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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入宮(二)V公告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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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再打壓一個太子又何妨?

若是墨之尋沒有背叛你呢?

墨之年突然很想問這句話,但他還來不及問出,眼前這個血脈上是他父親的人,就已經給了他答案,一個徹底碾碎他心裏對親情最後渴望的答案。

☆、V61:相救

“噗……”墨之年捂住被刺入毒針的胸口吐出一大口鮮血單膝跪倒在地,一張俊臉蒼白如雪,一雙充滿痛意和詫異的眼狠狠瞪著墨謙峰,裏面覆雜的情緒讓人心窒。

他從來都沒想過眼前這個是他父親的男人會對他心慈手軟,但當他真的對自己出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原來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會更絕望。

“朕賜你的藥能助你內力提升,副作用大了些,但每月朕會給你藥物慢慢調和,這塊金牌可以調動朕的人馬,千葉門之事朕不想看到任何意外,若太子對朕沒有異心,那朕必定保你一生富貴,若太子有異心,你該明白怎麽做。”墨謙峰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將它丟給墨之年,目色沈沈地說道,“墨止終究要成為朕的手下敗將,只有朕,才是你最好的靠山。”

墨之年拿過金牌和瓷瓶,咽下口中的鮮血,緊緊地閉上了眼,垂首掩住唇邊冰冷到極點的笑容,艱澀地應道,“兒臣,明白。”

“若無它事,你先回去吧。”墨謙峰淡淡掃過墨之年,說道,他知道墨之年心中有怨,但那又如何,他對墨之尋的確存有懷疑,但畢竟是他花了最多心思培養的儲君,他不可能隨隨便便放棄,而墨之年,若是墨之尋真的存有二心不得不留,那扶這個兒子坐上儲君之位也合適,能被墨止看重能力自然不必多說,而墨之年比之墨之尋更好控制,如若墨之尋真的讓他失望了,那扶持墨之年他的位置也不會被動搖,若是墨之尋沒有讓他失望,他既然已經對墨之年心軟了,就必定能保住他之後的平安,就算一生富貴無權,四兒子也該感激自己,生在皇家,能得這樣一個結局,已經是很多人奢望而不可得的了。

墨之年定定地看了墨謙峰一會兒,擡袖將唇邊的血跡擦幹凈,轉身便走,這一次,他一句話都不再說。

墨謙峰對他無禮的態度感到不悅,但想到自己方才將毒針刺入他心口,心裏又有些內疚,最終蹙了蹙眉,回到自己的龍案之後。

墨之年走出禦書房,冷沈的俊臉漸漸變得漠然,仿佛方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只是一直攢在手中的瓷瓶漸漸在他掌心化作了粉末,垂眸,冷冷地看著另一只手裏的金牌,一聲隱晦不明的低笑溢出唇間,眼裏劃過一道精光,反手將金牌收入袖中,餘光掃了眼躲在暗處的李公公,擡步離開禦書房,腳步不急不緩,卻有些虛浮,顯然身負有傷。

李公公暗中跟了一段時間,確定墨之年真的中毒了,點了點頭,回去給墨謙峰覆命,而墨之年在察覺李公公離開了,虛浮的腳步一頓,縱身一躍閃身離開原地。

……

秦淺梨本是上街給風竹衣買一些補品,因離國公府不遠,所以也沒讓丫鬟跟著,在繞過一條街道想穿過小巷抄近路回家的時候,突然看到小巷中有一人暈倒,她一楞,立刻上前查看,把那人翻過來後看清他的臉,秦淺梨溫婉的臉上立刻血色盡褪。

“四皇子!四皇子你醒醒,你怎麽樣了?”秦淺梨白著小臉手忙腳亂地擦著墨之年臉上的血,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的氣息非常的弱,更是慌了手腳,她本想呼喊救命,可一想到墨之年的身份,卻又是不敢把這件事讓太多人知道,想到以前在墨王妃那裏聽來的不可思議的“常識”,喚著墨之年的聲音頓住,擔憂又糾結地盯著墨之年那張慘白卻不損俊美的臉,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大眼一閉,俯身將紅唇覆上了墨之年毫無血色的薄唇。

