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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入宮(二)V公告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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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

“這一路草木尤為茂盛,確實像數百年未有人踏足過。”墨止側身避開快碰到他的樹枝,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黃絹。

慕容熵深表讚同,他舉雙手讚同阿止的觀點,這一路荒涼得連個鬼都沒有,什麽高手到了這裏都不可能如履平地,除非內力放著沒處使一路上把這些植物都轟掉,轟掉了還怕被渣子沾上呢。

“過了幾百年這些陣法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多……”慕容熵湊上前去看了一眼地圖然後辨別了一下方向,跟墨止往左邊走去,邊走邊說道,他們都是第一次來炎山,就算有地圖還是走錯了幾次,好在都是沒多久就發現不對繞了回來,不得不說,他老祖宗設下的陣法的確神奇,藏精於拙,那些陣法都是以植物為載體完成的,看似簡單樸素,但細細研究起來那陣法中竟包含著星蘊之法……其中有一個他跟阿止聯手破解了很久都差點失敗。

墨止微微瞇了一下眼,修長的指點住黃絹上所繪的路線圖的最頂端,通過樹木間偶有的縫隙看了眼已經昏暗下來的天色,突然將黃絹收了起來,縱身一躍破開頭上的樹冠飛了出去,慕容熵一楞,迅速縱身跟上。

兩人在古木之上飛速跳躍著,每一個落腳處看似雜亂無章,但連接在一起卻隱隱可以看出是北鬥七星之相,兩人輕功精妙卓絕,很快便落在了一處稍微空一些的地方,不同於來時道路上都是遮天蔽日的樹冠,兩人所站之處一個不小的半圓弧之內皆無一棵樹木,只有一些手指長那麽高的綠茵茵的小草,而兩人正對面的是一個怪石嶙峋的石壁,看起來就跟普通的山壁差不多,但借著夕陽最後一線紅光仔細打量,卻總覺得有些什麽不同。

墨止跟慕容熵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伸手觸碰到了石壁,一股隱隱的威嚴之氣讓兩人內心都有一些波動。

慕容熵眼一亮,“阿止,是這裏沒錯了。”

墨止微微頷首,左腳朝後踩了一小步,整個人卻以及瞬間移至圓弧邊緣,不等他開口,慕容熵也已經來到了他身邊,兩人多年的相處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極為默契的,不用開口,兩人便同時運起十成內力朝石壁拍去。

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宛若曠古的鐘聲敲響,讓人靈魂為之震動,修為不足之人怕是一下子就要被震暈過去,大地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平地突生怪風朝四周卷去,四周的植物像受了驚嚇瑟瑟發抖的獸類一般不斷有枝葉被震落,發出“沙沙”、“啪啪”之類的聲音,木屑石灰漫天飛舞有遮天蔽日之勢。

“該死!”慕容熵低咒一聲,左右躲閃著那些飛過來的“暗器”,擡手掩住口鼻雙眼被灰塵迷得睜不開,好在他內力足夠,不然他估計也頂不住這怪風。

比起慕容熵的狼狽,墨止就要好上不少,一層溫熱的無色氣流將他包裹其中,黑綢般的墨發在他身後肆意飛揚幾欲掙脫白玉簪的束縛,就見他深邃的雙眸微微瞇起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山壁,一臉的淡然無波跟四周的震動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些飛沙亂石還未近他身便被震成粉末隨著風吹走了。

那山壁最初不斷地震動,突然,一塊大石掉了下來,隨後那石壁便開始迅速龜裂,發出“哢哢”的響聲,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大地的震動突然緩緩停止,那轟鳴聲也漸歇,就見那些龜裂的石壁一塊接著一塊地掉落下來,露出被石壁藏住的新天地。

慕容熵見終於消停了,松了一口氣,看了眼除了頭發有點亂之外依舊優雅幹凈的墨止,再看了眼明顯狼狽很多的自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剛想說什麽,突然被眼前看到的場景驚住——

淡淡的山嵐之中,一條金色巨龍破雲而出一般盤繞在山壁上,龍目是兩顆色澤極佳的深海黑珍珠,恍惚見似有精銳之光閃現,巨大的龍身由黃金打造,散發著炫目的金光,無處不是威嚴尊貴和力量的融合,那矯健的姿態像是隨時都能沖出石壁吞雲吐霧駕馭蒼生一般,龍首銜龍尾,劃出一塊圓形石壁。

