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地球這邊，覆仇者聯盟的問題沒有就此結束。

對於洛基禍水東引的行為，妮妮表示，我抓不著你我還抓不著你哥麽？就算我打不過，也能甩鍋給他，讓他賠我精神損失！可惜錘哥表示，自己弟弟從不無的放矢，為了阿斯嘉德人民的安全他還是要跟父親商量下，問問自己親姐的事。

而有關英雄監督法案的問題，雖然政府沒正式提出，但是隨時提到這個問題也不奇怪。就好像就算沒有紅女巫，也會有綠女巫，藍女巫做由頭。讓一幫法制外的武裝勢力游蕩，再腦殘的政府都不會這麽做。

斯塔克突然意識到洛基說的沒錯。從史蒂夫的角度來看這個註冊法案，的確會覺得這跟納粹沒多大差異。隊長生活的是個過度古老，追求完全自由的美國，跟現在的美國並不一樣。但是說服他理解這件事相當艱難，尤其美國隊長還有一個叫冬日士兵的夥伴。

“隊長，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這個提議，其實跟槍支註冊差不多，只是以防萬一，保護民眾的方法而已。”

果然，美國隊長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做法，這顯然跟他所知道的自由精神相孛。

“托尼，槍支可沒有自我，也沒有自由跟人權。你知道上次有這樣要求的人是誰嗎？希特勒，他要求所有猶太人註冊。後來發生了什麽？他們都被殺了，而這場戰爭席卷整個世界。”

“現在不是戰爭時期，當局政府也不是納粹！”斯塔克忍不住反駁。

“你不能保證，你不是他們，也無法代表他們。只要是人就會出錯，而當年希特勒被推上總統寶座的時候，選擇他的人都以為世界會變得更好。”

“但是我們也是人類，我們也會犯錯！脫離了管束會發生什麽難道你想不到？我們會為所欲為，自大膨脹，跟超級罪犯沒兩樣！就算我們能自我克制，當出現不受政府管轄的強大集團，人民能安心嗎？人人都會模仿我們，然後沒人聽政府的管制，最後國家會四分五裂！”

“如果你真這麽擔心，就去參軍，讓鋼鐵俠服從軍隊跟國家管制。但是斯塔克，你可以代表你自己，你沒有資格跟權利強制別人這麽做。我以為現在不是強制兵役時代。”

兩人越爭吵越激烈，一時間誰都無法說服誰，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殺手朋友，你不會這麽難以說服到令人討厭。”

斯塔克一時間氣急，這話脫口而出了。

“原來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嗎，托尼。你應該知道其實我跟他沒有兩樣。他被九頭蛇控制殺人，而我出於自己的意願殺九頭蛇，其實我更不值得原諒。”

“那不一樣！你是為了和平而戰，而他不是！他只是為了討好洛基！他跟兵器沒有兩樣。”

“照你這麽說，我也是兵器，而且比他殺傷力更大。”

“你又沒殺死過我的父母！”

脫口而出的那一刻，斯塔克心裏暗想，完蛋了。

果然隊長驚訝的看著他，顯然對此一無所有知。

“你剛才說什麽，托尼？”

“是的，冬日士兵殺死了我的父母，九頭蛇給他的任務。”

事實上剛剛知道這件事，賈維斯將影片給他看的時候，他悲痛欲絕，甚至想殺了冬兵為父母報仇雪恨。

但他做不到。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如果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知道，那他肯定不會放過對方，定要讓對方償命。

但是他知道的太晚了，應該說，他知道的時間太巧了，偏偏是他已經對那個殺手有所了解，甚至交付一定信任的情況。

一起作戰對付九頭蛇那麽多次，托尼不止一次救過這個人也被這個殺手救過，包括最初在飛空航母的時候他差點變成碎肉的那次，救他的是冬兵。

一段時間接觸下來，斯塔克也知道冬日士兵根本沒有之前的記憶。冬兵留下是為了找到洛基，他不肯承認巴基這個名字。斯塔克甚至理解這是為什麽：因為冬兵已經不是過去的美國士兵，他只是個兵器，一切都再也回不去。

但是隊長總是不能承認，史蒂夫不肯接受這樣的現實。美國精神總幻想能讓一切回到過去。

終於冷靜下來的斯塔克曾經私下找冬兵詢問，果然冬兵絲毫不記得。但是冬兵告訴他，如果要報仇，隨時可以來找他，他隨時奉陪。冬兵告訴他自己還不想死，法師還需要他這個兵器。

於是斯塔克保持沈默。

這很難理解嗎？想想看吧，冬兵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曾經的戰友史蒂夫，又怎可能記得半點被九頭蛇控制的事！

他不能原諒冬兵，他遲早要找他算賬，但，不是現在。

因為他知道自己跟冬兵打起來可能會發生什麽，覆仇者會四分五裂。

於是他隱瞞了這件事，可以說，很大程度就是為了美國隊長，為了史蒂夫，為了這個人不提這件事。

他一直忍耐，就是不想變成現在這樣。

結果被他一時激動給說出來了。隊長最終還是知道了。

“托尼，這是真的嗎？”

斯塔克沒有回答。

漫長的沈默後，隊長終於開口。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麽用！你為什麽要道歉，這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斯塔克被他的一句話激怒，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老冰棍這種態度讓他火冒三丈！

“我替他道歉，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犯下的錯，是我最初的錯造成的。”

如果在那飛馳的列車上，他抓緊巴基的手，沒有讓他掉下去；不，哪怕掉下去了，如果他沒有輕信情報，而是自己用心去尋找，比其他人更早找到他，那麽一切都不一樣。

“夠了！你能彌補什麽？你什麽都做不到！你能讓我父母覆活，還是能讓他變得更像人類？史蒂夫，為什麽你不明白，你所認識的巴基已經死了，他只是看上去像那個人的兵器。時間不能倒流，一切回不到過去！”

史蒂夫靜靜的看著這個悲傷控訴著的男人，用緊繃的聲音問，

“這就是你希望能有法案管束的原因嗎，因為我們，包括你自己，都是武器？”

斯塔克沒有回答。因為隊長說的是事實。早在最初穿上戰衣的那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回不到過去。他是斯塔克，也是鋼鐵俠。鋼鐵制造成的武器。

“我明白了。我無法說服你，你也無法說服我。我想，是說再見的時候了。托尼，我希望你知道，我們不是武器，無論有多麽強大的力量，能制止我們的也不是誰的管束，而是我們自己的心和信念。我們，是人類。”

隊長說完就走了。帶走了冬兵，當然的。一直沈默圍觀的其他覆仇者們面面相覷。獵鷹猶豫了下，朝隊長的方向追去。黑寡婦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也朝那邊走了。也許她只是想看看他們去哪裏，然後準備找機會勸說一下，並不是加入某一方。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我感覺電影裏托尼那麽偏激很大因素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被隊長背叛了。如果隊長知道真相後跟他和盤托出，就算他再生氣，也不會演變成內戰的局面。最多就是隊長帶著巴基離開覆仇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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