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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悲劇女主的姐姐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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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的衣裳說不上好,洗的發白還打了補丁,比不上記憶中便宜妹妹漂亮的碎花衫子。

不過錢寶寶暫時也沒嫌棄,老老實實地穿整齊了才開門出去。

外面春光燦爛,日頭正好,照在院裏的陽光暖暖的,比狹小簡陋的屋子裏有熱乎氣兒。

錢寶寶因為大姨媽的關系,渾身都泛著涼,見此先到暖陽下站著緩了緩,等有了力氣勁就徑直走向竈房。

後媽正在竈房裏忙活著早飯,親爹在幫忙燒火,沒見到便宜妹妹的一點影子,肯定還在屋裏睡大覺。

“咋又起了,剛不是肚子疼?”後媽王大妮看到她出現立馬問道,語氣關懷備至。

不管是人前人後,後媽嘴裏說的大都無可指摘,甚至令人稱頌,但實際上做的如何,那就只有她自己和當事人知道了。

以前原身本就因為失母的關系自覺矮上一頭,不怎麽計較這些,能過得去就行。

但是錢寶寶不想慣著對方,當即就明說暗嗆道,“正因為肚子疼的難受才起來啊,剛才您叫我起來幹活,我說想喝碗紅糖水補身子來著,結果等啊等的沒等著,這不就不得爬起來了。”話落還看了親爹一眼,意思是什麽,請自行理解。

錢老漢皺著眉頭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啥話來。

王大妮臉色訕了下,微妙的表情稍縱即逝,而後仍舊端著一張慈母臉,和氣溫柔地叮囑,“女孩子家這種事還是小心著點,聽媽的話,去床上躺著吧,這裏用不著你。”半點不提紅糖一事。

“那紅糖水呢?我記得姥姥上次過來看我送了好大一包。”錢寶寶不依不饒。

王大妮沒想到繼女會說出這樣的話,吱唔著只道紅糖前頭幾天用光了,不然知道她想喝紅糖水,又怎麽會不給她送去巴拉巴拉。

“用哪兒了?”錢寶寶打定主意做次好奇寶寶。

然後後媽的慈母臉都快端不住了,錢老漢出了聲,“你管這些幹啥,要是好了就幫你媽拾掇著,光站著幹啥!”

錢寶寶:……

這哪是親爹,後爹實錘了。

“哦,我肚子疼。”錢寶寶懶得跟他歪纏,轉而捂著小腹神情痛苦地說。

後媽笑了笑,賢惠地說不能幫忙就歇著去吧,以為錢寶寶沒看清她轉身過去時撇直的嘴角,當面一套背地一套,還演繹雙面人,跟搞宮鬥似的,嘿。

她讓走就走,豈不是很沒面子。

錢寶寶不走,只說要打水洗臉,走進竈房門作勢拿水盆,其實是在後媽背過身去不註意的時候,手直接往打開了鎖頭的櫥櫃那裏伸了。

實際上原身是知道王大妮把紅糖藏在那兒的,只是以前她覺得自己是大姐,應該照顧妹妹,所以讓給妹妹喝也沒什麽。

但是現在換了錢寶寶來不願意了。

吃了她的還作妖,都是慣的。

知道紅糖放的位置,又正值做飯期間櫥櫃開著,現在不動手拿東西什麽時候拿?

錢寶寶找準機會摸到剩下一大半的紅糖袋,直接拿出來塞進褲腰上揣著,而後才取了臉盆和搪瓷缸去後鍋舀熱水。

動作十分快速,兩外那倆人根本沒發現背對著臉根本沒發現。

“哎,你這孩子幹啥,那鍋水留著給你妹妹洗臉呢。”後媽見她動鍋蓋立即阻攔,親爹瞧著也滿是不讚同。

錢寶寶一臉理所當然道,“啊,我就是洗臉用呀,這幾天不是特殊嘛,沾不得涼水。”

所以她用不是挺正常麽,一鍋水還是專屬了咋地。

這話王大妮絕對說不出,不然就壞了她一直以來的敦厚賢惠的大方形象,在親爹沒作聲的情況下,她有心想攔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一來,就讓錢寶寶輕易得逞了。

不是不讓用嗎,她還非得用了,還特別利落地將後鍋的熱水舀去大半,將搪瓷缸和臉盆都裝的大半滿,看得後媽眉毛直抽抽。

完後,錢寶寶很有姐妹愛地又用涼水將鍋添滿。

嘴上還照著原主的語氣說,“我就用了一點,添滿不耽誤妹妹起來用。”

聽到這話,後媽臉上的溫柔慈和都快氣破功,親爹的神情瞧上去卻好了些。

錢寶寶不管他們怎樣反應,拿到想要的東西就麻溜地撤了,回到屋裏敞開著門,自己坐在床邊掏出紅糖往搪瓷缸裏泡,直倒了鋪滿一缸底的量才罷手,然後攪一攪趁熱大口喝下,感覺渾身爽歪歪。