“走吧。”那條巨龍,墨止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神色依舊淡漠,倒不是說這巨龍的氣勢不足以讓他欣賞,而是同樣作為墨氏皇族的佼佼者,那骨血裏流動的傲氣讓他有一種本該如此的理所當然。

“敗家也是一門祖傳的技藝。”慕容熵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除了最開始被驚了一下之後,便忍不住調侃了起來,一個門尚且如此華貴,果真是太祖皇陵,想來裏面定有更多的驚喜。

墨止掃了眼慕容熵身上的灰,眼裏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嫌棄。

慕容熵多了解墨止,怎麽會看不出他那眼神是在嫌自己臟,當下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你那個是什麽眼神,我搞得這麽狼狽是為了誰!啊!?”

墨止見他一副潑皮的架勢,嘴角微微一抽,朝那像是大門的石壁走去,悠悠地落下一句,“頭上的葉子,摘了。”

慕容熵一摸頭,“……”

------題外話------

嗯,土豪神馬的是遺傳的哈哈哈

☆、V122:闖皇陵

“頭上的葉子,摘了。”

慕容熵一摸頭,“……”默默地把頭上的爛樹葉摘掉,跟了上去。

找到了太祖皇陵的真正所在,尋龍炎一事也算是成功了一小半,雖然要打開皇陵大門並不容易,但這還難不倒墨止和慕容熵兩人,兩人很快就破解了藏在龍口之中的機關,龍身圍成的石門緩緩向左邊移動,待大門完全打開,一股磅礴之氣撲面而來,還未進陵便已能窺得陵墓主人尊貴霸氣的冰山一角。

墨止擡腳走了進去,長時間未見天日的陳腐氣味讓他微微蹙眉,門後昏暗的空間突然亮了起來,目之所及,每隔一丈便有一顆半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壁燈自門口往內依次亮起,驅散了皇陵中數百年的黑暗,在幽幽的光亮之中,石壁上那姿態各異的龍在雲霧中翻滾,皆是威嚴天成,栩栩如生,腳下踩著的是大理石鋪成的地面,即便幾百年來從未有人打開過這皇陵的大門前來清理,這地面上的灰卻並不厚。

“嘖嘖嘖,我現在不怕要是商聯倒閉了會餓死了,沒錢用的時候來這裏撬兩顆珠子就夠了,這條通道也不知道有多少珠子。”慕容熵邊走邊整理很是狼狽的衣物,掃了眼四周,微微挑眉,嘴裏雖在感嘆,心中卻沒什麽觸動,太祖皇帝乃開國帝王,這陵墓若不夠奢華尊貴,又豈配得上太祖皇帝的身份?

墨止瞥了眼慕容熵,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同樣有些愛財的蘇洛九,眼裏閃過一絲柔和,步伐不自覺地加快了一些,皇陵的地圖他也記得差不多了,這一段路只是進入皇陵內部的通道並未設下什麽機關。

“這一段路是安全的我們可以走快一點,不過到了前面那個大門就得小心了。”墨止想到了的慕容熵也想到了,他心裏同樣記掛著左小川,自然也想速戰速決,腳步自然也跟著加快了許多。

……

原本這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通道在兩人越來越快得步伐下變得越來越短,等一扇黃金鑄造的雕刻著龍鳳的大門出現在兩人時,兩人才緩緩停下腳步。

“金門……這用的是疊加的八卦陣,阿止你別過來,我要自己解開這個機關。”慕容熵摸著下巴打量著金門上的圖紋,一雙桃花眼裏盡是興致勃勃,這五行八卦機關之術可是他的心頭好,自然是能引起他的興趣的了。

墨止一身淡然地站在一邊,看慕容熵一臉的興致勃勃,倒也沒打算插手,趁著慕容熵破解機關的空當,他從袖中掏出那皇陵地圖,仔細地看著上面的每一處標註,空著的那只手緩緩擡起,食指指腹輕輕沿著金門之後正中的那條路線劃過直至皇陵最深處太祖皇帝的棺木所在,點了一點。

“轟——”

就在墨止研究地圖的時候,金門處傳來了一陣沈悶的響聲,他一擡頭,便看見那道金門緩緩打開來。

慕容熵滿意一笑,回頭看了墨止一眼,“阿止,走吧。”想來他跟阿止已經有很久沒有並肩作戰了,上一次一起對敵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這一次的機會倒是難得,思及此,他的神色有些恍惚

墨止見他有些恍惚,眸光一閃,不由也想到了年少時的那些光景,唇角隱隱勾了勾。

“咿?阿止你居然對我笑了?”慕容熵不可思議地盯著墨止,眼睛微微睜大,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油然而生,認識阿止那麽多年他可只為蘇洛九笑過,今天他居然對自己笑了,他不是在做夢吧?

