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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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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阮到底還是知道了昨晚有人半夜敲容真真房門的事, 以他的那點心胸,自然是氣得把桌上的杯子都給摔了。

白清鴻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杯盞,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忙又解釋說道:“教主放心,盟主並未寵幸他。”

“那又如何?”燕阮惱怒不已, “敢趁我不在家的時候生了歪心思, 他們都是活的不耐煩了!”

知道自家教主可能又要對人下殺手,白清鴻略略有些不忍, 那蘇裏那孩子還是挺招人喜歡的, 平時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因此他存了些憐憫之心勸慰道:“盟主大人連看也未看他一眼,教主也不用生氣,何必為了一個小人物而憂心?”

燕阮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看。

“他還說了些什麽?”

白清鴻忙回道:“別的也沒說什麽, 就只說……盟主他可能有喜歡的人了。”

燕阮本來還在氣自己後院的人不安分,聽到這話後瞬間就把那蘇裏給忘了,目光灼灼的看著白清鴻, 像要把他吃掉一樣兇狠:“他喜歡誰?!”

白清鴻心說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還用問嗎?

但他不敢直接說, 只得委婉的說:“這個屬下怎麽會知道呢?或許, 您該自己去問。”

他還想說些什麽,燕阮卻如同一陣風一樣竄了出去, 差點把屋裏的桌子都給掀翻,白清鴻已經能想象得出待會兒他們兩人之間必定要爆發出一場爭吵,誰讓教主那人又壞脾氣又不愛聽人解釋。

容真真正在屋子前的樹蔭下睡午覺,悠閑愜意舒服得很, 忽然一陣風刮來,他不用正眼就知道是誰來了。慢悠悠的睜開眼, 他毫不意外的笑瞇瞇看著眼前人打招呼:“喲,教主大人回來了?”

燕阮盯著他一直看,想著才不過一晚上不見而已,這個狗東西就這麽生分的稱呼自己教主了,平時不是阿阮阿阮的呼來喝去。

眼瞅著他的臉色不大好看,容真真支起身子看他,仍然是笑瞇瞇的模樣:“怎麽不高興?在外頭受了誰的欺負?”

燕阮看他一臉無畏的模樣,想著他憑什麽總是這樣無憂無慮的樣子,他偏要給他添堵:“你在本座這裏過得倒是瀟灑,吃好喝好。”

容真真一楞,繼而笑道:“我在這吃好喝好,難道不是因為阿阮你對我好嗎?”

“哼。”燕阮不屑的輕哼,他高傲地說:“本座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他想起自己的來意,又陰陽怪氣的問:“聽說,你在這兒還看上了個人?是誰?”

容真真完全不知道他這話要從何說起,一頭霧水的反問他:“什麽時候的事?你聽誰說的?”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欲蓋彌彰,燕阮更為惱恨,“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法子,你只需告訴我,他到是誰?你們幾時勾搭上的?”

在武林盟的時候明明就沒見過容真真有什麽心儀之人,來了他這兒後忽然就有了,想必肯定是教中的誰,燕阮必須要把那人挖出來才算罷休。

“什麽?”容真真一句也沒聽懂,“我能看上你們這兒什麽人?”

“你敢說你沒有偷看我那些教眾?”燕阮恨得牙癢癢,光是他就逮到過幾次了。

容真真並不覺得羞愧,他正襟危坐的說道:“這是人之常情,你教眾威猛英俊的男人太多了,又總愛穿些沒什麽布料的衣服到處招搖,我就算不特意看,那些胸啊腿啊都在我眼前繞,這也不能怪我。”

他言之鑿鑿,仿佛錯的都是那些衣著暴露的玄月教弟子。燕阮氣憤難當,他被容真真可能喜歡別人這件事給沖擊了頭腦,一時間有些混亂,根本不去想清楚自己這麽做的原因。

下一刻,他一把沖上去,把容真真重又推倒在軟榻上,自己壓了過去,卻又什麽也不做的瞪著容真真,要吃了他一樣。

容真真處在一種極為被動的狀態,直覺性的想要反抗,想著那人是阿阮,卸了一半的力道安靜下來,看著阿阮問:“你怎麽了?”

“你這個招蜂引蝶的放蕩貨!”阿阮罵道,“我早就知道不應該放任你!”

容真真是真不懂燕阮腦子裏平時裝得都是什麽,也覺得自己現在跟他就是雞同鴨講,他試圖去了解事情的經過:“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在哪裏聽了什麽事,我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好不好?”

