑挑眉,聲音不像太監的,膽子大了幾分,急問:“你是誰?”

嚴鷙鷹隼的眸子盯著她:“珍妃娘娘,我是左將軍嚴鷙。”

“你把我帶到這想做什麽?”樓小晴見是朝廷裏的人,倒沒那麽怕了,掃了掃地上的灰,就勢坐在了稍微幹凈的地上。

“你的父親樓賢在我手上,若是不想他死,你就把邵樂康給殺了。”

樓小晴聽到後忽然轉身看他,驚聲道:“你瘋了嗎?”說著又放低了聲音,“你竟然叫我刺殺皇上,是你活得不耐煩,還是你覺得我太蠢了?”

“哼,你有選擇的權利,只是若是你選擇了邵樂康,那麽一天後你就能收到你父親的項上人頭,但如果你聽從我的命令,我保證你和樓賢下半輩子錦衣玉食,衣食無憂。”

樓小晴似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就算皇上死了,誰又能當皇帝,你這不是要搞得天下大亂嗎?”似是想到了什麽,“莫非你想當皇帝?”

嚴鷙沒有回應她上一個問題,“要父親,還是要邵樂康,由你,我只給你七天時間考慮。”接著從懷裏拿出了一枚丹,遞到了她的手上,“這藥給邵樂康吃,別人查不出什麽。”

“你不怕我把今晚的事情告訴皇上?”樓小晴瞥了一眼那丹。

嚴鷙譏笑道:“那就要看是你殺我殺得快,還是我殺找了你四年的爹爹快了。”

樓小晴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思考了良久後,才把那丹藥捏在了手中,腳下有些虛浮地往外走。

嚴鷙在她身後負手打量她:“若是你自殺,你的父親會和你一起到陰曹地府作伴。”

皇宮裏,邵樂康坐在珍珠殿的炕上,焦急地等待著樓小晴到來,只是已經這麽晚了,她會去哪,越想越氣,順手打翻了幾個茶碗,隨後“啪”地一聲,邵樂康打了一個宮女一巴掌:“朕養你們有何用?竟連主子都看護不好!”

宮女連忙哭喊著求饒,忽然門外傳來一句女聲:“皇上,怎麽了?夏天容易上火,可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聽到聲音後,邵樂康立馬沖到了門口,抱怨道:“小晴,你去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不知道下一個世界寫什麽,你們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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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速救朕(16)

樓小晴安撫好邵樂康的情緒後, 這才柔聲說:“臣妾下午時出去了一趟, 看了場戲, 沒想到癡迷地忘了時間,皇上, 你可別責罰他們了。”

聽到這番話後, 邵樂康煩悶的情緒瞬間消逝, 輕笑道:“好。”

樓小晴暗暗嗳了一聲,越想越愧疚, 皇上對自己這麽好, 可自己被奸人所逼, 真是頭疼。

季如許又是被祝鴻背到客棧的, 他心裏非常郁悶,實在憋不住了, 便咬了祝鴻的肩膀一口。

祝鴻裝模作樣地慘叫, “嘶”了一聲,“羊崽子, 你給我輕點。”

季如許用鼻子哼出了幾個字:“你等著,回去有你受的。”

“好。”祝鴻眼睛亮了亮,顯然把這話當成了不可描述的東西,於是走得更快了。回客棧後, 祝鴻就給季如許上了一課, 讓他知道了什麽是實踐出真知和言出必行。

過了幾天,祝鴻拿出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隨後就把季如許拉到了牽牛花下, “你站在那別動,我要畫你。”

季如許乖乖地站在那,反正有樹蔭,好吃好喝地都在面前,擋著也見不到什麽太陽,就是畫得太慢了些,叢林旁好多蚊子,癢得他想打人。想到上次祝鴻畫自己出浴圖,畫著畫著就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後,季如許就感覺臉有點燙。

祝鴻見他一副害羞又慫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可愛,便走到他面前親了一口,心滿意足道:“羊崽子,為什麽你的嘴唇這麽甜。”

“中午吃蜂蜜的時候沒洗臉。”季如許面無表情地舔了舔嘴巴。

祝鴻:......

畫後好,祝鴻又把人帶到街上,看見一樣新奇玩意就要給季如許買,季如許第一次發現原來他是個購物狂魔,只要是對視一件東西超過五秒的,祝鴻都會大手一揮,非常土豪地說:“買!”

