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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入宮(二)V公告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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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腹,他看著女子的小腹,常年偽裝的溫和的臉上,倒是劃過一絲真實的溫煦。

為了長生大計,小九必須死,但她既然有了身孕,冥冥中也許註定了他和阿瑤之間的牽系不會斷絕,小九肚子裏這孩子,他還是想留下來。

不過,墨止既然出現在了墨王府中,那潛入族中的高手又會是誰?

蘇筠睨著已經落下的床帳,眼神又深了幾分,身形一動,消失在風中。

等蘇筠走了以後,千雲閣外走進了一隊護龍衛,帶頭的是左小川和花無淚。

“天,要不是老谷主來的及時,蘇筠肯定會發覺王爺和阿九姐姐都不在這裏了。”

------題外話------

啦啦啦啥時候讓小九和阿止見面?

☆、V92:墨之尋的計劃

“天,要不是老谷主來的及時,蘇筠肯定會發覺王爺和阿九姐姐都不在這裏了。”左小川回頭看了看,心有餘悸地說道,不管蘇筠潛入墨王府的目的是什麽,王爺和阿九姐姐都不在王府的事情都是秘密,現在不管是蘇筠還是墨謙峰,對墨謙峰都是一種威脅,越多的人知道對王府越不利。

自從三日前阿九姐姐離開王府回了樓中樓,她便沒再見過阿九姐姐,一直留在王府幫墨管家打理府內事宜,今晚有空了本想去樓中樓看看阿九姐姐,還沒等她出府,就遇到了老谷主,聽老谷主提起了阿九姐姐閉關的事情,要去看她的念頭不得不打消,王爺和阿九姐姐不在府內,她總覺得不安心,雖然有護龍衛守護不會放任何人進王府,但護龍衛也不是萬能的,她把自己的擔憂跟老谷主說了,老谷主便提議讓人易容成王爺和阿九姐姐掩人耳目,不成想,這假的王爺和阿九姐姐剛進千雲閣,蘇筠後腳就潛入了王府。

“蘇筠不愧為稼軒一族的族長,一身的修為神鬼莫測,我要再年輕個幾歲,恐怕連他進了王府都發現不了,真不知道我能在他手底下過個幾招。”花無淚搖頭感嘆道,倒也沒什麽不甘,畢竟人家身在其位有實力也是應該的,只是,敵人越來越強大,而他們這邊……

比起花無淚還能發現蘇筠的存在,從頭到尾什麽都沒發現的左小川十分懊惱自己的沒用,只恨當初自己不好好跟著師父練功,想到走了後沒一點消息的慕容熵,她擡起眼吞吞吐吐地開口,“老谷主,那個、那個……”

“想問我慕容小子有沒有消息?”花無淚睨她一眼,被她吞吞吐吐的樣子逗笑了,跟了慕容熵這麽多年,這小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臉皮薄,他一直覺得這是件稀奇事,但現下他滿心都是墨止那混小子的事情,沒有心情再去調笑。

左小川尷尬地咧了咧嘴,點頭,“那個,師父應該已經到了濟州,但是仍然沒有消息……”她真的很擔心師父。

聞言,花無淚仰頭長長嘆了口氣,微微泛紅的眼眶被昏暗的夜色遮掩,“慕容小子怕是忙著照顧小止,忘了給你傳消息了。”

左小川一楞,先是松了口氣,而後緊張地問道,“找到王爺了?王爺怎麽樣了?”

“原本怕你告訴九丫頭,我就沒告訴你,不過她現在在閉關,也不用連你一起瞞了。”花無淚又是一聲嘆息,拿手用力地揉了一把臉,“小止傷的很重,花谷的老家夥們跟你師父費了很大的力才勉強為他續了命。”

左小川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怎、怎麽可能……”王爺武功深不可測,還帶了龍天和龍風等護龍衛精英,怎麽可能傷得連師父費盡心力也只能做到為其續命?怪不得老谷主剛才說瞞著了阿九姐姐,王爺的傷勢連她知道了都心驚不已,若是讓阿九姐姐知道了,她還懷著孩子,哪裏受得起這麽大的打擊!

