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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入宮(二)V公告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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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是不是不太好?”蘇洛九懶洋洋地窩在軟榻裏,涼涼地笑道。

“沒什麽不好。”墨止不在意地說道,洛兒的寒毒才被壓制住身體還沒大好,何須為了不相幹的人再去勞累。

“你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你男人都不會覺得這是個事兒。”慕容熵在一邊給左小川撥弄著滾燙的粥,一邊調侃。

“你羨慕?”蘇洛九斜過去一眼,輕哼,而後伸手拉住坐在軟榻邊的墨止的手晃了晃,“他們不會在墨之尋的婚宴派殺手,就算有殺手也用不著我動手,況且我還挺想去會會他們。”

“那要聽話。”墨止眼裏染上柔色,遞給她溫熱的雞絲粥,他不怕墨謙峰玩任何的花招,不想她去只不過是怕她太累了罷了,既然她想去,那他就帶她去看看。

蘇洛九滿意地點點頭,結果雞絲粥便要往嘴裏送,突然一股欲嘔的感覺充斥了整個胸腔,讓她差點沒忍住吐出來,臉色也不自知地微微發白。

“怎麽了?”墨止沒錯過蘇洛九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立刻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掃了那雞絲粥一眼關心地問道。

“每天都吃這個有點膩了。”蘇洛九不在意地撇撇嘴,有點嫌棄地把雞絲粥推給墨止。

蘇洛九嘴刁,會吃膩一樣東西很正常,但是……

“阿九姐姐你是不是記錯了,咱們早膳第一次用雞絲粥哎。”左小川抿了口粥,有些疑惑地說道。

“唔,果真是病的不清。”蘇洛九眸光動了動,拿手按著額頭作虛弱狀。

左小川點了點頭,只當蘇洛九是真的有點暈乎,但左小川心思簡單不代表慕容熵也是好忽悠的,微擡起桃花眼掃了自家好友一眼和裝瘋賣傻得很明顯的蘇洛九一眼,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墨止淡淡地看了慕容熵一眼,似乎什麽都沒察覺到一般揉了揉蘇洛九的發心,“想吃什麽?”

“白粥就好。”蘇洛九想了想說道。

墨止“嗯”了一聲,餘光看到枕濃離開,也不再多言。

“王爺,太子府的管家來請您和眾位主子了。”墨管家不急不緩地走進千雲閣說道,看不出一點著急。

“讓他等著。”墨止眸光微涼,註意力半點沒從自己指尖的黑發上移開。

“是。”墨管家早就猜到自家主子是這個態度,應了之後便退下去跟太子府的管家打太極。

蘇洛九瞅了眼墨管家的背影,挑眉,“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你先吃飽。”在墨止看來事情多大大不過自家媳婦的溫飽,況且墨之尋大婚根本算不得什麽大事。

“嘖,小九吃飽了我指不定還餓著,阿止你太偏心了。”慕容熵吃著東西抽空打趣墨止。

可惜慕容熵聲情並茂,墨王爺依舊冷漠如初,“你可以不陪小川去。”作為德王府的代表左小川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慕容熵想也不想就把筷子夾著的半顆包子朝墨止丟了過去。

蘇洛九看著眼前的一切,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滿足感,似是想到了什麽,滿足之後隱隱生出了痛色,紅唇微抿,以笑掩飾了過去。

墨止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蘇洛九有點恍惚的小臉,不發一言,只是黑眸深邃的許多。

等蘇洛九慢悠悠地用好白粥,墨王府這一群人終於出現在了太子府管家面前,管家有墨之尋這個靠山一直都挺囂張,一時間心中有氣,但想到墨止的身份尊貴,有氣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吞,板著張臉把墨止等人請上了馬車。

不久之後,蘇彩兒的花轎也已經到了太子府門口,墨之尋下馬準備踢轎門時正好遲遲到來的墨止等人也下了馬車,墨之尋含笑看了墨止等人一眼,目光掠過蘇洛九在墨止身上頓了一頓,笑容越發意味深長,擡腳,踢了轎門。

