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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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江詞撐著自己的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窗戶外的天空，直嘆氣。
這些日子她和林嘉樹一同上下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也見怪不怪了。兩個人還時不時的搞點暧昧。是個人都看出了江詞對林嘉樹的寵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可是，事實是江詞還沒能搞定林嘉樹，她都逮住機會就對林嘉樹表白了，包子也送了大半個月了，也按照網絡上說的女生追男生的方法“膽大、心細、臉皮厚！”去做了，林嘉樹倒是也不反感。
可是怎麽就還沒也對她表白呢？至少在她表白的時候，也回應一句“我也喜歡你”吧？敷都不敷衍一下，真是讓人頭大。
曹琪琪進教室的時候就看見江詞這樣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怎麽了？對考試成績不滿意？第三名不是在你的預料範圍之內嗎？有什麽不滿的？”
江詞對她的這一串連珠炮似的問題一點回答的欲望都沒有，她撥弄著自己手邊的書，“你說，林嘉樹為什麽還不像我表白呢？他是不是想像網絡上說的那些渣男一樣，秉承著三不原則，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曹琪琪眉尾一挑，“不會吧？他還沒表白？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確定關系了，我還等著你們請吃飯呢！”
江詞又嘆一口氣，曹琪琪這麽說她就更傷心了，“難道是我沒有魅力？所以他不想承認和我的關系？”
“怎麽可能！”身為小公主的頭號腦殘粉，見江詞如此妄自菲薄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會不會是快要高考了，所以他怕耽誤你？”
江詞一聽覺得有點道理，也就不再為這件事情煩心了。轉頭看見曹琪琪手上戴著的手環，又挑眉逗笑道：“那你什麽時候請我吃飯啊？”
誰能想到吵得這麽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居然坐同桌沒多久就勾/搭在一起了。看來是小看林陳子了，他不是不出手，一出手就把曹琪琪這暴脾氣給治住了。
曹琪琪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有空再說。”
日子也就這麽既緊張又平淡地過著，她最近的噩夢也做得越來越少。
至於那些曾經對林嘉樹造成過身心傷害的小混混，也沒再來找過事。那個所謂的權哥不知道是犯了什麽蠢，跑去偷一戶老人家裏的東西，老人不允許，爭搶過程中還打上了其中一個老人，聽說當時流了一地的血。
結果在要逃走的時候，剛好撞見老人家的兒子，被人家逮住了，送了警察局，已經年滿十八，還把老人家打得癱瘓，判了重刑，沒個十年八年的是出不來了。
此事上了當地的報紙，江詞聽爸媽說才知道的，她爸媽在旁邊嘖嘖嘆氣，“小孩子，不知道學好！這下被法律教育了吧！”
高三的寒假只有十天，江詞隨父母回老家過完年初三就回來了。
初四
江詞看著在客廳裏的和跟客人談笑風生的老爸老媽，“爸媽，叔叔阿姨好！”
“誒，小詞好。”氣氛很愉悅。
江詞在客廳裏站了會兒，“爸，媽，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啊？”江父隨口一問。
“找同學拜年。”江詞把手揣在自己兜裏，然後有些不好意思，“找林嘉樹。”
江父搖搖頭，女大不中留啊。
江母瞪她一眼，“不許瞎搞，早點回來。”轉頭也和客人聊天了。
“知道了。”
江詞換上鞋出了門，走出小區的時候，掏出手機，撥出那十一個爛熟於心的數字。
“林嘉樹，你今天在家嗎？我去找你吧。”
正月裏的冬天還是很冷的，江詞站在外面，一說話就哈出一團霧氣。
“在。”男孩偏冷的聲音傳來，“我家很遠。”
“我們家今年在學校旁邊租的那個小屋子，不是三中那邊。”江詞踢著腳下的石子玩兒，晃著身體，像極了小女孩在等情人的模樣。
“那我來學校找你。”林嘉樹提議。
“嗯。那我現在去學校。”江詞嘴角蕩漾著陽光，快要照亮了這整個世界。
等林嘉樹冒著熱氣到的時候，江詞凍得腳都麻了。
“江詞。”清冷的男聲傳來，江詞一轉頭，便看見林嘉樹一聲黑衣塵土得他身材修長，還系著黑圍巾半遮著下巴，初初具有了幾分成年男子的模樣。
江詞看著他快跑幾步過來，然後一下就撲在了他身上，林嘉樹接住她。兩個人站在寒風裏擁抱著似乎也不覺得那麽冷了。
江詞的手縮在袖子裏，比劃比劃自己的腦袋在林嘉樹的什麽部位，然後笑嘻嘻道：“林嘉樹，你是不是又長高了？”再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嘟著嘴，“我怎麽就沒長呢？本來就才到你肩膀，現在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林嘉樹的大手蓋住她的腦袋，在上面霍霍兩下，把她的發型全弄亂了。“你已經很可愛了，在長那麽高，把所有的優勢都占了，讓別人怎麽活。”
“是嘛？”江詞才不聽他後半句，“你也覺得我可愛。”
林嘉樹搖搖頭，無奈寵溺道：“你可是小公主，怎麽會不可愛。”
本來江詞是不喜歡別人稱呼自己小公主的，不過林嘉樹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你說是那就是了。”
江詞伸手想拽著他的手臂，突然聽見他“嘶——”的一聲，她一楞，“你怎麽了？”
