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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紅樓之逆襲攻略

作者:蘭桂

文案:

警幻被滅,卻無意中破壞了結界,導致穿越者、重生者暴增。天界仙人為了不讓紅樓世界崩塌,只得開出三千平行小世界,安頓這許多能“預知未來”的異人,還要適當的給他們開放便利之門。

國公爺牌賈赦、重生悔過牌賈寶玉、女尊王爺牌賈元春、修真爐鼎牌鳳辣子……不同世界的人物分別進入紅樓夢演繹不同的人生,也讓三千世界以相同的開頭走向了不一樣的結尾。

總之,這是一段段逆襲小故事的合集。

內容標簽:紅樓夢 快穿 豪門世家 恩怨情仇

搜索關鍵字:主角:賈赦,賈寶玉,王熙鳳,賈敏 ┃ 配角:紅樓眾人 ┃ 其它:

晉江金牌編輯評價:

紅樓裏的警幻被滅了,一僧一道被抓了,卻在打鬥中不小心弄破了結界!上仙無奈,只得把穿越、重生來的眾多“不和諧”送入三千平行小世界,這些小世界會發生什麽事?國公爺牌賈赦、梅超風牌賈敏、重生悔過牌賈寶玉、女尊王爺牌賈元春……這麽多身份性格迥異的人物進入紅樓世界又會掀起一場怎樣的風波?

作者用綜穿的形式將各個人物的人生綜合到一起,甚至涉及女尊王爺與修真爐鼎,在文中融入了多種多樣的新奇元素,文筆流暢、情節緊扣,形成了一個個逆襲蘇爽的小故事,使全文高潮疊起,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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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牌賈赦(一)

“警幻!你身為仙家人不思專心修煉,造福蒼生,反而在人間攪風攪雨,罔顧人命,你可知錯?”

天將一聲厲喝讓警幻神魂動搖,被威壓驚的直往後退。

警幻手中緊攥著保命法寶,強自鎮定,試圖為自己開脫:“仙君,弟子只是想助神瑛侍者早日回歸天庭,讓那些個情鬼兒陪著神瑛侍者走一遭也是她們的造化,弟子……”

天將雙目一瞪,“住口!林家乃積善之家,本應九代單傳,因你一己私欲全家滅門!尚有甄家、賈家,乃至皇廷你都敢插手,如今還在此砌詞狡辯?本將看你是不知悔改!來人,將其關押候審!”

警幻自知在劫難逃,立即運轉全身靈力催動手中法寶,一刻不停的向外逃去!法寶光華驟現猛然炸裂開來,竟破開了時空結界!警幻面露喜色,忙向空中盤旋的黑洞沖去。

天將冷哼一聲,手中驀然出現一條捆仙索,心隨意動,瞬間就將警幻給捆了個結實!“大膽狂徒,在天庭也敢作亂,既然你屢教不改……來人,將其推入誅仙臺斬去仙根、打落凡間!另,去將那助紂為虐的一僧一道押進靈隱寺寶塔,懺悔己身!”

“是!將軍!”兩名天兵奉命即刻下凡。

另兩名天兵牢牢扣住警幻雙臂將其拖走,警幻被捆仙索壓制了靈力,無法施為,絕望的哀嚎一聲,同天兵一起消失在人前。

“不好!”修補時空結界的天兵驚慌稟報,“將軍,從時空縫隙鉆進多個異世孤魂,此時若將他們送出必將混入時空亂流神魂俱滅。當如何處置,還請將軍示下!”

天將悔恨沒及時捉住警幻鬧出這麽大亂子來,忙向神君求助。神君掐指一算,眉頭緊緊皺起,時空結界出錯,不止多了數個異世孤魂,且還多了本界已死之人的魂魄,此乃凡人常道的“穿越”與“重生”!若就此放任不管凡間必將大亂,但若強行處置只會徒增因果。

嘆了口氣,神君拿出剛剛煉制成功的法寶“三千界”遞與天將,言道:“此法寶中有三千平行小世界,你將其中三千界均仿照凡間模樣,速速將飄蕩的孤魂送入其中,切忌不可用私心約束,他們既來此處也算天命,將來如何自有他們的緣法。”

天將心領神會,不動私心便是不需他特意去安頓他們,只要將他們送入三千界,他們自會尋找與自己合適的身體投生,此番也可了結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因果了。天將迅速將所有孤魂送入法寶中,在洞府裏找了一處靈氣濃郁之地,布下守護陣將法寶放入其中,“望爾等好生珍惜再世機緣,來世定有福報。”

就這樣,眾位能夠“預知未來”的異人紛紛融入了法寶中的平行小世界,讓各個小世界的故事紛紛拐向了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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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代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有些茫然,他難道還沒死?太醫不是說他在戰場上虧了身子,舊疾難治,已交待史氏準備後事了嗎?怎麽現在不僅沒事,膝蓋、胸口也都不痛了?

