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霸的軍團理所當然獲取勝利，新星軍團的人數本來就少，還有幾個缺席的，導致他們的在戰鬥中略顯薄弱。後續當然是正義的夥伴英勇的逃走了，而邪惡的反派特別心情好的沒有追擊。

但實際此時，在聖殿二號，滅霸的旗艦船上，滅霸本人其實心情並不好，應該說，他的心情糟透了。只不過跟新星軍團的沖突並沒被他放在眼裏，他們還沒資格讓滅霸使用無限寶石。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再度出現在他面前的死亡女神身上。

一如既往，其他人看不到她，在他們看來自己或許只是在自言自語。這多少讓他有些介意，畢竟沒有誰能證明死亡女神真的存在，而並非他的幻想。但他不想錯過挽留女神心意的機會——鑒於上一次見面雙方首次發生爭執。

“你跟他交換了盟約，”黑色短發的女子伸展雙臂，以不豫的神色跟誇張的動作展示自己的不快心情，“就在我讓你殺死他之後！你在袒護他，你竟然如此重視他！”

“我已經為你獻上了一切，我的愛人。”滅霸解釋，“我甚至為你獻上我的血親，我的情人，我曾經愛過或者重視的人。我即將為你獻上整個世界，難道這都不能證明我對你的愛嗎？”

“如果愛我，你當把重視之物獻給我為證。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做，為什麽不肯把他獻給我？你改變了自己的心嗎？你已經不再愛我，那麽不要用我再做你殺戮的借口，你這本性嗜血的怪物！”

“不！”滅霸痛苦的解釋，“沒有什麽比你的誤解更讓我難過。我當然愛你，為你我可以獻出一切！但我不能成為你的奴隸，不能！我不將他獻給你，只是想證實我沒有被你操縱。我的摯愛，我任由你操縱我的人生跟我的過去，但我不能讓你操縱我的未來。那並不是真正的愛。”

黑發的女子震怒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試圖，或者嘗試擺脫她的引誘跟控制。如果一開始就未曾被她動搖也倒罷了，滅霸可是她所掌握的最為容易控制，也最忠誠的一個。她怎能容忍他試圖脫離自己的操縱？

但她也知道，強制或許只會起反作用，尤其是這位聰明的反派盟主已經起了疑心。

“但是他很危險。你知道他對你的服從只是暫時。”女人走到他身側，自然的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親昵的耳語，“你知道契約也無法束縛一名法師，他有千百種方法利用它，解開它，你所做的只是杯水車薪，將你自己的安全棄之如履。我是在擔心你，我的愛人。”

“是的，我知道。”滅霸冷靜的回答，“我並不在意他是否利用那個契約，我甚至期待想看到後續發展。而我知道你煽動我，想讓我殺了他，只是因為你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他。為什麽？”

死亡女神顯得有些為難，她皺著眉，似乎在思考是否將理由告訴滅霸。但她最終還是回答；

“你想多了，我的愛人。我想要的時候自會得到他，我只是為你擔憂，因為他聰明又狡猾，難纏得個性像極了我討厭的某個神靈。而且我也知道，你的所謂朋友游戲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你就知道，你的本性就是一頭嗜血的怪物，你會用利刃割破他的喉嚨，刨出他的內臟，將他的眼睛裝點在水晶玻璃裏。承認吧，你就是個怪物，除了我沒人會愛你。”

說著，死亡女神消失在空氣之中。這一回是她主動離開。

滅霸沒用言語，他只是再次坐會自己的王座之上。

他的手下早在他最初自言自語的時候，就默契的退下，如今這空寂的王座前只有他一個。

他知道女神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怪物。就像他一直以來渴望母親的愛，也渴望被愛，但最終還是親手殺死了母親，用刀刃刺入她的身體，劃開她的皮膚，翻開她的血肉，刨開她整個，取出她的內臟。當血漿噴濺淋漓在他身上的時候，溫暖的感覺讓他產生被愛的錯覺，那是如此幸福的一刻，這一生中他一再嘗試都未曾再感受過那樣的幸福與快樂。

當這樣一個怪物，自以為擁有一個朋友會怎樣呢？多半也沒什麽不同。死亡比他自己更早看到了結局，也更早的警告了他。他知道其實最終多半就會像她所說的那樣，最終再度證明自己是個怪物，唯有死亡才會接受他，愛他，其他的一切都會被他毀滅殺戮。

他不願死去，死去，意味著歸女神統治，被統治者是無法獲得統治者真心的愛。

但活著又是如此的孤獨，尤其他無法時刻感受到女神，甚至有時候會懷疑女神對他的愛。

生與死對他來說都是折磨，存在本身仿若就是一種試煉。在經歷漫長的歲月放逐自己，在經歷漫長的戰鬥找回自己，最終站在這裏的還是一個孤獨的怪物，什麽都沒變。

“你跟女神起了爭執？因為我的緣故？”

一個聲音試探的問道。

滅霸擡起頭，驚訝的發現並非所有人都離開了，有一個不怕死的家夥，竟然還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裏，說完這句話才從藏身處走出來。

“並不是因為你。爭執是早晚的事。她想操縱我，統治我，但這並不是我追求的愛。我渴望她，獻給她一切美好，但她依然不愛我。”

“但是你因為我的緣故跟她起了爭執。證明她多少在意你的感受，女神是擅嫉的，你也知道。”

滅霸覺得不是這樣，但他依然感謝對方的安慰。

“你……有沒有想過，多認識一些人，我是說，屬下以外的朋友？”他不怕死的盟友繼續追問，“跟你親密的人太少了，別說是愛情，就連你付出的友誼都太過沈重。你應該多接觸一些人，多交一些朋友。未必需要多知心，只是稍微擴大一下自己的交際圈。”

“那太麻煩了。而且，跟我交往後還沒被我殺死的太少。”

滅霸回答。他不得不承認接近自己的人，包括女神在內都是為了他的力量。而他的力量只會帶來毀滅，這也是他的本性。他不想改變自己的本性，那如同扼殺他自己。

“那就找不容易被殺死的。”對方輕快的回答，“你很強大，很多人都不是你的對手，這讓你產生自己無敵且孤獨的錯覺。但實際上宇宙這麽的龐大，你只走過很小的一部分。還有很多跟你一樣，甚至比你還強大的存在。跟他們交往一下吧，你殺不死他們，那麽你就有機會跟他們相處，和他們說說話。”

“譬如？”

“譬如……死侍？”

滅霸的表情如同吃了蒼蠅。

“譬如一個叫亞當的男人。在未來你會有機會見到他，還有其他的一些人，總會有人不那麽容易被你殺死。”

“……你的言語都能撬動星球，我幾乎都要相信你所說的話。”

“所以不用擔心我會輕易死掉。可以解除掉我身上的那東西嗎？被寄生的感覺很奇怪。”

滅霸裂開嘴：“……不。”

不是不能，而是‘不’。

小王子心思百轉，情緒高昂。

跟老頭說的不一樣，看來有辦法解開這東西，而只有滅霸知道方法。

沒關系，他多的是時間跟機會套出來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滅哥：說了這些你還想跑？太天真了。

【更沈重的友情迎面而來……】

抖森：我遲早要在交友網站把他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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