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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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茸茸看溫政做得非常熟練的樣子，心裏好奇死了。
忙過這一陣後，她趕緊下廚炒了兩個菜請對方吃飯，順便問出心裏的疑問。
溫政餓得狠了，先扒拉了半碗飯吃得飛快，顧不得回答林茸茸的問題。對方也不催他，就這麽笑瞇瞇看著他吃飯，那感覺就跟看自己家裏的京巴吃飯似的。
溫政被她看得都尷尬了。
“想著你這頓好的，我早飯都沒吃。”
“要不要這麽誇張啊。”
“真沒吃，不過是起晚了才不吃，今天我是準備吃大戶來了。”
林母又端過來兩道菜，聽到這話便笑了：“隨便吃，今天要吃什麽阿姨都給你做。”
溫政趕緊起身和人問好，林母看他是越看越滿意：“剛剛辛苦你了，還幫我們端菜，衣服沒弄臟吧？”
“沒有，做這個我拿手。”溫政坐下來跟林茸茸講，“我以前活不下去的時候，去小飯館打過工。那時候年紀太小，老板貪我工資便宜雇的我，又怕被人舉報，就跟我商量好了，對外一率說是他老家來的侄子，在這兒偶爾幫忙的。我幹了兩個月，天天就是端菜擦桌子，人家食客都跟老板開玩笑，說他侄子怎麽天天上班，都不用上學的，老板覺得不好意思，後來就把我給炒了。”
“那你怎麽辦，沒工作怎麽生活？”
“幹了兩個月也攢了一筆錢，畢竟包吃包住，我就去拍戲去了，跑龍套掙大錢。”
他說到“掙大錢”三個字的時候笑得很爽朗，一點兒不覺得在林茸茸面前暴露自己的過往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因為林茸茸也沒有父親的緣故？
“想不到你以前活得這麽辛苦，我一直覺得我沒有爸爸老被人欺負很慘，這麽一說我可幸福多了。至少我媽對我很好，這個飯館也能掙點錢，供我上學沒問題，我還有零花錢呢。”
“知道你有兩百塊，一筆巨款。”
“不止呢，”林茸茸湊近了小聲道，“我背著我媽攢了一筆錢，四位數呢。”
“那你可是富婆了。”
林茸茸笑得咯咯的，腰都直不起來。
溫政吃了一頓飽飯，滿足地摸摸肚子：“我今天晚飯都不必吃了。”
他看了眼周圍，這會兒過了午餐高峰，店裏人明顯少了很多。
“你家下午都營業嗎？”
“沒有，過了三點就歇業，到五點再開，我媽可以抽空睡一覺，她每天都很辛苦。”
“那你睡嗎？”
“我不睡，我早上起得晚，嘻嘻，我喜歡睡懶覺。”
“那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我想消消食。而且我跟我姐說去朋友家玩，這會兒就回去太早了。”
林茸茸一口答應，跑進廚房和媽媽說了聲，就披了外套和溫政一起出去了。快過年了，外對天氣挺冷，她一早出小飯館就攏著手直吹氣。
兩個人去了附近的商業街，說是消食，林茸茸硬是買了兩杯奶茶請溫政喝。
“你這樣我就更撐了。”
“水而已，上幾次廁所就沒啦。”
聽一個女孩子跟自己提上廁所的事兒，溫政的臉不由一紅。兩個人漫無目的地逛著，林茸茸小女生，喜歡進那種飾品店，溫政也沒意見，就跟著她一直走。
林茸茸想買個發夾，進了一家小店後就站在玻璃矮櫃前仔細挑。過了一會兒想起溫政來，一擡頭發現他人不見了，她趕緊到處找人。
最後在收銀臺那邊找到了溫政。
“你買了什麽？”
溫政把拿到手的袋子遞給她：“一雙手套，你戴上吧，挺冷的。”
林茸茸表情一滯，耳朵迅速紅了。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有男生送她禮物呢，還是手套這麽暖心的禮物。
想起之前有個男生追求她，一天到晚給她發短信，實質性的東西一點兒沒有。林茸茸倒不是貪他的錢，只是覺得這男生短信裏說得天花亂墜，一副要上天給她摘星星的架勢，結果私底下連支筆都沒送過。
看來那男生也不見得多喜歡她，就是追著玩吧。
那溫政呢，他突然送自己禮物，是不是……
林茸茸一往歪處想，就更沒辦法直視溫政了。紅著臉收下了禮物，她喃喃道：“讓你破廢了。”
“年紀輕輕說這麽老氣橫秋的話，你以為你七八十啊。”
溫政滿不在乎，又往矮櫃那邊走：“有看中的發夾嗎，我一並買了吧。”
“不用不用，沒什麽喜歡的。”
“這個不好嗎？”
溫政拿起一個在她跟前晃了晃，林茸茸一看心裏不由一凜，居然就是她剛才看中的那一款。他們倆的眼光很接近啊。
“真的不用了，我想起來了，我發夾挺多的，再買我媽得說我了。”
“真不要啊。”
“不要不要。”林茸茸把東西往櫃臺裏一放，硬是拉著溫政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差點跟兩個人撞上，溫政就拉了她一把，下一秒那臉色就變了。
那兩人看到他也是楞住了，尤其是那女的，目光只在他臉上掃了一下，又迅速切換到林茸茸臉上。
林茸茸看她這樣有點奇怪，剛要開口詢問，溫政就先說話了：“小美姐李哥你們好。”
