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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讓我很痛苦。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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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下一秒另一位妙齡金發女子便在黑暗中展露了自己的面容。

“你……”

還沒說完,前一刻還扮演著“主人”的人,下一刻在一聲劇烈的咳嗽吐出一口血後,隨即便無力地單膝跪地,神情萬分痛苦。

“哎呀哎呀,這可就麻煩了。”

被喚作主人的人正艱難地伸出自己顫抖著的手,所幸,她在,在他身邊接住了他的手。

她如銅鈴般清脆悠長的女聲在黑暗中也越發清晰地凝聚起來:

“這副身體太脆弱了,您本應該好好休息的呢。”

可是對方聽見此,卻頓時間一手甩開了她的攙扶:

“……呵,裝完你的乖小姐,肯回來了?”

“主人,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可是會很苦惱的。”

一聲和他表情截然相反的爽朗笑聲涼颼颼地從他的耳邊掠過,直直鉆入到他急躁的頭顱裏,“要知道,主人你一向料事如神,直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進行地很順利,不是嗎……既然是這樣子的話,我也會衷心、非常衷心地,為您感到高興的。”

說罷,她走到他面前,恭敬卑微地跪坐下來,在擡手輕輕擦掉他嘴邊的血跡的同時,又仰起頭,將一個柔軟溫暖的吻印在對方的唇上,伴著一絲血的腥味擴散在冰冷的空氣裏。

她那一縷縷鉑金色的長卷發與他鬢邊的黑發絞在一起,在也許已經靜止的時間裏,與其耳鬢廝磨。

“伊……”

“伊莉雅,”她閉上眼,溫柔地撫著他比自己的手還要冰冷三分的臉頰,“叫我……伊莉雅……”

——我親愛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19.1

其實是Alice死過翻生之後第一次有比較大場面的出場了。

和艾倫的對手戲開始一點點走入(後面和諧一萬字)的無底洞。

為什麽Alice會找艾倫當救生圈(作者先生說的)

其實我覺得應該是因為……(後面被刪掉一萬字)

☆、19.2

Chapter 19:迷霧裏埋藏言語

19.2

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麽時候才睡著的,或者說,根本就是徹夜無眠,僅僅是呆呆地坐在那冰冷的地面上,腦子裏一片空白地,什麽也想不到,卻那樣渴望等到天空破曉,漸漸微亮。

手腕上,那個曾經代表他過去那所謂“榮耀”的黑色印記,正不適時地每隔一段時間就隱隱作痛起來——這本來是不可能會再有的感覺,他一度以為,也許這樣的痛感只因為自己是陷入了一個更深的夢,於是……

然而,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人,回來了。

——艾莉絲。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想問一個問題:為什麽他和她一直都拼了命地圍著這個世界跑,卻始終逃不出彼此絕望命運的死循環。

可怕的命運一直將他們軟禁在高築的廢棄城堡之上。

“該死!”

突然間,他毫無先兆地帶著自己的惱怒,一拳打到了身後的墻壁上,左手中指上細長的傷口再次裂開,淌血不止。

那是在和陰屍戰鬥的時候,被埋伏在樹林後面許久、有備而來的黑衣人用不知道什麽利器割傷的。奇怪的是,任何斯內普所能立即想到的治愈咒,竟然在那時候都毫無用處,自己受傷的手指依然淌血,腥紅的血液不停地沿著那道手指上小小的傷口一滴滴落下。

手在冰冷的皮膚觸及到自己溫熱的血的那瞬間,竟會不禁顫抖起來。

可身體上的這些疼痛終究沒有辦法讓他徹底清醒。

“不可以……”

【“你不知道……活在這個世界上,對於我來說……早就和死去無任何區別……你不知道,我已經不想再看見你,不想再看見我們之間……再在一起……”】

——不要。

【“……就算,你不應該愛我,而我卻只能愛著你,但我沒有辦法,我只能惟命是從……唯一能做的,就是,由我自己,選擇離開你……”】

——不行。

他沒有辦法,可他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反駁。

“……艾莉絲。”

在艾莉絲面前,他一直都維持著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她印象裏的他,也許一直都這樣。比起不讓她知曉自己的感情,他卻是更加不想讓她察覺到,自己所隱藏的不安和憂慮。

絕對不可以。

因為只要一小許,她便會靈敏地發現,所有這些潛藏的危險。

——然後,又要再次為了誰,奮不顧身嗎?

