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讓我很痛苦。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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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你的方式。”
“要是從前你這麽說的話,我一定會覺得,你大概是瘋了。”斯內普笑了,雖然她暫時還不會看見。
“可是,能成為你口中的‘瘋女人’,我很榮幸呢,西弗勒斯。”
她再一次擡頭吻上去,雖然動作很笨拙,但他肯定是不會介意的,並且還有些貪婪地祈求更多,將她的腰摟得更緊。
可這才剛剛早上而已。
“斯內普先生,早餐到此為止哦,既然你已經能動了,就趕緊放開我,回到床上去。”
“我困了,再陪我躺一陣,我會放過你的。”
他當然是不會理會什麽時間問題,難得有一天他也能變得無賴起來,他才不願意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能多占便宜就占,這可是她以前教過他的。
但他忘了她好歹還是有點脾氣的,並且發脾氣起來還很暴躁:
“那就別怪我咯。”
說罷,艾莉絲有些腹黑地笑了,嘴巴又動了動,似乎是念了什麽,卻沒有聲音,然後斯內普便憑空漂浮起來,被重重丟回去床上。
別忘了,她也是會魔法的巫師哦。
“乖乖躺著休息,我去給你熬藥,順便給你做午餐哦。”
斯內普不知道該笑還是哭的好,只是在聽到她說要給自己做這些時,腦子突然也開始發疼,真的就有些頭痛了。他可從來不知道,艾莉絲.米庫小姐還能……
熙熙攘攘的一天要開始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小姐:作者先生故意累積文稿一直不發,所以追文請呼喚作者先生……
作者先生:剛考完第一科,然後抱著必死的心態來準備第二科。文稿神馬一切是浮雲~
接下來,應該會是一天更一節,廿三章完了之後,下文就留待農歷新年更新。
若有任何意見,歡迎留言。
☆、23.2
23.2
斯內普果然沒有意料錯,艾莉絲.米庫小姐所謂的“廚藝”真的是一場噩夢。
從她決定親自照顧他的第一天,竟然拿著烤焦了的面包捧到他面前後,他就立刻婉拒了米庫小姐過度熱枕的好意,寧願忍著身上的還沒完全痊愈的傷口的痛,也要起來親自做點什麽吃的,免得真的餓死在這裏。
“面條不放在沸水裏是煮不開的,你以為把面條直接放進鍋裏蓋上蓋子等十分鐘就可以吃了?”
“難道不是這樣嗎?又是你說煮面條好簡單的,所以我才做啊。”
艾莉絲皺著眉頭,絞著自己的手指,眼睛都不眨一直盯著低頭給她煮面的西弗勒斯。雖然廚房裏放著的不是當年學生時代天天見面的坩堝,但是她覺得,比起熬魔藥,隔著蒸汽看自己的心上人也還是蠻有意思的。
斯內普知道她一直在盯著他,不過他也不說什麽,反正她總是把自己無處安放的好奇心放在莫名其妙的點上。
幸虧盧修斯臨走前留下了足夠的食物在這裏,於是,他們這才可能留在這個地方久違地待上一段時間,安心折騰廚房又天天鬧騰著過普通人的日子。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做的並不好,但至少他小時候還幫過母親做晚餐,總比身邊那位小時候就待在封閉的房子裏只會看書的大小姐要好一些。
再說了,他怎麽算都算是個巫師,總是有辦法的。只是,現在他還不想用魔法,不單單是因為不想讓艾莉絲受到魔力變動的影響,更重要的事,比起巫師,也許過麻瓜一樣普通人的生活,對他們都是現在能夠做到的最好的事。
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當有一天終於變成了現實,各人心裏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呢?
“哎,西弗勒斯,你知道嗎。”
偶爾,晚餐過後,艾莉絲會倚在西弗勒斯身邊,對他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在麻瓜界的見聞,而西弗勒斯,當然也會告訴他自己回去霍格沃茨一年的時間裏,經歷過什麽,尤其是教過怎樣調皮的學生。
“嗯,也沒什麽,不過你的學生再調皮應該也沒有我這麽折磨你的,對嗎?哈哈……”
盡管談笑不斷,但是,他們彼此也許都心知肚明總有一些事是彼此都不再願意碰觸和提起。
就好像,西弗勒斯從不曾告訴艾莉絲他在與她重逢之前其實已經遇到了許多危險一樣,艾莉絲也不曾對西弗勒斯坦白,自己醒了之後初到麻瓜世界的那段黑暗日子到底是怎麽過來的。甚至是艾倫的事,她也絕口不再提。
可這些這些,他為了她,又或者是她為了他,其實都是可以通通不去在意的。
唯獨有一件事,盧修斯臨走之前對西弗勒斯所說的事,縱然她總是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但他不可以不在意。
——“無論你多努力地去挽回和修補一些事情,但是已經碎了的鏡子不會再重圓,斷了的生命鏈縱然重新連接,斷口也還會存在的……所以,她也是這樣。”
雖然人們總說,抓住現在的幸福就好,可是總有些殘酷的事情,迎面而來,他們是沒辦法逃避開的。
艾莉絲的手突然撫上了他的臉,水藍色的眼眸註視著他,似乎那裏面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
“你呀,總是這樣,這些年受了這麽多的傷,你會……”
可西弗勒斯卻突然反抓住艾莉絲的手,讓她有些驚訝:
“你總是說'你的傷',可是你為什麽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不願意告訴我,你的身體……其實早就已經開始反噬,明明是那麽糟糕……”
艾莉絲聽得突然間皺起眉頭,她下意識想抽離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卻無法掙脫,“一定又是盧修斯學長告訴你的,是不是?”
她苦笑,“明明不是這麽一回事。”仿佛她說的東西都應該是被人輕描淡寫,不去在乎一樣,“西弗勒斯,”她喊了他,頓了頓,把臉更靠近他一些,直到她幾乎可以碰到他的唇,雙手緊握住他的手,“之前……你一定已經猜出來,我為什麽不願意見你,對不對?”