……

蘇彩兒既是成為了太子妃,又有太後的保駕護航,一生的尊貴便已註定,而今日,那一襲幾乎晃花人眼的華麗嫁衣便顯示其冰山一角,蘇彩兒由喜娘扶著下轎之時突然往蘇洛九這邊看了一眼。

蘇洛九倒是不知道蘇彩兒居然隔著蓋頭都能發現自己,挑了挑眉,饒有興味地勾著唇目送她由墨之尋牽著進了太子府正門。

滿朝文武大多數都來觀禮,皇帝、太後和皇後早已在正堂高位落座,左邊還給墨王和墨王妃留了座位,等墨止和蘇洛九上座後,新人開始拜堂。

“話說,我們還沒拜過堂呢。”蘇洛九斜倚在椅子上,那手拄著下巴頗有些遺憾地感嘆了一下。

墨止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清冷的目光落在蘇洛九不施粉黛卻美得幹凈純粹的小臉上,淡色的薄唇似有若無地勾了一勾,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蘇洛九也是不經意說的那話,也不太在意,身側突然傳來兩道探究的視線,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發現看她的人正是皇帝身邊坐著的皇後。

皇後被蘇洛九突然的視線弄得一陣心慌,想到聞人情那件事和已經不知道被蘇洛九弄去哪裏的梅香,心又突突了起來,無聲地哼了一聲,姿態端莊地收回了視線。

蘇洛九不再看皇後,目光不經意間跟蘇筠含笑的視線相觸,神色淡了幾分,翻了個白眼收回目光,蘇筠也不在意她的無禮,繼續看著她,或者說他看的不止是蘇洛九一人,而是蘇洛九和墨止兩人,等墨止終於將目光投了過來,才緩緩垂下眼眸。

“禮成!”喜娘脆亮的聲音響起,拉回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尋兒和彩兒的婚事,哀家也算是盼了好些年了,今日總算完成了一樁夙願,從今日起,彩兒便是皇家之人,誰要敢欺負彩兒,哀家第一個不會放過他!”魏雲仙溫和地笑著說道,意有所指地掃了墨止等人一眼。

“謝皇奶奶。”墨之尋拉了蘇彩兒一下,兩人一齊向魏雲仙謝恩。

魏雲仙滿意地點了點頭,讓兩人起來,目光在經過滿臉開心的魏雯鳳之時,變得有些覆雜,但很快被掩飾了過去。

蘇洛九原本就覺得魏雲仙突然對蘇彩兒如此聖寵有點奇怪,見她看向魏雯鳳的眼神有點奇怪,隱隱覺得這兩件事情有著聯系,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是什麽聯系,跟著前往喜宴的眾人起身,抿了抿唇,擡眸看向墨止,“你覺不覺得魏雲仙看魏雯鳳的眼神有點怪?”

蘇洛九能察覺的,墨止自然也能夠察覺,深深看了魏雲仙一眼後,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輕輕地順了順蘇洛九披散在身後的一些發絲,淡淡說道,“離魏雯鳳遠些。”

“我還不至於怕一個魏雯鳳。”蘇洛九失笑,歪著腦袋靠在墨止肩上,嗅了嗅他身上特有的冷蓮香味,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近來怎麽不見舅舅?”墨止環著她的肩,目光落在喧鬧的人群中,隨口問道。

蘇洛九笑容幾不可見地一僵,挑眉,“你自己的舅舅你還不知道,他要能老老實實呆在一個地方不亂跑,除非天塌下來了。”

“舅舅倒沒有以前關心你的身體了。”墨止有些不解。

“指不定去哪兒給我找藥去了,再說你在我身邊,他有什麽可不放心的?”蘇洛九暗暗觀察著墨止的表情,見他沒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松了口氣,畢竟她怕師父說漏嘴叫他趕緊離開,這在別人看來還真是做師父的不關心徒弟。

