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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地主家的傻閨女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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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忤逆,連同這一回的行事,讓趙、孫兩家人氣惱的不行,當即就啥也不想地糾集上家裏所有人去學校裏找趙四海講道理 。

不過他們也是欺軟怕硬,到地方後沒先去找罪魁禍首,倒是先去了那位女子的班級,把人堵在教室裏罵狐貍精賤皮子勾搭男人什麽的,直把人氣的哭紅了臉,言明和趙四海沒關系才罷休。

等人呼啦啦一走,那女子就讓人回家叫幫手來,誓要找回場子洗清名譽。

錢寶珠悄悄旁觀一場鬧劇,做好事不留名,默默叫個人去報了警。

隨著貿貿然闖進來的那群人離開,圍觀的眾人也跟著追過去了,看戲的嘲諷的說笑的皆有,正值下課時間,幾乎一整個夜校的人都聚攏去瞧熱鬧。

錢寶珠混在幾個相熟的同學中,墜在人群後頭。

等趕到趙四海所在的那個班時,卻見趙、孫兩家的人已經在教室門外打起來了,爭吵聲不絕於耳。

顯而易見,這兩家人實際上也不是那麽齊心,剛解決了自以為的‘外敵’,不到一會兒功夫,他們自個兒裏面就內訌了。

你家指責我家狼心狗肺,我家怒罵你家忘恩負義等等,邊吵邊動手,徒留孫曉荷無措地勸了這個勸那個,又不小心被帶累到挨了一巴掌,最後只能委屈巴巴眼淚汪汪地哀求遠遠躲在一邊臉色黑透的趙四海。

“夠了!”趙四海黑著臉怒吼一聲,想制止眼前這場讓他丟盡臉面的鬧劇。

然而兩家人早就打紅眼了,以往摩擦積攢的怨氣一齊噴發,不是他一聲吼就能阻止得了的。

在場的老師知道有人報了警後就遠遠地看著,只要不出現嚴重的情況,他們絕對不會插手學生的家庭矛盾,而圍觀的一眾同學們也沒有哪個會上前去摻和別人家事的,只有瞧熱鬧的份兒。

所以趙四海無法,只能自己上了。

但隨後,他也被扯進混戰內,孫曉荷哭啼著上去維護他,順即就被趙母抓住頭發扇了幾耳光,罵她連男人都看不住之類的,聽得眾人連連皺眉。

鬧劇沒持續多久,警署那邊的人終於到了。

剛聽到有大檐帽過來時,趙孫兩家初初被震懾到不得不僵滯著動作停下了手,但人群散開一條道,他們看到出警的只是兩個小警察,打上頭的兩方人馬又嗷地撲到一起撕咬抓撓。

對這情況,兩個小警察也是瘆得慌,呵斥了幾聲也不管用,根本不上前,想等他們打狗打累了就一氣兒帶回警察局處理。

好在那位遭受無辜之災的女子叫來的家裏的幫手到了,十來個大漢闖進戰局三下五下捆巴捆巴,將兩家人收拾的齊齊整整,繩子綁著,嘴巴塞住,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直到這時,人群再次分開一條道,露出之前遭殃的當事人。

“大小姐,這兩人呢?”領頭的管事指著試圖阻攔大漢的趙四海和孫曉荷兩人問道。

女子瞥了兩人一眼,柔聲道,“一起綁了吧。”

這幫人來得快,去的也快,來的時候空手,走的時候不僅帶走了在學校鬧事的人,還將出警的兩個小警察一起領走了,看情況是直接去警察局的。

等他們走後,大家就都散了,有的回教室繼續溫習功課,有的回家了,有的幹脆跟上去將熱鬧看到底。

一路的同學也邀請錢寶珠跟後面去瞧瞧,被她拒絕了。

結果什麽的,大致能預料到,特地去查看沒什麽必要,畢竟那女子的家世不簡單,而趙四海花樣盡出追了那麽久還沒追到就除了今天這事兒,想輕松脫身出來怕是很難。

即便等之後他從警察局脫身了,家裏還有那麽一攤子爛事兒等著他。

這正是錢寶珠想要的。

事後跟她預料的差不離,結果是趙四海不僅又蹲了牢頭吃牢飯,而在他被拘禁期間,學校裏關於他的事也傳的沸沸揚揚。

大家說好的懷的都有,然而或許是因為他之前太高調出風頭了,此時遭難被人落井下石比雪中送炭的多,不到兩天時間,他就在夜校裏聲名狼藉,人人憤而唾之,估計以後回來了想再混的如魚得水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了那人,錢寶珠耳根子一陣清凈,感覺舒服了不少。

之後一段時間,沒有了趙四海上躥下跳的追愛行為,夜校內難得地恢覆了平靜的學習氛圍,

隨著天氣越來越寒冷,秋日漸漸過去,冬季再次來臨。

時間慢慢地走著,老百姓飯館經營的愈加有聲有色,錢寶珠時常在自己飯館、學校和衛斯年工作的政府單位三點一線地跑著,入冬了還在堅持著,直至後者終於忙過一陣,終於有閑暇抽空出來。