小美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小李比較鎮定，笑著和溫政打招呼：“出來逛街啊。”
“是，這是我同學林茸茸。”
小美疑惑地說了句：“是叫林茸茸嗎？我還以為叫徐佳呢。”
說完趕緊擺手，“沒什麽沒什麽，你們慢慢逛啊，外面挺冷的，小心感冒。溫政你早點回家啊，別讓你姐擔心。”
說完就拉著小李走了。
四個人都很尷尬，尤其是溫政。
林茸茸一臉疑惑看他：“剛剛那個是你朋友嗎？”
“我姐的助理和她老公。”
“啊，那她會不會告訴你姐我們倆在逛街啊。”
溫政一臉無奈：“搞不好這會兒我姐已經知道了。”
這事兒都怪他，吃飯就吃飯，偏偏要出來逛街。其實就是不想走，想跟林茸茸多待一會兒吧。
他也說不上來對這姑娘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和她做朋友挺好的，很舒服不累人。而且他很喜歡跟她講自己以前那些事情，好像講出來後心裏壓著的石頭就會松一點。
除了林茸茸，他不知道該跟誰講。
“算了沒關系，我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那剛剛她為什麽提到徐佳啊，她認識佳佳嗎？”
說起這事兒溫政更加尷尬，摸了摸腦袋勉強開口：“我姐看到了徐佳給我寫的情書，把你當成她了。”
“這樣啊，她是不是以為你跟佳佳在談戀愛？”
“差不多吧。”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佳佳的表白？”
溫政突然頓住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林茸茸：“我希望我考慮嗎？”
林茸茸完全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點頭認真道：“希望啊，佳佳寫了這麽多情書給你，可見她真的很喜歡你。你要是也能喜歡她的話，我真的會很高興。”
“有什麽可高興的。”
“你們倆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在一起我當然高興了。”
“可如果我們真在一起了，你可能會同時失去我們兩個朋友。”
“為什麽？”
溫政笑笑：“站在徐佳的角度，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男生和另一個女生做好朋友，尤其這個女生還是自己的閨蜜。一想到他倆說話開玩笑，渾身都會難受。你們女生都這樣吧。”
林茸茸心想還真的是，換作是她也會這麽想啊。
“那你呢，你也不會再想跟我當朋友？”
“我都有女朋友了，自然天天和她一起玩，誰還有空理你呢。”
“哦，要不要這麽現實，男人都這麽重色輕友啊。”
“人都這樣，你要是有了男朋友，還願意理我嗎？”
“我願意啊。”
“我怎麽覺得這話很不可信呢。”
林茸茸兩條小短腿追在溫政身後，信誓擔擔地保證：“真的，我真的願意，我這人對朋友很仗義。”
溫政突然停下腳步，一個轉身望著她。林茸茸來不及煞車，差點撞他身上。
“你幹嘛突然停下？”
“我問你，你都有男朋友了，還理我幹什麽。”
“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而且我們有點同病相憐。當然了，在經濟條件上，我比你可憐多了。”
“這樣啊，那你何必再找別人當男朋友，直接找我不就行了。”
林茸茸完全被他繞進去了，整個思路就跟著他跑。她努力消化了一下溫政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好像是這樣的，可是我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沒什麽不對的，就是這樣。”
溫政轉身插兜往前走，在對方看不到的時候露出一絲笑來。
逗逗這個新開的小號還蠻有意思的。
既然被小美撞見了，溫政就索性晚點回去。他和林茸茸去了趟書店，買了一堆教輔材料。
慢悠悠地回了家，一進門就看見她姐坐在客廳裏，顯然是在等他。
姐夫還沒回來，羅姨正在準備晚飯，親親由阿姨陪在睡午覺還沒起，客廳裏就他和他姐兩個人。
面面相覷。
溫政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了，主動走過去坐到了她旁邊的單人沙發裏。
溫太也不跟他繞圈子，實話實說：“小美跟我說你跟個女生在逛街，不叫徐佳叫林茸茸，這怎麽回事兒？”
“她是我最近收的一個女徒弟。”
“什麽，你收徒弟？你能教她什麽？”
“語數外政史化，學校教什麽我就教她什麽。”
“那就是給人補習。溫政你不會真的是跟人早戀吧。”
“沒有，我就是拿她開個小號。我自己學了這兩年，超過了學校大部分的人，所以我想試試教教她，看能不能也把她教成那樣。挺有成就感的姐。”