墨止神色立刻淡了下來,那淡淡的笑容像雲煙一般風一吹就杳無蹤跡了。

“我說,你剛才想到什麽了突然對我笑啊?”慕容熵見他直接就往門裏走,連忙跟了上去,滿眼的好奇,後者涼涼地斜睨一眼,赤果果的嫌棄,“快走。”

慕容熵,“……”果然剛才他只是在做夢而已。

……

一般皇陵都機關重重,更何況是太祖皇陵,而且太祖皇帝修建這座隱蔽的皇陵更是為了守護這晨川的鎮國之寶——龍炎,打開了金門,便等於真正打開了皇陵大門,這也意味著真正的危險的降臨。

此時,皇陵某處,羽箭夾著雷霆之勢從四周飛射而來,密密麻麻如疾風驟雨,無數破空之聲尖銳刺耳得讓人心底發顫,箭頭上閃耀著幽幽的藍黑暗光,那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兩道修長的身影穿梭其中,身形幾乎化影,所到之處已經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只餘下一道道虛無的殘影,只見那殘影過處,黑壓壓的箭雨便如被撕裂的破布一般,等不到那些箭落地便又被後來射過來的羽箭刺得粉碎,這兩人正是闖入皇陵的墨止和慕容熵。

進入皇陵最深處有很多條路,但墨止和慕容熵選擇了最短也是最危險的那一條,這一路來他們闖過重重關卡幾乎就是刀山火海裏走了一遭,依兩人的能力倒沒有受傷,但體力多少是消耗了一些的,而現在,兩人過了大半的關卡再度被阻攔,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無數的毒箭,成千上萬的毒箭早早就被安置在墻壁之中,完全沒有任何的破陣技巧,唯一過去的方法就只有硬闖。

“破!”

只聽一聲低沈的低喝,那被箭雨阻攔了去路的藍色身影突然縱身一躍,宛如破空而出的雄鷹,所到之處那些羽箭全都被震碎,而他趁著新一波的箭雨還沒到來,迅速朝另一扇門飛了去,一個翻身便落在了安全的地方。

慕容熵長長地吐了口氣,俊臉因內力的大量消耗有一些蒼白,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瞥了眼自己不小心被箭頭劃出幾道口子的袍子,忍不住撇撇嘴,總算是闖了出來了,再在那箭陣裏面待下去,他有多少內力都不夠消耗的……一邊扯開染了毒箭上的毒的外袍,慕容熵一邊往門裏那密密麻麻的箭雨看去,隱約在其中捕捉到了一抹銀色的身影。

“阿止,快出來!我已經過來了!”慕容熵丟掉袍子,揚聲大喊,原本只靠他自己的能力要闖出來還需要一些時間,要費的力氣也會多一些,好在阿止肯出手幫他分擔了不少壓力他才會這麽快跑出來,現在他已經出來了阿止也沒必要再在裏面耗下去了。

他話音剛落,便聽箭雨之中一聲巨響,大地隨之微微震動,空氣一瞬間變得十分灼熱,一道銀色的身影宛如劍光從箭雨之中急速劃過,所到之處那些羽箭全都變成了粉末,散發出焚燒過後的味道,那銀色的身影速度很快,一下子便落在了慕容熵身邊,內力一斂,那股血脈中的灼熱氣息便消失無影,很快轉化成了平常的清清冷冷。

兩人縱身一躍,立刻遠離了大門,慕容熵一甩手將大門關上,那羽箭射在石門上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但很快的,裏面的聲音漸漸停止,最後歸於平靜。

“這就是極炎之子血脈的力量。”慕容熵瞥了眼關上的石門,松了口氣,有點脫力地靠在墻上,看著眼前雖然有些淩亂但依舊清冷優雅的墨止,眼裏閃過讚嘆,阿止還未得到龍炎便如此厲害,若是得了龍炎還有誰能跟他抗衡?

