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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多巴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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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是事先訂好的,因為是三個人, 所以訂了一個標間一個單間。

南承淮他爸是長輩, 自然住單間,南承淮和唐追住標間。

雖然尷尬, 卻也沒有辦法。

南承淮放下書包,說:“你如果不想跟我一起住, 我可以讓我爸跟你換, 你住單間,我跟我爸一起住。”

“不用, ”唐追笑了笑,“沒關系的。”

“我要洗個澡, ”南承淮說,“還是你想先洗?”

唐追忙說:“你先洗吧。”

等南承淮進了浴室, 唐追長出一口氣, 真的是太不自在了。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唐追的手機也突然響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唐追拿著手機開門出去, 站在走廊裏接電話。

“餵, 我剛到酒店。你幹嘛呢?南承淮他爸說等會兒帶我們去吃全聚德烤鴨。你想吃嗎?我帶一只回去給你, 讓萍姨也嘗嘗。我不跟你多說了,等會兒就要出去了。好, 我知道了,真啰嗦。掛了,拜拜。”掛了電話, 唐追松了口氣,幸虧周牧野沒有問他房間的事。轉身去開門,打不開,才忽然想起來他沒拿房卡。南承淮在洗澡,估計也聽不見敲門聲。算了,等會兒吧。

唐追靠墻站著玩手機。

過了十分鐘,想著南承淮大概洗完了,唐追敲門,敲了幾聲,卻沒有人應。又等了十分鐘,再去敲,還是沒人應。洗個澡要洗這麽久嗎?唐追給南承淮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都沒人接。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了,正不知道該怎麽辦,南承淮他爸南奕琛走過來,“你怎麽站外面?”

唐追語速很快地解釋:“二十多分鐘前,南承淮說要洗澡,我出來接電話,可是我忘了拿房卡就被關在外頭了,我剛才敲門沒人應,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擔心……”

不等唐追說完,南奕琛扭頭快步走了。

唐追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他站在原地踟躇,焦急,不知所措。

南奕琛很快回來,身後跟著一位酒店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用房卡打開門,南奕琛幾乎是撞開門進去的。

唐追急忙跟進去,先聽到嘩嘩的水聲,然後就看到南承淮赤-身-裸-體地倒在浴室的地板上。

南奕琛踩著滿地的積水進到浴室,先關了水,然後彎腰把昏迷不醒的南承淮從地上抱起來,走出浴室,把南承淮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住,然後鎮定自若地對唐追說:“幫我打120,他有先天性心臟病。”

唐追立即拿出手機打120,很快接通,“餵,這裏有一個先天性心臟病患者,在洗澡的時候昏倒了,這裏是……是……”

酒店的工作人員在旁邊提醒,“XX酒店。”

“這裏是XX酒店3041房間,請你們盡快派車過來,謝謝!”

掛了電話,唐追走到床前,“叔叔,我能幫你做什麽?”

南奕琛正在用被子給南承淮擦身體,頭也不擡地說:“幫我把他的衣服拿過來。”

唐追急忙去浴室拿衣服,又幫著南奕琛給南承淮穿好,剛好前臺打來電話說救護車已經到酒店門口了,南奕琛立即抱起南承淮往外走,唐追快步跟上,南奕琛邊走邊說:“你跟去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在酒店等著吧,晚飯你自己解決,別亂跑。”

唐追停下來,看著南奕琛進了電梯,又在原地傻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回房間。

浴室裏的積水漫的到處都是,有保潔在清理。

唐追坐在床上,驚魂未定,心裏亂成一團。

枯坐了很久,他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在搜索框裏輸入“先天性心臟病”。

搜索結果秒速顯示出來,他忽然又不敢看了,摁了HOME鍵退出。

唐追終於明白,南奕琛和南承淮身上為什麽會有如出一轍的冷淡疏離。

那是久經苦痛折磨的結果。

肚子在叫。

唐追穿上外套,拿上手機和房卡出門。

天已經黑了,風很大,很冷。

唐追不想走遠,看見馬路對面有家麥當勞,從過街天橋過去,點了一份漢堡套餐。

解決了晚餐,他打算回酒店,路過旁邊的商場門口,突然想起來,他說了要給周牧野帶禮物,現在不買估計明天就更沒時間買了。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進了商場。

