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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過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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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以來心中的那個痛楚,似乎減輕了。氤氳著的霧氣,也淡了。

就像女孩的歌聲融進了陽光,這代表著陽光的少女,也從此融進了他的生命。

病房外,走廊的光線不如房間內充足。那個如同鳶尾般美麗的男孩讓她想起了磨不滅的過往,她真正懂得什麽叫痛苦,面對隕落的生命的痛苦,面對未知的未來的痛苦。她知道劇情發展下去幸村的病會痊愈,可她更知道痊愈前的幸村會陷入無比的矛盾與折磨,即便他那麽堅定的選擇了手術。

為什麽想幫他,大概,從高中時代就感動於這群為了夢想奮力拼搏的熱血少年,現在真正來到這個世界,感受到了青春與自由,也想和他們並肩前行吧。

直到多年以後,已經完全具備成熟男人所特有的各種優點的幸村,像那時一樣,站在窗前吹著風,回想當年事什麽讓他向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子如此敞開心扉讓她走近。

大概就是因為,她無論何時都保持著自信滿滿,大方落落的笑容。她的自然流暢,她的行雲流水,無不傳遞著生命的自由和美好。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多麽渴望著那樣一個唱著歌的完整的生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構思小說的時候,最先完成的一章,也是最早幫我完成人物設定的一章。希望親們可以多提寶貴意見。

☆、清香

房間的門是虛掩的,門縫裏,幾乎沒透出什麽光線。也許音頌已經睡了,或者準備睡了。本應該是沒什麽理由敲門進去,可蓮二卻在門外徘徊,為了什麽,他也不知道,為了資料吧。明天就是關東大賽的決賽了,對青學,還會遇到老友乾貞治,據資料今年的青學雖然手塚部長因傷無法參賽,但新生力量不可小覷,尤其是一年級的越前龍馬。這邊的幸村部長要在明天手術,立海大絕對會贏得勝利,將優勝錦旗獻給幸村部長。沒有懸念。

音頌說不喜歡看沒有懸念的比賽。想到這裏,蓮二轉過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

黑暗的室內,音頌側躺在床上,沒有蓋被子,沒有擋窗簾,失神的望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青春的面龐上又出現了與年齡不符的表情,十幾歲的孩子不會有的表情。看不到海的黑夜,便想不起迎著海風的自由,一些情緒上湧,仿佛日間的快樂都美夢一般,只有看不到希望的黑夜,才想到自己是醒著的。

突然而至的手機震動聲嚇了音頌一跳,她動作緩慢的翻身下床,在黑暗中摸索著找手機。裏面存了柳媽媽和蓮二的號碼(故事設定柳爸爸出差中,蓮二的祖父母上了年紀,不常走動),防止音頌出門找不到家,不過它在音頌的口袋裏只起到了時鐘的作用,自己會在規定時間內回家,又不會主動打給蓮二和嬸嬸,所以在這個不早不晚的時間聽到震動,音頌還蠻奇怪的。

在牛仔褲的口袋裏找到了手機,原來是一條短信。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

“我是丸井文太,音頌還記得嗎?明天來看我天才的比賽啊!”

音頌嘴角有了淺笑,去看明天立海大輸給越前龍馬的龍卷風殺球嗎。不要回覆假裝自己睡了吧。

明天,想去對幸村說,恭喜你痊愈。

翌日清晨。

音頌醒著躺在房間裏看天花板,聽得到蓮二吃早飯並準備出門的聲音,聽得到蓮二說“不用叫音頌了,讓她多睡會”的聲音,聽得到柳媽媽說“比賽加油”的聲音。

音頌覺得很難笑著說出“比賽加油”,在預先知道結果的情況。她發覺得出自己的變化,變得有些真性情。原來在公司可以為了想達到的效果說出任何話,逢迎也好,客套也罷,可到了這裏……對這幾個十幾歲的孩子,對這個慈母般的嬸嬸,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懷著目的說話做事。

是要重新體會單純的快樂嗎。

可音頌還是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比賽加油”的信息,按下了發送鍵,給蓮二,和昨晚發來信息的那個陌生號碼。

