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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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常昊不見了？這麽大個人怎麽會不見？”儲纖崩潰地坐在地上，她一晚沒睡，形容憔悴，口氣十分不善，“你們都找不到他，我怎麽可能知道他在哪？你們倒好，不用擔心，出事第一個送出去擋槍的就是我……可我也不是吃白飯的。”
她隱晦地威脅對方，必須要把常昊找出來處理掉。
否則首當其沖受害的是自己。
是，她幫這群男的當了膾子手，沾血的事情都她去了，他們落地一身無辜幹凈，真以為她什麽準備都沒有嗎？
“儲小姐，我們知道輕重，也請你不要做出過激舉動。”對方沈聲說。
儲纖冷笑，話說得好聽，最後誰先過激還不知道呢。
這群笑面虎，平時穩坐釣魚臺事不關己，裝地自己多高潔無辜呢，其實心知肚明，隨便暗示一下，手下就大把錢財資源送上來，他收得倒是快，要是損害到他半點利益，可絕對不會留情。
儲纖既然敢與虎謀皮，也不會沒有一點底牌。
她同對方軟硬兼施，要求他們盡快找到常昊處理掉他，而掛掉電話後，儲纖轉身就把筆記本裏的錄音視頻文件做備份，上傳到雲端，並且用一次性郵箱定時發了一份給詹黎川，就算真到那時爆出來，也可以給詹黎川賣個人情，她至少還能依靠他。
儲纖想得非常周全，總之，就是以防萬一，力保自己。
這些文件在早前就被儲纖整理過，裏面一點兒不露她自己的痕跡，都是她陪同這個大佬組飯局的時候錄的各種行賄，以及商業上的灰色危險交易，已經籌備了多年之久。
韓天禹在背後看她的操作，都不由得驚嘆，這女人利用所有人，攀咬所有人，總之敵我都一樣，誰擋她的路她就針對誰。
倒是方便了他們扳倒她背後的那個大象。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儲纖還有工作要忙，趕緊化了妝抓起包就出門，比起待在一個人空蕩蕩的家裏，她現在更願意出去跟人待在一塊，因為害怕被常菀的鬼魂尋仇。
在她離開後，韓天禹默默把她筆記本裏的文件發了兩份，一份到自己的郵箱，另一份發給了鹿可心。然後繼續去跟蹤儲纖，嚇唬她，務必套出話來。
但還有一件事，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鹿可心今天出席一個視頻平臺的晚會，依舊在寒冬時節穿得美麗凍人，剛從戶外紅毯和簽名版上下來，她就冷得抱著手臂直打哆嗦。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工作人員過來，遞給她一個熱水袋：“鹿小姐，用這個吧。”
冷風呼呼地吹，鹿可心剛摸上熱水袋，就感覺手臂都整只暖洋洋起來了，像泡在舒服的溫水裏。
她忙感謝地點頭：“謝謝謝謝，等會兒我進去了就還給你。”
男工作人員轉身就準備離開，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忙，鹿小姐你先就坐，我等會兒去你座位那找你拿就行。”
“好的好的。”鹿可心點頭，還忙喊了句，“謝謝你啊！”
不過這個當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的男工作人員，早就消失在烏泱泱的工作人員中。保鏢大叔護著鹿可心趕緊進場，進場之後，保鏢大叔不能隨身跟著，就在場邊等著，鹿可心坐的位置並不靠前，畢竟咖位不夠，還沒有正兒八經當女主的劇播出，她現在是人紅劇不紅。
晚會進行了一半，那給鹿可心熱水袋的男員工終於出現了：“鹿小姐，可以麻煩您一件事嗎？我有位媒體朋友非常想采你，本來以為沒機會了，剛好我碰到你，就想讓我幫忙問問，不會耽擱您太久的，可以嗎？”
“你朋友是哪家媒體？”鹿可心問。
“她是幫一家公眾號寫稿的。”男工作人員說了那個公眾號的名字，鹿可心知道這個公眾號，很有名，經常寫各種人物故事專稿，但也並非專業媒體，直接采人物的不多。
鹿可心爽快地答應了。
晚會臨近結束的時候，男工作人員才過來找她，帶她找個地方去做采訪，鹿可心順便把保鏢大叔也叫上。男工作人員看了保鏢幾眼，沒說什麽，他領著鹿可心邊走，邊打開保溫壺，壺裏頓時冒出濃濃的紅糖姜茶的味道。
“鹿小姐，喝點暖一暖吧。”工作人員非常貼心地說。
不過鹿可心瞬時想起平時秦堯的提醒，不要亂喝別人給的飲料，就擺擺手拒絕：“不用了，謝謝，我不太喜歡姜茶。”不，其實她可喜歡了。
為了避免工作人員尷尬，她又說：“你們平臺的工作人員都好貼心啊。”
男生笑了笑道：“我們也希望藝人對我們平臺有個好的觀感，而且現在天冷，藝人冷我們也冷，都會提前準備點東西。”
“到了——”
他停在一個房間門口，微微打開門，退到旁邊，讓他們先進去。
