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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鳳和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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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這事跟其他很多事情一樣,往往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這天晚上,童博正和天雪在未名居旁邊的亭子裏乘涼。

“今天你又看了什麽書,看你一直躲在這閣子裏……”童博坐在天雪對面,心情愜意,魚塘的魚今天賣的不錯。

“哦,是陪嫁帶過來的呢,你還記得不,我們藏書閣裏的項脊軒志……裏面歸有光給他妻子也建了一個小房子……”天雪饒有興致地說著。

“這麽好看嘛……”童博繼續聊著。

“博兒!你過來一下,有事找你。”龍婆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倆身後。

“哎!”童博答應著,和天雪相視一笑。

“你快去吧……”天雪又坐在亭子裏繼續看起書來。

“博兒,有個事情我不得不提點你們一下……”龍婆把童博帶到龍澤山莊湖邊。

“怎麽了婆婆?博兒不知何事……”童博有些懵。

“還不是你們家香火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姓龍啊……”龍婆想了想夫人生前的囑托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你們家你可是獨子單傳……”

“可這種事情急不來的……而且山莊生意這麽好,我們平時也很忙……”童博忙推脫著。

“這種事情,你們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人家天雪是大家閨秀比較羞澀……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龍婆努力說的文雅一點,表達自己心裏的想法。

“哦……”童博有些尷尬。

“你明白了沒呀?”龍婆繼續指點著。

“嗯,婆婆放心……”童博半認真半敷衍。

“對了,博兒,我跟管家商量,接下來半年,生意就不要再擴大了,要把時間和精力放在主要矛盾上……你的工作,我給幾個下人分了一下,你要留出更多時間精力跟天雪交流一下夫妻感情……”

“這……好吧,但一些基本工作還是要我和天雪親自上手的……”童博苦笑了一下,他又何嘗不想盡快跟天雪生養幾個,可生孩子這事兒本就急不來,他倆平時也沒少努力呀……再說天雪看起來那麽淡定,自己總不能表現太猴急了吧。

這天晚上,龍婆特意安排廚子給大家做了一桌超級豐盛的晚餐。

“今晚這酒不錯啊,是蘇杭一帶的桃花醉……”童博和天雪邊回房邊討論著。

“是啊,龍婆怎麽突然想起給大家溫些甜酒……你看你喝了這麽多,一身酒味……”天雪倒是沒多喝,她最近一直喝五紅湯調理身體,五紅湯和桃花醉可是會相克的,這點她很清楚。

“就是覺得喝完暖暖的嘛……”童博回味著,想起來龍婆白天的囑咐,壞笑了下。

“童博,你看今天魚賣的不錯,李會計這賬務做的還是那麽好,咱們省了不少心力……”天雪坐在床上開始看賬本。

“嗯……天雪,今天就別看賬了,我們早些歇息吧……”童博寵溺地把天雪抱在懷裏。

“你幹嘛啊,天還沒黑……”天雪掙脫開來,看著自己相公有些微醺。今晚還想制定下未來半年財務預算呢。再說平時童博不是酒量很好嘛。

“哎,眼下咱們要把重點工作轉移了……”童博說著,又壞笑了下,開始脫衣服。

“什麽?”天雪做出了一個抗拒的姿勢。

“婆婆他們都說了,目前山莊裏咱倆最主要的任務是造小人兒……”童博腹黑地笑了下,開始輕柔地幫天雪解開套脖子的粉紅絲帶。

“什麽跟什麽啊……”天雪反應過來,一把推開童博,嫌棄道,“一身酒味兒,你先去洗澡啦……””

“成親這麽久了……哪來這麽多講究……”童博說著,身體一熱來了興致,用盡吃奶的力氣把天雪壓在身下,三下五除二解開她的裏衣,把頭埋進天雪的胸前吻了起來,一只手也不老實地向下游走……