音頌不想麻煩任何交通工具,偏偏今天想走路去金井綜合病院。

走路是最好的良藥,用來排解昨晚累積到現在的情緒。

幸村的手術會在青學對立海大比賽的同時進行,這個時間,丸井大概在表演他的走鋼絲吧。音頌放慢了腳步,因為嗅到了好聞的味道,花的味道。

路旁有一家Blue Cover的花店,各種清淡濃郁的花香由那裏散發。音頌不知不覺就走了進去。

什麽樣的鮮花可以襯得上那如玉的少年呢。玫瑰,百合,康乃馨,郁金香,鈴蘭,都一一走過,無論哪種都無法襯上他的氣質。

“小姐,買鮮花送人嗎?”售貨小姐熱情的走上前。

音頌擡起頭定定的看了看眉目清秀十幾歲大小的售貨小姐。似乎與記憶中的什麽片段重合了。

——

“小姐,買鮮花送人嗎?”售貨姑娘熱情的走上前。

“呃……不不,我就是看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有些害羞的對售貨姑娘笑笑。明天就是情人節了,她只是來花店轉轉,看看明天男朋友會不會送她最喜歡的花給她。可是她喜歡什麽花呢,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哪種都很漂亮,可她不喜歡什錦花束,即便白色紅色粉色拼在一起組成很好看的樣子,她始終堅持,享受那種同種事物累加到一起帶來的強烈視覺沖擊。所以他出題給男朋友,只許買一種花,一定要她最喜歡的。可笑的是她還不清楚自己喜歡什麽,什麽最美。

第二天,當男朋友捧著一大束用淡紫色包裝紙包起來的一大束百合站在樓下時,女孩驚呆了,驚訝於那麽常見有普通的百合聚在一起居然可以散發出那麽濃郁的清香。她知道濃和清是一組反義詞,可她堅持在日記裏用“濃郁的清香”來形容那束百合帶給她的幸福感。那篇日記的結尾寫道:謝謝你,程海,為我獻上了我不曾留意的快樂。

“小姐?小姐?我的臉上有什麽嗎?”售貨姑娘被音頌盯的有一點不自信,摸了摸自己的臉。

音頌回過神來,剛剛出現在腦海中的片段像是過去了幾個世紀那麽久,久到泛黃,久到要憑感覺才能說出包那束百合的紙是淡紫色。

“抱歉……給我用淡紫色的紙包一大束百合。”幾乎是脫口而出。

卻看到售貨姑娘為難的表情:“小姐,要不要再搭配一些紅色的玫瑰或康乃馨,郁金香也行,不然單單一束百合會不會太……”

“不了,就一整束百合,不想摻雜別的花的味道。”可能是剛從會以走出的關系,音頌的表情有些凝重,她也沒有註意到售貨姑娘很受傷的臉。

“哦,好,一整束百合……”

當音頌捧著那束百合來到幸村的病房時,房間是空的。她知道,此刻幸村正在手術臺上接受命運對他的考驗,在賽場上,蓮二他們也正在奮力拉回漸漸遠離他們的幸運女神。她把那束百合擺在了窗臺,不一會,整個房間就充滿了濃郁的清香。

門外一個路過的護士,嗅到了清香,向裏看:“幸村君正在做手術,快結束了,他的幾位朋友正在那裏等待,你也過去吧。”

音頌用微笑作為回禮,回望了一樣那束淡紫色包圍的百合,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間門。她看到走廊盡頭的手術室門前,除了真田的各位立海大正選都等在兩側,胡狼的耳朵裏插著耳機,不時的對其他人說些什麽。

只是從遠處望去,便可感受到那一片空間溢出的強大的精神力,對夢想的執著,對幸村的執著。

音頌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從另一側的樓梯下去,離開了金井綜合病院。

音頌走出醫院過了一條街,忍不住向後回望,回望那擺著一大束百合的窗。

那一刻,立海輸掉了比賽。

那一刻,幸村獲得了新生。

濃郁的清香縈繞在音頌周圍,久久不願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可以不要大意的多提建議啊~

