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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入宮(二)V公告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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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被勾了魂似的,屬下大聲呼喊他們才像剛睡醒一般……”聶羽遲疑了一下說道,想到他趕到天牢時見到的那場面,心裏莫名有些發毛。

所有看守太子的人都像木樁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色也非常呆滯,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天牢本就陰暗血腥,乍一看到這些人……若非他不信鬼怪之說,怕真的以為這些人被鬼怪吸走了魂魄了。

輕敲著桌面的動作一頓,墨之年眼裏微微劃過冷色,“可有檢查他們是否中毒?”

“屬下已經讓禦醫給大家檢查過了,他們都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是不知因為何故元氣大損,現下都在皇子府和墨王府中休養。”聶羽說道。

“小川,可能還要麻煩你跑一趟了,那些個禦醫我不太放心。”墨之年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淡淡地看向左小川,小川畢竟是慕容熵一手帶出來的徒弟,比起宮裏那些庸醫,他更相信小川。

左小川知道墨之年還是懷疑是有人下毒,這一點她跟墨之年的觀點一致,當下便沈著小臉嚴肅地說道,“嗯,我明白,我先去看看他們。”

“對了,今天齊國公讓淺梨回去一趟,這件事就先別讓她知道了。”墨之年突然叫住左小川,語氣中有些無奈,他受傷以來淺梨已經夠操心了。

左小川一楞,而後暧昧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疼媳婦兒。”話落,便兩只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離開大廳。

墨之年被左小川調侃了一番,耳尖無意識地紅了紅,等瞥見聶羽在看自己,才輕咳一聲又沈下了臉,“加派人手去找,必須把墨之尋給抓回來,你親自跑一趟相府,將這件事告訴雲相。”

“是,屬下這就去辦。”聶羽抱了抱拳,立刻退下。

等大廳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後,墨之年骨節分明的大手才緩緩地握成拳,好看的星眸中冰冷的幽光不斷閃爍,能在眾多高手中不驚動外面輕而易舉地將人從天牢救走,救走墨之尋的這個人實力之強不容小覷,看來他的擔心是正確的,但究竟是誰呢?

……

晚些時候,左小川一一檢查過那些在王府中休養的護龍衛,又去檢查了墨之年暗衛們的身體,皆未在他們體內發現任何毒素,這讓她十分的不解。

聶羽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雲流,雲流去見過墨之年後趕來了墨王府,恰好看到了一臉困惑的左小川,便出聲叫住她,“郡主。”

左小川腳步一頓,一擡頭便看見雲流,見他原本冷漠的臉此刻冰冷得很,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由搖了搖頭,“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我檢查過大家了,確實沒有在他們體內發現任何毒素殘留,這下我是真的想不通了。”

“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到墨之尋。”雲流聞言,眼裏劃過凝重,護龍衛的實力他最清楚不過,居然有人能控制住護龍衛將人救走,除非是王爺這般武功已臻化境的高手,就算有這樣的人存在,那聶羽說的那些詭異的情況又要怎麽解釋?

左小川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把事情傳去濟州城,也許師父他們會知道些什麽,聽說王爺近日怕就能醒來了。”

雲流一怔,冰冷的臉終於雪後初霽。

------題外話------

啦啦啦,明天阿九和小止就冒泡啦~

☆、V110:歸來

傍晚時分,落日漸漸西沈,天邊蔓延開橙紅的晚霞宛如肆意鋪展開的柔軟錦緞,散發著炫目的霞光,京城之外的一處林中,綠樹蔥郁皆染霞光,清風自林間穿過,樹葉便隨之緩緩晃動起來,一瞬間便賦予了這一林子染了霞光的綠意生命,輕輕起舞。

寂靜的林間突然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三匹毛發黑亮的神駒突然從林間沖了出來,帶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在林中飛奔而過,揚起了一陣陣落葉沙塵,那馬車由昂貴的金絲楠木制造而成,上以繁覆的手法雕刻著無數精美絕倫、姿態各異的蓮花,由細碎的晶石點綴著的車蓋四角分別吊著四顆成色上佳的東珠制成的流蘇墜子,古樸而大氣,低調又華美,只見馬車便足以窺其主尊貴非常,駕馬之人是一對一模一樣的孿生子,長相十分秀氣可愛,但一個看上去沈穩木訥,另一人則圓眸泛著精光,看上去精怪許多,正是蘇洛九的心腹大小雙,而馬車上坐著的人,正是墨止、蘇洛九和慕容熵。