房間裏的燈似乎沒開，鹿可心站在最前面，手扶著門，先走進去，她剛步入昏暗，就感覺黑暗中有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我——！”，鹿可心立馬叫出聲，對方還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郁叔立刻伸手擠進去，摸黑看到那男人，劈掌就擊在他腕骨處，直接“哢嚓”一聲敲骨折，把鹿可心拽出來，並且伸腿就把門踹倒，門後頓時傳來一陣慘叫，那人整個人都被門壓住。
“唔唔唔！”
鹿可心回頭，就看到那個男工作人員被塗叔反剪雙手，跪壓在地上，疼地直叫喚。
“臭小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以為我們兩個就是個擺設？”塗叔沒好氣地說，“敢在你爺爺頭上動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那個男工作人員眼睜睜看著這兩個看似年紀挺大不中用的保鏢，一拳一個，把他們準備的打手全都給擊倒在地，甚至他們安排的人都毫無還手之力，他徹底絕望了，滿臉灰敗。
郁叔拿繩索把所有人都給捆上，別問他哪來的伸縮，他的本命武器就是繩索，隨時隨地都能拿出繩子捆人，而且非本人解不開的那種。
人，綁了，但最後的事情，還是得報警解決。
鹿可心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她差點就中了這小子的計，還好她機警，又有門神大叔陪著，特種兵來了都拿她沒辦法：“他們還真是看得起我……”
“是誰指示你們的，而且派那麽多人對付我一個。”鹿可心問那個男工作人員。
男工作人員死活不肯說：“我不會說的。”
鹿可心：“……”
“是儲纖吧。”她試探問，故意用篤定的語氣。
要是說圈裏誰跟她最有仇，那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儲纖。
男工作人員的臉色果然變了一下。
鹿可心直腰點頭：“我知道了，果然是儲纖。”
沒人答話。
只要他們不承認，就不能把儲纖怎麽樣。
職業幹這些事的人，不能隨便透露雇主名字，否則他們以後就接不到生意了。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保鏢大叔疑惑地說。
“或許吧……”
鹿可心也不是很確定。
不過她相信，阿飄總裁應該能對付儲纖。
同時間——
儲纖那邊。
今天一天她都過得非常不順利，雖然常菀的鬼魂沒有再緊跟著她，但是她總感覺身邊圍繞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背後似乎總有什麽東西存在。
有時候，她感覺到自己肩膀被輕輕拍了兩下，有人叫她的名字。
但是她回頭，卻什麽都沒有。
反而看見……肩膀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她站在臺上出席活動，露出完美的笑容，看下臺下時，目光突然掃到那張腦漿崩出的臉，嚇得她瞬間心臟停跳，表情管理失敗，流露出驚恐的表情，呆在臺上一動不動，差點就被主持人請下臺。
總之，她今天的狀態非常不好，比起一直能看見的，總是神出鬼沒的更為可怕。
她根本不知道，那常菀的鬼魂，什麽時候，什麽地點，會突然出現。
儲纖畢竟做賊心虛，她害怕那真的是惡鬼，也怕是幻覺，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自己是不是瘋了。
等她回到酒店，這天晚上，韓天禹卻沒再騷擾她。
儲纖戰戰兢兢地睡了一覺。
但是隔天早晨一起床——
“啊——！”
儲纖嚇得帶著被子摔下床，因為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個流血的頭顱就在她枕邊，頭顱對著她陰森地微笑，眼珠似乎都要從空洞粘稠的眼眶裏掉出來。
“儲纖，你的死期到了……”
頭顱咕嚕嚕從床上滾下來，對她說。
儲纖坐在地上一動都不感動，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一口氣喘不上來下不去，這一瞬間，她的大腦幾乎空白了一瞬：“不，不，我不要死，你不要來找我！”
儲纖尖叫，但是此時頭顱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安靜的房間裏，只能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嘀嗒，嘀嗒，嘀嗒……每一聲，都令她的心臟崩潰。