不可以。

絕對。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佩服自己還能在和她辯論的同時,還想到要先用障眼法把自己手指的傷口隱藏起來,用那樣粗暴的方法去“料理”自己的傷——是的,地面上滴落的血,除了是艾莉絲的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他的。

可最要緊的還不是這個,讓他覺得不爽的是,有人似乎很高興看見,西弗勒斯.斯內普受傷了。

“在禁林的空氣裏加了藥,讓所有受傷的人傷口都淌血不止,這樣就算逃跑,要不就是血跡被跟蹤,要不就是失血過多而死在路上……呵,他已經……”

一切其實是在隱隱之間是透露給了那位陌生的敵人知道,她現在的行蹤。

那個人的目的,終歸還是回到她身上。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覺,從他看見了那個一直以來只見其影不見其身的人之後,就從來沒有消失過,反而越來越濃烈。

要不是他立即反應過來,馬上帶著艾莉絲和伊恩離開那裏,而不是費時間和艾莉絲在那個地方爭吵,估計,自己就會正中了某人的下懷了吧。

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的。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昏亂的腦子裏,唯一還想到的,也許,就只有昨夜關於她的——唯一的囑咐,那一句本來和他無關的話:

【“至於,伊恩的事……我沒辦法現在立即帶他走,而你們學校也不會允許,所以……拜托你,照顧好他……總之,我會回去和他的父母闡明今天發生的所有事,而你,只需要保證他的傷沒有大礙……”】

——伊恩.艾德勒。

他有些吃力地扶著墻緩緩站起身,隨意地從藥架上拿起大量的止血用的藥灑在傷口上,施以障眼法之後,二話不說離開這個待得夠久的地方,趕在旭日初升之前直往醫療翼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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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莊園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堅持保持著其固有的氣派貴族氣息和“沒事不招待無關閑客”的慣例,因此,一般很少人會主動來這個地方“多作打擾”。

而且,由於最近馬爾福夫人和她的兒子要出發到法國拜訪一位世交故友,所以,在這偌大的莊園裏,只剩下被“拋棄”在這裏看家的主人,和——他有些糟糕的“朋友”。

“別告訴我,趁著納西莎不在,你是來準備開派對的。”

艾莉絲一臉苦瓜相地看著迎面從遠處莊園的入口處走來的那位優雅鉑金色長發男子,雙手叉著腰,好不客氣地在一張鋪好桌布的圓桌邊上拉開凳子,卻又遲遲不坐下來。

“噢,‘布萊德-米庫’小姐,這當然不是。”

盧修斯手中正拿著一瓶香檳,象征性地給她舉起來搖了搖,“看你的樣子,似乎昨夜發生了什麽很精彩的事,所以……我想我要給你慶祝一下。”

“如果你確定是要在一見面就開始調侃我,我只能回答你,這真的不是時候。” 不知道為什麽,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她反而頓時間松了一口氣,並且報以苦笑。

“現在不是時候,又什麽才是時候呢。”

盧修斯將香檳放在了預先擺好的圓桌上,隨後,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個類似自己兒子出去郊游野餐的籃子,將上面的鎖打開之後,翻開了上蓋。

那裏面,出乎意料地,裝著大量的瓶瓶罐罐的東西,而且很多都用了一些特質的東西封住了開口。由於這些東西都是擺放了好久一段時間的東西,所以封口處的封條已經開始泛黃。

“雖然我當初是答應你,給你提供你想要的東西,但……先不說你提出來的要求一次比一次奇怪,再這樣下去,我估計傾家蕩產也滿足不了你的需要了,‘布萊德-米庫’小姐。”