……

樓中樓,蘇洛九嫁人之後一直沒人住但還是幹幹凈凈的奢華臥房裏,頂著墨止的冷眼還是被蘇洛九安置在曾經的床上的墨之年幽幽轉醒,夜明珠的光並不刺眼,但一時的不適還是讓第一時間閉上了眼,過了良久才又緩緩睜開,掃了眼四周並不陌生的環境,似是疑惑地蹙起眉來。

“你醒了!?”低柔的女聲傳來,墨之年循聲看去,正好看見秦淺梨端著水盆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腦海裏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薄唇下意識抿了抿。

秦淺梨沒錯過他抿唇的動作,臉上一陣發燒,將水盆放下,站在原地有點局促地幹笑,“那什麽,我去叫王妃過來給你看看。”然後,不等墨之年回答,她立刻小跑著去叫人。

墨之年看著秦淺梨纖細的背影,一抹淡淡的笑意在眼中一閃而逝,而後緩緩閉上眼睛。

墨之年昏迷了一天一夜,蘇洛九便在旁邊的廂房中等著,覺也沒睡好,一聽墨之年醒了,立刻起身去看他,那股子著急勁,看得墨止臉都冷得不像話了。

“你到底在搞什麽,怎麽會中了獅心草的毒,那東西雖然能提高內力,但是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你知不知道?”蘇洛九沒好氣地瞪著墨之年,一邊給她把脈一邊呵斥,她上街轉悠,剛好看到秦淺梨傻乎乎地給墨之年做著人工呼吸,把墨之年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中了獅心草的毒,還毒入心肺,那會兒她是真的著急了,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意義上是她朋友的,也不過七七和墨之年兩人,她不想自己的朋友有絲毫損傷。

“洛兒,他昨天入宮了。”墨止冷冷地看了墨之年一眼,壓下心裏的酸意,淡淡地提醒道,而後若有所思地看著墨之年,危險地瞇起雙眼。

慕容熵來的遲一些,正好看到墨止那種非常隱晦的在算計什麽的表情,再看了眼關心著墨之年的蘇洛九,了然,以口型跟墨之年說了一聲“保重”。

墨之年的目光從慕容熵那邊移開,有些哭笑不得。

“入宮?”蘇洛九有點迷糊地看著墨止,眨巴了一下大眼表示自己為什麽不知道這件事。

你滿心都是墨之年的傷勢,還有心情管其他嗎?

墨止涼涼看著蘇洛九,在心裏默念一句,垂下眼眸不再多言。

蘇洛九見墨止這幅悶悶的樣子,楞了楞,而後無奈地皺起了鼻子,打算晚點再哄這個鬧別扭的大孩子,註意力再次放在了墨之年身上。

墨之年是不想享受墨止的特殊手段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在宮中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秦淺梨一直安靜地呆在一邊,聽著墨之年的話,眼裏忍不住染上了濃濃的心疼,紅唇緊緊地抿起,等他說到最後,心裏一痛,憤憤地問道,“皇上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對你做這樣的事情!”四皇子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怎麽可以這樣傷害他,怎麽可以!?

“淺梨,你這不僅辱罵了當今聖上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該更擔心自己的小命嗎?”蘇洛九已經冒寒氣的臉一聽秦淺梨的話,立刻一變,染滿了戲謔。

秦淺梨卻沒看到蘇洛九眼裏的戲謔,臉色血色全無,慌亂地看著蘇洛九,聲音都有些發顫,“我、我不是……”她會說出那種話是因為她太生氣,也太心疼墨之年,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的環境,這、這……

“阿九,咳,你不要逗得太過火了。”墨之年看著秦淺梨慌張失措的樣子,微微蹙起雙眉,秦淺梨雖聰穎,但畢竟是涉世未深的千金小姐,哪裏禁得起阿九這樣的玩笑。

“哦,原來有人心疼了。”蘇洛九長長地“哦”了一聲,戲謔的目光變得暧昧起來,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秦淺梨,那樣子像個在看自家姑娘的老鴇。

秦淺梨也是個聰明人,方才只是太過慌亂沒反應過來才會沒看出來蘇洛九是在逗自己,現在反應過來了,沒血色的臉立刻爆紅,心跳得比剛才以為自己要丟掉小命的時候還要快,無意中撞上墨之年含笑的目光,心跳更是快得到了極限,呼吸都急促得不得了。