“這稼軒一族數百年積澱,這個混小子簡直是在胡鬧!”花無淚瞪著藏在烏雲後的月亮,無力地斥責著,心裏全是著急和心疼,剛收到花谷人的消息時,他幾乎是立刻就想沖去濟州城,雖然那群老家夥加上慕容小子在,他這個老家夥不一定能做得比他們好,可小止是他花家唯一的血脈,是他最疼愛的外甥,他傷得這麽重,他比誰都焦急都心痛,但他還有理智,他不敢走,至少不敢這麽大張旗鼓的走掉,他要一走,憑九丫頭的聰明,定會猜得出小止那邊情況不對,倒時候她跟著去,依她的武功和性格,這京城有誰能攔得住她?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亂子來,九丫頭和她肚裏的孩子要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老家夥死都彌補不了,所以這些天他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照常給九丫頭研藥,照常跟追雲該做什麽做什麽……

“老谷主,阿九姐姐這邊暫時沒什麽情況,您還是先去濟州吧,京城還有我在,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既然阿九姐姐已經閉關了,那短期之內是不會出來!”左小川兩只手握在一起,壓下心裏的著急,擠出一些笑容安撫花無淚,看著眼前滿眼掩不住的疲憊的老人,左小川有些鼻酸。

老谷主是個樂觀的人,認識他這麽多年,他雖睿智,但總像個老小孩一般開朗,仿佛沒有什麽事可以讓他悲傷一樣,但現在她在老谷主的眼裏再也找不到往日的輕松,足見王爺在老谷主心裏的地位有多麽重要了,王爺那邊,老谷主的醫術一定能幫得上忙,她現在也長大了,她可以守護阿九姐姐!

花無淚欣慰地拍拍左小川的肩,瞇眼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打算,再過個幾天,九丫頭那邊沒什麽事了,我立刻動身去濟州。”九丫頭閉關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他提出讓她閉關的時候也正有此考量,等九丫頭徹底安定下來不理會外界的事情了,他也就準備去濟州看小止。

話落,花無淚進了房間,也不知跟“墨止”和“蘇洛九”交代了一些什麽。

左小川想蘇筠也不會再回來了,回頭遣散了護龍衛,正巧“蘇洛九”走到了窗邊,她看著那張跟阿九姐姐一模一樣的臉,突然想到三日前阿九姐姐離開的時候跟她交代的事情,腦子裏突然閃過什麽東西,可惜速度太快,之後她想努力想起剛剛閃過的念頭卻無果,不由洩氣地皺了皺眉,滿腹心事地回了青瀾閣。

……

這一夜,京城、濟州無一處平靜,另一邊,墨之年從濟州城一路追著墨之尋往京城而來,墨之尋為了甩掉墨之年,帶著墨之年繞了很多大彎子試圖甩開他,出乎他預料的是墨之年對這一路的地形異常的熟悉,一路上緊追不舍,是夜,墨之尋帶著千葉門一幹人等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休整,墨之尋獨自一人站在不遠處不知在看什麽。

“爺,四皇子帶來的人又豈是咱們的對手,與其這樣躲躲藏藏,何不……”黃一天捧著荷葉包好的燒雞送來給墨之尋,將藏在肚子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比了個滅口的手勢。

墨之尋淡淡地看了黃一天一眼,冷笑著搖了搖頭,“你可別小瞧父皇的能耐,他的心腹又豈是泛泛之輩,千葉門人是本宮最後的籌碼,能不動用,還是不動用的好。”

“爺說的是,宮裏的人來信,四皇子傳回宮裏的消息已經被截住了,只是,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咱們在宮裏的人雖多,卻難保萬無一失。”黃一天眉宇間隱有擔憂。

聽聞此言,墨之尋眉頭微皺,正如黃一天所擔憂的,他安插在父皇身邊的人再精明,也難保次次成功,況且墨之年那邊長久沒有音訊,依父皇多疑的性子定會起疑心,現在京城禦林軍還歸他掌管,父皇若是起疑,事情恐怕生變。

“爺?”黃一天見墨之尋突然沈默,輕聲喚道。

墨之尋回神,“太後在宮中,宮裏的事情暫時不需擔心,但我們必須要在墨之年之前趕回京城部署一切。”

“按照爺的計劃,待爺入宮後讓人刺殺那位引起混亂,讓刺客嫁禍四皇子,待他隨後入宮,爺直接率領禦林軍清君側。”黃一天說著說著,眼裏露出了笑意,仿佛他們已經事成一般。

墨之尋微瞇的眼裏泛起厲色,“別美得太早,時間不多了,我們動作要快。”京城裏還有一個讓他忌憚的墨止,到現在為止墨王府那邊都沒有動靜,但他分明跟父皇和墨之年之間有什麽,怎麽這麽久了一點動作都沒有?