江詞要去擼起他的袖子，被林嘉樹制止了，“沒什麽，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手臂。”
“那你讓我看看？”江詞很心疼，現在可是新年，她不喜歡林嘉樹受傷。
“弄起袖子來太冷了，就不看了。”林嘉樹拉著她的手。
“不要。”江詞拒絕，“我給你當著風。”她作勢就拉開自己棉襖的拉鏈，林嘉樹在她拉到一半的時候又給她拉上，然後伸出手，“想看就看吧，衣服就別敞開了，你怕冷。”
“嘿嘿——”江詞的小心思得逞，慢慢地把他的袖子弄上去，她以為自己會看見一片淤青之類的傷痕，可是沒想到眼前出現的竟然會是用藝術字體寫的四個字“江林嘉樹”。
江詞有些楞怔，擡頭看著他，林嘉樹溫柔地摸著她的臉，笑道：“新年快樂。本來是想等它好了之後再給你看的，現在看也沒關系。”
“你不是說要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嗎？你成功了。”
聽著林嘉樹的表白，江詞心裏一酸，鼻尖一冷，眼裏就蓄上了淚花，“疼嗎？”
林嘉樹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傻瓜，不疼的。我的小公主怎麽能哭呢？”他用手去扯江詞的嘴角，把她變成笑的模樣。
江詞拿下他作亂的手，帶著奶音道：“你這樣都把我弄醜了。”她把袖子放下來，怕他冷，低著頭道：“你這是在給我承諾嗎？”
林嘉樹看著她頭頂的發旋，“每次你表白完之後，我不說話，你就生悶氣。我說你生氣了，你還總是狡辯沒有。”
“可是，表白應該是男孩子做的事情，怎麽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全做了呢。”林嘉樹把她按在自己懷裏，抱緊她，“我的小公主應該乖乖等著我把所有的鮮花和禮物送上，然後驕傲地答應我的表白。”
江詞在他懷裏悶聲悶氣，“可是我不想等，我想早一點把你拽在手心裏，想早一點和你在一起，想早一點愛你。”
林嘉樹心裏一揪，拍著她的背撫摸道：“那就早一點，只要我的小公主高興，怎麽樣都沒有關系。”
“走，帶你去吃點東西吧。”林嘉樹把她從懷裏拉出來。
江詞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嗯。”
大過年的，沒幾家店開門，最後還是跟著林嘉樹去了很久之前去過的那家小旅館。老板也穿起了厚厚的棉襖，裹得像大熊貓一樣。
“叔。”林嘉樹和老板打招呼。
江詞跟在他身後，不知道該叫他什麽，就只好笑著點頭示意。
中年男子也點點頭，“上次那個姑娘？”
“嗯。”
老板打量了一下江詞，“叫什麽名字啊？”
“江詞。”
“三點水的江？”老板想起什麽，確認一下。
“嗯。”
“難怪這小子要我給他刺一個紋/身，原來是為了你啊。把你的姓放前面，這可是他要嫁給你的意思啊！”
林嘉樹被他打趣得不好意思，“叔！”聲音有些提高，在空蕩蕩的旅館裏顯得有些突兀。
江詞看著林嘉樹不好意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叫我林叔吧，今天留在這兒吃飯。”
“嗯。林叔。”
飯桌上
林叔炒了幾個菜，廚藝一般，不過江詞吃得很開心，這是她第一次和林嘉樹在外面一起吃飯，尤其是身邊還有大人。
吃飯的時候，林叔高興，喝了幾杯酒，開始倒豆子一樣把往事說出來，林嘉樹想攔著也沒辦法堵住醉鬼的嘴。
林叔掏出一個紅包給江詞，江詞擺手拒絕，“林叔，我不能收。”
林叔強硬地讓她拿著，不許拒絕，江詞沒辦法只能看著林嘉樹眼神求助，誰知道林嘉樹還點點頭，讓她拿著。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這紅包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擱在手裏。
林叔酒聲酒氣道：“嘉樹這小子，爺爺奶奶去世得早，他爸媽不爭氣，早就不知道死哪裏去了。這麽多年也沒回來看過一次，他跟著我開著這個破旅館，吃了不少苦。一直是陰沈沈的一個人，可是這些日子，我看他開心多了，是有你心疼他了。”
江詞握緊林嘉樹的手，“我會好好對他的。”
林叔欣慰地看著他們，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這病早就沒治了，也沒幾個活頭了，還不是為了這小子撐著一口氣，現在好了，以後就是自己不在了，嘉樹也有人心疼了。
“真想你能一直陪著嘉樹。”林叔感慨，可是看著江詞一身，不說多貴，可看氣質就知道和他們這樣家徒四壁的人家比起來是天壤之別。年輕時候的初戀又能撐多久呢。
哎——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吧，說不定，兩人分手的時候嘉樹就長大了，也就不會去做什麽蠢事了。
江詞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笑道：“會一直在一起的，我爸媽已經知道他了。”
不僅是林叔一楞，林嘉樹也傻了，她爸媽怎麽會知道？
江詞眼裏飽含笑意，“我爸看過你的相片，我偷拍的。而且這半年也沒有耽誤學習，我媽拗不過我，我爸對我談戀愛沒什麽意見。”
“他說我們學習了這麽多年為了找一份好工作，好事業。可是談戀愛，經營婚姻也是要學習的，也要花費心血和精力去維護自己的感情。”
這大概就是她父母幸福了一輩子的原因吧。
“所以，林嘉樹先生，你願意與我一起學習怎麽經營感情，然後共同走向未來，甚至是婚姻嗎？”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林嘉樹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眼，把她摟在懷裏，低啞道：“我願意。”
林叔在一旁喝著酒，這酒啊，酸死了——
第 14 章 甜甜的番外
因為沒有，所以好奇，也希冀著。——江詞
