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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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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聞越說聲音越小, 譚嘉應根本沒聽清:“你說什麽?大點聲兒。”

徐洛聞卻不肯再說第二遍了。

在內心深處,徐洛聞是恥於承認和讓別人知曉這份喜歡的。畢竟, 對一個曾經強過自己的人產生好感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沒、 沒什麽, ”徐洛聞說,“我覺得一定是你想多了, 裴澍言是那種瀟灑到近乎冷酷的人, 絕對不會糾纏不清。”

譚嘉應不以為然:“我以前瀟不瀟灑, 冷不冷酷?分手跟玩兒似的, 酷得一逼。你再看我現在,和肖想吵個架都能哭成傻逼。當你愛一個人愛到極點的時候, 你就會為他發癡發瘋,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不信咱就走著瞧。”

掛了電話, 徐洛聞又給裴澍言打過去, 約他來家裏吃晚飯, 裴澍言自然答應。

家裏的冰箱已經空了, 徐洛聞得去超市買菜。

他列了個清單, 然後關上所有窗戶,把阿黃和咩咩留在家裏,穿上外套出門。

小區附近就有一家大型連鎖超市,但他就逛過一次,對貨物分布還不了解, 所以找起東西來就比較費勁。他想買一瓶XO醬, 但是在放醬料的貨架前轉了兩圈都沒找到, 只好去求助導購員。等買齊清單上的東西,已經五點半。他和裴澍言約的七點,必須得抓緊時間了。

拎著大袋小袋回到家,脫掉外套穿上圍裙開始忙活。

六點的時候,譚嘉應回來了。他廢柴一個,啥都不會,徐洛聞也不指望他幫什麽忙,只讓他看著咩咩,別讓它總往廚房跑。

六點半,裴澍言到了,帶了一瓶紅酒和一束小白花。

“這什麽花?”譚嘉應找花瓶插花,“真好看,聞起來又香又甜。”

“鈴蘭。”裴澍言回答。

“鈴蘭?”譚嘉應隨口問,“它的花語是什麽?”

裴澍言沈默兩秒,才答:“重新開始,幸福重歸。”

譚嘉應了然一笑,沒再說什麽。

徐洛聞在廚房忙活,沒聽見他們說的話。

裴澍言走到廚房門口,倚著門框笑問:“要幫忙嗎?”

“不用,”徐洛聞把炒好的菜裝盤,“已經搞定了,洗手準備吃飯吧。”

徐洛聞做了譚嘉應點的辣子雞丁和魚香茄子,又做了兩個裴澍言愛吃的菜,並一個自己愛喝的茶樹菇排骨湯,每個人都照顧到了。

“你那個研討會要開幾天啊?”譚嘉應邊吃邊問。

“三天。”裴澍言拿開瓶器開紅酒,各倒一杯。

“那你住哪兒?”譚嘉應抿口酒,“嗯,好酒。”

“XX酒店,”裴澍言說,“離這兒不遠,也靠近海邊。”

“那敢情好,”譚嘉應說,“洛聞閑著沒事兒,你無聊了可以找他陪你玩兒。”

徐洛聞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

裴澍言:“……咳,你踢到我了。”

徐洛聞大囧,譚嘉應咬著雞骨頭笑。

裴澍言臉上倒沒什麽波瀾,說:“會議安排得挺緊的,我就今天有空。”

雖然分手了,雖然裴澍言把曾經的出軌對象帶到他跟前蹦跶,但徐洛聞都不覺得怎樣,他依舊可以心懷坦蕩地和裴澍言做朋友,但聽了譚嘉應下午那番話後,徐洛聞就不自在起來,和裴澍言對視一眼都覺得別扭。

一頓飯吃得分外煎熬。

飯後,把餘盛的半瓶紅酒瓜分掉,裴澍言提議:“要不要一起去海邊走走?”

譚嘉應忙說:“我得跟我老公視頻,你們倆去吧。”

裴澍言期待地看著徐洛聞。

徐洛聞一時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只得說好,起身的時候狠狠剜了譚嘉應一眼,譚嘉應權當看不見。

出小區再走十分鐘就到了海邊。

兩個人沿著海岸線並肩漫步。

今晚的風有些喧囂,頭發被吹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微醺的酒意漫上來,頭腦有些許昏沈,感覺卻不賴。

裴澍言脫下外套,披到徐洛聞身上。

徐洛聞拒絕,裴澍言卻堅持,他只得無奈地接受這份好意。

走累了,兩個人在沙灘上坐下來。

面朝黢黑大海,春未暖花未開,只有腥鹹的海風裹著料峭輕寒撲面而來。

徐洛聞心想,如果能和喜歡的人坐在一起看海就好了。

腦海裏不由就浮現出白郎的模樣,教他猝不及防。

“在想什麽?”裴澍言側頭看著他,輕聲問。

“什麽都沒想。”徐洛聞撿起一個小貝殼,吹幹凈上面的沙子,放進了口袋裏。他屈起胳膊支在膝蓋上,單手托腮,迎上裴澍言的視線,“對了,肖想還好嗎?”