逛了一圈,唐追停在一個賣飾品的櫃臺前。

他想買一對情侶戒指,但是戴戒指似乎太招搖了,而且他也不知道周牧野戴多大的戒指。

想了想,決定買一對項鏈,藏在衣服裏也沒人能看見。

挑了很久,他選中了一條銀項鏈。銀色的鏈子,墜著一個銀色的小閃電,很簡單,他卻很喜歡,因為他想到了一句海子的詩:“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還有一個幼稚的原因:他是HP的粉絲。

“請問這條項鏈多少錢?”唐追問櫃員。

櫃員從手機裏擡頭瞥一眼,口氣冷淡地說:“1999,不打折。”

好貴!唐追狠狠心,說:“我要兩條。”

櫃員立即眉開眼笑起來,說話的口氣也變了,反倒讓唐追有些尷尬。

項鏈用精致的盒子裝好,分別放進兩個小袋子裏,唐追刷卡簽字,櫃員雙手把袋子遞過來,笑著說:“歡迎再次光臨!”唐追接過來,沖櫃員笑笑,轉身走出商場。

回到酒店房間,唐追把小袋子放進書包裏,順便掏出競賽書。

他擔心南承淮,想給南奕琛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突然想起來他根本沒有南奕琛的手機號,而南承淮的手機就靜靜地躺在床頭櫃上。只好作罷,沈下心來看書。

剛看進去,就聽到敲門聲。

唐追以為是南奕琛回來了,急忙跑過去開門。

“南叔叔……”唐追猛地頓住,因為門外站的不是南承淮,而是一個陌生男人,一個散發著濃烈酒氣的陌生男人,一個敲錯門的醉鬼。唐追趕緊關門,可是已經來不及,高大的男人山一樣朝他砸過來,重重地砸在他身上,唐追趔趄兩步才站穩,急忙伸手去推壓在身上的人,可是男人死死地抱著他,根本推不開,男人甚至還用腳踢上了房門,把唐追喊人的聲音擋住了。

“餵,先生,你走錯房間了,你出去!”唐追快要被他身上的酒氣熏暈了。

男人猛地把唐追壓在墻上,醉眼朦朧地看著他,嘿嘿一笑,口齒不清地說:“叫什麽先生啊,忒見外了,我叫登徒聞,你可以叫我聞哥,當然,你要是想親密點兒,也可以叫我老公,我不介意,嘿嘿嘿。”

唐追感覺到了危險,正迅速地思考著該怎麽脫身。

登徒聞盯著唐追,笑嘻嘻地說:“你就是老二他們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很滿意。來,寶貝兒,扶我到床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別浪費了。”

唐追覺得最好先順著他來,於是沖他擠出個笑臉,說了聲“好”,扶著他往裏走。到了床邊,唐追使勁一推,把登徒聞推到床上,轉身要跑,手卻猛地被抓住,他往後一仰,和登徒聞一起倒在了床上,下一秒,登徒聞整個壓上來,把唐追死死地壓在了身下,噴著酒氣說:“寶貝兒,你推我幹嘛?”

唐追偏過頭,屏著呼吸說:“我、我沒推你,我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登徒聞把唐追的臉扳過來,笑著說:“寶貝兒,你長得真好看。”說著,他嘟著嘴就要親下來。唐追嚇了一跳,急忙用手心堵住他的嘴,結結巴巴地說:“聞、聞哥!你還喝不喝酒了?我去拿瓶酒,咱倆一起喝好不好?”