他有些戲謔地笑了笑,緊接著卻是像是無可奈何地嘆氣——那對於他來說是很少有的表情,嚴肅之中又帶著一些惋惜。

“……你再這麽叫我,信不信我明天繼續在‘布萊德-米庫’後面再加多個名字……”艾莉絲小聲低著頭嘟囔著,她完全不想再讓盧修斯摻和進來,讓事情變得更加覆雜,“……要勞煩你救我,我也深感抱歉呢。”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話,不如直接回去找你的‘斯——內——普——先生’,不就好了。”

他淡定地從箱子裏的那堆東西翻出了一個小巧的玻璃瓶,熟稔地打開了它的封條後,迅速將一些橙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入剛才拿過來的那瓶香檳裏,震蕩搖勻。

要是可以的話,他其實很想調一瓶能迅速溶解大量致命毒藥的酒,好讓她可以喝下去之後立馬死掉。

但事情哪有那麽簡單,就可以結束。

盧修斯僅僅是用有些怪異地眼神瞥了她一眼,看見她又開始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回看自己之後,有些不屑地“嗤”了一聲,便繼續專註於調酒上面,決定不再糾結一些對現在來說沒必要的問題。

看是普通的橙色粉末裏,是混合著滿月夜的蕓草和一些名貴罕見的魔藥。其中很多魔藥,若不是盧修斯的關系,估計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吧。

他不確定這些東西是否對她都有用,她只是說,她需要這些。

“有那麽難嗎?對你來說……明明就是只要說一句……”他有些多餘地,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對她多說一句,“以你現在的情況,既然只有他……”

“夠了,他是誰啊。”

連疑問的語氣都是,直接便是肯定的語氣。

——他是誰。他以為他是誰。

她不想聽到。

“可以,我不說了。”盧修斯識趣地閉上了嘴,將手中重新把塞子蓋好的香檳直接拋過去她懷裏,“最後一句,你記住了,千萬不可以喝多,而且在你昏睡的那段時間裏,你需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不然……我只怕你會嚇壞你那位——你的未婚夫。”

“你就不能把它弄得副作用小一點嗎……上一次我可是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艾莉絲抱著那瓶“藥”,臉色難看地對一臉無所謂的盧修斯抱怨道,“就算我的樣子不被艾倫發現,但是三天三夜不回去,艾倫也會擔心的啊。”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與我無關——他拿出魔杖,給桌面念了一個清理一新的魔咒後,隨即拍拍手拿起自己剛才放一邊的東西,打算轉身回去。

“我總不能每次都為了這樣,專門找個人喝魔藥變成你的樣子,回去裝他的未婚妻。”

他知道,她其實也清楚,這一切,必然是有代價的。

——所謂的“副作用”,也是沒辦法避免的。

兩年前那次所造成的精神損傷,是必然的,然而,更重要的是,對於她來說,就算身體的損傷在兩年內可以一點點好起來,但是她的精神卻永遠不可能恢覆,並且正在一點點虛弱下來,一切只會變得越來越嚴重,無可挽回。

這就是為什麽每次治療,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那是極其痛苦的一件事。

“你的命是他給你的,離開他,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雖然,你就算不離開他,但最後依然會死在他手上……可我總覺得,就算進退兩難也好,這不應該是你要逃避的理由,至少……你曾經是個貴族,你曾經很勇敢地面對你身後發生的一切困難……”

——死也好,活下去也好,結局無論如何,到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才是真的重要。

艾莉絲聽得一怔,霎時間有些失神地站定在了原地:

“等等,盧修斯。”

她突然叫住了已經走得頗遠的人,嘴上喃喃道:

“……他,知道了,他已經知道了。”

——是嗎。

仿佛意料之中,對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笑了笑:

“現在想起來,當年,那個晚上,當我把鑰匙交給斯內普的時候,他最後……那個人,說他有些蠢也是對的——他還是不怕死地決定拿鑰匙去潛入地牢把那時候的‘雪莉’救出來,身為食死徒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除非是我看錯人,否則,他不應該有那種仁慈……”

頓了頓,他突然回頭,對自己身後遠處的人重新認真地打量了一番:

“所以,後來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想不明白,像他那樣的人,要是‘雪莉’的真正身份是莉莉.伊萬斯的話,也許他真的就會這麽做,但換做是你……”

——艾莉絲.米庫。

她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麽了。

“不!”