遠處的燈光投過來,落在徐洛聞側過來的半張臉上,籠著精致的五官,描出明暗的輪廓。他的眼裏,盈著淺淺幾點水光,含著淡淡兩分笑意,眼波流轉間便輕易地攝人心魄。

裴澍言倉惶垂下眼睫,遮住所有情緒,淡淡地說:“他挺好的,你問他幹嘛?”

徐洛聞說:“你看著他點兒,別讓他做錯事。”

他說得含糊,裴澍言卻瞬間懂了,勾起唇角笑了下,說:“我連自己都管不好,又憑什麽去管別人 。”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徐洛聞偏頭看向黑色的大海,默不作聲,暗悔不該提起這茬。

良久,裴澍言低不可聞地嘆口氣,說:“放心吧,我會替譚嘉應監督肖想的。”

徐洛聞“嗯”了一聲,說:“怪冷的,我們回去吧。”說著就要站起來,卻被裴澍言抓住了手腕:“我還有話跟你說。”

徐洛聞脫口說:“我不想聽。”

不安的感覺如此強烈,令他本能地生出抗拒。

“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要說。”溫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強硬和蠻橫,“其實我跟付冬曉從未在一起過,我那天之所以帶他去參加聚會,只是為了激怒你。我想讓你生氣,我想證明你還是在乎我的。”裴澍言慘然一笑,“可是你沒有,你甚至連問都沒問一句。那天晚上,我覺得自己像個可笑至極的小醜,我這輩子從沒那麽悲慘過。”

徐洛聞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戀愛三年,裴澍言一直是溫潤內斂的,他從未如此直白、強烈地表達過自己的感受。

半晌,徐洛聞無措地說:“可是……可是我們說好的,要各自開始新的生活。”

“我記得,我的確這麽說過。但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這是你想要的,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裴澍言極淡地笑了下,“我不否認,我這麽做也有私心,我想試試沒有你我能不能過得好,然而事實證明,我非你不可。沒有你的日子,我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任何人和事能讓我感到快樂,生活完全沒有意義。”裴澍言抓住徐洛聞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洛聞,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沒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忍受不了,所以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來,好嗎?”

他的眼睛亮得可怕,裏面盛滿殷切的熱望。

徐洛聞沒有勇氣和他對視,低下頭躲避他的視線。

譚嘉應常說他心軟、聖父,徐洛聞承認,他總是不忍心傷害任何人。但是 ,他也有狠心的時候,他也會硬起心腸,說出教人傷心難過的話來。

良久,徐洛聞鼓起勇氣擡頭,與裴澍言對視,語調溫和卻堅定地說:“對不起,澍言,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因為,我心裏已經有別人了。”

裴澍言眼裏的光瞬間熄滅下去,抓著他肩膀的手也驀地松開。

風浪聲在此刻顯得尤其喧鬧,幾乎要將一切都湮沒似的。

徐洛聞註視著曾經深愛過的戀人,久遠的回憶如潮水般漫上心頭,喜怒哀樂,酸甜苦辣,化成一只無形的手,忽輕忽重地揉捏著他的心臟,令心揪成一團。

到底不忍心看他痛苦的模樣,徐洛聞伸手捧住他的臉,輕柔地摩挲他冰涼的面頰,低聲說:“你不能再沈浸在過去了,你不能再把時間和感情浪費在我身上,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非誰不可,我們都是彼此生命裏的過客,在一起的時候就鉚足了勁兒開心,等到分開了,就傷心一陣子,然後收拾起心情,去認識新的人,去尋找新的開心。人們都是這樣生活的,一往無前,從不回頭。”

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下來,裴澍言閉上眼睛,泣不成聲。

“為什麽……為什麽……我只是犯了一次錯,你就輕易判了我死刑……為什麽不能原諒我一回?為什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麽?為什麽……”

裴澍言哭得像個孩子,一聲一聲質問,滾燙的淚一滴一滴落在徐洛聞掌心,令他驚慌失措。他從沒見裴澍言哭過。徐洛聞無措地抱緊他,不住地說著“對不起”。

裴澍言很快平靜下來,擦幹眼淚,又成了那個溫和自持的男人。

他問:“你心裏的那個‘別人’……是誰?”