溫故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她弟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學霸，做事的思維方式跟別人完全不一樣？
“你覺得我該信你嗎？”
溫政笑著晃了晃手裏那袋教輔材料，“你就信我吧，考上大學前我不會考慮戀愛的事情。”
------
溫政的年過得很是舒心暢快。
唐應欽定了機票酒店，帶全家老小出國旅游放松。去的歐洲好幾個國家，玩了整整三個星期。
玩得溫政都快忘了學習的事情。
溫故有點不放心，私底下小聲和唐應欽討論過這個事情：“玩得都沒時間補習了，下半年可就中考了。”
“沒事兒，玩得痛快學起來更痛快。我以前美國念書的時候，每逢大考前都會抽時間出去瘋玩幾天，然後回來安心學習，效率特別高。你要相信你弟，他那腦瓜子沒問題，那麽差的基礎短短兩年半就能名列前矛，考個省重點沒問題。”
“我還盼著他考個狀元回來呢。”
“要求太高，你這是準備讓他當個讀書機器？差不多就可以了，高中還有三年，現在把潛力都給挖掘光了，以後就沒進步的空間了。”
溫故躺在酒店的溫泉池裏舒服得直瞇眼：“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他早戀的事情，那個叫林茸茸的女生，看起來他還挺喜歡的，要是真戀上了怎麽辦？”
“那就戀吧，他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樣，想想他以前的那些經歷，他比大部分成年人都果斷有能力，你還怕他處理不好學習和戀愛之間的關系？太小看你弟了。”
溫故仰頭深吸了口空氣：“真希望他和林茸茸只是好朋友，那樣就不必煩了。太早經歷這種事兒總是不太好，萬一以後分手了多傷心。”
“你自己也比他晚不了幾年。”
“這幾年很關鍵，等他滿了十八歲考上大學，隨便他談戀愛，愛談幾場談幾場。”
唐應欽笑了，一個翻身過來壓在溫故身上：“你操心那麽多幹什麽，人都老了。”
“真的有老嗎？都說生完孩子女人老得很快，看來是真的。”
“沒有，騙你的。”
溫故卻不信，掙紮著起身要爬上岸去照鏡子。她最近對自己的臉和身材特別在意，總覺得生過孩子的女人和年輕姑娘就不同了。
明明也才二十出頭，如果沒當媽的話，她現在還能厚著臉皮以少女自居吧。Ugliness
唐應欽不讓她走，從後面抱住她，生生把她給拽了回來。兩個人你推我攘的，搞得有點情緒上頭。溫故被唐應欽摸得心浮氣燥，就忘了她弟的事情。
這男人故意的吧，每次都幫她弟說話，處處護著他。
晚上回了酒店，溫故和他說起這個事兒。她當時全身穿戴整齊，在屋裏開了暖氣的情況下都沒脫外套，還坐得離唐應欽足有幾米遠，一副高度戒備的樣子。
關鍵是這人每次都不好好和她說話，一離得近了就動手動腳，吃起豆腐來沒完。
唐應欽看出了她的意圖，不由樂了：“沒見過有人防丈夫跟防賊似的，你不累嗎？”
“不累，你給我老實回答，是不是整天幫溫政打掩護。我看你有點盼著他早戀的意思啊。”
“我是覺得孩子大了，十五歲的男孩子，還是在劇組混過的，該懂的不該懂的全都知道一些。他應該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即便真有好感，也不至於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再說我和他們班主任談過，問起過林茸茸同學，你不是說他拿人家當小號練級嗎？你別說他練得還不錯。林茸茸期末比上一次大考進步了兩百名，要是他真能幫著人家把學習搞上去，兩個學霸談戀愛也沒什麽不好。”
“那萬一學習退步了呢？還有一個學期可就中考了。”
“差不到哪裏去，就憑他的智商，而且他上個學期天天按時放學回家，周末也是在補課，連戀愛的時間都沒有。接下來你盯著他按時回家就行，學校那邊我會和老師及時跟進。他要真的是只顧戀愛不顧學習，咱們再想辦法。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家的孩子，成績差那麽一點，也不妨礙他進最好的中學。”
溫故看他那牛比哄哄的樣子，想笑又不好意思。唐應欽確實在這方面比她強很多，有些事情能用錢解決，他就不會多廢話。
用他的話來說：“人生要煩惱的事情太多，能走捷徑就走捷徑，只要不犯法。”
她托著腦袋消化剛才唐應欽的那番話，突然就想起個事兒來：“照你的意思是，咱家親親以後要是十五歲也想跟人戀愛，你也不管羅？”
“呵，”唐應欽冷笑兩聲，“他敢，打斷他的腿。”
“你這是雙標，我弟弟就可以隨便談啦。”
“咱們家這個智商可能不會太高，不好好盯著學習以後麻煩就大了。再說他也沒你弟那樣的經歷，那種情況可遇不可求，算是溫政人生的一筆財富。”
“什麽叫我們家的這個智商可能不會太高，唐應欽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唐應欽過去一把抱起溫故，直接往房間走，“聽說孩子的智商隨母親，我還真有點擔心。”
“唐應欽你渾蛋！”
“聽到你這麽說我又不怎麽擔心了，看起來智商還是不錯的。”