登徒聞拿開他的手,搖搖頭,笑著說:“我已經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幹不動你了。寶貝兒,我能把你操-射,信不信?我喝完酒之後特別持久,幹-你倆小時不成問題。”

唐追幹笑著說:“我信,我信,你真厲害。”

登徒聞再次親過來,唐追急忙偏頭躲開,一個煙灰缸映入眼簾,他急忙伸手去抓,輕而易舉就抓住了,就在登徒聞親上他脖子的一瞬間,唐追猛地把煙灰缸砸到了他頭上。

登徒聞慘叫一聲,趴在唐追身上不動了。

唐追用力把死沈的人從身上推下去,登徒聞仰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該不會……該不會是死了吧?

唐追心驚膽戰地伸出一根手指,去探登徒聞的鼻息。

還好,還活著。

剛松了口氣,又被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一跳。

唐追從登徒聞的口袋裏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老二”。

他剛才好像聽登徒聞說過什麽老二什麽生日禮物。

唐追滑動圖標接聽,剛把手機放到耳邊,那邊就連珠炮似的說:“登徒你他媽浪哪兒去了?老子找你半天了!趕緊到房間來,你再不來煮熟的鴨子就飛了啊!你他媽倒是說話啊,你啞巴了?”

唐追:“……”我想說話來著,你倒是讓我說啊。

“登徒聞!你他媽……”

“你、你好。”唐追終於忍不住打斷他。

那邊靜了兩秒,口氣很沖地說:“你誰呀?登徒聞呢?”

唐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登徒聞,說:“那個……你朋友喝醉酒走錯房間了,他現在在3041房間,你們來把他接走吧。”

那邊說了聲“好”,直接掛了電話。

唐追小心翼翼地把手機塞回登徒聞的口袋裏,聽到他在打呼嚕,真是既無奈又好笑。

很快響起敲門聲,或者說是砸門聲更為貼切。

唐追快步過去開門,一大幫子男男女女呼啦啦沖進來,把他嚇了一跳,貼在墻上給他們讓道。

為首的是個胖子,應該就是剛才打電話的“老二”,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一邊扇登徒聞的臉一邊喊他的名字:“登徒聞!別他媽給老子裝死!登徒聞!你大爺的,趕緊給老子起來!”

登徒聞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唐追站在包圍圈外面說:“他、他可能是睡著了。”

一幫人這才註意到他,扭頭朝他看過來。

有人吹了聲口哨,“哎喲,小朋友長得賊好看啊。”

唐追挺不好意思地說:“你、你們趕緊把他弄走吧。”

“打擾了啊兄弟。”胖子作勢要把登徒聞扶起來,卻突然叫起來,“臥槽!血!”

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他一手血,紛紛圍上去。唐追也看到了他手上的血,心裏有些害怕,怕這幫人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那個胖子走到唐追面前,質問他:“你把我兄弟怎麽著了?”

唐追低著頭,小聲解釋:“他認錯人了,想、想那什麽我,我就用煙灰缸輕輕地打了他一下。”

胖子毫不客氣地說:“輕輕打一下能把他的頭給打破?要不我也打你一下試試唄。”

有人過來拉胖子:“二哥,你別跟他掰扯了,當務之急是先把登徒送醫院。”

胖子不耐煩地說:“那你他媽還傻楞著幹嘛?趕緊把人弄車上去呀!”他又轉向唐追,“把你手機號告訴我,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得負責任。”

唐追報上手機號,胖子直接打過來,看見桌上的手機亮了就掛了,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唐追老實回答:“唐追。”

胖子說:“最好我兄弟沒事兒,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登徒聞被擡走了,他的一幫朋友也跟著走了,留下一屋狼藉。

唐追渾身脫力地坐在床上,郁悶地想,這都什麽破事兒啊。

他低頭聞了聞身上,一股酒氣,想去洗個澡,不由回想起南承淮倒在浴室裏的畫面,仍然心有餘悸,只好作罷,把衣服脫了掛在陽臺上吹風。

學習是學不進去了,他打算早點兒睡覺。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好不容易才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唐追被開門聲吵醒。

