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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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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止,夜裏的天氣變得更冷,德壽宮處處覆蓋著白雪。石造殿前,河智苑身穿猩紅色蓬蓬裙和華麗的貂皮小披肩,淚流滿面地對拉住她手腕的秀賢說,“我給了你十顆糖,你都無動於衷,我只給了他兩顆糖果,你就不高興了。但你不知道,他也給了我十顆糖,而你,什麽都沒給過我。”河智苑抹了一把眼淚,掰開秀賢的手,“不如離婚吧!也許你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愛上我了。”

秀賢悲痛地看著河智苑傷心落淚的臉,一把將她擁進懷裏,良久,才痛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CUT!”隨著導演一聲喊停,兩人才笑著分開,“OK!”導演滿意地打了個手勢,劇組響起熱鬧的掌聲,早有工作人員為河智苑和秀賢披上厚實的棉大衣。導演討好似的對智苑和秀賢說,“辛苦了,這場拍得很完美!”秀賢謙虛而恭敬地行了個禮,“導演辛苦了!”

這場戲的背景是鄭栓妮在酒店碰到李和和韓美娜後,心灰意冷,夜裏睡不著,走出來,遇到老師安辛宰,便把心事告訴了他,安辛宰將肩膀借給她,不想被同樣睡不著的李和看到,因此有了這一幕。秀賢表演得很到位,只用眼神就能把那種悲痛欲絕又無可奈何的感情演得十分逼真。

河智苑曾說過,金秀賢是後輩中他最欣賞的人,雖然年輕,各方面都很出色,想要和她合作。現在終於實現了,秀賢的謙虛和努力,讓兩人的合作更加舒服和默契。

拍完戲,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早上八點,還要錄制“我結”,秀賢讓司機直接送他去了瑞士村。坐在車裏,秀賢覺得很清醒。 這時候的他,終於做回自己的角色。車窗外,天空又開始飄起零零落落的雪。

秀賢拿起手機開始翻閱短信,2月16日,是秀賢的生日,過了十二點,好友都紛紛發短信送祝福。秀賢沒有一條一條地閱讀,只是匆匆地瀏覽,好像在尋找一條很重要的簡訊。有一條短信,讓他楞了一下,隨即嘴角一撇,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回一條。

那是陳辛貝發來的祝福,“Dear husband,happy birthday to you!”私底下,他們沒有聯系,這是陳辛貝第一次發信息給他,還是以這樣親密的語氣,不過這種戲謔似的短信倒免了一種突兀和尷尬,因此,秀賢也回了一條,“Thank you,My wife!”

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秀賢的眼神變得落寞和憂郁。他失落地收起手機,頭靠在靠背上,閉合著雙眼,腦海中浮現起一張熟悉的臉,那個張開雙手站在冰天雪地裏,任漫天飛舞的雪花從指尖滑落的女孩,笑得很燦爛。記得當年年紀小,純真的年華如同綿綿的雪地,柔軟而幹凈。

那年冬季,秀賢十七歲,延世大學的操場還很破舊,光禿禿的櫻花樹下,那個女孩拉著秀賢的手說,“無論這個世界多麽冰冷,都要記得,太陽永不滅。秀賢啊!你知道嗎?我喜歡看你笑,你的笑容很好看。”然後,一貫悶悶的秀賢真的笑了,笑容很明朗,也很溫暖,仿佛要融化一灘雪。女孩摘了手套,捧起雪,放進嘴裏,秀賢也摘了手套。他們蹲在雪地裏吃雪。那時,秀賢才知道,原來雪的味道是甜絲絲的。

所以,在瑞士村看到陳辛貝站在雪地裏,那樣純真快樂的表情,有一瞬間,讓他想到了過去,想到了她,宋慧琳。望著陳辛貝的那一刻,秀賢百感交集,一切都成了回憶,回憶永遠都只能出現在腦海的世界中。稍縱即逝的快樂念想,換來的卻是綿延不絕的心痛。那只是短暫的時光錯位,是海市蜃樓。眼前的陳辛貝,不過是一個異域女子,一個他完全不了解的工作夥伴。

到達瑞士村“我結”的婚房,剛剛五點,還可以抓緊睡上兩個小時多。因為沒有床鋪,秀賢便在席子上躺下,硬邦邦的地板很冰涼,但暖氣打得很足,突然間的困意席卷而來。秀賢蓋著從車上帶下來的毯子,迷迷糊糊地閉上了雙眼。一旁,Cody、P君和司機兼保鏢的申叔湊在一起打花牌。他們在秀賢拍戲的空檔都睡過了,這會兒也不覺得困,興奮地小賭起來。他們沒有壓低聲音,這是長久以來和秀賢形成的一種默契,倒是他們這樣有活力地吵吵鬧鬧,守在他身邊,秀賢反而睡得很踏實。

八點的時候,陳辛貝才姍姍來遲地來到我結拍攝現場,素面朝天,滿眼惺忪。略略蒼白的倦容,剛睡醒時的樣子,卻也顯得嬌憨可愛。

PD有些吃驚於辛貝的純素顏,“哇,smilebaby的皮膚好得驚人啊!”

辛貝的雙眼有種剛醒時的浮腫,笑起來時,一臉的稚嫩,不同於平時工作精神抖擻時的一種專業和成熟,“謝謝歐巴。”

那時,秀賢正在化妝,餘光早已瞥見辛貝,這個姑娘懶散的樣子,給人一種公主病嚴重的感覺。秀賢不禁露出一個奇怪的微笑,他不可思議自己怎麽會將她想成慧琳,分明不是一個類型。慧琳一直都是十分拼命,十分努力,十分好強的女孩子。有時候,而陳辛貝,她就是溫室裏嬌嫩的花朵,她與自己,與慧琳,是兩個世界的人。

“歐巴怎麽這麽早?”辛貝邊揉著臉頰,邊走到秀賢身邊,悠悠地問,“我記得歐巴昨天不是有一場戲嗎?怎麽還能起這麽早?”

秀賢擡眼,矜持而淡然地抿嘴而笑,“是的,我昨天是有一場戲,不過我習慣早起了。”節目下,秀賢對辛貝表現得很恭敬很紳士,卻是一種自然的疏遠。

辛貝的表情有些僵硬,難道他是在暗示我應該早起嗎?

一旁的Cody插嘴道,“我們秀賢啊,沒有那麽多時間睡覺。昨晚又是在這裏將就了一晚。”秀賢尷尬地笑笑。

辛貝驚訝地看著地上的席子。這時,康Nuna把她叫走了,“節目快開始了,我的公主大人,再不化妝就來不及了。”

“不用不用。”PD突然走過來,Nuna拿著粉刷的手一時停住,回頭疑惑地看著PD。

“Smilebaby現在這個狀態非常好。我要的就是一種剛睡醒的這種狀態。我們從起床開始拍,那時候,如果化了妝,這種夫妻生活就顯得有些假了。不過不上妝又顯得十分憔悴,我沒有想到smilebaby這種狀態上鏡的效果會這麽好。”PD引著他們在一臺攝像機前看,那是辛貝走到秀賢身邊時,攝像機大叔跟拍的。辛貝睡眼惺忪的樣子,十分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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