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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坑深二十四米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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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丫鬟們的跪拜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靜白一個機靈從床上跳起,站到一旁對著花如墨使眼色,告訴她不要再做令王爺生氣的事情。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影逸寒出現在花如墨的視野裏。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玄紫色刺繡錦袍,頭戴玉冠,腰間被玉帶束起,左邊系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玉佩,腳下踏著一雙滾金邊黑色戰靴。

一頭黑亮的青絲被高高地束起,額前幾縷輕垂,竟是別有一番桀驁不羈的韻味兒。濃密的劍眉之下,一雙冷凝的眼眸深邃宛如一汪波瀾不驚的寒潭,幽幽的視線邪魅而冷漠,高挺的鼻梁,似楓葉般的薄唇,緊繃的側臉,倨傲的下巴,輪廓完美。

如此的俊美堅毅,精致的五官渾然天成,舉手投足間滿是風華,渾身上下流露著高貴的王者之氣。

如若是忽略掉其座下的輪椅,逆光而來,倒是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質。

花如墨清冷的眸子黯淡,輕輕擡眸看了他一眼,而後垂眸,稍稍喝過水後的嗓子,已經不那麽幹澀難受,聲線柔柔中透著虛弱。

“如墨給王爺請安,請寬恕妾身不能下床行禮。”

影逸寒冷漠的黑眸放肆地打量著面容越顯憔悴的女子,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芒沒能逃脫他的眼,不覺心底一沈,不知是何滋味。

聲音冷冷道。“都下去吧。”

靜白擔憂地看了花如墨一眼,無奈只得跟著眾人退下,房間內只剩下花如墨與影逸寒二人。

影逸寒滾著輪椅來到床邊,劍眉輕蹙眸中略過一絲掙紮的光芒,也不說話,氣氛有一絲的尷尬。

花如墨擡眸,望進他覆雜的眸光中,看到他輕輕擡起的手,身體下意識地向後縮,不想動作過大扯動了肩膀的傷口,疼痛難耐,吸了幾口冷氣。

可是這個動作做完之後,她就有些後悔,回想起之前她也這樣明顯地避開他,惹得他生氣發火,憤怒的眸子凝著她時,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至今難忘。

不覺輕輕擡眸,花如墨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拙劣地轉移話題。“不知王爺來找妾身,所為何事?”

影逸寒的眸子驟然變冷,眸光冷凝溢出冰霜,懸在空中的手反握成拳,寬邊的滾金線袖口蕩起一陣寒鷙的冷風,臉色陰沈,冷如刀鋒,聲音低沈宛如寒芒。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本王?”

花如墨如遠山的眉黛輕輕蹙起,望進男子如海水一般頗不寧靜的黑眸,這樣憤怒地望著她,緊繃的側臉凝著冰天雪地的冰冷。

她不懂他為何突然動怒,只能垂眸小聲回道。“妾身不敢。”

驀地,輪椅上的扶手被捏斷,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壞了花如墨,循聲望去只見右手五指低垂,殷紅的液體順著指尖緩緩滴落,而他的表情依舊冷如刀鋒,薄唇緊抿,仿佛受傷很重的人是他。

袖中的小手不安地攢緊,花如墨有些害怕,這會兒傷口又傳來一陣大過一陣的疼痛,不覺臉色泛白,透著虛弱。

影逸寒冷冷地睨著她因為疼痛緊擰的黛眉,想要說出的狠話終是被咽下,手腕反轉,輪椅換了個方向,徐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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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又把王爺氣走了。

靜白皺著眉頭看著怒氣沖沖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她家主子長得好看,性子溫柔,還很善良,總之什麽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那便是太倔,如果這個毛病能改改,想在北國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也不是難事。

靜白嘆了口氣,推門而入,忙跑到床邊擔憂地看著眉頭蹙成遠山狀的主子,小聲地問。“王妃,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花如墨輕輕動了動肩膀,還是疼得厲害,擡眸對著她淺笑。“無妨,這種傷得細養。”

聞言,靜白的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在床邊坐下繼續勸道。“你又幹什麽了?又把王爺氣走了。”

花如墨的水眸盈盈,眼底泛著柔弱的暗光,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問我是不是不想見到他,我說妾身不敢,然後他就走了……”

剛進門的晴兒恰好聽到這句話,嚇得一個哆嗦險些把晚膳扔了出去。

在之前王府中就有個傳言,寒王爺雖然不喜這個南國的和親公主,但是不論和親公主做什麽、說什麽,寒王爺都不會把她怎樣。

如今所見,寒王爺倒是比傳言中還要依著這個不受寵的和親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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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清晨。

寂靜的廂房中,彌漫著淡雅悠然的檀香味,裊裊升騰的青煙,使得視線恍然朦朧。迷蒙的暖色陽光絲絲縷縷地傾下,爬上紅木雕空的窗戶一角,透過淡薄的米色窗紙,悠然散落了一地醉人的光暈。

隨著時間的推移,斑駁的光線淋漓,慢慢爬進屋內,照亮了一室的旖旎,映出床邊上掙紮著坐起的纖瘦身影。

花如墨難受地捂唇輕咳幾聲,面容泛著蒼白猶如冬天的薄雪,胸口因沈悶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停,手緊緊地攢緊床邊,才緩緩坐立起來。