不知過了多久,童博早就呼呼睡著,天雪渾身上下一陣酸痛卻清醒的很。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剛才不是挺精神,又一下子死豬樣睡過去了……哎,這酒味真重……這桃花醉看來以後不能再喝了,明天就安排阿水把剩下的全都運走……”天雪一句又一句在心裏抱怨著,不知想到什麽越想越氣,一腳把還黏在自己身旁的童博踢到床那邊,隨便披件外套,心生一計,下床拿起筆寫了個東西。

“童博,你起來……”寫完天雪便開始去搖晃童博。

“童博,你醒醒嘛!你起來啊……”天雪繼續搖晃,童博還像死豬一樣。“童博!你快起來,我有事跟你說……”

“什麽事啊……明兒再說吧……”童博翻了個身,勉強睜開眼看到天雪瞪大眼睛認真的樣子。

“也沒什麽事情,你在這裏按個手印就行……”說著天雪趁童博半睡半醒的樣子,抓住童博的右手,麻溜兒地拿著印泥讓童博印上手印。

“這……什麽東西?”感覺看到了一張紙,童博才警醒起來。

“沒事啦,你繼續睡吧,我明天再跟你說……”天雪說著俏皮一笑。

“什麽啊?天雪,你說清楚……”童博一下子坐了起來,天雪之冰雪聰明他可是體驗好多回了。

“喏,咱倆的約法三章,你自己看……”說著天雪把紙張放到童博面前。

“約法三章?”聽到這裏童博精神了,這桃花醉喝得有點上頭。

“夫君童博向尹天雪約法三章:

第一,喝酒後不洗澡不許與娘子行周公之禮。

第二,娘子心有不情願時不能忤逆娘子想法。

第三,娘子身體不適必須去客房休息……”

讀完童博徹底清醒過來了。

“這……我可以提幾點建議不……”童博心裏多少有些不滿,孔子都說,唯女子與小人……

“不能,因為你已經按手印了。”天雪狡黠一笑。

“可我……”

“誰讓你今天喝酒……”天雪假裝楚楚可憐起來。“我哥當年說了,你要是欺負我我就回禦劍山莊,再也不回來了……”

“好吧……好啦好啦,我以後註意……我們快歇息吧……”童博無奈的嘆了口氣,夫妻同房這件事情上沒想到都被娘子套路了,這要傳出去多丟人。算了,以後還是按照天雪的想法來吧……”

就這樣,“造小人兒”計劃緊鑼密鼓地實行了幾個月,效果似乎不是很明顯。可正常的工作也不能完全放手。這不,童博因為黑風嶺的租子要去收,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月餘才回來。

“怎麽了這是?”天雪一擡頭看到收租子的童博和兩個隨從一臉沮喪歸來,衣服臟臟的還有幾個洞。

“沒想到碰到土匪了,莊主為了我倆才把銀兩都給了土匪,那一帶……白忙活了……”新雇的兩個小工阿順阿財哭喪著臉說。

“沒關系的……這邊虧了那邊補,你們人沒事就行……”天雪忙走上前,安慰著童博,看著他一臉凝重的樣子。

“嗯。以後那一帶再也不去了,雖然我有武功,咱們下人有時間也要訓練下功夫,這個世道還是亂的……”童博坐到一旁,嘆了口氣。

“好啦,那以後不要再去黑風嶺那邊了……”天雪溫柔地安慰著,幫童博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嗯,別告訴婆婆他們,免得擔心,”童博囑咐著,隨後又問,“對了天雪,家裏還有多餘的銀兩吧,我看黑風嶺那邊不少難民,今天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他們了……”

“嗯,還有的。這樣童博,我們正好缺人手,改天你可以過去看看有沒有想過來打工的,也算做件善事啦……”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還是你想的周到。”童博日常欣賞天雪。

晚飯後,天雪和童博坐在屋裏品茶。

“童博,其實我們多做善事,也是造福……”天雪想說著什麽,還是停住了,想起來晚飯的事情,“對了,這幾天廚子阿水家裏媳婦生病,就找了幾個工人來做,也沒給你準備多麽豐盛的佳肴,吃飽了吧!”