☆、挑戰

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裏,音頌都沒有再去過醫院或海邊。偶爾會聽蓮二說起,部長幸村的手術很成功,也在逐漸恢覆,馬上就可以回到學校了。音頌像一個紳士,你痛苦,我就出現鼓勵你,你過得好,我就不再出現。其實她只是找不到繼續探望的理由。於是就每天呆在家裏,和柳媽媽聊聊天,或是出去看看海,有那麽一段時間,她忘記了這裏是網球王子的世界,忘記了之前的丸井,蓮二,和幸村都存在於想象中的世界,忘記了他們的個性和人生都是許斐剛設計好的,只把這裏當成了一片凈土。

直到柳媽媽某天溫和的對音頌提議要不要去上學,音頌才記起她現在也活在這個異度空間裏,過著正常的人生,就該做十幾歲孩子該做的事。

幾乎是未經考慮就同意了,對已經工作過的人來說,中學時代是多麽令人回味啊。

於是沒有懸念地,柳媽媽送她到了立海大。按年齡本該在二年級,可是音頌強烈要求,並以較優異的成績完成了插班考卷時(此處用“比較優異”而不是“特別優異”是因為音頌有很多日文的專有名詞搞不懂),恰好三年B組有空位,就插班到了B組。

(在此獻上王子們的班號,來自於官網:

幸村精市:三年C組

真田弦一郎:三年A組

柳蓮二:三年F組

柳生比呂士:三年A組

仁王雅治:三年B組

丸井文太:三年B組

胡狼桑原:三年A組

切原赤也:二年D組)

柳媽媽雖然知道音頌再也沒有過病情覆發的情況,但擔心是免不了的,再三叮囑蓮二要好好照顧她。在蓮二知道同在B組的是丸井和仁王這兩只後,也暗自嘆了口氣,一個是大名鼎鼎的吃貨一個是名符其實的欺詐師,該托付給誰呢。

像是看穿了蓮二的心思,音頌自信明朗的拍拍蓮二的肩膀:“放心吧蓮二,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蓮二已經習慣這種不符常理的動作,可這個妹妹還是帶給他太多驚訝,只希望她真的可以照顧好自己。看著音頌跟著班主任相澤老師走向教室,蓮二本想叮囑的一句“如果遇到什麽困難就來F組找我”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也許現在的音頌可以解決很多事情吧。

喧鬧的教師,隨著班主任和一位新面孔的出現,立刻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音頌的身上。

幾秒鐘後,安靜的教室裏出現了短短的“啊!”聲。音頌聞聲看過去,那個玫紅色頭發的丸井小子,吃驚的一只手捂著嘴巴一只手指向自己。音頌不被察覺的輕輕向丸井挑了下眉,算作招呼。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和很多日劇中的一樣了。相澤老師把柳音頌三個字寫在黑板上,讓她作自我介紹。

音頌落落大方的行了個禮,恰到好處的微笑:“我叫柳音頌,請多指教。”

然後教室裏響起熱烈的掌聲,當然帶頭的那個就是丸井少年。音頌又向同學小鞠一躬,在眾目光的追尋下,款步走向了老師安排的位子。

班主任相澤老師清了清嗓,妄圖重新吸引同學們的註意,也只能以失敗告終了,大家都久久的打量著新來的女孩,老師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講課。

音頌這才發現她的前面就坐著一個銀狐貍一樣的男孩,正在偷偷回頭看她。可能是動作幅度過大,引來了老師的註意,礙於新同學又不好發作,只能敲敲黑板,仁王識相地轉過頭。沒過一會,就把身子靠後,稍微側頭,用課本擋住半張臉,小聲說:

“你就是蓮二的妹妹吧?”

“嗯,是我。”音頌也小聲回應。

“聽說你前一陣子的光榮事跡了,蓮二放心你來上學嘛?”大概是蓮二告訴丸井的秘密還沒有傳到仁王耳中,不然他怎麽也不敢這樣大大方方的問一個精神分裂患者這種問題,還是用玩笑的語氣。

“仁王君……”音頌沒有回答問題。

“怎麽了?”仁王倒是沒驚訝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把頭測的幅度更大了。

“老師還有一部分同學再看你。”音頌平靜的講出了事實。

銀發的狐貍君甩了甩頭發,端正坐好。

都說一個新同學留給班級的第一印象如何會在第一節課下課體現出來。本來,音頌覺得,下課後第一個沖過來的應該是丸井少年。所以下課鈴一拉響,音頌就下意識的看向丸井的方向。卻意外地被一個女孩的臉擋住了視線,那個女孩還真是生得美麗,鵝蛋臉大眼睛臉蛋紅撲撲的,蠻招人喜歡的樣子,她笑得很燦爛,大方的向伸出手:“柳同學,我叫香川夏實,是班長,請多指教哦。”

