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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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加爾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境，醒來時，情緒還停留在那濃厚的悲傷中未掙脫出來。
她還想回憶一下夢境時，記憶卻陷入了一片模糊中，什麽都想不起來。
“你終於醒了！”
伊莉加爾看向聲音的主人，左眼帶著紅色眼罩的女人靠在墻邊，手裏還拎著一個酒瓶。
“你已經睡了好幾天了，要不是還有呼吸在，我都以為你死了。”女人說完，拎起酒瓶往嘴裏一灌。
伊莉加爾這才註意到自己躺在床上，手上的傷口都被白色的繃帶細細包紮好。
“我這是在哪？”她迷茫的問出這句話，發現自己的嗓音幹澀沙啞。
帶著眼罩的女人不拘小節的拿起袖子往嘴上一抹，拉起船邊的椅子坐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北鬥，這裏是死兆星號船，我們船隊在行駛的過程中在大海裏發現你趴在木板上，生命垂危。”
北鬥的話喚醒伊莉加爾的記憶，她想起來自己殺死海盜後隨著木板飄蕩，最後意識模糊暈了過去。
“好了，我說完自己了，該你介紹為什麽出現在海上的原因了。”北鬥的眼神鋒利的打量著眼前虛弱的金發少女。
死兆星號表面上是來自璃月的商船，實際上暗自為七星辦事。
船長北鬥有責任甄別任何來到這艘船上的目的，無論是偶然還是故意。
“我叫伊莉加爾，是乘坐須彌到稻妻客船的旅客，我們的船只在海上被海盜襲擊了，船沈沒下去了，我只能抱著木板在海上漂浮。”
伊莉加爾將前因後果告訴了北鬥，卻故意把神之眼的那一段事情隱沒過去。
北鬥眼神微閃，兩天前，他們確實看到遙遠的天空中傳來求救信號，於是駕船前往，到了目的地卻發現船只已經沈沒。
眼前少女說的和發生的事情都一樣，北鬥心微微放松，她爽朗一笑：“還好你運氣好，遇到了萬葉，撿回一條命來。”
“萬葉？我不是被你們救起嗎？”伊莉加爾問道。
“是我們沒錯，但是昨天萬葉在瞭望臺上吹葉子，剛好看到你的身影，要不然還發現不了你呢！”北鬥解釋道。
“那我要當面感謝一下他。”伊莉加爾掙紮著起身，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北鬥單手將她按回被窩裏，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你的身體在海水中傷了很大的元氣，還是好好休養一下，等好了再去感謝他也不遲，況且萬葉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伊莉加爾確實很虛弱，臉色都白雪一般的蒼白，於是便沒有再逞強，只是感激的說：“謝謝你們救起了我。”
“哎呀，沒事的。”北鬥豪爽的擺擺手說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出去看看弟兄們工作的怎麽樣，是不是背著我偷懶。”
伊莉加爾乖巧的點點頭，看著北鬥拎起酒瓶子走出船艙。
她這一休息就是三天，直到身體好了一點才有力氣才能下床走路。
而伊莉加爾天天窩在床上也不由得有些悶。
第三天的深夜，她躺在床上，望著舷窗外發呆。
海水一片深藍，伊莉加爾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導致心一直空落落的。
一陣清潤悅耳的吹葉聲從門外傳來，吸引了伊莉加爾的註意力。
她披上外衣長袍，推開門走出去。
門外一陣海風正迎面吹來，寬大的衣袖隨風飄起，伊莉加爾不由得攏緊衣領。
她扶著墻壁慢慢沿著吹葉聲來到甲板上，卻發現甲板沒有任何人。
伊莉加爾擡頭一看，溫柔的月色下，一位紅衣少年坐在高高的瞭望臺上吹奏著樹葉，印著楓葉花紋的衣袖隨風高高揚起。
他望著遠處浩瀚無邊的深藍海洋，似乎沈浸在自己的憂思中，並未發現甲板上悄無聲息的來了個人。
而伊莉加爾也並沒有打擾對方的意思，只是靜靜的依靠在欄桿上，聽著溫柔的吹葉聲。
明明是很歡快的曲子，伊莉加爾卻莫名從中聽出淡淡的憂傷，就像永遠無法再次見面的離別。
一曲很快終了，紅衣少年發現了甲板上的金發少女，放下樹葉，隨著海風輕輕躍到伊莉加爾後面。