第一個念頭就是南承淮回來了。

唐追猛地坐起來,連鞋都沒穿,快步往門口走。

真的是南承淮回來了。

沒事就好,唐追松了口氣,卻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

南奕琛把南承淮扶到床上,轉身對唐追說:“唐追,你去我的房間睡吧。”

南承淮緊接著說:“爸,我沒事了,你回去睡吧,別折騰唐追了,明天還得早起去考試呢。”

唐追忙說:“我沒關系的。”

南奕琛看了看南承淮,說:“那好吧,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後半句是對唐追說的。

南奕琛走了。

唐追坐在自己的床邊,看著南承淮說:“你還好嗎?”

南承淮靠坐在床頭,有氣無力地說:“嚇到你了吧?不好意思。”

唐追搖搖頭,意識到他沒看自己,才低聲說:“我沒事。你明天還能考試嗎?”

“能,”南承淮說,“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趕緊睡吧,別跟我說話了,”唐追忙說,他看一眼手機,“都淩晨一點多了。”

“好,”南承淮躺好,閉上眼睛,“晚安。”

“晚安。”唐追也上床躺好,探身關燈。

房間裏很黑,有微弱的光從窗戶射進來。

唐追側躺著,睜著眼睛看著南承淮的方向,屏息靜聽,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他小心翼翼地躺平,心想,有時候呼吸聲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剛閉上眼,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唐追急忙把手機抓過來按了靜音。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顯示號碼歸屬地是B市。應該是登徒聞那個朋友打來的。唐追直接把手機塞到了枕頭底下。很快,震動聲再次響起來。如果他不接的話,對方說不定會直接找上門來。沒辦法,唐追只好拿著手機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把房卡從取電口抽出來,開門出去,關好門,正要接聽,那邊又掛了。唐追等著他再打過來。沒過幾秒,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唐追趕緊接聽。

“唐追?”好像是登徒聞的聲音。

“是、是我,你好。”唐追心裏惴惴的,怕他找麻煩。

“知道我是誰嗎?”口氣很吊的樣子。

“登徒聞。”唐追說。

“膽子夠大的呀你,連我的瓢你都敢開,知道我是誰嗎?”

怎麽又問一遍?唐追便乖乖再答一遍:“登徒聞。”

“你……”那邊似乎是被氣笑了,過了兩秒才說:“我活了二十年,敢給我登徒聞開瓢的,你是第一個,我記住你了,唐追對吧?咱倆沒完。”

唐追剛要說話,那邊突然掛了。

莫名其妙,有毛病吧這人,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怎麽還能這麽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首都人民真是太不友好了。要不要把這事兒跟南叔叔說一聲?如果那個登徒聞真的要把他怎麽著怎麽辦?算了,還是別說了吧,南叔叔因為南承淮的事已經夠操心的了,他還是別添亂了。反正明天考完試就回家了,他就不信登徒聞能追到T市去。就算真的追到了T市,T市那麽大,他也沒處找他去。

唐追開門進去,輕輕關上門,摸黑爬到床上。

南承淮已經睡著了,打著輕鼾。

唐追把手機調成靜音,又檢查一遍定好的鬧鐘,這才放下手機,安心睡覺。

早上八點,唐追被鬧鐘叫醒。

他伸手關掉鬧鐘,坐起來,扭頭看南承淮的床,已經空了。

洗手間傳來水聲。

唐追穿好衣服,穿著拖鞋去洗手間。

“早。”南承淮說。

“早。”唐追悄悄打量他,很有精神的樣子,一點病態都沒有。

南承淮把牙刷遞過來,“睡得好嗎?”

“挺好的。”唐追撕開包裝擠牙膏,“你呢?”

“我也睡得挺好。”南承淮把用過的毛巾掛到架子上,“我去看看我爸醒了沒,酒店管早餐,等你收拾好了直接去一樓餐廳找我們,吃完早餐就直接退房了。”

唐追說:“好。”

等南承淮背著包出去了,唐追趕緊撒尿,他都快憋死了。

尿完抖一抖,塞回褲子裏,繼續刷牙。

聽到有敲門聲,唐追以為南承淮落東西了,邊刷牙邊去開門。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卻是登徒聞!

