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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註定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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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拉了拉領子,滿面笑意地反問道:“怎麽,你的小阿螢送回家了麽?”阿澤的目光仍然盯著柳真本櫻的目光,接著眼睛一紅,插著褲兜又出去了。

很多時候他都是這樣冷著臉兜著兩手出去。雖然悲傷,卻總不算意同別人分享。仿佛真是心裏隱藏了什麽羞於啟齒的大事。

站在昏暗的路燈下,他仍舊吸著煙。吐氣的時候又確乎在毫無心思地撒氣。

“你就從來不願意說說心裏的事麽?”阿健一手拍在阿澤的肩上,“每天把自己弄得這麽成熟,累不累?”

若是不了解阿健這個人,恐怕不會有人清楚他每天大大咧咧地裝成個孩子,其實不是因為他樂觀。而是他缺乏自信。若是這麽說,一定會有人深究。在鄉下那個窮苦的土房裏,一到雨季。屋子裏就濕漉漉一大片。

沒有親人。他就是在那樣的境地中每天睡在地上等著雨後的陽光絲兒從小洞裏露下來,然後照在他的被褥上。

之後他再也無法生存,便背著唯一的昂貴的樂器吉他到了東京。

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仿徨,因為他偽裝地很樂觀。幾乎所有接觸他的人都會拍著額頭說:“老天,一定不敢想象。我見到的幼稚男孩居然是個男人。”

當然沒有人避諱,沒有人為此討厭。阿健的笑容是很吸引人的,隨時隨地傳遞著正能量。

“你那麽累怎麽不休息一會兒?”阿澤說,“兩點才可以下班。小睡一會兒沒人能看得見。”阿健撓著後腦勺說:“我有想過啦,只是覺得不太可能。一個人若是太疲累,睡下之後就有可能醒不來。”他擺了擺手,“要知道,我也是精誠之光樂隊的一員,不能因為我拖累你們的後腿。”

“不,阿健。自信點。”阿澤鼓勵他,“在我們這個隊中,你一直做得很好。這麽出色的阿健,我覺得真的很棒。”

“你討厭,幹嘛說這麽煽情的話。”阿健握拳輕打在阿澤的胸膛上。說話的語氣就像個倔強的小孩子。他開始認真地對阿澤說話:“你這暗戀的時間有些長了,過些時候還是把心裏的話告訴小櫻比較。你知道,鈴木的脾氣。若是知道你讓著他,他反而不會看重你這個兄弟的情。”

“謝謝你,阿健!”阿澤說,“你說的這些我會考慮的。”

阿澤還是全部保留卡在喉嚨裏的話。大概不會有人明白到他心裏藏著的秘密是什麽。那個神秘的女人,那個迷人的主唱就那樣反覆敲擊著心。

“每次看到小櫻的眼神,總會讓我想起她來。那樣優秀的前輩,我永遠都達不了那樣的高度。”

“不會的不會的,精誠之光的樂隊成員從來就沒有孬種。”阿健誤以為阿澤同他一樣,在為著內心夢想的實現而迷茫。實際上,那只是崇拜與愛情的結合。

久而久之,契合的心似擺好的棋局,每前進一步。都必須懷抱著更大的信心。否則在這樣快速發展的社會中。人會逐漸頹廢在自己的夢想中,成為泥淖。

“我不是那麽容易認輸的人。”阿澤掐掉了煙頭。

“嗯。這樣才是我阿健的好兄弟。”阿健叫嚷著,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縫。

夜風吹動著,卻始終吹不滅那裝著滿天繁星的心。

酒吧裏,幾人還在休息。鈴木的眼睛仍然盯著柳真本櫻發燙的臉。

“還是回去吧。”鈴木說,“兩點還要坐很久。”柳真本櫻笑:“沒關系,兩點而已。我可以坐在沙發上等你們。”鈴木想起了什麽,突然問她:“過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柳真本櫻不答話。她一直以來想要的是個家。當然這個家沒有鈴木。

“一個生日而已,要什麽禮物。何況我沒有父母,過生日更沒有什麽意思?”

鈴木楞著,固執地瞪大了眼睛:“小櫻,我一直記得你的生日。”

柳真本櫻半開著玩笑:“結婚戒指。”鈴木的瞳孔像要被拉開個大口子。他驚訝道:“你……你說什麽?”

“戒指,大鉆石的。”柳真本櫻伸出手,攤在鈴木的面前,“我的手指這麽漂亮,帶著鉆戒一定會很漂亮。”鈴木不說話。

“啊哈,我逗你的。”柳真本櫻笑得怪異,“一個鉆戒對你一定太難了。”

怎麽看柳真本櫻都是一個固執又任性的女孩。可本該成熟的鈴木,這個男人卻抱著幾絲期待。鉆戒?他想,這就是小櫻最喜歡的東西嗎?

一點半的時候,他們又上場了。盡管是睡覺的黃金時間,可粉絲們都固執地張大眼睛。好像不想辜負精誠之光樂隊熬夜所付出的精力。

兩點整,一切歸於結束,幾人退場。酒吧裏的顧客也紛紛離開。滿面笑意,像是得到了什麽寶貝。帶著淒然依依不舍的目光各自上了汽車,巴士。

真是忠實的粉絲。

“小櫻睡著了?”阿健對幾人作手勢,“看來我們得向她老師請假。”

“請假就不用了。”鈴木說,“你們知道,她最討厭請假。”村上皺了皺眉頭:“要不我們找小櫻的朋友帶個口信兒。”但這句話剛說完,幾人就猛地搖了搖頭。朋友?柳真本櫻哪裏來的朋友?那些街道上的混混即便再有義氣,於柳真本櫻又有什麽益處呢?