希萊雅只是一個偽裝,而他總是如此,她也心知,縱然自己再小心再防備,總有一天是瞞不過他的——她愛他,這就是她最致命的缺點。
只不過,她沒想到,再也沒辦法把秘密瞞住的時候,竟是他與她重逢之時。
也許是在思索怎麽和他一一道來事實的全部,沈默片刻後,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親昵地輕吻了他,接著開口講下去:
“兩年前,離開你之後,我一個人去了麻瓜界。雖然,我先遇到的人是艾倫.布萊德,但後來,我在西斯廷和盧修斯遇上了……如你所見,盧修斯還是幫了我許多,他甚至還幫我找到了在麻瓜界賣魔藥藥材的艾德勒家主,也就是伊恩的父親,為我找到了滿月夜的蕓草……”
彼此都那樣了解魔藥的屬性,所以不必她再多解釋什麽,他也已經知道了她想說什麽。
“我知道,你很早就應該發現,只有蕓草才能讓我平靜下來……那是調制靈魂穩定劑和安神劑的必需成分……我啊,好久好久,都以為自己一直在一個不會醒來的夢裏,我甚至以為我不會醒過來,畢竟在夢裏是那樣清晰……有好幾次,真的是好多次,我都感覺有人在呼喚我,可我無論怎樣努力都沒辦法徹底逃出來。沈重的身體只是能動動手指,卻再也不能睜開眼……”
西弗勒斯不說話,只是抱著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胸膛前,而他靜靜聽著她說就好。
“沒有噩夢的日子我已經不記得了,又或者是報應吧——黑魔王一定是恨我,就像我恨他……過去,當我真的醒來的時候,我又忘記了所有事情,包括你,所以我本能地想要離開,就那樣在那天我迷迷糊糊地從你身邊醒過來,離開魔法界,到了倫敦的街頭……”
她有些顫抖,而西弗勒斯也感到她的手有些冰涼,於是更加抱緊了她。
還能說什麽,似乎已經不能夠再說什麽:“嗯,我知道。”
如果不是她親口告訴他,他其實不想知道。
愛的人所受的一切痛苦,愛她的人一定會感同身受般痛苦。
見西弗勒斯的依然眉頭緊鎖,艾莉絲勉強讓自己對他微笑,“放心吧,盧修斯為我做的蕓草制的魔藥,暫時還是可以讓我覺得好過許多,那也就夠了。”
而且,今後還有他會在她身邊的吧。
“我呀,現在可能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艾莉絲.米庫了……現在的我很脆弱也很無能為力,可我相信你,就算如今的我已經漸漸不能用魔法了,我不配站在你的身邊……”
“艾莉絲,你知道我不是愚蠢的人。”
“西弗……”她眼睛裏突然有了淚光,“謝謝,雖然我很抱歉,全部全部……關於過去的事情,到現在我還沒辦法很好的告訴你……至少,關於我自己,我想告訴你這些,可並不是希望你能保護我,僅僅是,希望我們可以互相理解,而不再是傷害……”
“我怎麽舍得再傷害你。”就算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未來會如何——西弗勒斯心想。
“可撇開這些不說,過去的這些日子的確是——如果沒有盧修斯為我調制魔藥,不要說恢覆過來,甚至記起來以前的事情,連最基本地像個人一樣活著,我都做不到。”
艾莉絲自顧自說下去,越說越是哽咽,到最後西弗勒斯為了不讓她再說下去,索性低頭封住了她的嘴,深深地吻下去。但她還是不禁流下了淚,像個愛哭鬼一樣,盡管她其實並不想哭。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總是在意我不願意告訴你我的苦,可你也從不打算告訴我,那時候只有你這麽傻,用了自己一半的性命,交換這樣的我活下來。”
“可如果我不讓你活下來,過去行屍走肉的我今天也不會活著啊……”
他說,可話沒說完,艾莉絲便擡頭封住了他的唇,許久才放開。然而西弗勒斯還是察覺到,自己面前的愛哭鬼其實一直都沒停止哭泣,滾燙的眼淚依然不住往下掉。
“愛哭鬼艾莉絲,再哭下去,我的衣服都要全部貢獻給你擦眼淚了。”
“那就把衣服脫掉咯。”愛哭鬼突然破涕而笑,而且是大笑起來,臉上泛起一陣蘋果般的紅,“我才不介意。”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比起十六歲的你還要笨,艾莉絲。”西弗勒斯突然伸手敲了她腦袋一記,接著一推把她推倒在身後軟綿綿的床裏,“我深愛著的米庫小姐,你說怎麽辦才好,說著這些話的你真是有點讓人覺得意亂情迷。”
“我22歲了,才不是小孩子,親愛的斯內普先生。就算是對你惡作劇,可我一定不會是因為討厭你才這麽做的。”
“那米庫小姐的意思是,你本意是來誘惑我的?”
“餵,打住!我可沒這樣說……啊!”艾莉絲使勁拍打著西弗勒斯的胸膛,試圖讓他放開自己,至少別把腰摟得像快要恨不得折斷一樣,“餵!快放……”
“才不。”
話沒說半句,艾莉絲就被推到在身後的床上,他和她距離離得極近——那樣的距離已經足夠點燃起燎原的火了。
“到目前為止,你好像還不完全屬於我。”帶著些許不懷好意的意味,西弗勒斯輕柔地在她的耳畔吐了一句。
艾莉絲身子一震,有點兒驚訝望向他。
“今天你已經說得夠多,接下來還是別說話的好。”語畢,又一個深情的吻牢牢地封住了艾莉絲本來要說的全部話語。
——艾莉絲,等一切結束,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前最尾二的一章。
☆、23.3
23.3
在魔法界和麻瓜界來回穿梭已經有一個星期多的時間,然而要找的人依然音訊全無,仿佛是投了一塊極重的鉛進入深不見底的海溝,連一絲回音都不會得到,哪怕奢求。
雷古勒斯沒有任何辦法,他已經試過了所有辦法了。
包括,找他也許是最不願意在現在這個時候去找的,他的親哥哥。
“布萊克先生,今天的早餐做好了哦,請下樓用餐吧。”
伊莉雅小心翼翼地敲著二樓盡頭那扇已經閉上許久不曾打開的門——已經好多天這樣了,自從雷古勒斯最後一次從所謂的魔法界回來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算起來也有兩三天沒怎麽吃過東西。
她擔心他,畢竟主人臨走之前是那般千叮萬囑,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布萊克先生,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可誰知道,導致布萊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也是自己那總是說一不二的主人,伊芙.希伯來。
仿佛是在另一個世界一樣,門的另一邊,靜坐在床沿看著手中那銅色簪子的年輕人,眼神有些發呆卻隱隱帶著不甘和決意。雷古勒斯自己心裏很清楚,有些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遇上的,而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許久以前,曾有個人用同樣的方式離開他,只不過那時候她一聲不吭連再見都不說,而如今這個她雖然對他說了“保重”,卻一點多餘的信息都不肯多說了。
簪子是艾莉絲當年交給小天狼星,讓他作為信物帶到伊芙那裏的。他本來是不知道這麽一回事,直到自己哥哥提起來,而他也似乎是記起來伊芙也有一支差不多模樣的東西後,才猛然發覺當中的聯系——雖然她不常用,但是畢竟是來自東方國度的東西,自然見過一次便令人念念不忘的。
小天狼星也是這麽說的,“那女人總是給人奇怪的感覺,我沒辦法不去在乎。”
