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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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一腳邁入宴席，正打算致歉，只見一屋子原本正在交談什麽的官員齊刷刷擡頭看他。
屋內靜謐了片刻。
梁王不解的掃過一眾大臣的臉：“本王來遲，還請各位恕罪。”
“哪敢哪敢。”
“梁王到了就好。”
“梁王快坐。”
一眾官員起身，嘴角一個個扯開，笑的萬分尷尬，梁王帶著那絲疑問，坐下，四下掃了圈，發現裴易沒在這，他眉頭皺了皺，莊絮已經出現在他身邊，那證明事情出了差錯，他們兩個沒被人撞破“奸情”，既然如此裴易去哪了？
“皇上呢？還在休息嗎？”他沈著聲對著一上菜的下人問道。
“啪嗒”幾聲，四周響起一片掉筷子掉酒杯的聲音，梁王不解看過去，只見那七八個官員扯著嘴角笑著道：“人老了，不中用。”
“對，對，不中用。”
“梁王別見怪。”
附近下人趕忙給那幾個正值壯年的官員重新準備碗筷。
幾個官員互相看了看，小聲著：“不是說只是親了親嗎？”
“他這是想告訴我們，皇上累壞了？”
“不能吧？這種時刻他怎麽敢？”
梁王皺了皺眉，看向下人，下人慌慌張張放下菜：“安公公說，皇上還在休息，就不來了。”
梁王點了點頭，道：“既然皇上身體不適，那諸位先……吃吧？”
四周又安靜了，梁王敏銳的發覺自己這一桌的人身體似乎都僵了片刻，他眉頭皺的更深，可偏偏管家沒過來，他只得壓下疑問，率先開吃。
幾乎同時，各桌齊齊拿起筷子，裝作忙碌吃飯的樣子，酒杯相碰間，幾人靠近了點。
“梁王換衣服了。”
“他上午穿的不是這套。”
“皇上真的……”
“你看皇上分明到了梁王府，卻沒有出來，而且郭大人氣的連筷子都拿不穩。”
幾人看向郭昭，郭昭正埋頭喝悶酒，他被裴易氣到了，還以為他失憶手段溫和了，結果呢？他一不看著，他都跟梁王“床上滾了幾圈”。
他臉還要不要了！
他又悶悶喝了口。
那幾個人搖了搖頭：“郭大人是從荊北就一路跟著皇上來的，從他嘴裏出來的，還能有假？看他氣得那樣，恐怕是真的，梁王真求而不得，暗自下手，想靠流言逼迫皇上！”
“皇上現在不出來，估計受到的傷害不小吧？”
“唉。”
梁王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四周議論聲不斷，原本宴席之上有小聲議論那是正常的，但現在全部桌都在小聲議論，那就不正常了！
他臉色微微發青，看了眼自己這一桌，一個個的埋頭吃飯，時不時的擡頭瞄他一眼，或尷尬一笑。
他要是還沒發現不對勁，那他就是蠢了。
他起身：“各位慢吃，本王去去就來。”
梁王向外走去，直到看不到那幫吃飯大臣，這才立在廊下，等著那個一直站在遠處，等著匯報，卻莫名不靠近他的管家。
管家見他主子終於落單，連忙過去，剛剛“莊絮”一直作陪，他面對這個“未來王妃”實在是沒法過去說事。
“王爺！”
“怎麽回事？”梁王微怒。
管家叫苦不疊著，他也想知道怎麽回事。
“王爺，您就算真對皇上有什麽非分之想，您也大可告訴小人，小人……”
“嗯？你在說什麽？”梁王滿腔怒火忽然被澆滅，“什麽叫非分之想？”
管家茫然了：“您不是對皇上下藥，逼迫他跟您親熱嗎？”
梁王負在身後的手猛的一捏瞬間青筋暴起：“本王什麽時候逼迫他親……”
剩下那個字，梁王死活說不出。
管家一聽，再一想，心頭火氣噌噌上來，所以是那個狗皇帝自己對他家主子有想法，卻不敢告訴世人，於是將一切罪名都推到他家主子身上？
然後狗皇帝自己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樣？
他要不要臉！
“王爺，他讓您獨自一人承擔流言蜚語啊！”
梁王：“？？？”
“您還是下面那個。”管家仿佛看到自己閨女愛上了個沒擔當的男子，他現在心如刀絞，恨不得把閨女腦子進的水倒出來。
