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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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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柏晗心平氣和的把海報紙卷起來。

把它丟進垃圾桶,米橋的電話就來了,“兄弟,看到屋裏的盒子了嗎……嘿嘿,那是我給烏龜的禮物,不是,好端端的罵我幹嗎,我沒病。你幫我打開,待會他就能看到。”

蘇柏晗擡眸看著那驚心動魄的蝴蝶結,並不大想臟了自己的手。

米橋:“快點唉兄弟,我們快回來了,我怕那東西死了。”

還能死。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他拆開盒子,露出一層厚厚的塑膠紙,面無表情的一層又一層的拆開,總算見到了真容。

是一幅畫。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他已經猜出了這裏頭的貓膩。畫不大,就算是被裱了起來,也不過是剛好能放在桌上的大小。

畫上只有一個女人的側臉,白紙黑筆。

細眉長睫,俏鼻薄唇,縱使沒有用任何顏料勾染,眸中的星河也能脫離於紙面,又帶點頹然的清冷,氣質疏離。

——即便是在黑白的世界,她依舊是漂亮到讓人挪不開眼的存在。

林知粒。

這花裏胡哨的外在手段,還真是煞費苦心。

畫框後露出紙片一角,他緩緩抽出來,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媽媽讓我哄哄你,你說我總不能不聽話吧。”

蘇柏晗盯著這上頭的字。

心臟的地方,好像有什麽東西回暖了。

直楞楞的放空了一會,嘴角總算浮現出了笑意。

之後幾天。林知粒繼續每天往基地投寄,漸漸玩得有些樂此不疲。寄來的東西也不重樣,今天是廟裏順手捎來的珠串,淡黃色的,一顆顆珠子在陽光下照得透明剔透,戴在手上,更襯得手腕骨勁分明。

明天是哄小孩的水果軟糖,五顏六色的,他不喜甜食,KIKA倒是想分走幾顆,他沒給。

後天就是造福全俱樂部的一些吃食。

……

總之,全看她每天的心情。

不過像上回那樣飽含深意的,也沒有了。

這樣的好處就是,蘇柏晗每天睜眼起來,便開始以一種期盼的心情等著她的每日一禮,懷著對未知的驚喜和她的想念,無論是什麽,他都喜歡。

他還空了一個抽屜,來裝她的一些小玩意,硬是被養成了睡前不看看她給的東西,會不安穩。

一周後,德杯進行。

照舊是在市中心的大場館裏,海報和應援,一個沒少的把方圓三裏外,圍得水洩不通。

調試完設備,眾人拎起背包往休息室走。

蘇柏晗走在後邊,單肩背著包,有新來的實習攝像喘著粗氣,跑來要合照,他點點頭,站定。

小哲在旁邊等他,撓撓頭想,雖然喜歡他的女粉也多,但每次找合照簽名的怎麽大多都是男粉……

配合著身高,他稍微彎了腰,拍完後粉絲大兄弟從口袋裏拿出小禮物,鄭重的說道,“前段時間我去日本求的禦守,是保平安的。我入圈時,就是你打正賽的第一場,當時我想一個救火的鉆石上單,能有多厲害。然後我就一路打臉到現在……只要你還繼續打,我會一直陪你的!”

一段話說得情真意切,蘇柏晗手裏還被塞了禮物。

小哲湊過來,看著他手中的一團粉,打趣道:“誰說男粉不如小姐姐的?”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最後溜之前還匆匆道:“祝你和嫂子長長久久!”

蘇柏晗微頷首,隨手把禦守收回口袋裏。

“怎麽都不見你笑一下,”小哲把手上拿的咖啡遞給他,“男粉的心意唉。”

蘇柏晗低頭喝了一口,盯著他,意味不明道:“禮物。”

“什麽?”

“昨天的沒有收到,”他平靜的說著,眉頭卻擰在一塊。

小哲眨眨眼,反應過來,連忙雙手舉起投降,“我可沒有那麽大膽子把女妖精的東西藏起來!再說了,我也挺懷念她前幾次送的大閘蟹。”

原來沒有被藏起來,是幹脆沒有。

琥珀色的瞳孔裏原本的希翼也被抽光,男人抿緊嘴,俊秀的臉上悵然失落。

“你確定?”蘇柏晗不放心的再問了一遍,這幾天,兩人一直是這麽維系的,習慣這種東西早就被埋下去了。

昨天沒有收到新的東西,他只能看著之前的小玩意聊以慰藉。難不成……她的忍耐到了極限,決定不想哄他了?

還是見異思遷了。

她周圍本就沒少過男生打轉。

怎麽想都覺得不舒服。

小哲冷汗連連,“難不成我還會騙你?”又見他失魂的模樣,知道這是他極少不高興的時刻,忙上前攬住他的肩,“說不定被阿姨放到一邊去了?回去我就給你找找……”

蘇柏晗這才安心下來,倒也沒影響稍後的比賽,局面一路穩定。

山竹像往常一樣去找林知粒,等著她把打包好的東西交給她去送到基地去。

林知粒坐在鏡子前,淡淡道:“今天,沒有。”

山竹:“?”

“昨天沒有,今天也沒有嗎?”山竹不由瞪大眼睛,拿捏不準她的意思。

林知粒把手繞到身後,把一頭長發編成三股辮,鎮靜無比,“就是沒有。我這幾天畫畫累了,想休息一會。”

“你不是說要哄好你家那位的嗎?”