關於艾莉絲和伊芙,他和他的哥哥,雖然有過很激烈的爭論,但最後的觀點總是有相同的部分。正如他並沒有打算一直都和自己哥哥因為她們而爭吵不休一樣,盡管過去他和小天狼星確實立場不太一樣,但終究是兄弟,而小天狼星確實也承擔起了哥哥的責任,在雷古勒斯他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了他一把。
所以,最後一次打算去魔法界找人之前,雷古勒斯回了一趟布萊克的老宅,親自見了自己哥哥。
那一次,他算不清是隔了多久的會面了,不過幸好,他們兄弟之間彼此似乎對時間隔了多久都沒什麽概念。
小天狼星一如既往在結束了傲羅的訓練獨自回到家——自從布萊克家族剩下他和雷古勒斯之後,宅子就自然而然交給了小天狼星。但顯然,這個所謂的“家”一如既往很空蕩,就算鄧布利多有打算把鳳凰社聚集地遷到那裏,但平常的日子,更多時候只是小天狼星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待著。
雷古勒斯走進了曾經自己的家,坐在過去自己的房間裏,擡頭看著墻壁上的畫像——那是他的畫像,應該是布萊克家的人,當年以為他死了,才做出來的畫像。可是因為某種原因,這個畫像,現在卻是不會說話的,竟然完全是靜止的。
他看了許久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在沈思過程中,自己的哥哥小天狼星早已經在他不留意時靜靜地走到他身邊,同樣坐下來了。
小天狼星久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覺得畫像太吵了,所以我讓他閉嘴了……何況,你現在還好好活著,所以我不需要這個畫像的存在。”
雷古勒斯楞了楞,轉頭,一開始是有些出乎意料——這樣的重逢是他所沒想到的,但他很快也反應過來了:
“可你還是留著‘它’在這裏,沒把他徹底毀滅……說什麽都好,你還留著他。”
“那是當然的事,因為你還沒有打算真正回來。”
小天狼星笑了笑,打了個響指,索性讓畫像暫時消失,中止了這個開場話題繼續下去。爾後,又深呼吸了一記,別過頭沒多看自己弟弟一眼:“你就說吧……也別浪費各自的時間,如果不是有什麽緊迫的事情,我知道,你可是不會回來的。”
雷古勒斯聽著這句話,心裏卻頓時百感交集,原本想好要說的,現在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他不意外,因為料想中,哥哥應該也會是這樣的反應。
只是。
分開這麽久,小天狼星從不問他,這些年在別處過得怎樣,甚至不問他任何關於他自己情況的事——身為哥哥,小天狼星總是表現出這樣的態度,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愛理不理,事實上又要比誰都關心自己弟弟,因為雷古勒斯正是他的弟弟。
布萊克家,已經不剩下誰了。他們如果互不相認,這世上也就再找不到另外一人可以作為自己的兄弟。
也許是默契,也許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兄弟之間都不是小孩子,如果彼此的羈絆到現在還存在的話,也許很多話不明說也會了解。
於是雷古勒斯也不打算繞彎:
“哥哥,如果……我要找一個有意要消失的人,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找到呢?”
小天狼星聽過後,皺了皺眉頭,閉上眼,想了想,沈思了一陣。許久,才緩緩地答:
“……有意要消失……呵,這算是什麽問題?你說的,該不會是讓我找艾莉絲.米庫?”
他可是還記得多年前,自己弟弟曾和那拉文克勞出來的魔女糾纏不清過,可話剛出口,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搶過話來繼續說:
“不不不……不應該是她,她不是很多年前已經不見了嗎……你要找的,該不會是希伯來那個女人吧。”
——希伯來。伊芙.希伯來。
“你怎麽知道伊芙失蹤了……”
雷古勒斯立即察覺到自己哥哥所說的話裏面隱含的不妥,有些著急地直抓著他的手,追問下去,“哥,你怎麽會知道……”
小天狼星霎時間欲言又止,他或許是沒想到自己弟弟竟然有如此大的反應。
“我不知道,只是,我不隱瞞你……很早很早之前,鄧布利多就曾對我說過,伊芙.希伯來是敵是友,連他都不知道,所以……如果有一天,她要發生了什麽事,鳳凰社就會……”
“可這麽多年來,你從不告訴我這些……”雷古勒斯聽得幾乎要激動到站起來,“當年明明是你把我帶到她身邊的,不是嗎……可為什麽,知道現在你才告訴我,伊芙其實早就被你們懷疑了。”
小天狼星竟被自己弟弟問得有些無言以對。頓了頓,他嘆了口氣,推開了剛才弟弟抓上來的手,重新坐到椅子上:
“雷古勒斯,先冷靜……不僅是我,而是對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我們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態度。確實,當年是我送你到她身邊,可我那時候也不知道她會是怎麽樣的人,甚至到現在,我雖不能盡信鄧布利多的話,可我也不能完全信任她——別問我為什麽,當年詹姆斯和莉莉出事,鳳凰社的人一度以為是我告密給那個人,雖然最後事情查明之後,我沒了嫌疑,但伊芙.希伯來偏偏在我被懷疑的那段時間打算回到魔法界,並且,是她對鄧布利多說,讓你跟著她走,否則,我將永遠不會洗清嫌疑。”
最初,小天狼星甚至還以為,希伯來是打算離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的。就像艾莉絲.米庫那個女人,過去竟然能讓雷古勒斯站在她的立場拋棄布萊克的身份和他對話一樣,關於這兩個女人,他的結論都只有一個:不簡單。
“我不清楚希伯來和鄧布利多到底具體說過什麽,我也不知道她當年這麽做目的是什麽,就連到頭來誰說的是真話,誰在欺騙我,我都不曉得。但有一點不可否認,希伯來那時候救了你,你現在還好好活著……所以我想,她就算再有什麽計謀,她都不會選擇害你,不然你如今也不會好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了——這就是我這些年來一直不幹涉你和她的理由,雷古勒斯。但你今天來找我,目的也顯而易見了。”
雷古勒斯很驚訝,因為過去他一點兒都不清楚當年這些細枝末節。別說伊芙從來不會跟他說,就算是自己哥哥,今天也是第一次告訴他這些事情罷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回應,只曉得,當年的事情果然不是簡簡單單就能了結。
“她失蹤了……我知道她在隱瞞我一些事,可我什麽都不知道。”
“雷古勒斯,”小天狼星再次站了起來,與弟弟雙目對視,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語重深長,“你要想好了,一旦當你開始了解這些當年你都不應該了解的事情時,接下來你該面對的,已經不止是她是否可以找回來這麽簡單的結果。你過去已經經歷過一次事關生死的歷險,論我最真心的一句,我不希望你再知道這些。”
如果可以,小天狼星甚至希望雷古勒斯不再回來魔法界——這裏註定是個危險的地方。正是如此,當雷古勒斯跟伊芙長留在麻瓜界的時候,他雖懷疑伊芙的目的,卻還是讓步了。
“最近太多發生太多不正常的事,再這樣下……”
“哥,事已至此,我已經沒辦法裝作無知!”