“等等。”梁王臉色微寒，心頭卻微慌，“你的意思是，你帶人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本王在跟皇上親……熱？”
管家困惑了下，這才發現事情好像不對：“王爺對這段沒印象？”
梁王指尖微顫，輕搖了下頭：“本王剛剛才睡醒。”
管家驚恐著：“王爺您從沒在飯前午睡的習慣。”
所以，是那個裴易趁機把他家王爺弄暈，然後帶走，給那什麽了？
最後兩人又滾回屋子，抱的那麽緊，他們下意識就以為他們王爺是醒著的，但萬一其實是沒的呢？
細思極恐。
“莊絮呢？”梁王按了按眉頭，如果一切是裴易策劃，那就可以解釋莊絮為什麽跟個沒事人一樣了。
管家慌著：“小人立刻去找。”
管家急急忙忙到女眷那邊，視線掃過一眾女眷，發現“莊絮”並不在，他現在只怕“她”信了王爺對皇上有想法的流言，一氣之下走了。
“莊姑娘呢？”他問住一丫鬟。
丫鬟臉色微微不自然的瞥了眼管家，答道：“莊小姐剛到宴席就聽到……”
“聽到什麽？”管家急著。
“聽到皇上跟梁王的事，就暈過去了！”
管家：“！！！”
莊府，裴易哪會乖乖待在梁王府等著梁王來興師問罪，他一跟梁王分開，就想方設法回來了，他還得想想怎麽騙梁王此事不關他的事。
“您做的？”
莊藍亭過來，不敢行禮，只得站在涼亭外以示恭敬。
裴易一手撐著下巴，打了個哈欠：“不然呢？讓莊絮被抓到跟皇上有茍且？”
莊藍亭聞言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半晌擡眸看了他一眼，再四下看了看，拱手：“多謝。”
“退婚吧。”裴易淡淡著。
“臣……為父知道，明日就會去梁王府退婚。”莊藍亭說完就打算離開，後頭坐著的人指尖輕點臉頰，嘴角緩緩勾起：“有件事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嗯？”莊藍亭回身。
“莊絮一個在京中小有才氣的大家閨秀，她的閨房裏，別說字帖，居然連個文房四寶都沒。”
莊藍亭身軀微顫了下：“絮絮……不愛這些。”
裴易起身，走到亭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一旁臉色微微泛白的莊藍亭，冷笑一聲，彎腰湊到莊藍亭耳邊，壓低的嗓音帶著絲冷意：“她是不愛，還是不能？”
“我……我不明白您是何意。”莊藍亭不禁退了兩步。
裴易直起身：“剛剛在梁王府的時候，元太妃要讓一眾千金做詩，我過去找她，想讓她做一首，結果你猜怎麽著？”
莊藍亭膝蓋一彎，就要下跪，裴易一手扶住他的手臂，笑了笑：“爹，這是做什麽？”
“臣自小對她嚴加管教，她絕沒有不臣之心。”
“一個能在短短幾日就模仿別人筆跡到七八成像的人，就算沒有，你覺得朕會安心？尤其她現在在那個位置。”
“皇……”莊藍亭擡眸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此刻翻著從未見過的冷意跟威嚴，唇齒輕顫了下，“我明白了。”
莊絮這宮是必須入了。
莊藍亭離開後不久，江七過來：“梁王來了。”
裴易：“……”
怎麽這麽快？
他想了想，脫下身上的披風交給江七：“拿走。”
江七：“你不冷？”
一陣冷風吹過，裴易牙齒打了個顫：“命重要還是身子重要！快拿遠點！”
江七嘀咕了下，好像她家小姐的身子更重要？
梁王過來的時候，只見涼亭下一美人衣衫單薄，形容憔悴，望著湖水的模樣自帶副蕭索之意。
他心頭怔了怔，莊絮從小就溫婉大方，這還是他頭一回在她身上看到這副落寞淒楚的樣子。
她恐怕這回真的傷到了。
梁王走進涼亭，“莊絮”頭也沒回，只是望著湖邊，聲音淡淡的有點淒涼：“聽說，當初我就是在這落水的，你先救了淳兒。”
“絮絮。”梁王心頭緊了緊。
“梁王，你說，我會將自己的夫婿拱手讓給一個男人嗎？”
裴易掐了把自己，眼眶淚水立馬冒出，似笑非笑的望著梁王。