六月份的夏天還沒有盛夏的炎熱，江詞隨著人流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那個男孩已經早早站在了門口。她飛撲過去，林嘉樹一把抱住她，淺笑。
“你覺得怎麽樣？”江詞笑著和他一起出去，已經考完了最後一科文綜，揮灑了那麽多汗水和淚水的高中生活算是就此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林嘉樹揚眉，“就那樣的，會做的就會，不會的寫滿了。”他摸著江詞的頭發，毛茸茸的，很舒服。“我盡力了。”
江詞抱著他的腰，笑看著他，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他這麽平靜，不求超常發揮，發揮正常水平應該是有的。
兩人走到了校門口，看見了翹首以盼的家長們，稍稍分開了些。
“江詞！”遠處傳來一聲呼喚，江詞轉頭，看見正是肖雅，而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孩子，比她似乎要大一些，皮膚黝黑，身材精壯，可眼睛炯炯有神，鋒利得很，他的手搭在肖雅的肩上。
江詞拉著林嘉樹也走了過去，“你們還沒走？這是……”
江詞微微一卡頓，肖雅挑眉，把手握著搭在她肩上偏粗糙的手，“我男朋友肖時。”身後的人看著江詞，嘴角輕笑，“你好。”
“你好。”江詞也毫不吝嗇地把自己男朋友推出來，“這是我男朋友林嘉樹。”
兩人互道一聲好，算是知道了。
肖雅看著江詞，忍不住撥弄了幾下她額前的碎發，“你爸媽沒來？”
“他們都帶的畢業班，和老班一樣在陪考。”江詞心裏雖有一絲遺憾，可是手上傳來的溫熱卻是暖和了她的心。
肖雅點點頭，“以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了，你那時候說要去S大，現在還是這樣想嗎？”
江詞點頭，看著肖雅眼裏的擔憂，她勾唇看著林嘉樹，眼裏冒著星星，“他會和我填同一所城市。我們說話了，一三五他去找我，二四六我去找他，周日一起出去逛逛。”
肖雅眼裏帶著艷羨，“看來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那我就祝你們長長久久，等你們的好消息。”
“嘻嘻——”江詞覺得現在的自己每天都像是活在雲端裏一樣，幸福地不現實，可是林嘉樹的體溫把她拽回了現實，告訴她這就是她現在所擁有的。
“那你呢？”江詞不由得也好奇肖雅的生活，她的消息還真是瞞得嚴實，一點兒風都沒透出來。
肖雅臉上的笑容一滯，沈默了一瞬，道：“可能會去沿海的城市吧，我想看海。”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江詞大方祝福道。
人也漸漸散去，江詞和肖雅道別之後也回去了。
林嘉樹握住她的手走在馬路邊，紛紛揚揚的一片葉子落在她的發間，林嘉樹拈起那片葉子，然後輕輕松手，看著它從指尖滑落。
江詞賴著他，“林嘉樹。”
“嗯？”
“林嘉樹。”
“嗯？”
“林嘉樹。”
“嗯。”
“林嘉樹，是不是我叫你，你就會應我？”
“嗯。”
“林嘉樹，叔叔走了之後，你就一個人，都沒有收入，你和我一起去S城的話，消費水平很高的。”
“我可以自己打工，也可以貸款。”林嘉樹的聲音很冷靜。
“林嘉樹，要不你就接受我爸媽給你的錢吧。”江詞想耍賴讓他答應。
林嘉樹沒有出聲。
江詞見他不笑了，也不敢再勸，只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林嘉樹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睛，“江詞，我比你想象的要堅強，情況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我還有錢，你不需要如此擔心。我既然答應了你，會和你一起去同一座城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我不想讓你太累了。”江詞很心疼。
林嘉樹神色一松，捏一捏她的臉蛋，“怎麽能不累一點呢，我還要攢嫁妝嫁給小公主。”
“切——”江詞嘴上傲嬌，手卻已經緊緊攬住了人家的腰，臉色緋紅道：“你的腰比我的都細。”
林嘉樹低頭輕笑，“傻丫頭。”
兩個人牽著手走回她家租的小房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你說肖雅和她男朋友會一起去嗎？”
林嘉樹沒有說話，聽著她講。
“其實哦，我覺得她男朋友長得好兇啊，眼神可犀利了，害怕。”
林嘉樹皺眉，“肖時才覆員回來不久，眼神兇狠是正常的，以後就好了。”
“覆員？”江詞一楞，“你怎麽知道？你們不是不認識嗎？”
“聽叔說的，他們家好像是前幾年才搬到旅館旁邊，我只撞見過幾次他媽媽。”
“難怪這麽兇。”江詞了然，“比你都兇。”
林嘉樹順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扣住她的脖子，嘴上兇狠，手上縱容，不滿道：“我什麽時候兇過你。”
“還說沒有，我第一次給你買包子的時候，你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你還趕我走，兇神惡煞的！恨不得把我給吃了！”江詞有理有據地控訴道。
林嘉樹頭大，“……我錯了。”然後靠近她的耳畔，呼吸打在她的肌膚上，“其實我現在也恨不得吃了你。”熱氣瘙癢，江詞覺得自己頭皮都發麻。
林嘉樹見她害羞得耳朵都紅了，想起他們才好了一個多月的時候。
有一天，江詞帶著他去閱覽室看書，他才知道這個平時恨不得一分一秒都掰開來用的人，偶爾也會花點時間躲個懶。
江詞坐在閱覽室裏翻看著雜志。林嘉樹就坐在她旁邊，以為她會看些什麽文學之類的書，又或者是《中國地理》這些有益於擴展知識面的雜志。
沒想到她看的正是最普通的《意林》和《青年文摘》，還專挑裏面的雞湯文，還有矯情的肉麻，帶著些許憂傷所謂的青春文學來看。
這不手裏正看著的就是一個暗戀未能成真的悲情小故事。