看著頭頂的床帳很是眼生,賈代善一時想不起這是什麽地方,只覺得頭痛得厲害,像是宿醉一般,昏昏沈沈的。

這時,張氏帶著下人輕手輕腳的走進房內,見他醒了,頓時驚喜的快步走近,“老爺,您總算是醒了,您這一醉倒是讓妾身好生憂心。母親讓二弟住進榮禧堂,也是……也是想照顧幼子罷了,總歸這府裏您才是襲爵人,您何必如此自苦?這般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張氏心裏恨老太太偏心,卻又怕老爺鉆了牛角尖,只能好言勸慰,可說著說著又酸澀難忍,不知前路如何,哽咽著抹起淚來。

賈代善驚恐的瞪著自己的大兒媳,待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張氏駭了一跳,忙催著人去請太醫,本就不紅潤的臉色更加蒼白起來,若是老爺有個好歹,她的璉兒可怎麽辦?

賈代善此時已不知外界之事,而是頭痛欲裂的接受著長子賈赦的記憶,他萬萬想不到自己死後會在兒子身上活過來,這種鬼神之事他從來都是不信的,若真有鬼魂,他戰場上殺了那麽多人,怎不見有誰來報覆?可如今卻容不得他不信,他竟然以另一種身份又回到了賈府,這到底是何意?

賈代善整整昏睡了三日,再次醒來,他已經鎮定下來,接受自己成為了賈赦的事實。想起日後要叫史氏母親,他心裏就如同吃了蒼蠅般惡心!虧他一直覺得自己長年征戰無法歸家愧對了史氏,一直對其敬重信任,史氏竟是在他面前做了那麽久的戲。什麽長子頑劣、不親生母、貪花好色、不學無術……全是假的!

這些年他日日聽史氏念叨這些,對長子很是不喜,哪裏知道史氏竟是因與婆婆不和才遷怒到長子身上,在婆婆去世後從不督促長子進學反而賜下貌美的丫鬟勾著長子玩樂,真是蛇蠍婦人!想到他臨去時史氏還哭天抹地的想將爵位給賈政繼承,他就恨不得一紙休書扔到史氏臉上!教壞長子,挑撥兄弟鬩墻,史氏這是要亡他賈家啊!

心裏再是氣憤,無奈現在他已成為賈赦,且餓了三日渾身無力,什麽都做不了。深吸了一口氣,賈赦壓下所有情緒勉力拽了拽被子。

床邊不小心睡著的小丫鬟立時驚醒,看到他睜眼高興的語無倫次,“老,老爺,您醒了!奴婢這就去叫人,去請太太,奴婢……”

賈赦皺皺眉,張開有些幹裂的唇,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疼,“水……”

小丫鬟這才緩過神兒來,手忙腳亂的倒了杯水扶著賈赦喝下,賈赦畢竟曾是在戰場上拼殺過的,雖然現在換了個身體,但意志力極強,喝下杯水他已經能勉強自己坐起身了。

小丫鬟想跑去請太太,賈赦忙叫住她,“慢,你叫什麽名字?這裏怎麽是你在伺候?”

小丫鬟垂著頭回道:“回老爺,奴婢名喚冬兒,紅香姐姐和秋蓮姐姐之前在這裏伺候老爺,這會兒輪換著去休息了,交代奴婢守著老爺,等老爺醒了立時去喊她們。”

賈赦眼中寒光一閃,“哦?休息去了?是去謀出路了吧?當老爺我不成了?”

冬兒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不敢出聲。賈赦閉閉眼,壓下心中的憤怒,道:“起來吧,先不忙叫人,你且同我說說這幾日府中如何了?”那兩個大丫鬟都是史氏賜下的,除了紅袖添香半點忠心也無,既然不愛在他身邊伺候那便自去尋那好去處去!

