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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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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皇上的親身侍衛,所以這才給眾人嚇了一跳堂堂國公府的公子爺來做這個確實不符合地位。”說完又喝了一口水,“小姐,你覺得爺能不能吃得消?”春慧問的也是瑞珠的心事,爺乃是一介文弱的書生,持槍站崗有些不太似乎有些對調。

“你爺這件事兒能做的。本身他的祖上就是靠在戰場上立下的功勞,如今他提出來更合情合理。”秦可卿碩道。

“對了,就是小姐這話,外面等消息的人說過。我一時間記不全了。小姐這樣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寶二爺大家很是不解。對咱家爺,倒是都說要出個國公。”

瑞珠用胳膊肘拐她,“別竟說別人,秦相公怎的了?”

聽了這話春惠雙頰飛紅,“皇上給了一個在皇城走動的官職。”

秦可卿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官位倒是不大,權利倒是大很,皇城走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三人正在說著,只聽見墻外一陣吹啦聲,一會兒便有人叫門。三人均讓上次的情形嚇得不輕,不敢輕舉妄動去開門。只在屋中屏息聽著,叫門不開,只聽外面有個半老徐娘叫喊道,“還不快開門。狀元郎如今的皇城督檢來提親了。”

安人必看我我看你,秦可卿一拍桌子,“走去看看,是福不是禍。我看就是到底是什麽牛神馬蛇。”親自上去將大門咣當一聲打開。

秦鐘一身的大紅喜衣站在外面,臉上紅彤彤的,“阿姐,我這就來迎娶她。”

瑞珠將春惠藏在身後,搶上來道,“你這是來娶親還是搶親,怎的都沒有說一聲,叫我們如何給你人。”

秦鐘面子薄,面皮上能滲出血來,越發的口拙了,“我,我,我是擔心。擔心,夜長夢多。”

話還沒說完,秦可卿咣當一聲將門關上,拉上還在發楞的倆人。

倆人驚詫慌忙問,“小姐你這是作什麽呢?”

“先讓他在外面等著吧。這就是不跟媳婦商量的後果。”停下步子,指著春惠,“你看這個樣子怎麽能是個新媳婦。咱們到屋中給她打扮。你去外面吩咐就說‘咱們要在屋中聽到嗩吶聲。’”

賈府中一個小院子裏,鶯兒正陪著薛寶釵在屋中學習宮接受教習嬤嬤的指導,今日事最後一天了,薛寶釵學的格外認真,顧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格外典雅大方,喜得教習嬤嬤臉上樂開了花兒,嘴中一勁兒的念叨,“好久都沒遇見這樣聰慧的姑娘了,不光說是性子就是腦子的聰慧也不是一般人能學來的。你看我都不用如何教了。凡事一遍也就會了。”

薛姨媽在一旁端著笑臉,謙虛道,“都是嬤嬤教的好。這孩子倒是性子敦厚就是有時候太安靜了些。不說別的就是這個不愛言語,我看著也不討喜。”

“奶奶,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討喜不討喜的咱們還不知道。裏面第一人就不愛多話的。老太後也不是多話的人。宮中的娘子們都怕著呢。就是不愛多話的好。你看咱們這個模樣看著就是有福的。”

薛寶釵做了宮中回禮答謝的樣子,嬤嬤更是高興嘆道,“沒有哪一年如同今年這樣順利。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今日我這就回宮如實匯報了。”

薛寶釵笑盈盈的對母親道,“母親嬤嬤這些日子也勞累了。時間還寬松的很,不若就留在這裏過了午飯再走吧。前幾日哥哥去了南邊帶了些新鮮的蓮藕來,還在那裏放著呢。”

薛姨媽也笑道,“我那兒子帶回來,我一看這樣好的東西,況且還新鮮送過府中賈家老夫人那裏去了一些,餘下的都用冰鎮著在地窖裏存著呢。嬤嬤恰好就來了,我看旁人也沒有這個福氣、這個口福的。嬤嬤就留了午飯在回去吧。”教習嬤嬤臉上的笑越發的燦爛了,“哎呦,我也是南方人,從來了這裏可沒吃著新鮮的嫩藕了。我要拖奶奶、公子、小姐的福了。”與薛姨媽倆人有說有笑的走了。