墨止敏銳地感覺到蘇洛九松了口氣,鳳眸之中劃過深沈,“希望如此。”

……

男女有別的觀念在古代一直占據著重要的地位,因此喜宴男女賓客都是分席而坐的,左小川陪著蘇洛九去了女眷席,慕容熵則跟墨止去了男賓席。

一直接受著眾人賀喜,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的魏雯鳳在看到蘇洛九來了之後,立刻歡喜地迎了上來,“小九……墨王妃來了啊。”

“在正堂坐了那麽久你才發現本王妃,果真是倒了該補補身子的年紀了。”蘇洛九關切地說道。

魏雯鳳滿肚子的開心都被她一句話給澆熄了,笑容狠狠一扭曲,見旁人都看著這邊,不得不將笑容堆回臉上,朝著蘇洛九慈善地說道,“王妃有心了,彩兒出嫁也算了了為娘一樁心事,這倒是想起來好些日子未跟王妃談心了……”

“小川你在這兒待會兒,我去跟她聊聊天,一會兒就回來。”蘇洛九明白魏雯鳳的暗示,眼裏劃過冷意。

左小川相信魏雯鳳害不了蘇洛九,點了點頭。

蘇洛九拍了拍她的手背,跟著已經跟其他人說了暫離的魏雯鳳離去,兩人不急不緩地走到太子府一處假山後面,方才停下。

“長孫瑤活著的時候,我就說過,不管在任何時候,我都要贏過她,十二年前,我贏了她留在蘇府,十二年後,我的彩兒也贏了你,嫁給了晨川最優秀的少年,哼,是不是很不開心?”魏雯鳳一停下來,溫和的臉就陰冷了下來,盯著蘇洛九的眼裏閃動著絲絲扭曲的恨意。

蘇洛九一直不能明白魏雯鳳這種人的心態,只能將其歸類為變態,聽到她的話,慵懶地笑容中染上了淡淡的嗜血冷意——

“贏?你所謂的贏,就是卑鄙地下毒?”

☆、V43:魏雯鳳之死

蘇洛九一直不能明白魏雯鳳這種人的心態,只能將其歸類為變態,聽到她的話,慵懶地笑容中染上了淡淡的嗜血冷意,“贏?你所謂的贏,就是卑鄙地下毒?”

魏雯鳳臉色一變,“你怎麽知……你在胡說些什麽!?”她知道,她居然知道那件事情是她做的,蘇洛九怎麽會知道!?

“當年我躲在娘房中的衣櫃裏,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你說我是怎麽知道的?”蘇洛九淡淡地看著魏雯鳳,諷刺地笑道。

“你、你居然……”魏雯鳳大驚失色,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才冷靜了一些,陰狠地瞪向蘇洛九,“知道又如何,你以為相爺會相信你?”

“蘇筠這一生有你這樣在乎著,也算是無憾了。”蘇洛九嗤笑,突然有些饑餓感,隨意地掃了自己的小腹一眼,轉身欲走。

魏雯鳳警惕地看著蘇洛九,“你既然早知道長孫瑤死在我手上,為什麽……”

“為什麽不報仇?我要想你死,真的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你還能留命到今日,還是去謝謝給你寒毒的好姑姑吧,她雖利用了你,卻也讓你多活了些時日。”蘇洛九腳步一頓,黑眸劃過子夜一般詭譎的暗光,淡淡地開口,並未回頭。

“你什麽意思?”魏雯鳳臉色微微一變,眼裏多了驚疑,“你以為你一句話就能挑撥我跟姑姑的關系?”蘇洛九竟然知道當年的寒毒是姑姑給她的,這些年她到底被蘇洛九騙了多少……姑姑一向疼她,怎麽可能利用她,可是當年的確是姑姑主動派人將寒毒給她的,莫非這其中真有什麽隱情?

蘇洛九撇撇嘴,懶得搭理自欺欺人的人,耳邊突然傳來幾不可聞的踏葉之聲,想要邁開的腳步又一次停下,黑眸裏劃過冷光,寬袖之下的纖瘦剛捏起一個劍訣,突然又松了開去,任一道黑影飛速離去。

“啊!”