她突然走上去,有些激動地抓住對方的手臂,擋在他的面前,“……盧修斯,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

“艾莉絲.米庫小姐,”可對方的語氣卻突然變得強硬並且嚴肅起來,厲聲打住了她的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還沒有等她說完,他已經知道了她到底要幹什麽,能夠讓她瞬間如此激動地攔住他,向他提的要求,必然是只有他才知道,才能做到的事。

但他必須殘酷地打消他這個念頭。

“記不記得,許久以前,當我第一次邀請你加入到這裏,和他合作,一起為那個人效力的時候,我說過什麽?”

他扭頭,看著臉色煞白的她,眼裏隱約浮動著一絲冰冷:“我得奉勸你一句,你始終不是我們這一邊的人……雖然,你要是想真的加入我們,我也替那個人歡迎你,但是……”

——如果,你沒這個想法,那麽,你最好放聰明一點,和西弗勒斯.斯內普保持一點應有的距離。

“你要知道,如今的你和他之間,恐怕已經不再是過去保持的那一點距離了。”

所有的這些事,再也不是你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

“盧修斯……”

艾莉絲的喉嚨突然有些哽咽,感覺自己已經說不出什麽更多的話了。

“不要總是自作主張,艾莉絲。”

他走過去,將手輕輕搭在了她顫抖著的肩上,“自求多福吧,我不能告訴你更多的東西,剩下的,我也許沒有辦法再幫你了,可你盡當這就是梅林給你開的一個玩笑,無論你打算再犧牲一些什麽,你們這輩子都是走不掉的。”

——命運始終在進行它那無情的裁決,對你們。

說罷,他一個轉身,不再多言,僅僅是默默地拿起自己的東西,漸漸消失在她的眼前,只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繼續怔怔地,想什麽而想得出神。

仿佛世界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墜入萬丈深淵,於是,自己迷失在回來的路上,便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萬物歸於靜寂之時。

一切都在躁動著,所有人都那樣深感不安。

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才適應的重生的生活,又將要面臨崩毀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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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樣才算是逃了,又逃不掉呢。

“聖母,我不知道。”

就像一個最普通的麻瓜少女,她雙膝跪在了平日一直喜歡待著的小教堂裏,擡起頭,註視著這尊白玉聖母的雕塑,沈默。

——三月的誓盟毀於六月的扶桑,因自私和愧疚使得一個家族毀於一旦,與生命連結的人魚之淚砸碎了愛人的心,死不可避免卻能二度輪回改寫命運,一切公理自會終結於偽裝的正義,爾後安然重生於曼陀羅的懷抱裏,為了所愛之人手中的一束湛藍鳶尾而消解。

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結束呢。

一個又一個的輪回,開始,沒有終結。

麻瓜信奉神,因為在現實的世界裏,他們需要在精神上有一個神一樣存在的什麽,在他們失去方向,迷茫的時候,指點迷津。

可誰又真的見過他呢,僅僅是在自己感覺到自己內心充滿罪孽的時候,便起身來到這樣神聖的地方,跪下來,默默地禱告。

會不會有用,沒有人知道。

但那至少也算是一種心理的信仰。

“可我連信什麽,還能信什麽,都不知道。”