“突然不想哄了,怎麽樣。”她轉頭,唇紅齒白的,笑得一臉狡黠。

一頭臟橘實在太打眼,林知粒將衛衣帽子蓋緊在頭上,身上DSN的應援外套披著,脖子上掛著之前香菇給她的工作牌。

按照她的策略,一連幾天除了主動餵糖以外,沒有去更多的撩他。既給了他新鮮感,又會萌生出雖然沒見到人但是有被記掛著的滿足感。

等她約莫著大概把他伺候得舒服了,突然空了一天,按照他的脾氣,大概會不習慣,接著不爽,然後瘋狂想念。

這個時候,她再出現,什麽氣早就沒了。

比賽已經進行到尾聲,林知粒暢通無阻的到後臺,不急著跑休息室,站在後臺,望著大屏幕。

雙方在大龍坑附近徘徊了十一分鐘,對於兩邊人來說,最後一場決勝團就只剩一個大龍buff的距離,所以分外小心,不敢貿然開動。

DSN五人各分其職,原澤做眼,KIKA處理兵線,蘇柏晗不時找機會騷擾一下對面的上單,林森蹲在草裏著準備陰人,米橋在四人後邊猥瑣著。

硬是拖到了第四十五分鐘,解說口水都快說幹了,才看到了火花。

“LHG中單先沈不住氣了,殺過來準備偷走DSN的紅區野怪,結果被suki反蹲,一招二連打走半條血,LHG其他四個人開車過來葫蘆娃救爺爺,正好被DSN收網,困在野區裏被迫挨打……”

局勢的優劣瞬間激發。十個人的戰爭就在屏幕上爆發,不斷走位又躲又閃的,讓人分不清誰是誰,哪個技能勾中了哪個,只能靠解說嘴皮子飛快的挨個報一遍。

林知粒至始至終都只盯著蘇柏晗的id看,所以沒這方面的困擾。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是如何追上對面的打野,電光火石之間,預判著他的下一步走位,然後蓋大招。

可惜那打野實屬頑強,大招下去,微偏了幾寸,讓它海能撐著最後一絲血皮,可惜運氣不好,最後還是被另一頭追上來的米橋A掉了。

打野一死,基本少了對面會搶龍的危險。加上林森,原澤那邊搞掉了ad和打野,勝算率已經是百分之百。

在距離對面覆活的四十多秒的時間裏,

DSN拿走大龍,推兵線,破掉門牙塔和水晶,最後拿下比賽。

全場都在狂歡。

鏡頭切到蘇柏晗臉上,他低頭拔下鼠標和鍵盤的插頭,看不清表情,只有鴉羽般的長睫濕漉漉的微眨著,清澈幹凈。

林知粒似懂非懂的揉了揉眼,感覺有些不太對……按她平常的認知,蘇柏晗的預判是不會有分毫之差的。怎麽大招沒砸中呢。

那個人頭應該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她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臺上的人已經退場,有工作人員留有餘味的討論。

“都說德杯不太重要,沒想到還真的挺水的,別說今天兩邊打太極打了這麽長,昨天FK那邊根本連bp都沒認真,全被針對。”

“那不廢話,最關鍵的夏季賽後腳才開始,現在那麽秀做什麽,給別人當研究對象?”

“一個個的,都打定主意藏戰術。你想看新東西,人家教練還不給呢。”

這樣的嗎?

林知粒放松下來,開始去挨個找DSN的休息室,對於贏比賽的一方,照舊是要派人出去采訪的,也不知道剩下誰被留在裏面。

她正打算敲門,就聽到隊醫在盤問,“我怎麽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對?是不是膏藥沒效了,你手我看看……”

香菇焦急:“用冰敷吧,我準備了冰袋。”

“怎麽樣呀,”原澤在旁邊跟著緊張,“媽的,早知道剛剛我們就先上了,打了這麽長,你手肯定會撐不住的,都怪我不機靈。”

“沒事,就抖了點,”相比上竄下跳的三人,被包裹在中心的蘇柏晗,意外的冷靜,“放手,能不能輕點?別不死也被你們弄殘。”

“閉嘴!”原澤瞪他,手上不覺重了些,見他皺眉,立馬放松,“很痛嗎,我給你呼呼……”

“滾。”

林知粒手指攥在門把上,遲遲無法推開,帽檐下的臉不敢置信,像窺聽到一段天方夜譚。

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手傷,而且看上去還很嚴重的樣子。

指甲掐在手心裏,一陣疼。林知粒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恍惚的,閃過一些之前在微博上看到過的內容。

一個職業選手的傳奇結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一場比賽的失利,補刀開始落後,操作配不上意識。這些都不是,狀態可以回溫,心態可以修補。只有身體是無法逆轉的。

從他的手支撐不了長時間的訓練,會出現疼痛顫抖開始,會開始妨礙他的註意力,大招無法精準到位,最後露出難以磨滅的馬腳——從這時起,象征著“結束”的沙漏就開始為其計時。

滴滴答答,總會歸零。

她想起自己補過的無數個比賽視頻和采訪,那個向來溫柔男人在自我介紹時,都會非常誠懇的告訴所有人:

“大家好,我是DSN的上單suki.”

如果這一切開始倒數,那麽她最喜歡的這個人會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溫馨提示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開車不規範,孕棒兩條杠

【雖然你們可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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