徐洛聞萬萬沒想到,他第一次吐露這件隱秘心事的對象竟會是裴澍言,雖然難以啟齒,但除了實話實說他沒別的選擇,這是讓裴澍言徹底放棄他的最好方法。

然而不等徐洛聞開口,裴澍言徑自說:“是白郎,對嗎?”

這並不難猜,徐洛聞與他對視一眼,點頭:“對。”

裴澍言笑了一下。

這個笑極短暫,卻極古怪,令徐洛聞陡然生出些微悚然。

“我知道了,”裴澍言說,“那就這樣吧。”

什麽意思?徐洛聞疑惑,“這樣”是怎樣?

但他不敢問,這個時候他應該保持沈默。

裴澍言站起來:“我們回去吧。”

徐洛聞跟著站起來:“好。”

裴澍言看著他:“我能最後再牽一次你的手嗎?”

徐洛聞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伸出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裴澍言張開手指,與他十指相扣,牽著他往回走。

風似乎比來時更大了,掀起澎湃海浪。

海浪拍擊沙灘,濺起大朵浪花,打濕了裴澍言的褲腿和鞋子,但他似乎沒有知覺,只是用力扣著徐洛聞的手,力氣大得令徐洛聞感覺生疼。

一直到小區門口,裴澍言才松開手,說:“我就不進去了。”

徐洛聞點頭,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他,想說點什麽,靜默片刻,最終卻只說了句“再見”。

裴澍言笑了笑,傾身過來,輕吻他眉心,然後轉身離開,什麽都沒說。

徐洛聞孑立冷風中,怔怔望著裴澍言踽行遠去的背影。

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平添幾分蕭索。

不忍心再看,徐洛聞轉身走進小區,手機在這時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狼”。呵,這個電話打得可真是時候。

徐洛聞走到路邊的長椅坐下,旁邊豎著一桿路燈,昏黃的燈光罩著他,投下小小一團陰影。

“餵。”徐洛聞刻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冷淡。

“我回來了。”白郎說。他的聲音又低又沈,揉著一團高興,裹著一腔溫柔,像一枚炮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一顆紅心。

“哦。”徐洛聞維持冷淡的態度。風吹得他冷颼颼,抱膝蜷在長椅上。

“開門。”白郎說。

“什麽?”徐洛聞一楞。

白郎說:“我在你家門口。”

徐洛聞呼吸一窒。

他仿佛能透過貓眼看到白郎站在門外期待著他開門的樣子。

如果他這會兒在家,當他打開門的瞬間,白郎會不會撲上來給他一個熱烈的擁抱?

可惜他不在家。

“我沒在家,”徐洛聞說,“我陪譚嘉應來N市了。”

那邊安靜下來。

生氣了?徐洛聞想,要不要說兩句好話?

不等他開口,就聽白郎說:“什麽時候回來?”

徐洛聞想了想,說:“異變日之前吧。”

“回來。”白郎霸道地命令他,“我要見你。”

徐洛聞猝不及防,再次被炮彈擊中。

以前只覺得白郎的霸道令人厭惡,現在卻全然是另一番心情,人心真是善變又毫無道理。

“我有事,等忙完才能回去。”徐洛聞捂著心口撒謊,隨即轉移話題:“你跑這一趟有什麽收獲嗎?查到什麽線索沒有?”

白郎說:“什麽都沒查到。”

雖然早就預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仍不免感到淡淡失望。

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徐洛聞沈默片刻,問:“你還好嗎?”

白郎說:“見到你就好,見不到你就不好。”

徐洛聞不自覺勾起唇角,心癢癢的,像有螞蟻在爬。

他抱緊自己,又問:“既然什麽都沒查到,那你還接著查嗎?”

白郎說:“想查,但是沒有頭緒,不知道該從哪裏查起。”

徐洛聞想了想,說:“你可以讓肖潤幫你,他是刑警隊長,肯定有辦法。”

“好主意。”白郎頓了頓,“兒子好嗎?”

“挺好的。”徐洛聞說。

“你好嗎?”白郎又問。

那種癢癢的感覺又回來了。

徐洛聞“嗯”了一聲,說:“我也挺好的。”

“我周末去看你,”白郎陳述完,可能覺得自己太蠻橫了,又放軟聲氣追問一句:“……好不好?”

徐洛聞將頭抵在膝蓋上無聲地笑起來,而後咳嗽一聲清清喉嚨,甕聲甕氣地說:“腿長在你身上,我又管不著。”

話音剛落,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徐洛聞嚇得叫出聲,差點從長椅上摔下去,擡頭一看,就見譚嘉應站他跟前,一手抱著咩咩一手牽著阿黃,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你幹嘛呀?”徐洛聞嗔怪,“嚇死我了!”