不管智商高還是低，反正最後都在床上被吃得幹幹凈凈。
第二天一行人去看古堡，羅姨和保姆帶著孩子忙著拍照，溫政則突然很想拿出紙筆把這畫面給畫下來，實在是壯觀到震撼人心。
溫故則被唐應欽拉著繞著古堡慢慢走，剛開始只是說些不著邊際的閑話，不知怎麽的話鋒一轉，就談到了婚禮這件事上來。
“辦個古堡婚禮怎麽樣？”
溫故指指眼前這棟：“在這裏？”
“看你喜歡哪一棟，也不是所有的古堡都開放用於婚禮，但咱們可以選一選，挑你最喜歡的。白天辦儀式，晚上就睡在古堡裏，還可以開瓶酒吹著夜風看景小酌，感覺應該還不錯。”
“可是我們都不是信徒，要辦西式婚禮嗎？”
“你也可以中西合璧，給你請個舞龍舞獅隊來熱鬧熱鬧？”
溫故笑得腰酸：“那就算了，不過我也不想請牧師來說那些聽不懂的話，簡單點就好。唐應欽，咱們就隨便辦一個吧。”
“不能隨便，我肯定我媽也不會答應。這件事情上你就聽她的吧，她全程出資讚助我們的婚禮，你不必替她省錢。”
“那就在國內辦，還能省點賓客的機票錢。”
“國內的話狗仔搞不好無紮不入，到時候婚禮還沒結束，網上全是你穿婚紗的照片。你覺得那樣沒問題嗎？你沒問題的話，我其實也沒意見。”
這麽一說溫故又猶豫了，平時工作被那麽多□□短炮對著也就算了，她不想結婚當天還要對著一堆攝像機，甚至是無人機。
太糟心了。
因為這個，溫故開始考慮起唐應欽說的國外婚禮的模式。
“在這裏辦狗仔就不會來了嗎？”
“事先別透露，他們臨時辦簽證會比較麻煩，來的人少就好防。要是在國內，可能現場一半都會是狗仔。”
“好吧，我考慮考慮。”
溫故減了一陣子的肥，成功瘦過了十幾斤。如今的身材已快恢覆到生孩子前的模樣。婚禮確實該辦了，不僅婚禮該辦，她還在籌劃覆出的事情。前一陣子出國前吳蕊給她送過來幾部戲的劇本，她正抓緊時間看。
挑哪一部成了她現在最頭痛的事情。
這關系到她覆出後能不能恢覆到從前的人氣。如果這一步沒走好，很有可能她會如曇花一般，迅速在娛樂圈雕謝。
這感覺真可怕。
歐洲之行結束後，溫故和唐應欽正式著手操辦婚禮的一切事宜。溫政那邊也結束寒假，回學校進行最後一個學期的沖刺。
仔細算算，他也只有四個來月的時間。
開學沒幾天在學校食堂碰見林茸茸。她那天一個人吃飯，坐在偌大的飯桌上，顯得有些落寞。
溫政就端了飯盤過去和她同食。
他坐下的時候林茸茸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耷拉下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撥拉著碗裏的米飯。
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怎麽了，上學期末不是考得挺好？才開學兩天就不高興了。”
“跟考試沒關系。”
“那是班上有人欺負你？”
林茸茸幹笑兩聲：“我又不是你，我這人一向人緣好，沒人欺負我。”
“我也就是一開始不走運，碰上你那個神經病表哥。對了，這次過年你怎麽樣，有沒有在他面前揚眉吐氣一回？”
一說起這個，林茸茸就有了點精神：“怎麽沒有，我那個舅媽嘴最碎，明明自己兒子也不怎麽樣，一見面就追著我問成績的事情。還問我有幾門不及格。有人像她那麽問話的嗎？看著就討厭。”
“那你可以理直氣壯告訴她，你這次門門都及格了。”
“不止是及格這麽簡單，我還考得非常好。每門功課比我表哥高出一大截。”
她那個表哥本來就不用功，上了初三愈加混得厲害，書是越念越差。這次期末考居然門門不及格，林茸茸就算沒有溫政補習，成績也絕對完敗他。
就這樣她舅媽還有臉追問她有幾門不及格，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得厚。
“我外公外婆臉上有點掛不住，今年給的壓歲錢就是一樣的了。”
“所以說往年你還得少拿點？”
“可不是，他們總說什麽男孩子開銷大，所以要多給點。真是見了鬼了，張海他拿了錢就去吃喝玩樂，又不是幹正經事兒。也就他們老糊塗，以為是個兒子就了不起。這年頭兒子有什麽用，犯起渾來家產敗得更快。”
溫政附和她：“對對，你說得都對。”
“能不能真誠一點？我沒說錯啊。”
“行，那我重來一次。”
溫政放下勺子坐直身子，特別嚴肅地說道：“林茸茸同學，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確實是這樣。”
他這個樣子終於把對方給逗笑了。
溫政松一口氣。
“好了，這下總算高興了。”
“暫時的，我的煩心事還是沒解決。”
“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能跟我說說嗎？”
林茸茸有點不好意思，左右看了看，湊近了小聲道：“過年的時候家裏人一起吃飯，他們要給我媽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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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過這一陣後，她趕緊下廚炒了兩個菜請對方吃飯，順便問出心裏的疑問。