風吹起他腰間破碎的深紫色神之眼。
伊莉加爾才發現紅衣少年的腰間掛著兩個神之眼，另外一個是青綠色的風系神之眼。
“你吹奏的音樂很好聽。”伊莉加爾先開口了。
“謝謝。”一頭白發的少年溫柔一笑，並不將這樣的誇讚放在心上。
“但卻含著太多心事了，讓聽者也忍不住悲傷這無法改變的離別。”伊莉加爾將被風吹落的發絲別到耳後，繼續說道。
少年聽到這話微微一楞，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吹葉聲含著太多心事。
他想，或許是今夜的月色太美，讓他想起一些被楓葉掩埋的往事了。
“擡頭見月，側耳聽風，難免睹物思人。”
伊莉加爾聽到少年這麽說，不禁看了他一眼。
小小年紀，卻好像經歷了很多事情一樣。
“你好，我叫伊莉加爾，是來自須彌的學者。”伊莉加爾自我介紹道。
少年聽完微微一笑：“你好，我的名字是楓原萬葉，是游歷四方的浪人。”
“原來你就是那位救了我的萬葉。”伊莉加爾有些驚訝。
“我還一直和北鬥說想要找機會感謝你，結果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今天才下得了床。”
“無礙，是風指引我找到你。”萬葉回答道。
風？伊莉加爾看向少年腰間的風系神之眼。
“你能聽懂風的話嗎？”她有些困惑的問道，難道這是風系神之眼的功能嗎？
萬葉指指自己的耳朵。
“我的耳朵很敏銳，能夠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那一日，我似乎從風中聽到了一個少年在呼喚，於是順著聲音看到了你。”
“哇！真神奇！”伊莉加爾感慨道，隨即又有些疑惑：“可是那一日只有我一個人在海上漂流，你怎麽會聽到少年的聲音呢？”
萬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聽到了明明是個清亮的少年音，卻在海中只發現了伊莉加爾。
為此船員們還特意多搜索了幾個小時，並沒有發現萬葉所說的少年。
北鬥說他可能是聽錯了，這種事情在人身上經常發生。
只有萬葉知道自己從來不會聽錯風帶來的聲音，可現場確實沒有找到少年，他心中也有些困惑。
伊莉加爾也把這少年聲歸結為萬葉的聽錯，並沒有追問下去。
“還是要感激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很可能已經永遠留在大海裏了。”
“可能是緣分讓我們在這片海域相遇，你是要前往稻妻嗎？”萬葉問道。
伊莉加爾點點頭：“是的，我本來是要和師兄一起前往淵下宮考察遺跡，師兄臨時有事離開了，我一個人乘船前往稻妻，卻沒有想到遇到了海盜。”
她突然想起沈船的消息可能已經傳回須彌了，師兄知道了很可能擔心，等到了鳴神島立即寄一封信給他吧！
“淵下宮？”萬葉皺皺眉。
“怎麽了？”伊莉加爾註意到了他的皺眉。
“我偶然去過淵下宮，那裏風充滿死寂，是個很危險的地方。”
萬葉游歷四方，去過各種各樣的地方，而淵下宮在海祇島的下方，是個海底國度。
他曾駐足蛇腸之路，遇到無數危險的魔物。
而帶著哭泣和死亡的風從裏面吹過，讓萬葉不願再前往。
伊莉加爾也聽師兄這麽說過淵下宮，不過她是不會因為危險而停止探索的腳步。
這是須彌每一位學者身上都有的精神，就像教令院失蹤的琺露珊，願意為了學術貢獻一切。
“所以我更要去了，探索人類違背踏足的危險之地，研究失落的海底之國，這個論題肯定能得到導師們的高分。”伊莉加爾的玫瑰色的眼瞳裏充滿了鬥志。
萬葉溫和一笑，這個女孩遇到了九死一生的海難，仍舊沒有改變心中的想法。
想必自己的勸說有些多餘。
“我離島前，似乎聽說踏鞲砂的愚人眾有了新動作，他們正打算前往淵下宮，還請你多加小心。”萬葉好心的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
他不想讓這位好不容易救上來的小姐又再次陷入到危險之中。
伊莉加爾有些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告訴對方，自己其實是至冬人。
這些年，愚人眾的壞名聲響徹提瓦特大陸，連帶著各國人都認為至冬國民是一群暴力又危險的人。
