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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佛系文工團女配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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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動靜,屋裏驚醒的兩人都聽見了,是有人在她們宿舍門外嘟嘟囔囔著踹門。

那聲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突兀,旁的宿舍肯定也聽見了,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敢開門出來查看,唯恐惹上麻煩。

因為門外鬧事那人的聲音,分明是副團長馬建軍的。

錢寶紅聽出來後在床上沒動,只借著窗口透進的光亮和下鋪的鄭愛旗對視一眼,默默搖了搖頭。

半夜時分,對方又是男的,她們只當關著門不知道,等他鬧夠也就走了。

這是一般情況下的應對手段,但現下門上的響動不停,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對方罵罵咧咧的話越來越難聽,簡直不堪入耳。

鄭愛旗忍不住了,忽地坐起來穿衣,看來勢要和門外之人去算算賬不可。

錢寶紅不好放著她一個人應對,自己也跟著趕快起身穿好衣裳,並順手拎起掃把。

兩人各自找了一個物件防身,互相點點頭一起去門後貼著門縫往外瞧,瞧見外面微弱的燈光下站著的正是馬建軍。

鄭愛旗觀察一會兒,湊到錢寶紅耳邊嘀咕,“看上去他應該是喝酒了,不會是跑來咱們這兒撒酒瘋的吧,要不咱們趁機打他一頓?”

“裝的吧,你想想他要是真喝醉了,怎麽還會跑到這裏來,又怎麽躲過舍管跑上來,還專門對著咱們宿舍門口鬧?”錢寶紅點出其中的違和之處。

經她這麽一說,馬建軍還真像是裝的,偽裝成喝醉酒過來這邊不知是想幹什麽壞事兒。

外面的動靜還在持續著,鄭愛旗一個沒註意,被馬建軍跺門的動作牽累差點撞到臉,立馬怒了。

“管他裝沒裝,反正他敢跑咱門口逞酒瘋本就是犯錯誤,咱給他個教訓怎麽了?”說著她唾唾兩聲摩拳擦掌,示意錢寶紅退後,她要開門了。

錢寶紅這回沒阻止,不禁讓了位置,還握緊了拖把準備助上一臂之力。

她覺得偶爾沖動一下也好,沒見人家都堵上門來了,她們要是沒點動作,明兒個那些聽見今夜動靜的人還不知道會怎樣亂說。

閃神的剎那,鄭愛旗已經暴脾氣地猛地拉開門,咣當好大一聲響起在樓道裏,整棟樓好像都因此晃了晃。

錢寶紅在開門的一瞬間上前一步,對著門外因此而楞住的‘醉鬼’飛起一腿,先踹為敬。

由此,馬建軍人沒有因為開門的慣性倒進房間,反而因為這突如其來一腳的力道往後踉蹌著,差點摔個屁股蹲,頓時氣急敗壞,罵著賤皮子小娘皮之類的臟話。

只是沒等他穩住身形多做什麽,沖出來的兩個姑娘一鼓作氣揮舞著棍棒打上去。

下一瞬,啊地一聲慘叫,馬建軍不知被打到了哪個軟肋處,叫喚著一頭紮在地上,這回是真的倒下去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蹲。

他一倒,更方便了兩位姑娘施為,頂著那口氣棍棒交加地狠狠痛打落水狗。

鄭愛旗想著本來睡的好好的,卻被這賴人無故闖上門騷擾,起床氣不減反重,只想痛快打他一場,好叫人長長教訓,至於之後如何她暫時還沒想,只掏出吃奶的狠勁,打一棍罵一聲臭流氓。

淒慘聲、棍棒聲、臭罵聲在樓道裏連續響起,聲聲不絕。

錢寶紅打著輔助,手裏的拖把專往馬建軍褲腰下使喚,傷害度比之鄭愛旗只強不弱。

馬建軍怎麽說也是一個男人,體力先天就比姑娘們強,只是這次他開局不順失了先機,被撂倒後迎著如同雨點般落下的棍棒,只能抱頭躲避著哀嚎,嘴裏還不依不饒地罵咧。

然而他罵的越狠,打他的棍棒越狠,直到他學乖了不敢再胡言亂語著大小聲,哼哼唧唧地縮在地上宛如死狗,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候舍管終於聽到聲音趕來了,看到樓道裏的情況,當即嚇得不輕,嗚呼哀哉地讓兩位小祖宗趕緊住手,真把人打死了可是要坐牢的。

鄭愛旗對此嗤之以鼻,憤憤道,“我們手下有分寸,你先說說大半夜的,他一個大男人是怎麽進女舍來的吧!”