溫政餓得狠了，先扒拉了半碗飯吃得飛快，顧不得回答林茸茸的問題。對方也不催他，就這麽笑瞇瞇看著他吃飯，那感覺就跟看自己家裏的京巴吃飯似的。
溫政被她看得都尷尬了。
“想著你這頓好的，我早飯都沒吃。”
“要不要這麽誇張啊。”
“真沒吃，不過是起晚了才不吃，今天我是準備吃大戶來了。”
林母又端過來兩道菜，聽到這話便笑了：“隨便吃，今天要吃什麽阿姨都給你做。”
溫政趕緊起身和人問好，林母看他是越看越滿意：“剛剛辛苦你了，還幫我們端菜，衣服沒弄臟吧？”
“沒有，做這個我拿手。”溫政坐下來跟林茸茸講，“我以前活不下去的時候，去小飯館打過工。那時候年紀太小，老板貪我工資便宜雇的我，又怕被人舉報，就跟我商量好了，對外一率說是他老家來的侄子，在這兒偶爾幫忙的。我幹了兩個月，天天就是端菜擦桌子，人家食客都跟老板開玩笑，說他侄子怎麽天天上班，都不用上學的，老板覺得不好意思，後來就把我給炒了。”
“那你怎麽辦，沒工作怎麽生活？”
“幹了兩個月也攢了一筆錢，畢竟包吃包住，我就去拍戲去了，跑龍套掙大錢。”
他說到“掙大錢”三個字的時候笑得很爽朗，一點兒不覺得在林茸茸面前暴露自己的過往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因為林茸茸也沒有父親的緣故？
“想不到你以前活得這麽辛苦，我一直覺得我沒有爸爸老被人欺負很慘，這麽一說我可幸福多了。至少我媽對我很好，這個飯館也能掙點錢，供我上學沒問題，我還有零花錢呢。”
“知道你有兩百塊，一筆巨款。”
“不止呢，”林茸茸湊近了小聲道，“我背著我媽攢了一筆錢，四位數呢。”
“那你可是富婆了。”
林茸茸笑得咯咯的，腰都直不起來。
溫政吃了一頓飽飯，滿足地摸摸肚子：“我今天晚飯都不必吃了。”
他看了眼周圍，這會兒過了午餐高峰，店裏人明顯少了很多。
“你家下午都營業嗎？”
“沒有，過了三點就歇業，到五點再開，我媽可以抽空睡一覺，她每天都很辛苦。”
“那你睡嗎？”
“我不睡，我早上起得晚，嘻嘻，我喜歡睡懶覺。”
“那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我想消消食。而且我跟我姐說去朋友家玩，這會兒就回去太早了。”
林茸茸一口答應，跑進廚房和媽媽說了聲，就披了外套和溫政一起出去了。快過年了，外對天氣挺冷，她一早出小飯館就攏著手直吹氣。
兩個人去了附近的商業街，說是消食，林茸茸硬是買了兩杯奶茶請溫政喝。
“你這樣我就更撐了。”
“水而已，上幾次廁所就沒啦。”
聽一個女孩子跟自己提上廁所的事兒，溫政的臉不由一紅。兩個人漫無目的地逛著，林茸茸小女生，喜歡進那種飾品店，溫政也沒意見，就跟著她一直走。
林茸茸想買個發夾，進了一家小店後就站在玻璃矮櫃前仔細挑。過了一會兒想起溫政來，一擡頭發現他人不見了，她趕緊到處找人。
最後在收銀臺那邊找到了溫政。
“你買了什麽？”
溫政把拿到手的袋子遞給她：“一雙手套，你戴上吧，挺冷的。”
林茸茸表情一滯，耳朵迅速紅了。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有男生送她禮物呢，還是手套這麽暖心的禮物。
想起之前有個男生追求她，一天到晚給她發短信，實質性的東西一點兒沒有。林茸茸倒不是貪他的錢，只是覺得這男生短信裏說得天花亂墜，一副要上天給她摘星星的架勢，結果私底下連支筆都沒送過。
看來那男生也不見得多喜歡她，就是追著玩吧。
那溫政呢，他突然送自己禮物，是不是……
林茸茸一往歪處想，就更沒辦法直視溫政了。紅著臉收下了禮物，她喃喃道：“讓你破廢了。”
“年紀輕輕說這麽老氣橫秋的話，你以為你七八十啊。”
溫政滿不在乎，又往矮櫃那邊走：“有看中的發夾嗎，我一並買了吧。”
“不用不用，沒什麽喜歡的。”
“這個不好嗎？”
溫政拿起一個在她跟前晃了晃，林茸茸一看心裏不由一凜，居然就是她剛才看中的那一款。他們倆的眼光很接近啊。
“真的不用了，我想起來了，我發夾挺多的，再買我媽得說我了。”
“真不要啊。”
“不要不要。”林茸茸把東西往櫃臺裏一放，硬是拉著溫政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差點跟兩個人撞上，溫政就拉了她一把，下一秒那臉色就變了。
那兩人看到他也是楞住了，尤其是那女的，目光只在他臉上掃了一下，又迅速切換到林茸茸臉上。
林茸茸看她這樣有點奇怪，剛要開口詢問，溫政就先說話了：“小美姐李哥你們好。”
小美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小李比較鎮定，笑著和溫政打招呼：“出來逛街啊。”
“是，這是我同學林茸茸。”
小美疑惑地說了句：“是叫林茸茸嗎？我還以為叫徐佳呢。”
說完趕緊擺手，“沒什麽沒什麽，你們慢慢逛啊，外面挺冷的，小心感冒。溫政你早點回家啊，別讓你姐擔心。”