音頌禮貌的回敬,與她握了握手,然後視線落在旁邊一個高挑的女孩身上,那女孩害羞的縮了縮頭,朝她笑笑:“我叫泉菱紗。”

“還有我還有我,原田涼子!”一個粉卡哇伊的女孩。

像是有班長帶頭,很多同學都主動上前報上名字表達與新同學的友好,丸井也想要上前,只是被不停的擠出來。一時間,教室裏的氣氛非常活躍,所以,一旦有一個不和諧的因素出現,就會很明顯的被顯示出來。那種冷漠的氣息來自於教室另一側的一個女孩。音頌順著人群的空隙一下就瞥到了她,她似乎很不屑那些上前主動示好的人,臉上沒有半點笑容,還白了一眼一個正朝音頌招手的女孩。

音頌居然笑了出來,那女孩蠻漂亮的,大概是不爽被新同學搶了風頭吧,這種超級明顯的少女情懷,有多少年沒遇到了呢,這種不喜歡誰就白她一眼的直觀。

直到上課鈴拉響,下一位老師走進教室,熱情的同學們才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好。

音頌隨意的翻了翻課本,都是些初中的知識,如果在幾年之內一直學這種簡單的東西,那自己的腦子會不會退化了,她玩笑的想。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上午。音頌正猶豫著要不要像嬸嬸交代的那樣去找蓮二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你有帶便當嗎?跟我們一起吃飯吧,如果沒帶,我們的都可以給你吃哦!”

是班長香川,還有高挑妹和可愛妹。

若是在公司,音頌一定會委婉的拒絕,因為她清楚在一個不了解狀況的集體,第一腳就站錯了位置可是很危險的。可她看著這些十幾歲童真未散的臉,怎麽都說不出拒絕的話。十幾歲的孩子,能覆雜到哪裏呢。

於是托丸井向蓮二打過招呼後,帶著嬸嬸做的便當和那三個女孩坐在了樹蔭下的長椅。漫無邊際的暢談也開始了。

“哇,音頌居然是柳的妹妹噢!”哢哇妹的娃娃音令音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呵呵,遠房親戚家的啦。”

“那你一定和網球部的正選很熟嘍!能不能幫我要到胡狼的簽名啊,我很喜歡他的膚色誒!”

“呵呵,我和他們不熟的。”

“音頌,我們是朋友的對吧,等你有了喜歡的男生一定要告訴我們哦!不過希望不是仁王君哦……人家追他好久了……”高挑妹熟絡之後就完全沒了害羞。

“呵呵,好的。”

對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就簡單帶過,是音頌的好習慣。

……

“音頌,千萬要小心咱們班的雨宮徐,”好半天沒有開口的班長冷不丁丟出這麽一句,“就是整天臭著一張臉,長得像狐貍的那個。

音頌敏銳的感覺到提到這個雨宮徐,三個人的表情全變了,就是那個不和諧的女生嗎。

“對,音頌,早上大家都熱情的和你打招呼,只有她好像自己多高貴一樣擺姿態,惡心死了。”

“只有對男生笑臉相迎,對女生就那個樣子,真是天生的……”高挑妹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音頌就及時制止了她:“好了好了,惡心就不要提她了,快吃飯吧。”

音頌不喜歡那種感覺,集體排擠一個人的感覺,轉臉看到了香川的表情,音頌在心裏冷笑一聲,她那麽生氣的唯一理由就是,只有那個女生沒有回應班長帶頭的事情啊。想想那個叫雨宮徐的女生,高高吊起的眼梢,三角臉,高顴骨,短下巴,薄薄的嘴唇,的確是張不折不扣的狐貍臉,也難以讓女生產生好感啊。可是再看剛剛香川她們三人的反應,音頌腦海裏只想到一句話:看別人不順眼,是自己修養不夠。