墨止實在有些看不下去蘇洛九現在這個猥瑣的樣子,生怕她教壞了肚子裏的孩子,無奈地閉了閉眼,輕輕敲了一下蘇洛九的腦門,“適可而止。”

“唔。”蘇洛九揉了揉自己有點癢癢的腦門,斜了墨止一眼。

“王妃,若、若無其他吩咐,我、我就先出去了。”秦淺梨稍微平覆了一下心情,還是有些忐忑地說道,細想來,剛才她所聽到的事情已經遠非她能承擔的,墨王妃雖對她們母女很好,但自己到底是個外人,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蘇洛九暗讚秦淺梨的知進退,瞇著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若是不願你知道這些事情,早讓你離開了,接著聽吧,有些事情你比誰都有知道的權利。”

“王妃?”秦淺梨這一次是真的不解了,溫婉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淺梨,我們早將你看做自己人,沒有什麽是不能讓你知道的,剛才阿九姐姐也是故意逗你,你別放在心上。”左小川上前安撫。

秦淺梨心中一暖,有些動容地抿唇一抹梨花般的笑容,雖然心裏早感覺的到蘇洛九等人對她母女的好,但這話真的說出來,她還是要有些受寵若驚,當然,更多的是感動。

自己人……

蘇洛九笑瞇瞇地在墨之年和秦淺梨之間看來看去,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

☆、V62:墨之年的成長

“不必顧忌太多。”墨止深知蘇洛九懷孕之後的不靠譜,單手環住蘇洛九的腰讓她呆在自己身邊別再折騰,淡淡地對墨之年說道。

墨之年原本放在秦淺梨身上的目光一頓,輕輕搖了搖頭,眼裏劃過堅定,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在皇叔和阿九的庇護之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躲開墨謙峰的襲擊,但他若躲開了,墨謙峰對他的戒心就會更重,迎接他的是更多的麻煩,而他不躲,得到的卻是好處,比如說,那塊金牌。

皇叔的意思他明白,若是他惹上了麻煩,皇叔不管是看在阿九的面子上還是看在皇叔自己的計劃上都會護住他,但他不可能一生都依靠皇叔,他也該找回原本那個自力更生的自己,他現在的實力不足對抗不了那個人,但不代表他不會成長,而在他足夠強大之前,他必須盡量免除可以避免的麻煩。

“墨謙峰想控制你幫他辦事,拿皇位誘惑你,降低你的警惕,再給你下毒,為的就是對你進行更好的控制,不過他既然留你有用,應該會給你一定量的解藥才對,你怎麽會弄得毒侵心肺?”慕容熵好奇的是這一點,坐到床邊拿起墨之年的手查探他的脈象,疑惑地問道,好在他醫術還不錯,否則這小子的小命就沒有了。

墨之年臉上閃過一絲僵硬,沈默良久,苦笑,“我扔了。”他以為沒有那解藥也不會怎麽樣,哪裏知道還沒來得及回府就已經毒發,他以內力逼毒,結果反而適得其反致使他昏迷,若非有個傻丫頭出現,他也許連最後一絲清明都找不回,要真是連一絲意志都沒有了,怕是阿九他們來了都不一定這麽快能把他救醒……

“嘖,那種人有什麽必要跟他賭氣,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蘇洛九黑著小臉罵道,這毒可不輕,他們要是沒及時趕到這小子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他倒好,還把解藥給丟了,她知道墨之年對親情一直還抱有幻想,但客觀的說,墨謙峰為了皇位已經喪心病狂連老娘兒子都可以殺,為了這樣的人傷心難過賭氣丟掉解藥真的不值得。

“不會再有下次了。”墨之年嘆了口氣,那個人這一次的行為真的讓他死心了,換做以前,他面對那個是他父親的男人也許還會有一絲遲疑,但是現在,他不會再心軟,心寒透了,就成冰了,哪裏還會再柔軟?思及此,墨之年下意識地看了墨止一眼,雙眼突然微微睜大,他入宮的事情皇叔一定知道,否則他們怎麽可能這麽恰巧路過救下了他,而他運功逼毒皇叔也一定知道,卻沒有及時阻止他……皇叔是早就看出他心還不夠硬,想利用這一次的機會讓自己接近死亡從而徹底將心腸硬下來!