說完就拉著小李走了。
四個人都很尷尬，尤其是溫政。
林茸茸一臉疑惑看他：“剛剛那個是你朋友嗎？”
“我姐的助理和她老公。”
“啊，那她會不會告訴你姐我們倆在逛街啊。”
溫政一臉無奈：“搞不好這會兒我姐已經知道了。”
這事兒都怪他，吃飯就吃飯，偏偏要出來逛街。其實就是不想走，想跟林茸茸多待一會兒吧。
他也說不上來對這姑娘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和她做朋友挺好的，很舒服不累人。而且他很喜歡跟她講自己以前那些事情，好像講出來後心裏壓著的石頭就會松一點。
除了林茸茸，他不知道該跟誰講。
“算了沒關系，我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那剛剛她為什麽提到徐佳啊，她認識佳佳嗎？”
說起這事兒溫政更加尷尬，摸了摸腦袋勉強開口：“我姐看到了徐佳給我寫的情書，把你當成她了。”
“這樣啊，她是不是以為你跟佳佳在談戀愛？”
“差不多吧。”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佳佳的表白？”
溫政突然頓住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林茸茸：“我希望我考慮嗎？”
林茸茸完全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點頭認真道：“希望啊，佳佳寫了這麽多情書給你，可見她真的很喜歡你。你要是也能喜歡她的話，我真的會很高興。”
“有什麽可高興的。”
“你們倆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在一起我當然高興了。”
“可如果我們真在一起了，你可能會同時失去我們兩個朋友。”
“為什麽？”
溫政笑笑：“站在徐佳的角度，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男生和另一個女生做好朋友，尤其這個女生還是自己的閨蜜。一想到他倆說話開玩笑，渾身都會難受。你們女生都這樣吧。”
林茸茸心想還真的是，換作是她也會這麽想啊。
“那你呢，你也不會再想跟我當朋友？”
“我都有女朋友了，自然天天和她一起玩，誰還有空理你呢。”
“哦，要不要這麽現實，男人都這麽重色輕友啊。”
“人都這樣，你要是有了男朋友，還願意理我嗎？”
“我願意啊。”
“我怎麽覺得這話很不可信呢。”
林茸茸兩條小短腿追在溫政身後，信誓擔擔地保證：“真的，我真的願意，我這人對朋友很仗義。”
溫政突然停下腳步，一個轉身望著她。林茸茸來不及煞車，差點撞他身上。
“你幹嘛突然停下？”
“我問你，你都有男朋友了，還理我幹什麽。”
“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而且我們有點同病相憐。當然了，在經濟條件上，我比你可憐多了。”
“這樣啊，那你何必再找別人當男朋友，直接找我不就行了。”
林茸茸完全被他繞進去了，整個思路就跟著他跑。她努力消化了一下溫政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好像是這樣的，可是我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沒什麽不對的，就是這樣。”
溫政轉身插兜往前走，在對方看不到的時候露出一絲笑來。
逗逗這個新開的小號還蠻有意思的。
既然被小美撞見了，溫政就索性晚點回去。他和林茸茸去了趟書店，買了一堆教輔材料。
慢悠悠地回了家，一進門就看見她姐坐在客廳裏，顯然是在等他。
姐夫還沒回來，羅姨正在準備晚飯，親親由阿姨陪在睡午覺還沒起，客廳裏就他和他姐兩個人。
面面相覷。
溫政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了，主動走過去坐到了她旁邊的單人沙發裏。
溫太也不跟他繞圈子，實話實說：“小美跟我說你跟個女生在逛街，不叫徐佳叫林茸茸，這怎麽回事兒？”
“她是我最近收的一個女徒弟。”
“什麽，你收徒弟？你能教她什麽？”
“語數外政史化，學校教什麽我就教她什麽。”
“那就是給人補習。溫政你不會真的是跟人早戀吧。”
“沒有，我就是拿她開個小號。我自己學了這兩年，超過了學校大部分的人，所以我想試試教教她，看能不能也把她教成那樣。挺有成就感的姐。”
溫故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她弟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學霸，做事的思維方式跟別人完全不一樣？
“你覺得我該信你嗎？”