“我說姓祝的,你能不能別買了?”季如許手上抱著一大包零碎玩意,咬牙切齒道。

祝鴻手上拿著一根冰糖葫蘆,咬了一顆在嘴裏,又湊過去遞到季如許的口中,瞇著眼睛笑,“不行,這都是給你買的,不給你買東西我難受。”

“你都吃多少串糖葫蘆了!”季如許總算知道了,以前祝鴻裝傻時吃糖葫蘆並不是好玩的,他是真的喜歡吃糖葫蘆,一吃還停不下來的那種,隨後又想,祝鴻這麽大手大腳,五年來到底能存多少銀子,於是問,“你現在有多少錢?”

祝鴻吃葫蘆的動作頓了頓,幹咳了一聲,語調生硬地說:“那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要它有何用?”

季如許懟了他一句:“這就是你沒有存款的理由嗎?”還好在古代,祝鴻是一個皇帝,這要是在現代他就是一個妥妥的月光族,月初花錢毫不手軟,月尾窮得叮當響的那種。

祝鴻眨了眨眼睛,把他拖入了一個沒人小巷子裏,又餵了他一個糖葫蘆,唇齒纏綿道:“羊崽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季如許鄙視了他一眼,卻還是被祝鴻的技術吻得雲裏霧裏的。祝鴻看到後,眼底一沈,又加了把勁,把糖葫蘆一扔,兩人就地玩起了格鬥游戲。

七天的時間轉眼就到,嚴鷙已經派人來催了,樓小晴手中握著那顆丹繞著香爐打轉。

既然兩個都不能選擇,倒不如自己吃了算了。可剛把它碰到嘴,樓小晴心中一凜,連忙又放到了盒子裏,不,自己不能死,沒人知道自己為了坐到這個位置吃了多少苦。

樓小晴想了想,把那丹用布巾包著,放到了衣襟裏,靜靜地聽著下人的傳報,見人說其他娘娘剛才也去過禦書房時,這才坐轎到邵樂康那裏去。

邵樂康還在看這兩天的奏折,這兩天他想了許多,不能再這麽頹靡下去,一定要勵精圖治,剛剛他就叫丞相回家去拿玉璽了,見到樓小晴過來了,想著得從現在開始,於是厲聲道:“珍妃,你怎麽如此不懂世故?朕在批奏折,你來此作甚?”

樓小晴按壓住自己的緊張,從宮女那拿了一杯茶,趁人不註意時把那丹放到了裏面,隨後遞到了邵樂康手上,柔聲說:“皇上,消消怒。”

邵樂康本來就是裝裝樣子,聽到後就把那茶喝得幹幹凈凈,好笑道:“愛妃,你手抖什麽?”

樓小晴語無倫次地說:“茶碗......太燙,臣妾有些拿不住。”

“原來是這樣。”邵樂康瞥了一眼旁邊的宮女,語氣有些不悅,“換一套厚一點的茶具來。”

樓小晴聽他這樣說,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幾分,對不起,我是為了父親和我們的孩子......

一天後,邵樂康於子時駕崩,對外傳突然心梗而死,燕國上下瞬間大亂,因為這麽多年,他膝下竟然連一個皇子都沒有。

又過了一日,老臣們聚在一處商討國家大事,並“無意中”透露哀帝還在世,其他的官員們登時嚇得說不出話來,隨後又在城門口發布了公告,朝堂和民間頓時就炸開了鍋。

同一天,燕國各地都發了告示,意思大致就是:哀帝並沒有死,而是為了避世,在道觀裏做起了道士;哀帝心智也與之前大不相同,願意為了解救天下蒼生,重新步入紅塵等等。

各個地區的書屋裏也上了很多關於祝鴻的故事,大多都具有傳奇色彩,大智若愚得不像是人,更像是妖。儼然把祝鴻寫成了一個剛開始看破紅塵,不願被世俗汙染的智者,最後卻為了天下蒼生,迫不得已重新踏上不歸路的聖人。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哀帝不是六年前就死了嘛?”

“我看是有人想趁機作亂吧,我可聽說哀帝天生癡癡呆呆的,哪會一下子就這麽聰明?”

