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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超能力者的保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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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依然在倉庫裏焦急地等著午餐(劃掉)焦急地期盼齊木君出現的真帆,在齊木同學真的猛一下出現在她面前時,就張著嘴不知所措了。

齊木楠雄沒太在意對方的傻樣子,他把真帆從發頂到腳都打量了一遍,確定她好好的,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心下才松了口氣。

我可沒在擔心她,我只是不想欠人情。————齊木楠雄語3.0。

不過大家都知道的,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齊木楠雄一直是個口嫌體正直喜歡嘴硬的傲嬌boy。

“齊、齊木君……?”

回過神來的真帆終於閉上了嘴,她嗚咽了小半天,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齊木一邊感慨了下自己對朝日奈同學時靈時不靈的心靈感應,一邊正想說話,就被撲上來放聲大哭的真帆給驚得楞在當場。

如果說方才在電話裏還是強壓著的淚意,那現在,的的確確可以說是宣洩情感了。

眼淚燙得灼人,好像灑出來,就能燎原。她的額頭抵著他的鎖骨,淚水一連串不停地砸下來,從齊木的領口一路,有的貼著皮膚滾動,更多的還是濡濕了他的T恤。

真帆的手緊緊攀住了他的肩膀,好像全世界他就是她唯一的浮木,而她借著漂泊零星的燈火,在其之上搖曳沈浮。

這個幽黑陰森的倉庫裏,一時間只聞女孩兒放肆的痛哭,砸得人生疼。

齊木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等他回神他才發現,他的手已經在不知何時擡了起來,有些僵硬地輕拍對方的後背。

也是這時候齊木楠雄清楚地意識到,朝日奈同學不是平日裏看到的那些從不讓自己吃虧的小太妹;同樣也不是面上和善心理陰暗的女人;更不是像自己媽媽一樣嬌弱實則是個可以在超市大減價殺出一條血路的家庭主婦;她和照橋同學是相似的,但只有一點,那就是上天給予的她們的容貌,與生俱來的。

只是,朝日奈同學是不幸的。

擁有神的眷顧的照橋心美只要努力,努力做出和完美美少女身份相對應的行為舉止,那麽在別人眼裏,她就是最完美的,所有人都會尊重她,愛慕她;而朝日奈同學,即使得到了大多數人的喜歡,卻會有變質的感情存在。

這種變質的,令人感到恐懼的愛,會一發不可收拾。

齊木不可察地嘆口氣,眸子半闔成兩線溫潤的紫,柔軟,又帶著幾分少有的情緒,直到女孩兒的哭聲逐漸變小。

“抱歉……”真帆的臉還埋在他胸口前,聲音悶悶的,半沙啞半細潤,“齊木君……你來,真是太好了……”

「已經夠了,」齊木終於擡起手,遲緩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用再害怕了,……我在這裏。」

就在這時,這個處於郊區深處的廢棄倉庫外,傳來了發動機轟鳴的聲響,隨即漸緩,然後是車門的開關,走到卷簾大門前似乎在掏鑰匙的響動,分明是前川直巳買完午餐回到這裏了。

“齊木君……”真帆下意識揪緊了齊木楠雄的T恤,整個人都繃緊了身體,異常緊張地盯住門口。

前川直巳心情頗好地拉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他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地縮在一個礙眼的家夥懷抱裏,他原本提在手中的精致午餐“啪”地落地,打翻一地包裝完好的食物,顏色分明的醬汁在潮濕的地面上濺落得星星點點。

只有一個出口,仍舊是完好無損的鎖,這樣的倉庫裏,他確認過很多次,現在卻憑空多出了一個人。

“小、小SAKI…?這個家夥……是誰啊……?啊?!是誰啊?!”前川直巳顯然此刻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他只是對於面前的這個情況,受到了突如其來的背叛感,讓他猛地要崩潰般按住了太陽穴,眼神變得越發古怪,“吶……SAKI,我這麽愛你……你怎麽能、怎麽能背叛我呢!!!”

“我啊,想把你鎖起來,或者直接把腿打斷,以後只看我一個人就好了啊……可是,我好怕這麽做你會害怕我……會討厭我……我這麽的克制自己了……為什麽……為什麽啊啊啊!!!”

“你、你這個女人!明明說過了吧……只要乖乖的,乖乖地當我的所有物就好了嘛!為什麽非要……!”

前川直巳斷斷續續地說著話,真帆抿著嘴唇,聽一句臉白一分,到最後,竟是血色褪盡。

他像是發現了什麽般指著齊木放肆地喊起來,聲音一寸寸的,像是刺骨的寒風,讓她幾乎要將將跌倒,“都要從我身邊把你奪走!!可惡……!這樣的話……我現在只要把他殺掉就好了吧……還有的話,也殺掉好了……不會再心軟了哦,小SAKI……以後,就只看我吧~!”