“爺,您在擔心墨王?”黃一天畢竟是墨之尋的心腹,稍一動腦子就猜出了墨之尋擔心之處。

“好了,明日,你帶一隊人,把墨之年引開,只管跑就是,不要有傷亡,陪他玩了這麽久也足夠了。”墨之尋甩了甩袖將兩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著遠處被夜風卷起的沙塵,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千葉門人實力很強,這是他最後的殺招,可不能教墨之年給折損了,他現在所在之處,是他精心挑選好的地方,從這個地方往北走,有兩條通往京城的路,一條近,而另一條遠,等黃一天把墨之年等人引向那條遠路,他再帶人抄近路直達京城,墨之年似乎對京城外的地況很熟悉,但那又怎麽樣,等墨之年追著黃一天跑了再反應過來,自己也比他快了。

黃一天抱拳行禮,“屬下遵命。”話落,想將燒雞給墨之尋,但他搖了搖頭,黃一天便拿著燒雞轉身離去了。

墨之尋以餘光看著黃一天離開,本也想回營裏,但他耳朵像是聽到什麽聲音似的突然一動,但四周卻安靜得什麽聲音都沒有。

墨之尋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置於唇邊,那樹葉微微顫抖,像是已經被吹響,但依舊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而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原地。

☆、V93:風雲暗湧

次日,墨之年與墨西等人趕到墨之尋等人駐紮之處時,地上只剩下燒過的樹枝和吃剩下的食物。

“殿下,這火剛熄滅不久,太子應該還沒走遠。”墨西坐在馬上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還冒著細細的青煙的已經熄滅了的火堆上,肯定地說道。

“嗯,我們順著馬蹄印追過去。”墨之年頷首,側首看著地上的痕跡,一踢馬肚子率先追了上去,墨西等人緊隨其後。

大約又追了一個時辰,墨之年的人隱隱能夠看到前方平坦的大路上一陣陣的塵土,見此,墨之年雙眼一亮,“加快速度,這一次不能再讓他們逃了!”

“是!”墨西等人齊聲應道,馬鞭一揮,速度明顯又快上很多,但前方的隊伍仿佛感覺的身後追著他們的人速度加快了,他們的速度也跟著提升不少,一時間雙方又陷入了僵局。

又追了一會兒,墨西突然感覺到不對,示意大家將速度放慢來。

“墨統領這是……”墨之年眼睜睜看著前面的人越跑越遠,回頭疑惑地看著墨西。

墨西搖了搖頭,示意墨之年不會著急,沈聲說道,“殿下,從此處到京城有兩條路可走,但方才那隊人馬所去之處是一條遠路。”

墨之年了然,“統領這是擔心此中有詐?”

“嗯,殿下,我們不如走這近路,若真有詐,我們也好追上太子,若非臣所猜測的那樣,我們提前趕到京城,也好準備攔截太子……”墨西提議道,其他人也跟著表示讚同。

“這……”墨之年微微蹙眉,看著已經遠得看不清的大隊人馬,最後還是點了頭,“好,就如墨統領所言,我們走近路!”

話落,帶著大家往另一條大路奔去,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上另一條路的時候,他們之前看到的那一大隊人馬緩緩停了下來,為首之人,赫然是墨之尋。

“少主,四皇子往另一條路去了。”千葉門的人快速來報,很是敬佩地看著墨之尋,太子莫非早就猜透了四皇子的心思所以才會在臨行之前突然改變計劃,讓黃統領帶人往近路走了。

“走。”墨之尋眼裏劃過嘲諷,揮鞭繼續趕路,墨西為人精明,看到這岔路口必定猜得出他會兵分兩路,而且會覺得他急於回京走的是近路,他又怎麽會真的這麽做中墨西的下懷?因此他在走之前改變了路線,讓黃一天帶人往近路走,沿途再設法絆住墨之年,而自己則帶著千葉門的精英換上他們最好的馬匹往遠路趕回京城,這樣一來,他雖走遠路,但一樣可以比墨之年更早趕回京城。

哼,一個墨之年也想跟他鬥,有父皇和墨王幫助又如何?他墨之尋豈會輸他?