助理聽到聲響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狼狽的一幕：“纖纖姐，怎麽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儲纖被她扶起來，思緒依舊混亂，她緊緊抓著助理的手，幾乎要把她掐疼了：“我沒錯，我沒錯，我什麽都沒做，對不對，我是儲纖，我是最紅的女明星，我前途無量，對不對？！”
“纖，纖纖姐……你弄疼我了。”助理不明所以，甚至有點害怕現在的儲纖，“纖纖姐你怎麽了？”
儲纖大口喘氣，好一會兒才平穩下來。
她沈默著，讓助理給她換衣服，上妝，準備工作。
但是……在看到衛生間滴出的血紅的水時，她再次瀕臨崩潰了。
一路上，儲纖的手都是哆嗦的。
韓天禹在一點點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她原本就心虛，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做的惡，真的有了報應。
常菀，常菀……
這個名字現在變成了她的夢魘，日夜糾纏她。
她是不是來尋仇，她是不是要殺她，她會怎麽殺她，會把她推下樓嗎？
恐怖的回憶一點點在儲纖腦海中回放。
到了電影宣傳現場，儲纖今天的工作是幫一部電影站臺宣傳，有許多媒體影評人還有自媒體人到場，巧的是，這部電影也是儲纖背後那位大佬投資的，她幫主創牽的線，所以她到場時，還是收獲了眾星捧月般的姿態。
“纖姐，好久不見啊！”
“纖姐，你在國外拍的那部電影什麽時候上映，我回頭幫你宣傳啊！”
“纖姐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累著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儲纖神思恍惚地同眾人應酬，她身上寫滿了驚慌和恐懼，看起來毫無美感，甚至更像行屍走肉。
她無心同別人寒暄，都敷衍地“嗯嗯啊啊”應對，最後主持人遞話筒給她的時候，她也說得斷斷續續。
“儲小姐，下面由我來說吧。”旁邊的主持人突然打斷她的話，說。
“好……”儲纖心裏自然是巴不得，立刻轉身要把話筒交給主持人，可她一轉身，就看到——主持人變成了常菀的模樣，對她笑，說，“接下來的主持由我來吧，儲纖，我真羨慕你，有那麽多人喜歡你，討好你……”
“你，你……”儲纖嘴唇顫抖地盯著她。
常菀一步步逼近，說：“你說，如果我在這裏殺死你，好不好呢？”
儲纖突然之間，徹底爆發了，她後退兩步，面容驚懼到五官都撕扯移位：“你，你別再纏著我了！我，我對不起你！但是強/奸你的不是我啊，你不要來找我，我回頭就給你上墳，給你燒紙，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你別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纖姐？纖姐你沒事吧……”
旁邊的人不安地叫她，但是儲纖都聽不到了，恐懼讓她只能看到眼前的身影。
“沒關系啊……我可以一個一個報覆，就從你開始吧。”常菀哢吧哢吧開合著嘴巴，手摸上儲纖的脖頸，她瞬時感覺到自己的動脈都快被這冰冷凍地血液凍結，死亡的恐懼向她襲來。
“不，不，我錯了，錯了，你不要殺我！我也不想逼死你，是範玉山要你死，要你消失！你去找他，去找他，我可以幫你報仇……”
“不必了。”常菀突然停下收手，詭異笑著看她。
“什麽？”儲纖楞住，她下意識地繼續往後退，周圍人瞬間驚呼——
儲纖穿著高跟鞋，直接從臺上摔下去，高跟鞋砸碎了一只舞臺燈，碎玻璃紮進了她的小腿，瞬間血液迸流，染紅了整只腳，她痛苦地尖叫，額頭上全是汗水：“痛……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此時常菀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而時間也無法倒退了。
電影主創都呆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完全聽不懂儲纖在說什麽，但是也能聽出她自曝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尤其……還有範玉山的名字，這名字他們可一點都不陌生。
常年混跡圈子的經驗告訴他們，千萬別摻和，摻和就是腥風血雨。
而臺下坐著的媒體和各路觀眾，卻嗅到了瓜的味道，有的早已經拍了視頻傳上網，就算有工作人員阻止也沒用，而且媒體也不會放過這個驚爆的大新聞，早就把儲纖說過的所有話記在了心裏。
有人報警，有人打了120，現場一片混亂，這場電影宣傳路演也暫時沒法再進行下去。
不到一小時，儲纖那段詭異的視頻就傳遍全網。
熱搜＃儲纖靈異＃＃儲纖殺人＃＃娛樂圈黑暗面＃等等題目都上了熱搜，範玉山那邊很快就發現，想要花錢壓下熱搜，但是很快，他們也被警察找上門了……韓天禹拿著那些行賄和違法行為證據能撬動的，可不是一般的部門，他知道該把那些證據給誰，才能派上最大用場。