墨止拍了拍染上些灰的衣袖,看了眼慕容熵,忍不住皺了皺眉,指尖也不知什麽時候捏著了一個白玉瓶,一揚手將玉瓶丟給他。

慕容熵下意識接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拔出瓶塞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眼睛一亮,“好東西!”這可是極品的補充元氣的藥物,要放出去買萬金一瓶也是賣得了的,更別說市場上根本沒有,如果他沒記錯這東西是花伯伯的寶貝,當年就是阿止他都沒舍得給的,想必是留給蘇洛九了,想來蘇洛九也是為她男人操碎了心,這下倒便宜了自己。

知道瓶子裏的東西是得之不易的好東西,慕容熵一點都沒嘴軟,倒出一粒瑩白色的藥丸便送進了嘴裏,將瓶子往身邊一放便盤膝坐下稍作調息。

墨止沒錯過他吃藥的時候那撿到寶的神情,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五指隔空一抓便將那玉瓶吸回了手裏,輕輕摩挲了一下也吃了一粒便放回了懷裏,他沒去管調息中的慕容熵,而是緩緩閉上了雙眼,入定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了原地,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將體內有些紊亂的內息平覆了下去。

他按照玉璽中所載之法洗髓伐經,內力漲得很快很猛,但之前他受創太嚴重,一時間也無法完全駕馭,這一路來不斷的催動內力,讓他有些不適,不過有洛兒的藥輔助,再加上他方才調息了一下,便也沒什麽大礙。

從懷裏掏出地圖,墨止環視四周,發現他們身處在一個兩壁有些弧度的寬大通道之中,對照著地圖確認了一下兩人現在所在的位置便又將地圖收了起來,清冷的目光落在了一片黑暗的正前方,一絲幽光在眼中一閃而逝——

那是,最後一關。

☆、V123:白玉屋

“呼……”

慕容熵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臉色已經恢覆了正常,一掃之前的疲憊和蒼白,他心情不錯地笑了笑環顧四周找到了墨止,便拿手撐著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朝他走過去。

“感覺如何?”墨止聽到動靜,側首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問道。

慕容熵輕笑一聲,“你是不知道,你給我吃的那補元氣的藥是花伯伯的壓箱寶,那是極品中的極品,雖比不上你吃過的固命丹,但要補充一下我損失的那點元氣和體力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了。”說著,摸了摸著下巴,“我看那瓶子裏的藥丸動都沒動過,想來你家王妃都沒舍得吃都給你了。”

墨止涼涼地看著對面那張莫名開始得瑟的臉,突然覺得手有一點癢,清越的聲音泛著些許涼意,“或許你想吐出來。”

“哎哎!別打啊!打了也吐不出來了!”慕容熵何其敏銳,見墨止眼神稍微有了點變化,立刻收起了笑容,非常認真地說道,腳默默地往後挪了兩步。

墨止瞇了瞇眼,把地圖丟給他,“休息好了就繼續。”

要辦正事了,慕容熵正色不少,看著地圖,微微蹙眉,“前面的關卡都不簡單,這最後一道門必定更難攻克,萬事得小心。”之前的路上已經出現過很多精妙的機關陣法了,好在他得了慕容氏老祖的手劄,這一路上有驚無險還算順利,不過這最後一道門既然是守衛太祖皇帝和龍炎的最後一道防線,那其危險程度不言而喻,深知之前的那些關卡有多危險,這比那些都危險的最後一關讓他也有一點緊張了。

慕容熵的擔憂墨止明白,淡淡地“嗯”了一聲,前進的步伐不見一點遲疑。

……

兩人朝前走了一段路,路很長,很安靜,只聽得見兩人鞋底摩擦地板發出的輕響,平靜得幾乎讓人忘記了身處之處是隔不了幾步便是機關的皇陵,一路上都漂浮著淡淡的香味,聞起來讓人身心舒暢,這種環境下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寧神香。”慕容熵仔細聞了聞那股好聞的味道,瞇了瞇眼,“極品的寧神香,安神效果極好,無毒。”香氣裏無毒,那修建這座皇陵之人在此處用上寧神香做什麽?