千葉門人跟著墨之尋加快了速度,一時間沙塵漫天。

……

仁壽宮中,明裏養病不出宮門的太後依舊被皇帝軟禁在宮中,門外把守的士兵雖多,但攔不住高手,魏雲仙身邊從千葉門帶來的隱衛自然來去自如。

“算上昨天那個,已經有三個人回宮送信了,尋兒還沒有回來嗎?”魏雲仙放下手中的茶盞,擡眼看候在一旁的影衛,面無表情地問道。

皇帝真的以為軟禁她就能高枕無憂了?真是笑話!她魏雲仙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還真當她是無知婦孺不成,皇帝身邊有她的人,尋兒帶千葉門入京之事她暫時可以瞞過皇帝,但就怕她這個兒子留有其他後手,不管怎樣,尋兒還是速速回京的好,以免夜長夢多,這麽多天來,她一直在給皇帝機會,可惜,別說撤了外面的士兵,就連來這仁壽宮解釋,皇帝都懶得做了,既然他真的不念母子之情,那她也沒必要再心軟,這皇位,該換人坐了。

“太子殿下被四皇子纏住,一時脫不開身。”影衛如實答道。

魏雲仙聞言蹙眉,“這墨之年隱藏的可夠深的。”

“太後,四皇子身邊有墨西統領相助,太子應付起來會很棘手。”影衛頓了一頓,繼續道,“墨西統領能跟隨皇上多年被皇上重用,其實力不容小覷。”

“哼,區區一個墨西,豈是尋兒的對手,皇帝能坐上那個位置,都是哀家的扶持,他哀家都不懼,何況是他的手下,去,調集一半的影衛,務必把尋兒安全帶回來。”魏雲仙閉著眼煩躁地揮了揮手,現在她只要一想到皇帝想法設法跟她對著幹,她就頭痛。

“是。”影衛說道。

“對了,皇後最近有什麽動靜?”太後突然問道,這段時間煩心事太多,她居然把皇後給忘記了,想來也是皇後最近太安靜了,像是要與世隔絕似的,稱病一直待在她的鳳儀宮,太子被派出去了也沒有一點動靜,想來也真是奇怪,這個皇後看著溫和,實則也是個狠角色,宮裏的變化她不可能一點不對都察覺不出,尋兒走之前也跟皇後通過氣,但她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影衛想了想,說道,“皇後一直呆在鳳儀宮中,閉門謝客。”

魏雲仙皺眉,“也罷,你先下去吧。”不管了,反正皇後是維護尋兒的,就算幫不上忙至少也不會拖後腿。

影衛無聲退下,照魏雲仙吩咐撤走了仁壽宮一半的影衛。

而魏雲仙不知道的是,皇後不是察覺不到宮裏的變化,更不是不想幫助墨之尋,只是自從聞人情被那個強大的神秘人救走以後,她就陷入了恐慌之中,直到……

“墨王妃究竟想本宮做什麽,你就直接說了吧。”鳳儀宮中,一身鳳袍的皇後冷冷地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青衣男子,眼裏寫滿了耐心用盡的煩躁。

青衣男子,也就是蘇洛九的心腹青衣,面無表情地抱著劍,一言不發,只把皇後當做空氣。

“你!你給我滾!本宮不需要你的保護!”皇後生氣地低喝。

自聞人情走後,蘇洛九就把這個人弄進了她的鳳儀宮,美其名曰保護她,實則根本是蘇洛九派過來監視她的,鳳儀宮裏不知道有多少蘇洛九的人隱在暗處,不準宮內的人出去,從此以後她就“稱病”不出門,一日三餐都由鳳儀宮的小廚房準備,徹底斷她跟外面的聯系,雖然他總是神神秘秘不知道隱藏在哪個角落,但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更讓她窒悶,她快要瘋掉了,最近宮裏有了變化,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無論派什麽人去給她娘家送信,送信的人都會在走出鳳儀宮之前慘死,她現在都快急瘋了,她哪裏是被保護,簡直比坐牢還不如!皇上現在根本不管她,沒有人可以救她。

