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消逝得很快。

我看著哈利外祖父灰白陰郁的側臉，問出了我心底最大的困惑：“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既然你從來都不打算讓人們知道……”

恐懼在一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你沒打算讓我說出去，所以你敢告訴我實情。因為我將不會記得，我的記憶將被刪除，我的過去將被篡改？”

“我很抱歉。”從哈利外祖父的聲音裏我感覺不出任何道歉的誠意，“不過你可以放心，不會有任何的不良反應，我向你保證，你甚至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記憶被修改過。”

“是嗎？”

我詫異地回過頭。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

是外祖母！

“赫敏！”哈利外祖父猛得站起身，木桶因他的動作翻倒在地。

“憑什麽？”外祖母說，聲音冰冷又脆弱，“你憑什麽決定我的人生？憑什麽？”

哈利外祖父沈默了。

“為什麽你就是不懂……我們之間……我們……”外祖母吸了吸鼻子，她突兀轉變了話題，“還記得嗎？魔杖選擇巫師。”

哈利外祖父依然沈默。

“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嗎？一年級的時候，我用過你的魔杖；七年級的時候，你用過我的魔杖。盡管，我從不曾打敗你，可你的魔杖卻願意為我效忠；盡管，你亦從不曾打敗我，但我的魔杖卻願意為你效忠。”

“赫敏……”哈利外祖父語調愴然，“不要再說了。”

外祖母的雙肩在微微顫抖：“知道嗎？我可以接受一個不愛我的哈利，卻無法接受一個逃避的哈利。那麽多的風雨我們都挺過來了，那麽強大的伏地魔我們也不曾懼怕過，難道，我們竟然要向一個連人類都算不上的黑暗陰影投降？”

外祖母在搖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有愛卻不能在一起，我不甘心讓羅絲在生死的邊緣永遠徘徊，我不甘心……”

“求求你別再說了！”哈利外祖父大喊。

外祖母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如果我堅持要說呢？你打算怎麽辦？向我施遺忘咒？向我保證我會忘記一切？向我……”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哈利外祖父聲音嘶啞，“我……我怎麽可能……我是那麽的愛你！我怎麽可能……”

“我知道。”外祖母擁住了哭喊的哈利外祖父：“我也愛你，所以，請別再讓我離開。”

我悄悄地退出小屋。

屋外，城堡灰白的輪廓巍峨依然，卻多了幾分祥靜的柔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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