“也許是為了讓人放松。”墨止眼裏劃過暗光。

皇陵的設計者在設計這裏的時候已經想到了若有人能闖到這個地步,之前那些招數已經派不上用場了,所以肯定將皇陵的最後一道防線打造成死局,但是,死局也是人為之,是局便有破局之法,皇陵的設計者可能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因此在這最後一關之前的通道上便染上寧神香,營造出容易讓人身心放松的環境,人的警惕心一旦下降,那在對敵的時候就容易出事,對手若是兇狠的,那極可能會喪命,如果他猜得沒錯,皇陵設計者在這裏擺上寧神香的目的就是這些了。

此刻墨止只是有次猜想,但後來等他們真的闖入了最後一關時,猜想便得到了證明。

“把這個吃了,這寧神香有點邪門,閉了氣也能從接觸到的皮膚滲透進體內,一樣具有寧神的功效,這個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不讓任何藥物進入人體,這段時間裏人會吸收不了任何藥物的藥效,不管是不是毒。”慕容熵楞了楞,思索了一下也將墨止的意思明白個七七八八,從袖子裏掏了一下掏出兩顆藥丸,一顆送進自己嘴裏,一顆遞給墨止。

墨止點了點頭,把藥服下,眼看著往後的路越來越黑了,便扯下了腰間的一個錦帶,將裏面嬰兒拳頭般大的夜明珠掏了出來。

“你什麽時候從墻上撬下來的?”慕容熵狐疑地眨眨眼,瞥了眼他手裏的夜明珠。

“我不是你。”墨止腳步一頓,險些將手裏的珠子砸到慕容熵的臉上,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免得慕容熵再多嘴,他幹脆解釋了一下,“洛兒讓我帶的。”洛兒給他拿藥的時候順便讓他帶上照明的東西,他臨走的時候便順手從房裏拿了一顆。

慕容熵面色一窘,悻悻地轉過頭去,什麽叫不是他啊,他是那種貪小便宜沒見識的人嗎!?

……

之後兩人沒有再說話,通道裏恢覆了安靜,隨著寧神香的味道越來越濃,兩人也越發警惕起來,這一條通道格外的長,跟地圖上所繪的那短短的一小截距離完全對不上,若非這有這一條路,怕是都會以為是走錯了路,兩人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眼前才隱約有了亮光,兩人放緩了腳步,朝那光源處走去。

“等等。”慕容熵突然出聲,看著前方的亮光神色凝重了許多。

在慕容熵開口的同時,墨止似有所感地腳步一頓,看向慕容熵,就見慕容熵突然臉色大變,還不等他再說什麽,一陣強勁的風突然從他們來時的通道刮了過來,那不知如何形成的風攜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朝兩人狂湧而來,大理石的地面、有著精美浮雕的墻壁無一不因之震動,一瞬間便吹亂了兩人的黑發,鼓起了兩人的衣物。

“該死的,阿止,快往艮位撤!”慕容熵臉色難看下來,低聲呵道,發聲的瞬間身形一動往艮位飛去。

山為艮位,風乃巽位,烈風肆虐,山亦巍峨不動,在慕容先祖的手劄中有類似的陣法,站對了方位便能被帶入陣法守護之地,若是稍有差池便會被風旋絞碎,而這風也是以陣法之力調動自然之力形成,人參肉體又豈能跟大自然相抗衡,兇險異常。

墨止沒有半分遲疑,身形一閃朝東北艮位飛去,他的速度要快過慕容熵很多,直接伸手抓住飛到一半的慕容熵的手臂,如電般消失在了風旋之中,待兩人一落地,腳下立刻浮現了一層金光勾勒出的八卦陣,只見那八卦陣急速轉動了起來,墨止便覺得身後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清冷的鳳眸掠過冰冷的幽光,身子一震卸掉了身上的內勁,順著那吸力而去。

金光瞬間消失,風旋驟然而止,一切不過是發生在一眨眼間,待通道裏恢覆了平靜,墨止和慕容熵兩人已不知所蹤,而那通道盡頭的光源也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片詭秘的黑暗。

……

“砰——”