等儲纖在醫院清醒，腳上被包紮好時，她才發現，一切都變天了。
網上都是罵她的——
【儲纖瘋了嗎，完全想不到她竟然是這種人！】
【她這些年順風順水，圈裏都傳她特有人脈資源，原來都是吸別人的血得來的】
【她真的是完全沒有人性啊！我覺得未必真的有鬼，是她自己心虛才產生幻覺，惡有惡報】
【我竟然粉過儲纖，天哪……太惡心了！】
【她做得太惡心了，逼死無辜的人，沒人能找到任何證據，她就這麽心安理得地誘騙一個又一個年輕的女孩，她跟那些人販子有什麽不一樣？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她應該被判死刑。】
【儲纖雖然可惡，但我覺得她背後的範玉山更可惡，是他的欲/望讓手底下的人為了滿足他而作惡，他才是房間裏的大象，沒有儲纖，也會有另一個人去做這些，他才是罪惡之源。】
……
看到這些刺耳的評論，儲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受到眾人這樣的攻擊，這是她無法忍受的，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面對的。
還是得想辦法……
她還那麽年輕，那麽年輕，怎麽能就這樣失去所有？！
不，不可以！
她打電話給公司，公司非常冷淡地對她說：“我們不會再給你安排任何工作，沒有跟你解約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
她打電話給昔日有來往的圈內人，不是無人接聽，就是在忙……
分明，分明一個個知道是她！
全都不搭理她了。
儲纖打電話給助理，助理接了，卻吞吞吐吐：“纖姐，以後我就不是你的助理了，工作把我調到另一個藝人身邊，我也沒辦法，對不起……”說完，她就匆匆掛了電話。
儲纖一張臉無比冰寒，最後，最後她只能打電話給詹黎川。
這個男人，蠢是蠢了點，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靠他了。
電話一接通，她就跟詹黎川哭訴：“黎川……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找你，不應該拖累你，你要是嫌棄我，以後我再也不跟你聯系了，我們就這樣斷了吧。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真的沒有殺常菀，你相信我嗎？我當時也是被逼的，是的，我是有做錯的地方，沒有那時候啊好好陪她勸導她，才導致她自殺，我也不想的……”
詹黎川一聽就心軟了，他還是願意選擇相信儲纖：“我知道，我相信你，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情況，只會胡言亂語，你沒錯，你只是不小心。”
“是的，可是我還是要為此付出代價。”儲纖說，“現在以前那些朋友，我給過他們多少好處，現在墻倒眾人推，沒有一個人願意接我的電話，我已經什麽都不指望了，你不用說什麽。”
“不！”詹黎川急忙說，“他們對你都是虛情假意，但是我不是，我還是願意站在你身邊，纖纖，既然你現在暫時沒辦法工作了，那就搬到我這兒來住吧，你先消失一段時間，回頭我再幫你想辦法，好嗎？”
儲纖聽了，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雖然她現在處境危險，但是到時候她死不承認，把過錯都推到範玉山身上，再讓詹黎川請最好的律師幫她打官司，她說不定就能脫罪，就算以後沒法在娛樂圈了，她還是可以當詹家少奶奶。
但是她嘴上仍然說：“不，我不想拖累你，我不用你養我……”
詹黎川：“纖纖，你別總是這麽倔……誒！姐！”
電話那邊突然出現爭搶的聲音。
儲纖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好一對苦命鴛鴦啊。詹黎川，我該說你什麽才好，都是一個媽生的，你怎麽又蠢又瞎，我都不想認你這個弟弟。”
“哦，還有這位儲小姐，我聽說你最近的事了，你馬上就要面臨牢獄之災了吧？你想跟詹黎川在一起，行啊，我不反對，不過先把你自己的官司處理好，以及，別想用詹家一分錢。”
“對了，告訴你們兩位一個好消息——”
“詹黎川，你被撤職了，現在集團歸我管，順便，你的銀行卡也被爸媽凍結了。”
“不過我想你們情比金堅，儲小姐一定不介意吧。”
儲纖咬牙切齒，詹黎川的姐姐……她怎麽會突然殺出來！
該死的！
