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的老朋友，在發什麽呆？”

滅霸楞了楞，誠實的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有一種——嗯，就好像你要捅我一刀的強烈不安預感。”

他看到洛基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的朋友，你真幽默。我怎麽會捅你一刀呢？我只會捅我哥。”

……莫名覺得不爽。

…………但是想著‘我也要被捅’的自己也絕對哪裏不對。

“捅我哥是我的個人愛好，就像有人吃烤牛肉喜歡多加黑胡椒一樣，雖然不是沒有胡椒不行，但少了它總覺得生活沒有味道。”

阿加斯德的小王子心情愉快的解釋道。

“但是你不一樣，我親愛的朋友，我怎麽會做惹你生氣的事呢？鑒於就算我捅你一刀也捅不死你，呵呵呵呵。”

所以能捅死就會捅麽！

滅霸對於因此反而生出類似松口氣類舒心感的自己，有些迷惑不解。

“洛基，現在已經和平沒有戰爭了，你為什麽還是跟以前一樣飄忽不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呢？如果是你所愛的人們的安寧與平靜，你得到了。如果是你所愛的世界繼續美麗綻放光彩，你也得到了。就算威脅這個世界力量平衡的無限寶石，也如你所願再也沒有人能找到。那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小王子停止輕笑，他溫和的看著他的朋友，就像看著清晨的玫瑰上落下的露水。

“我想要的永遠不會得到，我的朋友。為了得到你所說的其他的那些，我付出了我自己的感情。我最珍重的東西已經沒有了，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擁有很多，現在的我非常快樂。”

……快樂？

沈重的疼痛重擊滅霸的心靈，這悲哀太過強烈，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是的，溫和的表情，歡快的笑容，看夥伴一樣親密的看著自己的雙眼，無一不訴說著眼前這個人沒有說謊，他的確很快樂。這應該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擁有的一種幸福，沒有人會說這樣輕松美好的情緒不是快樂。

但是滅霸沒有。他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他的身軀因憤怒而顫抖，他走上前兩步，抓住眼前之人的脖子——纖細而冰冷，正如他了解的那樣毫無溫度。

“你不是他。”

最終他這樣說。

“他不會付出自己最珍重的東西去維護這個世界，相反他只會為了自己最珍愛之物不惜付出這個世界。”

他收緊自己的手，扼緊對方的喉嚨。

“而且他的眼神也不是這樣溫和。他看著我的時候……看著我的時候……從來都不是如朋友般親密，而是在甜言蜜語下隱藏著野心與攻擊力。他會因為我沒有察覺他暗藏的謊言興奮不已，為暗自挑釁我這個假想敵而感到高興。”

從一開始就知道，洛基在他面前偽裝著，暗自得意著，為騙過自己興奮，為在刀尖上起舞得意洋洋。比起恐懼與屈服，洛基更希望利用智慧擊敗自己這個假想敵，這讓他的眼睛格外有生命力。

滅霸擰斷了這一個洛基的脖子。

然後他殺了所有其他的人。

“帶我去我要去的地方，你這該死的坑洞。我知道你有自我意識，否則不會搞這樣的把戲。否則當我離開這裏時，就是你消失之時。五顆無限寶石或許不夠毀滅整個宇宙，但足夠毀滅你。”

——這才是滅霸，薩諾斯，強大到無視規律與法則的男人。

他或許不是神靈，但他已超越許多神靈。

他，會是最強。

****

看到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喘著氣的妻子，抖森很擔心的坐起來摟住她，試圖平緩她的情緒。

“怎麽了，親愛的，別害怕，做惡夢了嗎？”

他的妻子摟著他，將頭埋入他的懷裏。

“有人……有人帶走你。我夢到有人想從我身邊帶走你。”

“噓，別害怕，我哪裏都不回去。這只是夢。是因為前不久一直糾纏我們的塞巴斯嗎？我已經申請了法庭的隔離令，他不會再給我們帶來麻煩了。如果你希望，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到別的地方生活。”

“不！”女人擡起頭，緊張的說道，“我是說，我們的事業才剛開始，我不想再從頭開始。這裏很好，我不要離開，求你，不要離開我。”

抖森有些失笑：“當然不會，親愛的，我怎麽可能離開你。我想說的是，只要有你在，我們可以去世界的任何地方，其他的那些對我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任何時候都能重頭開始。”

女人被他的話打動了，應該說當一個男人用深情的，溫和的目光註視著你，對你說出這番話之後，很難有人不被打動。

“但是，塞巴斯——”

“別管他，他只是……”抖森想了下，體貼的用詞斟酌道，“他只是太累了，心生病了，作為朋友我很抱歉，但我們還要繼續生活不是嗎？我希望他能變好，但這些遠遠不及你重要。”

女人在他的安撫下終於睡去。抖森借故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從衣櫃拿出藏在衣服下的槍，將它拿到睡房裏塞到自己床頭的抽屜裏。

最近他的妻子相當不安，這不安同樣感染了他。而且自從塞巴斯來鬧事之後，他的確感覺到有什麽在暗中加快了似得。

抖森不禁腦補了多種可能性，譬如塞巴斯被一個類似漢尼拔這種設定的可怕心理醫生給催眠了，於是開始發瘋，很可能會殺了他的跟他的妻子。或者，自己被什麽秘密組織給盯上，這只是第一步棋子，為了逼著自己加入他們。再或者，有邪靈作祟之類的，你知道通靈之戰他每期都有在追，對這方面也有點小迷信。

總不會是黑客帝國這類無聊的設定吧，現在自己的本體在營養液裏，而自己的生活跟一切都是幻覺之類。

“那導演也太無聊了，就算想不出新臺本，也不該直接這麽拿過來用，也不怕被人告抄襲？”

不管是什麽在暗中運作，他都要保護好自己跟他的家人。年輕的設計師這樣想著，再度沈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瓏瓊：為什麽又是捏脖子，你這是什麽嗜好？

滅哥：…………

瓏瓊：好吧，我懂，我都懂。

抖森：（默默舉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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