雷古勒斯幹脆直截了當地打斷他的話,對他表明了自己的決意,“對不起……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找不到……不,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是她就這樣離開,我感覺她一定會像艾莉絲一樣,不再回來了……”
“雷古勒斯。”
小天狼星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覆雜,寫滿凝重和不置可否。
——當自己弟弟為了一個人表現出這樣激烈的反常的情緒時,是不是表示,他已經為了那個人傾註了太多本不應該傾註的感情呢。
這樣想來,即便他不問他這些年過得怎樣,他也已經猜出來七分了。
在看了許多次自己弟弟的雙眼裏所迸發出來的迫切後,他最終還是妥協,開口把未完的話說完:
“前些天,霍格沃茨被外來人員入侵了,有學生受傷,出事的地方在禁林。那段時間因為我也正好在霍格沃茨,所以鄧布利多叫我去調查情況,在那裏的草叢裏,我無意中撿到了這個東西,”
說罷,他將一支罕見的銅色的東西交到自己弟弟手上,尖銳的一端甚至還沾著些許凝固成暗紅色的血跡。
“我想,你也是可以親自去確認……我所見的這一切的。”
接過那樣東西,雷古勒斯的手有些顫抖起來,語氣有些懷疑,“但你也不能肯定這就是……”
——伊芙和艾莉絲的簪。
“對,我不能肯定。”小天狼星苦笑,“僅憑這樣的小東西,我什麽都不會肯定。至少現在魔法界還什麽事都沒有,所以,我也沒把自己心裏的推測告訴鄧布利多。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騷動,也不會妄下定論——直到今天,你來找我,盡管我不想你知道,但你既然來了,那你還是有權利知道這一切的。”
——她的有所隱瞞,還有哥哥的猜測。
雷古勒斯不敢再想,因為那事實也許就是個跨進去就再也出不來的深淵。
在他楞著的時候,小天狼星又默默地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又回來,手裏還帶了一本封皮看似十分古老的書,上面用雷古勒斯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還有魔法陣。
小天狼星同樣把書交給了自己弟弟:“……拿著,這是前些天鄧布利多要莉莉帶來給我的——但很顯然,我不知道這本是什麽,莉莉也說,當初鄧布利多把這本書交給她的時候,也什麽都沒告訴她。不過,換作是你,你應該是會知道的吧,因為這上面寫著一個你一定比我還要了解清楚的名字。”
雷古勒斯認真看了看,果不其然,發現在那堆他看不懂的文字裏頭,隱藏著五個字母,這也是他唯一能看懂的。
——A.L.I.C.E.
艾莉絲。
“哥……”雷古勒斯捧著書,欲言又止,然而小天狼星卻擡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聽好了,雷古勒斯,”他故意湊近弟弟的耳邊,壓抑著聲音,用極小的音量說,“最近,鳳凰社已經開始準備行動,如果所有事情都不是巧合,那麽只能說明,真的有些事就要發生。就連鄧布利多最近莫名其妙變得很是看重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如今估計也已經不在霍格沃茨了。”
“斯內普學長也不見了?”雷古勒斯問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聳了聳肩,又嘆了口氣,“我能告訴你的事情,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他這麽說,並不是想表達他再也不幫自己的弟弟了,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是他也好,都無能為力。畢竟事情最終的選擇權,不在他,在雷古勒斯自己身上。
“好了,到此為止吧。無論如何,今天的見面都是一次讓人值得高興的重逢。”
小天狼星主動擁抱了雷古勒斯,拍了拍他的背,像過去他們還是毫無顧慮的小孩子時,一起玩耍一起打架一起鬧的樣子般,講著又一次的告別。
雷古勒斯不語,也許是已經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仿佛所有的話,都由自己哥哥說完了一樣——已經忘記了這是多久沒有過的,兄弟之間和平的見面。
“哥哥,對不起,我……”
“行了,不用再說了,你走吧……既然決定了不想失去,就好好去找。作為雷古勒斯.布萊克的哥哥,我是真心希望有一天你能平安回到這裏……你的家。”
或許真的有些煽情,但那也是雷古勒斯多年來不曾聽過的,最暖心的話了。
雖然前路依然渺茫,而回想起過去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今日依然倍感惆悵。但畢竟還是有希望的,只要不放棄,一切都還是會到盡頭的。
盡頭之後,等待自己和她的,必然是比現在要美好的。
靜坐在床沿,緊握著手中那銅色簪子的雷古勒斯,在想通了這一切後,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又冒險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先生:最後一話,就交給小R與天狼星之間的兄弟情。之後的更新正如上文所說,留待新年那時才更呢--
作者小姐說,不想故事完結但是已經倒數中,有些舍不得但還是默默兢兢業業把文寫完好了
☆、24.1
深夜的街道寂靜無人,而魔法界和麻瓜界又截然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時間過得飛快,自己已經有多久不曾回到這裏了?
斯內普記不清了,然而,也許一切並未如記憶裏相隔得那麽久遠。至少,在兩年前,他曾回來過這裏,雖然只是為了關上門離開。
而今日再回來,卻是為了“開門”的。
這畢竟還是他的家,他是記得的,雖然又不想自己記得,尤其是現在他已不再需要寄居在此,因為如今自己心愛的人兒正在湖邊的屋子裏安然入睡,等他歸去。
沈浸在這些天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溫存的她,大概是不會知道他竟會回到這裏——回麻瓜界,危險又無意義。
斯內普嘆了口氣,輕輕推開了自己家門,不需要什麽鑰匙,因為這兒本來就只有他可以進出自如,一封似乎夾在門縫裏有些時日的信“啪啦”一聲頓時掉落在地。
他拾起來,火漆印上的“R”讓他不需多加思考就知曉了信件的來歷。
他不急著看信的內容,反倒是將它收到了口袋裏,接著,徐徐走進了屋裏,揮動魔杖念動咒語,讓室內亮堂起來後,徑直走到過去時常制作魔藥的工作間,熟稔地從藥品櫃裏取出蕓草和另外一些材料後,竟開始動起手來熬魔藥。
不為別的,他是為了熬藥而來。
其實,在他心裏,當他將她重新奪回到身邊之後,自己還應該做什麽,他全然不知道。
他和她現在正處在一個很尷尬有很微妙的境地——他現在名義上還是個秘密的食死徒,而她也已經算是個早在魔法界裏“死去”的人。看起來,似乎現實裏已經再無他們的容身之所。
而過去的種種未了的恩怨,更是造就了今天生活的雪上加霜。