舍管大媽擦著冷汗吱吱唔唔,說道是樓下出入的小門忘鎖了,這才叫他鉆了空子上來,請兩位姑娘手下留情,原諒這一回。

這話沒人信,但鄭愛旗和錢寶紅兩人打過一場已經出了氣,並且知道即便揪著這事兒不放追根究底下去,估計最後也不得到什麽好結果,與其惹上一身騷,還不如做個人情讓舍管來收尾。

反正她們原本的打算是完成了,讓上門騷擾的馬建軍得到了教訓,接下來的爛攤子就交給別人煩惱去吧。

舍管苦著臉謝過,又下去一趟叫來幫手,擡著馬建軍悄悄下樓。

其實也不算悄悄了,那些躲在房間門後偷偷瞧著的人不要太多,均是被動靜驚到的,只不過不敢多管閑事惹禍上身罷了。

錢寶紅瞥了幾眼旁邊幾道明顯留著縫的房門,沒覺得有啥,因為本就沒指望對方,所以也談不上心寒之類的。

鄭愛旗不是那麽容易不計較的人,當下朝她們冷哼一聲,“今夜的事兒到此為止,你們既然不打算現身,那就管好你們的嘴,要是明兒個我聽見什麽風言風語,逮到是哪個敢亂傳就仿如此桿!”

話落,只聽啪嘰一聲,鄭愛旗手中那根打人的棍子被她握住,擡腿兩下一掰,斷了。

“……”

靜默無聲中,是齊齊響起的關門聲,偷看著的各位這下動作比兔子還快。

團裏的姑娘中不是沒有很有背景有後臺有權勢的,但她們基本不住宿舍,大都住在家裏,而住宿舍的人裏,憑著鄭大姐的關系,鄭愛旗完全能壓得住她們,警告不讓亂傳不只是說說而已。

鄭愛旗對此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被錢寶紅拉回去了。

等把門重新關嚴實,錢寶紅看見鄭愛旗手上仍舊拿著的那兩根斷棍,好笑地提醒,“你口頭警告一下就行了,做甚把咱們的晾衣桿子生生掰斷了。”

“啊?”鄭愛旗這時才恍然反應過來。

她就說剛才雖然做的暢快,但總感覺又哪裏不對,原來是把宿舍裏的公共用品給不小心毀了,現在回過神有點小後悔,外加淡淡的羞恥感。

“呃,打紅眼了沒註意,呵呵,等我明天去姑姑那兒要一根新的來用。”鄭愛旗撓著頭訕訕解釋了下,隨即就將兩根斷棍踢到床底下藏起來了。

她得趕緊找一根新的,不然等宿舍裏另外兩人回來發現,她要咋解釋。

錢寶紅看出她的尷尬,會心一笑後略過此事不提,趁著收拾的空檔轉而問起剛才發生的事。

“你說,馬建軍怎麽會跑上來找到咱們門口?”

按說不應該啊,她們宿舍位置中不溜,又不在樓道口,對方若是喝醉誤闖的也不該是跑這邊來,除非是故意為之。

但今晚她們宿舍裏只有兩人,且這兩人都不是無依無靠的,以馬建軍的作風,即便有心想招惹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對上,怎麽想都很奇怪。

鄭愛旗聽了錢寶紅的分析也是若有所思,不知怎麽想到剛才她腦海裏閃過的那兩人,突然開口說,“徐幹事和許幹事今晚沒回來,她們以前從來沒夜不歸宿過。”

從來沒夜不歸宿的人,怎麽就今夜沒回來呢。

其中的貓膩,叫她們禁不住不忘深處想。

錢寶紅胡思亂想一通,不想連同舍的室友都猜忌,最後直接建議,“先休息吧,等明天見到她們仔細問問。”

這才半夜,事情急不來。

鄭愛旗點頭同意,抱著諸多疑惑躺回床上,很快又陷入了睡夢中。

翌日一早起來,錢寶紅往地下一看,看見對面床鋪的兩位舍友已經回來了,只是兩人躡手躡腳放輕動作地收拾著,看上去有點驚慌不定。

錢寶紅心裏一突,直覺是應當出事了。

看來昨晚的事是真和她們有關系。

想到此她就睡不著了,索性起床洗漱,徐幹事見她下來,眼神躲閃著轉過頭去,另一位擡頭望過來一眼,明顯能看出眼眶是紅的。

錢寶紅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她們不說,她也沒先開口問,只和兩人打了聲招呼,之後神態自然地出去接水洗臉刷牙。

待她清理的差不多回來,鄭愛旗也醒了,已經穿好衣裳在梳頭。

那兩個室友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情況,她不是沒看到,也情知這裏頭八成有事兒,只是和錢寶紅對了一眼後都沒先說話,就看她們什麽時候憋不住了老實交待。