馬車內,嬰兒拳頭大的深海月明珠將寬敞的空間照得十分明亮,柔軟的羊絨地毯鋪了厚厚一地,兩邊供人坐著的長長的座位也鋪著一層厚厚的白虎皮,中間放置著一張紫檀木小桌,上面擺放著些茶水點心和一鼎香爐,淺淡的蓮香便隨著香爐中悠揚冒出的青煙彌漫在馬車內的各個角落。

慕容熵一個人曲腿斜倚在座位上,一手搭在窗戶上,一手置於腿上,姿態好不瀟灑愜意,就見他微瞇著魅人的桃花眼看著車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目光深邃而悠長,淡淡的溫柔和思念在眼中悄悄劃過,良久,他收回目光,瞥了眼對面坐著的一對美如畫卷的男女,就見那男子一身華貴的銀色長袍,上以白色絲線繡著朵朵流雲,輕輕一動那衣袍之上流動的月華般的淡光便染上他冷漠如水卻清俊如神的面容,而他輕輕摟著的絕色女子一身款式簡單卻衣料不凡的冰紫色長裙,肚子明顯的凸起,凝脂般的臉蛋上染著淡淡的粉色,眉目間原有的邪氣因懷孕淡去許多,只剩下慵懶和淡淡的溫柔,兩人正是墨止和蘇洛九。

“你們兩個有沒有不舒服?要不停下來休息一下吧。”慕容熵打量兩人好一會兒,突然開口。

“洛兒?”墨止淡淡地看了眼慕容熵便垂眸將目光落在懷裏的女人臉上,放在她肚子上的修長如玉的手無意識地輕撫著,感受著手裏凸起的觸感,心裏泛起了絲絲疼意,洛兒身懷六甲卻要陪著他奔波勞累……

懷裏的佳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精致的眉輕輕一蹙,慵懶的目光便掃了過去,紅唇微微勾起,“問我做什麽,我現在可比你健康,況且你這馬車也是神了,跑的這麽快都沒一點顛簸的感覺,想想我還真是佩服這馬車的設計者。”她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這馬車的減震功能是絕了,這一路下來十來日的路程她是親有體會,坐在馬車上完全跟呆在平地上一般。

“你家夫君的作品,自然不是凡物。”聞言,慕容熵戲謔地看了墨止一眼,“某人可是一知道你懷孕了,就忙不疊地讓人做了這麽一輛馬車,就怕你出門稍有顛簸害了身子哦。”還好他在濟州城看見蘇洛九的時候就讓人把這馬車從京城運了過來,否則這一路有得這一病一孕受的。

蘇洛九一怔,有些詫異地看向墨止那張清清冷冷的臉,摸著下巴大眼裏冒出了精光,“有這手藝以後我不用幹活兒地不怕餓著我的孩子了。”

“多少個都能養活。”墨止嘴角一抽,清貴的面容立刻出現一絲裂痕,有些無奈地捏了捏另一只手裏握著的柔軟的小手,他還不至於靠這門“手藝”賺錢。

多少個?你還想要幾個!?

蘇洛九輕輕地瞪了他一眼,小手摸到他的手腕按了按,有些驚嘆,“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還都在趕路,你這身體居然還能好得這麽快。”就連內力都恢覆了七八成……這簡直是奇跡了。

“墨氏皇族的鎮族之寶,你以為是玩玩兒的麽?”慕容熵聳聳肩,這秘籍好歹是阿止流了那麽多血換來的,要沒一點價值那還了得,想來當初就算他跟花谷那群老頭兒沒拼死救人,這貨也死不了吧。

“恃寶而驕。”蘇洛九涼涼地輕哼了一聲,估計是想到了墨止受傷的事情了。

墨止自知理虧,淡淡地移開了目光,“還有多久可到王府?”