林嘉樹問她為什麽喜歡看著這些。
江詞翻過一頁雜志，書頁聲夾雜著她輕輕的嗓音，“以前是因為沒有，所以好奇，也期冀著。現在嘛——”她擡頭看著林嘉樹，眸光閃亮，“是炫耀。他們沒有的東西我有了，他們沒有結局的故事我有。”
那時她眼裏冒著星光，映射在透過紗窗的淡淡光線，像是囊括了整片星空，閃閃亮亮，美不勝收。
九月份各大高校開學了。林嘉樹和江詞去的城市有些遠，只能是輕裝上陣，兩個人都只各自帶了一個行李箱。
江詞查著地鐵線，擦著汗道：“林嘉樹，要不你先去報到吧，我自己可以的。”
旁邊的林嘉樹拖著兩個行李箱又擠了這麽久的火車，也是大汗淋漓，“我先送你去吧，我再去報到。”
“可是這樣你好辛苦啊。”
林嘉樹停下腳步，抽出紙巾擦著她額頭上的汗，江詞怕熱，一點點高溫就滿頭大汗，止都止不住，“走了。”
“好吧。”江詞跟在他身後，兩個人還是一同去報了到。
林嘉樹陪著她把一切都弄好了之後都快下午了才拖著行李箱去自己學校報到。好在江詞也跟在他身後，忙來忙去，也快得很。
新學期開始，兩個人真的就如當初約定好的一樣，一三五在江詞這邊，二四六在林嘉樹那邊。
因為江詞學的是日語，她當初選這個專業完全是被調劑的，壓根沒有學過。班上的同學多數是喜歡動漫的，或多或少是有接觸過，只有她兩眼一抹黑，每天只能苦哈哈地背單詞。
周六下午，林嘉樹從居民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女孩一身白裙，站在花壇旁邊，背著小包，一下一下地踢著小石子。
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刷抖音看見的一句話，“男孩子一旦有了安全感，知道她會來，就變成了幼兒園放學等人來接的小孩子。”他此刻可不就是這樣的感覺。
因為有安全感，知道她會來這裏等他，所以心裏充滿了溫暖和甜蜜。做家教之後也不覺得疲憊，只剩下了滿心的歡喜。
他拿出手機，“哢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
女孩聽見了聲音，轉身，眉眼帶笑地看著他，“你出來了。”
“嗯。”林嘉樹收了手機，江詞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問：“你剛剛偷拍了什麽？”
“不告訴你。”
“是不是偷拍我？”江詞撓他癢癢。“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好看。”她驕傲得沒羞沒臊，不停追問道：“是不是發現了你女朋友人比花嬌？”
“我看啊，是人比豬懶！”林嘉樹假裝用力地捏著她的鼻子，寵溺道。
“哼——”
“走了，吃飯去。”林嘉樹帶著自己的小花朵，決定要去餵飽這頭珍貴的大懶豬。
“林嘉樹，你才是懶豬！”江詞跟著他走，落後一步，步步踩在他新買的球鞋上，報覆道。
林嘉樹看著自己的白球鞋，心疼死了，卻只能任由江詞作孽，然後一把把人摟進自己懷裏，討好道：“今天吃麻辣小龍蝦。”
“好啊——”江詞立馬就應道，可她還沒忘記林嘉樹得罪自己的事情，她得寸進尺道：“你剝殼！”
林嘉樹無奈地搖頭，眼裏蘊含著笑意，“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第 15 章 肖雅的小番外
說起來，肖雅和肖時都姓肖，你猜他們是……還是……
不不不，他們是情侶。
肖雅第一次見到肖時的時候，肖時正叼著一根煙在回家的那條吊橋上等著她。她沒太在意，每天從那裏過路，抽煙的人那麽多，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可是，肖時擡腿就擋住了她的去路，把煙抽得霧氣繚繞，有些熏人。她看著眼前的橫跨著的腿，心裏想腿倒是很長也直，長得不錯。
“借個火，借根煙也行。”肖時懶懶散散的聲音再配上隨意慵懶的表情，像極了墮落凡塵的賴皮神仙。
“沒有，你不是在抽著嗎？”肖雅沒有興趣和他糾纏，只想快點回家，不然今天給她爸做飯晚了，又要挨罵了。
肖時嘴角掛著邪氣的笑，湊近她的臉頰，誘惑道：“你比你那個爸倒是有趣多了。”
肖雅心裏咯噔一聲，面上無波無瀾，擡起眼簾看著他，一雙眼睛精致有神，看起人來厲害得很，像是要把人卷入他眼中的無邊波瀾一樣。肖雅淺笑一聲，“你長得也比你媽好看多了。”
肖時怔了一瞬，發出一聲輕笑，“你不喜歡他們在一起，為什麽不阻止呢？”
“為什麽要阻止？誰說我不喜歡了？”肖雅看著稀少的人影，隨意反問。
肖時挑眉，懶得拆穿她，“那就當是我不願意好了。”
“你不願意那就你自己去阻止吧，我還要回家做飯就不陪你浪費時間了。”
肖雅繞過他的大長腿就要離開，卻被肖時一把拉住了手推到一旁的欄桿上，下面就是護城河，雖然水流不深，但是背後仰看著還是聽讓人害怕的，她的身子有些顫。
肖時緊緊扣住她的腰，魅惑道：“你和我一起阻止。”
——
二十七歲的肖雅看著手裏的相冊，上面是一座吊橋，有些老舊了，早沒了初時的光輝，只剩下時間的滄桑。
“在看什麽呢？”身後傳來醇厚的男子聲音。
肖時坐到她旁邊，摟著她的腰，上面是一座吊橋，拍攝的角度很有紀念意義，中間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堵住她的地方。
肖時把頭靠在她肩上，吸著她發間的清香，“辛苦你了。”
肖雅摸摸他扣在腰上的手，溫暖有熱度，很安心。
他們最後還是阻止了一個重組家庭，代價是他們組成了一個家庭。肖時和肖雅當著兩父母的面假裝上/床被撞見，然後……然後就自然而然地逼著雙方父母放棄了結婚。
而肖雅和肖時也不再被允許見面，肖時後來被他媽逼著去了部/隊。再回來的時候，只差一點肖雅就已經高考結束要離開這座城市，好在他趕回來了。
他陪著她去了那座海邊的城市，見到了海邊的壯闊，見到了海天一色的湛藍，見到了她在大學裏的鮮活青春，也見到了她的執著和瘋狂。
