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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讓我很痛苦。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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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伊芙醒過來的那一刻,他的表現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他表現得異常冷靜,甚至在親眼看見了伊芙真的已經醒過來,坐在病床上和他一如往常地熱情地打著招呼時,竟然表現得比過去往常還要冷靜得多,仿佛一切都只是因為伊芙患了一個感冒,而他不過曾搭把手照顧著她,沒什麽異樣。

常言道,樂極生悲甜中生苦,於是就連艾莉絲在聽聞這件事後,都不禁在猜:“也許雷古勒斯是高興到已經沒辦法再高興,所以幹脆就不再感到高興好了。”

事實如何,旁人當然無從得知。他們只看見,雷古勒斯依然如常照顧著伊芙,這一切並沒有因為她醒或不醒而改變絲毫。

“我本來打算親自寫信和你父親和哥哥說明這次的事情,但我後來想著,也許你不太願意讓他們知道這些事,所以最後還是沒有告訴他們。”

雷古勒斯從容地一邊低著頭收拾著藥瓶子,一邊對身邊躺在床上的伊芙說道。伊芙很自覺地自己把他端來的藥一口飲盡,盡管那些藥的味道在她品嘗起來著實奇怪,但她也沒說什麽了。

“……謝謝,這樣就可以了,雷爾。”

她用他遞過來的手帕稍微擦了擦嘴,然後將空杯子遞回給雷古勒斯,這過程中,他和她的目光始終錯開,像是彼此都是故意的一樣。

“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

說罷,雷古勒斯端著空了的杯子,也抽走了伊芙手中的手帕,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白色的簾幕。在他離開後的片刻,確認了那人已經走遠,伊芙才低垂著頭,嘆了嘆氣,沒想到,正在此時,自己家的女仆伊莉雅卻又走進來了。

“誒?伊芙小姐,您的身體好些了嗎。”伊莉雅看見她在嘆氣,心裏有些緊張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

“托你和雷爾的福,休息了一陣子之後,我已經感覺好多了。”

伊芙對她微微笑了笑,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醫生已經對伊莉雅他們說過,暫時這段時間還不允許伊芙獨自下床走動,怕是她突然間不適又暈倒了,這就麻煩大了。

可希伯來小姐顯然對這樣的安排,感到很遺憾和無趣。

“可是,我待膩了,我想出去,伊莉雅。”她突然伸手捂住了伊莉雅的雙手,金色的眼瞳裏閃爍著渴望的眼神對對方說道。

“可是……醫生說……”

“醫生都說不許你亂跑,為什麽你就是不聽話呢。”

意料之外的一聲訓斥,來源於突然掀開白色簾幕重新回來的雷古勒斯。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可怕——明明雙眼流露出來的應該是擔憂和悲傷,但是面無表情的他此時大聲地朝伊芙這麽訓斥到,

讓她覺得有些驚訝。

“可你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氣嗎。”

伊芙松開了握著伊莉雅的手,回過頭來對雷古勒斯皺眉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怎麽了,我只是想……”

“你怎麽還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擔心你!”

“……”

突然間,雷古勒斯二話不說就走過去將坐在病床上的伊芙緊緊抱在了懷裏,這舉動顯然把一旁的伊莉雅嚇到了,她紅著臉連忙識相地退出這個小小的空間,選擇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可簾幕裏的那兩個人,顯然都沒意識到,剛才那小小的鬥嘴,已經激起了他們之間感情的軒然大波。

伊芙只覺得,雷古勒斯已經把她抱緊得快要讓她透不過氣來。

“……雷爾,雷爾……放開我,我……喘不過氣……”

“不想放開你。”

即便這麽小聲地在她耳邊嘟囔著,不要放開,但雷古勒斯還是松開了他的懷抱,改為松松地摟著她,“你是故意的。”

伊芙側著頭,似笑非笑地,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伸手抱著他的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向他道歉,“我沒想到要把你嚇壞。”

她想說的,當然不止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之前的所有事情。

“可我嚇壞了,伊芙。”雷古勒斯憂郁地看著她,“你甚至什麽都不曾告訴過我。”