伊莉加爾也不知道冰之女皇是怎麽想的，不過神明自然有她的理由，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該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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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回憶一下夢境時，記憶卻陷入了一片模糊中，什麽都想不起來。
“你終於醒了！”
伊莉加爾看向聲音的主人，左眼帶著紅色眼罩的女人靠在墻邊，手裏還拎著一個酒瓶。
“你已經睡了好幾天了，要不是還有呼吸在，我都以為你死了。”女人說完，拎起酒瓶往嘴裏一灌。
伊莉加爾這才註意到自己躺在床上，手上的傷口都被白色的繃帶細細包紮好。
“我這是在哪？”她迷茫的問出這句話，發現自己的嗓音幹澀沙啞。
帶著眼罩的女人不拘小節的拿起袖子往嘴上一抹，拉起船邊的椅子坐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北鬥，這裏是死兆星號船，我們船隊在行駛的過程中在大海裏發現你趴在木板上，生命垂危。”
北鬥的話喚醒伊莉加爾的記憶，她想起來自己殺死海盜後隨著木板飄蕩，最後意識模糊暈了過去。
“好了，我說完自己了，該你介紹為什麽出現在海上的原因了。”北鬥的眼神鋒利的打量著眼前虛弱的金發少女。
死兆星號表面上是來自璃月的商船，實際上暗自為七星辦事。
船長北鬥有責任甄別任何來到這艘船上的目的，無論是偶然還是故意。
“我叫伊莉加爾，是乘坐須彌到稻妻客船的旅客，我們的船只在海上被海盜襲擊了，船沈沒下去了，我只能抱著木板在海上漂浮。”
伊莉加爾將前因後果告訴了北鬥，卻故意把神之眼的那一段事情隱沒過去。
北鬥眼神微閃，兩天前，他們確實看到遙遠的天空中傳來求救信號，於是駕船前往，到了目的地卻發現船只已經沈沒。
眼前少女說的和發生的事情都一樣，北鬥心微微放松，她爽朗一笑：“還好你運氣好，遇到了萬葉，撿回一條命來。”
“萬葉？我不是被你們救起嗎？”伊莉加爾問道。
“是我們沒錯，但是昨天萬葉在瞭望臺上吹葉子，剛好看到你的身影，要不然還發現不了你呢！”北鬥解釋道。
“那我要當面感謝一下他。”伊莉加爾掙紮著起身，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北鬥單手將她按回被窩裏，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你的身體在海水中傷了很大的元氣，還是好好休養一下，等好了再去感謝他也不遲，況且萬葉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伊莉加爾確實很虛弱，臉色都白雪一般的蒼白，於是便沒有再逞強，只是感激的說：“謝謝你們救起了我。”
“哎呀，沒事的。”北鬥豪爽的擺擺手說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出去看看弟兄們工作的怎麽樣，是不是背著我偷懶。”
伊莉加爾乖巧的點點頭，看著北鬥拎起酒瓶子走出船艙。
她這一休息就是三天，直到身體好了一點才有力氣才能下床走路。
而伊莉加爾天天窩在床上也不由得有些悶。
第三天的深夜，她躺在床上，望著舷窗外發呆。
海水一片深藍，伊莉加爾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導致心一直空落落的。
一陣清潤悅耳的吹葉聲從門外傳來，吸引了伊莉加爾的註意力。
她披上外衣長袍，推開門走出去。
門外一陣海風正迎面吹來，寬大的衣袖隨風飄起，伊莉加爾不由得攏緊衣領。
她扶著墻壁慢慢沿著吹葉聲來到甲板上，卻發現甲板沒有任何人。
伊莉加爾擡頭一看，溫柔的月色下，一位紅衣少年坐在高高的瞭望臺上吹奏著樹葉，印著楓葉花紋的衣袖隨風高高揚起。
他望著遠處浩瀚無邊的深藍海洋，似乎沈浸在自己的憂思中，並未發現甲板上悄無聲息的來了個人。
而伊莉加爾也並沒有打擾對方的意思，只是靜靜的依靠在欄桿上，聽著溫柔的吹葉聲。
明明是很歡快的曲子，伊莉加爾卻莫名從中聽出淡淡的憂傷，就像永遠無法再次見面的離別。
一曲很快終了，紅衣少年發現了甲板上的金發少女，放下樹葉，隨著海風輕輕躍到伊莉加爾後面。
風吹起他腰間破碎的深紫色神之眼。
伊莉加爾才發現紅衣少年的腰間掛著兩個神之眼，另外一個是青綠色的風系神之眼。
“你吹奏的音樂很好聽。”伊莉加爾先開口了。