他想他媽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除了把他生下來可能就是和肖雅的父親搞在了一起吧，要不然他怎麽能遇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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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她和林嘉樹一同上下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也見怪不怪了。兩個人還時不時的搞點暧昧。是個人都看出了江詞對林嘉樹的寵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可是，事實是江詞還沒能搞定林嘉樹，她都逮住機會就對林嘉樹表白了，包子也送了大半個月了，也按照網絡上說的女生追男生的方法“膽大、心細、臉皮厚！”去做了，林嘉樹倒是也不反感。
可是怎麽就還沒也對她表白呢？至少在她表白的時候，也回應一句“我也喜歡你”吧？敷都不敷衍一下，真是讓人頭大。
曹琪琪進教室的時候就看見江詞這樣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怎麽了？對考試成績不滿意？第三名不是在你的預料範圍之內嗎？有什麽不滿的？”
江詞對她的這一串連珠炮似的問題一點回答的欲望都沒有，她撥弄著自己手邊的書，“你說，林嘉樹為什麽還不像我表白呢？他是不是想像網絡上說的那些渣男一樣，秉承著三不原則，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曹琪琪眉尾一挑，“不會吧？他還沒表白？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確定關系了，我還等著你們請吃飯呢！”
江詞又嘆一口氣，曹琪琪這麽說她就更傷心了，“難道是我沒有魅力？所以他不想承認和我的關系？”
“怎麽可能！”身為小公主的頭號腦殘粉，見江詞如此妄自菲薄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會不會是快要高考了，所以他怕耽誤你？”
江詞一聽覺得有點道理，也就不再為這件事情煩心了。轉頭看見曹琪琪手上戴著的手環，又挑眉逗笑道：“那你什麽時候請我吃飯啊？”
誰能想到吵得這麽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居然坐同桌沒多久就勾/搭在一起了。看來是小看林陳子了，他不是不出手，一出手就把曹琪琪這暴脾氣給治住了。
曹琪琪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有空再說。”
日子也就這麽既緊張又平淡地過著，她最近的噩夢也做得越來越少。
至於那些曾經對林嘉樹造成過身心傷害的小混混，也沒再來找過事。那個所謂的權哥不知道是犯了什麽蠢，跑去偷一戶老人家裏的東西，老人不允許，爭搶過程中還打上了其中一個老人，聽說當時流了一地的血。
結果在要逃走的時候，剛好撞見老人家的兒子，被人家逮住了，送了警察局，已經年滿十八，還把老人家打得癱瘓，判了重刑，沒個十年八年的是出不來了。
此事上了當地的報紙，江詞聽爸媽說才知道的，她爸媽在旁邊嘖嘖嘆氣，“小孩子，不知道學好！這下被法律教育了吧！”
高三的寒假只有十天，江詞隨父母回老家過完年初三就回來了。
初四
江詞看著在客廳裏的和跟客人談笑風生的老爸老媽，“爸媽，叔叔阿姨好！”
“誒，小詞好。”氣氛很愉悅。
江詞在客廳裏站了會兒，“爸，媽，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啊？”江父隨口一問。
“找同學拜年。”江詞把手揣在自己兜裏，然後有些不好意思，“找林嘉樹。”
江父搖搖頭，女大不中留啊。
江母瞪她一眼，“不許瞎搞，早點回來。”轉頭也和客人聊天了。
“知道了。”
江詞換上鞋出了門，走出小區的時候，掏出手機，撥出那十一個爛熟於心的數字。
“林嘉樹，你今天在家嗎？我去找你吧。”
正月裏的冬天還是很冷的，江詞站在外面，一說話就哈出一團霧氣。
“在。”男孩偏冷的聲音傳來，“我家很遠。”
“我們家今年在學校旁邊租的那個小屋子，不是三中那邊。”江詞踢著腳下的石子玩兒，晃著身體，像極了小女孩在等情人的模樣。
“那我來學校找你。”林嘉樹提議。
“嗯。那我現在去學校。”江詞嘴角蕩漾著陽光，快要照亮了這整個世界。
等林嘉樹冒著熱氣到的時候，江詞凍得腳都麻了。
“江詞。”清冷的男聲傳來，江詞一轉頭，便看見林嘉樹一聲黑衣塵土得他身材修長，還系著黑圍巾半遮著下巴，初初具有了幾分成年男子的模樣。
江詞看著他快跑幾步過來，然後一下就撲在了他身上，林嘉樹接住她。兩個人站在寒風裏擁抱著似乎也不覺得那麽冷了。
江詞的手縮在袖子裏，比劃比劃自己的腦袋在林嘉樹的什麽部位，然後笑嘻嘻道：“林嘉樹，你是不是又長高了？”再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嘟著嘴，“我怎麽就沒長呢？本來就才到你肩膀，現在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林嘉樹的大手蓋住她的腦袋，在上面霍霍兩下，把她的發型全弄亂了。“你已經很可愛了，在長那麽高，把所有的優勢都占了，讓別人怎麽活。”
“是嘛？”江詞才不聽他後半句，“你也覺得我可愛。”
林嘉樹搖搖頭，無奈寵溺道：“你可是小公主，怎麽會不可愛。”
本來江詞是不喜歡別人稱呼自己小公主的，不過林嘉樹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你說是那就是了。”
江詞伸手想拽著他的手臂，突然聽見他“嘶——”的一聲，她一楞，“你怎麽了？”
江詞要去擼起他的袖子，被林嘉樹制止了，“沒什麽，就是不小心撞到了手臂。”
“那你讓我看看？”江詞很心疼，現在可是新年，她不喜歡林嘉樹受傷。