一道藍色身影被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聽著就很痛的悶響,隨後被砸下來的那道銀色身影在急速下落之時生生在空中翻了個跟鬥,而後才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免去了一番疼痛。

“唉喲我的腰……”一聲哀嚎從慕容熵嘴裏溢出,就見他狼狽地躺在地上,一雙手扶著腰疼得齜牙咧嘴。

墨止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一會兒,嘴角抽了抽,難得不嫌他身上都是灰,俯身把他扶了起來。

“痛痛痛,慢點慢點,這肯定淤青了都……算你還有點良心。”慕容熵唉唉地叫著,抹了一把臉把糊在臉上的頭發扒拉到旁邊去,四周的場景讓他臉上難得露出了迷茫,“這是……”這就是最後一關?

白,滿世界的白,偌大的空間無論是墻還是地面都由白玉鑄造而成,沒有花紋,只有打磨了無數次的平滑,微微反射著淡淡的光,也不知是從哪裏射進來的光將這片天地照亮。

“暫時沒有危險,先看看。”墨止瞇了瞇眼,雖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哪兒,但還不至於慌亂。

“嗯。”慕容熵皺著眉點了一下頭,揉了揉摔的很痛的腰,等那痛楚緩解了一些,便跟墨止分別四處查看這個白玉鑄造的房間。

“阿止,你還記得我們是從哪裏進來的嗎?”慕容熵一瘸一拐地走到墻邊,拿手摸著玉石墻壁,一邊仔細觀察,一邊問道。

墨止掃了一眼房間,淡淡地看著房間頂部,“上面。”

“這上面根本就是一整塊,我現在也沒發現陣法的痕跡。”慕容熵眉頭緊緊地皺著,被這一空間的玉光晃得眼睛不太舒服,等他把這房間的墻和地板都檢查了一遍以後,苦笑道,“我們這算不算是被我們的祖宗給坑了?”明知道這房中必定隱藏著陣法,他卻一點蛛絲馬跡都察覺不到,這著實是一件讓人挫敗的事情。

墨止垂下眼沈思了一瞬,掀開袍子往地上盤腿而坐,往嘴裏送了幾粒充饑補充體力的藥丸,便闔上眼開始打坐。

慕容熵見他居然就這麽坐下了,不急不慌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這裏游覽而非被困在裏面的,“餵,你就這麽坐著了?”

“你知曉出路?”墨止淡淡出聲。

慕容熵一哽,“不知道。”所以才不能幹坐著啊。

“你失了冷靜,慕容。”墨止睜開眼,淡淡地看著慕容熵,做不完完全的冷靜,就很容易忽略很多東西,他們二人因方才的陣法傳送心緒有些波動,此時若一味尋找出路,只會適得其反。

慕容熵一楞,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便覺得有一股冷水兜頭淋下,讓他因為找不出房間內藏著的陣法而心生的糟亂沖走了大半,他與他對視良久,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忽而一勾唇,腿一曲坐了下去。

------題外話------

明天就可以見到龍炎了,嗯嗯,皇陵的話應該就這兩章了!

☆、124:接近龍炎

這天下了些小雨,淅淅瀝瀝的,空氣濕潤可以許多,氣溫也一下子降下來了,透過窗戶往外看去,窗外的世界仿佛被白色的煙霧籠罩,一瞬間讓人想起了煙雨江南,但畢竟是北地,不管是雨還是雨中的建築都是沒有江南的柔軟的。

墨王府,百花院,一整院的花在雨中輕輕戰栗著,雨不大,奈何花兒太柔弱,那在雨落其上時瑟瑟發抖的花瓣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那些嬌美青澀的少女。

小樓二樓,靠近窗口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千年古藤編制的椅子,柔軟的狐毛細致地鋪好,蘇洛九斜依在上面,以手撐著微微斜歪的腦袋,半瞇著的大眼看著窗外綿綿的雨,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隆起的肚子,將腿搭在前面的寬凳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少主,把這甜湯喝了吧,用的是最上等的血燕,王爺特地囑咐過要給您多補補的。”暖荷端著托盤緩步上了樓,將托盤裏的玉碗放在桌子上,而後笑吟吟地說道。

蘇洛九鼻尖一動,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清香飄進鼻子裏,她擡眼看著暖荷,眼裏劃過一絲笑意,“枕濃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說著,端起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進嘴裏,香甜的味道融化在口中,讓她不禁瞇起了雙眼,神色越發慵懶。

暖荷見此,抿著唇笑了笑,“想當年枕濃這廚藝還是為了少主學的呢!”