縱然她已經回到他的身邊,然而艾莉絲依然夜夜做噩夢——她不告訴他,但又時常在睡眠之中緊緊抓住了身邊他的手。這一切,全都源於她的精神一次又一次被入侵,而她自己卻不自知也無力抵抗。
黑魔王當然從來不曾放過她——米庫家滅門,無論如何,她不可幸免,尤其是她還曾差點就將黑魔王徹底滅了。
她如今會變成這樣,除去了他的責任之外,剩下的也許就得怪罪到黑魔王身上了。
可就算因為黑魔王,如今她的靈魂變得如此脆弱,某種程度上和寄居在艾倫身體裏的那副靈魂一樣,但幸而,她的心還是很堅強,以至於她可以活著,熬到現在。
沒什麽比她還活著更好了,他是這麽想的。
但精神力不足,她因此覺得困倦的日子漸增——這是典型的靈魂衰弱的表現。最近一些天,她甚至整整睡了一日一夜不曾醒過,什麽都做不了的他就只能一直守在她身旁,和她一樣,他也從不敢將真實的情況告訴她罷了。
他可以為她做什麽,那必然是全力以赴的。最怕的只是,他什麽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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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成為你口中的‘瘋女人’,我很榮幸呢,西弗勒斯。”
她再一次擡頭吻上去,雖然動作很笨拙,但他肯定是不會介意的,並且還有些貪婪地祈求更多,將她的腰摟得更緊。
可這才剛剛早上而已。
“斯內普先生,早餐到此為止哦,既然你已經能動了,就趕緊放開我,回到床上去。”
“我困了,再陪我躺一陣,我會放過你的。”
他當然是不會理會什麽時間問題,難得有一天他也能變得無賴起來,他才不願意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能多占便宜就占,這可是她以前教過他的。
但他忘了她好歹還是有點脾氣的,並且發脾氣起來還很暴躁:
“那就別怪我咯。”
說罷,艾莉絲有些腹黑地笑了,嘴巴又動了動,似乎是念了什麽,卻沒有聲音,然後斯內普便憑空漂浮起來,被重重丟回去床上。
別忘了,她也是會魔法的巫師哦。
“乖乖躺著休息,我去給你熬藥,順便給你做午餐哦。”
斯內普不知道該笑還是哭的好,只是在聽到她說要給自己做這些時,腦子突然也開始發疼,真的就有些頭痛了。他可從來不知道,艾莉絲.米庫小姐還能……
熙熙攘攘的一天要開始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小姐:作者先生故意累積文稿一直不發,所以追文請呼喚作者先生……
作者先生:剛考完第一科,然後抱著必死的心態來準備第二科。文稿神馬一切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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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23.2
斯內普果然沒有意料錯,艾莉絲.米庫小姐所謂的“廚藝”真的是一場噩夢。
從她決定親自照顧他的第一天,竟然拿著烤焦了的面包捧到他面前後,他就立刻婉拒了米庫小姐過度熱枕的好意,寧願忍著身上的還沒完全痊愈的傷口的痛,也要起來親自做點什麽吃的,免得真的餓死在這裏。
“面條不放在沸水裏是煮不開的,你以為把面條直接放進鍋裏蓋上蓋子等十分鐘就可以吃了?”
“難道不是這樣嗎?又是你說煮面條好簡單的,所以我才做啊。”
艾莉絲皺著眉頭,絞著自己的手指,眼睛都不眨一直盯著低頭給她煮面的西弗勒斯。雖然廚房裏放著的不是當年學生時代天天見面的坩堝,但是她覺得,比起熬魔藥,隔著蒸汽看自己的心上人也還是蠻有意思的。
斯內普知道她一直在盯著他,不過他也不說什麽,反正她總是把自己無處安放的好奇心放在莫名其妙的點上。
幸虧盧修斯臨走前留下了足夠的食物在這裏,於是,他們這才可能留在這個地方久違地待上一段時間,安心折騰廚房又天天鬧騰著過普通人的日子。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做的並不好,但至少他小時候還幫過母親做晚餐,總比身邊那位小時候就待在封閉的房子裏只會看書的大小姐要好一些。
再說了,他怎麽算都算是個巫師,總是有辦法的。只是,現在他還不想用魔法,不單單是因為不想讓艾莉絲受到魔力變動的影響,更重要的事,比起巫師,也許過麻瓜一樣普通人的生活,對他們都是現在能夠做到的最好的事。
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當有一天終於變成了現實,各人心裏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呢?
“哎,西弗勒斯,你知道嗎。”
偶爾,晚餐過後,艾莉絲會倚在西弗勒斯身邊,對他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在麻瓜界的見聞,而西弗勒斯,當然也會告訴他自己回去霍格沃茨一年的時間裏,經歷過什麽,尤其是教過怎樣調皮的學生。
“嗯,也沒什麽,不過你的學生再調皮應該也沒有我這麽折磨你的,對嗎?哈哈……”
盡管談笑不斷,但是,他們彼此也許都心知肚明總有一些事是彼此都不再願意碰觸和提起。
就好像,西弗勒斯從不曾告訴艾莉絲他在與她重逢之前其實已經遇到了許多危險一樣,艾莉絲也不曾對西弗勒斯坦白,自己醒了之後初到麻瓜世界的那段黑暗日子到底是怎麽過來的。甚至是艾倫的事,她也絕口不再提。
可這些這些,他為了她,又或者是她為了他,其實都是可以通通不去在意的。
唯獨有一件事,盧修斯臨走之前對西弗勒斯所說的事,縱然她總是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但他不可以不在意。
——“無論你多努力地去挽回和修補一些事情,但是已經碎了的鏡子不會再重圓,斷了的生命鏈縱然重新連接,斷口也還會存在的……所以,她也是這樣。”
雖然人們總說,抓住現在的幸福就好,可是總有些殘酷的事情,迎面而來,他們是沒辦法逃避開的。
艾莉絲的手突然撫上了他的臉,水藍色的眼眸註視著他,似乎那裏面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
“你呀,總是這樣,這些年受了這麽多的傷,你會……”
可西弗勒斯卻突然反抓住艾莉絲的手,讓她有些驚訝:
“你總是說'你的傷',可是你為什麽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不願意告訴我,你的身體……其實早就已經開始反噬,明明是那麽糟糕……”
艾莉絲聽得突然間皺起眉頭,她下意識想抽離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卻無法掙脫,“一定又是盧修斯學長告訴你的,是不是?”
她苦笑,“明明不是這麽一回事。”仿佛她說的東西都應該是被人輕描淡寫,不去在乎一樣,“西弗勒斯,”她喊了他,頓了頓,把臉更靠近他一些,直到她幾乎可以碰到他的唇,雙手緊握住他的手,“之前……你一定已經猜出來,我為什麽不願意見你,對不對?”