一聲驚恐的尖叫突然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重重的倒地聲。

蘇洛九垂眸看了眼腳邊地上濺上的鮮血,終於知道魏雲仙對魏雯鳳的覆雜眼神因何而來,看來魏雲仙早就已經決定犧牲這個侄女用以陷她與不義之地,從而削弱墨止的力量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便能犧牲自己的親人,人心啊……靜靜地看向遠處的天空良久,蘇洛九還是回頭看了魏雯鳳一眼,看著她為蘇彩兒大婚精心挑選的華麗衣物,看著她不斷流出血液的脖子,看著她死不瞑目的驚恐的臉,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為娘親報仇之後該有的輕松。

突然,大批侍衛將蘇洛九團團圍住,紛紛以長矛對準蘇洛九。

“鳳兒,鳳兒你怎麽了!”魏雲仙從重重侍衛間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立刻赤紅了雙眼落下淚來,惡狠狠地瞪向蘇洛九,“來人,給哀家將這個毒婦抓起來!”

“是!”眾侍衛高聲應道,都朝蘇洛九一步步走去。

“誰敢動她。”清越而幽冷的聲音伴著優雅的腳步聲悠悠傳來,不刻意便盡顯的威嚴讓眾人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朝蘇洛九攻擊的動作,畏懼地看向來者。

“證據確鑿,哀家要抓一個弒母的毒婦,墨王還要阻攔保庇?”魏雲仙憤怒地指向墨止。

墨止目光一冷,鳳眸緩緩擡起,“本王的王妃,誰都不準動。”

“你!”魏雲仙氣得身子晃了一晃。

“太後娘娘此言未免太過武斷了,蘇夫人怎麽死的還不好說,您怎麽就認定了小九是兇手呢,而且,太後娘娘怎麽來的這麽快?”蘇洛九直接從不敢接近自己的侍衛中穿過去走到墨止身邊,含笑拉了拉他的手,對著魏雲仙說道,在只有魏雲仙看得到的角度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魏雲仙神色一僵,暗恨蘇洛九在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冷靜,“哀家不過有些悶出來走走,何曾想恰巧碰上此事,哀家早知道你對鳳兒有怨,但她畢竟是你的母親,你如何下得去手!?”

“那還真是湊巧呵,蘇夫人脖子上的傷口這麽平整一看便是手法極好之人下的手,小九若是有這等本身又怎麽會不趕快躲開?”蘇洛九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墨謙峰冷怒的低喝響起,眾人立刻跪拜行禮,有人上前向墨謙峰稟告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墨謙峰聞言,先是掃過魏雯鳳的屍體,眼裏劃過莫名的光亮,而後威嚴地看向蘇洛九,“蘇洛九,你可認罪!”

“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要如何認罪?”蘇洛九微微擡首,不驚不慌地回道,想到墨謙峰方才看魏雯鳳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快意,腦子裏突然快速地閃過些什麽,但實在太快快得她抓不住。

“皇帝莫聽她胡言……”魏雲仙立刻開口反駁,卻沒想到墨謙峰會打斷自己的話。

“你要如何證明自己無罪?”墨謙峰微微瞇起雙眸。

魏雲仙不可思議地看著墨謙峰,萬萬想不到最後沒照著自己劇本走下去的人是跟自己統一戰線的兒子,這件事明明是他們母子二人商議好的,等事發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蘇洛九打入天牢再說,他怎麽會突然變卦……難道皇帝還對長孫瑤餘情未了,同意此事是在為鳳兒十二年前毒死長孫瑤的事情覆仇?

