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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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宮內過初選的秀女陸續回家，安付算了下最近賺的錢, 心頭微微激動, 他們終於可以搞一次排場, 於是大手一揮, 由宮裏相應規格的馬車送著秀女們回家。
浩浩蕩蕩的一輛輛宮車從宮門離開，場面甚是浩大, 原本覺得國庫沒錢了，龍椅上就是個坐不穩位置的土皇帝的百姓們突然又對那個新帝多了點信任。
安付滿意的回去覆命，結果就看到自家皇上孤單單的站在宮門口遙望遠方, 看起來有點可憐，這是想莊秀女了？
“皇上？”
安付又欣慰又擔憂, 他家皇上好像被掰正了, 但對象是“莊絮”，他還是怕她跟梁王有瓜葛。
“朕突然想起件事。”
“嗯？”
“莊秀女回去後，朕怎麽安心睡覺？”莊絮憂愁著, 她好像得每天出宮才行？
安付：“……”
其實有瓜葛那也是沒關系的, 只要皇上能對個姑娘動心就好，而不是把人當安.眠香。
外頭, 迎著自家女兒的鞭炮聲響著, 畢竟是一陪同參加的關系，他們看著閨女比看到兒子中舉更有成就感。
相較之下，王家相對冷清點，因著昨天王蓮被刷提前回來。王菡下了馬車, 看了眼來迎的下人，以及她娘。
王夫人心情覆雜的看著自己從小爭強好勝的女兒，不知道該說什麽，王菡拉下所有顏面，主動爭取，讓她們送她入宮，所有人都等著看她這個昔日被太上皇趕出宮去的王家大小姐的笑話，結果她順利入選，沒半點波折的。
反觀王蓮，初選就被刷了。
“阿蓮呢？”王菡淡淡一瞥，一旁丫鬟回著，“昨日回來就把自己關屋裏了。”
王菡輕笑一聲，順風順水慣了，一時沒法接受只有她落選。
“她的小性子，我早就說要管管。”
王夫人一旁無奈了下：“阿菡，你在家這幾天，別亂走了，免得又刺激到她。”
王菡嘴角嘲諷一勾，不再說話，家裏寵那個，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從小她的前程都是靠自己博的，不像王蓮，只要開心就好。
“母親，我就待三天。”
王夫人被噎了下。
莊家倒是最收獲最豐的，兩個姑娘送進去，全過了。
林君儀本來還在為莊絮已經承寵心煩意亂，一聽說自家閨女殿前失儀卻依舊過了，心情突然間又好了。
這證明了什麽？
證明她的淳兒氣運依舊在！
就算莊絮快了一步，在她的淳兒面前還是不算什麽的。
她一手拉過關淳：“淳兒，你都瘦了。”
關淳悶悶的點了點頭，她沒想到她過了，會對王蓮打擊那麽大，直接不理她了。
一旁，江妍急急忙忙上前，上下打量了下“自家”女兒：“絮絮，你……”
裴易點了點頭，他知道他也瘦了，正好回來補補。
“你好像胖了點？”江妍看著他，心疼了下，雖然她以前覺得自己女兒弱不禁風，需要胖點，但現在真胖點了，她又覺得還是瘦回去好。
“沒事，沒胖很多，娘給你新弄個食譜。盡快瘦回去。”江妍對著小桃道，“小桃，告訴廚房，把燉好的雞湯轉送到阿瑾那，再去給小姐換碗白粥。待會的宴席，你不要吃東西，回來喝粥。”
裴易：“？？？”
“對了，最近你表哥他回京，他又要訓阿瑾，又想見見你，所以最近他們住家裏，正好可以讓他們一塊把你訓了吧。”江妍越想越覺得這法可行，順便減肥。