冬兒覺著老爺今日同往常有些個不同,但哪裏不同她又覺不出來,大著膽子擡眼瞄了瞄賈赦的臉色,冬兒決定要老老實實的回話,決不能像紅香、秋蓮那般惹怒了老爺。

“回老爺的話,當日老爺宿醉後昏迷不醒,太醫來診斷後說您憂思郁結、氣急攻心,身子虛弱要靜養,若三日不能醒來便……便是不大好了……”冬兒說話聲越來越小,頓了頓見賈赦閉著眼沒有發怒的跡象,才又繼續說下去,“原本二房那邊已經收拾妥當打算搬進榮禧堂,但因著老爺未醒,老太太便讓他們仍住在原處。”

“嗯,老太太可有來看望過我?”

“這……這……”

“無妨,如實說來。”

“是,老爺。老太太不曾來過,只每日叫翡翠過來問問老爺何時會醒。”

賈赦冷笑一聲,沈思片刻道:“我如今醒來就是無事了,你無需張揚,只告知太太一聲就罷了,先上些好克化的東西來。日後你便調到我身邊伺候,跟太太說,將那兩個身嬌體弱的副小姐打發了,本老爺等她們伺候怕是要咽氣兒了!”

冬兒先是一驚覆又一喜,驚的是老爺剛醒來就給兩位貼身大丫鬟安了個怠慢主子的罪名,喜的是自己趕巧兒入了老爺的眼被提為一等丫鬟,份例漲了一倍不止!不過是不是福氣還要再看,畢竟眾人都知道老爺是個好色的,冬兒心緒覆雜的匆匆往張氏房裏去了。

賈赦見過張氏簡單的應付幾句就將她打發了回去,面對這個兒媳婦他還是很尷尬的,而且張氏身子也不好,瑚哥兒早夭,生璉哥兒時難產傷了身子,後來又為他這個公公守孝,壞事一件接著一件,誰也受不了,張氏顯見是養不好了,趁著現今還有精力,便讓她多陪陪璉哥兒吧。

待賈赦用了粥,他醒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榮國府。賈母、賈政都沒來看,只各自遣了個丫頭來“關心”他的病情,賈赦這會兒恢覆了些許力氣,也不覺著累了,聽了冬兒稟報便冷哼著讓她們進來。

一個身穿綠衣滿臉喜慶的丫鬟一進門就笑道:“奴婢翡翠見過大老爺,老太太知道您醒了著實是歡喜,特遣奴婢前來看望,這是老太太吩咐廚房備著的人參燕窩湯,讓大老爺趁熱用呢。”

另一個丫鬟就是賈政派來的了,也是一臉的笑意,“奴婢墨菊見過大老爺,這幾日大老爺宿醉傷了身子,我們老爺很是憂心,剛一聽大老爺醒了就要過來呢,只我們老爺明日要去拜訪上峰,尚有篇文章要準備,便讓奴婢跟大老爺告個罪,說明日回府定立時就過來探望。”

“呵,宿醉傷了身子?人參燕窩湯?”竟是問也沒問一句現在他身子如何了,賈赦冷哼道,“你們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本老爺就是被二弟賈政忤逆欺壓氣的差點下去和父親作伴,他一個不襲爵的次子想住進榮禧堂除非在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你……叫墨菊是吧?你老爺要拜見上峰?就他這種妄圖竊居襲爵人正堂的東西也配為官?莫要讓人笑掉大牙!還有你,什麽翡翠?回去稟報給老太太知道,我如今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什麽都不怕,大不了卸下身上的爵位全家回金陵去!”

翡翠和墨菊又氣又怒,她們不過是來走個過場,沒想到竟聽了這麽一番話,但她們說到底只是個下人,不敢對賈赦說什麽,又見賈赦眼神淩厲竟不似作假逞能,頓時沒了主意,忙胡亂行了個禮飛奔稟報去了。

冬兒戰戰兢兢的縮在一邊,賈赦瞥她一眼,嘆息著搖搖頭,這大兒子身邊哪裏有可用之人?不是背主就是膽小如鼠,這過的是什麽日子?!