“兇器。”墨止緩緩將蘇洛九納入自己懷中,看了氣氛的魏雲仙一眼後擡眸撞上墨謙峰的目光,淡淡說道。

“父皇,丞相夫人脖子上的傷口應該是輕薄的刀片所致,依兒臣看,要想找到真兇,還是應該先找出這兇器才是,墨王妃要真的殺了人,應該快速躲開才是,又何必等在這裏等著被抓?”墨之年上前朝著墨謙峰行禮後說道,而後眼觀鼻鼻觀心,他其實根本沒看魏雯鳳的屍體,不過慕容熵是早就到了的,他不好開口,也只能讓自己來開這個口了。

墨謙峰深深地看了墨之年一眼,良久,道,“老四說的不錯,來人,給朕掘地三尺也要將兇器找出來。”

“是!”墨謙峰的貼身侍衛立刻應聲行動。

魏雲仙是已經氣得想殺人了,但她畢竟只是個太後,哪裏可以更改聖旨,只能忍住氣守在魏雯鳳的屍體邊看著事情的發展。

“我還以為你會牛氣哄哄地甩都不甩他一下直接帶我走呢。”蘇洛九趁著大家的註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偷偷地調侃了墨止一下。

墨止垂眸看她,眼裏劃過淡淡的寵溺,洛兒所言他並非不想做,但事關洛兒名譽,他卻不想多生事端,關鍵是,墨謙峰和魏雲仙之間似乎有些間隙,墨謙峰既然有意要放過洛兒,他又何必拒絕別人的“好意”。

其他人看著一出鬧劇,礙於皇帝在此不敢多加議論,但太子大婚之日其岳母卻死在婚宴上,這種勁爆的事件還是讓他們心裏有點興奮,畢竟人都有愛看熱鬧的劣根,所以一看到太子和太子妃還有蘇丞相趕來,一個個都自覺地給三人讓開道路。

蘇筠本才由著墨之尋帶去醒了醒酒,這一看魏雯鳳已經斷了呼吸,如遭電擊般定在原地,突然暈倒過去,立刻被人擡走大呼著請太醫。

“娘!”蘇彩兒淒哀的喚了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雙目有些發直,一步一踉蹌地上前,若非墨之尋扶著,怕早已摔倒在地,最後她跪倒在地撲在魏雯鳳身上,悲痛地哭了起來,“娘、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蘇洛九淡淡地看著悲痛的蘇洛九,突然有些感嘆,蘇彩兒一直活在偽裝之中,倒是難得真親流露一次,不過……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被擡遠的蘇筠一眼,眼裏劃過淡淡的疑惑。

“還請父皇告訴兒臣殺害岳母的兇手是誰!”墨之尋突然跪在墨謙峰面前,滿臉是對蘇彩兒的心疼和為魏雯鳳之死的憤怒。

“事情尚未查明。”墨謙峰看了墨之尋一眼,微微蹙眉,“膽敢在你大婚之上行兇,你還怕朕會放過兇手?”

墨之尋眼裏閃過驚詫,暗暗看了太後一眼,立刻認錯,“父皇恕罪,兒臣只是太過憤怒才失了方寸。”

“尋兒只是心急使然,方才哀家不也一時心急見小九也在場還以為是她動的手嗎?”魏雲仙無力地嘆息著,看似是在為墨之尋解圍,實際上卻是再次將戰火引向蘇洛九。

果然,還不等墨謙峰說什麽,蘇彩兒立刻擡起紅彤彤的雙眼瞪向蘇洛九,氣得聲音都虛了起來,“你、居然是你……娘對你那麽好,你怎麽、怎麽下得了手!”

“皇上還沒定本王妃的罪,太子妃在此胡言不太合適吧,你現在是太子正妃,一言一行都該顧及皇室的體面才是。”蘇洛九懶洋洋地從墨止身上離開,一步一步走向蘇彩兒,涼涼地說道,才誇她蘇彩兒難得真性情,這下就又演上了,這人還真是不經誇,連自己母親的死都能拿來做文章,墨之尋能娶到這樣的女人真是有福氣。