“江七，去請阿尚，讓他見見絮絮。”
裴易：“？？？”
話音剛落，一十三四歲的少年滿頭大汗的跑出來，一副剛長跑完的模樣，看到裴易直接抱了上去：“阿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哥他就不是個人！”
裴易被抱懵了下，低頭，少年眼淚汪汪的望著他：“阿姐，你不會忍心小瑾被江尚折磨的，對吧？”
裴易動了下，發現這少年力氣到不小，於是，溫婉一笑：“乖。撒手。”
不然，打你。
後頭，江尚已經追了過來，一把扯過江瑾：“才跑了十圈！還有二十圈！”
“姑母。”江尚按著江瑾行禮，江妍笑著拉過裴易，“這幾天，絮絮也麻煩阿尚了。”
“絮絮，回來了，好久沒見了。”江尚嘴角含笑的上下打量了下裴易。
裴易不失禮的一笑，他想起這人是誰了，兩年多前，關山打過一仗的副將，他行了下禮，選擇默默退離，是個難纏的主。
他怕跟他待久了，會被認出來，畢竟當時他好像還小坑了他一把。
林君儀聞聲看了下，立馬拉著關淳往後退了退，她盯著今日剛到的江瑾打了個冷顫。
江瑾，前世江家覆滅後，就留了個江瑾這麽一個獨苗，還改名換姓的中了明年的狀元，這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實則心狠手辣，後來一直護著莊絮，是她的心腹。
不過現在……
林君儀又松了口氣，她改了下當年那事，現在莊絮不必替她家淳兒頂罪，江家也沒有拿丹書鐵券救莊絮一命，這才得以在戰敗後，用丹書鐵券避免了滿門抄斬的下場。
雖然保下了江家，但也同時毀了後來萬分棘手的江瑾，現在的江瑾就一二世祖，別說中狀元，能進士及第就不錯了。
領著裴易跟關淳進門後，直接是午宴。
莊家辦了個小宴，用來慶賀關淳跟“莊絮”過了初選，來的也不只不過是禮部的幾個交好的官員。
“恭喜莊大人，也就你們家是兩個都過選的。”那下屬恭維著，巴結之意甚重，畢竟，一個已經承寵，一個即使殿前失儀也能順利過，這兩個最後入選的機率極大。
“莊家這是很有可能出個雙妃，造就一段佳話。”
莊藍風正笑著，眼角瞥到離開的裴易跟莊藍亭，臉色黑了下。
一旁官員，察言觀色道：“莊大人，你們雖未兄弟，但莊禦史這性子真的不討喜。”
“莊家的未來還得靠莊大人您多操勞了啊，有這麽一個容易得罪人的弟弟，您辛苦了。”
莊藍風這才臉色微微轉好，跟著他們喝酒。
莊藍亭跟著裴易入了莊絮的院子，小桃已經捧著白粥等他了。
他揮了下手，小桃下去，裴易拖過椅子，捧著白粥開始吃。
“皇上恕罪。內子她……”莊藍亭不知道怎麽說了，從懷裏掏出一大捧符咒，擺在裴易面前，“這是臣早上在床鋪下發現的。”
他覺得有必要告訴她了。
裴易被白粥嗆了下，看了眼那堆符，無奈著：“莊絮沒想起來，告訴她，她估計也覺得我們在騙她。”
裴易放下粥，一手撐著臉頰，感慨了下生活不易，順便捏了捏自己的臉，胖了嗎？
現在手感不正好？
莊藍亭又看了眼白粥，頭更疼，從腰間拿下錢袋：“您要不出去吃點。”
“小姐，梁王來了。”小桃又噌噌跑的回來，憂心的看著他，她們早就聽說小姐得寵，自然高興，但現在梁王過來，她們又怕她放不下梁王。
裴易聞言，連忙起身，四下看了看：“江七，快，走。”
莊藍亭：“去哪？”
“當然是跑啊！梁王肯定來問翰林院掌院的事了。”裴易說完，急急忙忙的帶著江七從後門溜出，拐了個彎，準備去酒樓找點吃的，犒勞下莊絮的胃。