“我，我沒有那種想法……”儲纖不想跟她對上，只好這麽說，但對方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儲纖徹底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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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晦地威脅對方，必須要把常昊找出來處理掉。
否則首當其沖受害的是自己。
是，她幫這群男的當了膾子手，沾血的事情都她去了，他們落地一身無辜幹凈，真以為她什麽準備都沒有嗎？
“儲小姐，我們知道輕重，也請你不要做出過激舉動。”對方沈聲說。
儲纖冷笑，話說得好聽，最後誰先過激還不知道呢。
這群笑面虎，平時穩坐釣魚臺事不關己，裝地自己多高潔無辜呢，其實心知肚明，隨便暗示一下，手下就大把錢財資源送上來，他收得倒是快，要是損害到他半點利益，可絕對不會留情。
儲纖既然敢與虎謀皮，也不會沒有一點底牌。
她同對方軟硬兼施，要求他們盡快找到常昊處理掉他，而掛掉電話後，儲纖轉身就把筆記本裏的錄音視頻文件做備份，上傳到雲端，並且用一次性郵箱定時發了一份給詹黎川，就算真到那時爆出來，也可以給詹黎川賣個人情，她至少還能依靠他。
儲纖想得非常周全，總之，就是以防萬一，力保自己。
這些文件在早前就被儲纖整理過，裏面一點兒不露她自己的痕跡，都是她陪同這個大佬組飯局的時候錄的各種行賄，以及商業上的灰色危險交易，已經籌備了多年之久。
韓天禹在背後看她的操作，都不由得驚嘆，這女人利用所有人，攀咬所有人，總之敵我都一樣，誰擋她的路她就針對誰。
倒是方便了他們扳倒她背後的那個大象。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儲纖還有工作要忙，趕緊化了妝抓起包就出門，比起待在一個人空蕩蕩的家裏，她現在更願意出去跟人待在一塊，因為害怕被常菀的鬼魂尋仇。
在她離開後，韓天禹默默把她筆記本裏的文件發了兩份，一份到自己的郵箱，另一份發給了鹿可心。然後繼續去跟蹤儲纖，嚇唬她，務必套出話來。
但還有一件事，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鹿可心今天出席一個視頻平臺的晚會，依舊在寒冬時節穿得美麗凍人，剛從戶外紅毯和簽名版上下來，她就冷得抱著手臂直打哆嗦。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工作人員過來，遞給她一個熱水袋：“鹿小姐，用這個吧。”
冷風呼呼地吹，鹿可心剛摸上熱水袋，就感覺手臂都整只暖洋洋起來了，像泡在舒服的溫水裏。
她忙感謝地點頭：“謝謝謝謝，等會兒我進去了就還給你。”
男工作人員轉身就準備離開，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忙，鹿小姐你先就坐，我等會兒去你座位那找你拿就行。”
“好的好的。”鹿可心點頭，還忙喊了句，“謝謝你啊！”
不過這個當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的男工作人員，早就消失在烏泱泱的工作人員中。保鏢大叔護著鹿可心趕緊進場，進場之後，保鏢大叔不能隨身跟著，就在場邊等著，鹿可心坐的位置並不靠前，畢竟咖位不夠，還沒有正兒八經當女主的劇播出，她現在是人紅劇不紅。
晚會進行了一半，那給鹿可心熱水袋的男員工終於出現了：“鹿小姐，可以麻煩您一件事嗎？我有位媒體朋友非常想采你，本來以為沒機會了，剛好我碰到你，就想讓我幫忙問問，不會耽擱您太久的，可以嗎？”
“你朋友是哪家媒體？”鹿可心問。
“她是幫一家公眾號寫稿的。”男工作人員說了那個公眾號的名字，鹿可心知道這個公眾號，很有名，經常寫各種人物故事專稿，但也並非專業媒體，直接采人物的不多。
鹿可心爽快地答應了。
晚會臨近結束的時候，男工作人員才過來找她，帶她找個地方去做采訪，鹿可心順便把保鏢大叔也叫上。男工作人員看了保鏢幾眼，沒說什麽，他領著鹿可心邊走，邊打開保溫壺，壺裏頓時冒出濃濃的紅糖姜茶的味道。
“鹿小姐，喝點暖一暖吧。”工作人員非常貼心地說。
不過鹿可心瞬時想起平時秦堯的提醒，不要亂喝別人給的飲料，就擺擺手拒絕：“不用了，謝謝，我不太喜歡姜茶。”不，其實她可喜歡了。
為了避免工作人員尷尬，她又說：“你們平臺的工作人員都好貼心啊。”
男生笑了笑道：“我們也希望藝人對我們平臺有個好的觀感，而且現在天冷，藝人冷我們也冷，都會提前準備點東西。”
“到了——”
他停在一個房間門口，微微打開門，退到旁邊，讓他們先進去。
