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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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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冀州袁譚院子裏的小書房裏,袁熙正在跟袁譚商量如何對付劉夫人、袁尚母子。

“大哥,如今徐州曹昂已經當家作主,即使我們能夠聯系上曹德,讓曹德為我們所用,也改變不了大的趨勢,為今之計,我們只能鋌而走險和並州合作了。”

“可是與虎謀皮,恐怕會把我們自己搭進去啊。”如今的形勢,袁譚如何不知?只是對於和並州合作,他心裏還是有些打鼓。

“大哥!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後路了。”袁熙搖頭,很是看不上大哥袁譚的優柔寡斷,“阿父素來喜歡袁尚,再加上有劉夫人那賤人在旁邊吹枕邊風,我們兄弟的地位已經一如不如一日,現在他袁尚又得了徐州的支持,如果我們不采取措施,那這冀州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嗎?”

頓了頓,袁熙又道,“並州雖然危險,卻依然有容我們的一席之地,最後大不了,就跟袁耀一樣,在並州過一輩子富貴閑人。可是袁紹,若冀州有一天成了袁尚母子的,我們兄弟立馬就會變成白骨一堆。”

“哎,好吧,就聽你的。”袁熙說的袁譚又怎麽會不明白,只是作為長子,他自懂事起就被教育以家族利益為重,因此一時半會兒的,轉不過彎兒來罷了。

“好,既然大哥同意了,那我現在就讓他們去準備。大哥,放心,我會做的隱晦一些,不讓阿父發現的。”袁譚同意。袁熙立馬起身離開。

隔了幾天,並州就意外的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張將軍親自到訪,失敬失敬,不知張將軍遠道而來,所為何事?”魏續負責並州糧食、酒廠、琉璃等主要生意,一向很忙,自當初去黑山軍中贖買張濟家眷後,雙方倒是又做過幾次生意,也有些往來,不過每次出面的都是張燕的屬下。因此今日張燕親自登門。確實是讓魏續大吃一驚。

“魏大人客氣。張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張燕笑笑,示意魏續遣散屋裏伺候的丫頭、仆從之後,從懷裏拿了一封信出來。“魏大人請看,這就是張某來這裏的目的。”

“這是?”魏續原以為是給他的信。拿過來一看。信封上明晃晃的寫著‘呂布將軍親啟’幾個大字。

“張某也是受人之托。魏大人把信轉交給呂將軍,呂將軍一看便知。”見魏續看過來,張燕無奈的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如此?那就多謝張將軍跑這一趟了。”魏續心知這事兒恐怕不小,而且還挺急,因此也沒心思再招呼張燕,送了點糧食、美酒什麽的,承諾有機會會去拜訪將人打發了之後,就趕緊去了呂家。

袁熙的信,一番輾轉到達呂布手上已經是幾天後了。

“奉孝,果真被你猜中了,喏,你看看。”把手中看完的信遞給旁邊的郭嘉,呂布就仔細尋摸開了,既然袁譚、袁熙兄弟主動送上門,他怎麽也不能錯過這麽大好的機會不是?

“主公打算怎麽做?”看完信,郭嘉也笑了,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殊不知,這世上有時候狠起來,仇人都抵不上所謂的親人狠。

“袁譚、袁熙現在應該恨毒了徐州曹昂,你說我們此時若是攻打徐州,他們會怎麽做?”跟郭嘉等人一起久了,呂布多多少少的也學會了一些算計,只是他很多時候不願意動腦子罷了。

“呵呵……這還用說?肯定是推三阻四,想法設法的阻止袁紹從旁邊幫忙咯,沒準還會趁火打劫呢,畢竟徐州現在可是袁尚的助力,徐州越不好,對他們越有利不是?”

“沒錯。”呂布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主公是想攻打徐州?”郭嘉一下子就猜到了呂布的打算,攻打徐州確實是個好辦法,畢竟現在曹昂剛剛接掌大權,立足未穩,而且“如果我們適當的鼓動鼓動曹德,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哈哈,奉孝,你太損了。”

“彼此彼此。”

隔日淩晨,多處並州軍突然同時發動了對徐州各州郡的攻擊,措手不及之下,徐州周圍州郡損失慘重,有個別的因為守軍太少,直接就繳械投了降。

“大人,喜事啊,我們的機會來了。”

曹府議事廳,曹德聽說徐州各處戰事失利,徐州損失慘重,急的眼睛都紅了,哪想到回到府裏,卻聽到有人給他道喜。因此,下意識的,曹德就一巴掌甩了出去。“混賬東西,現在徐州都快沒了,哪來的什麽喜事?”