突然，一把短劍抵在脖子邊上，裴易眉頭一皺，後頭少年聲音冷冷的：“到底是誰？”
裴易眼眶立馬含淚：“我還能是誰？”
江瑾輕哼一聲：“我阿姐對我向來溫柔，而且聽到我被我哥罰，肯定會出言相救。”
裴易有恃無恐，反正他在她身體裏，他也沒證據證明他不是莊絮，知道他身份的人已經夠了，不必再加個乳臭未幹的小孩。
江瑾短劍往前湊了湊：“世異怪談中，曾有提及，吳南有一縣令之女，落馬後醒來，言行舉止皆與以往不同。游僧言，乃世外孤魂，非令千金是也。”
裴易淡定著：“所以，你懷疑我是世外的？”
江瑾短劍近了點，又道：“成維手則中，記載，戈成有一對兄妹，時而兄如妹，妹如兄，時而又正常無比。”
裴易：“？？？”
這什麽書，他都沒聽過。
“還有宜鴻經有言……”
裴易驚了：“你將門出身的，怎麽連這種玄學的書也涉及！”還是這種稀缺的玄學，連宮裏都只有一份。
江瑾：“哦，我爹他們外出打仗的時候，我托那些將領沿途給我搜的，我一般有什麽看什麽。”
“別岔開話題。”
“宜鴻經記載，得道者，以精血為媒，靈物為契，可令時光重塑，逆天改命。”
“所以，你現在的情況有大於以下三種可能。”
“一，孤魂野鬼占謀我阿姐性命，占我阿姐身軀。”
“二，靈魂互換。”
“三，阿姐你重活一世歸來。”
“來，挑一個。”江瑾短劍往裴易下巴擡了擡。
裴易咽了下口水，這到底是什麽妖孽？
江瑾見他不說話，看了眼一旁一直袖手旁觀的江七，嘀嘀咕咕著：“小七從小愛粘著阿姐，要是一的話，你早就沒命，可要是三的話，她早就一劍向我沖來順帶宰了我。所以，是二？或者，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四？”
裴易仰頭望天，他小看江妍了，江家人根本不是來小住的，是來揭他老底的。
“小七，以你有限的腦子，如果是二，肯定直接找我們說了，但能讓你知道保守秘密，一言不發，就證明這人原來身份力壓莊家。”江瑾對著江七道。
江七扭頭不看他。
江瑾湊到裴易耳邊，嘴角一勾：“這麽看來，你身份極高，再從你言行舉止來看，你應該是男的。”
裴易：“……”
“但你一男的，卻跑去選秀，還被裴易那狗東西睡，感覺有點違和。”江瑾忽然又陷入自我懷疑。
裴易驚了：“誰說我承寵了？”
江瑾嘴角立馬笑開來：“你果然是男的。”
裴易閉嘴了，繼續仰望天空。
“等等，阿姐如果發現自己身體換了，她肯定會找你，然後想辦法換回來，現在她一點消息都沒，江七卻這麽鎮定，也就是說她很安全卻不記得一切。”
裴易：“弟，你都分析完了，你還問我做什麽！”
江瑾突然想到什麽，漸漸驚恐：“你入宮選秀，代表你身體在宮裏，再加上失憶這個條件，那宮裏就剩……不好！現在巷子裏，正在跟我哥比武解決私怨的是我阿姐！”
裴易：“？？？”
莊絮出宮了？
莊絮就是來找“莊秀女”午睡的，還沒進莊府就被這人發現攔下，說要報兩年多前的什麽私怨。
“皇上。”容盛眉頭緊皺。
江尚冷笑一聲：“放心，現在你是君，我是臣，絕不會玩陰的。皇上，臣當年輸的冤枉，想跟您比一次，如何？”
莊絮想著，自己雖然失憶了，但聽說練武多年，腦子裏的記憶沒了，但身體的記憶肯定還在，既然自己兩年前能贏他，現在應該也一樣？