只希望自己重新開始的中學生活可以簡單快樂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的新生活開始了,呼呼,每天都宅在家裏,滿腦袋都是他們啊~~~

☆、跑車

音頌記得當年看的某部同人裏寫,日本中學的課程一般在下午兩三點鐘就結束,剩下的時間全部用於社團活動。音頌由於是新生,所以有幾天選擇的時間,但她本身是不願參加任何活動的,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空餘時間,她還要好好享受這自由。

“音頌,來我們芭蕾舞社吧,會跳嗎?不會我教你啊!”香川在放學後一把挽住音頌的手臂,很親切的樣子。音頌還不是很適應。

“不了,我一會再轉轉。”音頌禮貌的拒絕。

“那,我陪你轉吧,你想進什麽社團,我給你介紹啊,部長要是我熟悉的話,還可以讓他多關照你!”香川不依不饒的貼音頌很近,音頌笑了,憑她多出香川的這麽多歲,已經大概看得懂這個小班長的小心思了。只因和音頌比起來她是個孩子,所以那心思顯得無害。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香川之後,發現蓮二已經等在樓梯拐角了,身旁還站著丸井。

“Hey,蓮二!”音頌揮揮手小跑過去。

蓮二伸出手,做了個很紳士的“請”的手勢,“音頌,來網球部吧。”

音頌覺得有些好笑,在心中用母語發出了“呦嗬”一聲。然後瞥到一旁偷笑的丸井。音頌懂了。

她直接無視面前的兩只,回過頭在走廊裏叫道:“蓮二,在哪呢蓮二?”

這麽迅速就被識破的仁王很受傷的摘下了蓮二的頭套。一回身,蓮二的真身出現了:“被仁王假扮的概率是56.2%,被識破的概率……”蓮二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音頌,“68.7%。”

音頌回過頭,對仁王做了個“你很嫩”的表情,然後跟上了蓮二下樓的腳步。

“看來蓮二很放心我啊,今天本打算接受你的照看來著,可是一天到晚現在才見到你啊。”音頌半開玩笑的說。

“其實我每節下課都有來看你的,看你被同學圍住,狀態不錯的樣子。”蓮二平靜的講。

音頌笑笑,她相信蓮二會盡好哥哥的職責的,看了看時間,說:“蓮二你們要去網球部了吧,那我回家了,哦,回家之前有可能隨意走走,不等你了。”

“也好,那你想參加哪個社團呢?”

音頌一歪頭:“等我突然愛上哪個社團的時候再決定吧。再見嘍!”

走出教學樓後,音頌小跑著離開了校園。

誰都沒有註意,某扇窗後的一雙眼睛,盯著那個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

莫名的有些想念幸村,那個外表溫和,內心剛強的孩子。

音頌乘著公車來到金井綜合病院,站在樓下時,她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扇曾經擺著一束淡紫色包裝的百合花的窗臺,卻看不清什麽。人的第六感是應該相信的,她現在就沒感知到幸村的存在。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來到了那個病房,發現那房間已經換了主人。

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出院了。並無多少失望的情緒,反倒因為知道他已經恢覆正常的身體而感到開心,不知不覺的哼唱起歌來。在這個世界,開心的理由越來越豐富,完全不是工資折上的數字能夠代表的開心。

歡快著的音頌壓根就沒有註意到信號燈還是紅色的時候,她已經穿過馬路。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將音頌的心喚回,她搞不清楚狀況四周張望的尋找著聲音的根源。轉了一大圈,才發現距離自己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著一輛超級豪華的奔馳邁巴赫。

……

音頌搞不清楚是應該先留意一下使自己差點掛彩的小事故,還是該先膜拜一下這難得一見的超豪華邁巴赫。音頌一點都不鄙視自己,工作過的人都會了解工資折上的幾位數字代表了什麽,從本質上來講,從前的她的確是拜金的。

就在她猶豫的功夫,豪華車的駕駛座走下來一位西裝筆挺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那男人的目光略顯慈愛,微笑著打量著音頌一會,和藹的問:“小姐,您沒傷到吧。”這個男人溫和的語氣和略微下躬的身體將紳士風範展現十足。想必是出自哪個名門望族。

名門望族?豪華轎車?