“下次?你還想又下次?啊,我知道了,你期待的是下一次……唔,說正事,正事!”蘇洛九先是危險滴瞇起雙眼,而後突然一睜,暧昧不明地掃向了秦淺梨,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墨止的冷眼看得怕怕的,縮了縮肩,幹笑著說道。

墨之年餘光瞟見秦淺梨紅著臉低下頭的模樣,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想到什麽似的,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卻什麽都沒摸到,眉頭一皺正想說話,那邊秦淺梨就指向了床頭,“四皇子可是在找一塊金牌?我在你衣服裏發現,將它放在了你枕頭底下……”

墨之年松了口氣,對著秦淺梨溫柔一笑,道了聲“多謝”,發現蘇洛九的眼神又開始暧昧,嘴角微微一抽,收起了笑容,將枕頭底下的金牌拿了出來,丟向蘇洛九。

“什麽東西?”蘇洛九下意識接過,前後翻了翻看看,在看到上面鐫刻的一個形狀有些特殊的“禦”字時,眼裏劃過精光,“這就是調動墨謙峰人馬的令牌。”

“嗯,咳咳……”墨之年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麽,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有點難看的臉色因咳嗽泛起紅暈。

秦淺梨擔心地擡起頭,見墨之年已經在慕容熵的幫助下順了氣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放在墨之年身上的目光,卻不知自己的小心翼翼早就落在了對方了眼裏。

“好了你別說話了,有什麽事你好了再說。”蘇洛九蹙了蹙眉,這次好在墨之年的身子骨一向不錯,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墨之年不在意地笑了笑,“有兩位神醫在,我哪有這麽容易有事,讓我把話說完了,大家都好休息。”

“說吧。”墨止淡淡開口,他也不想蘇洛九一門心思全掛在別的男人身上。

“嗯。”墨之年點了點頭,眼裏漸漸泛起前所未有的冷漠,“父皇……他懷疑墨之尋又不願輕易放棄那個培育多年的兒子,所以想控制我讓我幫他暗中監視墨之尋,他真正的人馬在我手上,給墨之尋的只是最弱的一部分,如果墨之尋跟千葉門的人匯合之後逼宮,他再有個損傷……”

蘇洛九沈吟片刻接口,“你帶著墨謙峰的人出現,會更有說服力,到時候你要坐上那個位置,阻力會少很多。”

“讓那些人認你為主。”墨止動作熟練地倒了杯溫水送到蘇洛九嘴邊,不急不緩地說道。

若墨謙峰的人不是從心中服墨之年,收了他們也是個禍害。

“皇叔的意思我明白,這一點我會註意。”墨之年眼裏劃過冷意,若沒有十全的把握將墨謙峰的人收歸己有,那他必須下狠手一個不留,否則縱虎歸山,危險難測。

墨止淡淡地看著墨之年,將他眼裏的決然冷意看得一清二楚,唇角勾起一抹淺得很難看清的弧度,一絲讚賞毫不掩飾地浮現在眼中。

墨之年第一次看到皇叔對自己露出這種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又有些欣賞又有些欣慰的神情,而他自己就像個渴望得到表揚的孩子真的小有所成得到敬畏的長輩的讚賞一般心跳一陣陣加快,驚喜又忐忑,弄到最後居然只剩下局促,呆呆地看著墨止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蘇洛九喝了口水就發現墨之年呆呆地盯著自家男人看了又看,墨止和墨之年這種長輩跟晚輩之間的小感情她是不知道,但是最近老是多想的腦子又高速地運轉了起來,絕美的小臉一寸寸地黑了下來,小手攀上墨止精瘦的腰,狠狠一掐。

墨止疼得身子一僵,淡定地收回目光,只是嘴角的弧度稍微大了一些,但在蘇洛九發現自己迅速收了起來。

慕容熵坐在床邊把自己這個好兄弟的壞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戲謔一笑,在某人涼涼地看過來時撇著嘴搓了搓手臂,慢悠悠地起身踱到左小川的身邊,身子一軟癱在左小川肩上,一條胳膊懶洋洋地勾著她的肩,委屈地小聲道,“你看墨止,他欺負我。”