梁王聽著男人二字，嘴角微抽，頭一擡，看到美人自嘲落淚，心上仿佛被揪了下。
“一切都是皇上設計的，你不要信。”梁王大步上前。
裴易嘴角正要淒涼一笑，聞言僵了下，他在說什麽？
他不是發現一切是他搞的鬼，特地來興師問罪的嗎？
“絮絮。皇上不惜敗壞本王名聲，可見他對本王忌憚之深。”
裴易繼續笑著，努力消化著他話裏的意思。
“絮絮，你入宮幫本王，好嗎？”梁王捧起他的臉，深情款款著。
裴易：“？？？”
“這是本王母妃當初留下的，說是讓本王送給心愛的女子。絮絮，待事成之後，本王必定以正宮之禮相迎。”梁王又從懷裏掏出個鐲子。
裴易：“……”
什麽情況？
第二日，莊絮總算上朝，她看著文武百官，心頭莫名有點抵觸。
忽然的……
“還請皇上盡快選秀！擴充後宮！”
莊絮看著底下，懵了，嘩嘩跪滿一片，場面頗為壯觀，但他們急什麽？選秀不是快了嗎？
“這個……目前國庫……”
“皇上，子嗣為重，一切從簡！”
莊絮：“……”
你們這又害怕又急切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還動不動盯著梁王又是幾個意思？
“此事容後再……”莊絮正想拖一拖，鋪天蓋地的叩頭聲整齊劃一的響起。
“皇上！您要是不盡快選秀，老臣等就撞死在這大殿之上！”一白發蒼蒼的官員，伸著一只手，顫悠著指著一柱子。
莊絮：“……”
一個時辰後，得償所願的大臣們一個個容光煥發向外走去。
莊藍風則是一路腳步虛浮，他不怎麽明白，事情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到了這步？
他看向自己弟弟，只見莊藍亭也是一副憂思過重的模樣。
他頭疼了下，他現在很想知道梁王跟皇上是什麽時候攪到一塊去的！
兩人後頭，幾個官員湊到一塊。
“聽聞莊大人家的那位姑娘怒而退婚，要入宮選秀。”
“這是報覆吧？”
“報覆梁王跟皇上暗中有一腿，所以入宮搶走梁王最愛的皇上？”
“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
“不過，話說回來，梁王是上還是下？”一人困惑著。
其餘兩人認真想了想：“聽秦大人說，好像是下面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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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呢？還在休息嗎？”他沈著聲對著一上菜的下人問道。
“啪嗒”幾聲，四周響起一片掉筷子掉酒杯的聲音，梁王不解看過去，只見那七八個官員扯著嘴角笑著道：“人老了，不中用。”
“對，對，不中用。”
“梁王別見怪。”
附近下人趕忙給那幾個正值壯年的官員重新準備碗筷。
幾個官員互相看了看，小聲著：“不是說只是親了親嗎？”
“他這是想告訴我們，皇上累壞了？”
“不能吧？這種時刻他怎麽敢？”
梁王皺了皺眉，看向下人，下人慌慌張張放下菜：“安公公說，皇上還在休息，就不來了。”
梁王點了點頭，道：“既然皇上身體不適，那諸位先……吃吧？”
四周又安靜了，梁王敏銳的發覺自己這一桌的人身體似乎都僵了片刻，他眉頭皺的更深，可偏偏管家沒過來，他只得壓下疑問，率先開吃。
幾乎同時，各桌齊齊拿起筷子，裝作忙碌吃飯的樣子，酒杯相碰間，幾人靠近了點。
“梁王換衣服了。”
“他上午穿的不是這套。”
“皇上真的……”
“你看皇上分明到了梁王府，卻沒有出來，而且郭大人氣的連筷子都拿不穩。”
幾人看向郭昭，郭昭正埋頭喝悶酒，他被裴易氣到了，還以為他失憶手段溫和了，結果呢？他一不看著，他都跟梁王“床上滾了幾圈”。
他臉還要不要了！
他又悶悶喝了口。
那幾個人搖了搖頭：“郭大人是從荊北就一路跟著皇上來的，從他嘴裏出來的，還能有假？看他氣得那樣，恐怕是真的，梁王真求而不得，暗自下手，想靠流言逼迫皇上！”