音頌記起了這不是她之前的世界,這裏是網球王子的世界,在這裏“網球”和“王子”就像兩個擎天而立的柱子,隨處可見,並且,屹立不倒。

那麽剛剛兩個四字詞語可以讓她聯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隨著思考的深入,音頌在腦海中得到答案後,迅速的把頭轉向副駕駛。果然,就是那位爺。

“跡部景吾?”音頌只是隨著情緒不自覺的輕聲說出這個名字,不知車裏的那位爺是看懂了嘴型還是被音頌突然而至的目光盯的不爽。總之,他下車了。

音頌的驚訝只限於用這種方式見到了一位非立海大的王子,也驚訝於網王世界的兩個擎天柱的名符其實。

“你沒受傷吧,嗯?”這位爺的聲音果然充斥著貴族的氣息,表情上掛著一點厭煩,語氣中透著些許狂傲。她承認這樣的女王陛下真的很迷人,不過卻音頌感冒的類型。音頌心想,若是高中時候鐘愛的手塚國光像這樣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會從頭發到腳跟全部亂掉的。何況在剛剛結束的關東大賽上,手塚對跡部的比賽中手塚受傷的肩膀還令高中的音頌十分心疼,所以對這位爺總是想蹩著一股勁。

音頌聳聳肩,目光沒在那位爺引以為豪的臉蛋多做停留,反倒落在了轎車上:“沒有受傷,不過你的車真帥啊。”在音頌的世界對王子們都是相當的熟絡了,所以她說第一句話的口氣都像多年老友般隨意。對蓮二是,對幸村也是。也許會除了手塚國光。

那位爺似乎已經習慣了有關自己的事物被讚揚,隨意的甩了甩頭,更隨意的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當然,本大爺的跑車可是華麗的……”

還沒說完音頌就嘿嘿的笑了出來,那位爺的只能臺詞被迫中斷,她只是覺得在動漫中這樣一句帥氣的臺詞,聽著真人說出來總是怪怪的,笑道:“哈哈哈……我已經沈醉在大爺你華麗的跑車的美色下了……”

跡部大爺嘴角明顯抽搐,頭上應該已經爆出了十字花,咬著牙說:“真是不華麗的女人……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樣子,”說罷,把頭轉向一旁的紳士男人,“良叔,我們走吧。”

“我們走吧”四個字是對著音頌的臉丟下的,他總有種被輕薄了的感覺。

音頌為看到了這樣的跡部大爺而覺得好笑,夾著笑聲說:“走吧走吧,我好瞻仰瞻仰你華麗的邁巴赫的背影……”

那位爺咬著牙關試圖忽略視野中的一切不華麗,重新坐到了副駕駛,他一定萬分後悔今天推掉社團來神奈川看一個高級畫展。

豪華轎車疾馳而去。車內紳士的司機感受得到少爺的異樣,關切道:“您不要緊吧,少爺。”

良久沒有聽到回覆。司機稍稍側頭,時機正好,捕捉到了少爺美艷的臉上一個不常有的表情。

就是一直維持著很不爽的樣子,然後突然笑了出來。

見此,司機也溫淡一笑,隨後視線回到正前方。

轉天,蓮二早起去網球部訓練,音頌也起得早,就一同去了。那個時間的同學們要麽就去參加社團活動,要麽就還沒起床,所以音頌到教室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她在自己的座位坐好,才發現自己無事可做。每當匆忙的生活一下子閑下來的時候,就會有一大堆的感慨產生。想想之前一直處在風口浪尖的生活,一下子烏龍的來到了一個高中時代最憧憬的世界,音頌以為自己進入狀態的很快,可是又怎麽不會懷念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啊。

音頌從書包裏掏出一本嶄新的筆記本,用母語寫起了日記。像是一直憋在心底的話找到了傾聽的人,紙上筆走龍蛇,不一會,就快寫滿一篇了。看著紙上瀟灑的中國漢字,音頌愛惜的撫摸,那才是自己的根源啊。

忘我的音頌沒留意到一個身影悄悄站在了身後,認真的看著女孩撫摸著日記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那位大爺華麗的出場了~~~~~~本人很期待女主以後的人生~還有謝謝各位親的留言和支持,我會努力更新的