☆、國公爺牌賈赦(二)

賈母和賈政聽了丫鬟回稟的話氣得不輕,但也沒敢去找賈赦的麻煩,之前賈赦昏迷不醒還是讓他們有所顧忌的。賈政雖得了個官職,但守完父孝職位暫無空缺,耽擱了快一年還沒有走馬上任,若此時鬧出氣死長兄的醜聞,他這一輩子可就毀了,且賈赦畢竟是襲爵人,府裏的體面還要靠賈赦撐著。

賈母靠在軟榻上,四個小丫頭跪在腳邊給她捶著腿,兩個大丫鬟在身後為她打扇,當真是悠閑享受的生活,可此時她卻氣得心口發堵,她讓老二住進榮禧堂雖說有偏心之故,但更多的是為了打壓老大,老大跟她從小不親,她仗著孝字早早讓兩個兒子保持一個平衡,如此才能保持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不然等老大襲爵威嚴日重成了氣候,她再做什麽就晚了!

老大剛開始自然不會同意,但她聲淚俱下的吵著要回金陵,到底讓老大妥協了,誰知竟又出現變數,且老大還硬氣的說什麽不要爵位全家回金陵。她可是國公夫人,風光無限,若老大沒了爵位,她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賈母捂著有些發痛的額頭,覺得自己的預想成真了,老大這爵位還沒襲上就不將她放在眼裏了,日後她哪還有話語權?

“翡翠,你看著大老爺身子如何了?不過是醉了一場,怎就鬧得這般嚴重?”

翡翠之前在大房受了氣,回話時自然添油加醋,“奴婢看大老爺已是大好了,訓斥奴婢的時候中氣十足,不像病重的樣子。不過前幾次奴婢去時都被攔在外間說是怕擾了大老爺休息,也許大老爺身上真有什麽不舒服也不一定。”

翡翠告狀告得很有技巧,果然她一說完賈母就摔了杯子,“有什麽不舒服?我看他分明是跟我做戲,存心不讓我舒坦!可憐我老了老了想讓親近的兒子就近孝順也不成,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怎麽就生了這麽個不孝的東西!”

一幫小丫頭趕忙圍上前好言勸慰,賈母假哭了一陣忽然計上心來,你會裝病我也會,我就看看你擔不擔得起氣死母親的罪名!賈母眼一閉就癱在了榻上,急的丫鬟們忙去尋賈政和王夫人。

賈赦正在地上慢悠悠的走路,昏睡三日,感覺手腳都有些僵硬,何況這本不是他自己的身體,也需要好生適應一陣。想到之前從鏡子裏看到大兒子的容貌,他心裏又是一陣別扭。

這時冬兒進門來報,“老爺,老太太暈過去了,聽說……聽說老太太是聽了翡翠的回話才暈過去的。”

賈赦眼一瞇,不用想都知道是假的,想拿這個鉗制他?哼,看來史氏是真不知什麽叫一家之主!

“既然消息傳了過來,老爺我怎麽也要去看看,你去跟你太太說一聲,她身子不好就不必過去了,不是什麽大事。”賈赦說完就背著手帶了兩個小廝往榮禧堂走去,這是他的一慣動作,幸好這具身子年紀也不算小,看上去沒有絲毫違和。

張氏自然有自己的耳目,早知道了賈赦先前說的那些話,這會兒聽得不用去正房受氣自然樂得在屋裏逗弄賈璉,心裏對賈赦也升起了一絲期待,說不定在她身子不成之前還有機會當上真正的當家太太!

賈赦一進門就看見二兒媳守在床邊抹淚,屋子裏悲悲切切的好似賈母真的如何了一般。他無視了眾人的視線,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下,沈聲問:“太醫來看過了嗎?老太太身子一向強健,為何忽然暈倒?”

賈政氣憤的擡頭瞪著他,“兄長看上去並無大礙,為何要說那番話將母親氣得病倒?弟弟何曾忤逆欺壓過兄長?不過是想要住得近些孝順母親罷了,白得了兄長諸多指責怨恨,如今兄長竟是連母親的身子也不顧了嗎?還是兄長襲了爵位就容不下我和母親了?”

賈赦擡手就將剛端起的熱茶扔到了他頭上,“放肆!”

賈政被他身上的威嚴唬的一楞,隨機才慘叫出聲,“啊——!我的臉!”

賈母也裝不下去了,扶著丫鬟的手顫巍巍的坐起來震驚的瞪著賈赦,“老大!你做什麽?”

賈赦定定的看著賈政,心裏仍有一絲傷感,他以前是真覺得二兒子好學上進是個好的,原來也是在他面前裝的嗎?面對自己的兄長竟能理直氣壯的亂潑臟水,半點心虛也無,還說什麽品行端方?真是可笑!

兒子長歪了他自然要管教,怎麽能容忍賈府就這樣敗落?