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只有一句“保重”。

“對不起。”她再次和他道歉。

回想起自己倒在血泊裏那一幕,她現在已經不敢想象,如果那時候雷古勒斯和艾莉絲不是及時趕到,而自己不是被及時送去救治,也許,就此真的和他永世隔絕。

在她最接近死亡的時候,她腦子裏唯一思考著的,只是想跟他親口說一句“對不起”。

“……你一直以來都希望艾莉絲能好好活著,可對我而言,我希望‘雷古勒斯.布萊克’這個人可以幸福。自從我失去母親之後,這世界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只不過我還活著,但我沒想到,在遇上你之後,我竟會開始祈求,自己要是能夠得到你長久的陪伴就好。”

她輕聲說著,語氣裏是甚少在旁人面前展現的依賴和溫柔。

“你說真的?”他變得有些疑惑了,“這是你的真心話?”

“雷爾,我終於有點理解,艾莉絲為什麽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見到西弗勒斯.斯內普在她面前死了。”

她緩緩地擡起了頭,和他的目光深情地對視著,並且擡手撫著他溫暖的臉,“原來,我也是這樣……我也是。”

雷古勒斯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並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心的位置之上,讓她感受著自己心臟的跳動:

“你看,我還活著,你也是。”

他們都算是劫後餘生的人,就是因為已經彼此經歷過那麽可怕的死亡的威脅,所以現在他們才能明白,可以活著該是多麽快樂的一件事。

“能和你一起活著,真好。”

伊芙突然間有些哽咽,漸漸地也說不出話,眼框紅紅的,像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可他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在他面前哭出來的,明明現在應該是多麽高興。雷古勒斯伸手替她擦了擦眼睛,然後,閉上了眼,扶著她的肩,俯身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他很久之前欠她的吻,如今,終於有機會還她。

“謝謝你能夠回來,回到我的身邊。”

她饒有興味地瞧了瞧他,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沾著點淚光,“這是……感謝還是真意?”

“都是。”

雷古勒斯發自內心地笑了,再次將她緊緊抱著,不舍得再放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 26.1

伊芙.希伯來的真實年齡,在本文中沒有作任何設定,但是也可以推測出來,她確實比艾莉絲年長了一些,只不過因為外貌一直不怎麽變化,所以時常被認為是個十幾歲少女。

她是北歐人,據說祖上有俄羅斯人的血統,所以有金色的眼瞳和近似白色的淡金色發色。

希伯來是她母親的姓氏,她的父親叫克勞德.巴頓。父親雖然是麻瓜,但相比斯內普家,比較幸運的是,她的父親可以接受她的母親蕾娜思是巫師,她的哥哥也非常疼愛她這個妹妹。只是在伊芙的弟弟出生不久,蕾娜思就帶著三個孩子中唯一繼承自己魔法力量的伊芙離開了巴頓家(當時她已經知道自己惹上了黑魔王的麻煩,因為黑魔王正四處搜尋著加入自己陣營的家族,包括米庫家和希伯來家)後來,她因為幫助鳳凰社而不幸身亡。伊芙失去母親後四處流浪,最後被曾作為巴頓家的仆人的伊莉雅的母親找到。

伊芙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在麻瓜界,繼承父親和母親的醫術,潛心成為一名普通的麻瓜醫生。父親克勞德曾多次提出要將她接回法國巴頓家居住,但她始終拒絕,只允許哥哥偶爾前來英國拜訪(她認為魔法是不詳的,所以才更加有意遠離她的麻瓜家人)

不算劇透的劇透:最後,伊芙終其一生都沒有結婚,但育有一雙子女,奧菲卡斯.希伯來.布萊克(Ophiuchus Hubery Black)和艾麗兒.蕾娜思.布萊克(Ariel Leh Black)

☆、26.2

26.2

時間已經很晚很晚了,可艾莉絲還沒睡。勉強著自己打起精神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捧著魔藥,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斯內普房間的門。