房間裏的燈似乎沒開，鹿可心站在最前面，手扶著門，先走進去，她剛步入昏暗，就感覺黑暗中有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我——！”，鹿可心立馬叫出聲，對方還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郁叔立刻伸手擠進去，摸黑看到那男人，劈掌就擊在他腕骨處，直接“哢嚓”一聲敲骨折，把鹿可心拽出來，並且伸腿就把門踹倒，門後頓時傳來一陣慘叫，那人整個人都被門壓住。
“唔唔唔！”
鹿可心回頭，就看到那個男工作人員被塗叔反剪雙手，跪壓在地上，疼地直叫喚。
“臭小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以為我們兩個就是個擺設？”塗叔沒好氣地說，“敢在你爺爺頭上動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那個男工作人員眼睜睜看著這兩個看似年紀挺大不中用的保鏢，一拳一個，把他們準備的打手全都給擊倒在地，甚至他們安排的人都毫無還手之力，他徹底絕望了，滿臉灰敗。
郁叔拿繩索把所有人都給捆上，別問他哪來的伸縮，他的本命武器就是繩索，隨時隨地都能拿出繩子捆人，而且非本人解不開的那種。
人，綁了，但最後的事情，還是得報警解決。
鹿可心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她差點就中了這小子的計，還好她機警，又有門神大叔陪著，特種兵來了都拿她沒辦法：“他們還真是看得起我……”
“是誰指示你們的，而且派那麽多人對付我一個。”鹿可心問那個男工作人員。
男工作人員死活不肯說：“我不會說的。”
鹿可心：“……”
“是儲纖吧。”她試探問，故意用篤定的語氣。
要是說圈裏誰跟她最有仇，那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儲纖。
男工作人員的臉色果然變了一下。
鹿可心直腰點頭：“我知道了，果然是儲纖。”
沒人答話。
只要他們不承認，就不能把儲纖怎麽樣。
職業幹這些事的人，不能隨便透露雇主名字，否則他們以後就接不到生意了。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保鏢大叔疑惑地說。
“或許吧……”
鹿可心也不是很確定。
不過她相信，阿飄總裁應該能對付儲纖。
同時間——
儲纖那邊。
今天一天她都過得非常不順利，雖然常菀的鬼魂沒有再緊跟著她，但是她總感覺身邊圍繞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背後似乎總有什麽東西存在。
有時候，她感覺到自己肩膀被輕輕拍了兩下，有人叫她的名字。
但是她回頭，卻什麽都沒有。
反而看見……肩膀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她站在臺上出席活動，露出完美的笑容，看下臺下時，目光突然掃到那張腦漿崩出的臉，嚇得她瞬間心臟停跳，表情管理失敗，流露出驚恐的表情，呆在臺上一動不動，差點就被主持人請下臺。
總之，她今天的狀態非常不好，比起一直能看見的，總是神出鬼沒的更為可怕。
她根本不知道，那常菀的鬼魂，什麽時候，什麽地點，會突然出現。
儲纖畢竟做賊心虛，她害怕那真的是惡鬼，也怕是幻覺，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自己是不是瘋了。
等她回到酒店，這天晚上，韓天禹卻沒再騷擾她。
儲纖戰戰兢兢地睡了一覺。
但是隔天早晨一起床——
“啊——！”
儲纖嚇得帶著被子摔下床，因為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個流血的頭顱就在她枕邊，頭顱對著她陰森地微笑，眼珠似乎都要從空洞粘稠的眼眶裏掉出來。
“儲纖，你的死期到了……”
頭顱咕嚕嚕從床上滾下來，對她說。
儲纖坐在地上一動都不感動，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一口氣喘不上來下不去，這一瞬間，她的大腦幾乎空白了一瞬：“不，不，我不要死，你不要來找我！”
儲纖尖叫，但是此時頭顱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安靜的房間裏，只能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嘀嗒，嘀嗒，嘀嗒……每一聲，都令她的心臟崩潰。
助理聽到聲響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狼狽的一幕：“纖纖姐，怎麽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儲纖被她扶起來，思緒依舊混亂，她緊緊抓著助理的手，幾乎要把她掐疼了：“我沒錯，我沒錯，我什麽都沒做，對不對，我是儲纖，我是最紅的女明星，我前途無量，對不對？！”