“長兄如父,我問他話他不但不答,居然妄圖將氣暈老太太的罪名扣在我頭上,您說他該不該打?且我手上有準頭,不過是扔在他肩上罷了,臉上濺了幾滴水也值得大呼小叫,哼!當自己還是小孩子嗎?”

“你!我本就是……”

“說!是誰將老太太氣暈的?老太太暈倒之前誰在跟前伺候?誰在回話?”賈赦一句母親不叫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嚴厲的掃向四周的下人。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心驚膽戰的想著大老爺何時也有了先老太爺的威勢了?!

翡翠等幾個丫鬟跪了下來,翡翠察覺不妙,忙哭道:“大老爺冤枉奴婢們了,奴婢只是將大老爺交代的話回給老太太聽,老太太一時受不住……”

“住口!仗著在老太太跟前兒有幾分地位就敢攀扯起主子來了?你好大的膽子!來人!把她們幾個帶下去分別審問,定要查出是誰氣著了老太太!”

“是!大老爺!”兩個三十多歲的嬤嬤應下後才面面相覷,她們是賈代善院子裏伺候的,一個姓魏、一個姓林,賈代善過世後,她們就被調來當個二等嬤嬤,實在是方才賈赦的言行舉止太像賈代善,她們才不由自主的站了出來,這會兒卻有些騎虎難下。

“還不快動手?”賈赦掃了她們一眼。

魏嬤嬤和林嬤嬤立刻叫上以前在賈代善院子裏做事的下人把翡翠幾個往外拖。翡翠嚇得不停向賈母求救,賈母這時才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立刻拖下去審問,沒看見她們幾個已經把老太太氣糊塗了嗎?”賈赦沖外面吩咐了一句,轉頭盯著賈母,眼中滿是寒意,“老太太莫不是放心不下父親,憂思成疾?父親想必也很是掛念老太太呢。”

賈母看著他的眼神打了個寒顫,莫名的心虛恐懼起來,國公爺去世她是高興大過傷心的,畢竟日後再無人能壓在她頭上,府裏就是她說了算了。此時的賈赦太像國公爺,竟讓她產生一種國公爺回來找她算賬的感覺,一刻也不想見到他,“我,我無事,你們都回吧!”

“既然老太太無事,那我就趁大家都在,把話說個明白。榮禧堂是當家人住的地方,二弟若想住,除非弄死我自己襲了爵位,否則,想也不要想!”賈赦在軍營上粗野慣了,說話也帶著煞氣。

王夫人縮在一邊,把心裏轉動那些小心思又收了起來,今日這番話傳出去,若賈赦真有個好歹,賈政謀害長兄爭奪爵位的罪名就背定了。她不由得心裏暗恨,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往常小看了這位大伯!

賈政捂著肩膀,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硬挺著脖子說道:“兄長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與母親母子情深,自然想離的近些,你不願意便罷了,何必鬧出這許多事來?”

“這就是你對兄長說話的態度?”賈赦眼神銳利的看過去,見他瑟縮心裏更是失望,“哼!一個府有多大?難不成以前你住的就遠了?那這麽多年你是沒孝敬過老太太了?有這耍弄心眼子的功夫,你還是多讀些書吧,但凡能考個舉人回來,也算你光宗耀祖!”

賈政臉色愈發難看,他以讀書人自居,卻連個舉人也考不上,如今被不學無術的兄長明晃晃的刺出來,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時魏嬤嬤垂著頭快步進屋回話,“大老爺,幾個丫鬟招了,是翡翠暗示大老爺在裝病,氣壞了老太太。”魏嬤嬤自知得罪了賈母,此時已經打算好了,這次事了就求了賈赦去大房當差,就算不成,她是服侍過先老太爺的,拿銀子自贖出府也是行的。當即將賈母當時與丫鬟的對話覆述了一遍。

賈赦對於賈母那番不孝的言論不置一詞,反而說道:“看來老太太這院子裏的奴才一個個心大得很,伺候主子不盡心,還挑撥離間,合該換了才是!”他站起身彈了彈衣袖,“這些事自有張氏處理,老太太安心養病就是,可千萬別讓父親在地下牽掛才好。”

賈母剛想說的話又被他這一句給堵了回來,民間傳說裏經常有死去之人掛念還活著的親人就將親人領下去的故事,這些平時她也就隨便聽聽,今日被賈赦提了兩次,她卻真的恐懼起來。不是覺得賈代善會掛念她,而是因為賈代善剛死,她就將其寵妾弄死陪葬了,她怕賈代善怨恨她找她報仇啊!