“容盛，退下。”莊絮脫下厚重披風，神情嚴肅著準備將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再次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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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一輛輛宮車從宮門離開，場面甚是浩大, 原本覺得國庫沒錢了，龍椅上就是個坐不穩位置的土皇帝的百姓們突然又對那個新帝多了點信任。
安付滿意的回去覆命，結果就看到自家皇上孤單單的站在宮門口遙望遠方, 看起來有點可憐，這是想莊秀女了？
“皇上？”
安付又欣慰又擔憂, 他家皇上好像被掰正了, 但對象是“莊絮”，他還是怕她跟梁王有瓜葛。
“朕突然想起件事。”
“嗯？”
“莊秀女回去後，朕怎麽安心睡覺？”莊絮憂愁著, 她好像得每天出宮才行？
安付：“……”
其實有瓜葛那也是沒關系的, 只要皇上能對個姑娘動心就好，而不是把人當安.眠香。
外頭, 迎著自家女兒的鞭炮聲響著, 畢竟是一陪同參加的關系，他們看著閨女比看到兒子中舉更有成就感。
相較之下，王家相對冷清點，因著昨天王蓮被刷提前回來。王菡下了馬車, 看了眼來迎的下人，以及她娘。
王夫人心情覆雜的看著自己從小爭強好勝的女兒，不知道該說什麽，王菡拉下所有顏面，主動爭取，讓她們送她入宮，所有人都等著看她這個昔日被太上皇趕出宮去的王家大小姐的笑話，結果她順利入選，沒半點波折的。
反觀王蓮，初選就被刷了。
“阿蓮呢？”王菡淡淡一瞥，一旁丫鬟回著，“昨日回來就把自己關屋裏了。”
王菡輕笑一聲，順風順水慣了，一時沒法接受只有她落選。
“她的小性子，我早就說要管管。”
王夫人一旁無奈了下：“阿菡，你在家這幾天，別亂走了，免得又刺激到她。”
王菡嘴角嘲諷一勾，不再說話，家裏寵那個，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從小她的前程都是靠自己博的，不像王蓮，只要開心就好。
“母親，我就待三天。”
王夫人被噎了下。
莊家倒是最收獲最豐的，兩個姑娘送進去，全過了。
林君儀本來還在為莊絮已經承寵心煩意亂，一聽說自家閨女殿前失儀卻依舊過了，心情突然間又好了。
這證明了什麽？
證明她的淳兒氣運依舊在！
就算莊絮快了一步，在她的淳兒面前還是不算什麽的。
她一手拉過關淳：“淳兒，你都瘦了。”
關淳悶悶的點了點頭，她沒想到她過了，會對王蓮打擊那麽大，直接不理她了。
一旁，江妍急急忙忙上前，上下打量了下“自家”女兒：“絮絮，你……”
裴易點了點頭，他知道他也瘦了，正好回來補補。
“你好像胖了點？”江妍看著他，心疼了下，雖然她以前覺得自己女兒弱不禁風，需要胖點，但現在真胖點了，她又覺得還是瘦回去好。
“沒事，沒胖很多，娘給你新弄個食譜。盡快瘦回去。”江妍對著小桃道，“小桃，告訴廚房，把燉好的雞湯轉送到阿瑾那，再去給小姐換碗白粥。待會的宴席，你不要吃東西，回來喝粥。”
裴易：“？？？”
“對了，最近你表哥他回京，他又要訓阿瑾，又想見見你，所以最近他們住家裏，正好可以讓他們一塊把你訓了吧。”江妍越想越覺得這法可行，順便減肥。
“江七，去請阿尚，讓他見見絮絮。”
裴易：“？？？”
話音剛落，一十三四歲的少年滿頭大汗的跑出來，一副剛長跑完的模樣，看到裴易直接抱了上去：“阿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哥他就不是個人！”