唐追要被自己蠢死了,同樣的錯誤竟然接連犯了兩次。

他立即關門,登徒聞眼疾腳快,急忙用腳去擋。

“哎喲餵!”登徒聞被門擠了腳,慘叫一聲。

唐追嚇了一跳,趕緊松手,登徒聞趁機閃身進門,呲牙咧嘴地說:“第一次見面開我瓢,第二次見面斷我腳,怎麽著,第三次見面我這條命是不是就折你手裏了?”

唐追往後退,一嘴的牙膏沫,含混不清地說:“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幹嘛你不知道?我他媽想幹-你。”登徒聞靠近他,一臉淫-笑,“我昨兒個雖然爛醉如泥,但你這張臉我卻牢牢地記住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符合我審美觀的臉了,就像是造物主專門為我打造的,我簡直太他媽喜歡了。”

“你、你別亂來啊,”唐追拿手裏的牙刷當武器,“我爸一會兒就回來了,你要是敢動我,他非殺了你不可!”

登徒聞哈哈一笑,說:“寶貝兒,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強-奸犯啊?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登徒從來不幹那麽下三濫的事兒,只要我看上誰,我就追,可勁兒追,不是我吹牛逼,我縱橫情場這麽多年,壓根就沒失過手。”

聽他這麽說,唐追竟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登徒聞,登徒浪子的登徒,聞雞起舞的聞。記住了,這就是你未來老公的名字。”登徒聞滔滔不絕地說,“昨天是我二十歲生日,幾個朋友可勁兒灌我,我真是醉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如果做了什麽冒犯你的事兒,我跟你賠禮道歉,不過你也開了我的瓢,咱倆就算是扯平了,成嗎?”

唐追看了眼他頭上的紗布,點了點頭,說:“你能讓我先把牙刷完嗎?”

他走進洗手間刷牙,登徒聞就靠在門口說:“我這人特簡單,用三個字形容,就是高、富、帥。”

唐追差點兒把漱口水噴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麽形容自己,真夠不要臉的。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你就是把B市翻個遍,也找不到比我更優秀的男友人選了。我不僅是高富帥,而且器大活好不粘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特別會疼老婆……”

“打住!”唐追實在聽不下去了,把毛巾往架子上一扔,扭頭對登徒聞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男的。請你讓一讓,我要出去。”

“別逗了,”登徒聞閃身讓開,“你要不喜歡男的,我跪下管你叫爸爸都成。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是直的,我也能讓你彎成蚊香,信嗎?”

唐追說:“我不信。”

登徒聞往唐追床上一坐,長腿一伸把腳放到對面床上,說:“不信咱就走著瞧。”

唐追不想白費唇舌,彎腰收拾東西,不搭理他了。

手機突然響了,是南承淮打來的,問他為什麽這麽久還沒去餐廳,唐追說馬上下去,掛了電話,他背上書包,又檢查了一遍有沒有落什麽東西,從登徒聞的腿上跨過去,徑自往外走,登徒聞自發跟上。唐追進電梯,登徒聞也跟著。

出了電梯,登徒聞還跟著他,唐追不耐煩地說:“你別跟著我,我爸就在餐廳,你要是識相就趕緊走。”

登徒聞說:“除了名字我對你一無所知,我改明兒去哪兒找你呀寶貝兒?”

唐追笑了笑,說:“你不是特能耐嗎?會連個人都找不著?”

登徒聞也笑了:“故意激我是不是?成,我心甘情願上你的套。寶貝兒,等我駕著七彩祥雲去找你啊。”說完,他朝唐追揮揮手,轉身走了。

唐追不屑地“嘁”了一聲,轉身進了餐廳。

作者有話要說: 註:登徒是個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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