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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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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來著,什麽魚魚海鮮的,過來。”閆海生對我笑瞇瞇道,狀似和藹,卻壓不住眼角眉梢的輕慢鄙薄。

我微微斂了心神,對睿延道,“你敢跳下去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睿延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別去。”他忽然拉著我的手,眼裏滿是懇求,一直不停搖著頭,眼眶裏沁滿了淚水。

“他很可怕......”

我放開他,朝閆海生一步步走去,心中忐忑不安。

“閆總,”我冷聲道,“有何貴幹?”

待我走得差不多了,閆海生忽然一把拉過我的手臂,順勢用另一只手死死勒住我的脖頸,我本就沒什麽力氣,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只發出一聲驚呼便已被他挾持在了懷裏,他將那把槍換了只手,用槍口死死抵準我的太陽穴,對臉色慌亂的黎奉笑吟吟道,“黎總,給下面人打電話吧,協議和合同我之前就準備好了,本來預備著你車禍那時候用,不過現在晚了幾天倒也沒關系,你呢,只管蓋章簽字按手印便是。”

他看著窗戶外面輕輕笑了笑,“今天是個好天氣,咱們把事情都辦圓滿了,你說是不是?”

黎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半個小時後高天放匆匆趕來,兩人的臉色俱是難看到了極點。

閆海生則恰恰相反,一臉詭秘的得意。

他看著黎奉在那張小桌子上乖乖簽下名字,印下公章與手印,忽然古怪地笑了笑,“不愧是我們這群人中的癡情種子啊,黎總,了不起!”

說罷,他簡直要忍不住拍手大笑,黎奉則面若黑炭。

“放了他。”他冷聲道。

閆海生沒理會他的話,只是湊近了我的臉,語氣鄙夷,“魚魚,沒想到你這麽貴,那去我那裏住幾天吧,白家小子也在我那裏住著呢?”

我想離他遠一些,卻根本動彈不得。

“你敢?”黎奉忽然變了臉色,語氣慌亂,厲聲道。

他也沒想到閆海生竟如此不守信用,既得了好處,又不想吐出嘴裏的肉骨頭。

我心中一沈,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見他用力勒住我的脖子,朝對面的黎奉蔑笑道,“黎總怕是還不知道,這老婊子早和白清勾一起了,我不過是拍了點似真似假照片給他看,讓人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他居然就背叛了你,他倆給你戴了這麽大頂帽子,虧你能忍得下去,拿尋冶山的地來換,果然是癡情種子。”

黎奉的臉色頓時變了,他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譽聲!”

我沒辦法直視他的眼睛,只好別過臉去。

這些羞辱的語言宛若利刃鋼針,一片片一根根刺進我的心裏,我當初既然選擇那樣做了,如今自然也得受著。

只不過一點痛快淋漓的感覺也沒有,就好像吸食過毒品,當初只覺得興奮難耐,快要升天,如今只餘下滿地狼藉和狼狽不堪。

白清一言不發,好似只乖巧聽話的人偶,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閆海生似乎對這樣的狀態很滿意,戲謔地拍拍他的肩,將我推到他懷裏,“小白,回去咱們好好樂一樂,這可是黎總的寶貝......哈哈哈。”

他的目的今日總算達成,暢快大笑,聲音刺耳難聽。

白清則攬著我的腰,淡淡應道,“是。”

那幾張紙被閆海生小心收進了懷裏,他心滿意足,正準備打道回府,睿延失魂落魄,好似不相信就這麽被簡單放過。

我忽然一把推開白清,往窗戶的方向跑去,被閆海生帶回去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折辱,還不如趁現在幹脆死去。

你看,睿延,我就是個騙子,我一點也受不了你曾經的經歷。

我輕信別人,落到這境地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我朝黎奉笑了笑,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沒再看身後的白清一眼,窗戶近在眼前,只要我動作再快一點。

死亡的恐懼只在瞬間,剩下的便是無盡的解脫。

閆海生勃然大怒,沒料想我竟還有心思反抗,直接朝我開了一槍,他在驚慌中怒喝道,“臭婊子,敢給臉不要臉?”