他睡著了。

——也是,現在這個點,要是他還不睡,她倒是會想責備他

“西弗勒斯……”艾莉絲用一種比蚊子的聲音稍微高一點的微弱的聲音呼喊道,然而對方並沒有因艾莉絲的叫喚睜開雙眼,還在昏睡著。

她皺著眉頭愛憐地看著他,心裏始終有點兒不安,並且伸出自己的手,輕柔地撫摸著他蒼白冰冷的臉頰。

——看來,他的身體還是沒恢覆過來吧。

也許是因為事情結束了,艾倫的消失帶著黑魔王的部分靈魂也消失了,艾莉絲心頭再也沒有那種隱約之間的不安感。她不再想那麽多,所以精神也自然比之前好多了。

斯內普大概會很高興看見,她的“嗜睡癥”終於有點改善了——她不禁這樣半開著玩笑對自己說。

她知道,他其實一直不是一個真的冷酷無情的人。他的感情也許比她還豐富,只是,長年累月地與黑魔王對抗,同時又要背負起對她的深重承諾,他即使沒有瘋,可心裏也許早就麻木了吧。

她當然心疼他,比誰更甚。

“……可你總是這樣……”

漸漸地,想著想著,她困了,越是想得多就越是開始深陷入回憶的夢境之中。她有些乏力地趴到了他的床邊,手裏還一直握著他的手,沒有放開。

迷糊之中,她看見了他好像是在哭。

“怎麽了?西弗勒斯……”

但是他聽不見她,更聽不見她的詢問。漆黑之中,她只能踩在柔軟的雪地中直奔向西弗勒斯,卻驟然在幾步過後,驚訝地看清楚了他還有他懷中緊閉著眼的人兒。

“我……怎麽了……”

她看見了,在他懷裏的人是她。

如驚雷劈天一般,她突然意識到:是啊,她死了。

——可是。

漸漸地,西弗勒斯的身上滲出了血。她仿佛聽見了他有在默念那個咒語,那個米庫家的咒語,他試圖用他的生命來挽回她。

她不知所措,於是一步一步地開始往後退,直到退得遠遠的,一個釀蹌向後仰倒在了地上,不僅他看不見她,她也再也不能看見他。

她只能勉強自己坐起來,無助地掩面慟哭。

可這時,還沒等她反應得到,一個溫軟的懷抱便從她背後向她撲來。

“……艾莉絲,你是不是……”

艾莉絲幾乎是馬上回過頭來,然後,連來人到底是誰都沒看清楚,就緊緊地擁抱著他,仿佛這個時候如果放開他,他便不會再回來一樣。

“……這才是你吧,是你……”

——你,西弗勒斯.斯內普。

……

“嗯?”聽著她再念念有詞地說著夢靨,在夢境之外的現實裏,斯內普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不解地回應著,並且一直撫著她的背,希望她能停止抽噎,“……別哭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

“艾莉絲……艾莉絲……你醒醒……”

可他依然沒想到,下一秒艾莉絲真的就突然醒過來,一個霸道的親吻直接覆在他的唇上。

三秒。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把命分給我,可是你就會死掉的……笨蛋……笨蛋西弗!”

艾莉絲這麽毫無理由地哭喊著,軟弱無力的秀拳雖然對著斯內普的胸口直捶,但對方根本沒覺得有多大實際殺傷力。

“你到底在說什麽……”

雖然斯內普一時間是懵了,但他似乎也聽出來了她好像是知道了什麽。

——又做噩夢了?

於是,他有些沒轍地對她苦笑:

“艾莉絲,那些都過去了。”

如果活著都不能在一起,那為什麽還要多一次機會活著呢。

斯內普托起了她哭腫了的臉,讓她好好擡起頭,看著自己,“看著,看好了,我,還活著呢,你也是。”

“可你……可是你會……”

沒等艾莉絲說完,斯內普便低下頭,一吻落在她那不安分的嘴上。

雖然他腦子裏暫時還有些空白——剛剛經歷完那些可怕的事情之後。然而,事實上,此刻他倒是覺得,很是愉快。

終於,他可以結束過去的恩怨,選擇和她坦誠相對了。

“艾莉絲,夢都結束了,現在的一切都不再是夢。”

——不要再擔心了,好嗎?