“管他是哪個當皇帝,反正不是俺,只要能把我們燕國治理得風調雨順的,是哪個又有什麽問題。”

三天後,輿論風向就變了,百姓們忽然就覺得祝鴻能帶領燕國走向盛世,且趨勢越來越烈,恨不得登基大典提前一點。

而這一切的成果都要歸功於季如許和祝鴻,兩人叫書生們寫了很多傳奇的故事,越玄越好。而徐明、向子清和嚴鷙也在外面造了一些勢,一時舉國都歡慶祝鴻歸來。

客棧內,向子清把玉璽交給兩人手上,最後朝祝鴻拜了拜,等祝鴻去忙後,又在季如許耳邊說:“等你男朋友登基了,我就可以去下一個世界了。”

季如許幹咳了一聲,滿臉通紅,不知怎麽的,在古代聽到了男朋友這三個字,總有一種羞恥感,覺得怪怪的。

“怎麽?你害羞了?”向子清從衣襟裏拿出了一個電風扇和四節電池,利落地就把電池裝了進去,恣意地朝自己這邊吹,見季如許目瞪口呆,“你沒有嗎?”

季如許連忙靠近了他一點,嘴巴張了張,指了指電風扇,“你能把其他世界的東西帶過來?”

這話問得奇怪,向子清朝他吹了吹,眨眨眼睛,“難道你不能?”

“不能。”季如許得知這個消息後,咬牙切齒,他就知道那個系統一點用都沒有,要是能帶什麽東西過來,自己直接就可以做異世代購發家致富了好嗎!

向子清看他這幅表情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於是從衣襟掏出了好多寶貝給他,安慰道:“反正我也快走了,留著也沒什麽用,都給你了。”

兩天後,祝鴻和季如許在宮裏的各個角落走了一遍,“羊崽子,我們又回來了。”

季如許點點頭,邵樂康果然和徐明咒得一樣,被自己的愛人親手投毒,身體在那一天萎縮得不成樣,牙齒頭發都掉光了,的確是不得好死。

兩人已經知道邵樂康是如何死的,遵守了約定,放了樓賢一條命,也讓樓小晴出了宮,父女兩人這一生可以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

四個月後,正是黃道吉日,祝鴻穿著前兩日才做好的龍袍皇冠在文武百官的註視下,開始祭天。

但這次的祭天,祝鴻心境卻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他望著下面的季如許,有一種和他牽手大告天下的沖動,但最終還是被理智給打敗了,對著季如許笑了笑。

大赦天下結束,開始頒布詔書,季如許註視著高高在上的人,驀地有一種吾家有兒終長成的欣慰感,頭上的絲帶又飄了幾分。

祝鴻接過傳國玉璽後,陰沈的表情總算有了幾分笑意,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手裏。祝鴻早就在心中想好了,等再過幾個月皇位穩定了,自己就會公告天下,娶羊作人為皇後。

想著想著,祝鴻看著季如許的眼神又柔和了幾分。徐明和嚴鷙註意到後,表情又僵了僵,就知道這傻皇帝本性難移!

宮中的樂師響起了莊重的樂曲,祝鴻被內侍扶著登上了皇位,隨後接受文武百官和邊境小國的朝賀。

就在這時,季如許忽然感覺到胸口一陣痛意,心臟被刀子戳穿了,他用手摸了摸,發現手上全是血,他拖著沈痛的身子,慢慢轉身,不可置信地望著身後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殺季如許的人是誰= =猜對有獎~

☆、國師速救朕(17)

樓賢撕開了人|皮|面|具, 又把刀往前捅了幾分, 冷笑道:“因果報應。”

祝鴻還在聽賀詞, 突然心中砰砰直跳,連忙瞥了一眼季如許, 就見他背對著自己, 背部帶血的刀子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祝鴻撇開了朝賀的官員,跌跌撞撞地踏著漢白玉, 瘋了似的沖了過去。

文武百官們立刻跪在地上, 嚇出了一身冷汗, 大喊道:“皇上!”