「還真是喜歡自說自話,」安撫般地揉了揉懷裏有些顫抖的女孩的腦袋,淺金色的發,柔軟手感也很好,如果不是處境稱不上好,齊木楠雄甚至可以多摸幾下,他把真帆松開來拉到身後,「你該慶幸這個地方沒有人,這樣我就——」

「毫不留情了。」

真帆,哦,不,不僅是真帆,是從沒有人見過超能力者打人的場面吧?可能說打人也是擡舉對方了,應該是單方面的虐殺才對。真帆就這樣看著齊木這樣那樣這樣那樣幾下,真是如他口中所說毫不留情,甚至也沒有要掩蓋自己是超能力者的事實,區區幾十秒就已經讓前川直巳徹底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半分。

眼角還掛著搖搖欲墜的淚珠的她,張著嘴傻住的樣子看起來像只呆頭鵝。

【我、我一直以為……開個鎖、瞬間移動和心靈感應……已經是超能力者的極限了呢……】

【我在你心裏只是個會開鎖的超能力者?】

【該、該死的…!!逃走…對……對,逃走就行了,小SAKI的話……我還有機會…!】前川直巳這麽想著,一邊試圖從地上爬起來,撐著地面的手不停打顫。

「別想著逃走了,省點力氣,待會去警視廳喝茶。」

這麽說著,正常人也不會願意在這種地方再待下去,齊木一手半攬住真帆,另一只手扯住前川直巳的衣服後領,利落地發動了瞬間移動,然後場景就一下轉換成了真帆的舊房子。

畢竟這兒,是他唯一知道的地方。

被再度嚇到的前川直巳終於像明白了什麽似的,眼睛一閉徹底暈過去了。

於是,藤澤市的街頭多了迷一樣靚麗的風景線。

“學長,我們就這麽在警視廳乖乖等著?”切原赤也終於按耐不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那個人莫名其妙說的話,學長你們就信了?”

反倒是一旁的丸井文太也說不上什麽心態,偏偏這時候他嚼著泡泡糖目光落到警視廳的玻璃門外就傻眼了,“來…來了……”

同一時間回頭去看的正選們,就看到文太和仁王口中那個薔薇色頭發的少年一只手背在後頭拖著坐在地上磨蹭了一路過來的男人,旁邊跟著個子嬌小的女孩兒,她的鼻頭紅紅的,眼角帶著幾分水意,顯然是大哭了一場。待到她看到他們的時候,就微張著嘴兒楞住了。

齊木楠雄倒是沒看他們,他直接把身後的人隨手丟在地板上,然後走到前臺目瞪口呆的警務人員面前,「備案。」

真帆直覺得尷尬,她低聲打著招呼,“切原君。”

至於其他幾人她就只是靦腆地露出個笑容一帶而過。

“真帆!你沒事吧……?”盡管不明白她和那個男生是什麽關系,對方能找到她而他卻不行,盡管心裏的澀意像是潮水要淹沒他,切原赤也還是走到她面前擔憂著她的情況,“這、這個是你掉在路邊的……東西……”

把手上拿了很久的包遞給她,切原赤也感覺自己的臉燒得很,這麽久沒見過面,他還是像以前一樣,見到她就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啊,多謝,切原君。”原本以為自己得去掛失所有的證件證明,以及一系列的瑣事,此刻看到自己的東西失而覆得,真帆忍不住彎起眉眼笑起來。她的臉頰有深深的梨渦,一笑,顯露得愈發清晰。

“已經沒什麽大礙,麻煩你們了。”

她歪著頭朝他們鞠躬,誠摯地道謝。

不管是什麽原因也好,他們能為了她忙碌,已經是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感動。

這邊真帆和他們說著話,那邊的齊木備完案,幾個警察也已經出來給還在昏迷的前川直巳銬上了手銬,把他帶進了審訊室。

接下來的流程不多,但是每個都得花上一段時間,尤其是,對於時隔多年又再次坐在警察面前的真帆來說,就像是之前的噩夢重演。

「如果你們還有要問的問題,放到法庭上,現在,她該回去休息了。」齊木微微蹙起眉,也就一小會時間,真帆竄進他腦海的心聲已經消極壓抑到讓他忍不住開口打斷。

本不該害怕這麽個半大的少年,偏偏被拖過來鼻青臉腫的前川直巳很明晰地展現了面前這個少年有著絕對恐怖的武力值,警察幹笑幾聲,沒多說什麽就同意了他的話。

「先去外面吧。」這麽說著的齊木楠雄控制不住地擡起手輕柔地摸了摸女孩的發頂,又故作正經地放回手輕咳了一聲。

“切原君,你們先回去吧,”坐在警視廳走廊的長椅上,真帆看看一動不動的網球部幾人,想想還是開口說道,“我、我已經沒事了。”

切原赤也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被仁王雅治一把摟住了脖子,他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卻仍舊笑著應聲,“嗯嗯,小真帆,那我們先走了Puri。”

回去的路上,網球部眾人都是不同於往常的安靜。

沈悶的,好像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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