他溫暖的手撫過她及腰的棕色長發,於是順勢落下,便直接摟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抱了過來。

“我總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在我面前那麽愛哭呢。”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湊到她耳邊問,用磁性的聲音壓低聲線問道。那說話間的呼吸騷動著她那薄而敏感的肌膚,令她不禁臉上泛起一陣微紅。

她抿了抿嘴,假裝在思考,“……嗯,可能我喜歡在你面前哭。”

她當然不願意在他面前承認,自己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安然展現出本心裏最脆弱的一面。

“倒是你,為什麽總是要把我惹哭呢。”

毫無征兆地,她突然側過頭,在他與她距離極近的時候,她居然反過來偷吻了他一下。像只機靈的兔子,她倉促吻過便立即回過頭閃到一邊去了。

斯內普捂著自己被她偷吻的那邊臉,睜大眼睛像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縮到床邊上的她,“你的惡作劇……你在欺負我。”

“是呀。”她極力想要掩飾住自己計謀得逞後的暢懷大笑,“我喜歡欺負你。”

她知曉他的存在,是五歲的時候。

真正遇見他,卻是十一歲時的事。

爾後。

相識、合作、鬧分歧……

……

等到終於要離別之時,她,原來已經十八歲了。

如今的她,全然不是當日那個才剛十一歲出頭的文靜小女生,早就成了個二十幾歲的女人。

再也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

如果沒有了“米庫家”的名字;如果她不生活在魔法界;如果她沒打算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那麽,如今的她,是不是還依然活著,然後,很幸福地,在一個很普通很平常的世界裏,當一個最平凡的人呢。

“我是那麽害怕會失去你,又怎麽會舍得欺負你呢,西弗勒斯。”

她突然有些感慨,對他露出沈溺的笑容。

斯內普什麽都沒說,只是,再自然不過地過去,抱著她。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待在一起,許久許久。

夜裏,空氣變得漸漸冷卻下來,讓人周身沾著一絲絲入骨的寒意。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空間裏的光源都熄滅了,剩下的只是從窗外映射出來的淡淡銀色月光。

她藍色的雙眸在他眼中看來,猶如墜入了萬丈星河,燦爛又迷人,全都凝固在藍得透明的溫柔裏。

“你發覺了嗎?我們的命本來就是向彼此奢求而來。”

他說著,手開始有些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向她柔軟的腰間拂過,讓她不禁稍微瑟縮了一下。

“所以說,和你在一起我總是覺得……也許自己是在犯罪。”

她向他反駁道,那語氣很是認真,卻反而在這個時候聽起來很是別扭,“我希望你幸福,而你說你的幸福是我活下來,但我活下來的代價,卻是你替我受罪。”

世上再無比他們更矛盾的一對苦命情人了。

“你知道我到底為什麽會喜歡你嗎。”

這問題剛問出口,還不等她想到答案,他一推就將她抱倒在身後的床上。

她眨著水藍色彌漫著水霧的眼睛看著他,在他再次封住她的唇,不讓她說出話的情況下,她只能對著他一臉不解地搖頭。

爾後,他嘴角分明是有那麽一秒鐘閃過一抹勝利的笑意:

“……真不想告訴你。”

舍不得你。

“……西弗勒斯。”

她伸手想要抵住他,和他拉開點距離,但卻反被他抓住了雙手。

“你是覺得冷嗎……”他問她,“還是說,你可是害怕得在一直發抖。”

她還是搖著頭,不語,臉卻越來越紅得厲害,嬌羞得更加誘人。

“西弗勒斯,先把我的手放開,你可是把我弄疼了。”

她突然間想到,他也許想對她做什麽。

“現在你才懂得反抗,是不是有點太遲了。”斯內普特意給她強調,他覺得她遇上他,總是有某些時候反應異常遲鈍。

好比每次他都警告她,不要總是做危險的事情,但她偏偏就喜歡當著他的面,做出一些遠比他想象更危險的事情。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還是說,你的心裏已經開始期待我對你做什麽了?”