“惡心不惡心。”左小川失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小小聲說道。

慕容熵表情更加委屈,很不要臉地拿腦袋直往左小川脖梗你鉆,弄得左小川一陣陣的翻白眼卻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這邊師徒倆旁若無人地秀恩愛讓墨之年回神,墨之年有點無語地看了左小川和慕容熵一眼,再看了眼暗潮湧動不太和諧的蘇洛九和墨止,嘴角狠狠一抽,試圖打斷有點詭異的氛圍,“那個……”

“我看你中毒醒來這麽久也該累了,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跟你皇叔先回去了。”蘇洛九涼涼地打斷墨之年的話,笑瞇瞇地說道,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什麽情緒,說完,看了秦淺梨一眼朝她微微點頭示意她跟著自己出來,然後一把拽住墨止的手腕朝外走。

“慢些。”墨止對蘇洛九這種大大咧咧的步伐深感無力,勸又勸不動,只能提著心註意著她的動作。

慕容熵懶洋洋地站直,勾著左小川的小腰也跟著離去。

秦淺梨看了墨之年一眼,見墨之年對自己輕輕笑了一下,一楞,低著頭輕咬著下唇,有點忐忑地也跟了上去。

……

下了樓中樓,蘇洛九將秦淺梨拉進一間雅間,關上門後便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淺梨,保持沈默。

秦淺梨被蘇洛九有點奇怪的眼神看得心裏發虛,心一橫小聲問道,“不知王妃喚淺梨來……”

“方才在房中我們的談話你也聽了,有什麽想法嗎?”蘇洛九好整以暇地抱胸而站,淡笑著問道,清冷的眼中一派深沈,讓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秦淺梨一驚,心裏更虛,方才在房中聽到的大逆不道的內容足以要她十條小命,但王妃讓她聽了卻沒有要殺她的勢頭,怕是另有打算,而她能唯一幫上他們的,就是她身後的國公府,心念流轉間,秦淺梨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臉色稍微平靜了一些,鼓起勇氣說道,“王妃是想要家父加入王爺的陣營?”

“淺梨的聰穎,我果真沒有看錯,只是我不是希望你加入墨止的陣營,而是,支持墨之年。”

☆、V63:蘇媒婆

“淺梨的聰穎,我果真沒有看錯,只是我不是希望你加入墨止的陣營,而是,支持墨之年。”蘇洛九悠悠說道,將秦淺梨的驚訝看在眼裏,失笑,“聽了那麽久,你莫非還看不出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誰?”

秦淺梨當然聽得出真正要奪位的人是四皇子,但她包括她父親在內的所有人都一直以為要奪位的是墨王,而墨王奪位的理由更加順理成章,可這奪位之人怎麽就突然變成了四皇子?

蘇洛九見秦淺梨滿臉糾結遲疑,失笑,拉著她在旁邊坐下,“那個位置不適合墨止,也非他所想,但墨謙峰跟我們有怨,卻是不得不對付的,恰好墨之年有他的野心又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助他一臂之力是最好的結果。”

“四皇子怎麽會……”秦淺梨詫異地睜大眼,她想到的最多就是四皇子身為皇子又跟墨王和墨王妃關系好,所以墨王才會扶持他,卻沒想到竟是他自己有野心,可那樣清朗的男子,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怎麽不會?墨之年不是平庸之輩卻因墨謙峰苦苦隱忍十多年,只要是個人都會不甘心,有野心也是無可厚非的。怎麽,知道他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種人,失望了?”蘇洛九笑容淡了下來,定定地看著秦淺梨,秦淺梨傾心墨之年她看得出,但若秦淺梨愛上的是墨之年表現出的那個與世無爭的四皇子而不能接受現在這樣為了皇位機關算盡的墨之年,那她也沒有必要再為這兩個人牽線了,只希望,秦淺梨不要讓自己失望。

秦淺梨明顯聽得出蘇洛九口吻裏咄咄逼人的味道,臉一白,慌忙搖頭,“不、不是這樣的,王妃莫要誤會。”

“誤會什麽?誤會你發現了墨之年的真面目覺得他可怕想收回自己對他的喜歡?”蘇洛九挑眉,涼涼地問道。

秦淺梨先是一楞,而後臉頰微微泛紅,擡眼看了蘇洛九一眼才無奈地嘆了口氣,“王妃不必逼淺梨,淺梨不是這樣膚淺的女子。”