☆、回歸

過了好一陣,音頌才發覺身後站著人,她下意識的用手擋住日記,然後又想到來人不可能看懂,又松開了手。回過頭,就看見鳶紫色的一片花海。

“幸村……君?”很驚訝這種情形下見到了幸村,那溫潤如玉清澈如水的目光正含笑的看著自己,音頌仿佛看到了那鳶紫色的瞳孔中飛翔的沙鷗。音頌微笑,他也是個從內心渴望著自由的人。

幸村朝前走了幾步,坐在音頌前面的空位上,轉頭含笑著說:“真的要好好的謝謝你,柳的妹妹。”

昨天聽丸井說柳的妹妹轉到了B組,沒想到今天第一天回到學校,路過B組,居然見到了她。便直覺性的認定,她就是柳的妹妹。

音頌隨意的用手拄著下巴,認真的近距離欣賞著這無暇的美麗面龐:“哈哈,你又不是通過蓮二認識我,又不是因為蓮二感謝我,這樣叫我很失禮誒~”音頌莫名的就想到了橘杏每次都不滿桃城叫她橘的妹妹的情形,自己本身對柳的妹妹這個稱呼也不敏感。

“哦抱歉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其他的稱呼方式啊。”幸村假裝委屈的樣子,之後他自己也驚訝了,自己在內心中已經把這個女孩想象的那麽熟絡了。

“我叫音頌。”

幸村點頭,重新正視著女孩:“音頌……謝謝你的歌聲,謝謝你告訴我不用考慮失敗的選項,還有……那束百合。”

音頌微笑,算做接受了謝意。

那日。剛從手術臺下來的幸村,朦朧中就聞到了淡淡的百合香,仿佛置身於仙境,花香縈繞,麻藥效果過去後,他一睜眼,就看到了窗臺擺放的那束淡紫色包裝的百合。他問過家人,和值班護士,沒人知道是誰送的花。他看著那淡紫色包裝,中間純白的花束,嗅著淡淡的清香,幸村笑了,這種感覺,一定是來自於那個女孩。

“你的中文很好的樣子,那首中文歌,還有,你的日記。”幸村的目光落回到那篇雋秀的字跡上。

“來到這個世界前我是中國人啊。”音頌語氣輕松的回應,她沒用“前世我大概是中國人吧”這樣的句子,她只是用隨意輕松的語氣將實話講出來。幸村看著女孩含笑的眼,將這句話理解成了前世我是中國人這樣的玩笑,她應該很喜歡中國吧,喜歡到用中文寫日記。幸村有那麽一瞬間的想法,想要學習中文。隨後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想學習中文,是為了這個女孩嗎。

他發現女孩一直在盯著他看。

“怎麽了?一直盯著我。”幸村居然熟絡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被她的親和力感染,幸村真的已經當她是很好的朋友了。

音頌大大方方的目不轉睛:“看你養眼唄。”

“呵呵……你還真是直率呢。”幸村的笑如盛放的鮮花。

“因為你看我的眼梢也沒有隱瞞啊。”音頌每次從幸村的眼梢裏讀出的,都是幸村講出的,即使沒有講出來,也是坦然的讓音頌讀懂。所以音頌知道,他的內心,一如他的鳶尾般的面容一樣美好。

教室內被一股異樣滋長的情愫的氛圍縈繞。

直到一聲冒失的叫聲傳入,二人齊回頭看向聲源處,是那個丸井小子。此刻丸井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驚悚二字來形容,他瞪大了眼睛:“幸村?!音頌?!你們在幹嘛??”

音頌大概是覺得丸井的表情搞笑,抿嘴一樂,理所應當的樣子:“在聊天啊。”

“聊天?!”丸井將表情的驚悚程度翻了一倍,看向幸村,期待一個靠譜的回答。

幸村捋了捋額頭上一綹鳶紫色的發絲,用幾乎和音頌一樣的語氣:“嗯,是在聊天啊。

丸井徹底呆掉,他甚至忘記自己為什麽來這裏,漫長的幾秒鐘沈寂後,他收好了淩亂的心靈,定定的說:“幸村你說要去管理室把住院這段時間收起的東西拿出來,看你這麽久都不回有些擔心你舊病覆發,真田讓我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卻在這裏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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