“弄起袖子來太冷了，就不看了。”林嘉樹拉著她的手。
“不要。”江詞拒絕，“我給你當著風。”她作勢就拉開自己棉襖的拉鏈，林嘉樹在她拉到一半的時候又給她拉上，然後伸出手，“想看就看吧，衣服就別敞開了，你怕冷。”
“嘿嘿——”江詞的小心思得逞，慢慢地把他的袖子弄上去，她以為自己會看見一片淤青之類的傷痕，可是沒想到眼前出現的竟然會是用藝術字體寫的四個字“江林嘉樹”。
江詞有些楞怔，擡頭看著他，林嘉樹溫柔地摸著她的臉，笑道：“新年快樂。本來是想等它好了之後再給你看的，現在看也沒關系。”
“你不是說要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嗎？你成功了。”
聽著林嘉樹的表白，江詞心裏一酸，鼻尖一冷，眼裏就蓄上了淚花，“疼嗎？”
林嘉樹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傻瓜，不疼的。我的小公主怎麽能哭呢？”他用手去扯江詞的嘴角，把她變成笑的模樣。
江詞拿下他作亂的手，帶著奶音道：“你這樣都把我弄醜了。”她把袖子放下來，怕他冷，低著頭道：“你這是在給我承諾嗎？”
林嘉樹看著她頭頂的發旋，“每次你表白完之後，我不說話，你就生悶氣。我說你生氣了，你還總是狡辯沒有。”
“可是，表白應該是男孩子做的事情，怎麽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全做了呢。”林嘉樹把她按在自己懷裏，抱緊她，“我的小公主應該乖乖等著我把所有的鮮花和禮物送上，然後驕傲地答應我的表白。”
江詞在他懷裏悶聲悶氣，“可是我不想等，我想早一點把你拽在手心裏，想早一點和你在一起，想早一點愛你。”
林嘉樹心裏一揪，拍著她的背撫摸道：“那就早一點，只要我的小公主高興，怎麽樣都沒有關系。”
“走，帶你去吃點東西吧。”林嘉樹把她從懷裏拉出來。
江詞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嗯。”
大過年的，沒幾家店開門，最後還是跟著林嘉樹去了很久之前去過的那家小旅館。老板也穿起了厚厚的棉襖，裹得像大熊貓一樣。
“叔。”林嘉樹和老板打招呼。
江詞跟在他身後，不知道該叫他什麽，就只好笑著點頭示意。
中年男子也點點頭，“上次那個姑娘？”
“嗯。”
老板打量了一下江詞，“叫什麽名字啊？”
“江詞。”
“三點水的江？”老板想起什麽，確認一下。
“嗯。”
“難怪這小子要我給他刺一個紋/身，原來是為了你啊。把你的姓放前面，這可是他要嫁給你的意思啊！”
林嘉樹被他打趣得不好意思，“叔！”聲音有些提高，在空蕩蕩的旅館裏顯得有些突兀。
江詞看著林嘉樹不好意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叫我林叔吧，今天留在這兒吃飯。”
“嗯。林叔。”
飯桌上
林叔炒了幾個菜，廚藝一般，不過江詞吃得很開心，這是她第一次和林嘉樹在外面一起吃飯，尤其是身邊還有大人。
吃飯的時候，林叔高興，喝了幾杯酒，開始倒豆子一樣把往事說出來，林嘉樹想攔著也沒辦法堵住醉鬼的嘴。
林叔掏出一個紅包給江詞，江詞擺手拒絕，“林叔，我不能收。”
林叔強硬地讓她拿著，不許拒絕，江詞沒辦法只能看著林嘉樹眼神求助，誰知道林嘉樹還點點頭，讓她拿著。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這紅包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擱在手裏。
林叔酒聲酒氣道：“嘉樹這小子，爺爺奶奶去世得早，他爸媽不爭氣，早就不知道死哪裏去了。這麽多年也沒回來看過一次，他跟著我開著這個破旅館，吃了不少苦。一直是陰沈沈的一個人，可是這些日子，我看他開心多了，是有你心疼他了。”
江詞握緊林嘉樹的手，“我會好好對他的。”
林叔欣慰地看著他們，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這病早就沒治了，也沒幾個活頭了，還不是為了這小子撐著一口氣，現在好了，以後就是自己不在了，嘉樹也有人心疼了。
“真想你能一直陪著嘉樹。”林叔感慨，可是看著江詞一身，不說多貴，可看氣質就知道和他們這樣家徒四壁的人家比起來是天壤之別。年輕時候的初戀又能撐多久呢。
哎——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吧，說不定，兩人分手的時候嘉樹就長大了，也就不會去做什麽蠢事了。
江詞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笑道：“會一直在一起的，我爸媽已經知道他了。”
不僅是林叔一楞，林嘉樹也傻了，她爸媽怎麽會知道？
江詞眼裏飽含笑意，“我爸看過你的相片，我偷拍的。而且這半年也沒有耽誤學習，我媽拗不過我，我爸對我談戀愛沒什麽意見。”
“他說我們學習了這麽多年為了找一份好工作，好事業。可是談戀愛，經營婚姻也是要學習的，也要花費心血和精力去維護自己的感情。”
這大概就是她父母幸福了一輩子的原因吧。
“所以，林嘉樹先生，你願意與我一起學習怎麽經營感情，然後共同走向未來，甚至是婚姻嗎？”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林嘉樹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眼，把她摟在懷裏，低啞道：“我願意。”
林叔在一旁喝著酒，這酒啊，酸死了——
第 14 章 甜甜的番外
因為沒有，所以好奇，也希冀著。——江詞
六月份的夏天還沒有盛夏的炎熱，江詞隨著人流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那個男孩已經早早站在了門口。她飛撲過去，林嘉樹一把抱住她，淺笑。