王妃說的沒錯,她是喜歡四皇子,早在四皇子在樓中樓接住要滑倒的她時她就喜歡上了,喜歡他溫潤的笑容,喜歡他清朗的姿態,每當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她的目光就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久而久之,她發現這個看著灑脫的男子身上隱隱約約透出一種莫名的孤寂和落寞,她不知道這是為何,但她心疼他,而方才知道四皇子隱忍的過去後,她才知道那孤寂和落寞來自何處。

四皇子有爭奪皇位的野心,她是驚訝,但也能理解,換做是誰經歷過跟他一樣的過去都會有這樣的不甘,她非但不會因此厭惡害怕他,反而更加心疼這個男人,更想要陪伴在他身邊治療他心裏因親情留下的創傷,墨王妃是真的將四皇子當做朋友甚至是親人的,否則也不會故意言語相激探測她對四皇子的態度。

蘇洛九聽到秦淺梨的話,笑容這才真實了起來,方才她還真是有點擔心秦淺梨對墨之年的感情不夠堅定,現在松了口氣,忍不住生出壞心,“那我不逼你,你自己證明你哪裏不膚淺了,否則我就告訴墨之年他暈過去那會兒有怎樣的艷遇。”

“王妃!”秦淺梨有點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臉頰越發的燙,想到之前自己的大膽,就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但她也知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王妃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大眼一閉,硬著頭皮開口,“淺梨是真的喜歡四皇子,不管他是怎樣的人,淺梨都願跟在四皇子身邊,如、如果四皇子也、也願意的話。”話落,她的腦袋幾乎垂到了極點,沒有被頭發蓋住的耳朵紅得晶瑩剔透。

“唔,那萬一你父親不同意支持墨之年阻止你跟他在一起呢?”蘇洛九滿足了自己的壞心,笑容一深,突然問道。

秦淺梨還沒從方才的羞窘裏緩過勁了,乍一聽蘇洛九的問話是真的沒反應過來,過了很久,她臉上的羞紅才漸漸退了去,垂眸思索了片刻,才堅定地看著蘇洛九,“我會好好地勸父親的,相信父親不會是不明事理的人,但若父親真的不願支持四皇子,還請王妃到時手下留情,不要傷害我爹娘。”當今聖上為了皇位喪心病狂,這樣的君王怎配爹爹對他忠心,而且爹爹自幼疼愛她,一定會為了自己的

“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爹娘怎麽可能沒有機會頤養天年。”蘇洛九眼裏的讚賞更甚,風姨的女兒果真不凡,沒有沖動的說什麽斷絕父女關系或以死相逼的傻話,時而小女人又時而睿智沈穩,墨之年啊墨之年,你有福了。

秦淺梨不明白蘇洛九為什麽誇自己,微微怔楞。

“淺梨,記住,只要你能走進墨之年的心,他就會是你最初印象裏的墨之年。”蘇洛九該確認的事情都確認完了,談戀愛的任務自然就不能替墨之年代勞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她意味深長地留下這句話,便讓秦淺梨別再跟著自己回去照顧墨之年,自己慢悠悠地走出去找被她“拋棄”的墨止。

秦淺梨微蹙著眉思索著蘇洛九最後留下的話,心裏除了困惑還是困惑,突然看見暖荷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告訴自己四皇子情況有些不對,什麽困惑都被她拋在腦後,來不及藏住臉上的擔心就提裙往樓上跑去,她跑的那麽急,自然也就沒看到留在原地的暖荷那一臉促狹的笑意。

……

另一邊,蘇洛九拉著秦淺梨去談話,墨止自然不可能違逆媳婦的命令跟上去,只能跟慕容熵在另一間雅間坐著。

“你說的讓墨謙峰親自立墨之年為儲君,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過你怎麽知道墨謙峰就一定會對墨之尋起疑心?”慕容熵把玩著左小川的小手琢磨了一會兒,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墨止的腦子,若是墨之年直接奪位,定有很多人不服,但若奪位的人換做墨之尋而墨之年打著勤王的旗號出現,那效果就不一樣了,不過墨止是聰明但不是神仙,怎麽就算得這麽準?

“師父你好傻,只要雲流在墨謙峰面前提上一提,墨謙峰自然就會懷疑墨之尋啦,而現在的那幾個皇子唯一有能力的就只有被‘墨王看中的四皇子’,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左小川有點嫌棄地看著慕容熵,連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師父居然想不到,莫非師父最近真的變傻了?