“你還我娘命來!”蘇彩兒聞言惡狠狠地盯著蘇洛九,突然像瘋了一般拔下簪子朝蘇洛九撲了過來,也許是太過悲憤,她的速度快得驚人,但她的速度再快卻怎麽快得過蘇洛九。

蘇洛九腳步一動便想避開她,看著地上的目光突然掃到自己的小腹,袖子下的雙手猛然緊握成拳,欲動的腳尖生生頓住,看著蘇彩兒撲向自己的身影,瞳孔縮了一縮,一層霧氣迅速在眼中彌漫,傷痛交織著,亦堅定著。

墨之年一直暗中註意著蘇洛九,見此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但自己出手已經來不及,慕容熵也是微微詫異,欲動的手收起,意味不明地看向墨止。

“傻瓜。”

------題外話------

哦呵呵呵,要幹啥呢小九這是~

☆、V44:墨謙峰的心思

“傻瓜。”墨止輕輕低嘆一聲,仿若天邊飄渺的雲霧,未傳入旁人耳中便已消散,隨手扯下腰間佩戴著的白玉擊向發了狂的蘇彩兒,另一只手則將站在原地不躲不閃的女人扯進了懷裏。

蘇洛九自墨止把她救下之後的腦袋就一片混亂,下意思地捂住小腹,抿了抿有點幹的唇,“我……”

“回家再說。”墨止無奈地看著她捂著小腹的手,本該生怒,卻終是無法看她為難,輕聲開口,將她摟得更緊。

“好。”蘇洛九鼻子一酸,發現他在看自己的肚子,心頓時涼了大半,神色不自在起來,聽見蘇彩兒的痛呼方才想起身處的環境,立刻調整了一下情緒。

“啊!”蘇彩兒被擊中腹部,痛呼一聲狼狽不堪地跌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來,美麗的嫁衣都變得臟亂,她畏懼而憤怒地看著蘇洛九,眼睛漸漸失神,似乎是要暈過去,但她又突然看向了魏雯鳳的屍體,艱難地伸出手想要觸摸自己的母親,最後終於無力地垂下手暈了過去,在旁人看來,這儼然就是一副愛母至深的感人畫面,教眾人紛紛將指責的目光投向出手傷人的墨止和“殺人真兇”蘇洛九。

“彩兒!太醫,宣太醫!”墨之尋被此突變弄得楞神,回神之後立刻將蘇彩兒扶起,看著她狼狽的小臉,眼裏劃過覆雜的情緒,而後緊張地喚太醫,一時間現場又變得混亂起來。

“彩兒不過一時氣憤失了理智,墨王為何要下如此重手!”魏雲仙立刻出聲指責墨止,臉上滿是忿然。

“身為太子妃,卻不分是非黑白胡亂行事,當著聖上的面就敢攻擊無辜之人,此乃大不敬之罪,王爺替皇家教訓她一二有何不可?”蘇洛九冷哼一聲便反駁回去,不給魏雲仙一點抹黑墨止的機會。

“放肆!哀家是在跟墨王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魏雲仙嚴厲地瞪向蘇洛九,心裏恨得不行。

“墨王妃地位等同於墨王,太後怕沒有指責小九的權利。”蘇洛九悠悠一笑,淡淡說道。

魏雲仙直接被氣得眼睛翻白差點暈過去,還是老嬤嬤在她身後扶住了她,才免了她在朝臣及其家眷面前丟了臉面。

“好了,太子妃悲傷過度迷失心智犯下大錯,朕看情況特殊便不治罪了,但其行為的確有損皇室顏面,尋兒,日後你還得好好教教她,朕已經讓人調集兵馬包圍了太子府,定會還所有人一個公道。”墨謙峰蹙眉說道,若有所思地看了那枚落在蘇彩兒身側的玉佩,墨止十六年韜光養晦會武功他不是想不到,但輕輕丟一枚玉佩便能將人傷至此,卻是他沒想到的,看來他還是小看了他的好皇弟,只是現在,墨止越強,對他來說越有利……