聞言,蘇洛九手頓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恍惚,往昔之事猶歷歷在目,一晃時間過的是真快啊,這麽多年來她雖忙著找仇人操心自己的身體,卻也是瀟灑快活,不過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的一輩子也就是帶著暖荷她們過的,卻沒想到如今不但嫁人了,連寶寶也有了……

暖荷看著自家少主走神了,原本怕甜湯涼了打算叫叫她,不過看到她臉上慢慢浮現的溫柔笑容,又住了口。

“阿九姐姐!我還以為你在千雲閣呢,還好枕濃告訴你在這兒,不然我得有的找了!”蘇洛九吃完東西沒多久,左小川就尋了過來,藕色的裙擺被雨水濺濕了一些,身上染著淡淡的水氣,小臉紅撲撲的,明顯是跑著過來的。

“怎麽也不打把傘。”蘇洛九無奈地看著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大口喝水的少女,拿帕子擦了擦她頭上還沒滲進頭發裏的水珠和她額上的薄汗。

左小川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我把傘落在千雲閣了。”

蘇洛九失笑,“你這馬馬虎虎的性子,難為慕容熵為你操心了這麽多年頭發還沒全白掉。”

左小川小臉立刻就紅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窘的,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沒好氣地瞪著蘇洛九,“阿九姐姐!”

“好了,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我?”蘇洛九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腦袋,懶懶地問道,小丫頭急著找她總不可能是來找她聊天的。

“阿九姐姐,我剛才得到消息,蘇筠辭官了,四皇子跟雲相和追雲將軍‘商議’過後準了。”左小川放下杯子,皺眉說道。

蘇洛九微微挑眉,“辭官?”

左小川點點頭,“蘇筠說他覺得自己老了、家庭也變得支離破碎,已無力再為朝廷分憂雲雲,說是後半生想要寄情山水……”說著,她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這話她是一點都不相信的,也不知道蘇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少主,龍風來了,說是有事稟報。”左小川話還沒說完,在院子裏守著的小雙帶著龍風上樓來。

左小川止住話,看向龍風。

“屬下參加王妃,見過郡主。”龍風抱拳簡單地行了個禮。

“蘇筠辭官的事情?”蘇洛九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直接問道。

龍風一楞,似是有些訝異,但一想到安榮郡主也在心下了然,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蘇洛九,“王妃,方才蘇筠派人送來了這封信。”

“阿九姐姐小心,萬一蘇筠在裏面下了毒……”左小川見蘇洛九拿了信就要拆,不讚同地阻止她拆信的動作。

“他沒必要給我下毒。”蘇洛九不在意地搖了搖手,徑自拆開信封抽出了裏面的信紙,展開大概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擡眼看向龍風,“龍風,查得到蘇筠現在的下落嗎?”

龍風點了點頭,“王爺一直都有讓人在暗處監視蘇筠。”礙於蘇筠的實力,他們只是遠遠的監視著他,雖然無法知曉他具體的活動,但要掌握他大概的行蹤還是沒問題的。

蘇洛九點了點頭,將那信紙丟在桌子上,食指輕敲了一下桌面,“龍風,麻煩你現在去查一查蘇筠的動向,速度要快。”

“是。”龍風應了一聲後立刻離開。

左小川拿過那封信看了看,信紙上沒有幾行字,很快便看完了所有的內容,上面也沒說什麽,都是蘇筠說自己有如今的下場是他活該雲雲,向阿九姐姐懺悔了兩句之後就說他已經辭官要離開京城了……

“為父愧對於你實無顏再見,謹以此信……望珍重。”左小川看到最後小聲地念了兩句。

“少主,這人又想整出什麽幺蛾子?”暖荷面有憂色。

蘇洛九涼涼地看著桌子上的信紙,眸光晦明莫測,卻沒再開口,左小川和暖荷面面相覷猜不出她在想些什麽,只能跟著保持沈默,樓中因此陷入了安靜之中,一時間只聽得見窗外雨打花葉的聲音。

龍風的速度很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回到了百花院。

“王妃,蘇筠已經遣散了相府一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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