“纖，纖纖姐……你弄疼我了。”助理不明所以，甚至有點害怕現在的儲纖，“纖纖姐你怎麽了？”
儲纖大口喘氣，好一會兒才平穩下來。
她沈默著，讓助理給她換衣服，上妝，準備工作。
但是……在看到衛生間滴出的血紅的水時，她再次瀕臨崩潰了。
一路上，儲纖的手都是哆嗦的。
韓天禹在一點點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她原本就心虛，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做的惡，真的有了報應。
常菀，常菀……
這個名字現在變成了她的夢魘，日夜糾纏她。
她是不是來尋仇，她是不是要殺她，她會怎麽殺她，會把她推下樓嗎？
恐怖的回憶一點點在儲纖腦海中回放。
到了電影宣傳現場，儲纖今天的工作是幫一部電影站臺宣傳，有許多媒體影評人還有自媒體人到場，巧的是，這部電影也是儲纖背後那位大佬投資的，她幫主創牽的線，所以她到場時，還是收獲了眾星捧月般的姿態。
“纖姐，好久不見啊！”
“纖姐，你在國外拍的那部電影什麽時候上映，我回頭幫你宣傳啊！”
“纖姐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累著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儲纖神思恍惚地同眾人應酬，她身上寫滿了驚慌和恐懼，看起來毫無美感，甚至更像行屍走肉。
她無心同別人寒暄，都敷衍地“嗯嗯啊啊”應對，最後主持人遞話筒給她的時候，她也說得斷斷續續。
“儲小姐，下面由我來說吧。”旁邊的主持人突然打斷她的話，說。
“好……”儲纖心裏自然是巴不得，立刻轉身要把話筒交給主持人，可她一轉身，就看到——主持人變成了常菀的模樣，對她笑，說，“接下來的主持由我來吧，儲纖，我真羨慕你，有那麽多人喜歡你，討好你……”
“你，你……”儲纖嘴唇顫抖地盯著她。
常菀一步步逼近，說：“你說，如果我在這裏殺死你，好不好呢？”
儲纖突然之間，徹底爆發了，她後退兩步，面容驚懼到五官都撕扯移位：“你，你別再纏著我了！我，我對不起你！但是強/奸你的不是我啊，你不要來找我，我回頭就給你上墳，給你燒紙，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你別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纖姐？纖姐你沒事吧……”
旁邊的人不安地叫她，但是儲纖都聽不到了，恐懼讓她只能看到眼前的身影。
“沒關系啊……我可以一個一個報覆，就從你開始吧。”常菀哢吧哢吧開合著嘴巴，手摸上儲纖的脖頸，她瞬時感覺到自己的動脈都快被這冰冷凍地血液凍結，死亡的恐懼向她襲來。
“不，不，我錯了，錯了，你不要殺我！我也不想逼死你，是範玉山要你死，要你消失！你去找他，去找他，我可以幫你報仇……”
“不必了。”常菀突然停下收手，詭異笑著看她。
“什麽？”儲纖楞住，她下意識地繼續往後退，周圍人瞬間驚呼——
儲纖穿著高跟鞋，直接從臺上摔下去，高跟鞋砸碎了一只舞臺燈，碎玻璃紮進了她的小腿，瞬間血液迸流，染紅了整只腳，她痛苦地尖叫，額頭上全是汗水：“痛……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此時常菀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而時間也無法倒退了。
電影主創都呆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完全聽不懂儲纖在說什麽，但是也能聽出她自曝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尤其……還有範玉山的名字，這名字他們可一點都不陌生。
常年混跡圈子的經驗告訴他們，千萬別摻和，摻和就是腥風血雨。
而臺下坐著的媒體和各路觀眾，卻嗅到了瓜的味道，有的早已經拍了視頻傳上網，就算有工作人員阻止也沒用，而且媒體也不會放過這個驚爆的大新聞，早就把儲纖說過的所有話記在了心裏。
有人報警，有人打了120，現場一片混亂，這場電影宣傳路演也暫時沒法再進行下去。
不到一小時，儲纖那段詭異的視頻就傳遍全網。
熱搜＃儲纖靈異＃＃儲纖殺人＃＃娛樂圈黑暗面＃等等題目都上了熱搜，範玉山那邊很快就發現，想要花錢壓下熱搜，但是很快，他們也被警察找上門了……韓天禹拿著那些行賄和違法行為證據能撬動的，可不是一般的部門，他知道該把那些證據給誰，才能派上最大用場。
等儲纖在醫院清醒，腳上被包紮好時，她才發現，一切都變天了。
網上都是罵她的——