“是,父皇。”墨之尋不知道父皇今天的態度怎麽會轉變這麽多,但龍口已開,他即使再不甘,除了應下又能多說什麽?說完,便以照顧蘇彩兒為由抱著蘇彩兒離開,墨謙峰自然應允。

“皇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魏雲仙已經對墨謙峰今日的表現失望透頂了,壓低了聲音冷冷說道。

墨謙峰並未去看魏雲仙,只是似有若無地勾了勾唇角,“來人,把人擡下去,眾人隨朕前往正廳等候消息。”

“是。”眾人齊齊應道,迅速有侍衛上前將一直躺在地上的魏雯鳳擡走。

“哀家去陪陪鳳兒。”魏雲仙對墨謙峰已經是生氣至極,帶著幾個嬤嬤甩袖隨魏雯鳳的屍體而去。

墨謙峰卻不被魏雲仙的不悅所影響,淡淡地掃過眾人,目光在地上未清除的魏雯鳳的血跡上頓了一頓立,眼裏劃過些覆雜難懂的東西,雙手背於身後擡步離開,其他人見皇上都走了,紛紛看了墨王夫婦一眼跟著離開,很快現場就只剩下墨止等人。

“墨謙峰今天有點奇怪。”蘇洛九的眉頭因疑惑微微蹙起,魏雯鳳之死墨謙峰不可能沒有參與其中,按理說他應該順著魏雲仙的話把罪過壓在她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了再說,如果墨止在眾目睽睽之下為她跟墨謙峰對上,那他們就更有理由打壓墨止,但墨謙峰卻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隱隱在幫她,難道墨謙峰這一次的目的不是對付墨止而是讓魏雯鳳死?那他的理由……心裏突來的猜測讓她有些詫異,抿了抿唇還是覺得對墨謙峰這種為了皇權不擇手段的人來說那個猜想不太靠譜。

“奇怪的是你吧,蘇彩兒撲向你的時候,為什麽不躲,還刻意停下來,腦子沒事吧?”墨之年才覺得蘇洛九今天很奇怪,要在平時有人想動她,她還不直接伸腳踹死,今天反而停在那裏不動等著被踹,不會是等著皇叔英雄救美吧?

蘇洛九羽睫一顫,幽幽地睨了墨之年一眼,直看得他背脊發涼。

“瞪他也改變不了你曾經的所作所為,與其在這裏揣摩墨謙峰的心思,你還不如好好想想回去之後要如何跟阿止解釋,不過在我看來阿止真的是太精明了,所以,你懂的。”慕容熵悄無聲息地湊到蘇洛九耳邊,善意地提醒。

“或許在我跟墨止解釋之前,他會先廢了你。”蘇洛九斜睨著湊的很近的慕容熵,好笑地發現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越發用力。

慕容熵自然也在同時接收到了來自好友的友善眼光,翻著白眼慢悠悠地挪開,趁著沒人摟起了自家小徒弟。

“阿九姐姐到底怎麽了?”左小川掙脫不開選擇放棄,偷瞄了蘇洛九一眼,小聲地問道,不是她多敏銳,實在是阿九姐姐那一停頓太明顯,她想忽視都做不到。

“你都看出來了,看來你的阿九姐姐小命堪憂啊。”慕容熵無聲地笑了起來。

左小川疑惑,“師父你什麽意思?”

慕容熵撇撇嘴,神秘兮兮地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蘇洛九黑著小臉瞪了眼悄悄話說的不悄悄的師徒倆,掰開墨止的手腕率先跟著大部隊而去,墨止握了握落空的手,微瞇起清冷的雙眸掩住眼底的思緒,保持著一步的距離跟在蘇洛九身後。

“咳,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走吧。”墨之年覺得這群人今天真的很奇怪,輕咳一聲,對身後還在咬耳朵的師徒倆說了一句,大步跟上了蘇洛九,左小川見人都走了,立馬拉起慕容熵也跟著離開。