也許是心理作用,或者紅糖水真的有用,不到一會兒,她就覺得肚子不疼了,身上也有勁了,等會兒過去吃早飯絕對沒問題。

剩下盆裏的熱水被她洗漱用掉,爭取一滴不剩。

稍後到飯時,不用親爹後媽喊什麽,錢寶寶自動自發地及時坐上桌,故意拿了後媽給便宜妹妹打的那份。

誰讓裏面臥著驚喜呢,她也想被驚喜驚喜。

王大妮回頭瞧見不得了,立即提醒,“大妮,那是你妹的,這碗才是你嘞。”她推了推看似一樣但木有驚喜的那碗說道。

親爹這時候也看過來,結果錢寶寶根本不買賬,一邊徑直開吃一邊極其自然地說,“不都一樣嗎,我吃這碗最先盛出來的,免得等妹妹起來後放涼了,那碗正熱乎著的留給她吧。”

瞧她多懂事多友愛姐妹啊,看親爹溫和下來的神色就知道了。

後媽:……心很塞,總感覺繼女變了個樣子,都沒有往常聽話,難道是因為那個來了心情不好的緣故?

這個疑問,當事人錢寶寶是不可能為她解答的。

開吃前,錢寶寶故意問後媽,“不喊妹妹起來吃飯嗎?”

一家子就該整整齊齊,少了一個人算怎麽回事呀。

“秋秋還在長身體,讓她多睡會兒,咱們先吃。”後媽在親閨女的事上最是精心,連說著這話時臉上的溫柔都真誠許多。

錢寶寶卻冷漠臉,一點都沒被她這番真心實意的母愛感動。

感動啥啊,合著你親閨女十五歲還小,她這個繼閨女十八歲就不小了,可以早起幹活不用睡懶覺長身體了是吧。

我呸!

還有聽聽那稱呼,叫她就是大妮大妮的,叫親閨女就是秋秋,好不親熱。

遠近親疏,顯而易見。

錢寶寶從看了劇情後就心裏憋著氣兒,現在更是瞧誰誰不順眼,聽啥啥不順耳,看著後媽的雙面臉和親爹的和稀泥更是膩歪的很。

她不舒坦了,在座的誰也別想舒坦。

因此吃到一半不消停,錢寶寶哇哦一聲就挑起被咬了一口的荷包蛋驚喜道,“碗底竟然窩著顆蛋,真好吃,我都快半年沒嘗到雞蛋味兒了,您可真有心,我謝謝您嘞。”

最後那句是對著後媽王大妮說的,順便瞧見對方剎那間變化的臉色。

與此同時,隨之而來的還有親爹疑惑的視線。

這年代物質匱乏,雞蛋都是可與糖比肩的稀罕物,前者還更有用些,是下鄉農家攢著換錢換針頭線腦油鹽醬醋等補貼家用的好物,輕易不會舍得吃,都拿去攢著了。

當然,他們家也不例外,且是家裏收入的一個大項。

畢竟鄉下人這時候除了參與生產隊勞動掙工分種地,也就養幾只規定數目內的雞鴨賺點零用,不然就要被批走資派挖社會主義墻角了。

除此之外,他們還需要吃大鍋飯。

大鍋飯還是前兩年剛搞起來的,因為這邊地處偏僻,天高皇帝遠,管的查的也不是太嚴,所以早晚基本還讓村民們在家中各吃各的,只午飯那頓才在大隊食堂裏用,不然多少糧食都給先霍霍光了。

這是大災荒期間血一般的教訓,由不得人不銘記。

因此盡管上頭發了批示三令五申的,也擋不住大家夥私底下搞點小動作想過好一些,只要大隊上睜只眼閉只眼,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唄。

索性他們村的大隊長是個願意為自己人考慮的,也算看得長看得遠,沒像別的村隊那樣東霍霍西霍霍真把糧倉裏的糧食提前霍霍精光。

這是個前提,現在言歸正傳。

有這麽個大前提在,除非有老人生重病或者孕婦坐月子之類的,不然誰家會舍得把雞蛋白白吃掉?

那不是敗家子浪費好東西麽。

所以錢老漢一見閨女竟從碗裏吃出顆雞蛋來,當即就驚訝疑惑地看了眼,然後看出還真是雪白中裹著蛋黃的荷包蛋,三兩口就被大閨女給吃下去了,頓時有點臉黑,轉頭看向婆娘的眼神有些責怪。

被這般看著的王大妮心裏有苦難言。

她又不能說那原本是她準備給親閨女吃的,只能啞巴吃黃連地解釋道,“這、這不是大妮身上不舒坦,紅糖沒了,我就給她打個雞蛋補補身子。”

話好歹被她圓了回來,可惜錢寶寶不領情。

“可,這碗不是給妹妹盛的嗎?您剛還說我端錯碗來著。”說著她還伸筷子攪了攪另一只放著的碗,哦豁一聲,啥意思桌上的人都明白。

王大妮:“……”後媽不好當!

錢老漢:“……吃飯吧。”

親爹和稀泥的架勢一出,後媽即使是咬牙切齒暗恨的不行,也不敢當面鬧將起來。

而錢寶寶也覺得在這裏跟他們計較很沒意思。

她還是想辦法找到衛斯年吧,順便送便宜妹妹一份禮物,擺脫那對苦命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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