“回稟王爺,已經到京城城郊了,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了,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嗎?”大雙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不必了,反正也快到了。”蘇洛九瞇了瞇眼,懶洋洋地說道。

“是,少主。”話音落下,馬車的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些。

“離開沒多久,突然有點想家了。”蘇洛九摸了摸肚子,突然長長地嘆了氣,目光投向車窗外的林子,淡淡地星光在眼中閃爍著。

墨止眸光一閃,唇畔隱約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慕容熵跟著怔了怔,眼裏也浮現出思念的味道,“不知道我那個笨徒弟怎麽樣了……”自他將小川從王府帶走,他們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麽長時間。

……

許是知道自家主子歸心似箭,三匹神駒的速度都快了許多,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後,華貴的馬車終於停在了墨王府的大門前,大小雙率先跳下馬車,將凳子擺好,而後便是一道暗紅色的修長身影從車上跳了下來,再後來出現在馬車外的才是一道優雅的銀色身影,就見他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家媳婦兒踩著凳子下了馬車。

大門早已經打開,數十名一身冷漠的白衣護衛分成兩列站在門前和府內,他們在看到那馬車停下時便已經彎下了腰,提前快馬加鞭趕回來的龍天和龍風也站在門邊,墨管家那張焦急的臉在看到停下的馬車時,立刻浮現了激動之色。

“屬下參見王爺、王妃、慕容公子!”龍天和龍風上前行禮,站做兩列的護龍衛也出聲,單膝跪了下去。

墨止淡淡地掃過他們,微微頷首,“免禮。”

“謝王爺!”眾人又是齊聲道。

“王爺,王妃,慕容少爺,你們終於回來了,房間老奴一直都讓人註意打掃著,熱水和晚膳也都已經備好!”墨管家朝著緩緩走近的三人微微躬身,見三人都沒什麽損傷,老臉染上笑容。

“辛苦了。”慕容熵拍拍管家的肩,笑瞇瞇地說道,目光在門口一掃卻沒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眸光微微一暗。

“這是老奴應該做的。”墨管家立刻說道,而後擔心地看向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墨止,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王爺,您的身子……”

“已無大礙。”墨止語氣淡淡的,但熟悉他的人便能察覺他眼裏難得的柔和。

“墨叔你就放心吧,你們家王爺的覆原能力簡直像變態一樣。”蘇洛九突然似笑非笑地說道,溫溫軟軟的語調,惹來墨止一聲無奈的輕嘆。

“那就好,那就好!”墨管家沒聽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覺得心裏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好了管家,外面風大,王爺身體還沒好透,王妃也還懷有身子,風吹多了可不好。”龍風見大家還站在門口,立刻小聲地說道。

墨管家這才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立刻隨主子們入府。

……

天色漸漸昏暗,朦朧的半圓月悄然升起,伴著零星幾顆星子,千雲閣已經染上了淡淡的夜色,沙沙的樹葉聲陣陣響起,花叢中盛開的各色花朵也在風中輕輕搖曳,散發的暗香浮動在整個院子中。

房中,夜明珠清冷的光輝灑滿一室,大床上,蘇洛九慵懶地窩在墨止懷中,一身剛沐浴過後的清爽,貓兒似的瞇起了眼,任由男人玉質般的修長大手在自己發間穿梭,帶起一陣陣白煙,而為她烘幹頭發的男人仿佛很享受指間的觸感一般也微微瞇起清冷的鳳眸,水色薄唇勾起淺淺的溫柔弧度。

“你現在恢覆的內力比之前要醇厚很多……”蘇洛九在男人懷中挪了一下,眼睛睜開一條縫,嗓音懶洋洋的沒什麽力氣,“看來你這一場洗髓伐經沒白費,恢覆的可真快,都可以給我烘頭發了。”

墨止的手一頓,淡淡說道,“畢竟是契合極炎之血的。”

“還好你沒事。”蘇洛九扯出一抹笑容,小聲地喃喃道,伸手摟住墨止精瘦的腰,腦袋埋在他懷裏深深地嗅了一口他身上冷蓮的香味,滿足地閉上了眼。

軟軟的聲音落在墨止耳中,就像一顆小石子掉進了心湖帶起陣陣漣漪,摟著她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目光也越發溫柔,薄唇動了動剛想說什麽,卻發現懷裏的人已經睡了過去,深深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長指從她已經幹爽的發絲裏撤了出來,輕輕地撫上她染著疲憊的眉梢,思及她這一路的辛苦,心中不免又是一陣心疼和自責,輕嘆了一聲,擡手朝外面一揮手,重重帳簾依次落了下來,遮住了夜明珠的光輝。