“要是真的話,我也不會覺得意外的,我親愛的斯內普先生。”

因為,艾莉絲已經發現,自己現在更像是一只就要被他拋到坩堝裏翻來翻去熬煮加料魔藥的白兔了。

可這裏不是麻瓜世界裏,愛麗絲亂入的鏡世界。這兒沒有帶著懷表的兔子先生,她當然也不會看見瘋帽子,更別說桃心王後什麽的。

——只有他。

“你。”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笑著,“……我不想放你走,不過我會允許你把我打暈之後靜悄悄地溜出去的。”

可是,出乎意料地,她只是這麽若有若無說了一句:

“不,你可不是瞎子,我也舍不得把你弄瞎。”

——既然腦子裏已經亂成漿糊,那就不要再想了。

她閉上眼,想要逃過他盯著她看到的每一個眼神,因為那些熾熱的目光都會使她感到自己心跳動得飛快,每一次呼吸之後都帶來快要窒息的感覺。

“真聽話。”

他與她耳鬢廝磨,手已經不安分地開始想要快速地解開她衣裙上那長長的拉鏈。

她更加羞怯地別過臉去,完全沒轍。但她覺得,也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睜著眼也不必再與他直勾勾的眼神□□裸對視,免得對自己繼續折磨。

——反抗也沒用的了。

艾莉絲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樣回應他,在西弗勒斯一反往常的行為和攻勢之下,她已經變成了一具無法動彈的木偶,只能任由他擺布。

“……西弗。”

“你是不是要稍微後悔一下,今天穿得有點少了。”

由於一開始沒多想什麽,所以忙碌過後的艾莉絲,只穿著一件單薄得可憐的睡裙,再加條披肩就肆無忌憚地來到他房間給他送藥。她一開始想得多美,等他喝完了藥,她今天可總算可以回去好好睡個安穩覺了。

“我只想對你說,這都不是我的本意,包括我現在‘冷得’在你面前發抖。”

“沒關系,我會讓你暖和起來的。”

他試圖安撫她,但卻萬萬沒料到,這個從來都不按理出牌的女人,會突然從床上一個翻身便翻過來反把他壓在身下,還沒來得及讓他反應過來她想幹什麽,緊接著,她的熱吻便不偏不倚地覆上他的唇了。

這個吻的熱度比之前他吻她的還要熱烈得多。她的手索性纏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閉上眼,只管享受著唇舌間流露的熾熱情感,才不管什麽“淑女是應該規矩地等著被吻而不是一點也不矜持地向別人獻吻。”

“你這樣子會讓我認為……你是想把我吃掉多過害怕我會把你吃掉的吧。”

長吻過後,西弗勒斯把這個“不安分”的女人拉回到自己身旁。她的重量比她想象中還要輕得多,所以他才不會想到像剛才那樣,竟然有機會被她反撲過去。

他的目光裏隱藏著蓄謀以久的期待和欲望,當然,他的理性不允許他還沒完全得到她信任就肆意做出什麽不禮貌的行為,畢竟自制力他還是有的。

可是現在倒不是他放不放過她,而是她放不放過他了。

“如果我有辦法報仇的話,那一定是現在讓你生不如死比較好。”

艾莉絲有點狡猾地笑了,她知道現在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心裏在想什麽,“看……我要是就這樣走了的話你今晚是不是就會睡不著?”

她繼續頑皮地對他開玩笑,顯然最好的回應已經告訴他了,看他到底還能正經多久。

“如果你不走的話,我今晚也不會睡得著的了,小惡魔。”

西弗勒斯越發低啞的聲音裏充滿邪惡的意味。

“艾莉絲……”

她睜著自己冰藍色深邃的眼瞳,對視上了他的雙眸,可看到的除了滿滿的欲望之外,自持什麽的,也許,早就不存在了。

世界,剎那間墜入馥郁的甘甜。

窗外灌進來的風依然很冷,然而他們沒有理會這些,身體交纏在一起仿佛是為了驅走那份駭人的冷意,當然,還為驅散各自心裏沈積已久的黑暗與孤獨。

一陣又一陣交疊的喘息聲在不安份的空氣中顫動。艾莉絲的呼吸早已經亂到不成樣子,仿佛只有不停大口大口地喘氣才會不至於在他的懷裏窒息。

——睡不著呢,嗯。

作者有話要說: 26.2

斯內普家和波特家後來其實也一直有來往,艾莉絲也成為了莉莉的兒子哈利的教母,而哈利的教父則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和原著一樣)