“王妃派我來不只是為了保護你。”青衣冷冷地嘲諷,少主讓他來鳳儀宮就是為了在精神上折磨皇後,敢弄個假少主出來作亂,活該,少主下過命令,讓他不用吝嗇言語上的諷刺,這一點他覺得自己做的很好。

“你!”皇後被氣得連氣都喘不上,一下子也找回了理智,是啊,她都氣糊塗了,蘇洛九哪裏是來保護她的,她根本是來報覆她折磨她的!是,她是不止一次想害蘇洛九,蘇洛九既然不殺她,就說明留著她還有用……蘇洛九這個女人太狠也太厲害,精神上折磨她這麽久不夠,竟在鳳儀宮也能一手遮天……

“王妃留著你還有用,不要氣死了。”青衣見皇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面無表情地丟下一句轉身就沒了蹤跡。

“嘩啦啦——”

鳳儀宮內響起了熟悉的砸東西的聲音,外面的宮女太監們只是稍微楞了楞,便又恢覆了正常,只當做沒聽見,這個宮裏的主人早已名存實亡,他們的生死都系在那個冷冰冰的青衣男子手上,而這一切的原因只是皇後得罪了墨王妃。

想出去報信?那些忠心的人已經死的死,傷的傷,連皇後娘娘都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他們還是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可,而且,墨王妃每月都會給鳳儀宮裏的下人們很多賞錢,現在宮裏真正忠心的,已經越來越少了。

至於墨王妃為什麽這麽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遠處,坐在馬車上打盹的墨王妃打了個噴嚏。

……

中午,左小川用過午膳後,帶上補品去了樓中樓,到了樓中樓以後,她裏裏外外走了一遍,沒看見暖荷和枕濃,正覺得奇怪,就先把補品送去了廚房,隨手抓了一個下人。

“你可有見過枕濃和暖荷?”左小川問道。

下人認出左小川,立刻行禮,而後說道,“郡主,小人並沒有見過枕濃姑娘和暖荷姑娘,不過……”那下人遲疑了一下,皺著眉像在思考什麽。

“不過什麽?”左小川聽他說話說一半就不說了,頭開始痛起來。

“枕濃姑娘昨日在廚房給少主準備膳食,暖荷姑娘來過一次,把枕濃姑娘叫走了,好像從那以後就沒有再見過她們兩位了。”那下人回憶道。

“暖荷叫枕濃去做什麽?”左小川皺眉,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這……對了,是少主讓暖荷姑娘叫枕濃姑娘的,說是、說是有事。”那人又想了想,繼續說道。

阿九姐姐?阿九姐姐不是閉關了麽,那怎麽突然叫枕濃上去?

左小川滿腦子的疑惑,突然臉色大變,低咒了聲“壞了”,拔腿便往樓上跑去。

☆、V94:病發

左小川闖進蘇洛九的房間,找遍了整個房間卻只看見枕濃和暖荷昏睡在床上,哪裏還有蘇洛九的身影,這一切都證實了她的猜測,阿九姐姐已經離京!

“我的天,你們怎麽……暖荷!枕濃!你們醒醒,快點醒醒啊!”左小川閉著眼郁悶地踩了幾下地,見暖荷和枕濃只是睡著了,輕推她們欲把她們弄醒。

“唔……”兩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眨了幾下眼才看清來人是左小川,立刻睜大了雙眼,“嗯嗯”了幾下看起來很著急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阿九姐姐點的穴……我、我解不開……”左小川這才意識到兩人是被點穴了,嘗試了一下根本解不開兩人的穴道,懊惱地直拍自己的腦袋,“你們等著,我去找老谷主。”說著,她就往外面跑,經過床外的檀木桌時,掃過桌上的香灰,不由停下腳步,拿手沾上一點放到鼻下聞了聞,回頭對暖荷和枕濃苦笑道,“阿九姐姐點了安眠香。”她就覺得奇怪,阿九姐姐走了,枕濃和暖荷怎麽會睡得那麽安心。

枕濃和暖荷聞言,眨了眨眼,讓還有些昏沈的腦袋清醒一些,心中百味雜陳。

“我聽他們說你這丫頭急匆匆地跑上來……”這時,比左小川晚一步到樓中樓的花無淚也趕了上來,他還未說完的話就被他眼前看到的場景堵了回來,和藹的臉微微怔楞,“九丫頭呢?”