“你還嚇死我了呢,”譚嘉應說,“跟誰打電話呢這麽全神貫註?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徐洛聞這才想起手機那頭的白郎,忙把手機放到耳邊,說:“不跟你說了,我掛了。”

“剛才怎麽了?”白郎緊張地問。

“沒事,”徐洛聞說,“被一只路過的小野貓嚇到了。”

掛了電話,徐洛聞從長椅下來,伸手把咩咩抱過來,裹進外套裏,說:“你是不是傻,外頭刮這麽大風,出來也不知道給我兒子穿件衣服,別再凍著它。”

譚嘉應:“喵喵喵!”

徐洛聞:“說人話。”

“裴澍言人呢?”譚嘉應問,“你們倆出來這麽久都說什麽了?”

“你就是個烏鴉嘴,”徐洛聞抱著兒子往回走,“好的不靈壞的靈。”

“我靠,還真讓我猜中了?”譚嘉應有點驚訝,“快說說,他怎麽跟你說的?”

徐洛聞當然不會把那些話告訴他,只是簡單地說:“就跟你猜的一樣,他想跟我重新開始。”

譚嘉應急切地問:“那你怎麽回答的?”

徐洛聞沈默兩秒,說:“我拒絕了他。”

譚嘉應搖頭嘆氣:“沒想到啊沒想到,老裴明明是花花公子人設走的卻是好好先生路線,搞得我都有點兒心疼他了,突然就很想站你們倆的CP。”

徐洛聞:“滾。”

進了電梯,譚嘉應問:“對了,你剛才蜷長椅上跟誰打電話呢?”

“李彥。”徐洛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撒謊,但在大腦給出指令之前他的嘴就擅自這麽做了。

“你跟李彥組CP也特別好啊,”譚嘉應瞬間倒戈,“雖然李彥沒明說,但我看得出來,他一直在等你呢。”

徐洛聞:“……你閉嘴吧。”

譚嘉應瞟他一眼:“你就是一禍水,禍害了多少好男人。”

徐洛聞:“……”

譚嘉應又說:“對了,還有白郎,為了你他都從野狼成功進化成忠犬了,你倒好,為了躲他家都不要了。”

徐洛聞:“……”

譚嘉應繼續叨逼叨:“你說說你,除了長得好看點,皮膚白點,身材好點,心腸軟點,做飯好吃點,你還有什麽好的?咋就成了萬人迷湯姆蘇,一個二個都把你當成心肝寶貝兒疼著寵著?”

徐洛聞:“……什麽是湯姆蘇?”

譚嘉應斜睨他:“聽說過瑪麗蘇嗎?”

徐洛聞點頭:“聽過。”

“一個意思,”譚嘉應說,“不過瑪麗是女的,湯姆是男的,就這點區別。”

徐洛聞:“……受教了,譚老師。”

譚嘉應哼哼兩聲:“德性。”

進了家門,譚嘉應說:“哎,說正經的,你該不會真打算就這麽一直單著吧?”

徐洛聞難得不正經:“不啊,我有你呀。”

譚嘉應說:“別鬧,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徐洛聞笑了笑,說:“等春天來的時候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譚嘉應挑眉:“什麽意思?”

徐洛聞說:“就字面意思。”

譚嘉應還想再問,徐洛聞徑自進了房間,把他拒之門外了。

徐洛聞把咩咩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咩咩爬到他胸口上,親昵地舔他的下巴頦。徐洛聞癢得直笑,把咩咩拤起來,笑著說:“你怎麽跟你狼爸一個毛病,老愛舔人,不許舔,聽到沒有?”

咩咩踢騰著小短腿“汪汪”叫。

徐洛聞:“!!!”

怎麽回事?怎麽變狗叫了?一定是被阿黃帶壞的!

徐洛聞像模像樣地學兩聲狼叫,說:“你得這麽叫,可不能學阿黃,你是狼,不是狗。”

咩咩便發出兩聲綿軟的狼叫。

“這才對嘛,”徐洛聞把它放下來,臉蹭著它柔軟溫暖的小小身體,不禁嘆口氣,“兒子,你什麽時候才會變成人啊?我真想快點看到你變成小baby的樣子,一定超級可愛。”

咩咩又來舔它。

阿黃不知道怎麽溜了進來,扒在床邊眼巴巴地望著他。

徐洛聞伸手揉揉它的腦袋,突然就覺得很幸福。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他仿佛聽到了幸福來敲門的聲音,就像雨滴落在玻璃上。

偏頭看向窗外,竟真的下起了雨。

在這座可以看到海的房子裏,他聽著淅瀝雨聲,和一狼一狗在一起,等待著春天的來臨[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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