【儲纖瘋了嗎，完全想不到她竟然是這種人！】
【她這些年順風順水，圈裏都傳她特有人脈資源，原來都是吸別人的血得來的】
【她真的是完全沒有人性啊！我覺得未必真的有鬼，是她自己心虛才產生幻覺，惡有惡報】
【我竟然粉過儲纖，天哪……太惡心了！】
【她做得太惡心了，逼死無辜的人，沒人能找到任何證據，她就這麽心安理得地誘騙一個又一個年輕的女孩，她跟那些人販子有什麽不一樣？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她應該被判死刑。】
【儲纖雖然可惡，但我覺得她背後的範玉山更可惡，是他的欲/望讓手底下的人為了滿足他而作惡，他才是房間裏的大象，沒有儲纖，也會有另一個人去做這些，他才是罪惡之源。】
……
看到這些刺耳的評論，儲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受到眾人這樣的攻擊，這是她無法忍受的，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面對的。
還是得想辦法……
她還那麽年輕，那麽年輕，怎麽能就這樣失去所有？！
不，不可以！
她打電話給公司，公司非常冷淡地對她說：“我們不會再給你安排任何工作，沒有跟你解約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
她打電話給昔日有來往的圈內人，不是無人接聽，就是在忙……
分明，分明一個個知道是她！
全都不搭理她了。
儲纖打電話給助理，助理接了，卻吞吞吐吐：“纖姐，以後我就不是你的助理了，工作把我調到另一個藝人身邊，我也沒辦法，對不起……”說完，她就匆匆掛了電話。
儲纖一張臉無比冰寒，最後，最後她只能打電話給詹黎川。
這個男人，蠢是蠢了點，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靠他了。
電話一接通，她就跟詹黎川哭訴：“黎川……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找你，不應該拖累你，你要是嫌棄我，以後我再也不跟你聯系了，我們就這樣斷了吧。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真的沒有殺常菀，你相信我嗎？我當時也是被逼的，是的，我是有做錯的地方，沒有那時候啊好好陪她勸導她，才導致她自殺，我也不想的……”
詹黎川一聽就心軟了，他還是願意選擇相信儲纖：“我知道，我相信你，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情況，只會胡言亂語，你沒錯，你只是不小心。”
“是的，可是我還是要為此付出代價。”儲纖說，“現在以前那些朋友，我給過他們多少好處，現在墻倒眾人推，沒有一個人願意接我的電話，我已經什麽都不指望了，你不用說什麽。”
“不！”詹黎川急忙說，“他們對你都是虛情假意，但是我不是，我還是願意站在你身邊，纖纖，既然你現在暫時沒辦法工作了，那就搬到我這兒來住吧，你先消失一段時間，回頭我再幫你想辦法，好嗎？”
儲纖聽了，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雖然她現在處境危險，但是到時候她死不承認，把過錯都推到範玉山身上，再讓詹黎川請最好的律師幫她打官司，她說不定就能脫罪，就算以後沒法在娛樂圈了，她還是可以當詹家少奶奶。
但是她嘴上仍然說：“不，我不想拖累你，我不用你養我……”
詹黎川：“纖纖，你別總是這麽倔……誒！姐！”
電話那邊突然出現爭搶的聲音。
儲纖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好一對苦命鴛鴦啊。詹黎川，我該說你什麽才好，都是一個媽生的，你怎麽又蠢又瞎，我都不想認你這個弟弟。”
“哦，還有這位儲小姐，我聽說你最近的事了，你馬上就要面臨牢獄之災了吧？你想跟詹黎川在一起，行啊，我不反對，不過先把你自己的官司處理好，以及，別想用詹家一分錢。”
“對了，告訴你們兩位一個好消息——”
“詹黎川，你被撤職了，現在集團歸我管，順便，你的銀行卡也被爸媽凍結了。”
“不過我想你們情比金堅，儲小姐一定不介意吧。”
儲纖咬牙切齒，詹黎川的姐姐……她怎麽會突然殺出來！
該死的！
“我，我沒有那種想法……”儲纖不想跟她對上，只好這麽說，但對方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儲纖徹底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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