希萊雅只是一個偽裝,而他總是如此,她也心知,縱然自己再小心再防備,總有一天是瞞不過他的——她愛他,這就是她最致命的缺點。
只不過,她沒想到,再也沒辦法把秘密瞞住的時候,竟是他與她重逢之時。
也許是在思索怎麽和他一一道來事實的全部,沈默片刻後,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親昵地輕吻了他,接著開口講下去:
“兩年前,離開你之後,我一個人去了麻瓜界。雖然,我先遇到的人是艾倫.布萊德,但後來,我在西斯廷和盧修斯遇上了……如你所見,盧修斯還是幫了我許多,他甚至還幫我找到了在麻瓜界賣魔藥藥材的艾德勒家主,也就是伊恩的父親,為我找到了滿月夜的蕓草……”
彼此都那樣了解魔藥的屬性,所以不必她再多解釋什麽,他也已經知道了她想說什麽。
“我知道,你很早就應該發現,只有蕓草才能讓我平靜下來……那是調制靈魂穩定劑和安神劑的必需成分……我啊,好久好久,都以為自己一直在一個不會醒來的夢裏,我甚至以為我不會醒過來,畢竟在夢裏是那樣清晰……有好幾次,真的是好多次,我都感覺有人在呼喚我,可我無論怎樣努力都沒辦法徹底逃出來。沈重的身體只是能動動手指,卻再也不能睜開眼……”
西弗勒斯不說話,只是抱著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胸膛前,而他靜靜聽著她說就好。
“沒有噩夢的日子我已經不記得了,又或者是報應吧——黑魔王一定是恨我,就像我恨他……過去,當我真的醒來的時候,我又忘記了所有事情,包括你,所以我本能地想要離開,就那樣在那天我迷迷糊糊地從你身邊醒過來,離開魔法界,到了倫敦的街頭……”
她有些顫抖,而西弗勒斯也感到她的手有些冰涼,於是更加抱緊了她。
還能說什麽,似乎已經不能夠再說什麽:“嗯,我知道。”
如果不是她親口告訴他,他其實不想知道。
愛的人所受的一切痛苦,愛她的人一定會感同身受般痛苦。
見西弗勒斯的依然眉頭緊鎖,艾莉絲勉強讓自己對他微笑,“放心吧,盧修斯為我做的蕓草制的魔藥,暫時還是可以讓我覺得好過許多,那也就夠了。”
而且,今後還有他會在她身邊的吧。
“我呀,現在可能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艾莉絲.米庫了……現在的我很脆弱也很無能為力,可我相信你,就算如今的我已經漸漸不能用魔法了,我不配站在你的身邊……”
“艾莉絲,你知道我不是愚蠢的人。”
“西弗……”她眼睛裏突然有了淚光,“謝謝,雖然我很抱歉,全部全部……關於過去的事情,到現在我還沒辦法很好的告訴你……至少,關於我自己,我想告訴你這些,可並不是希望你能保護我,僅僅是,希望我們可以互相理解,而不再是傷害……”
“我怎麽舍得再傷害你。”就算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未來會如何——西弗勒斯心想。
“可撇開這些不說,過去的這些日子的確是——如果沒有盧修斯為我調制魔藥,不要說恢覆過來,甚至記起來以前的事情,連最基本地像個人一樣活著,我都做不到。”
艾莉絲自顧自說下去,越說越是哽咽,到最後西弗勒斯為了不讓她再說下去,索性低頭封住了她的嘴,深深地吻下去。但她還是不禁流下了淚,像個愛哭鬼一樣,盡管她其實並不想哭。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總是在意我不願意告訴你我的苦,可你也從不打算告訴我,那時候只有你這麽傻,用了自己一半的性命,交換這樣的我活下來。”
“可如果我不讓你活下來,過去行屍走肉的我今天也不會活著啊……”
他說,可話沒說完,艾莉絲便擡頭封住了他的唇,許久才放開。然而西弗勒斯還是察覺到,自己面前的愛哭鬼其實一直都沒停止哭泣,滾燙的眼淚依然不住往下掉。
“愛哭鬼艾莉絲,再哭下去,我的衣服都要全部貢獻給你擦眼淚了。”
“那就把衣服脫掉咯。”愛哭鬼突然破涕而笑,而且是大笑起來,臉上泛起一陣蘋果般的紅,“我才不介意。”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比起十六歲的你還要笨,艾莉絲。”西弗勒斯突然伸手敲了她腦袋一記,接著一推把她推倒在身後軟綿綿的床裏,“我深愛著的米庫小姐,你說怎麽辦才好,說著這些話的你真是有點讓人覺得意亂情迷。”
“我22歲了,才不是小孩子,親愛的斯內普先生。就算是對你惡作劇,可我一定不會是因為討厭你才這麽做的。”
“那米庫小姐的意思是,你本意是來誘惑我的?”
“餵,打住!我可沒這樣說……啊!”艾莉絲使勁拍打著西弗勒斯的胸膛,試圖讓他放開自己,至少別把腰摟得像快要恨不得折斷一樣,“餵!快放……”
“才不。”
話沒說半句,艾莉絲就被推到在身後的床上,他和她距離離得極近——那樣的距離已經足夠點燃起燎原的火了。
“到目前為止,你好像還不完全屬於我。”帶著些許不懷好意的意味,西弗勒斯輕柔地在她的耳畔吐了一句。
艾莉絲身子一震,有點兒驚訝望向他。
“今天你已經說得夠多,接下來還是別說話的好。”語畢,又一個深情的吻牢牢地封住了艾莉絲本來要說的全部話語。
——艾莉絲,等一切結束,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前最尾二的一章。
☆、23.3
23.3
在魔法界和麻瓜界來回穿梭已經有一個星期多的時間,然而要找的人依然音訊全無,仿佛是投了一塊極重的鉛進入深不見底的海溝,連一絲回音都不會得到,哪怕奢求。
雷古勒斯沒有任何辦法,他已經試過了所有辦法了。
包括,找他也許是最不願意在現在這個時候去找的,他的親哥哥。
“布萊克先生,今天的早餐做好了哦,請下樓用餐吧。”
伊莉雅小心翼翼地敲著二樓盡頭那扇已經閉上許久不曾打開的門——已經好多天這樣了,自從雷古勒斯最後一次從所謂的魔法界回來後,他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算起來也有兩三天沒怎麽吃過東西。
她擔心他,畢竟主人臨走之前是那般千叮萬囑,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布萊克先生,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可誰知道,導致布萊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也是自己那總是說一不二的主人,伊芙.希伯來。
仿佛是在另一個世界一樣,門的另一邊,靜坐在床沿看著手中那銅色簪子的年輕人,眼神有些發呆卻隱隱帶著不甘和決意。雷古勒斯自己心裏很清楚,有些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遇上的,而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許久以前,曾有個人用同樣的方式離開他,只不過那時候她一聲不吭連再見都不說,而如今這個她雖然對他說了“保重”,卻一點多餘的信息都不肯多說了。
簪子是艾莉絲當年交給小天狼星,讓他作為信物帶到伊芙那裏的。他本來是不知道這麽一回事,直到自己哥哥提起來,而他也似乎是記起來伊芙也有一支差不多模樣的東西後,才猛然發覺當中的聯系——雖然她不常用,但是畢竟是來自東方國度的東西,自然見過一次便令人念念不忘的。
小天狼星也是這麽說的,“那女人總是給人奇怪的感覺,我沒辦法不去在乎。”