裴易被抱懵了下，低頭，少年眼淚汪汪的望著他：“阿姐，你不會忍心小瑾被江尚折磨的，對吧？”
裴易動了下，發現這少年力氣到不小，於是，溫婉一笑：“乖。撒手。”
不然，打你。
後頭，江尚已經追了過來，一把扯過江瑾：“才跑了十圈！還有二十圈！”
“姑母。”江尚按著江瑾行禮，江妍笑著拉過裴易，“這幾天，絮絮也麻煩阿尚了。”
“絮絮，回來了，好久沒見了。”江尚嘴角含笑的上下打量了下裴易。
裴易不失禮的一笑，他想起這人是誰了，兩年多前，關山打過一仗的副將，他行了下禮，選擇默默退離，是個難纏的主。
他怕跟他待久了，會被認出來，畢竟當時他好像還小坑了他一把。
林君儀聞聲看了下，立馬拉著關淳往後退了退，她盯著今日剛到的江瑾打了個冷顫。
江瑾，前世江家覆滅後，就留了個江瑾這麽一個獨苗，還改名換姓的中了明年的狀元，這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實則心狠手辣，後來一直護著莊絮，是她的心腹。
不過現在……
林君儀又松了口氣，她改了下當年那事，現在莊絮不必替她家淳兒頂罪，江家也沒有拿丹書鐵券救莊絮一命，這才得以在戰敗後，用丹書鐵券避免了滿門抄斬的下場。
雖然保下了江家，但也同時毀了後來萬分棘手的江瑾，現在的江瑾就一二世祖，別說中狀元，能進士及第就不錯了。
領著裴易跟關淳進門後，直接是午宴。
莊家辦了個小宴，用來慶賀關淳跟“莊絮”過了初選，來的也不只不過是禮部的幾個交好的官員。
“恭喜莊大人，也就你們家是兩個都過選的。”那下屬恭維著，巴結之意甚重，畢竟，一個已經承寵，一個即使殿前失儀也能順利過，這兩個最後入選的機率極大。
“莊家這是很有可能出個雙妃，造就一段佳話。”
莊藍風正笑著，眼角瞥到離開的裴易跟莊藍亭，臉色黑了下。
一旁官員，察言觀色道：“莊大人，你們雖未兄弟，但莊禦史這性子真的不討喜。”
“莊家的未來還得靠莊大人您多操勞了啊，有這麽一個容易得罪人的弟弟，您辛苦了。”
莊藍風這才臉色微微轉好，跟著他們喝酒。
莊藍亭跟著裴易入了莊絮的院子，小桃已經捧著白粥等他了。
他揮了下手，小桃下去，裴易拖過椅子，捧著白粥開始吃。
“皇上恕罪。內子她……”莊藍亭不知道怎麽說了，從懷裏掏出一大捧符咒，擺在裴易面前，“這是臣早上在床鋪下發現的。”
他覺得有必要告訴她了。
裴易被白粥嗆了下，看了眼那堆符，無奈著：“莊絮沒想起來，告訴她，她估計也覺得我們在騙她。”
裴易放下粥，一手撐著臉頰，感慨了下生活不易，順便捏了捏自己的臉，胖了嗎？
現在手感不正好？
莊藍亭又看了眼白粥，頭更疼，從腰間拿下錢袋：“您要不出去吃點。”
“小姐，梁王來了。”小桃又噌噌跑的回來，憂心的看著他，她們早就聽說小姐得寵，自然高興，但現在梁王過來，她們又怕她放不下梁王。
裴易聞言，連忙起身，四下看了看：“江七，快，走。”
莊藍亭：“去哪？”
“當然是跑啊！梁王肯定來問翰林院掌院的事了。”裴易說完，急急忙忙的帶著江七從後門溜出，拐了個彎，準備去酒樓找點吃的，犒勞下莊絮的胃。
突然，一把短劍抵在脖子邊上，裴易眉頭一皺，後頭少年聲音冷冷的：“到底是誰？”
裴易眼眶立馬含淚：“我還能是誰？”
江瑾輕哼一聲：“我阿姐對我向來溫柔，而且聽到我被我哥罰，肯定會出言相救。”