鶯兒將薛寶釵不日就要用的東西一一的看了整理,這會兒看人走遠了才在她背後啐了一口。薛寶釵權當沒看見,默不作聲。

“小姐,咱們要不要到府中去看看?”鶯兒提議道。

薛寶釵這幾日被折騰的不輕,斜靠在炕上,搖搖頭,“咱們去作什麽?大家都是避嫌都來不及了,還有趕著先前的。”

鶯兒欲言又止,“可是,可是上面老祖宗都給氣暈了。寶二爺也真是的,怎麽的就非要去姑蘇。咱們這裏不夠好嗎?這會兒子有鬧得雞犬不寧的。前陣子我看他那樣用功,還認為他的改了呢。誰知道又是這樣?到了姑蘇去也好,咱們這裏有片刻的安寧的。”

鶯兒的嘴巴喋喋不休,薛寶釵歪著那裏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人說世間有種人,生來有反骨。大約著寶兄弟就是那一種吧。別人不知道他的意圖,她卻看得明白。他去姑蘇還不是為了林妹妹。自己險些也讓他騙過去了。

想想也是難為他了整日的反對八股文章,也是強忍著痛恨,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這樣揮一揮衣袖,想到哪裏就去哪裏。這人還真是極致。也唯有他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要不是自己無意中看了他的詩稿,現在兩難境地的應該是自己了吧。寶玉突然愛讀書起來,她的心不是沒有活動過。即使聽見自己的母親與姨娘說起自己的金鎖與玉的姻緣,自己也是羞紅了臉默認了的。他們確實是好姻緣,只是他的心似乎不在她身上。看到他的詩稿是無意的,他向來也不避諱,當她看見他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時候,她的心不是沒有沸騰過。願得一心人,是每個女孩兒的夢。小時候她讀西廂記的時候便憧憬過。

很快她就明白過來,這話不是說給她聽得,那一瓢並不是她。而是在遠隔千裏的林妹妹。林妹妹,呵,那個動不動就惱人,愛哭的、小性子的林妹妹。她是外來的親戚,她也是外來的親戚,小的時候她就經常拿自己與林妹妹比,她小性子,她就學著端莊大氣。她愛哭她就學著宜嗔宜喜。她總是做的與她相反,漸漸地姐妹們長輩們都看中了她的端莊典雅,漸漸的不喜林妹妹的小女兒形態。只是除了那個寶兄弟,寶兄弟從前對她就是寵著、讓著,呵,全家的霸王到了林妹妹面前就化成了一朵雲彩,只圍繞著林妹妹轉。

很久時間她都想不想白,模樣家境自己與林妹妹都是不差上下,甚至說要更好一些。寶兄弟為何只是圍著她轉。久了自己悟出一個道理來,有些事情是掙不來的。

譬如,如今寶兄弟為了能去姑蘇,狠命學了這些日子,學了他恨的樣子去讀書博取功名。那時候也只有她知道他博取功名是為了什麽。如今祖宗家法再也管不著他了。他有了去尋找她的能力。而她在這方寸大的地方,學著這一輩子可能都用不上的禮儀。

多年以後林妹妹的身子能更好些,他們會生兩個孩子圍繞在膝下,或許孩子圍著他們講故事的時候,自己這個遠在京城的人會出現在他們的故事中。只是她有些好奇,寶兄弟會不會嫌惡的道她是‘祿蠹’。

想到孩子她的思路有些遠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孩子。會是跟誰的孩子,她的臉上有些紅,嘴中喃喃自語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鶯兒在一旁,沒聽清楚,回身看著自家小姐,“小姐,你說什麽?”見小姐臉色發紅,還當是犯了那個毛病,“小姐,你的臉上怎麽這樣紅。我這就去將冷香丸取來,你和著水喝下去。”

“鶯兒,不用了。將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先下去吧。”

鶯兒其實想讓小姐出去勸勸寶二爺,那邊已經鬧得天翻地覆了。看小姐的樣子知道不能違拗,張了張嘴又將話咽下去了。靜悄悄的到了外間,將東西看了又看,直到放心才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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