關於艾莉絲和伊芙,他和他的哥哥,雖然有過很激烈的爭論,但最後的觀點總是有相同的部分。正如他並沒有打算一直都和自己哥哥因為她們而爭吵不休一樣,盡管過去他和小天狼星確實立場不太一樣,但終究是兄弟,而小天狼星確實也承擔起了哥哥的責任,在雷古勒斯他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了他一把。
所以,最後一次打算去魔法界找人之前,雷古勒斯回了一趟布萊克的老宅,親自見了自己哥哥。
那一次,他算不清是隔了多久的會面了,不過幸好,他們兄弟之間彼此似乎對時間隔了多久都沒什麽概念。
小天狼星一如既往在結束了傲羅的訓練獨自回到家——自從布萊克家族剩下他和雷古勒斯之後,宅子就自然而然交給了小天狼星。但顯然,這個所謂的“家”一如既往很空蕩,就算鄧布利多有打算把鳳凰社聚集地遷到那裏,但平常的日子,更多時候只是小天狼星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待著。
雷古勒斯走進了曾經自己的家,坐在過去自己的房間裏,擡頭看著墻壁上的畫像——那是他的畫像,應該是布萊克家的人,當年以為他死了,才做出來的畫像。可是因為某種原因,這個畫像,現在卻是不會說話的,竟然完全是靜止的。
他看了許久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在沈思過程中,自己的哥哥小天狼星早已經在他不留意時靜靜地走到他身邊,同樣坐下來了。
小天狼星久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覺得畫像太吵了,所以我讓他閉嘴了……何況,你現在還好好活著,所以我不需要這個畫像的存在。”
雷古勒斯楞了楞,轉頭,一開始是有些出乎意料——這樣的重逢是他所沒想到的,但他很快也反應過來了:
“可你還是留著‘它’在這裏,沒把他徹底毀滅……說什麽都好,你還留著他。”
“那是當然的事,因為你還沒有打算真正回來。”
小天狼星笑了笑,打了個響指,索性讓畫像暫時消失,中止了這個開場話題繼續下去。爾後,又深呼吸了一記,別過頭沒多看自己弟弟一眼:“你就說吧……也別浪費各自的時間,如果不是有什麽緊迫的事情,我知道,你可是不會回來的。”
雷古勒斯聽著這句話,心裏卻頓時百感交集,原本想好要說的,現在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他不意外,因為料想中,哥哥應該也會是這樣的反應。
只是。
分開這麽久,小天狼星從不問他,這些年在別處過得怎樣,甚至不問他任何關於他自己情況的事——身為哥哥,小天狼星總是表現出這樣的態度,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愛理不理,事實上又要比誰都關心自己弟弟,因為雷古勒斯正是他的弟弟。
布萊克家,已經不剩下誰了。他們如果互不相認,這世上也就再找不到另外一人可以作為自己的兄弟。
也許是默契,也許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兄弟之間都不是小孩子,如果彼此的羈絆到現在還存在的話,也許很多話不明說也會了解。
於是雷古勒斯也不打算繞彎:
“哥哥,如果……我要找一個有意要消失的人,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找到呢?”
小天狼星聽過後,皺了皺眉頭,閉上眼,想了想,沈思了一陣。許久,才緩緩地答:
“……有意要消失……呵,這算是什麽問題?你說的,該不會是讓我找艾莉絲.米庫?”
他可是還記得多年前,自己弟弟曾和那拉文克勞出來的魔女糾纏不清過,可話剛出口,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搶過話來繼續說:
“不不不……不應該是她,她不是很多年前已經不見了嗎……你要找的,該不會是希伯來那個女人吧。”
——希伯來。伊芙.希伯來。
“你怎麽知道伊芙失蹤了……”
雷古勒斯立即察覺到自己哥哥所說的話裏面隱含的不妥,有些著急地直抓著他的手,追問下去,“哥,你怎麽會知道……”
小天狼星霎時間欲言又止,他或許是沒想到自己弟弟竟然有如此大的反應。
“我不知道,只是,我不隱瞞你……很早很早之前,鄧布利多就曾對我說過,伊芙.希伯來是敵是友,連他都不知道,所以……如果有一天,她要發生了什麽事,鳳凰社就會……”
“可這麽多年來,你從不告訴我這些……”雷古勒斯聽得幾乎要激動到站起來,“當年明明是你把我帶到她身邊的,不是嗎……可為什麽,知道現在你才告訴我,伊芙其實早就被你們懷疑了。”
小天狼星竟被自己弟弟問得有些無言以對。頓了頓,他嘆了口氣,推開了剛才弟弟抓上來的手,重新坐到椅子上:
“雷古勒斯,先冷靜……不僅是我,而是對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我們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態度。確實,當年是我送你到她身邊,可我那時候也不知道她會是怎麽樣的人,甚至到現在,我雖不能盡信鄧布利多的話,可我也不能完全信任她——別問我為什麽,當年詹姆斯和莉莉出事,鳳凰社的人一度以為是我告密給那個人,雖然最後事情查明之後,我沒了嫌疑,但伊芙.希伯來偏偏在我被懷疑的那段時間打算回到魔法界,並且,是她對鄧布利多說,讓你跟著她走,否則,我將永遠不會洗清嫌疑。”
最初,小天狼星甚至還以為,希伯來是打算離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的。就像艾莉絲.米庫那個女人,過去竟然能讓雷古勒斯站在她的立場拋棄布萊克的身份和他對話一樣,關於這兩個女人,他的結論都只有一個:不簡單。
“我不清楚希伯來和鄧布利多到底具體說過什麽,我也不知道她當年這麽做目的是什麽,就連到頭來誰說的是真話,誰在欺騙我,我都不曉得。但有一點不可否認,希伯來那時候救了你,你現在還好好活著……所以我想,她就算再有什麽計謀,她都不會選擇害你,不然你如今也不會好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了——這就是我這些年來一直不幹涉你和她的理由,雷古勒斯。但你今天來找我,目的也顯而易見了。”
雷古勒斯很驚訝,因為過去他一點兒都不清楚當年這些細枝末節。別說伊芙從來不會跟他說,就算是自己哥哥,今天也是第一次告訴他這些事情罷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回應,只曉得,當年的事情果然不是簡簡單單就能了結。
“她失蹤了……我知道她在隱瞞我一些事,可我什麽都不知道。”
“雷古勒斯,”小天狼星再次站了起來,與弟弟雙目對視,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語重深長,“你要想好了,一旦當你開始了解這些當年你都不應該了解的事情時,接下來你該面對的,已經不止是她是否可以找回來這麽簡單的結果。你過去已經經歷過一次事關生死的歷險,論我最真心的一句,我不希望你再知道這些。”
如果可以,小天狼星甚至希望雷古勒斯不再回來魔法界——這裏註定是個危險的地方。正是如此,當雷古勒斯跟伊芙長留在麻瓜界的時候,他雖懷疑伊芙的目的,卻還是讓步了。
“最近太多發生太多不正常的事,再這樣下……”
“哥,事已至此,我已經沒辦法裝作無知!”