☆、26.3

26.3

隨著窗外夜色逐漸消散,黎明似乎將要破曉,漆黑的房間漸漸顯得亮堂起來了。雖然還沒那麽快能見到陽光,但從夜裏延續到此刻的餘溫依然籠罩在他和他懷裏那位沈沈睡過去的愛人身上。

正如她所言,不管她昨夜是否陪伴在他的身邊,他沒睡,徹夜未眠。

一個晚上的時間讓他想了很多事情——說過的與不曾告訴她的。他靜靜地看著閉著眼枕在他臂上安穩睡去的人兒,不禁覺得,如果他曾經是見過天使,那麽一定就是像她……不,應該是一摸一樣的。

可如果她真的是天使,那麽他昨夜真的是犯了極大的罪。

他笑了,看著昨天晚上失控過後留下的痕跡,他突然覺得自己是應該要有點罪惡感才是正常的。

當然,昨夜的纏綿讓他真正有罪惡感的,應該是發現了過去的她為了他以及莉莉,曾對她自己做過最殘酷的事,由此在她身上深深地烙下的印記。

她背上那大片蛛網狀可怖的疤,是兩年前黑魔王攻擊偽裝成莉莉的她時,留下的傷。

他沒想到,即便是過去了兩年多,但她的傷一直沒有消失。就像一直背負著沈重的枷鎖一樣,那個傷帶著不堪的過去,將她深深囚禁在自欺欺人的痛苦裏。

“都過去了。”

他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著,再次把吻印在她微紅的臉頰後,想要抱著她,一同在迎接來自清晨的第一道陽光中,心滿意足地睡去。

“……唔……不要……”

只不過,他才稍微碰到她,她就開始不情願地動了。明明睡著時應該是無意識,她也沒醒過來,連眼睛都不曾睜開,卻眉頭緊鎖,口中像說夢話般對著面前的空氣,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喃喃道。

西弗勒斯幾乎是要屏住自己的呼吸,因為生怕是驚擾了她。他愛憐地看著懷中那溫軟的人,看著她那散亂又與自己手臂糾纏在一起的棕色長發,看著她那微翹的唇,看著她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她的一切,自她昨夜盡數珍重地交予他的時候,他知道,他應該要好好珍惜。

“我愛你,艾莉絲。”

在確認她不會再動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拂開了她額前的發,珍重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我有聽見哦,西弗。”

依然是閉著眼,可他懷中原本還在酣睡的人此刻卻悄然微微勾起嘴角在他眼皮底下悻悻地笑了,“我有聽見的哦。”

“什麽?”西弗勒斯立即條件反射向後挪開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你真狡猾,你在裝睡。”

他本以為她還沒醒,所以打算隨她一起安靜地睡一覺,可她卻是沈溺在這樣甜蜜的早安裏,這樣又一次成功捉弄了他。

“……什麽時候醒的?”他攬著她的腰問道。

“在我知道你有一直盯著我看的時候,那種感覺真詭異,”她突然覺得他的手有些熱了,於是伸手從自己的腰那推開他,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西弗,你抱得我太緊了……”

她真想告訴他,其實他昨晚上已經足夠“折磨”她了——包括快要把她的腰都折了,以及逼得她快把嗓子都叫啞了。

當然,她也沒少“折磨”他,至少,當她還沒來得及驚訝自己居然不反抗他的時候,她已經在他耳邊用軟糯得不似自己的聲音在哀求他別對她那麽“狠”,就像是誘惑他一樣。

“我知道你疼,可你能不能不說話,這樣我會忍不住讓你‘閉嘴’的。”說罷他湊過去靠近她,卻讓她縮到了被子裏,只露出頭來。

“別躲了,昨晚都看光了。”他像抓住躲回自己洞穴裏的兔子一樣把她拎出來,順便抓住了她那不安份想要在他身上亂動表示抗議的手,“怎麽,開始後悔了,後悔你把你自己送了給我。”

“我可沒那樣說……只是……”她突然變得有些認真過度地看著他,“吶,西弗,你以後不會騙我的,是不是?”