……

與此同時,青瀾閣中,慕容熵裹著一身紫色的冰蠶絲睡袍從隔著浴池的屏風後慵懶走了出來,綢緞般的黑發垂在身後,帶著一些濕意,那張臉像罌粟一般妖冶,桃花眼微微一擡,目光便落在已經被擺滿酒菜的桌子上,薄唇微微一勾,袖子底下的手便朝另一張屏風彈去一道指風。

☆、V111:不要徒弟要媳婦兒

慕容熵裹著一身紫色的冰蠶絲睡袍從隔著浴池的屏風後慵懶走了出來,綢緞般的黑發垂在身後,帶著一些濕意,那張臉像罌粟一般妖冶,桃花眼微微一擡,目光便落在已經被擺滿酒菜的桌子上,薄唇微微一勾,袖子底下的手便朝另一張屏風彈去一道指風。

“砰——”

那精致的屏風應聲而倒,露出站在屏風後一臉呆滯的小姑娘,大大的杏眼瞪得圓溜溜的,粉嫩的唇瓣微微張開,輕輕顫了顫,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哼,不去接你師父我,跑這裏躲著作甚?”慕容熵危險地瞇起雙眼,三兩步晃到左小川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呆呆的小臉,在大門口沒瞧見她,這一路來也沒看見她的人影,沒想到是躲自己屋裏來了……伸手捏住她明顯尖了很多的小下巴,開始心疼起來,語氣溫軟下來,“都沒好好吃飯嗎,怎麽瘦了這麽多?”

等聽到熟悉的聲音,左小川這才回了神,小嘴一癟,一個猛的救沖進了慕容熵懷裏,小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鎖骨處,許是用力過猛撞疼了自己,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但是抱著自家師父的力道一點沒減少,像是怕他再溜走一般。

慕容熵何曾見過自家小徒弟這般主動,一顆心登時就化成了水,那點因為小徒弟沒去接自己的幽怨被拋得要多遠有多遠,被小徒弟突來的動作弄得只能大張的雙臂緩緩動了,身子一矮便將小徒弟打橫抱起,左小川驚呼一聲立刻摟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掉了下去。

慕容熵大步走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左小川則是被他放在自己的腿上乖乖坐好,許是回頭想起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小丫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腦袋,臉蛋又紅又燙,看得慕容熵又是一陣好笑,屈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起來,可愛的容顏落入眼中,那雙魅人的桃花眼頓時跳躍起了些許亮光。

瘦了不少,但是眉眼裏的稚氣卻少了些,多了絲沈穩和大氣……只一眼,慕容熵便看出了自家徒弟的變化,笑容又深了一分,話裏有說不清的深意,“為師離開這些日子,徒兒倒是長大了。”

“師父?”左小川一楞,有些不明所以,只擡首疑惑地看著慕容熵。

慕容熵伸手輕輕撥開她臉頰邊的一縷秀發,笑得越發迷人,聲音低沈得更百年女兒紅一般醉人,“想我了麽?”

左小川一直就對慕容熵的臉沒有什麽免疫力,更何況某人現在的刻意“賣弄”,一下子也忘了什麽矜持害羞,大大的眼睛都有些發直了,小嘴一抿一抿的“咕咚”一聲發出一聲咽口水的聲音,等那好聽的聲音從耳朵傳進大腦的時候,她已經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哈哈哈哈——”愉悅的笑聲突然響起,慕容熵將頭埋進左小川脖梗處笑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是真的被這小丫頭的反應給逗樂了,怎麽幾個月不見,小妮子越發傻得可愛了。

“不要笑了!”左小川有點囧,雖然不是第一次犯蠢,但還是會懊惱,紅潤的小嘴嘟起來,沒好氣地瞥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見他還在歡快地笑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開始伸手想要推開他,沒推幾下,手就被男人的大手給握住了。

慕容熵習慣性地握住小徒弟的手便把玩起來,但手裏異樣的觸感讓他停止了笑聲,擡起頭看向自己手裏的小手,那纖細柔軟的小指頭上包紮得有些隨意的紗布刺痛了他的眼,三兩下拆開那紗布,指頭上或深或淺的刀口便落入他眼底,方才還明媚的臉色立刻陰沈欲雨,“怎麽回事?”該死的,哪個不長眼的敢動他的丫頭,他非得把那人給活剮了才行!