“皇上現在不出來，估計受到的傷害不小吧？”
“唉。”
梁王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四周議論聲不斷，原本宴席之上有小聲議論那是正常的，但現在全部桌都在小聲議論，那就不正常了！
他臉色微微發青，看了眼自己這一桌，一個個的埋頭吃飯，時不時的擡頭瞄他一眼，或尷尬一笑。
他要是還沒發現不對勁，那他就是蠢了。
他起身：“各位慢吃，本王去去就來。”
梁王向外走去，直到看不到那幫吃飯大臣，這才立在廊下，等著那個一直站在遠處，等著匯報，卻莫名不靠近他的管家。
管家見他主子終於落單，連忙過去，剛剛“莊絮”一直作陪，他面對這個“未來王妃”實在是沒法過去說事。
“王爺！”
“怎麽回事？”梁王微怒。
管家叫苦不疊著，他也想知道怎麽回事。
“王爺，您就算真對皇上有什麽非分之想，您也大可告訴小人，小人……”
“嗯？你在說什麽？”梁王滿腔怒火忽然被澆滅，“什麽叫非分之想？”
管家茫然了：“您不是對皇上下藥，逼迫他跟您親熱嗎？”
梁王負在身後的手猛的一捏瞬間青筋暴起：“本王什麽時候逼迫他親……”
剩下那個字，梁王死活說不出。
管家一聽，再一想，心頭火氣噌噌上來，所以是那個狗皇帝自己對他家主子有想法，卻不敢告訴世人，於是將一切罪名都推到他家主子身上？
然後狗皇帝自己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樣？
他要不要臉！
“王爺，他讓您獨自一人承擔流言蜚語啊！”
梁王：“？？？”
“您還是下面那個。”管家仿佛看到自己閨女愛上了個沒擔當的男子，他現在心如刀絞，恨不得把閨女腦子進的水倒出來。
“等等。”梁王臉色微寒，心頭卻微慌，“你的意思是，你帶人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本王在跟皇上親……熱？”
管家困惑了下，這才發現事情好像不對：“王爺對這段沒印象？”
梁王指尖微顫，輕搖了下頭：“本王剛剛才睡醒。”
管家驚恐著：“王爺您從沒在飯前午睡的習慣。”
所以，是那個裴易趁機把他家王爺弄暈，然後帶走，給那什麽了？
最後兩人又滾回屋子，抱的那麽緊，他們下意識就以為他們王爺是醒著的，但萬一其實是沒的呢？
細思極恐。
“莊絮呢？”梁王按了按眉頭，如果一切是裴易策劃，那就可以解釋莊絮為什麽跟個沒事人一樣了。
管家慌著：“小人立刻去找。”
管家急急忙忙到女眷那邊，視線掃過一眾女眷，發現“莊絮”並不在，他現在只怕“她”信了王爺對皇上有想法的流言，一氣之下走了。
“莊姑娘呢？”他問住一丫鬟。
丫鬟臉色微微不自然的瞥了眼管家，答道：“莊小姐剛到宴席就聽到……”
“聽到什麽？”管家急著。
“聽到皇上跟梁王的事，就暈過去了！”
管家：“！！！”
莊府，裴易哪會乖乖待在梁王府等著梁王來興師問罪，他一跟梁王分開，就想方設法回來了，他還得想想怎麽騙梁王此事不關他的事。
“您做的？”
莊藍亭過來，不敢行禮，只得站在涼亭外以示恭敬。
裴易一手撐著下巴，打了個哈欠：“不然呢？讓莊絮被抓到跟皇上有茍且？”
莊藍亭聞言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半晌擡眸看了他一眼，再四下看了看，拱手：“多謝。”
“退婚吧。”裴易淡淡著。
“臣……為父知道，明日就會去梁王府退婚。”莊藍亭說完就打算離開，後頭坐著的人指尖輕點臉頰，嘴角緩緩勾起：“有件事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嗯？”莊藍亭回身。
“莊絮一個在京中小有才氣的大家閨秀，她的閨房裏，別說字帖，居然連個文房四寶都沒。”
莊藍亭身軀微顫了下：“絮絮……不愛這些。”