她想起來,到今天為止,是她又一次活過來的第七百五十天。

她沒有告訴他,她其實還在害怕。

——如果一切都停在十八歲畢業那年以前;如果二十歲那會兒,他殺了她便殺了她,她不再覆活;如果兩年前她躲得好好的,不讓他發現,只是悄悄地把她應該做的事完全,然後迎接死亡的二度降臨,從容赴死……

如果是這樣,她就不會因為他的存在而貪戀著那活著的美好。

她是真的害怕,這美好的一切,其實又會是梅林給她開了個玩笑。

她已經經歷足夠多這樣的事了。

“要是我再騙你,你可是又得在我面前哭起來了,”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愛哭鬼,你知不知道你哭起來的樣子有多難看。”

——不過,他知道看著是她給他的特權。

“你就不能在這個很嚴肅的時候別說這樣傷人的話嗎……”她蹭怪著說道,一眨眼就變成了“兇狠”的表情作勢要用另一只手一拳打過去,可到底還是被他連她唯一能動的手都挾持了。

最後她還是被他緊緊抱著,再也動彈不得。

“我知道你想什麽,可是,你想多了。”

他的手再次碰觸到她背上那可怕的傷疤,雖然她習慣性地瑟縮了一下,可他還是把她鎖在懷裏,不許她躲開。

“如果,活著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再漫長的生命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無法終結的折磨……這就是我愛你的理由。”

——知道嗎,艾莉絲,我不甘心,我希望,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可以好好地、好好地像你

愛我一樣,愛著你。

生命中總有些時候,他會覺得這麽做其實很值得。

“所以,不要再哭了,我回來了,這次,我發誓不會再離開你,我希望你也是如此。”

相愛才不願相離。

“西弗勒斯……”

她眼中霎時間充滿了迷醉,好像真的快要被他剛剛那番話徹底打動一樣。可還沒讓她來得及表現出感動的情緒來,他已經撐起身來,二話不說掀開了被子,低頭直勾勾地繼續盯著她看。

“要不,既然你我都那麽好精神不想睡了,我們繼續昨晚沒……”

“才沒有!”

突然意識到其實他的腦電波跟自己的壓根就不同步,被他這麽一講,她羞得立刻把被子拉回來擋在他和她面前,“你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麽!!虧我還在被你感動!才不是這個………你………你別別別這樣,餵!”

他正鉆回去被子裏,然後又開始在她身上“施刑”,這回她真的幾乎是快哭著對他求饒了。

“聽話,很快就好了。”

他耐心地安撫著她,讓她在他面前放松下來,一遍又一遍地吻她。等她終於放開自己並且主動渴求更多時,他抓住機會長驅直入,讓她幾乎連叫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顫抖和急促的喘息聲。

當□□終於被徹底釋放,一切之於彼此都是極樂的造訪。

她覺得自己昨晚在他的威嚴下沒暈過去真的是奇跡,頂多只是累得睡過去,但今天他完全讓她快要在他面前暈過去。

“……你是故意的。”

她筋疲力盡地癱軟在床上,蒙著水霧迷離的雙眼帶著些幽怨看著他,“你怎麽能這樣欺負我呢……”

“不欺負你欺負誰?”他躺下來,對她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容,“是你裝睡的,別怪我。”

“你!”她漲紅著臉,氣急敗壞地打算慪著氣起身下床去,不要再理他。然而卻還沒成功站得起身來,就因為兩腿間那幾近撕裂的痛楚再次一個踉蹌倒回床上。

她只能半跪著坐在床上,背對著他,一邊捂著自己的小腹,一邊痛苦地倒抽著冷氣,默不作聲。

他全看在眼裏當然很不是滋味的,當又樂在其中——能這樣公然欺負她的機會當然不多了。

“好了,別氣了,我心疼。”

他肯定沒想要真的徹底惹怒她,本來只是和她鬧著玩,沒想到他會就這樣縱情自己,也不管她願不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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