“師、師父,你別生氣,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我不太會切菜……”左小川縮了縮脖子,心虛地看著慕容熵陰沈的俊臉。

“知道自己笨就別亂動刀子,切菜?切菜做什麽?你有閑心搗騰這些還不如滾去大門口等著我!”慕容熵一聽這傷是她自己弄的,火氣騰地就直沖大腦,這些話不經過大腦就吼了出來,等他吼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切菜?小徒弟切菜幹什麽?她……

不過這次沒給慕容熵回過勁的機會,被吼了的左小川眼睛瞬間通紅,大滴大滴的淚珠就掉了下來,砸在慕容熵手上直把他燙得一個激靈。

“小川……”慕容熵一見她哭了,什麽脾氣都沒了,有些無措地想給她擦掉眼淚,不過自己的手立刻被她拍開,要不是用力鎖著她的腰,她人可能已經跑掉了。

“嗚嗚嗚……我從來沒做過飯,我、我想給你個驚喜也有錯嗎!?你兇、兇我!嗚嗚嗚……你一走這、這麽久,也不給、給我寫信,把我一個人丟在京城……嗚……你是壞人……嗚……我不要理你了,你走、走開!你走遠、走的遠遠的,我再也不要想你了……”左小川一邊哭,一邊拿手推他,說到後來,悶在心裏的思念和委屈全都湧上心頭,小聲的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似要把壓抑多日的情緒全都發洩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別哭了,嗯?我不是故意兇你的。”慕容熵瞥了眼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心軟得一塌糊塗,卻是越發心疼地哄著哭得停不下來的小徒弟,聽著她語氣裏的委屈,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他真是做的什麽狗屁倒竈的事情!

“我、我那麽笨……嗚、哇……你就、就別要我這個徒、徒弟了……放開我!我、我要……嗚……回王府……”左小川哪裏聽得進去他的話,眼淚越流越多,大眼幹脆全閉上也不去看那個糟心的人,長長的睫毛被浸得濕噠噠的,白嫩的小臉也哭得通紅,一副快斷氣的可憐模樣。

“該死的!你再哭我就真不要你這個徒弟了。”慕容熵也沒什麽哄人的經驗,看著眼前的淚人兒,桃花眼突然一睜,莫名的幽光蕩了過去,薄唇一勾,半威脅地說道。

左小川這次倒是聽進去了,哭聲猛地一頓,紅通通的大眼不可思議地睜大,殘留著的淚水懸在眼角,臉色刷地白了下來,顫著櫻唇啞聲道,“慕容熵?”

“不哭了?”慕容熵似笑非笑地瞇了瞇眼,像是沒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又悠悠地說道,“想來我也的確不需要什麽徒弟了。”

此話一出,左小川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迅速的流失,還不等她發作,眼前突然一暗,唇上便覆上了什麽柔軟的東西,然後那柔軟的東西又鉆進了她的小嘴裏,一股熟悉好聞的味道立刻充斥在自己的鼻腔之中,呆呆地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腦袋開始一陣陣的發暈……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沒給左小川思考的機會,一陣鋪天蓋地的吻就壓了下來,仿佛要述盡所有的想念和愛意似的,慕容熵的吻又急又熱,火辣得連周圍的空氣都微醺起來,到最後左小川已經嚴重缺氧有了暈倒的趨勢,他才戀戀不舍地停了下來,終是忍不住又舔了舔她紅腫的唇,那染上紅暈的臉像妖冶綻放的花,蝕骨魅人……

“傻小川,我不要徒弟了,不要了,我現在只想要一個媳婦兒,當我媳婦兒好不好,嗯?好不好?”慕容熵銜著左小川的耳垂,刻意壓低的嗓音讓聽的人骨頭都酥了。

媳、媳婦兒?