“你覺得怎麽樣？”江詞笑著和他一起出去，已經考完了最後一科文綜，揮灑了那麽多汗水和淚水的高中生活算是就此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林嘉樹揚眉，“就那樣的，會做的就會，不會的寫滿了。”他摸著江詞的頭發，毛茸茸的，很舒服。“我盡力了。”
江詞抱著他的腰，笑看著他，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他這麽平靜，不求超常發揮，發揮正常水平應該是有的。
兩人走到了校門口，看見了翹首以盼的家長們，稍稍分開了些。
“江詞！”遠處傳來一聲呼喚，江詞轉頭，看見正是肖雅，而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孩子，比她似乎要大一些，皮膚黝黑，身材精壯，可眼睛炯炯有神，鋒利得很，他的手搭在肖雅的肩上。
江詞拉著林嘉樹也走了過去，“你們還沒走？這是……”
江詞微微一卡頓，肖雅挑眉，把手握著搭在她肩上偏粗糙的手，“我男朋友肖時。”身後的人看著江詞，嘴角輕笑，“你好。”
“你好。”江詞也毫不吝嗇地把自己男朋友推出來，“這是我男朋友林嘉樹。”
兩人互道一聲好，算是知道了。
肖雅看著江詞，忍不住撥弄了幾下她額前的碎發，“你爸媽沒來？”
“他們都帶的畢業班，和老班一樣在陪考。”江詞心裏雖有一絲遺憾，可是手上傳來的溫熱卻是暖和了她的心。
肖雅點點頭，“以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了，你那時候說要去S大，現在還是這樣想嗎？”
江詞點頭，看著肖雅眼裏的擔憂，她勾唇看著林嘉樹，眼裏冒著星星，“他會和我填同一所城市。我們說話了，一三五他去找我，二四六我去找他，周日一起出去逛逛。”
肖雅眼裏帶著艷羨，“看來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那我就祝你們長長久久，等你們的好消息。”
“嘻嘻——”江詞覺得現在的自己每天都像是活在雲端裏一樣，幸福地不現實，可是林嘉樹的體溫把她拽回了現實，告訴她這就是她現在所擁有的。
“那你呢？”江詞不由得也好奇肖雅的生活，她的消息還真是瞞得嚴實，一點兒風都沒透出來。
肖雅臉上的笑容一滯，沈默了一瞬，道：“可能會去沿海的城市吧，我想看海。”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江詞大方祝福道。
人也漸漸散去，江詞和肖雅道別之後也回去了。
林嘉樹握住她的手走在馬路邊，紛紛揚揚的一片葉子落在她的發間，林嘉樹拈起那片葉子，然後輕輕松手，看著它從指尖滑落。
江詞賴著他，“林嘉樹。”
“嗯？”
“林嘉樹。”
“嗯？”
“林嘉樹。”
“嗯。”
“林嘉樹，是不是我叫你，你就會應我？”
“嗯。”
“林嘉樹，叔叔走了之後，你就一個人，都沒有收入，你和我一起去S城的話，消費水平很高的。”
“我可以自己打工，也可以貸款。”林嘉樹的聲音很冷靜。
“林嘉樹，要不你就接受我爸媽給你的錢吧。”江詞想耍賴讓他答應。
林嘉樹沒有出聲。
江詞見他不笑了，也不敢再勸，只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林嘉樹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睛，“江詞，我比你想象的要堅強，情況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我還有錢，你不需要如此擔心。我既然答應了你，會和你一起去同一座城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我不想讓你太累了。”江詞很心疼。
林嘉樹神色一松，捏一捏她的臉蛋，“怎麽能不累一點呢，我還要攢嫁妝嫁給小公主。”
“切——”江詞嘴上傲嬌，手卻已經緊緊攬住了人家的腰，臉色緋紅道：“你的腰比我的都細。”
林嘉樹低頭輕笑，“傻丫頭。”
兩個人牽著手走回她家租的小房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你說肖雅和她男朋友會一起去嗎？”
林嘉樹沒有說話，聽著她講。
“其實哦，我覺得她男朋友長得好兇啊，眼神可犀利了，害怕。”
林嘉樹皺眉，“肖時才覆員回來不久，眼神兇狠是正常的，以後就好了。”
“覆員？”江詞一楞，“你怎麽知道？你們不是不認識嗎？”
“聽叔說的，他們家好像是前幾年才搬到旅館旁邊，我只撞見過幾次他媽媽。”
“難怪這麽兇。”江詞了然，“比你都兇。”
林嘉樹順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扣住她的脖子，嘴上兇狠，手上縱容，不滿道：“我什麽時候兇過你。”
“還說沒有，我第一次給你買包子的時候，你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你還趕我走，兇神惡煞的！恨不得把我給吃了！”江詞有理有據地控訴道。
林嘉樹頭大，“……我錯了。”然後靠近她的耳畔，呼吸打在她的肌膚上，“其實我現在也恨不得吃了你。”熱氣瘙癢，江詞覺得自己頭皮都發麻。
林嘉樹見她害羞得耳朵都紅了，想起他們才好了一個多月的時候。
有一天，江詞帶著他去閱覽室看書，他才知道這個平時恨不得一分一秒都掰開來用的人，偶爾也會花點時間躲個懶。
江詞坐在閱覽室裏翻看著雜志。林嘉樹就坐在她旁邊，以為她會看些什麽文學之類的書，又或者是《中國地理》這些有益於擴展知識面的雜志。
沒想到她看的正是最普通的《意林》和《青年文摘》，還專挑裏面的雞湯文，還有矯情的肉麻，帶著些許憂傷所謂的青春文學來看。
這不手裏正看著的就是一個暗戀未能成真的悲情小故事。
林嘉樹問她為什麽喜歡看著這些。
江詞翻過一頁雜志，書頁聲夾雜著她輕輕的嗓音，“以前是因為沒有，所以好奇，也期冀著。現在嘛——”她擡頭看著林嘉樹，眸光閃亮，“是炫耀。他們沒有的東西我有了，他們沒有結局的故事我有。”