裴易起身，走到亭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一旁臉色微微泛白的莊藍亭，冷笑一聲，彎腰湊到莊藍亭耳邊，壓低的嗓音帶著絲冷意：“她是不愛，還是不能？”
“我……我不明白您是何意。”莊藍亭不禁退了兩步。
裴易直起身：“剛剛在梁王府的時候，元太妃要讓一眾千金做詩，我過去找她，想讓她做一首，結果你猜怎麽著？”
莊藍亭膝蓋一彎，就要下跪，裴易一手扶住他的手臂，笑了笑：“爹，這是做什麽？”
“臣自小對她嚴加管教，她絕沒有不臣之心。”
“一個能在短短幾日就模仿別人筆跡到七八成像的人，就算沒有，你覺得朕會安心？尤其她現在在那個位置。”
“皇……”莊藍亭擡眸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此刻翻著從未見過的冷意跟威嚴，唇齒輕顫了下，“我明白了。”
莊絮這宮是必須入了。
莊藍亭離開後不久，江七過來：“梁王來了。”
裴易：“……”
怎麽這麽快？
他想了想，脫下身上的披風交給江七：“拿走。”
江七：“你不冷？”
一陣冷風吹過，裴易牙齒打了個顫：“命重要還是身子重要！快拿遠點！”
江七嘀咕了下，好像她家小姐的身子更重要？
梁王過來的時候，只見涼亭下一美人衣衫單薄，形容憔悴，望著湖水的模樣自帶副蕭索之意。
他心頭怔了怔，莊絮從小就溫婉大方，這還是他頭一回在她身上看到這副落寞淒楚的樣子。
她恐怕這回真的傷到了。
梁王走進涼亭，“莊絮”頭也沒回，只是望著湖邊，聲音淡淡的有點淒涼：“聽說，當初我就是在這落水的，你先救了淳兒。”
“絮絮。”梁王心頭緊了緊。
“梁王，你說，我會將自己的夫婿拱手讓給一個男人嗎？”
裴易掐了把自己，眼眶淚水立馬冒出，似笑非笑的望著梁王。
梁王聽著男人二字，嘴角微抽，頭一擡，看到美人自嘲落淚，心上仿佛被揪了下。
“一切都是皇上設計的，你不要信。”梁王大步上前。
裴易嘴角正要淒涼一笑，聞言僵了下，他在說什麽？
他不是發現一切是他搞的鬼，特地來興師問罪的嗎？
“絮絮。皇上不惜敗壞本王名聲，可見他對本王忌憚之深。”
裴易繼續笑著，努力消化著他話裏的意思。
“絮絮，你入宮幫本王，好嗎？”梁王捧起他的臉，深情款款著。
裴易：“？？？”
“這是本王母妃當初留下的，說是讓本王送給心愛的女子。絮絮，待事成之後，本王必定以正宮之禮相迎。”梁王又從懷裏掏出個鐲子。
裴易：“……”
什麽情況？
第二日，莊絮總算上朝，她看著文武百官，心頭莫名有點抵觸。
忽然的……
“還請皇上盡快選秀！擴充後宮！”
莊絮看著底下，懵了，嘩嘩跪滿一片，場面頗為壯觀，但他們急什麽？選秀不是快了嗎？
“這個……目前國庫……”
“皇上，子嗣為重，一切從簡！”
莊絮：“……”
你們這又害怕又急切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還動不動盯著梁王又是幾個意思？
“此事容後再……”莊絮正想拖一拖，鋪天蓋地的叩頭聲整齊劃一的響起。
“皇上！您要是不盡快選秀，老臣等就撞死在這大殿之上！”一白發蒼蒼的官員，伸著一只手，顫悠著指著一柱子。
莊絮：“……”
一個時辰後，得償所願的大臣們一個個容光煥發向外走去。
莊藍風則是一路腳步虛浮，他不怎麽明白，事情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到了這步？
他看向自己弟弟，只見莊藍亭也是一副憂思過重的模樣。
他頭疼了下，他現在很想知道梁王跟皇上是什麽時候攪到一塊去的！
兩人後頭，幾個官員湊到一塊。
“聽聞莊大人家的那位姑娘怒而退婚，要入宮選秀。”
“這是報覆吧？”
“報覆梁王跟皇上暗中有一腿，所以入宮搶走梁王最愛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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