“已經很好了……,幸虧有你的支持,最近生意不好做……”童博說著,把天雪摟在懷裏,隨後摸了一下天雪的鼻子,“對了,我剛才飯後可洗過澡了……”

“哦……你想說什麽……”天雪明知故問。

“這麽久沒見,想你了……”童博說著,一看門關好了,俯身下去開始親吻天雪的臉蛋,雙手也不安分起來。

“不行……童博,不行的……”天雪見狀,一下子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弄亂的鬢角。

“怎麽啦?你……不想我嗎……”童博裝作委屈巴巴的樣子。

“不是……只是……”天雪有些害羞。

“怎麽了?該不會……你家親戚又來了吧!”童博想起來之前自己跟天雪的暗語,那什麽“女孩子家的尋常毛病”,這毛病不是有段時間沒犯過了……

“不是啦……只是……我們不能再……“天雪繼續吞吞吐吐,臉色有些潮紅。

“為什麽……我洗澡了啊……”童博有點不情願。

“哎!……”天雪蹙了下眉,輕輕把童博的手放到自己依舊平坦的肚子上,低聲道:“你真傻,要當爹了都不知道……”

“什麽?……”童博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百感交集……

好一會過去。

“太好了……天雪,謝謝你……”童博一個激動,又把天雪摟在懷裏。

“好什麽好,你看我嫂子生啾啾差點大出血……我也怕……”天雪表達著自己的擔憂。

“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童博安慰著,同時腦袋裏想了好多事情……家裏要添小孩子了,得準備點小床小椅子的……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衣服料子也得準備好了……

幾個月後。

“童博,你做什麽呢?”天雪在房間裏悠閑地繡起一個小褂子,看到童博正在雕刻木頭。

“做個小床……”童博擡頭答應著,看著天雪腆著肚子坐在屋子裏刺繡,臉上拂過一絲笑意,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很美好。生活啊生活!永遠要相信還是有希望的。很多時候前方是絕路,希望在轉角。童博回憶起這幾年經歷的事情,一次次感慨萬千。

幾個月後。

天雪的預產期馬上就要過了,可肚子還是沒什麽動靜。博雪不免有些著急。

“今晚這韭菜炒蛋挺好吃的。”倆人在床上坐著,一邊核對賬目一邊聊著些家常。

“嗯,龍婆說吃韭菜對孩子頭發好……你說他是個男孩還是女孩,會跟你一樣有一頭美麗的秀發嘛……”童博說著,摸了摸天雪的頭發。

“我怎麽知道……不過我在山莊裏遛彎,阿水說看著肚子形狀像男孩,他妻子生的幾個都是這樣的……但張管家妻子上次來說像女孩,肚子圓圓的女孩比較多……”天雪摸著自己滾圓的肚子,念叨起來。

“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像你就行……”童博說著習慣性地把天雪攬在懷裏。

“嘴巴什麽時候這麽甜了……”天雪嘟囔了句,又繼續不安道“可為什麽還是沒動靜,感覺已經過了時辰……”明顯感覺摸著肚子裏不像之前動得那麽厲害了,這孩子該不會有什麽事情……

“就是!”童博跟著附和,輕輕拍了拍天雪的肚皮,“還不出來!等你出來看我怎麽替你娘教訓你……”

“哼,得了吧……”天雪撇了撇嘴,放松下來,繼續開始繡沒繡完的小兜子。

“天雪,為什麽感覺你當了娘親更美了……”童博看著天雪刺繡,習慣性地陶醉在其盛世美顏裏。

“哪有……都成黃臉婆了……”天雪嬌羞起來,她也發現懷孕以來自己氣色越來越好,可能是之前陰陽失調婚後有了中和。

“你說,自從你有了身孕,我們都多久沒有……”童博看著天雪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湊過頭想吻下去。