那時她眼裏冒著星光，映射在透過紗窗的淡淡光線，像是囊括了整片星空，閃閃亮亮，美不勝收。
九月份各大高校開學了。林嘉樹和江詞去的城市有些遠，只能是輕裝上陣，兩個人都只各自帶了一個行李箱。
江詞查著地鐵線，擦著汗道：“林嘉樹，要不你先去報到吧，我自己可以的。”
旁邊的林嘉樹拖著兩個行李箱又擠了這麽久的火車，也是大汗淋漓，“我先送你去吧，我再去報到。”
“可是這樣你好辛苦啊。”
林嘉樹停下腳步，抽出紙巾擦著她額頭上的汗，江詞怕熱，一點點高溫就滿頭大汗，止都止不住，“走了。”
“好吧。”江詞跟在他身後，兩個人還是一同去報了到。
林嘉樹陪著她把一切都弄好了之後都快下午了才拖著行李箱去自己學校報到。好在江詞也跟在他身後，忙來忙去，也快得很。
新學期開始，兩個人真的就如當初約定好的一樣，一三五在江詞這邊，二四六在林嘉樹那邊。
因為江詞學的是日語，她當初選這個專業完全是被調劑的，壓根沒有學過。班上的同學多數是喜歡動漫的，或多或少是有接觸過，只有她兩眼一抹黑，每天只能苦哈哈地背單詞。
周六下午，林嘉樹從居民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女孩一身白裙，站在花壇旁邊，背著小包，一下一下地踢著小石子。
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刷抖音看見的一句話，“男孩子一旦有了安全感，知道她會來，就變成了幼兒園放學等人來接的小孩子。”他此刻可不就是這樣的感覺。
因為有安全感，知道她會來這裏等他，所以心裏充滿了溫暖和甜蜜。做家教之後也不覺得疲憊，只剩下了滿心的歡喜。
他拿出手機，“哢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
女孩聽見了聲音，轉身，眉眼帶笑地看著他，“你出來了。”
“嗯。”林嘉樹收了手機，江詞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問：“你剛剛偷拍了什麽？”
“不告訴你。”
“是不是偷拍我？”江詞撓他癢癢。“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好看。”她驕傲得沒羞沒臊，不停追問道：“是不是發現了你女朋友人比花嬌？”
“我看啊，是人比豬懶！”林嘉樹假裝用力地捏著她的鼻子，寵溺道。
“哼——”
“走了，吃飯去。”林嘉樹帶著自己的小花朵，決定要去餵飽這頭珍貴的大懶豬。
“林嘉樹，你才是懶豬！”江詞跟著他走，落後一步，步步踩在他新買的球鞋上，報覆道。
林嘉樹看著自己的白球鞋，心疼死了，卻只能任由江詞作孽，然後一把把人摟進自己懷裏，討好道：“今天吃麻辣小龍蝦。”
“好啊——”江詞立馬就應道，可她還沒忘記林嘉樹得罪自己的事情，她得寸進尺道：“你剝殼！”
林嘉樹無奈地搖頭，眼裏蘊含著笑意，“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第 15 章 肖雅的小番外
說起來，肖雅和肖時都姓肖，你猜他們是……還是……
不不不，他們是情侶。
肖雅第一次見到肖時的時候，肖時正叼著一根煙在回家的那條吊橋上等著她。她沒太在意，每天從那裏過路，抽煙的人那麽多，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可是，肖時擡腿就擋住了她的去路，把煙抽得霧氣繚繞，有些熏人。她看著眼前的橫跨著的腿，心裏想腿倒是很長也直，長得不錯。
“借個火，借根煙也行。”肖時懶懶散散的聲音再配上隨意慵懶的表情，像極了墮落凡塵的賴皮神仙。
“沒有，你不是在抽著嗎？”肖雅沒有興趣和他糾纏，只想快點回家，不然今天給她爸做飯晚了，又要挨罵了。
肖時嘴角掛著邪氣的笑，湊近她的臉頰，誘惑道：“你比你那個爸倒是有趣多了。”
肖雅心裏咯噔一聲，面上無波無瀾，擡起眼簾看著他，一雙眼睛精致有神，看起人來厲害得很，像是要把人卷入他眼中的無邊波瀾一樣。肖雅淺笑一聲，“你長得也比你媽好看多了。”
肖時怔了一瞬，發出一聲輕笑，“你不喜歡他們在一起，為什麽不阻止呢？”
“為什麽要阻止？誰說我不喜歡了？”肖雅看著稀少的人影，隨意反問。
肖時挑眉，懶得拆穿她，“那就當是我不願意好了。”
“你不願意那就你自己去阻止吧，我還要回家做飯就不陪你浪費時間了。”
肖雅繞過他的大長腿就要離開，卻被肖時一把拉住了手推到一旁的欄桿上，下面就是護城河，雖然水流不深，但是背後仰看著還是聽讓人害怕的，她的身子有些顫。
肖時緊緊扣住她的腰，魅惑道：“你和我一起阻止。”
——
二十七歲的肖雅看著手裏的相冊，上面是一座吊橋，有些老舊了，早沒了初時的光輝，只剩下時間的滄桑。
“在看什麽呢？”身後傳來醇厚的男子聲音。
肖時坐到她旁邊，摟著她的腰，上面是一座吊橋，拍攝的角度很有紀念意義，中間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堵住她的地方。
肖時把頭靠在她肩上，吸著她發間的清香，“辛苦你了。”
肖雅摸摸他扣在腰上的手，溫暖有熱度，很安心。
他們最後還是阻止了一個重組家庭，代價是他們組成了一個家庭。肖時和肖雅當著兩父母的面假裝上/床被撞見，然後……然後就自然而然地逼著雙方父母放棄了結婚。
而肖雅和肖時也不再被允許見面，肖時後來被他媽逼著去了部/隊。再回來的時候，只差一點肖雅就已經高考結束要離開這座城市，好在他趕回來了。
他陪著她去了那座海邊的城市，見到了海邊的壯闊，見到了海天一色的湛藍，見到了她在大學裏的鮮活青春，也見到了她的執著和瘋狂。
他想他媽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除了把他生下來可能就是和肖雅的父親搞在了一起吧，要不然他怎麽能遇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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