“大人,屬下沒說錯啊,是喜事啊。”原本打算拍馬屁的人差點被曹德一巴掌打蒙了,好在他反應快,很快反應過來。“大人,您想啊,這損失的那是曹昂手裏的人,也是曹昂的信譽和百姓對他的信任。當初承繼孟德公的位置,他可是信誓旦旦的發誓可以將孟德公留下的基業發揚光大的。這才多久啊,就損失這麽大?這不是自打嘴巴嗎?這時候正是大人站出來的時候啊。”

“這……這不太好吧?再說曹真、夏侯惇、夏侯淵他們可都支持曹昂那小子。”原本聽說自己有機會,曹德還高興了下,可再一想,心又涼了,沒辦法,根本就沒人支持他啊。

“哎呦,大人哎,您怎麽這麽想呢?這天底下的事兒,還不是都那樣,只要您上位了,自然就有人支持您,大人您是孟德公的親弟弟又不是什麽外人,再說了,您一開始也把位置讓給曹昂了,只是他做不好啊,那還有什麽話說?”

“是哈,也對,那我應該怎麽做?”曹德一聽還真是那麽回事兒,加上被屬下吹捧幾句,那野心是蹭蹭蹭的往上漲啊。

“大人,您不需要做什麽,就看屬下的吧,只是等您坐上了那位置,可別忘了屬下的好處。”

“忘不了,忘不了。”

呂布攻打徐州,曹德想著渾水摸魚、自己上位,各方面自然不上心,甚至還會時不時的扯扯後腿。曹昂雖然心裏知道,此時卻也顧不上他。

“夏侯叔父,現在的情況,我們該怎麽辦?”並州軍攻勢太猛,徐州現在頗有些顧此失彼、捉襟見肘。偏偏曹昂年齡小,沒什麽經驗,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夏侯淵也知道現在靠曹昂明顯不靠譜,可惜他自己現在也是兩眼一抹黑,遂建議道,“你給劉夫人寫封信,讓她跟袁紹吹吹風,現在這時候我們只能向冀州求援,讓他們想辦法拖一拖並州軍,想辦法讓並州的攻勢降下來,不然長此下去,我們根本撐不住。”

現在曹真、夏侯惇都已經領兵去了前線對戰並州軍,徐州只有他夏侯淵在,可是卻也沒有多少兵了。“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再臨時征兵了。”

“可是臨時征兵,不說兵員的問題,新兵到戰場上,那也是送死啊,再者新兵的糧草、裝備都是問題。”征兵,曹昂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覺得不太現實,同時沒有太多意義,才沒有做。

“所以才要讓冀州出兵幫忙啊,這時候也只能讓冀州出力,你還是抓緊時間寫信吧,這事兒拖得越長對我們越不利。”

“好吧,我知道了。”

曹昂鋪墨給冀州劉夫人寫信,而同一時間,袁譚、袁熙則派出人四處打探、攔截從徐州過來的信件。

當然,曹昂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因為怕信件途中因為意外丟了,所以他一口氣寫了十幾封信,分別讓人從不同的方向送往冀州,而袁譚、袁熙雖然截獲了不少,卻還是免不了有漏網之魚,所以信最終還是送到了劉夫人手裏。

不知是劉夫人的枕邊風吹得不錯,還是袁紹確實意識到了徐州對於冀州的重要?當天袁紹就找了人來商量增援徐州,對抗並州的事兒。

就連郭圖等人刻意阻撓,混淆視聽也沒能讓一向優柔寡斷、猶豫不定的袁紹打消支持徐州的打算。

迫得袁譚、袁熙兩兄弟不得不使出了最後的手段。“阿父,徐州之事,關系甚大,孩兒願帶五千兵馬,前往支援。”

“阿父,孩兒亦願意為父分憂。”

“不用了”袁紹擺擺手,“此次出征就由顏良將軍領兵,糧草由尚兒負責。”不知道是不是袁譚、袁熙的一系列舉措讓袁紹起了疑心,最終袁紹將對徐州之事全權交給了劉夫人一系,連點邊也沒讓袁譚、袁熙摸。這讓袁譚兄弟危機感更重。

“大哥,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次徐州之事,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袁尚成功救援徐州。”想到今天兄弟二人所受的冷遇,袁熙的表情有些猙獰。

“沒錯”袁譚點頭,如果說前面和並州合作,袁譚還有些疑慮,那麽今天,親眼看到袁紹對自己的不信任,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對袁家的愧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何成動手吧,他埋伏在袁尚身邊那麽久,也該動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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