左小川呆呆地楞在當下,連羞澀也顧不上,還殘留著淚跡的小臉只剩一片呆滯,信息量有點大,她腦子轉不太過來……

“怎麽就看上你這麽個笨丫頭。”慕容熵早猜她是這個反應,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溫柔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端過桌子上的飯,開始小口地往左小川嘴裏餵去。

“這、這是給你的。”這下左小川倒是反應快,瞪著眼前的飯,臉莫名開始發紅。

慕容熵斜睨著她,“當我是豬嗎?這麽多兩個人都吃不完,快張嘴。”小笨蛋傷口都沒好好處理,肚子肯定也是空的。

“哦。”左小川眸光閃了閃,乖乖張嘴含住飯,低著腦袋默默咀嚼。

慕容熵似笑非笑地看著好像反應過來點什麽的左小川,也不說破,只是往自己嘴裏也送了一口飯,眼神越來越熱。

一頓飯就在暧昧得詭異的氣氛裏用完,任由慕容熵給自己擦幹凈嘴,左小川一直沒再開口,慕容熵倒也不著急,抱孩子似的抱著她往大床上走過去,坐下後不知道從哪裏變了瓶藥膏來,開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給她上藥,然後再細致地將她的傷口包紮好,等做完這一切,才慢悠悠地把她快垂到胸口的小臉給挖出來,瞇著眼看她不敢跟自己對上的游移的目光,輕哼,“一頓飯的時間,還沒考慮清楚麽?說,要不要做我媳婦兒?”笨丫頭真是害羞,都給她這麽長時間冷靜了,小臉還紅撲撲的。

慕容熵絲毫沒覺得自己方才又是餵飯又是上藥動作還特別溫柔的行為根本就是火上澆油,左小川要能冷靜下來才是有鬼了!

左小川見逃不過了,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乖乖放在自己身前的小手無意識地絞著,等自家師父暖暖的目光開始涼下來,自幼便屈服在他淫威之下的小川一抖,細若蚊吟的鼻音軟軟地冒了出來,“嗯。”

某人瞇成一條縫的眼睛立刻便睜開,說不清是陰謀得逞還是歡喜的亮色閃爍了幾下,妖冶的笑容無聲綻放,“乖……”

------題外話------

萌化我心的師徒啊~

☆、V112:以音禦人

休息了一個晚上,眾人一路的奔波勞累消退了很多,等各自用過早膳出現在墨王府湖心亭的時候精神明顯都很不錯。

蘇洛九由墨止摟著從橋上慢慢走過來,眾人起身便要行禮,不過被墨止有些清冷的視線給阻止了,蘇洛九慵懶的目光隨意地掃了一下,先是在手拉手的慕容熵和左小川兩人身上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懂了點什麽眉微微一挑,眼神當下就暧昧了起來,看得左小川紅著臉手足無措最後被慕容熵護犢子一般摟得嚴嚴實實不再給自己看才移開了目光,看向剛剛到這裏還沒來得急坐下的墨之年。

“你是不是蠢,隨便讓墨之尋砍一下就好了,居然讓他捅你心窩子,跟你當朋友整個兒智商都要降低,虧得淺梨不嫌棄你腦子有問題。”懶洋洋的語氣赤果果的犀利諷刺。

蘇洛九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墨之年,見他臉色沒有太大問題,皺起的眉頭才微微松開,笑吟吟地朝他身邊溫婉的女子點了一下頭。

“我看你才是不怕教壞你孩子!”墨之年嘴角一抽,沒好氣地瞪過去,下一刻便覺得一道涼颼颼的目光往自己掃過來,背後的寒毛立刻冒了出來,乖乖閉上了嘴。

等扶著蘇洛九在藤椅上坐下了,墨止才挨著她坐下,隨意地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淡淡地問道,“怎麽回事?”他指的是墨之尋被救走一事。

“皇叔,事情是這樣的……”在場的人中墨之年是最清楚這件事情經過的,所以他便把墨之尋失蹤一事大概說了一遍,在說到那些侍衛的異樣時,神色凝重了一些。

“沒被下毒……”慕容熵摸著下巴,桃花眼微微瞇起,若有所思地低喃。

“你不信麽?我檢查過很多次的,他們沒一個人有中毒的跡象,體內也沒有毒素殘留。”左小川下意識地就以為慕容熵在懷疑自己的醫術,立刻就像炸了毛的貓兒似的眼睛瞪得溜兒圓,篤定地說道。

慕容熵好笑地睨著她,“我什麽時候說不信了?看把你給急的。”他說小川笨大多時候也不過是在逗她罷了,小川的醫術雖不及自己或蘇洛九,但放在外面也是非常不錯的,宮裏那些個禦醫也是不能比的,所以她說那些人沒中毒,他是絕對相信。