在此期間,錢家的兩項婚事流程走的差不多了,婚期就在小年那天。

之前衛斯年陷在繁忙的工作中出不來時,錢有財就提前和錢寶珠打過招呼,說到時一定要讓對方過來參加婚禮,一方面是趁機在左鄰右舍和親家門面前亮亮相,另一個是他有話講。

於是小年錢家辦婚事那天,衛斯年穿著嶄新的中山裝提著禮品上門了。

作為錢家閨女的對象,板上釘釘的未來女婿,稍後的時間裏,他也騰出手和錢有財一起招待來客,忙的腳不沾地。

年底本就年味漸濃,喜慶之色到處可見,這時候辦婚事就是熱鬧,到場祝賀的人很多。

大家夥恭賀了一番,誇過娶妻的鐵柱誇出嫁的春妮,見到衛斯年跟在主人家身後,問明身份後又是一通吹捧誇讚,喜的錢有財渾身輕飄飄。

等到改嫁的上了花轎,該娶的拜了堂進了房,眾人一起坐到院裏的席面上吃吃喝喝。

酒過三巡,有人問起家裏剩下的一樁喜事啥時候辦,他們也好再喝一場喜酒。

錢有財酒意上頭,話趕話地口說快了快了,然後腦袋一熱當場就扯著衛斯年問他的意見。

桌上的人在一旁起著哄,心想在婚宴上見證下一場婚事定下,說出去也算是一樁佳話。

因為衛斯年和錢寶珠明顯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大家都以為這事沒什麽難。

水到渠成的麽,說不定人家小夥子早就等著未來老丈人松口了,應下是準準兒的。

然而當錢有財提起成婚一事,衛斯年卻沒有接過話頭當即答應,反而是沈默了一瞬,將話題帶過轉移到了別處。

眾人看出有異卻不是那等不識趣的,立即又熱熱鬧鬧地吃喝起來,把剛才那瞬尷尬含糊過去。

不過錢有財並沒有醉的太死,之前那話也是借著半醉試探地提起。

本以為是順水推舟十拿九穩的,卻不想出了岔子。

他想想寶貝閨女,心裏一時憋屈的很。

等席面吃過送完客人,錢有財打發錢寶珠在院裏收拾殘局,他自己則叫上衛斯年準備去前頭問話。

“爹,有什麽事不能當著我面講的?”錢寶珠察覺到異樣,索性直接攔住二人光明正大地問。

錢有財嘆口氣,看了眼低眉垂眼的衛斯年,轉身背著手又坐回了一張尚未收拾的桌上。

“你問他,問問他為啥不願意娶我閨女!”他隨手倒了一杯酒喝下,語氣憤然說道。

“什麽?”

“沒有不願意!”

錢寶珠和衛斯年的話先後響起,前者驚楞,後者篤定。

完後二人對視一眼,又雙雙看向生著悶氣狂喝酒的錢有財。

鐵柱在一旁收拾著碗盤,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又擔憂地時不時望著這邊。

錢有財朝鐵柱擺擺手,讓他進屋陪新媳婦去了,院裏只剩下三個人。

與此同時,錢寶珠問出自己的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願不願意娶的,不應該先問她願不願意嫁的麽,人家要是不想娶,她還不想嫁呢。

“哼,剛才在酒桌上我話趕話地和他商量你倆的婚事,結果他屁都不吭一個,還轉移話頭!”錢有財不滿地朝沈默肅然的衛斯年冷哼。

即便以往再歡喜這個未來女婿,但若是對方敢耍自家的寶貝閨女玩,那他果斷還是站在閨女那邊一致對外。

錢寶珠聽後卻不像錢有財所想的那般勃然大怒或者傷心不已。

因為她相信衛斯年不是那種人,當時沒有應下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兩人早就約定暫時不會結婚。

要真是有心推諉,只要拿出這一點來就能應付了錢有財,而衛斯年卻沈默地避過,估摸著是有什麽事要說,且將會影響到他們的人生計劃吧?

果然,下一刻對方迎著她詢問擔憂的目光,向她坦白。

“我要上戰場了。”一句簡單的話讓本就安靜的氣氛更為凝滯。

對上錢寶珠恍惚又了然的眼神,衛斯年輕輕拉起她的手,在錢有財怒瞪的視線下撿著能說的解釋了一番。

國內最近不太平,風波一陣又一陣刮過,不少人被波及到。

而衛斯年身在其中,不論是順勢而為還是任務需要,最終的博弈結果是他一個文職突然要被調往戰場打仗,歸期不定。

戰場上瞬息萬變,危險性十足,誰也不知道去那兒的人以後還能不能平安健全地回來。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連自己的未來都不能保證,又怎麽能夠給予心上人幸福。

與其在臨走前拴住她,還不如……

“一定要去?”錢有財平息了怒火後打斷衛斯年的思緒,確認似的問道。

衛斯年點頭,沒有具體再解釋什麽,只說軍令難為。

錢有財聽了陷入沈思,拍著胖肚子在桌子邊打轉兒,不知道在思量什麽。

錢寶珠拽了拽掌心交握的大手,深深地看著衛斯年,並沒有說什麽反對的話,只是問他方不方便講要去哪裏。

衛斯年:“西南”

錢寶珠垂下眼睛,確實,西南那邊現在打的如火如荼,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同時也是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方。

衛斯年不是魯莽的人,他應該是有自己的考量。

只是這一去,再見不知是什麽時候了。

盡管心裏擔心又恐慌的不行,錢寶珠卻沒有表現出來,面上看似十分平靜。

因為她並沒有阻止的理由,也不想攔著他出去一展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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