“謝謝。”一頭白發的少年溫柔一笑，並不將這樣的誇讚放在心上。
“但卻含著太多心事了，讓聽者也忍不住悲傷這無法改變的離別。”伊莉加爾將被風吹落的發絲別到耳後，繼續說道。
少年聽到這話微微一楞，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吹葉聲含著太多心事。
他想，或許是今夜的月色太美，讓他想起一些被楓葉掩埋的往事了。
“擡頭見月，側耳聽風，難免睹物思人。”
伊莉加爾聽到少年這麽說，不禁看了他一眼。
小小年紀，卻好像經歷了很多事情一樣。
“你好，我叫伊莉加爾，是來自須彌的學者。”伊莉加爾自我介紹道。
少年聽完微微一笑：“你好，我的名字是楓原萬葉，是游歷四方的浪人。”
“原來你就是那位救了我的萬葉。”伊莉加爾有些驚訝。
“我還一直和北鬥說想要找機會感謝你，結果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今天才下得了床。”
“無礙，是風指引我找到你。”萬葉回答道。
風？伊莉加爾看向少年腰間的風系神之眼。
“你能聽懂風的話嗎？”她有些困惑的問道，難道這是風系神之眼的功能嗎？
萬葉指指自己的耳朵。
“我的耳朵很敏銳，能夠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那一日，我似乎從風中聽到了一個少年在呼喚，於是順著聲音看到了你。”
“哇！真神奇！”伊莉加爾感慨道，隨即又有些疑惑：“可是那一日只有我一個人在海上漂流，你怎麽會聽到少年的聲音呢？”
萬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聽到了明明是個清亮的少年音，卻在海中只發現了伊莉加爾。
為此船員們還特意多搜索了幾個小時，並沒有發現萬葉所說的少年。
北鬥說他可能是聽錯了，這種事情在人身上經常發生。
只有萬葉知道自己從來不會聽錯風帶來的聲音，可現場確實沒有找到少年，他心中也有些困惑。
伊莉加爾也把這少年聲歸結為萬葉的聽錯，並沒有追問下去。
“還是要感激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很可能已經永遠留在大海裏了。”
“可能是緣分讓我們在這片海域相遇，你是要前往稻妻嗎？”萬葉問道。
伊莉加爾點點頭：“是的，我本來是要和師兄一起前往淵下宮考察遺跡，師兄臨時有事離開了，我一個人乘船前往稻妻，卻沒有想到遇到了海盜。”
她突然想起沈船的消息可能已經傳回須彌了，師兄知道了很可能擔心，等到了鳴神島立即寄一封信給他吧！
“淵下宮？”萬葉皺皺眉。
“怎麽了？”伊莉加爾註意到了他的皺眉。
“我偶然去過淵下宮，那裏風充滿死寂，是個很危險的地方。”
萬葉游歷四方，去過各種各樣的地方，而淵下宮在海祇島的下方，是個海底國度。
他曾駐足蛇腸之路，遇到無數危險的魔物。
而帶著哭泣和死亡的風從裏面吹過，讓萬葉不願再前往。
伊莉加爾也聽師兄這麽說過淵下宮，不過她是不會因為危險而停止探索的腳步。
這是須彌每一位學者身上都有的精神，就像教令院失蹤的琺露珊，願意為了學術貢獻一切。
“所以我更要去了，探索人類違背踏足的危險之地，研究失落的海底之國，這個論題肯定能得到導師們的高分。”伊莉加爾的玫瑰色的眼瞳裏充滿了鬥志。
萬葉溫和一笑，這個女孩遇到了九死一生的海難，仍舊沒有改變心中的想法。
想必自己的勸說有些多餘。
“我離島前，似乎聽說踏鞲砂的愚人眾有了新動作，他們正打算前往淵下宮，還請你多加小心。”萬葉好心的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
他不想讓這位好不容易救上來的小姐又再次陷入到危險之中。
伊莉加爾有些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告訴對方，自己其實是至冬人。
這些年，愚人眾的壞名聲響徹提瓦特大陸，連帶著各國人都認為至冬國民是一群暴力又危險的人。
伊莉加爾也不知道冰之女皇是怎麽想的，不過神明自然有她的理由，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該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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