“哎,不是說好了這幾個月不能……你怎麽老想越界呢,要不你還是去客房吧……”天雪說著把童博一下子推開。

“不成,那你半夜蹬被子怎麽辦?著涼了對你們娘兒倆都不好,算了算了……”童博說著馬上恢覆理智乖了起來,卻看著天雪臉色慘白起來,額頭開始冒汗。

“天雪,怎麽了?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我……肚子……”天雪感覺腹部傳來一陣鉆心而有規律的疼痛。童博見狀趕緊掀開被窩,只見天雪捂著肚子,身下有一灘水。

果然是要生了!山莊裏瞬間忙碌起來,童博按照之前找天奇問的趕緊把遠近聞名的產婆明道紅請過來,啾啾這孩子就是她接生的,據說接生手法嫻熟,接生嬰兒質量有保證,產後服務也比較好。

“婆婆,天雪沒事吧!怎麽進去這麽久了……”童博在外面站了一夜,聽到天雪在裏面尖叫。

“沒事的沒事的,別擔心啊,囑咐阿水把開水燒好,女人生孩子哪有那麽快的……”龍婆擦了擦汗出門給童博解釋了下,隨即又走了進去。

“一定不要有事,母子平安啊……”童博在外面急的團團轉,一向理性的他也慌亂了起來。

裏屋的天雪卻開始經歷起一生最痛苦的時刻。

本來只是要生了渾身上下一陣陣疼痛還能接受,可伴隨著疼痛越來越激烈,天雪的思維也亂了起來。面前不時閃出另一個男人的臉,居然是披肩直發。

“雁過長空,影落流水。雁不留跡,影不流水……”這個男子給自己送花的場面浮現在眼前。

“童戰?”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浮現在腦海,天雪感覺自己身上仿佛什麽東西破碎了(因為生孩子天雪的防護層破了…)

“天雪,使勁啊,就快出來了……”一旁龍婆和明道紅還在做著助產。

“快看到頭啦,快吸氣……”

“因為你是我第一次喜歡的姑娘,我不相信老天爺……”那個男子的話再次閃現在腦海,隨即是他帶著自己回山莊……童博找自己商量成親的事情……父親去世……給了童戰一個耳光……前往水月洞天看到地獄巖……可一邊回憶著過去的事情,一邊還有現實不斷放電影般湧現。

“天雪,這把梳子是給你的……”

“天雪,嫁給我吧……”

和童博在一起的時光也浮現在腦海……

“天雪,你的肚子沒事吧……”不知道為何那個善良的姑娘也浮現在腦海。

“豆豆姑娘,是豆豆姑娘……”天雪一邊痛苦地生產,一邊回憶起了所有的事情,為什麽現在……又一陣疼痛她覺得自己快暈死過去了。天雪屏住呼吸,一個使勁,感覺一個什麽硬硬的東西從下身被擠了出來……瞬間感覺自己被撕碎……

伴著天雪的昏死過去是一陣嬰兒響亮的啼哭。

“嗚哇!……”

“不好啦,大出血了……”

“婆婆!給天雪用皂角灰……這個管用”童博一看天雪大出血急眼了,焦急地想到曾經水月洞天看到的偏方……

…………

“婆婆,隱修,天雪沒事了吧……”一直到隱修給天雪號脈之後童博才放心下來,終於把血止住了……

“天雪,天雪……你辛苦了,我們有兒子了……”童博經歷了這場生死浩劫,沒看來得及看孩子就馬上撲到天雪跟前,看她呼吸平靜,才徹底放下心來,他輕輕地吻了吻天雪的額頭,幫她把被子蓋的更嚴實了……

天雪卻沒有任何知覺睡過去了,宛如一個異常漫長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是小說第一章的內容,這個小說是插敘手法寫的。

下一章將繼續圍繞童博失憶後的內容展開,有時間再更新啦,感謝支持,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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