許幹事不是個遇事能頂住的人,平常也多是和她抱團的徐幹事出頭,但後者大大咧咧,根本藏不住事兒。

果然,磨了不到片刻,鄭愛旗的辮子剛梳好,那兩人就忍不住出聲了。

徐幹事先開的口,試探地問,“昨晚我們沒回來,宿舍裏有、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你想說啥事?”鄭愛旗眼睛一瞥,端起的盆撂下響起哐啷一聲。

兩位幹事渾身一哆嗦,好似被嚇了一夜戰戰兢兢的兔子,看得鄭愛旗頓覺沒甚意思。

錢寶紅這時候出來打圓場,扯住她勸說,“好了,別嚇她們啦。”在另外兩人剛舒口氣的時候,她轉頭過去微微一笑又道,“昨夜確實發生了點事兒,具體是什麽引起的,你們要不要和我們兩個交代一下?”

這話一出,也不知徐、許兩位幹事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頓時就跟哭一樣,勉強扯了扯驚慌地問她們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麽事,你們倒是老實交待啊!”鄭愛旗連洗漱也不去了,就叉腰站在那裏瞪著兩人。

如此厲聲一喝,許幹事突然嗚嗚哭了起來。

除了轉身抱著人安慰的徐幹事,其他兩個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鄭愛旗甚至有點訕訕,覺得是自己語氣太重了,看把膽子小的舍友嚇哭了都。

但是天地良心,她平時真不是這樣的母老虎,就是昨夜連嚇帶懵的,現在察覺到罪魁禍首的苗頭,可不又火氣上來了嘛。

錢寶紅覺得這不是她的鍋,明顯是那二人有事兒瞞著她們,或許還給她們帶來了麻煩。

許幹事那是嚇的,等平覆了情緒方才在徐幹事的補充下吞吞吐吐地交待清楚整個情況,事實真相讓她們意外又不意外。

許幹事也是正規班勢單力薄的一個,但因為她在班裏的長相不算上乘,只是將將達到及格線,也就能力上強一些,所以以前都沒想過會被人惦記上。

現在馬建軍越來越葷素不忌,誰能想到他把手伸進正規班後猶不知足,是個能下手的姑娘都不想放過,真是惡心透頂。

而許幹事這次正是被他盯上了。

那畜生昨晚叫人傳消息,讓許幹事去他辦公室做什麽思想教育,一聽這熟悉的套路就知道裏面的齷齪,所以許幹事當然是不肯的。

她不知道能找誰求助,最後和徐幹事商量一下,兩人幹脆壯著膽子跑出去了,想著晚上直接不在宿舍睡,能躲一晚是一晚,不信馬建軍還能出去找人不成。

只是不成想他沒出去找人,卻找上門了,差點牽連到兩個舍友。

這事兒是兩人回來時舍管遞話透露的,不然有昨晚鄭愛旗的警告在,估計她們都不會知道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麽,而剛才明知故問也只是試探而已。

“對不住,這都是我的錯,連累你們了,對不住。”許幹事鞠躬給錢寶紅、鄭愛旗道歉,哭的不能自已。

徐幹事也跟著站起來道歉,說是昨晚考慮的不全面,只想著幫好朋友躲過一劫,沒成想會牽連到別人身上,這下‘禍水東引’實在是對不住,要打要罵隨她們出氣。

鄭愛旗翻了個白眼,消了氣說,“我打罵你們做甚,反正那家夥也不敢動我,昨晚出氣那一頓算是賺的,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們,只是以後別這樣瞞著了,咱有事就說事。”

這是安慰話,徐、許兩位幹事不當真,但心裏聽著舒服,對大度的鄭愛旗謝了又謝。

而錢寶紅嘛,知道了事情經過緣由後就擺擺手不怎麽在意了,只是在意挨打的馬建軍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麽報覆之舉。

畢竟小人難纏,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更何況是那樣一個無恥爛人。

鄭愛旗不以為然,她自己有所憑仗,而好友背後也不是沒人護著,馬建軍要是敢找上來報覆,最後誰吃虧都說不定。

但為了防範於未然,也免得到時被那人惡心,她們商量著寫份舉報信,等到中午有空去投了。

除了這個,徐、許二人也迎來了她們的懲罰。

宿舍裏接下來半年的打掃工作全歸兩人了,作為牽連到兩個舍友的補償。

之後幾天,四人一直在默默等待著,卻沒見舉報信有什麽回音,想也知道會是何種結果,大家不禁失望不已。

但是令人欣喜的是,副團長馬建軍從那天起就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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