她的這一身罪孽,又何嘗不會引導她來到這裏,就像一個最平凡的人,試圖通過這樣的舉動來洗滌自己心裏的各種內疚。

她不願意相信,那些應該要相信的,便是真心的全部。

在她現在生活的這個地方裏,有著不亞於當日在米庫家別院的那種安寧。每日,只要安分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和一個會珍惜自己的人在一起,什麽都不想,就算是一種欺騙,也會讓人衷心覺得慰藉。

因此,當那時候,艾倫.布萊德打算離開倫敦,回到自己在西斯廷的祖傳大宅養病的時候,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跟他走。

也正是那個時侯,艾倫光明正大地牽起了她的手,高興地和身邊的人宣布:

“感謝上帝,希萊婭,你將會成為我艾倫.布萊德所珍重愛惜的第二任妻子。”

那時候,她應該是高興的。

因為她應該已經得到了一直想要但是卻沒有的東西。

可是,她沒有。

——心裏,反而有一種負罪感,在日益加重。

仿佛有兩股持完全相反意見的絕對力量,在自己的心裏拼命地撕扯。

然而,她心裏清楚,一切新的東西之於自己,必然是需要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來適應。所以,她可以不在乎這些,僅僅是重新打起精神來,希望從在這裏,在這個地方,和某一個人,重新開始自己的又一段生活。那樣,只要這樣信著,就應該可以很快好起來了吧。

“我是希萊婭……布萊德。”

我只是她。

“即便上天要我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是奪去我這副身體軀殼,只要他能很好地活下去,他能快樂,我就會……心甘情願地接受這一切,您對我的懲罰。”

——贖罪。

“你以為,我會甘心嗎?”

——讓你在這裏自欺欺人?

突然間,教堂的大門被一下子推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伴隨著熟悉的聲音始料未及地出現在她的身後,使得她睜大眼睛頓時間心裏一驚。

“……你……”

希萊婭——艾莉絲知道,那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小姐:

哎呀我的心肝啊(後面省略一百字就好了)盧修斯終於又出現了。

然後一出場就和艾莉絲見面(所以我說我腦洞開太大了)

要是Sev知道了自己未來老婆身邊這麽多男銀轉來轉去會不會頭冒煙啊……(腦洞實在太大了)

嘛,馬上就去最後一部分了,作者小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作者先生:

我在尋找作者小姐在下文寫的BUG中……

西弗、不、教授,你的日子終回歸美好的……

☆、19.3

醫療翼最近有點過於安靜了。

自從伊恩住進來之後,除了昨天自己妹妹愛蓮娜來看望過外,就再沒有別人到醫療翼探訪過他。不過想來也對,平日自己是那麽愛惹麻煩的麻煩鬼,別說朋友,就算是“不討厭”自己的人,恐怕也沒幾個。

“……不知道那天之後,希萊婭小姐怎樣了……”

深夜,他躺在病床上看著醫療翼那個空蕩蕩的天花板,有些百無聊賴地睜著眼睛在腦子裏數綿羊,想起來自從那天自己在禁林裏出事之後失去了意識,便再也沒有見到過希萊婭小姐的蹤影,就算是問愛蓮娜,她也嘆氣地說,她再沒有和希萊婭聯系過。

——“還有,父親說,如果你再偷偷去禁林那種地方的話,就立馬來霍格沃茨拿手杖把你的腿打斷呢。”

想起這個,伊恩覺得自己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被她所信任,讓自己去辦一件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可最後還是因為他,整件事情全部搞砸了。

“……那個項鏈。”

醒來的時候,本來在自己手中要交給希萊婭的那條項鏈,卻不見了。就像他至今連是誰襲擊了他們,又是誰救了他都不知道一樣,他也不知道那項鏈的下落,只曉得一切事情像一場夢一樣,一個晚上過後全部消失了。

——要坐以待斃嗎。

他突然覺得有些心驚,卻是驚訝自己心裏竟然突然間有了一個想法:

“……被父親打斷腿,好像……也不錯。”