幾人不歡而散,賈赦回到大房交代張氏把賈母身邊伺候的人全換了,另外把以前伺候過先老太爺的人都調到他身邊。

張氏雖不清楚榮禧堂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動作要快,不然等賈母回過神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於是她帶著她的陪房們只用了一個下午就將賈母院子裏的人給換了個遍!順帶著把大房也清理了一通,以往因著老爺糊塗無法清理出去的釘子一下子全都以為先老太爺祈福的名義放了出去。

☆、國公爺牌賈赦(三)

賈赦如今的院子裏全是以前賈代善用著的忠仆,本來賈母是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就把他們送到莊子上去,他們也都各自想好了退路,最壞不過就是散一筆財贖回賣身契出府自行謀生,沒想到大老爺忽然轉了性子般和賈母對上,還將他們盡數調了過來!不管如何,大家都是舊相識,能再聚到一處當差也是件好事,自是高興的。

賈赦用人也順手起來,如今換了個身份看賈府,跟他從前的感覺完全不同,尤其賈母和賈政的虛偽,讓他對府中眾人都沒了信任,沈思兩日過後,便吩咐幾個嘴嚴穩妥的下人去調查府中各位主子,“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若發現有誰不妥立刻回稟。”

“是,老爺,您且放心。”幾位下人清閑了兩年多,如今總算又有差事了,立即嚴肅認真的分頭行事。

賈赦捋捋胡子,自認後宅這些人是翻不了天的,如今當務之急是襲爵之事,爵位從國公降到一等將軍簡直等同於貶斥,待日後再傳給璉兒時哪還有什麽可繼承的?但他是個武官,在太平盛世也沒個立功的機會,這可如何是好?

正想著,外間丫鬟稟報說太太過來了,賈赦眉頭一皺,到底不能直接將張氏趕出去,只好坐到書案後假裝寫字盡量拉開距離。

張氏進門後怔了怔,本以為老爺又在把玩金石之物,沒想到竟在練字?她端莊有禮的福了福身子,笑道:“妾身不知老爺在靜心習字,打擾老爺了。”

賈赦頭也沒擡,繼續寫著大字,“何事?”

“老爺,之前那些下人連同他們的親眷全都放出去了,這府中一下子去了上百人,妾身便想將賬目梳理一下,誰知卻發現咱們府上還欠著國庫的銀子未還,”張氏怕賈赦不在意,忙悄聲勸道,“老爺,妾身是婦道人家,不懂得那許多,只是想著這積年欠債若真是聖人恩賜,必會將債務一筆勾銷,可如今債務還記錄在冊,足以說明聖人是想讓咱們還上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賈赦聞言一楞,欠款?“早年接駕時花費的那筆欠款?”

張氏點點頭,“是,老爺,先老太爺在世時,無人來討要這筆款子,可如今……人走茶涼,且老爺並不在朝為官,日子長了,難免會有新上任的官員翻出舊賬來討要,若到時再還就有些難看了。”

賈赦喝了口熱茶,沈吟道:“你所言有理,是我疏漏了,既如此,便將府中賬目梳理幹凈,單提出這筆款子還於戶部,我還需寫個折子向聖人請罪。”

張氏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氣,原本還以為要費許多口舌,沒想到賈赦一下就同意了。張氏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一般,但也沒多想,只以為他是繼承爵位當家做主之後的改變,若繼續這般下去,賈府就真正是大房的了,她的璉兒必不會受委屈,她也可以放心了。

坐了這一會兒,張氏有些乏了,便起身告退,“那妾身這就去安排,老爺身子才好了沒多久,勿要久坐。”

賈赦這才擡頭看了眼,發現她面色蒼白,不禁皺皺眉,“賬目的事安排得用的人去做吧,你多陪陪璉兒。”

“是。”張氏垂著頭退了出去,心裏有些傷感,她明白賈赦的意思,她日子不多了,趁還能起身的時候多陪陪賈璉,不然日後就沒機會了。可她哪裏甘心呢?她恨不得趕走二房,給兒子留下個平安清凈的賈府,這理賬就是個機會!賈母之前以她身子差為由奪了她的管家權給王夫人,王夫人已經管了一年有餘,她不信賬目沒問題,若能把王夫人揪出來,憑老爺如今的脾氣定不會讓二房好過!