季如許指了指樓賢,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身旁的官員們怔在了那裏。

嚴鷙看到這幅場景後, 瞥了一眼瘋瘋癲癲的樓賢,樓賢也註意到了他的眼神, 兩人打了個照面。樓賢朝天大笑了幾聲,嘴裏不停嘀咕,“女兒外孫,我給你們報仇了, 說話算數, 說話算數......”又把那刀從季如許身上抽出,自刎了。

祝鴻怔在了那裏,過了好幾秒才反應剛剛發生了什麽, 慢慢蹲在了季如許身邊,抱著滿身是血的季如許,話語輕顫地說:“羊崽子......羊崽子......”

季如許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好想跟祝鴻說話,可是講不出來,他的瞳孔已經渙散了,似乎想到了什麽,用沾滿了血的手指,一筆一劃地寫著:我沒事。

祝鴻點點頭,眼睛酸得慌,忙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話中帶著哭腔,“別寫了,你別寫了,你......還沒和我梧桐相待老,羊崽子,朕不允許你死!”

季如許笑了笑,借著最後的力氣,顫顫巍巍地用另一只手指在祝鴻的龍袍上寫了幾個字:我羊作人這一生只愛好和平和你。

“朕知道,朕知道。”祝鴻嘴角下壓,喉嚨一梗,把季如許往自己身上貼,邊親他邊對他說,“你不會死的,不會的!禦醫!禦醫!還不快去叫禦醫!”

官員們手忙腳亂地散開去找禦醫,站在祝鴻後面的嚴鷙嘴角挑了挑,又看著躺在一旁死了的樓賢,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羊作人還是死了,死不瞑目。

嚴府中,嚴鷙聽到下人說祝鴻一蹶不振的消息後,半闔著的眼睛瞇了瞇,自己好不容易來了一石二鳥之計,沒想到在重要關頭掉了鏈子。

嚴鷙瞥了一眼手下,陰沈的聲音響起:“處理幹凈了?”

手下頷首,“自樓賢死後,便再也沒有人知道邵樂康還有一個兒子,樓賢還以為樓小晴和他外孫是皇上派人殺的,熟不知是大人您先讓樓小晴毒死邵樂康,接著再殺死樓小晴,最後借樓賢報仇之手殺死羊作人。大人,您這計謀高啊!”

嚴鷙“嗯”了一聲,自己這麽做也是為了讓祝鴻心無旁騖地整理朝綱,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通通除掉便是,似是想到了什麽,又問:“邵樂康的兒子留了活路?”

“屬下聽你的命令,留了。”

“那你下去吧。”嚴鷙揮了揮手,手下慢慢告退,忽然一根弓箭向手下的後腦勺射去,一箭穿樹,死死釘在了樹上。

皇宮裏,祝鴻靜靜註視著水晶棺中僵硬了的季如許,內侍已經是第三次叫祝鴻用膳,見沒人理後,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默默退下了。

祝鴻用手指在棺材上面刻畫著季如許的五官:“羊崽子,別睡了,快起來。”

“你怎麽睡得那麽熟,兩天了,快起來吃飯,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燒雞。”祝鴻從身旁的地上撿起了烤雞,發現已經冷了,眉毛皺了皺,朝侍人喊,“怎麽飯菜這麽冷,還不快去換一道!”

侍人連忙跑過來,喏了一聲,祝鴻恢覆了剛剛的笑意,神情專註地盯著一動不動的人,“我想吃你給我做的魚湯,好些日子沒嘗了,饞得慌。”

祝鴻的手上還握著季如許頭上的白絲帶,捏得已經變形了:“你說的對,早知道我就不用白絲帶掛在梧桐樹上了,不吉利......該聽你的。”

自是沒人應他,祝鴻第一次發現連呼吸都會心疼,他輕輕拍了拍棺材,悲咽道:“你再不起來,朕就冊封你為皇後了,我還要告訴全天下,你給我生了好多孩子,個個長得都像你,漂亮又聰明。”

祝鴻按捺住內心的悲痛,仔細回想著登基的情形,為了省事,自己直接提升嚴鷙為禦林軍從二品大將軍,畢竟是自己的親信,放心些,可誰知出了這種事情。而且自己也已經答應了給樓氏父女榮華富貴,那為什麽樓賢還要拼死殺羊作人?

