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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幽咽泉流冰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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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當她看見兀應丟給她的記錄著控神丹丹方的玉簡時。著實被驚了一驚。她是看過真正的控神丹丹方的。故而。這玉簡上所記。絕不可能是控神丹的丹方。她由於心驚。怕被人看出來。只好隨意推算了一下。結果這一推演發現。這丹方。雖然不是控神丹。可竟然是控神丹的解藥的丹方。這又著實震驚了她一把。不過。對她來說。這是好事。

故而。進入法陣之後。他第一件事情便是煉制解藥。不論後來她是否能煉制控神丹。在事情沒有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有控神丹的解藥。總歸是好的。

只是。青衣說道這裏笑了笑。這練出的解藥。根本就沒用上。她一味控神丹也沒煉成。還把丹方和丹材給人搶了去。不過。這樣也好。青衣擡起頭。看著結界裏的藍天白雲。心中忽然覺得很平靜。其實。她是不想那麽做的。一點也不想。故而。在南嶺怪叟發瘋的時刻。她所想的也不過是逃跑。而不是趁機打敗他。為她吃控神丹。她終歸是不願意的……

“原來如此。”行止點點頭。“想不到這控神丹的解藥也竟然被研制出來了。只可惜……”行止微微嘆息了一聲。沒有說下去。

青衣此時情緒有些不高。她確實是如她內心那樣。並沒有煉成控神丹。更沒有控制他們任何一人。可是。介之和胡為的性命。都還在兀應手裏。

說她不擔心是假的。不難過也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不過是不後悔罷了。

青衣沈默了好久。終究是澀著聲音開了口:“神君既已知小神所為。不知可有辦法解救我的家人。”

行止楞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笑了聲:“你的家人。自然是要你自己救。”

青衣的臉色一下子黯然下去。

行止卻還是接著說:“你是上古青鳥遺脈。我觀你神識。怕是血脈傳承已被喚醒。如若你現在回到真身。那麽。以真身現在的力量。是完全足以和兀應抗衡的。”

青衣聞言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淡了下去。眼神掙紮著得都是猶豫。

她不想回到天界。一點也不想……

血脈蘇醒。其實。她自己也已經感覺到了。

只是……

“我。我不想回天界。”不知道為什麽。青衣面對行止就感覺面對一個長輩。十分親切的長輩。什麽話都想跟他說。委屈的。不高興的。

行止眉眼微彎。十分溫和地安慰道:“我明白。可是。摩訶。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你離開天界這麽久。事情也並沒有因為你的離開而得到解決。拖延。從來不能把問題縮小。我知你受了委屈。但是。你身為上古遺脈。如他所說。上神便應該有自身的風骨。願意便是願意。不願意便是不願意。受了委屈。說出來就是。不行就打一架。你現在血脈已然蘇醒。回到真身之後。又還有何懼。”

此話簡單直接卻頗為大氣。說的青衣都為之神識一顫。雙手也不自覺地捏成拳。只是。這話裏。似乎還有一個盲點。青衣一時激動。並沒有註意到……

行止笑了笑。看青衣的眼神如同看一個孩子。“我現在還不能出去。你現在只能靠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你想保護你的家人。但首先。你必須具備。讓世人不敢傷你的絕對實力。”

說道這裏。行止眼神忽然微微暗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隨即恢覆了正常。

青衣咬唇。她確實知道。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走了這麽多年。除了將問題拖大。並沒有任何益處。更何況。現在這種情形。也該她好好想想這些遺留問題的解決辦法了。正如神君所言。她具備了解決問題的實力。現在所需要做的。不是過擁有解決問題的勇氣。

是啊。她總是這樣。猶猶豫豫。缺乏勇氣。患得患失。她害怕。她害怕失去。她害怕回到天界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她不想失去。可是。如果不解決問題。她現在所經歷的。便是正在失去……

眼神暗了暗。青衣想了一會順口問了一個問題:“神君。天界的青鳥遺脈已經數百萬年未曾有人喚醒。我為何能夠……”

行止聞言頓時笑了。笑容中有一股從容。一股清風。還有一股抹不去的傲然。“神。並不是不食五谷雜糧的。更不是高高在上只是用來被人供奉的。天地既給了你神的身份。那麽。你便應履行神的職責。這麽多年以來。上古血脈未曾喚醒。你們依舊無人意識到這一點。只享受了三界給你的權利。而不履行神的職責。天地也自然會剝奪你成長的可能。如果你不能腳踏大地。那麽。你用何支撐你仰望天空的頭顱。”