“臭丫頭你說什麽?”慕容熵被心上人鄙視,男性自尊立刻受損,一張妖孽的臉黑如鍋底,眼裏危險的精光一閃一閃。

左小川嚇得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閉上了眼。

“你最近狀態不對。”墨止突然出聲,打斷慕容熵的怨氣,淡淡地看著慕容熵,淡漠的眼裏難得浮現明顯的認真。

慕容跟他相識多年也相互了解,他的心思慕容向來可以猜到,但是這一次,慕容卻有些不在狀態,甚至連左小川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也反應不過來,這就很不正常了。

慕容熵揉了揉眉心,有點煩躁地蹙眉,“很明顯嗎?”

墨止不語,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慕容熵苦笑道,“你知道我一直在研究那本記載的陣法的秘籍吧?”

墨止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這本書裏記載了十三個陣法我已經鉆透了其中十二,就差最後一個沒有名字的大陣,但這個陣法有點邪乎,我怎麽都鉆不透不說,我越去研究,越是費力,這不,最近都有點精神恍惚了。”慕容熵有點頭痛地說道,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麽有挑戰性的陣法,他就不信弄不明白這個陣法的奧秘,思及此,桃花眼裏浮現出異樣的興味。

“對,王爺你說說師父啊,他盯著那本破書一天一夜不睡覺,我怎麽勸都沒用。”左小川聽到自家師父提起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

慕容熵捏了捏左小川的臉蛋,故作兇惡地瞪她,眼底深處卻是濃濃的溫柔。

墨止很少看到慕容熵對某件事這麽感興趣,就算喜歡醫術,也沒有這樣過,看來慕容家的確是流淌著陣法大家的血液,慕容再不想承認自己的姓氏,也擺脫不了天性的渴望,想到那個陣法,他目光冷了冷,“自己註意點。”

“我知道。”慕容熵含笑點頭,不需多言他可以感覺的到阿止對自己的關心,他慕容熵也不是傻子,他的確對這個陣法感興趣,但不代表會被這個陣法迷了心智,他要真是智慧有限,也不會跟那破書死磕,反正有之前的十二個大陣,他已經可以站在機關陣法這一塊的上層了。

“在說什麽呢?”蘇洛九突然從門口冒出一顆腦袋來,笑瞇瞇地問道。

墨止冷淡的神色一柔,回身攔住蘇洛九的腰,“事辦完了?”

“嗯。”蘇洛九有點得瑟地挑眉,“我覺得要是以後咱們沒錢了,我可以去當媒婆養你。”

墨止為她這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設想感到好笑,微微抿起薄唇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嘆息。

☆、V64:新晉小情人

“嘭!”

房中,墨之年正閉上眼要休息一會兒,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星眸立刻睜開,冷冷地看向那個突然闖入之人,在認出那抹嬌小的身影是誰後微微一楞。

“你怎麽樣了?”秦淺梨沖到床邊,臉上還因剛才劇烈的奔跑泛起淡淡的紅暈,呼吸也有些紊亂,但她顧不上許多,擔憂地問道。

墨之年靜靜地看著秦淺梨溫婉的臉上那濃濃的擔憂和關切,眼裏浮現淡淡的笑意,眉微挑,低聲問道,“我還想問你,怎麽跑得這麽急?”

秦淺梨一楞,表情有點傻,“是暖荷說、說你情況不太好……”

墨之年了然,不用想也知道是蘇洛九在從中牽線,倒是第一次想為蘇洛九的惡趣味鼓掌,他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哦,原來我連自己的情況不太好都不知道。”

“對啊,你……”秦淺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頓住的話語,一張俏臉漲紅起來,懊惱地閉上了眼睛,轉身就要走。

墨之年放在被子裏的手一伸出來抓住秦淺梨的手腕,手裏過分的纖細讓他忍不住更加收緊,微擡的眼裏劃過戲謔,“去哪兒?”

“請四皇子不要再逗淺梨了。”秦淺梨抽不出自己的手只能停下腳步,臉上的羞惱之色緩和了一些,幾分無奈幾分惱地說道,四皇子明明好好地呆在這裏,暖荷方才說的話必然是王妃授意,她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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