燕阮狠狠地看了他很久,目光始終在嘴巴上來回看,滿腦子都想著,這嘴巴可真不聽話,要不然直接封了算了。可他又想起自己還沒有聽到答案,還不知道是哪個狗東西搶了容真真的心,又努力的忍住了自己的沖動。

“你喜歡的人,是誰?”

容真真有些驚訝,他想不到燕阮會突然來問他這個問題,“你怎麽知道的?你想通了?”

“想通?”燕阮的腦回路根本不和容真真的在一條道上,聽他這麽說,以為容真真是終於要承認了,想讓自己想通放他們一條生路,氣到失心瘋:“你想我成全你們?”

“當本座是什麽慈悲大神嗎!?”

容真真:“……”

喜歡上一個情商低且智障的人,他也是自找苦吃。

“你就不能聰明一回嗎?”容真真嘆息,“你與其在這裏跟捉奸一樣的逼問我到底喜歡別的什麽小妖精,為什麽不想想,或許你就是那個小妖精呢?”

這回換燕阮楞了。

“什麽意思?”

容真真輕輕掙開燕阮的束縛,擡起頭在燕阮的唇邊輕輕的點了一下,有些寵溺的說:“這還不懂嗎?你這個腦子跟長相真是天差地別。”

燕阮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什麽都懂了。

他手腳並用狼狽不堪的從塌上爬下來,看不出剛才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模樣,甚至有些莫名的狼狽。

“不、不準你褻瀆本座!”燕阮站正了身子,但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他的腦子裏都是容真真那句似乎像是告白的話,卻又說不出到底是不是。

容真真輕笑一聲,跟著站起來挑釁的看回去:“倘若我偏要褻瀆呢?”

“你敢說你心裏一點也沒有我?”

燕阮內心慌亂,心頭盤桓著各種情感,有些狂喜卻又有些愧對阿爹和整個教中弟子,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只好壓下所有的心思,只面上裝著兇狠:“我何時說過心中有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容真真壓根就是當他放屁,他一步步的逼近燕阮,雖身高比他差了不少,但他好歹也事一米八的男人,會怕一個一米九多的?

“有本事再說一遍?說你從來沒有偷看過我,說你從來沒有偷偷地想過我,說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

“倘若你真的沒有我,為何在以為我有了喜歡的人,這麽緊張的跑過來質問我?你是以什麽身份阿璃問我的?嗯?”

燕阮被他逼得步步後退,臉上有些茫然:“可是、可是我們之間有仇。”

“有個屁的仇!”容真真恨他腦子一根筋,“你義父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一點自己的主見也沒有?別說我叔父當年可能是冤枉的,便真的就是他是兇手,與我何幹?你與何幹?”

“難道我們要因為上一輩的事而互相仇視,到最後一輩子相忘於江湖?”

燕阮有些糾結掙紮,他背後的責任並不是一兩句簡單的話就能說得清,“可是我、我並沒有……”

他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他不喜歡容真真?

他可太喜歡了。是午夜醒來的那一點念想,是茶餘飯後那些甜蜜的時光,是獨自一人時幻想過的地久天長,從沒誰能讓他這樣肝腸寸斷。

“聽過羅密歐跟朱麗葉的故事嗎?”容真真坐下來,仿佛一個開導青春期迷茫叛逆的少年的心靈導師,“我們就好比故事裏的那兩個人,明明是相愛的,就被視為仇敵的兩家人生生的拆散了。”

“我不是說了,你給我兩個月時間,我給你答案,也許我們之間真的沒有血海深仇。”

燕阮有些動搖。

“可是,你的喜歡又能怎樣呢?”他有些無力的說,“我終究要帶著教中人殺回中原的,而你到時必定會與我站在不同的立場,你能看著正道中人被我屠殺殆盡?”

容真真沈默了一會兒,又道:“我也許不會幫你。”

“但是我會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我們之間並不是完全的死路,總有一條能和平解決的路經的,萬事無絕對。”

燕阮輕蔑的一笑:“你總是這樣忙碌樂觀,總是這麽寬慰我,其實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辦,我如何能信你?”

容真真翻白眼:“我他媽的一個人哪那麽短時間想出那麽多的辦法?你長這麽大的個子只是為了顯得你是個攻?”

“能不能拿出一點強攻的氣勢來?你這樣讓我怎麽依靠?真要到那天,你把我關起來,鎖小黑屋裏不就得了?這樣想那啥我就那啥我,想咋就咋!”

燕阮面色恍惚,大概是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人。

不過想想,要是這能到時把容真真鎖在自己房內,好像也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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