裴易有恃無恐，反正他在她身體裏，他也沒證據證明他不是莊絮，知道他身份的人已經夠了，不必再加個乳臭未幹的小孩。
江瑾短劍往前湊了湊：“世異怪談中，曾有提及，吳南有一縣令之女，落馬後醒來，言行舉止皆與以往不同。游僧言，乃世外孤魂，非令千金是也。”
裴易淡定著：“所以，你懷疑我是世外的？”
江瑾短劍近了點，又道：“成維手則中，記載，戈成有一對兄妹，時而兄如妹，妹如兄，時而又正常無比。”
裴易：“？？？”
這什麽書，他都沒聽過。
“還有宜鴻經有言……”
裴易驚了：“你將門出身的，怎麽連這種玄學的書也涉及！”還是這種稀缺的玄學，連宮裏都只有一份。
江瑾：“哦，我爹他們外出打仗的時候，我托那些將領沿途給我搜的，我一般有什麽看什麽。”
“別岔開話題。”
“宜鴻經記載，得道者，以精血為媒，靈物為契，可令時光重塑，逆天改命。”
“所以，你現在的情況有大於以下三種可能。”
“一，孤魂野鬼占謀我阿姐性命，占我阿姐身軀。”
“二，靈魂互換。”
“三，阿姐你重活一世歸來。”
“來，挑一個。”江瑾短劍往裴易下巴擡了擡。
裴易咽了下口水，這到底是什麽妖孽？
江瑾見他不說話，看了眼一旁一直袖手旁觀的江七，嘀嘀咕咕著：“小七從小愛粘著阿姐，要是一的話，你早就沒命，可要是三的話，她早就一劍向我沖來順帶宰了我。所以，是二？或者，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四？”
裴易仰頭望天，他小看江妍了，江家人根本不是來小住的，是來揭他老底的。
“小七，以你有限的腦子，如果是二，肯定直接找我們說了，但能讓你知道保守秘密，一言不發，就證明這人原來身份力壓莊家。”江瑾對著江七道。
江七扭頭不看他。
江瑾湊到裴易耳邊，嘴角一勾：“這麽看來，你身份極高，再從你言行舉止來看，你應該是男的。”
裴易：“……”
“但你一男的，卻跑去選秀，還被裴易那狗東西睡，感覺有點違和。”江瑾忽然又陷入自我懷疑。
裴易驚了：“誰說我承寵了？”
江瑾嘴角立馬笑開來：“你果然是男的。”
裴易閉嘴了，繼續仰望天空。
“等等，阿姐如果發現自己身體換了，她肯定會找你，然後想辦法換回來，現在她一點消息都沒，江七卻這麽鎮定，也就是說她很安全卻不記得一切。”
裴易：“弟，你都分析完了，你還問我做什麽！”
江瑾突然想到什麽，漸漸驚恐：“你入宮選秀，代表你身體在宮裏，再加上失憶這個條件，那宮裏就剩……不好！現在巷子裏，正在跟我哥比武解決私怨的是我阿姐！”
裴易：“？？？”
莊絮出宮了？
莊絮就是來找“莊秀女”午睡的，還沒進莊府就被這人發現攔下，說要報兩年多前的什麽私怨。
“皇上。”容盛眉頭緊皺。
江尚冷笑一聲：“放心，現在你是君，我是臣，絕不會玩陰的。皇上，臣當年輸的冤枉，想跟您比一次，如何？”
莊絮想著，自己雖然失憶了，但聽說練武多年，腦子裏的記憶沒了，但身體的記憶肯定還在，既然自己兩年前能贏他，現在應該也一樣？
“容盛，退下。”莊絮脫下厚重披風，神情嚴肅著準備將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再次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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