賈赦坐在房裏嘆氣,這個兒媳婦是個好的,明事知理還會勸諫夫君,只可惜命不久矣,待她去後再尋一位合適的主母也是不易。再看現在的賈府哪還有當初的榮光?勾心鬥角的主子、諂媚討好的下人,早已是千瘡百孔,他拿命拼回來的榮耀都被史氏和兩個兒子敗光了!揉揉發痛的額角,賈赦心裏燃起無盡的鬥志,當初他能光宗耀祖,如今同樣能!如果賈政教得好就罷了,若教不好,哼,賈府不需要蛀蟲!

賈赦回憶了一下長子認識的官員,嘴角抽搐的發現全是一群酒囊飯袋,連個正經的差事也沒有。他黑著臉在房裏轉悠兩圈,無奈的承認除了岳父和兩位內兄,他如今的身份連一個可商議打點的友人都沒有。

“來人,備禮、備車,老爺我要去張家與岳父一敘。若太太得空,便一同去吧。”吩咐完這句話,賈赦滿臉僵硬,原本的親家公成了岳父,賢侄成了內兄,真不知這暗地裏的神仙是在助他還是在捉弄他!

張氏聽了下人的問詢又驚喜又疑惑,喜的是女子出嫁不得常與娘家人見面,如今老爺陪她一同回娘家可是大大的漲臉;疑的是老爺向來不喜讀書,更不願同他們張家人來往,今日怎地忽然要去拜訪?心裏這麽想著,張氏嘴上卻是一疊聲的吩咐下去,很快就安排好各項事宜,換了衣裳讓嬤嬤抱著打扮喜慶的賈璉和賈赦一同上了馬車。

張家知道張氏和賈璉上門,上上下下都熱情的緊,早早就派了幾波丫頭在二門處候著。賈赦則是被他們集體忽略了,在前廳喝完兩杯茶才等到姍姍來遲的大內兄,氣得他差點甩袖走人!但他是要慢慢走起門路走入朝堂的,這點氣還忍得下!

賈赦笑著起身拱了拱拳,“大內兄,今日來訪實在唐突,還望沒有打擾岳父和兩位內兄。”

張睿哲挑挑眉,立馬還了一禮,翩翩公子的模樣,說的話卻直白得可恨,“妹婿真是稀客啊,不知今日過府有何要事?可是襲爵之事有變?”

賈赦忍下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得多,仿佛絲毫聽不出對方的諷刺一般,隨口笑道:“恩侯此來只是想到內子許久不曾與岳父、岳母相見,特讓她和璉兒盡盡孝道,不知岳父此時可方便?”

張睿哲瞇眼看了他片刻,起身做了個請的動作,“父親已經在書房等候,妹婿隨我來吧。”他雖然想刁難賈赦,但賈赦的話提醒了他,妹妹如今還在賈家呢,賈赦若真在他們這受了氣,回府後妹妹還能有好日子過?單看妹妹那身子,他也不能添亂了。

賈赦嘴角微勾,滿意的跟著他往書房走去,心中冷哼,這點小手段比起當初的史鼎他們可是差遠了!

到了書房,賈赦看了眼穩穩坐著的“親家公”,垂下眼咬牙叫了聲“岳父”,恭敬道:“小婿家中忙亂,許久未來拜訪,還望岳父勿怪。”

張敬延搖了搖手,笑得像個老狐貍般,“無妨無妨,來了就好啊,之前你要為父守孝,也不便出來走動。”

兩人笑笑,心知肚明雙方都是一句托辭,賈赦除服都快一年了,哪還有什麽不便?

張敬延又捋著胡子道:“聽說賢婿近日修身養性,長進了許多,不如老夫來考校考校?”

賈赦僵了一下,尷尬的笑道:“岳父莫要取笑小婿了,小婿一向不喜讀書,舞刀弄槍還隨父親學過一二,詩詞卻是一竅不通的。”

張敬延和兩個兒子對視一眼,覺得張氏之前說賈赦長進了大概是真的,以前若是說起考校,賈赦必定硬著頭皮黑著臉作首詩,然後就尋借口返家,再不輕易登門,今日竟是圓滑起來了!

張睿峰忽然站起身將手中的扇子轉了一圈,“妹婿謙虛了,我這兒剛好得了一首,既然妹婿今日不想作詩,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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