……

正廳之中,氣氛很沈悶,畢竟在魏雯鳳死前最後接觸的人是蘇洛九,而蘇洛九也很有可能因在外流落十多年而多魏雯鳳這個蘇家主母懷恨在心從而形成殺人動機,因此在未找到真兇之前,蘇洛九殺人的嫌疑是最大的,而這個最大的嫌疑人卻是正廳中最悠閑自在的人,這怎麽看怎麽詭異。

大約是魏雯鳳死後一個時辰的時間,被墨謙峰派出去的侍衛終於回來,手裏還拿著一片染血的樹葉形狀的薄刀片,侍衛舉著刀片跪倒在地,“皇上,這是在太子府西院花叢中找到的。”

“呈上來。”墨謙峰掃了那刀片一眼,道。

李公公立刻下去結果侍衛手上的刀片呈給墨謙峰。

“墨王,過來看看。”墨謙峰隔著帕子打量了那刀片一會兒,突然看向墨止。

“墨王妃的嫌疑還未洗清,墨王這個時候似乎應該避嫌才對。”魏雲仙用力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沈吟,白妃的賤兒子他不去打壓,她這個兒子到底要做什麽!

墨謙峰眼裏劃過不悅,看了魏雲仙一眼,嘆道,“倒也是這個理,那尋兒也無法參與了,年兒,你來看看吧。”

魏雲仙才想讓墨之尋去看看,卻被自己的話給堵住,臉色越發難看,墨之尋也為墨謙峰越來越捉摸不透的心思感到不安。

墨之年突然被點名,楞了楞,下意識地看了墨止一眼,後者緩緩閉了閉眼,他才起身來到墨謙峰身前,先行了禮,才接過墨謙峰手中的刀片細細打量了起來,腦子裏突然想起千柘曾經給他說過的一個門派,雙眼幾不可見地瞇了瞇,照實說道,“啟稟父皇,兒臣在外游學時曾聽說個一個門派,專以薄刃為武器,殺人手法極其利落,兒臣鬥膽猜測,刺殺蘇夫人之人與這個門派有關。”

此話一出,魏雲仙和墨之尋齊齊變了臉色,就連墨止等人也擡眼看向了墨之年。

“哦?是何門派?”墨謙峰黑眸裏似乎閃過笑意,緩緩問道。

“千葉門,建立不過十來年,但實力很不錯。”墨之年繼續說道,也正是因為千葉門發展的過快才會讓千柘註意到,千柘曾一度猜測這千葉門有什麽後臺,他也幫忙查過,但還是無果。

“年兒確定沒有記錯?”魏雲仙咬著牙嚴厲地問道。

墨之年若有所思地看了魏雲仙一眼,挑眉,無辜地說道,“孫兒只是猜測。”

“哎,一定是臣無意中得罪了千葉門的人,才換來他們的報覆,夫人是因臣而死啊……”

☆、V45:真兇

“哎,一定是臣無意中得罪了千葉門的人,才換來他們的報覆,夫人是因臣而死啊……”

蘇筠一醒來便趕來正廳,正好聽到墨之年的話,立刻痛心地說道,原本精神奕奕的臉似乎因打擊過大,蒼老了很多,若非有仆人相扶,他可能連站都無法站穩,那樣子看在旁人眼中很是心酸。

墨謙峰回頭,見蘇筠這幅模樣,畢竟也是君臣多年有了感情的,皺了皺眉言語間隱有關切之意,“愛卿身體不適合該再休養一二,愛卿夫人之死朕定會給出一個交代。”

“多謝皇上。”蘇筠眼眶濕潤著想要下跪謝恩,被李公公扶了起來。

“愛卿何時得罪的千葉門人?”墨謙峰把話題繞回去,問道。

蘇筠沈思良久,搖了搖頭,“微臣曾得罪過一些江湖中人,但不知是不是千葉門人。”

“也可能不是蘇相得罪的千葉門人,而是有人跟千葉門狼狽為奸謀害於蘇夫人,要知道墨王妃是在南方長大的,而千葉門亦是發跡於南方。”柳青雪一心認為蘇洛九是兇手,見話題離蘇洛九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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