念罷,他拖動著因為臥床已久有些僵硬的身體,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左右顧盼確認這個醫療翼深夜確實沒人之後,開始悄悄地溜到門口,再在偌大空寂的長廊裏奔跑起來。

禁林對他的誘惑力,也許遠不止那一次違抗長輩命令的快感。

他也許一直都在做這些“叛逆”的事,所以才會在別人眼裏顯得那麽叛逆而不聽話。

可誰知道他其實早就被嚇壞了,也說不定。

禁林的野草地和小石子咯得他的腳生疼,他後悔自己出來的時候居然匆忙地連鞋子都不穿。周圍泛起一陣隱隱約約的熒光色,就像是眼睛習慣了黑暗之後,便能夠在夜裏一片漆黑中分辨出事物的輪廓。

“上次我和希萊婭是在那裏……”

他極力地想要回憶起來自己最後失去意識的地方是在哪裏,可是著偌大的禁忌之地對他來說,就像是迷宮一樣。想要找到一個確切的地方,就像是大海撈針,更不要說在這種地方找一樣都不知道還存在不存在的東西。

“……項鏈……”

——如果在這裏還能找回來那條項鏈……

那麽,也許就能見到希萊婭。

他是那樣熱切地希望著,所以才會一直以來都義無反顧地奔跑。

但在路上會遇到誰,這卻從來都不是他說了算的事。

“你看起來樣子還不錯,一點都不像是被嚇壞了,伊恩.艾德勒。”

熟悉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出現在自己耳畔,伊恩驚訝地停下腳步,卻不料腳底絆倒了什麽一個踉蹌往後坐倒了在地上。

明明是帶著匆忙趕到這裏,卻突然間在接近目標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生怕別人知曉自己來歷一般——斯內普緩緩穿過那片陰森的樹林,只四周掃視了一眼,便找到了伊恩.艾德勒,全程不費多大功夫。

“……斯內普教……教授……”

——其實伊恩想說,他是被斯內普嚇壞的。

他不敢想對方這個時候來這裏,和自己居然還碰上面了,是為什麽。

“你……你為什麽會來了這裏!?”他有些激動地忘記了應有的禮節,竟然伸手指著自己的教授,大喊,“我……我不是……”

被最不待見自己的教授在犯罪現場逮個正著,這種事,他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逮到,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是沒辦法巧言繞過去了。

真可惜自己的妹妹沒有目睹這一幕,不然,她回去絕對會在宿舍裏面一個人偷偷躲在枕頭底下笑死。

“哦,找你。”

斯內普用一如既往那平淡卻帶著威懾力的語氣陳述著,完全沒空理會自己的學生此刻對自己到底是有多麽失禮,反倒是態度看起來好得出奇,“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什麽來找你的吧……”

雖然無論他態度如何,他的臉始終是沒什麽表情的,但伊恩依然不禁額頭冒出冷汗。

“找我?”找我幹什麽……伊恩睜大了眼看著他,雖然是一臉裝出來的疑惑,但他心裏卻是知道了他來找自己是做什麽。

——完了,這下子回去一定會被父親打斷我的腿了。

他的嘴一直張得大大的,看得斯內普也覺得很是覺得好笑——當然,他是不會輕易笑出來的。

“不必那麽驚訝,我來又不是為了把你拿去熬魔藥。”

他突然間長籲一口氣,腦子裏想起來許久之前的一幕——斯內普知道伊恩.艾德勒這個孩子,絕對不是因為他成了他的學生。

“伊恩.艾德勒,其實早在一年前你入學之前,我就在倫敦見過你。”

彼時,他離開了魔法界,回到了麻瓜待著的地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游蕩——蜘蛛尾巷的房子空置已久,可他沒打算在那裏長留。當然,他想找她,然而,卻不知道該從哪裏找起。

置身於繁華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他所不認識的人。這樣唯一的好處是,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於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藏匿於此,當一個沒身份的人。

可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原來有這個想法的人,遠不止他一個人。

“你的父親——艾德勒公爵,他是個很出色的人,可以掩人耳目地用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在麻瓜界給魔法界的魔藥找到一個最好的銷售渠道,這是我所欽佩的。”

至少,事實是這樣。

但是。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大約是兩年前,當你坐在你父親的藥店的臺階上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四五十歲的叔叔的人來問過你,你手上拿著的瓶子裏裝著的是什麽?”