黎奉也慌了,對他冷聲喝止道,“住手,”末了又急忙看向我,驚道,“聲聲,閃開。”

聲音裏竟帶著幾分淒厲。

但他的話毫無作用,閆海生已扣下了扳機,那枚子彈直直向我後背射來,我能感覺到逼近頭頂的危險,但我竟一點也不想躲開,於是瞬間停下腳步。

白清也在剛才的瞬間變了臉色,伸手想將閆海生的槍搶過來,他們帶來的那群人已完全亂了,幾下便纏在一起動起手來,狹窄的樓道裏動靜很大,附近的住戶發出尖叫,整棟樓都變得嘈雜起來。

黎奉在最後一秒推開了我,那枚子彈射傷了他,彈口在肋下,他一只手用力捂住傷口,另一只則拉著我的手,面如金紙,抖著嘴唇對我道,“趕緊出去,不要久留。”

我眼裏落下幾滴眼淚,此刻看來分外諷刺,我對他搖頭,“你不該答應他,也不該來救我的。”

黎奉臉色慘白,“無論如何,你總是我的妻子。”

他啞著嗓子道,“況且,我也有錯。”

黎奉帶來的人很多,沒有我拖後腿,他們已經三三兩兩將閆海生那群人綁了起來,白清的身手原本很好,但因顧忌著閆海生手中的槍,動作難免有些畏縮。

但閆海生也被他逼得不斷後退,已至窗旁,他忽然朝屋中的人大聲喝道,“都他媽住手!”

他拿槍指著我,又順著我指向旁邊的黎奉,他面前一臉漠然冰冷的白清。

“讓老子出去,”他咬牙切齒喝罵道,“你們死定了。”

他的表情猙獰可怖,宛若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仿佛要生啖他們的血肉,“還有你,”他將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陰惻惻道,“等老子出去一定劃花你那張婊子臉。”

睿延表情木訥,他像是一個即將消散的幽靈,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身體虛弱,連站都站不穩,只能奄奄一息地靠在墻邊。

他似乎隨時都會消失,連閆海生也沒發現他慢慢靠近的行跡。

閆海生還在說著咒罵我的話,我不禁有些膽寒,瑟瑟地發著抖。

“去死吧!”睿延的表情忽然猙獰起來,他咬牙朝閆海生喝道,我都不知道他身體裏還能爆發出那麽大的力氣,閆海生更是錯愕不及。

他竟奔過去直接將閆海生從窗戶邊一把推了下去,閆海生腳下一滑,滿臉驚慌失措,想扶住什麽來穩住身體,可身後空無一物,這種棚戶區的舊房子是沒有做防護欄的,下面幾家正好也沒有,他最後只來得及朝屋中再開出一槍,便直直墜落下去。

那枚子彈打中了窗框,又順著窗檐彈向了地面,幸好並沒有擊中什麽人。

他放聲大喊救命,只是這聲音很快也斷了。

這裏是六樓,落下去不死即殘,他帶來的那些人被這些變故驚住,一時竟忘了和黎奉的人還手。

我看著睿延,他正哆哆嗦嗦趴在窗邊往下看。

“他死了。”他牙齒打顫,抖著聲音問我,眼睛裏含著淚,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

但他現在恐懼的根源已死,他以後再也不用感到恐懼了。

我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看向下面,也發著抖。

“死了。”我答。

閆海生的屍體躺在樓底,很快,四周便有人圍在一起交頭接耳起來,有人報警,警笛聲從遠處響起,睿延的臉更蒼白了。

“我殺人了?”他茫然地問。

“他罪有應得。”我心慌意亂地安撫著他,黎奉已經將閆海生的人全部制住,正要叫我離開。

我牽著睿延的手,白清漠然地站在門口,一言不發,他像是一件極為趁手的工具,完美地扮演著自己應有的角色:聽從閆海生的話接近我,使我和黎奉一點點離心,若是他們目的達成,我也沒什麽用了。

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只好低著頭飛快地離開了屋子。

黎奉卻在經過他身邊時忽然停下了腳步,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黎奉松開捂住肋下傷口的手,狠狠給了白清一拳。

他這一下用盡全力,直接捶在白清軟弱的腰腹間,對方頓時彎下了腰,神色痛苦地悶哼出聲。

但他卻沒有回手,只說了句對不起。

不知是對黎奉說的,還是對我。

我的臉色有點難堪,黎奉也不遑多讓,我其實早沒什麽力氣了,但還是攙扶著黎奉和睿延一起坐上了車,用在睿延房間裏剩下的繃帶給黎奉包紮傷口。

幸好那一槍沒有傷在要害,看著他被鮮血沁濕的外套,我有些愧疚。

黎奉反而不甚在意,叫我坐好,不用去管,他一直握著我的手,在一旁閉目養神,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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