阿澤問:“小櫻的班主任呢?她那邊……”阿健瞪著大眼:“還是不要惹禍了。你們也知道,學校那些老師一知道小櫻同我們這些經常處在酒吧的人一起,思想就齷蹉不堪。”

村上道:“不如我們扮成小櫻的父母給學校老師打一通電話。”鈴木抱起柳真本櫻,低著聲說:“小櫻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第二日,倉庫裏的幾人都處於疲憊熟睡狀態。唯有鈴木騎著摩托車等在了學校門口。鈴木雖然帥氣,可惜眼神太過冷酷。匆匆趕去教室的學生瞧上一眼便忍不住拔腿就跑。只怕那騎著摩托車等在樹下的人是什麽黑社會。

“小澤同學,你究竟喜不喜歡螢呢?”花綾知子隨在身旁,試探性地問。小澤金崎搖了搖頭,並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花綾同學,阿螢只是……我的好朋友。”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會令螢傷心,但知子仍然為小澤金崎否決的回答感到高興。她下意識地認為小澤金崎似乎對自己很歡喜。即便知道螢是她要好的朋友,也無可挽回地說出毫不在乎的話來。

鈴木沒有等到小澤金崎,卻等來了獨自上學的螢。

“餵。”鈴木在背後叫道,“上次的事情多謝你,竹川螢!”螢笑得誠心實意:“前輩不用客氣,螢也沒有做什麽。”她笑得一臉勉強,就此便拎著包走了。

鈴木站了很久,終於跑上去攔住她:“有個事情可不可以麻煩你?”

“什麽事情?”螢說,“只要我可以做到一定幫你。”鈴木從懷裏兜出假條:“麻煩你把這個假條交給B班的班主任。”螢隨手接過,爽快地答應了。

等到進了教研室,才知道鈴木所交的假條寫的同學是誰?柳真本櫻!她一定是聽過這個名字的。

“上次知子受傷就是因為她?”螢瞪著那張老師遲遲未批的假條。

“竹川同學,柳真同學為什麽沒來上課?”老師撥著手中那支紅色鋼筆。她的語氣裏有些動怒,“為什麽沒來?”螢回答:“上面的假條應該有寫原因吧?”

螢這樣猜測,她甚至踮起腳尖往老師的桌上覷了覷。

“竹川同學,麻煩你替我轉告柳真同學,她的假條我不能批?”老師擡了眼鏡,嚴肅到天都快塌下來:“上面除了請假的人,並沒有註明原因。”

“老師,我看一下。”螢搶過紙條楞住了,“柳真同學以前有請過假麽?”老師搖頭:“從我帶B班為止,她就沒有請過假。不過……”老師的神色有些古怪,“柳真同學雖然沒有請過假,但行為散漫,沒有上課紀律,很多時候還曠課去教學樓天臺。”

經老師這麽一說,螢大概知道柳真同學是誰了。一定是那個金頭發女孩。起初她還有些懷疑和知子挑戰的人。這便什麽顧慮也沒有了。

“柳真同學還有其他的朋友麽?”老師仍然搖了搖頭。“那她的家裏還有人麽?”螢用自己的話揣測,“比如哥哥之類的?”

同桌一名男老師湊過來,跟螢說:“柳真本櫻這同學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打架,吸煙,什麽都會。校裏校外的同學都有些怕她。”那男老師一擰身,對著另一位湊過來的老師說:“嚴真老師,就兒童節那天,她還帶了十幾個混混收拾了一個女同學。後來被收拾的女同學還因此轉學了。”

“說實話,我教書這麽多年,還沒遇到過這麽囂張跋扈的學生。”老師冷笑,整理著課桌上的書本,“真不知道我們這學校都在想些什麽,這樣的壞學生竟然不開除。”這名老師便是來校不久的,並且見識過柳真同學真面目的新任代課老師。

關於初次上課所發生的事情,她還記憶猶新。一個暑假,竟然全部都是喝酒逛酒吧。還跟男人一起。她誇張地嘖了嘖舌頭,瑟縮了下兩肩。

真是想想都覺得惡心。

三個老師一臺戲,早把晾在一邊的螢忘了。

螢無奈地回了教室。腦袋裏全是鈴木的影子。她覺得奇怪,為什麽柳真本櫻會跟精誠之光樂隊有來往?

“螢,有個事兒想問問你。”一向大方的螢突然害羞起來,她的半邊臉全紅了,“如果知道自己喜歡的男生也喜歡自己,你說這種情況應該在一起麽?”

大概這就是兩情相悅了,螢突然有些絕望。

知子不會憑空說出這些話。興許,那兩情相悅的一對就是知子和阿金。

阿金,如果你永遠存在這個世界,即便從來沒有想起那個曾經和你放風箏的女孩子,又有什麽關系呢?我不在乎自己的悲傷和無助。我只在乎你的身影。只要我的身邊,偶爾轉眸,會瞥見你的側臉。或者,還有你甜甜的笑容,那便足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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