溫政笑著晃了晃手裏那袋教輔材料，“你就信我吧，考上大學前我不會考慮戀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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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政的年過得很是舒心暢快。
唐應欽定了機票酒店，帶全家老小出國旅游放松。去的歐洲好幾個國家，玩了整整三個星期。
玩得溫政都快忘了學習的事情。
溫故有點不放心，私底下小聲和唐應欽討論過這個事情：“玩得都沒時間補習了，下半年可就中考了。”
“沒事兒，玩得痛快學起來更痛快。我以前美國念書的時候，每逢大考前都會抽時間出去瘋玩幾天，然後回來安心學習，效率特別高。你要相信你弟，他那腦瓜子沒問題，那麽差的基礎短短兩年半就能名列前矛，考個省重點沒問題。”
“我還盼著他考個狀元回來呢。”
“要求太高，你這是準備讓他當個讀書機器？差不多就可以了，高中還有三年，現在把潛力都給挖掘光了，以後就沒進步的空間了。”
溫故躺在酒店的溫泉池裏舒服得直瞇眼：“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他早戀的事情，那個叫林茸茸的女生，看起來他還挺喜歡的，要是真戀上了怎麽辦？”
“那就戀吧，他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樣，想想他以前的那些經歷，他比大部分成年人都果斷有能力，你還怕他處理不好學習和戀愛之間的關系？太小看你弟了。”
溫故仰頭深吸了口空氣：“真希望他和林茸茸只是好朋友，那樣就不必煩了。太早經歷這種事兒總是不太好，萬一以後分手了多傷心。”
“你自己也比他晚不了幾年。”
“這幾年很關鍵，等他滿了十八歲考上大學，隨便他談戀愛，愛談幾場談幾場。”
唐應欽笑了，一個翻身過來壓在溫故身上：“你操心那麽多幹什麽，人都老了。”
“真的有老嗎？都說生完孩子女人老得很快，看來是真的。”
“沒有，騙你的。”
溫故卻不信，掙紮著起身要爬上岸去照鏡子。她最近對自己的臉和身材特別在意，總覺得生過孩子的女人和年輕姑娘就不同了。
明明也才二十出頭，如果沒當媽的話，她現在還能厚著臉皮以少女自居吧。Ugliness
唐應欽不讓她走，從後面抱住她，生生把她給拽了回來。兩個人你推我攘的，搞得有點情緒上頭。溫故被唐應欽摸得心浮氣燥，就忘了她弟的事情。
這男人故意的吧，每次都幫她弟說話，處處護著他。
晚上回了酒店，溫故和他說起這個事兒。她當時全身穿戴整齊，在屋裏開了暖氣的情況下都沒脫外套，還坐得離唐應欽足有幾米遠，一副高度戒備的樣子。
關鍵是這人每次都不好好和她說話，一離得近了就動手動腳，吃起豆腐來沒完。
唐應欽看出了她的意圖，不由樂了：“沒見過有人防丈夫跟防賊似的，你不累嗎？”
“不累，你給我老實回答，是不是整天幫溫政打掩護。我看你有點盼著他早戀的意思啊。”
“我是覺得孩子大了，十五歲的男孩子，還是在劇組混過的，該懂的不該懂的全都知道一些。他應該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即便真有好感，也不至於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再說我和他們班主任談過，問起過林茸茸同學，你不是說他拿人家當小號練級嗎？你別說他練得還不錯。林茸茸期末比上一次大考進步了兩百名，要是他真能幫著人家把學習搞上去，兩個學霸談戀愛也沒什麽不好。”
“那萬一學習退步了呢？還有一個學期可就中考了。”
“差不到哪裏去，就憑他的智商，而且他上個學期天天按時放學回家，周末也是在補課，連戀愛的時間都沒有。接下來你盯著他按時回家就行，學校那邊我會和老師及時跟進。他要真的是只顧戀愛不顧學習，咱們再想辦法。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家的孩子，成績差那麽一點，也不妨礙他進最好的中學。”
溫故看他那牛比哄哄的樣子，想笑又不好意思。唐應欽確實在這方面比她強很多，有些事情能用錢解決，他就不會多廢話。
用他的話來說：“人生要煩惱的事情太多，能走捷徑就走捷徑，只要不犯法。”
她托著腦袋消化剛才唐應欽的那番話，突然就想起個事兒來：“照你的意思是，咱家親親以後要是十五歲也想跟人戀愛，你也不管羅？”
“呵，”唐應欽冷笑兩聲，“他敢，打斷他的腿。”
“你這是雙標，我弟弟就可以隨便談啦。”
“咱們家這個智商可能不會太高，不好好盯著學習以後麻煩就大了。再說他也沒你弟那樣的經歷，那種情況可遇不可求，算是溫政人生的一筆財富。”
“什麽叫我們家的這個智商可能不會太高，唐應欽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唐應欽過去一把抱起溫故，直接往房間走，“聽說孩子的智商隨母親，我還真有點擔心。”
“唐應欽你渾蛋！”
“聽到你這麽說我又不怎麽擔心了，看起來智商還是不錯的。”