突然而至的光線晃得她睜不開眼睛,不得不眨眨眼才勉強適應了周圍的環境。

自那日落入芙蓉池中,她就染上了風寒,前幾日傷口才緩緩愈合,這幾日竟然發起了高燒不見好轉,頭依舊昏昏沈沈,眼皮像是綁了秤砣一樣沈重,眸子幹澀得生疼。

大概是因為北國的氣候要比南國嚴酷很多,縱使快要初夏時節,天氣仍舊幹燥陰冷,寒風烈烈,正是風寒高發時期。

透徹如琉璃略顯無神的水眸看了一眼躺在兩米開外榻上,已經睡熟的女子,回想起這幾日一直是靜白在照顧她。

她已經很累了,還是不要叫醒她吧。

花如墨扶著床邊艱難地起身,慢吞吞地挪著步子來到桌前,纖細的指尖抖得厲害,晃晃悠悠地提起茶壺,小心翼翼地往白玉茶杯裏倒著水。

榻上的人兒本就處於淺眠狀態,聽到水流聲時幾乎是立刻醒了過來。

靜白忙從榻上爬起來,來不及整理身上微亂的衣衫,趕緊走了過來,緊張地詢問道。“王妃,你怎麽自己下地了?想喝水喊奴婢起來就好。”

花如墨抿了口茶水,幹裂的喉嚨得到一絲溫潤,擡頭看著她擔心的神情,心中劃過一道暖流,彎彎嘴角撤除一抹淡淡的笑,“無妨,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在做的。”

靜白輕蹙秀眉,知道她在勉強自己,心中懊惱怎麽躺了一小會兒就睡著了呢。擡手撫了撫女子的額頭,還是燙得駭人,眉心緊擰。“這樣扛下去不是辦法,奴婢去稟告王爺,給王妃請太醫來。”

花如墨拉住女子的衣角,輕輕搖了搖頭,“沒關系的,我的身體我知道,過不了今日就好了。”

她又喝了口茶水,嗓子依舊幹澀得難受,火燒火燎的感覺充斥著大腦,身上的衣服因為睡熟時溢出冷汗,此時黏糊糊的,令她很不舒服。“靜白,為我準備洗澡水吧,我想沐浴。”

靜白皺著眉頭,體貼地拿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嘴中抱怨著,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含糊。“還發著燒呢,洗什麽澡啊。”

待靜白把最後一盆溫水倒入木桶後,花如墨緩步走到花鳥圖屏風後,撲面而來的熱氣氤氳,水霧裊裊,消散的煙霧彌漫,使得四周的景物越發的朦朧不清。

她伸出手來試了試水溫,剛剛好,不燙亦不涼,多年的陪伴使得二人極具默契,靜白知道花如墨的一切習慣。

把輕薄的內衫脫下,花如墨扶著桶邊緩緩邁入桶內,一瞬間淡熱的水溫縈繞,驅散了身體的濕冷,感覺十分舒服溫暖。鼻息間是淡雅清香的花瓣,在水面上微微蕩漾,香氣地充斥了整間屋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往這邊趕來。接著,傳來靜白等人清脆的行禮聲。

“各位夫人,王妃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請改天再來。”靜白輕蹙著眉,瞟了一眼一行穿著華貴、淡妝濃抹的女人們,恭敬地行禮道。

“呦,王妃姐姐這是在擺架子啊,我們姐妹幾個前來請安竟然被拒之門外?”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藍色羅裙的女子,是正三品官員之女秦可柔。

“你們難道沒有聽說嘛?王爺為了王妃可是懲罰了俞夫人呢!恃寵而驕而已。”一名身著淺黃色碎花褶裙的女子神秘兮兮地說道,成功吸引了眾女的註意。

“那又如何,王爺不也沒有在王妃這裏留過宿嗎?”蕭清羽撇撇嘴角,一臉的不以為意。原本以為王爺懲罰俞飛燕是因為喜歡王妃,倒是這幾日一直招呼安吉兒侍/寢,也沒見得對於這個新妃在乎多少。

“對對對,是是是,清羽姐姐你說的對,但是人家怎麽說也是王妃,正室呢,又豈是我們能比得過的?”身著粉色衣裳的李雪蘭揮揮手中的蒲扇,唯恐天下不亂。

眾女你一句我一句,在門外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靜白的臉色微變,眸中迸射出一抹慍色,本想出言反駁,但想到花如墨曾經囑咐過她‘三思而後行’,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把這口氣咽了下去,剛想再次恭敬地下達驅客令,衣角卻被一只纖柔的小手拉住,擡眸間對上一雙含笑的溫柔眼眸。

“王妃姐姐既然身體不適,吉兒就先行退下,改日再來拜訪。”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玄色碎花華服的女子,長相並非傾城之色,眉目卻極其水靈清澈,婉轉間流光溢彩,光彩照人。

說著,她轉身從身著淺綠色丫鬟手中接過一個原色槐木制成的籃子,淺笑嫣然,臉頰上透著淡色的粉,似是有幾分羞澀。“王妃姐姐來自四季如春的南國,初來北國難免不適應,這些是吉兒親手做的有南國風味兒的糕點,麻煩你替我送給王妃姐姐。”

靜白輕蹙秀眉,警惕地看著眉目清秀淡笑如菊的女子,轉念一想不由得自嘲。怎麽來到北國之後,就開始變得疑神疑鬼了。

“奴婢代王妃謝謝安夫人。”她回以微笑,輕輕接過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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