左小川這才撅著小嘴輕哼了一聲扭過身子不再理他,歡快地坐到了蘇洛九身邊,好奇地打量起她的肚子來。

蘇洛九一臉寵溺地摸摸小川的腦袋,把慕容熵伸過來要抓小川走的爪子給瞪了開去,墨止向來是知道自家女人很疼左小川,秉承自家女人開心就好的宗旨,除了涼涼地瞥了眼放在左小川頭上的白嫩纖手外也沒了別的動作。

“如果不是下毒的話,究竟有誰有這個本事能造成這一切?”墨之年問出了心中疑惑,他自問所見所聞不少,但這一次他卻是毫無頭緒。

“聽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慕容熵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眸光一閃,看向墨止,但隨後又搖了搖頭,“不過不是他。”

“不是他。”墨止知道慕容熵說的是誰,毫不在意的繼續喝茶。

墨之年奇怪地看著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倆打的什麽啞謎,倒是一旁的秦淺梨註意到蘇洛九那一臉的嫌棄,忍不住喚道,“王妃?”

“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是熤天的太子爺,那些侍衛的情況看起來有些像中了攝魂術,而這個世上最精通攝魂之術的便是聞人鈺,不過他還不至於閑著來管墨之尋。”蘇洛九涼涼地解釋道,更何況聞人鈺跟墨止的關系不一般,自然不會幫著墨之尋,想到聞人鈺,便想到她家阿七,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思念,想來她已經有兩年沒見到阿七了……

墨止淡淡地看著兀自出神的蘇洛九,眸光深了深,劃過晦明莫測的幽光,捏著她另一只手的力道微微重了一些,蘇洛九回神,有些疑惑地看著墨止,卻見他眼底有著不易察覺的醋意,當下抿嘴試圖憋住要冒出來的笑意,這男人一定是猜到她在想阿七了,好像他特別愛吃阿七的醋的樣子。

“看守之人武功頂尖,除了聞人鈺無人能全部控制。”墨止面不改色地把話題扯回來。

慕容熵讚同地點點頭,“據我所知,這攝魂之術需要非常強大的精神力和內力,你的暗衛和阿止的護龍衛都是高手,何況數量那麽多,想來來者用的是攝魂術不太現實。”

聞言,墨之年微微失望,這一條線索也斷掉了,事情再度沒有了頭緒,這些天他派出一波又一波人尋找,但就像石沈大海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

蘇洛九側過身把玩起墨止完美得不像話的手,手指慢悠悠地滑過他的指腹,突然頓住,垂眸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我能做得到,我可以試試看。”

“咿?你什麽時候會攝魂術了?”墨之年下意識就是搖頭,在他的印象中阿九根本不會什麽攝魂之術啊。

對於墨之年的問題,蘇洛九直接回以一個白眼。

“傷身嗎?”墨止將她垂落在臉頰邊的黑發別在她耳後,聲音輕柔卻帶著涼意。

蘇洛九立刻搖頭,舉起三根並攏的手指頭,一臉誠懇地說道,“不會。”至少以她的能力是不傷身的。

墨止淡淡地瞥過去一眼,有些無奈地扯了扯薄唇,“想試就試吧。”眼睛那麽亮,他還看不出她來了興致麽?也罷,想來她那方面造詣頗深,也不會有太多的問題,就隨她去吧。

“哎你們倆能不能不打啞謎,你們這樣我們很困擾。”慕容熵忍不住揮了揮手打斷兩人只有對方懂的對話,心裏也是有些好奇,除了攝魂之術,還有別的方法能做到那般麽?

“急個鬼,龍一,過來。”蘇洛九嫌棄地掃了過去,然後笑瞇瞇地朝站在亭外的龍一勾了勾手。

龍一那一身冷汗立刻就被蘇洛九那明顯有所圖的笑容給嚇了出來,下意識地往自家王爺看去試圖求救,不過某個媳婦兒開心最重要的男人毫無反應,龍一一瞬間都想以頭搶地,不過最後他還是滿臉糾結地朝王妃走了過去,“王妃有何吩咐?”

“你們把耳朵堵起來。”晶瑩剔透的血玉簫不知何時出現在蘇洛九手中,她朝兩邊的人揮了揮。

秦淺梨似有所悟地睜了睜眼,驚呼,“王妃的意思是……您要以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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