“羊崽子,你疼不疼?”祝鴻親眼所見那把浸滿了血的刀從季如許身上抽出來,那一刻該是有多疼。

祝鴻摸著那蒼白得過分的臉,隨後親了親他的唇,兩額相抵呢喃道:“我會查明真相的。”

似是想到了什麽,祝鴻失神地說,“你走了,留下鴻雁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

“放我進去!放我進去!我有救活羊國師的法子,耽誤了大事你們有幾個頭可以賠罪!”只聽門外突然傳出了向子清的聲音,向子清不顧侍衛和宦官的阻攔,直接闖到了內殿裏。

祝鴻聽到他說有救活的辦法後,連忙拔步沖到了門外,把向子清拉了進來,眼底浮現出了一團希望,急迫地問:“丞相有什麽法子?快說。”

向子清點點頭,幾步走到棺材旁,端詳著和季如許,同樣是穿越者,為什麽自己的命就沒有他那麽好呢?自己穿越了這麽多世,都找不到那個人,“皇上,臣有法子,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祝鴻穩定了慌張的情緒,正聲說:“無需擔心,盡管去試。”

向子清應了一聲,“只是我這法子不方便外人在場,所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祝鴻打斷,祝鴻立馬叫所有人都出去,臨別時深深望了一眼季如許,聲音了提高了幾分,叮囑道:“丞相,朕等你的好消息。”說著大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間內只留向子清和季如許兩人。

向子清擼起袖子,從衣襟裏掏出一塊黑不溜秋的東西,打開了水晶棺,往季如許嘴裏塞去,一邊看著季如許的變化,一邊嘀咕:“我可是為了救你把我保命的東西給你了啊,你一定要和祝鴻好好的。”

“唉,你們也是一對苦命鴛鴦,我救你,也是想做好事攢人品,到時候沾沾你的福氣,讓我和他見面。”向子清支著下巴曲手指道。

已過了半小時,向子清忽的發現不對勁,按道理來說不管是死了多久的,只要身子沒化,吃了黑珍珠,不到一刻鐘就可以起死回生,但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季如許一點反應都沒有,向子清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不會的.....不會的,沒錯啊。”向子清探了探季如許的呼吸,確實一點氣息都沒有,這才慌了起來,該死!早知道就不說大話了,要不趁機跑路吧?向子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啊!反正祝鴻登基了,自己也確實要走了。

向子清做賊心虛地輕輕打開了門,門外一個人都沒有,這就是最好的逃跑機會!正準備逃之夭夭時,忽然餘光中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幾個字,上面寫著:“向子清同學,你要去哪?”

季如許發現自己有意識時,開心得差點要跳起來,可是過後他驚悚地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是飄在空中的。

難道自己死了,還做了一只能上天入地的阿飄?季如許哭笑不得,因為他用掉了那三條命,本來該判定為任務失敗離開的,可是當他發現自己還留在這個世界時,心中的期冀與眷戀又多了幾分。

自己舍不得那個叫祝鴻的小皇帝。

身旁的向子清看不到自己,季如許走到他身邊呲牙咧嘴、扮鬼臉、扯他臉,向子清一點反應都沒有,季如許這才真的確信,自己成為了阿飄。

正當季如許頭疼的時候,又看到向子清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季如許決定逗逗他,便用手指在他衣服上寫字,沒想到的是,向子清這下竟然能看到字!

得知這個事情後,季如許的心裏總算有了安慰,沒管杵在門口呆若木雞的向子清,而是直接飄出了殿外,到處尋找祝鴻。

祝鴻幾次忍住了要去查看的動作,心不在焉地喝茶,突然他瞥到墻上一幅畫作上顯現出了許多字,一時怔得手停在半空中。

只見上面寫著:“小皇帝,我是羊作人,我沒死,這麽說也不對,我死了,好像更不對,反正就是我的身體死了,靈魂還在,我成了鬼,你看不見我,但我看得到你,我就在你身邊,高高掛在天空,你害不害怕?”

季如許寫這個的時候,眼神一直直視著前方的祝鴻,只要祝鴻流露出一點害怕的情緒,季如許就決定以後只悄悄地跟在他後面,不打擾他,看他坐享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直至祝鴻死去。

但祝鴻沒有,有的只是失而覆得的激動。

“你真的是羊崽子?”祝鴻連忙從椅子上起來,隨後眼底劃過了一絲落寞,“還是我想你想得太入迷了,出現了幻覺,又或者是什麽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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