左小川苦笑著搖了搖頭,“阿九姐姐應該早就走了,您還是先幫枕濃和暖荷解開穴道吧。”

……

原來,四天之前,也就是蘇洛九得到濟州傳回的消息的那一天,她私下找過左小川,提醒左小川要看好府裏住著的雪姨娘,另外還把梅香的作用跟她左小川細說了一番,蘇洛九見過左小川之後便帶著暖荷和枕濃住回了樓中樓。

左小川雖然把蘇洛九的話好好記下了,但一直沒明白蘇洛九為什麽會突然做這些事情,直到昨晚知道蘇洛九閉關了,她才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阿九姐姐應該早就知道王爺的事情了。”

花無淚、左小川和枕濃暖荷四人圍在桌邊,左小川輕聲打破沈默,說著,忍不住看向花無淚。

“不愧是我花谷的少主。”花無淚現在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人老了,腦子也糊塗了,九丫頭那麽精明還有什麽事情是能瞞得過她的,看來這閉關一事,不是他給她下套,而是她吃死了他這個老人家了。

枕濃跟暖荷對視一眼,齊聲道,“老主子,少主的身體……”

“你們放心,九丫頭不會拿孩子開玩笑,至於她為什麽練成《玉寒術》後沒有如她所說的那樣……這我也只有問過她才知道。”花無淚對《玉寒術》所知甚少,想來也慚愧,他這些年除了教九丫頭醫術,真沒有哪裏還能擔得上她師父這個名頭的了,早知如此他便直接把小止的事情告訴那丫頭,也省的耽誤了這些時日。

“您要去追阿九姐姐嗎?我、我也去……”左小川一聽,立刻說道,不管是師父還是阿九姐姐,他們都往濟州去了,她不想一個人呆在京城空擔心,她想去看看他們。

暖荷和枕濃也立刻將目光投向花無淚,其中含義再明顯不過。

但花無淚只是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便搖了頭,“這京城總是要有人守著的,你們三個都留下來。”

“可、可是……”左小川緊緊地皺著眉頭,可是了半天後,還是選擇妥協,“好,我會守好王府。”阿九姐姐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告訴了她,就是相信她可以為大家守住墨王府,幫助四皇子,既然如此她又怎麽能辜負阿九姐姐的信任。

花無淚再看了枕濃和暖荷一眼,目光微沈,兩人身子一僵,也不敢有反抗之意。

“好了,時間不多了,去牽一匹好馬來,希望能早日追上那臭丫頭。”花無淚輕敲了一下桌子,微瞪還在猶豫的暖荷和枕濃一眼。

暖荷咬了咬唇,應了聲“是”,起身離去,花無淚隨後也走了出去,不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

時間是一種很折磨人的東西,有時候你越是希望時間走的慢一點,它就走得越快,一晃眼又過了十幾天,千禧樓的氣壓一日低過一日。

千禧樓後院最深處,樹木掩映間,一棟獨立的無名小樓不停地有人走進走出,小樓頂樓,一身紫衣的慕容熵滿臉疲憊地從身後的房間走出來,一雙眼因長時間沒休息布滿了血絲,邊走邊接過龍久遞過來的熱手巾擦了擦臉和手,在門外候著的龍久也是一夜未眠,臉上有些疲憊,昨晚王爺體內的真氣突然不受藥力的控制在體內亂竄,好在慕容公子和花神醫忙了一個晚上沒有白費,王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慕容公子,我們用的藥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大少爺體內紊亂的真氣,三日之內,我們必須把他體內的亂竄的真氣導正,否則……”隨後而出的花無宇同樣疲憊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憂慮。

聞言,慕容熵袖內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桃花眼冷冷地看向花無宇,一字一句地說道,“閉嘴,阿止不會有事。”那神情裏的狠絕因多日累積的擔憂和怒氣格外駭人,連站在他身旁的龍久也被嚇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總是笑瞇瞇的慕容公子露出這種陰狠的表情。

花無宇沒想到會激起慕容熵這麽大的反應,被嚇了一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擔心他,他也是我花谷的大少爺,如果有可能,就是要拿我的命去換他的,我也絕不會推辭半分,只是……”這真氣不導正,大少爺遲早要被內火焚燒致死,這些日子他們想盡了辦法也只能暫時壓制大少爺體內的真氣,但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抗體,那些藥物藥效一日不如一日……