雷古勒斯幹脆直截了當地打斷他的話,對他表明了自己的決意,“對不起……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找不到……不,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是她就這樣離開,我感覺她一定會像艾莉絲一樣,不再回來了……”
“雷古勒斯。”
小天狼星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覆雜,寫滿凝重和不置可否。
——當自己弟弟為了一個人表現出這樣激烈的反常的情緒時,是不是表示,他已經為了那個人傾註了太多本不應該傾註的感情呢。
這樣想來,即便他不問他這些年過得怎樣,他也已經猜出來七分了。
在看了許多次自己弟弟的雙眼裏所迸發出來的迫切後,他最終還是妥協,開口把未完的話說完:
“前些天,霍格沃茨被外來人員入侵了,有學生受傷,出事的地方在禁林。那段時間因為我也正好在霍格沃茨,所以鄧布利多叫我去調查情況,在那裏的草叢裏,我無意中撿到了這個東西,”
說罷,他將一支罕見的銅色的東西交到自己弟弟手上,尖銳的一端甚至還沾著些許凝固成暗紅色的血跡。
“我想,你也是可以親自去確認……我所見的這一切的。”
接過那樣東西,雷古勒斯的手有些顫抖起來,語氣有些懷疑,“但你也不能肯定這就是……”
——伊芙和艾莉絲的簪。
“對,我不能肯定。”小天狼星苦笑,“僅憑這樣的小東西,我什麽都不會肯定。至少現在魔法界還什麽事都沒有,所以,我也沒把自己心裏的推測告訴鄧布利多。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騷動,也不會妄下定論——直到今天,你來找我,盡管我不想你知道,但你既然來了,那你還是有權利知道這一切的。”
——她的有所隱瞞,還有哥哥的猜測。
雷古勒斯不敢再想,因為那事實也許就是個跨進去就再也出不來的深淵。
在他楞著的時候,小天狼星又默默地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又回來,手裏還帶了一本封皮看似十分古老的書,上面用雷古勒斯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還有魔法陣。
小天狼星同樣把書交給了自己弟弟:“……拿著,這是前些天鄧布利多要莉莉帶來給我的——但很顯然,我不知道這本是什麽,莉莉也說,當初鄧布利多把這本書交給她的時候,也什麽都沒告訴她。不過,換作是你,你應該是會知道的吧,因為這上面寫著一個你一定比我還要了解清楚的名字。”
雷古勒斯認真看了看,果不其然,發現在那堆他看不懂的文字裏頭,隱藏著五個字母,這也是他唯一能看懂的。
——A.L.I.C.E.
艾莉絲。
“哥……”雷古勒斯捧著書,欲言又止,然而小天狼星卻擡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聽好了,雷古勒斯,”他故意湊近弟弟的耳邊,壓抑著聲音,用極小的音量說,“最近,鳳凰社已經開始準備行動,如果所有事情都不是巧合,那麽只能說明,真的有些事就要發生。就連鄧布利多最近莫名其妙變得很是看重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如今估計也已經不在霍格沃茨了。”
“斯內普學長也不見了?”雷古勒斯問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聳了聳肩,又嘆了口氣,“我能告訴你的事情,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他這麽說,並不是想表達他再也不幫自己的弟弟了,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是他也好,都無能為力。畢竟事情最終的選擇權,不在他,在雷古勒斯自己身上。
“好了,到此為止吧。無論如何,今天的見面都是一次讓人值得高興的重逢。”
小天狼星主動擁抱了雷古勒斯,拍了拍他的背,像過去他們還是毫無顧慮的小孩子時,一起玩耍一起打架一起鬧的樣子般,講著又一次的告別。
雷古勒斯不語,也許是已經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仿佛所有的話,都由自己哥哥說完了一樣——已經忘記了這是多久沒有過的,兄弟之間和平的見面。
“哥哥,對不起,我……”
“行了,不用再說了,你走吧……既然決定了不想失去,就好好去找。作為雷古勒斯.布萊克的哥哥,我是真心希望有一天你能平安回到這裏……你的家。”
或許真的有些煽情,但那也是雷古勒斯多年來不曾聽過的,最暖心的話了。
雖然前路依然渺茫,而回想起過去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今日依然倍感惆悵。但畢竟還是有希望的,只要不放棄,一切都還是會到盡頭的。
盡頭之後,等待自己和她的,必然是比現在要美好的。
靜坐在床沿,緊握著手中那銅色簪子的雷古勒斯,在想通了這一切後,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又冒險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先生:最後一話,就交給小R與天狼星之間的兄弟情。之後的更新正如上文所說,留待新年那時才更呢--
作者小姐說,不想故事完結但是已經倒數中,有些舍不得但還是默默兢兢業業把文寫完好了
☆、24.1
深夜的街道寂靜無人,而魔法界和麻瓜界又截然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時間過得飛快,自己已經有多久不曾回到這裏了?
斯內普記不清了,然而,也許一切並未如記憶裏相隔得那麽久遠。至少,在兩年前,他曾回來過這裏,雖然只是為了關上門離開。
而今日再回來,卻是為了“開門”的。
這畢竟還是他的家,他是記得的,雖然又不想自己記得,尤其是現在他已不再需要寄居在此,因為如今自己心愛的人兒正在湖邊的屋子裏安然入睡,等他歸去。
沈浸在這些天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溫存的她,大概是不會知道他竟會回到這裏——回麻瓜界,危險又無意義。
斯內普嘆了口氣,輕輕推開了自己家門,不需要什麽鑰匙,因為這兒本來就只有他可以進出自如,一封似乎夾在門縫裏有些時日的信“啪啦”一聲頓時掉落在地。
他拾起來,火漆印上的“R”讓他不需多加思考就知曉了信件的來歷。
他不急著看信的內容,反倒是將它收到了口袋裏,接著,徐徐走進了屋裏,揮動魔杖念動咒語,讓室內亮堂起來後,徑直走到過去時常制作魔藥的工作間,熟稔地從藥品櫃裏取出蕓草和另外一些材料後,竟開始動起手來熬魔藥。
不為別的,他是為了熬藥而來。
其實,在他心裏,當他將她重新奪回到身邊之後,自己還應該做什麽,他全然不知道。
他和她現在正處在一個很尷尬有很微妙的境地——他現在名義上還是個秘密的食死徒,而她也已經算是個早在魔法界裏“死去”的人。看起來,似乎現實裏已經再無他們的容身之所。
而過去的種種未了的恩怨,更是造就了今天生活的雪上加霜。
縱然她已經回到他的身邊,然而艾莉絲依然夜夜做噩夢——她不告訴他,但又時常在睡眠之中緊緊抓住了身邊他的手。這一切,全都源於她的精神一次又一次被入侵,而她自己卻不自知也無力抵抗。
黑魔王當然從來不曾放過她——米庫家滅門,無論如何,她不可幸免,尤其是她還曾差點就將黑魔王徹底滅了。
她如今會變成這樣,除去了他的責任之外,剩下的也許就得怪罪到黑魔王身上了。
可就算因為黑魔王,如今她的靈魂變得如此脆弱,某種程度上和寄居在艾倫身體裏的那副靈魂一樣,但幸而,她的心還是很堅強,以至於她可以活著,熬到現在。
沒什麽比她還活著更好了,他是這麽想的。
但精神力不足,她因此覺得困倦的日子漸增——這是典型的靈魂衰弱的表現。最近一些天,她甚至整整睡了一日一夜不曾醒過,什麽都做不了的他就只能一直守在她身旁,和她一樣,他也從不敢將真實的情況告訴她罷了。
他可以為她做什麽,那必然是全力以赴的。最怕的只是,他什麽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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