不管智商高還是低，反正最後都在床上被吃得幹幹凈凈。
第二天一行人去看古堡，羅姨和保姆帶著孩子忙著拍照，溫政則突然很想拿出紙筆把這畫面給畫下來，實在是壯觀到震撼人心。
溫故則被唐應欽拉著繞著古堡慢慢走，剛開始只是說些不著邊際的閑話，不知怎麽的話鋒一轉，就談到了婚禮這件事上來。
“辦個古堡婚禮怎麽樣？”
溫故指指眼前這棟：“在這裏？”
“看你喜歡哪一棟，也不是所有的古堡都開放用於婚禮，但咱們可以選一選，挑你最喜歡的。白天辦儀式，晚上就睡在古堡裏，還可以開瓶酒吹著夜風看景小酌，感覺應該還不錯。”
“可是我們都不是信徒，要辦西式婚禮嗎？”
“你也可以中西合璧，給你請個舞龍舞獅隊來熱鬧熱鬧？”
溫故笑得腰酸：“那就算了，不過我也不想請牧師來說那些聽不懂的話，簡單點就好。唐應欽，咱們就隨便辦一個吧。”
“不能隨便，我肯定我媽也不會答應。這件事情上你就聽她的吧，她全程出資讚助我們的婚禮，你不必替她省錢。”
“那就在國內辦，還能省點賓客的機票錢。”
“國內的話狗仔搞不好無紮不入，到時候婚禮還沒結束，網上全是你穿婚紗的照片。你覺得那樣沒問題嗎？你沒問題的話，我其實也沒意見。”
這麽一說溫故又猶豫了，平時工作被那麽多□□短炮對著也就算了，她不想結婚當天還要對著一堆攝像機，甚至是無人機。
太糟心了。
因為這個，溫故開始考慮起唐應欽說的國外婚禮的模式。
“在這裏辦狗仔就不會來了嗎？”
“事先別透露，他們臨時辦簽證會比較麻煩，來的人少就好防。要是在國內，可能現場一半都會是狗仔。”
“好吧，我考慮考慮。”
溫故減了一陣子的肥，成功瘦過了十幾斤。如今的身材已快恢覆到生孩子前的模樣。婚禮確實該辦了，不僅婚禮該辦，她還在籌劃覆出的事情。前一陣子出國前吳蕊給她送過來幾部戲的劇本，她正抓緊時間看。
挑哪一部成了她現在最頭痛的事情。
這關系到她覆出後能不能恢覆到從前的人氣。如果這一步沒走好，很有可能她會如曇花一般，迅速在娛樂圈雕謝。
這感覺真可怕。
歐洲之行結束後，溫故和唐應欽正式著手操辦婚禮的一切事宜。溫政那邊也結束寒假，回學校進行最後一個學期的沖刺。
仔細算算，他也只有四個來月的時間。
開學沒幾天在學校食堂碰見林茸茸。她那天一個人吃飯，坐在偌大的飯桌上，顯得有些落寞。
溫政就端了飯盤過去和她同食。
他坐下的時候林茸茸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耷拉下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撥拉著碗裏的米飯。
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怎麽了，上學期末不是考得挺好？才開學兩天就不高興了。”
“跟考試沒關系。”
“那是班上有人欺負你？”
林茸茸幹笑兩聲：“我又不是你，我這人一向人緣好，沒人欺負我。”
“我也就是一開始不走運，碰上你那個神經病表哥。對了，這次過年你怎麽樣，有沒有在他面前揚眉吐氣一回？”
一說起這個，林茸茸就有了點精神：“怎麽沒有，我那個舅媽嘴最碎，明明自己兒子也不怎麽樣，一見面就追著我問成績的事情。還問我有幾門不及格。有人像她那麽問話的嗎？看著就討厭。”
“那你可以理直氣壯告訴她，你這次門門都及格了。”
“不止是及格這麽簡單，我還考得非常好。每門功課比我表哥高出一大截。”
她那個表哥本來就不用功，上了初三愈加混得厲害，書是越念越差。這次期末考居然門門不及格，林茸茸就算沒有溫政補習，成績也絕對完敗他。
就這樣她舅媽還有臉追問她有幾門不及格，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得厚。
“我外公外婆臉上有點掛不住，今年給的壓歲錢就是一樣的了。”
“所以說往年你還得少拿點？”
“可不是，他們總說什麽男孩子開銷大，所以要多給點。真是見了鬼了，張海他拿了錢就去吃喝玩樂，又不是幹正經事兒。也就他們老糊塗，以為是個兒子就了不起。這年頭兒子有什麽用，犯起渾來家產敗得更快。”
溫政附和她：“對對，你說得都對。”
“能不能真誠一點？我沒說錯啊。”
“行，那我重來一次。”
溫政放下勺子坐直身子，特別嚴肅地說道：“林茸茸同學，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確實是這樣。”
他這個樣子終於把對方給逗笑了。
溫政松一口氣。
“好了，這下總算高興了。”
“暫時的，我的煩心事還是沒解決。”
“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能跟我說說嗎？”
林茸茸有點不好意思，左右看了看，湊近了小聲道：“過年的時候家裏人一起吃飯，他們要給我媽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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