“瓶子?”伊恩皺起眉低下頭努力地回想,“沒什麽瓶子吧……”

“你再想一下?一定有一點什麽,總之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

斯內普不懈地再問了他一邊,“不可能沒有的,你一定知道。”

——是這樣的嗎?

伊恩皺起了眉頭,有些苦惱地,頓了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啪”地一聲拍了拍手,“哦?你是說,一個巴掌大小的玻璃瓶?”

——噢,那當然是記得的。

他說的,大概就是那一天吧。

“……要是,你說的是那天的話,其實是我和我妹妹的生日。父親說要帶我們去西斯廷見一位姐姐,於是,我們就準備出發……出發之前,父親又把一個玻璃瓶裏面裝著閃閃發亮的東西……對了,是像一棵什麽草……總之,是交給我了,說是要我在西斯廷給希萊婭,作為見面禮的。”

他不知不覺就說出了“希萊婭”這個自己所熟悉的名字,卻沒料到,當對方聽見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已經變了大半。

伊恩棕色的眼睛眨了眨,帶著些莫名的眼光打量著自己眼前的人。

“希萊婭,可是我很喜歡的姐姐……所以,就算教授你因為我在你課堂搗亂的事情而討厭我,我也不會後悔是希萊婭教我魔法的。”

他這麽說著,斯內普的嘴角卻是悄然上揚了一秒鐘,一閃而過的不知道是戲謔還是高興的表情。

“你喜歡她?”

那天,當斯內普孤軍一註地決定跟隨艾德勒一家去到了西斯廷,卻發現,出來來迎接他們的,是一位叫“艾倫.布萊德”的……

“……我”伊恩突然有些靦腆,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她只把我當小孩子而已,這樣的我……”他欲言又止,擡頭望了望那很是渴望知道自己和她之前事情的“第三者”——斯內普教授的眼神,他一直覺得讓人心裏很顫栗。

可他又覺得,那樣的顫栗,不全是從前他感受到的那種可怕的感覺。他楞了楞,想到了什麽,於是突然改變主意,脫口而出:

“先不說這個……哦,對了,我突然間想起來了,那天迎接我們的,是希萊婭的未婚夫,艾倫.布萊德先生,雖然父親要我尊稱他為布萊德教授,但是,怎麽說……總之,那瓶閃閃發亮的草,我們最後其實是給了布萊德先生。”

而當時布萊德身邊站著的人,她介紹自己說,她是“希萊婭.布萊德”。

“艾德勒先生……”

斯內普頓了頓,打斷了伊恩繼續思考,想了片刻後才又開口,“伊恩,告訴我,你認識的希萊婭.布萊德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想知道這些,因為對於他來說,也許這兩年他對她真的是一無所知。

——即便知道她身在何處,卻從不曾知曉她的心意如此。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才會被拒絕。

“希萊婭小姐嗎……”

伊恩突然間又有些臉紅了起來,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才緩緩道:“她啊……她是個很好的人啊,又溫柔又善良,而且他不會在意我是個……呃,我是個很麻煩的麻煩鬼,我身邊的人都這麽說,所以……”

“呵,你知不知道,其實那女人也是一個麻煩鬼。”

斯內普咂了咂舌,“她到底是誰,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伊恩突然變得理直氣壯,或者說,突然間被對方這樣問的時候,自己心裏是有些生氣的,說得好像自己一點都不懂一樣:

“希萊婭小姐是倫敦人,後來因為父母親都去世了,然後就跟著布萊德先生一起去了西斯廷定居下來。她喜歡園藝又喜歡看書,每次我去到她那裏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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