青衣聞言頓時楞了。她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之所以不能飛升。要麽就是失了上神應有的風骨。要麽就是缺乏元氣。而神君的一番解釋。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他幡然醒悟。不是客觀的條件。也不是神格的缺乏。只是因為。他們沒有走到飛升上古界的階梯。而那階梯。便是要你從神的位置走下去。而在紮根大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你憤而出走。在人間行善積德。倒也是陰差陽錯喚醒了青鳥血脈。也算是因果循環。也許。你也會是三界最後一個能夠飛升上古界的青鳥血脈了。”

行止說道這裏。不知為何。有些遺憾。也有些認可。天界。如今。怕是也就剩下一個神所居之地的稱號了……

青衣咬咬唇。原來如此。她這算是因禍得福麽。

“不過。你雖然喚醒了青鳥的血脈。但本身的元力還不足以將青鳥的力量喚醒。故而。行止才會邀請小友才此一聚。也好讓小友能吸收這裏的本源之力。觸發青衣力量的開啟。”行止笑了笑。這麽一來。我們就算是兩訖了。

青衣點點頭。想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神君。這法陣既然是上古之陣。為何會出現在……額。這裏。還有。為什麽兀應可以……”青衣都不知道怎麽說了。說控制此陣吧。可他也就能控制一點。很多事情。估計兀應自己也不清楚。說不能控制吧。可他確實也能控制。

“呵呵。”行止低笑了一聲。“人間故事多。摩訶不是也喜歡聽故事麽。”

這個答案讓青衣一楞。直覺是在忽悠人。可隱隱地又像是說了什麽。青衣摸不清。也沒敢再問。

“至於兀應。那是他的機緣。”行止點點頭。“他也是有大悟性的人。可惜。天界留不住他。白白便宜了妖界。不過。力量需要制衡。他領導妖界。也是大勢所趨。至於那冰介珠。它是我放在陣中的陣眼。平常的時候。我忙的話。便是讓它幫忙控陣。那兀應身上的氣息很獨特。又是水屬性。怕是吸引了這個小東西。所以看上他就跟他跑了。不過他也知道我的規矩。所以。這法陣。也沒讓他攪和得太過。我也就沒跟著小家夥計較。只是…唔。它給摩訶制造了不少麻煩吧。”行止說道這裏有些尷尬。仿佛被自家法寶拋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摸了摸鼻子看向了別處。

青衣……

好吧。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看不住自家法寶而引發的一系列血案啊……

青衣頓時看行止的眼神便微微有些幽怨呢。行止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呵呵”笑了兩聲。“摩訶還是早些出去得好。你現在應該是在陣中的第十天了……”

青衣一聽。頓時臉色全黑了下來。跳起來就指著行止道:“你怎麽不早說。”

身形一動就要出去。這一動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咋出去了。於是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行止。“說。我怎麽出去?”

行止聞言頓時一身冷汗。看著青衣柳眉倒豎的樣子。心裏暗自嘀咕。這女人翻臉咋比翻書還快。果然也就那一家子吃得消這樣的……

“出去容易。你也別急。我剛剛看了一下。外面好像是打起來了。或許結果並沒有你想得那麽糟。”行止把這話說完就再也不肯多說了。任憑青衣急的心口如百貓撓也一言不發。氣得青衣真想把他揍一頓……

外面打起來了是什麽意思?誰來了。總不可能是鸚哥他們突破重圍。把妖界六將打死了。還跑到妖界和人打。那就太玄幻了……就是把鸚哥的真身拿來。青衣看也不一定打得過……

那還有誰。兀應的仇家。

青衣急的滿頭包。死拉活拽地讓行止打開了法陣。出去的一剎那。青衣忽然想到一件事。轉過頭來看著行止。“那個梧桐樹下的女子……”

行止面色忽然頓了一下。而後十分清淡地回了一句。“活著就有希望。不是麽。”說完也不管青衣滿不滿意。長袖一揮。便將青衣扇了出去。

行止低下頭。是啊。活著。才有希望。你看。這麽多年過去了。聽了這麽多故事。你是不是也該醒過來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我了……

不要再玩了。回來。好麽……

雲舒……

行止重新坐了下來。看著已經不再有熱氣的茶盞。呆呆地一動不動。如果我當年和這小子一樣勇敢。是不是我們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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