慕容熵冷冷地看花無宇一眼,止住他的話,好看的桃花眼緩緩瞇起,“龍久,召集所有人。”

“是。”龍久立刻去召集人。

“你這是要做什麽?”花無宇皺眉,隱隱猜出些什麽。

慕容熵回頭看了眼床帳後微微隆起的身影,沈聲道,“你我都知道,阿止的內力太強,只用藥物是沒有用的,必須要用比之更強的內力加以引導,稍後我集所有人的內力一同幫他導正體內真氣。”在這裏,他的武功最好,也只有他才可以把其他人的內力匯聚在一起。

“不可!萬萬不可!大少爺真氣太過強大又攜帶高溫,先不說我們所有人的內力不一定強過大少爺,就說你,稍有不慎,你會被活活燒死!”花無宇臉色刷地難看起來,拉著慕容熵鄭重地說道,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到時候別救不回大少爺連慕容公子也賠上了,他還有何顏面去見老谷主和少主!?

慕容熵聽著花無宇的話,目光卻沒從那道身影上移開,突然瞇起桃花眼無聲地笑了起來,罌粟花一般的魅人容顏怎一個勾人了得,就連花無宇這一把年紀的人也不由微微楞神,待他再回神,眼前只剩下一道紫色背影和殘留在耳畔的一聲輕嘆——

“那又如何。”

“慕容公子,護龍衛和花谷的人已經在院子裏了。”龍久速度很快,慕容熵剛下樓,所有人就已經站在了院子裏。

“嗯。”慕容熵微微頷首,掃了眾人一眼,見龍天和龍風也來了,蹙眉,“龍天、龍風,你二人不在房中休息,跑來這裏做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龍天開口,“公子,我們也想幫忙。”

“晚些我將集眾人之力為阿止引導真氣,你二人內力暫失來添什麽亂,回去養著。”慕容熵冷斥,萬一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護龍衛還需人來領導,龍天和龍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萬不可再有損傷。

聞言,不僅是龍天和龍風,就連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反對,就當時護龍衛合力支撐那斷龍石之時已身受重傷的墨止還能卸掉他們的合力保住眾人性命的情況來看,就算他們現在多了花谷的人幫助,其合力也不一定會勝過墨止,而首當其沖遭反噬的一定是慕容熵,這怎麽可以?

慕容熵緩緩閉眼,揮掌直接折斷了身邊一棵不小的樹,這才讓大家安靜了下來,“或者你們還有別的辦法,若沒有,就統統給我閉嘴。”

但這一次龍風又站了出來,他的眼神裏依舊是滿滿的不讚同,“安榮郡主還在京城等您,慕容公子請三思!”說話時牽扯了傷口,他忍不住輕咳起來。

慕容熵臉色微微一白,眼裏的血絲色澤深了許多,若有觀察力好的,定能發現他此刻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但他眼裏的堅決絲毫未變,“不用……”

“哈哈哈哈!都死到臨頭了還想救那個小賊,真是感人至深啊!”

突然,天邊響起一道大笑聲,四周的花草樹木開始震動,不停得有葉子掉下來,渾厚的內力震得眾人耳朵一痛紛紛運功抵抗。

☆、V95:命懸一線

“哈哈哈哈!都死到臨頭了還想救那個小賊,真是感人至深啊!”

突然,天邊響起一道大笑聲,四周的花草樹木開始震動,不停得有葉子掉下來,渾厚的內力震得眾人耳朵一痛紛紛運功抵抗。

“小心。”慕容熵沈聲大呵,環視四周的眼中一片沈靜,伸手把龍天和龍風拉到自己身邊,將內力輸送到兩人體內,否則兩人內力全無定會因那內力渾厚的聲音再受內傷。

龍天當即想要掙脫,面露焦急,“不要管我們!”來人武功高強,慕容熵現在必須全力對敵,怎可因他們分散實力和心神。

“閉嘴。”見龍風也跟著想掙脫,慕容熵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

兩人羞愧的低下頭。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笑聲方停,花無宇收斂心神,朝著前方冷聲喝道。

“哼,小小螻蟻膽敢這樣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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